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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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5:27:58
對岸那幫人察覺翼天的存在,引起一陣騷動,他一身裝備除了與對方完全是兩個時代之外,更使人驚訝的是,他跟河中的人相貌完全一樣。翼天他也知道被人發現,管不了多少頭痛,拔腿就跑,順著水流的方向逃走。

他繼續沿河逃跑,不知不覺追上了那個在河中的人,使他禁不住偷看,再一次確認自己沒有眼花。

那人的臉朝著天,相貌的確跟自己一樣,合上雙眼,似乎已經斷了氣。彷彿是靈魂出竅般的畫面,看著自己已經死去的肉體似般,心裡有著強烈的不安。

河面上那個鐵盒看來不太穩固,被河水沖擊下被打開,裡面放著一面鏡子,正好反射著光線到翼天雙眼中,使鏡子在河中特別明顯可見。

翼天重新望向前方,河道轉過一個彎道,看到原本被樹林遮掩的地方,岸邊站著矮小一個身影,使翼天止住了腳步,躲在一旁視察。

那是一個乍看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凝視著河中的那個男子,男子此刻突然有所動作,原來他還未有斷氣,在河中互相對望起來,這刻僅有四五秒的時間,接著河水便帶著他遠去。

那個擺放著鏡子的鐵盒靠到岸邊,被石塊卡住了去路,停就在女孩不遠處。她從鐵盒中將鏡子拿上手。鏡子有女孩的臉蛋一樣大,她舉起一看,翼天才看得到鏡子上面有著雕刻。

「是四玄靈⋯⋯」翼天一眼便能說出,鏡邊裝飾的四隻神獸的身份:「那是⋯⋯玄鏡!」

此刻,女孩仍舉著鏡,似乎定了格一樣動也不動。要知道鏡子也有一定重量,加上看似沉重的裝飾,一個小女孩要高舉鏡子這麼久,翼天也察覺到有點不尋常。

突然女孩似乎知道有人正看著她,馬上朝翼天望去,發現的確有人的時候,她並沒有嚇得逃走,反而跟翼天對望。

對望一刻,女孩的雙眼似曾相識,這種眼神在記憶的最深處引起回響。

「小女孩,我見過你嗎?」翼天放輕腳步嘗試靠近:「這是哪裡?」

「這裡是玥照村⋯⋯」

「玥照村?」翼天下巴一跌,怎麼忽然會回到村內呢,不過女孩連翻點頭確認,使他心納悶起來。

但當他一看,附近的確有著一個村莊,但是樣子跟他所認識的玥照村,除了地形有點相似之外,建築的樣貌,方位格局完全不同。比起那些早已破舊的現代平房相比,眼前看到的更是老舊簡陋,更是使用木材建成,而不是混凝土。

「我想去青墟,你知道怎麼去嗎?」翼天抑壓著心裡的問題,繼續問路。女孩聽後搖搖頭,更使翼天心神不安。

「我再問一個問題⋯⋯」翼天吞了口水,沉重地再詢問道:「今年是哪一年,是1950年嗎?」

「不知道⋯⋯」女孩再一次搖頭,翼天跌坐在地上,陷入迷茫之中。年份這回事,在現今社會中,無論有多偏遠,怎樣遠離科技文化的地方,就算是問一個四歲小孩,也該能夠清楚回答。

