【西方奇幻】鏽鐵騎士(父女/少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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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14 16:27:40
2024-04-17 11:5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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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2 19:59:38


草原上的酒客催促着說:「快說啊!鏽鐵騎士的故事!之後怎麼了?」

說罷,一道閃電劃破了雨中寧靜的空氣,也奪去酒館裏最後一絲溫暖。不知何時,綠髮詩人掛上了猙獰嘴臉,低沉地說:「接着,阿絲蘭瘋了。」
2024-04-22 20:00:29
雨下得凶猛,閃電劃破長空,所有事物都濕透了,包括格羅德那雙該死的舊皮靴,吱啞吱啞滲着水,讓他像個滑稽的弄臣。

他能感覺到前緣的皮線快要被腳磨破了,但此刻他顧不了這麼多。

格羅德從沒想到這一天會來臨,不,來得那麼快;他從泥濘裏飛快滾開,吐出嘴裏面的苦澀,有着鏽鐵的味道,還有血,以及一丁點兒爛泥,媽的……

是他的血,還是黃毛頭的血?也許每樣都有一點。

騎士才剛站穩身子,光芒在天際炸開,周遭化作晧白。雷電般的身影卻穿過雨霧,朝他侵襲而來。他好不容易旋身躲過攻擊,那柄銀白的劍卻像長了眼睛,追着他砍。

格羅德以葬送者護住胸前,用劍身擋下了致命一擊。這可不是開玩笑,震得他的手一陣麻痹,黃毛頭想殺了他……她是阿絲蘭?還是別的東西?她力氣不可能變得這麼誇張。

格羅德使勁推開了她。女孩滾倒在泥地上,濕透的黃髮化作了一條爛泥辮子,手臂上肌肉赤紅,在雨水中散發着熱氣,吱吱冒煙。

但阿絲蘭背靠地上,一個翻身就彈了起來,壓低身子,甩開泥漿和水,醞釀着下一次進攻,雙目緊緊盯住了獵物,卻沒有注意到身旁其他的事。

見鬼了,格羅德暗忖,說實話,再怪的事他都遇過了,他一點也不在乎真相是多麼浮誇。

然而打下去不是辦法,他可不想傷到阿絲蘭。黃毛頭卻沒有緩下來的意思,反而越打越狠,甚至變得不像人,在那邊嗚嗚低吼,黃眸子在驟然變黑的夜裏冒着妖異光芒。

「醒醒!阿絲蘭!」

格羅德藉着空檔,對她咆哮:「是師傅!格羅德.迪阿斯……他奶奶的!你昨天才問我這個字怎麼寫!」

但野獸不懂說話。不,那甚至不是野獸,野獸會好奇,懂得害怕,知道痛,但眼前的阿絲蘭,是純粹的……怪物,格羅德不願用這個詞,但是他想不到其他字了。

在女孩仍顯得青澀的身體裏,埋藏着無窮殺氣,此刻併發出來,就像暴戾化身;格羅德摸着腫痛的臉,很懷疑剛才若正面吃下那一拳,牙齒就要被打沒了。

「格羅德大人,你抓緊機會,我丟繩圈。」

雨霧中,一個漆黑身影說。她快速把手上的麻繩打了個結,造成套索。一道赤紫色的閃電又落下來,點亮了吉牙尼.耀月的輪廓,她一襲黑袍馬褂的勁裝,開始甩着手上的繩索,在雨幕下化作了一頂旋轉的傘。

「小心一點,你不會想被她咬上一口。」格羅德沉聲說:「她以前就咬下過草原摔角者的手指。」

「格羅德大人,那麼你該向你的神祈禱。」吉牙尼漆黑的雙眼彷彿和夜色融為一體,注意着阿絲蘭的動作,一邊說:「祈求我們的繩子夠堅韌。」

「歧路女神才不會管這此有的沒的……來了!該死。」格羅德暗罵一聲。阿絲蘭舉起天秤之劍就猛撲過來,他差點看不清女孩的動作,猛然回劍防守,噹的一聲,葬送者的劍身吃下一擊,發出了刺耳的鳴叫。

真是他媽見鬼了,格羅德暗忖,學了三年的劍就有這種水平,就算失去理智,劍還是理所當然地向他防守的弱點進攻。這女孩要不是戰鬥的天才,就是和埔里吠陀的蘭斯.帕卡什那武痴一樣,是天生……好罷,還是同一類東西。