「我回到了過去⋯⋯」如今女孩卻搖頭,正好讓翼天解開了自己心裡一早存在,但被理智所禁止的想法:「回到過去⋯⋯」

他在地上不斷反覆碎碎念著,女孩卻不慌不忙,將河邊的鐵盒子拉上岸來,將玄鏡收到鐵盒入重新合上,抱著它坐在翼天面前。

翼天瞄了一眼鐵盒,也是一樣有些似曾相識:「小女孩,你知道甚麼是映教嗎?」

也是一樣,女孩搖了頭。

翼天再望向女孩的雙眼,加上旁邊那個盒子,回來起來當初他剛來到玥照村,映使婆婆也好像拿著相似大小盒子來迎接他。

這雙眼睛雖然經歷多年,多了皺紋,沒了精神,但那紅棕色的瞳孔至今並沒有變化。

那古舊的筆記,不管是毛筆字,抑或是原子筆字,無論是寫法、大小和風格,也是如出一轍。

陰陽之衡,生生不息。

「你是⋯⋯映使婆婆⋯⋯」此刻他終究連接所有人和事,雙眼冒出淚光,低頭擦拭著。

「我相信了⋯⋯」

「這就是⋯⋯孟達口中說的永生了吧⋯⋯」

「⋯⋯」

翼天雙手搭住女孩的肩:「你要好好生活下去,終有一天我會再出現⋯⋯而且,你也會有一個得天獨厚,天資聰慧的徒兒。」

翼天抽著鼻,望向那濤濤江水,想起那個河中的男子。實際上,他也深知那的確是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事情,從小以來在夢中,那畫面就不斷地重複上演,在河中浮沉,更是與女孩對望過。

既然映使婆婆說過,當初是一個鏡門弟子將鏡子傳給了創教者,那麼剛才的那一幕,正是這傳說開始的一刻。映使婆婆她,正是那個創立映教的人。

「原來我是鏡門弟子⋯⋯」人算不如天算,翼天仰望上天,陽光此刻又從雲間透出,照射著自己,似乎訴說還有事情要翼天來做。

翼天此刻想了想,回想之前所聽過的故事,望向女孩。

「鏡門就由你來傳承了,要好好研究有關它的一切。」

雲再次將陽光遮蓋,翼天頓時感覺到要做的都做完了,心中的疑惑紛紛解開,輕鬆了不少,站了起身。

「哥哥,你叫甚麼名字。」

「我叫翼天。」

「你擁有一顆十分美麗的綠色寶石。」

「在哪裡?」

「在心裡。」

翼天心裡想著,面前這女孩將來會成為受人尊敬的老人,更是擁有超凡的智慧。事情竟然繞了個圈,一切的開始竟然是來自於自己,自覺普通不過的飛行員,不知為何受到上天的青睞,為這跨越兩百多年的故事埋下伏筆,不禁打從心底發笑。

「天資聰慧的徒兒⋯⋯」翼天反覆呢喃起來,察覺當中另外玄機:「天資聰慧⋯⋯天慧⋯⋯呵呵⋯⋯映使婆婆你取名有夠隨便呢!」

他向女孩彎腰行禮之後,轉身就走。女孩就這樣目送著翼天,在樹林中消失。

「繼續拉,快!」

斥候與眾人合力拉動繩子,成功將翼天從閘門口拉回來,翼天穿過閘門一刻,伏在河水中,動也不動,沒了呼吸。

「不妙了!」斥候馬上對翼天施起心外壓來,又拍打著他的臉頰,想試著讓他醒來。

翼天突然從口中吐出水來,大口呼吸,接著便是一輪猛咳。見翼天及時吐出水來,斥候才如釋重負,拍了拍翼天的胸口,舒了口氣。

「果然是狂隼⋯⋯沒起錯名字。」斥候一邊道著,一邊將翼天腰間的繩子給解開。

翼天咳得差不多的時候,才張開眼睛,周圍的環境是如此的黑暗,只有寥寥幾枝手電筒照射著這個通道,這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回到了現代。

「你還好嗎?」斥候又對翼天道:「裡面有甚麼讓你樂而忘返?」

「裡面是一個大空間⋯⋯有站腳的地方水不深,中間卻是一個深坑⋯⋯完全淹浸。」

翼天此刻望了望自己雙手,空空如也,並沒有鏡子。再看看眾人,他們都沒帶拿著鏡子。似乎在斥候等人拉他回來的時候,因為他缺氧失去意識的關係,沒有抓穩鏡子,那麼鏡子大概仍在那深處之中。

「那好吧,我們進去。」

「別⋯⋯」翼天拉住斥候的手臂,他仍有著自己的擔憂,生怕他們會找到鏡子。雖然他們都是跟叔叔一伙,不過自己待在軍中也有幾年,見過不少爾虞我詐,心知人心難測,不知他們到時看到鏡子會有甚麼反應。