騎士阻止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一咬牙,用護手卡住銀劍,一下子奪了過去。幸好還沒教她劍架的用法,格羅德心想,聽到鋼劍落在水坑中,掀起了冰冷的哀鳴。

但他來不及細想,阿絲蘭也根本沒有思考過劍的事情,拳頭便向騎士腰間轟下。啊哈,格羅德狠狠一笑,來了,幸好他知道女孩的習慣,一膝蓋便頂向黃毛頭的手肘,把她踢了開去。

「嗚……」

阿絲蘭往後一個打滾,卻是一點事也沒有。不過剛站起來,繩索便套進她的肩膊。吉牙尼連忙拉緊,勒得陷入皮膚裏,阿絲蘭又失去了平衡,倒在泥濘中,卻仍在猛然掙扎,嘴裏滿是口水和聽不清意思的字詞。

「踢得那麼用力,你捨得嗎?」阿吉尼笑道,手上用勁,拉住了猛扯的阿絲蘭。

「算是回敬她那一拳。」格羅德咕嚕着說,從草原女孩的手中接過繩索,猛地把阿絲蘭拉過來,一邊說:「沒有用全力,放心,她受得了的。」

「嗚啊!」

忽然一道雷霆轟落,阿絲蘭雙眼猛睜,像受到巨大的刺激,開始瘋叫起來。繩子上的勁力驟增,連騎士都感覺自己被扯了過去,不,真的扯過去了,靴子都在泥坑中滑行……這是什麼變態力氣?格羅德心中一驚,大喝:「抓穩了!」

啪的一聲,濕透的麻繩像被壓破的豬皮袋子一樣爆開。格羅德從來沒有遇過這麼見鬼的事情,從來沒有,這繩子大概連比他大一倍個頭的摔角手也崩不斷,真正的獅子也是,但阿絲蘭,一個十五歲的女孩辦到了……真他媽的見鬼。

阿絲蘭飛撲過來,在閃電擦過的夜空中拖出一道黃影子,格羅德一咬牙,棄掉了劍,他可不願真的傷到黃毛頭。

白森森的牙齒停在了他面前,指甲陷進了手臂的肉中,格羅德一雙手抓住女孩的脖子,反將身形細小的她壓在泥地上。她的皮膚、她的皮膚好熱,炙手的熱,但格羅德來不及想了,阿絲蘭一拳打在他的臂上。

騎士肩上的鋼板甲凹了進去,黃毛頭的指關冒着血,卻不知痛楚,瘋狂地咆哮,終於推倒了格羅德。

「不,阿絲蘭!醒醒!」

接着的一拳,落在騎士的頭上,格羅德眼前一黑,漸漸墮入了無盡的黑暗裏。無聲閃電擦過寧靜的世界,一道又一道,光與影轉瞬即逝,卻寂靜如息。
2024-04-23 15:51:01
1.1 奈落之獅 LION OF THE ABYSS

「格羅德.迪阿斯!醒醒!」

黃毛頭的聲音傳來,格羅德嚇了一驚,從他的床舖滾到了地上,雙手護着面前。卻見她一臉好奇地看着他,以為格羅德想和她玩,於是架起了拳頭,道:「師傅,要來嗎?」

「不。」

格羅德驚魂未定,他撫摸自己腫痛的臉龐,沒有腫,但鬚渣又長了,剛才那不是真的,是場夢,他在什麼地方?格羅德抬頭一望,白幕布啪啦啪啦地響,風吹來了青翠的味道。

他想起來了,卡洛文尼,草原的翠綠之地。

好幾天前,尼根澤的艾爾帕.史考特終於帶着傭兵團來到了莫爾扎邊境。還有從附近村莊招募的青年牧人諾文,整天追着阿絲蘭的尾巴跑,就算吃了拳頭都不放棄,說要求得母獅子的芳心。

饒了他罷,這該死的夢。格羅德擺脫了頭痛,還擺脫了腦海裏煩人的女神。他都快要以為自己成了世上最幸運的男人時,一覺醒來,卻還是看見阿絲蘭在他的帳篷前打架。

「師傅真的不來嗎?」

阿絲蘭空揮幾拳,打得嗖嗖作響,一臉興致勃勃。格羅德心有餘悸,摸摸自己的腦門,喲,不,這真的是夢麼?他有點疑惑,一切是那麼真實,真實得像女神曾經給予他的幻象一樣。

自從能使用神術,他的夢也開始變得莫名其妙,格羅德早就見怪不怪,但他還是對於阿絲蘭在夢中打暈了他很不是味兒。

「摔跤去和諾文玩,去去。」格羅德抓住女孩的肩膊,推她出去,一邊抱怨道:「還有下次不要直呼全名,怪嚇人的。」

「師傅!你好久沒有和我練劍了。」阿絲蘭不滿地說,她的通用語流暢了許多,也和格羅德一樣不願說奴隸腔了。連格羅德都有點意外,他以為成年人要學會一種語言很難,尤其是像阿絲蘭這麼笨的。