「為何?」

「裡面⋯⋯有水流,把我扯下去了⋯⋯」
2023-09-02 22:43:27
2023-09-03 14:41:28
「那可能是地下河有著另一個更大的疏洪口,所以這邊才沒有淹沒。」斥候望向閘門,對於他的說法並沒有起疑心,不禁舒了口氣。

「沒辦法了,我們等另一邊完成調查再從長計議!」斥候經過他的隨行時,打了個眼色,隨行人員馬上將翼天硬拉起來,左右脅持住。

「搞甚麼!」翼天不及反應,掙扎著想擺脫兩人的控制。

「別以為能瞞過我,小傢伙。」他拔出匕首架在翼天頸邊:「說!裡面有甚麼?」

「我不能講!」

斥候望著另外一人,指著閘門的方向,那人就馬上穿上繩子,伏在水中緩緩穿過閘門過去。

「我跟你講!若然他回來之前你還是不肯老實說出來,就別怪我了!」

「那東西牽涉到所有人的命運!」

「既然如此更要說出來!」

「你對叔叔忠誠嗎?」

「說真相!」

「說!你對杜文豪忠誠嗎!」翼天不管頸上利刃,用盡所有力氣貼到斥候面前吼道,看見他這種不顧自身的行為,斥候亦頓時止住迫問。

「絕對忠誠。」

「你⋯⋯你們。」翼天對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認真地問著:「會用自己的生命守護這秘密嗎?」

「杜博士曾經救過不少人。」斥候放下匕首:「這裡每一個人,都得到過他的救贖。」

「叔叔⋯⋯救過你們?」

斥候他忽然解開上身作戰服,露出上半身來,他的左半身滿是結痂後的痕跡,當中一條長疤痕從左胸上一直延伸到腰底,這種長度的疤痕使翼天感到震驚。

「當日我被炸彈所傷,大量碎片散落在身體中,無法完全取出。所有人都說活不久,唯有杜博士他說有救。」

「雖然他說的混沌治療,雖然至今我還是完全聽不懂,但是他的確成功將所有碎片取出來。」斥候指著翼天右邊的隨行:「譬如他。」

「他被貧鈾彈擊中頸椎,不但全身癱瘓,更得了輻射病。杜博士就用廣效針劑加上混沌治療將他醫好,現在能跑能跳。」

「還有他,他,和他們,每一個人,都直接或間接受到他的恩惠。」他又逐一指著場上的所有人,回頭跟翼天說著:「現在,你覺得我們對他有足夠的忠誠嗎?」

翼天聽到這裡,到這刻才知道叔叔救活了不少人。這一想,當日他與叔叔的矛盾,對叔叔萬般的不解,逐漸演變成隔閡疏遠,心中感慨萬千,更是有著無盡的歉意,眼淚不禁冒出。

「你們有聽過玄鏡嗎?」翼天抽著鼻,對眾人說著:「玄鏡就在裡面,在水底深處。」

「玄鏡!」

然面眾人聽到玄鏡一詞,馬上引起極大嘩然,所有人都亂成一團不知所措。看到大家這種反應,大概叔叔亦跟他們提及過關於玄鏡的傳說。

「它⋯⋯實的存在⋯⋯你有沒有搞錯!」就連平時看似淡定非常的斥候,此刻亦十分激動雙手扯起翼天的衣領追問,他再一次點頭。

「所有人回來集合,我們準備進去⋯⋯」斥候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凝視著牆邊舉起通訊器呼叫。
—————

另一邊的一處,寫著緊急出口的通道前,孟達貼在牆的一側,左右探查著周圍的環境,見到前方的一隊人馬向左手邊的通道離去後,他才現身走向通道中,朝牆上的指示看去,首先見到指向右邊的牌上寫上「核心」兩字。