「你知道我們跟着什麼人旅行嗎?」格羅德裝作一臉正經地說:「僱傭兵。」

「然後呢?師傅。」阿絲蘭點點頭,露出了認真聆聽的表情。

「僱傭兵有什麼特別?他們都是戰鬥的高手、專家,會使用各種不同的武器,不只是劍,還有刀、槍、戟、釘頭槌……」格羅德一時掰不下去,頓了頓,又說:「要和不同的人戰鬥,才能知道劍的用處和弱點。」

「哦!」阿絲蘭瞪大眼睛,恍然大悟,抓起了白耗牛皮的劍鞘,馬上又要往外跑,不忙回頭說:「謝謝師傅!我去打他們!」

格羅德看着黃毛頭的身影越跑越遠,嘴角勾起了一抹滿意的微笑。他稍微整理一下床舖,然後在水盆前撫平凌亂的頭髮和洗臉,最後換上乾淨衣服,但外套還是有陣舊皮革的臭味,不,也許是他自己的味。

騎士把腳伸進了皮靴子裏,卻感覺到前緣有些鬆動。格羅德低頭,皺起了眉,這靴子舊得不像話,縫線也許快被他的腳磨破。若是到了諾丁哈萊,就換一雙好的,反正他錢不愁花。

格羅德哼起亞斯蘭汗國的小曲,往腰間繫好葬送者,剛打算出去,卻和一頭黑色的長髮打了個照面。吉牙尼白晳的臉帶着紅暈,不好意思地退開,低聲說:「起行前,要一起吃早餐嗎?」

「吃吧,有哪一天不一起吃?」

格羅德凝望着她的臉,吉牙尼卻是移開了視線,帶着羞怯。這三年來,這位汗國公主都是如此,也許是草原上的傳統罷?吉牙尼不太會看着男子的眼睛說話,格羅德也不知道為什麼。

「格羅德大人,你有來過莫爾扎嗎?」

吉牙尼戴上一頂小白圓帽,辮子紮得比初見面的時候簡樸,但還是精心盤成好幾條,繫上有金屬環和皓石的髮帶。女孩穿起一件亞斯蘭汗國的沙色長袍,束腰讓她玲瓏的身材更顯俏麗,格羅德不免偷看了一眼。

自從阿絲蘭死跟着不走之後,格羅德幾乎完全沒近過女色,他也是悶得荒了。那群人總說他艷福無邊,身邊跟着兩個女的,從來不招待營地裏來的軍妓,但格羅德有苦自己知。

若果敢瞪一眼豐潤的胸部,哪怕只是一條縫,阿絲蘭肯定要喧囂他一整天。而吉牙尼,格羅德漸漸不懂她是怎麼想的,總是低着頭說話,似乎若有所思。

「我初來草原的時候到過莫爾扎一次,雷帕特就是在諾丁哈萊買的,花了我九十四塊銀子。」格羅德瞄了瞄他的馬說。雷帕特正在低頭喝水,眼睛卻骨碌一轉,盯了他一眼。

「到時,你可要為小女子介紹,我從沒到過卡兒以外的地方。」吉牙尼低頭說,眼睛偷偷瞥望他,但被格羅德注意到了。

格羅德正想回應,卻聽到了吼叫聲,還有兵器相擊。他警惕地抬頭,差點把手放到了劍柄上,不料竟聽到阿絲蘭在遠處大叫:「僱傭兵!快接受我的挑戰!」

「我可不是僱傭兵!」那人的通用語口音很蹙,怪叫道:「我是騎士,北洋騎士,你沒毛病嗎?」

「你和師傅都是騎士?」阿絲蘭越來越興奮,大吼:「那快接受我榮譽的挑戰!我要求審判決鬥!」

格羅德皺起眉頭,和吉牙尼對視一眼,便快步走去:「我們先去說兩句,否則要搞出人命了。」
2024-04-24 00: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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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幕外是一片開闊的青草地,格羅德有點懷念莫爾扎的翠綠,還有那天氣,嘖嘖,比草原上一些狗屁不通的地方好太多了,尤其是弗倫卡卡……和亞達慕的恆春之地對比起來,那兒就像沙漠。