「我們走右邊看看吧。」孟達回頭向仍躲在緊急出口的天慧說話。天慧點頭回應,跟著孟達一同前行。

一路走著的同時,天慧到處看著周圍的環境,雖然十分漆黑,但仍憑著從孟達借來的手電筒,看到這半圓形的通道,掛著不少老舊的設備和管線。

兩人來到一處分岔口前,天慧停下了步伐。孟達再走了幾步,察覺到後方沒了腳步聲,馬上回頭一看,發現天慧在岔口用手電筒照射著另一邊的路。

「孟達⋯⋯」天慧回望著他,指著另一條通道:「我好像有來過這裡。」

「你來過?是甚麼時候來過。」他好奇地走回那他分岔口上,向那邊望去,又照了照牆上的指示,她手指著的那邊,寫上獻祭室三字。

孟達看到這個指示牌,頓時頭皮發麻,心也再不安定,到處用電筒照射著。

「你有沒有想起你在這裡幹嘛?」

「沒有,只是對這地方有一些印象。」天慧忽然動身,向著獻祭室的方向走去。

「但是,核心在那邊,你確定嗎?」孟達指向另一邊,嘗試叫天慧向另一邊去,但是天慧卻沒有理會,一直憑著自己的直覺,繼續前進,孟達只好硬住頭皮追上。

她來到了一道閘門前到處張望,在記憶中嘗試尋找著一些線索。孟達亦看到了這高三米長有六米的厚重閘門,上面一個窗口也沒有,鉚釘沿門邊鑲滿了一圈。

「這似乎是一道防爆門。」他在門前敲了敲,跟天慧說明著:「沒有電力的話是無法開啟的,我們回去吧。」

她再次望著這道防爆門,她的眼睛漸漸適應昏暗環境,她將電筒垂下,發現在黑暗中隱隱滲透著靈晶的氣息,除了從門後滲來,在周圍也是如此一樣,不同顏色的薄霧到處遊走。

「這裡有著很多靈晶的氣息。」她舉起手憑空觸摸著,靈晶竟然能夠在她的手中聚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我好像能夠控制它們⋯⋯」

「這是甚麼意思。」

天慧合上雙眼,雖然看不到環境,但是在黑暗中仍然能夠看到霧氣的存在,她握緊伸出的手,霧氣馬上從周圍匯集到手中。

不明所意的孟達見到她奇怪的行為,不敢作聲,忽然發現她的手竟發出紅色微光,似乎有些事情正在發生。

通道裡那些掛著的照明燈突然亮起,閃爍不停,整個地方的機器似乎重新運作起來,發出沉重的隆隆聲。

閘門前翼天等人也察覺到燈光逐漸亮起,閘門也突然上昇,更多的河水湧出,眾人馬上抓住附近的設備來穩住身體。

押解著杜文豪的一隊人正在樓梯走著,突然燈光亮起,眾人馬上警戒起來,鎗枝指著周圍。

「指揮官⋯⋯呼叫指揮官,是天龍軍來到了嗎?」

頻道發出沙沙嘈音,並沒有人回應。

「我們要加快腳步到通訊室!」前方領隊吆喝起來,眾人立刻動身繼續往下進發。

只見天慧再張開手,所有燈光不再閃爍,完全亮起來,暈黃的燈光把這長通道重新照亮。

「你做了甚麼⋯⋯」孟達驚訝地看著周圍。

「我⋯⋯也不知道。」天慧則看著自己雙手,這可是一種她從未知曉的能力。

兩人面前的閘門正發出隆隆聲,緩慢地向上昇起,一個以白色為主,像是實驗室一樣的空間出現。
2023-09-03 20:11:04
推。
2023-09-03 21:55:32
好多錯字
事關我用ipad打字,個速成啲字會自己郁
修正版請到Panana睇,慢速校對中
https://www.penana.com/story/96862/%E9%8F%A1%E7%B7%A3/
2023-09-05 00:17:15
孟達的焦點首先落在地面上的一副人類骸骨上,經過多年的風化,把地面染成了棕黑色,身上衣服早已破爛不堪,僅剩下幾條破布條。「慢著⋯⋯」正要回頭打算提醒天慧時,才發現她早就注意到地上向那具骸骨。

「這是研究人員的遺骨嗎?」天慧神色無異,淡然地道著。

「可能。」孟達繞過骸骨,走到實驗室的中間,左右兩旁都設置了一系列的研究用具,容器到處亂放,更有些被擊碎散落在地上。他朝擺放著舊文件的實驗桌走去,閱讀起上面的文字來。

天慧查看著地上那副骸骨,發現側邊破布下藏著一些東西。她慢慢伸手向那東西,眼睛一直盯著那空洞的頭顱骨,當觸碰到物品時,快速將其從底下抽出,後退兩步才放心過來,一看手中的物品,那是一張身份證明。

可惜年代久遠,上面的字跡早已十分模糊,看不清那人的名字,只能得知他是一名實驗體觀察員。

「天慧,你看看這個日誌。」孟達手上拿著一份文件,讓她查看。

文件上頭掛著一張舊照片,無論是角度方位,以及內部裝潢,都跟兩人身處的地方一模一樣,但相片裡這個房間的正中央,有著一個比人要高的巨形水槽。

然而這裡一眼看完,根本沒有那種水槽,就連能證明它存在過的痕跡也沒有。

水槽中似乎有著些甚麼,但是照片十分模糊,只能分辨出那是一團紅色東西,根本看不清楚它是甚麼。

「實驗體一號成功創造後,各種維生指標正常。」孟達讀出文件上的資料。

「這是已知第一名複製人,代號潛龍,基因來自廿二歲成年男性⋯⋯甚麼!」他再思考一下自己說的話,大感驚訝:「玄鏡輸出正常,但及後因心臟衰竭死亡,潛龍計劃終結。」

他翻轉背頁,上面的相片更令他不安,上面的紅色團塊比之前的更巨大,塞滿大半個水槽:「實驗體二號,代號紅雀⋯⋯基因來自四歲女童,玄鏡在此實驗中超載。」

「之後呢?」

他不斷翻頁,但後面每一頁都是空白一片,沒有再記錄之後的事情。
2023-09-09 15:47:49
「沒有了。」他留意到日誌右上角寫上了日期,便將目光移到剛才拿取日誌的檯面,逐一查看其餘文件封面上日期。

「這已經是最新一份資料了。你看,那些文件都比這日誌要舊。」

「複製?為什麼要這樣做。」天慧神色有異,看著這個神秘的實驗室,既是陌生,卻又有些殘餘的既視感,時刻牽動著她的情緒,連番後退想要離開此地。

「這是違反自然的事情⋯⋯」她一不小心便絆到地上的那副骸骨,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發出沉重空洞的聲音,然面她的眼線正好盯著骸骨,整個人頓時僵硬起來,無力後退。

「當心!」孟達馬上遞手扶起她,他的身軀擋住了天慧的視線,才回神過來,柔弱地緩緩起身。

「還好嗎?」孟達道。

「剛才一跌,我突然記得⋯⋯曾經在這個方向,看著水槽。」天慧凝視著同一個方向說道。

「話說回來,地板下好像有些甚麼似的。」孟達蹲在地上用手來回敲打,兩人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實驗室的中央,這部份的敲擊聲都十分空洞,在上面走動,每步之間也察覺到地板有些微下陷的情況。見狀,他讓天慧先退到一角去,嘗試在地上找尋著邊緣,果然不出所料,八條細小縫隙從中間延伸開去。