小鳩的臉龐閃過他的腦海,騎士以為自己早就忘了,但其實不然。這三年來沒有多少新鮮事,跟隨着馬王傭兵團被僱傭作商隊護衛,遇到的不是馬賊、強盜,就是奴隸革命遺下的餘孽。

再不然,也有其他傭兵團反咬一口的把戲,格羅德悶得發慌,想去問上幾個人汝命何價,但阿絲蘭很少給他機會。她拿着利劍衝上去,嚓嚓幾下,那群人就斷了幾條胳膊和腿,餘下來的不是慌忙逃離,就只會哀嚎。

聽說三大汗國的戰爭如箭在弦,草原上吹來的秋風總帶着不好的消息。沒想到婊子公主真的如願掀起了一場戰爭,格羅德只願麻煩事不要繼續纏上他就好,但與阿絲蘭同行,顯然只是奢望。

「喂!鏽鐵騎士!管好你的女人!」

幾人見格羅德走近來,以北洋行話向他叫囂。格羅德擺了擺手,擋在阿絲蘭面前說:「你們幾個大男人,不練劍就要生鏽了,真的不和我徒弟切磋兩下麼?」

「見鬼了,格羅德,連諸神都不願意和你的鬼徒弟練劍。」

那人一臉大鬍子,嘴也不乾淨,冰藍的眼珠看來,是個住得比半神王谷還要北的人。看遺留在地上的鎖子甲,他正在保養裝備,可能真的是位騎士,還是穩打穩扎那種。

當然了,這群人流落到亞達慕,口裏說什麼都不能當真。雖然已經一起旅行三年了,但格羅德還是很少和團裏的人說話,他習慣獨行,而阿絲蘭和吉牙尼只是死賴着不走而已,不能算進去。

格羅德回頭瞥望了阿絲蘭一眼,女孩卻抬頭挺胸,展現出已經長得不抱歉的身材,囂張地說:「男人!你說得對,我是師傅的女人!」

「不要亂說話。」格羅德悻悻地道,又回頭和眼前幾人交談,說起久違的北洋行話來:「抱歉,你是……祖尼,我沒記錯罷?她做了些什麼事?」

「叫我辛德蘭大人!你的鬼徒弟丟了劍,不是用牙咬,就是打拳頭架,你教會了她什麼奶奶的蛋劍法?鏽鐵騎士。」

祖尼站立起來,個頭比格羅德還要高一點,身上的裝備雖然舊,但也不便宜。聽說他們這群人,有些以前是亞可家族的騎士,但辛德蘭卻不是南部姓氏。他大概是旅途中從其他地方招攬回來的僱傭騎士罷?

北洋農民革命仍未歇息,還有東部家族的叛亂……被流放到亞達慕的北洋人越來越多,有些可能是逃兵。逃兵?格羅德暗忖,那就不算是能交託背後的人囉?

他於是皺起眉頭,回頭問:「阿絲蘭,真有其事嗎?」

「打架就是要,那個叫什麼……至死方休!」阿絲蘭一臉認真,理直氣壯地說。

格羅德好像在以前聽過這個說法,但反正不是什麼正經的地方。見鬼了,都學了些什麼東西回來,他暗忖,要是不好好管教一下,麻煩只會越來越多。

「阿絲蘭,練劍,練劍不是打架,我告訴過你要點到即止,不是嗎。」格羅德怪責她,沉聲說:「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沒人願意和你練劍了。」

「對不起,師傅……」阿絲蘭低頭說。

「對啦,好好管教一下你的野女人,格羅德。」祖尼撐著腰,回頭向着身邊幾人說:「要不然,讓我們弟兄們幫你管教一下也行。」

「所以,我們現在只是練劍。」

格羅德眼裏忽然閃過一絲冷意,葬送者黑色的劍刃現出一半,柄上的撞錘已經敲到了祖尼下巴的鬍子中。不過鬍子那麼厚,格羅德暗忖,應該不會太痛。

但祖尼怪叫着,向後退開,以北洋行話大罵:「操你這婊子的兒子!抄傢伙?來!幹死他們!幹死他們奶奶!他媽痛死我了……」

「練劍!」阿絲蘭興奮地大叫,用力在劍鞘中抽出了李貝特的劍,嚇得後面幾人馬上舉起武器,提防着阿絲蘭的動作,似乎以前吃過虧。
2024-04-25 09:54:17
一個拿斧槍的,一個釘頭槌,還有一個用長槍。格羅德的眼睛掃過幾人,最後落在抽出劍的祖尼身上,冷冷地說:「道歉,我既往不咎。」

「道什麼鬼歉!格羅德,別以為我怕你!」祖尼罵道。不過格羅德根本就沒有考慮他會道歉。

祖尼的劍明晃晃,顯然是把上好的鋼劍,格羅德一眼就能看出來自北洋的城堡熔爐,但管他呢,格羅德心想,反正他是沒遇過葬送者砍不斷的東西。

「你叫誰野女人?祖尼。」格羅德冷笑道,口中說着話,手裏卻不給任何人機會,一劍劈在祖尼的劍上。他劍擋胸前,退後了一步,鋼劍卻在哀鳴。

格羅德下手沒有很重,也許一下砍不斷,他想,但多來幾下就說不定了。此時,阿絲蘭已經衝入了三人之中,砍出兩劍,一腳把另一個看起來像騎士隨從的人踢得飛了出去,一邊大吼道:「決鬥審判!」

真該找個時候把這些字詞的意思說清楚,格羅德感覺頭大,但不是現在。他雙眼注視着面前的騎士,卻瞥到阿絲蘭已經用拳頭打暈了一個人。

這次換祖尼攻過來,一邊罵著格羅德的祖父輩,劍當頭就劈。格羅德以劍架格開,又是刺耳的噹一聲,祖尼的劍刃崩了一小塊,但他還沒察覺,又來了一劍。格羅德氣定神閑地格開,微微退了一步。

但阿絲蘭卻在這時候說:「師傅!你太慢了,我幹掉一個了!」

真會蹬鼻子上臉,格羅德暗忖,他看出對方擅長用審判和烈陽劍守,招式大開大合,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正好力量大,就是把自己的劍往葬送者上砍壞而已……本來是這樣,但他就是看不慣阿絲蘭越來越囂張。

「抱歉了,祖尼,這不是私人恩怨。」

格羅德劍鋒一轉,隨手就砍斷了損壞不堪的鋼劍。鋼鐵化為殘片,祖尼剛注意到手上輕了,漆黑劍刃便已指住他的喉頭。

「喲,看來你的劍保養得不夠好呢?」格羅德輕描淡寫地說。

祖尼咬着牙,丟下斷劍。看來仍想說些狠話,但還沒開口,格羅德就注意到圍觀的人漸多,他們叫嚷著:「早起的鳥兒有戲看,繼續打啊?阿絲蘭,上啊!」

但一個男人推開了其中幾個僱傭兵,冷冷地站在不遠處。格羅德收劍回鞘,冷漠地瞪了祖尼一眼,看他的樣子是鬆了口氣,接着勾起一抹微笑,低聲說:「擾亂營地的秩序,是什麼懲罰來着?」

「不是吧,老大來了……撤了,撤了。」人群低聲抱怨,開始散去。此時就只有阿絲蘭還沒看懂場合,繼續纏着餘下兩人不放,他們只好舉起武器,勉力抵擋,看到了團長,一臉尷尬,手上卻停不了。

「阿絲蘭!」格羅德吼道:「練完了。」

阿絲蘭這才住手,氣喘吁吁,齙起了牙齒來,像是不滿要停下。但格羅德給她使個眼色,她才注意到了艾爾帕.史考特,雙手疊在胸前,瞇起眼睛看着她。

「團長。」

阿絲蘭低下頭說,收斂了一點。她以前捱過艾爾帕的訓斥,主要是一旦罵起來太過囉嗦,沒耐性的阿絲蘭實在受不了,格羅德又不讓她走,以致黃毛頭仍心有餘悸。

「你們兩個,到我的帳篷來。」艾爾帕冷冷地說:「其他人去忙你們的事情,我們今天拔營。」

「團長,格羅德打壞了我的劍。」祖尼此時上前抱怨,真像隻看懂時機的狗,格羅德暗忖,剛才就應該多踢兩腳讓他閉上嘴。

「團裏的鐵匠會幫你打柄新的。」艾爾帕擺擺手,祖尼卻沒接受他的好意,沉聲說:「你們就如此縱容這個流放騎士?鏽鐵騎士的名氣讓你生意太好了罷,史考特。」

「是的,生意好到足以支付你那柄壞了的劍。」艾爾帕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也足夠請幾個武藝比你好的人來代替你。」

格羅德暗自一笑,搭上阿絲蘭的肩膊。她低聲叫了聲師傅,似乎仍深有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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