「來。看看周圍有沒有機關。」孟達將檯上的東西都翻了一遍,也沒有甚麼可疑的地方。

正當他苦惱起來的時候,地底忽然發出機器聲,中間的地板分成八份,逐漸下降並折合,一個大型的透明水槽正在緩慢上升。

孟達回望天慧,見她在一處設有多個按鈕的實驗器材前,按動著其中一顆。

她在短時間便找到開關,使孟達感到非常詫異。儘管如此,他亦沒有多想,回望水槽,裡面沒有任何液體,更沒有圖片中那個紅色的東西。

「這裡有很多謎團,真難受。」孟達嘆息不已:「究竟有沒有人能幫忙解釋這裡的一切⋯⋯」

——————-

「嗞⋯⋯嗞嗞⋯⋯指揮官⋯⋯」

帳篷內的通訊器發出聲音,洛爾聞聲馬上走到通訊器前回應:「收到,請說。」

「我們抵達通訊室,正在修復遠程通訊裝置。」

「非常好。」

「指揮官,請問天龍軍是否已經到達。」

隨洛爾而來的艾拉參謀卻搖搖頭,擺出否認的手勢。

「還未有。」

「但是,地下設施的電力突然全面恢復。」

此刻艾拉也察覺有異,掏出自己的通訊器來不斷劃動著,又在一邊打了一通電話。好一回兒,才走回來,回來時更是一臉凝重。

「不可能,我們還未有抵達青墟。」艾拉說道:「你們還有其他部隊嗎?」

「難道⋯⋯是地煞的人⋯⋯」洛爾聽後有所懷疑,對著通訊器又道:「可有確認被擊殺者身份?」

「那個⋯⋯因建築倒塌,大部分屍體被石塊壓住,無法確認,只確認當時周圍沒有生還者。」

「指揮官,有問題嗎?」艾拉見洛爾神色有異,上前一問,他又卻裝作若無其事般搖搖頭假笑。

「該死⋯⋯你們好自為之。」洛爾壓低聲音,對通訊器另一邊的人們責罵:「馬上修理好定位裝置,接應天罡小隊!」

「還有帶博士下去核心區,讓他處理一下有關混沌的問題。」

「收到。」

隊員們馬上押住杜文豪,要把他帶離通訊室,他卻不肯順從,一輪拉扯之下,把隊員剛設好的器材給掃到地上。

「洛爾!你這卑鄙小人,別再要人來陪葬。」

「那又怎樣。」洛爾原來聽到他罵聲,馬上回應道:「人必有一死,成大事必須有所犧牲。」

一番擾攘下,最後還是被人們用鎗指著,他才停了掙扎,隨即被拖了出去,繼續沿樓梯向著深處核心區出發。杜文豪被兩人左右脅持,雙腳根本沒有觸地的狀態下下著樓梯。

「我自己會行!」他的雙臂以不尋常的姿態被壓住,麻痺感漸現,再次有所動作起來:「放開我!」

「警告你別耍花樣!」隊員一邊脅持著他,一邊走著樓梯也是十分吃力的事情,於是放下了他,轉而用鎗指著他的後背:「繼續走!」

「當然不會⋯⋯」杜文豪他整理身上的衣服說著,便依順作戰隊員的話下著樓梯。

他偷摸了一下自己的褲袋子,袋中竟藏著一部通訊器。原來剛才在通訊室中的一次擾攘中,趁混亂下,他將地上的通訊器給藏起來。

裝作若無其事的他,不知不覺便來到了樓梯的底部,身處於一條有半圓形拱頂的通道前,不遠處已經是一道緊閉的大鐵門。

兩名隊員首先到達門前,掏出裝置連接著鐵門的控制器,操控著裝置要準備打開門。

「要多久。」

「可能要十分鐘。」

「先帶他到控制室。」

幾人帶著博士在路口前左拐,來到了另一個空間,這裡周圍都放滿一個個比人還要高的機器,有著形形色色不同種類的按鈕和數值顯示器。

電力已經恢復的情況下,這些老舊的設備紛紛亮動起燈光,似乎正等待著人們的控制。

——————

此時青墟上空出現幾輛直升機,降落在裂縫的旁邊。直升機剛觸地,機門便立即打開,各部機上都走下六七個人來,在空地前集合,等候著指示。

最後來到陣前的一名約三十多歲的男子,穿著綠色軍服,肩上繡上金色的飛龍圖案。他除下了墨鏡,一條疤痕從眼角延伸到面頰,黝黑的膚色流露出嚴肅的神態。

「我們到達青墟了,參謀。」男子透過通訊器呼叫道。

「時間剛好,奕武將軍,可以開始行動。」

「是的。」奕武回應後,將通訊器交予身邊的隨從,帶著眾人朝入口的方向跑去。

「嗞⋯⋯控制室小組⋯⋯天龍軍已經到達青墟,現時正在進入。」

「收到了。」控制室內的人回應呼叫,杜文豪亦聽到了這一個消息後,頓感不安。

突然一個箱子被人帶到他的面前,放到前方檯上去。這正是他在車上時,看到的那個箱子,一條鑰匙已經插在其中一邊匙孔內,正等待著天龍軍送來鑰匙。

「難道你們就不能把它鋸開嗎?為何非要等天龍軍來開鎖不可。」杜文豪問道。

「這方面你不需知道!」

「那你能否告訴我要做甚麼呢?」

「這是你要做的事情。」一份文件扔到他的面前。

他打開文件逐行細閱,但是愈看,心裡的問題也愈來愈多:「為何要將產生的混沌困在裡面,甚麼東西會產生混沌?你們究竟要幹甚麼?」
2023-09-09 21:19:20
高潮位, 愈來愈接近秘密
多啲各方勢力混戰,會更精彩
2023-09-16 13:47:21
「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這種東西,混沌本身就是一個整體,不會多也不會少。」

「別嘮嘮叨叨!」

樓梯再次傳來密集腳步聲,隊員持鎗戒備起來,看到對方用上手電筒,向牆壁打著一亮一暗的信號。

「是天龍軍。」隊員紛紛收起鎗枝,用手電筒打著同一樣的信號後,上層的人們才繼續行動,首先現身的便是奕武將軍,由赤鳳軍隊員帶路下進入控制室。

「原來是杜文豪博士,久仰大名!」看到那邊正看著文件的老人,馬上上前遞手示好。

「你搞錯了,我不是跟你們一伙的。」然而杜文豪並沒有半點領情的意思,只是瞄了一眼遞來的手,便繼續埋首於資料中:「而且我不認識你。」

「是嗎?你不認識我,真是十分可惜呢,我可是天龍國神龍軍首領。」

「我看你這傢伙應該很懂得結識跟自己一樣自大的人,才會跟洛爾指揮官合作做這種事情。」

「有種再說一次!臭老頭!」奕武拔出手鎗再指著老人的額邊罵道,此舉觸及赤鳳天龍隊員們的神經,互相舉鎗對峙。

「放下手鎗!我們需要他⋯⋯還有鑰匙,請將軍提供。」赤鳳軍一方領隊吆喝道。

「很好,赤鳳軍⋯⋯很好⋯⋯」奕武見到情勢不由自己所控制,主動收起手鎗,命人拿來了一個黑色手提箱,取出裡面的鑰匙來交給赤鳳隊員。

他們將另一條鑰匙插到箱中,一扭卡擦一聲,箱子上的鎖被打開。杜文豪雙眼不轉,定睛看著箱子被打開的一刻,發現裡面放著的,是一卷古舊竹卷。

「那個⋯⋯是古術殘本嗎?」

「沒錯,正是當年研究所裡,你們積極研究的東西。」赤鳳領隊回應道。

「不⋯⋯那是一個錯誤⋯⋯極大錯誤!它不是人類能創造出來的東西,這邪物不屬於這個世界!」

「好了,我們需要你對古文字的認識,讀出這頁的字,那你的工作就基本完成了。」

杜文豪表現十分抗拒,卻犯了研究者的老毛病,忍不住查看著上面的古文字。

「這是破界術⋯⋯」他反常般舒了口氣,擺起那個淡定神情,托起眼鏡:「已知的十古術之中,以破界威力最大,也最為最深不可測⋯⋯但就算我讀出來,它也不會起效。」

「需要的不只是大量混沌,我還依稀記得上面有寫一句,它需要創造者與被創造物的認可。先不說你們的研究有多拙劣,但創造者與被創造物這兩種東西,根本不存在於世上⋯⋯至少現在不存在,更遑論得到認可。」

「你們當年關閉研究所,全速研發軍工科技前,我們就已經知道這領域是個死門,而轉移研究方向。怎麼你們忽然會對此充滿興趣呢?」杜文豪用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塵,安坐下來回望眾人:「赤鳳也好天龍也罷,去聯絡你們的指揮官吧,讓我來解釋一下,趁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我看不需要了,博士,你只管讀出來就可以。」奕武比劃手勢,讓人來把博士從椅子處拉起,旁邊的赤鳳隊員卻不為所動,看著他被人拖到外面去。
2023-09-16 19:33:15
清靜的村莊裡,眾人仍是如常般生活著。集會所簷蓬底下,映使婆婆坐在扶手椅處,合上眼在清風吹拂下歇息。

忽然一陣嘈雜聲由遠方天空傳來,人們紛紛朝那聲源望去,一團黑影穿越雲層漸漸靠近村莊一帶。

映使婆婆也被這波噪音驚醒,一眼望去,那是一部大型軍機,由前面一部戰機領頭,從南向北在村莊上空飛越。

一些焦急村民即刻跑來向映使作揖,神情驚恐。

「映使,那似乎是赤鳳軍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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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即將到達投放點。」浪人正在領頭機上,看著儀錶板的數值,搭載的一枚飛彈已準備投放。

「哈哈!浪人你的飛彈幾乎比你的機身要大呢!」小丑在頻道中大笑道,惹得浪人很是不滿。

「閉嘴!」

「批准投彈。」無線電傳來洛爾的聲音,浪人隨即按下手上那紅色按鈕,飛彈應聲從機上釋放,掉落一兩秒後,燃料被點燃,噴出後方火焰,直直向著青墟的方向衝去。

「地龍彈已投放。」

地上村莊裡各人都看到那道,由飛彈劃過所造成的白煙,引發一陣恐慌。

飛彈在那道青墟裂縫後的一處森林墜落,揚起大陣塵土,但火球沒有隨之炸出。煙塵再次落地,那道飛彈大半陷入地下。忽然開始動起來,不消兩秒,它就從地表消失,深入地底。

「那東西也挺管用。」艾拉看著資訊屏,正留意著那枚飛彈的位置,它快速地深入岩石層,朝地底的一處空間進發:「曉虎最強合金的威力,真是大開眼界。」

鐵門的另一邊,便是那個淹水的圓形空間,翼天等人正在那邊,用手電筒照射著中間水池,試著要尋找他所說的那面玄鏡。

「長官,就在那裡!」某人恰巧用手電筒照射到有東西正反射著光芒,朝斥候叫道。

電筒光隨即對焦在同一處,此時大家都看到了那件神話中的寶物,無一不感到驚奇。那反射的光線不安定地閃爍著,低沉的吼聲在空間裡出現,大家才察著有異。

「地震!快躲好!」

眾人馬上逃跑到牆角去,彎下腰躲避著落石,圓頂忽然開裂,中間一大塊厚重混凝土墜落到水池中,揚起一大波浪,將眾人拍打得渾身濕透。

大型鑽頭從上方岩石露出,正快速地空轉著。它似乎探測到到達目的地,漸漸停止了轉動,但上面的仍有電子裝置發出的嘟嘟聲響。

「那是甚麼!」翼天朝另一邊的斥候問道。

「別問我,我們沒有這種東西!」斥候向隊員比劃起手勢,幾個人走了過去從下方仰望著那個鑽頭。他們用手電筒照射著,發現那幾乎陷入岩石中的一面,有一處地方正發出紅光,於是再移近兩步一看,那原來一是個數字管,上面快速閃動的紅光⋯⋯正在倒數著。

「炸彈!」前方隊員 大叫道。

一團大火球在這空間擴散,翼天慌不擇路,立即潛入水中,火光在水面上揚開,他亦察覺周圍的水也漸漸變得溫暖。

轟⋯⋯

鐵門忽然響起一陣撞擊聲,表面揚起一陣灰塵。奕武等人就在鐵門後等待著,有人朝鐵門撥了一樽水,水接觸鐵門的一刻,馬上蒸發殆盡,白煙嗞嗞升起。

「真是熱鬧呢。」奕武看著鐵門不禁發笑:「叫赤鳳那些傢伙開門吧!」

翼天從水中冒出,察覺空間充斥一陣熱氣,他吸了一口氣,連喉嚨也似乎要給灼傷般難以忍受。他半瞇著眼上望,發現陽光從外面透進,這個空間被炸彈貫穿,留下了一個大洞口。

人們紛紛從水底跳出,僅有斥候和翼天等幾人在這次爆炸中倖存。

「該死!那該死的洛爾!」斥候怒吼道,大力拍打水面。

「先逃跑再講⋯⋯」翼天吆喝著。

「不行!我們要回收玄鏡。」斥候馬上搶過來叫道,指揮著其餘人們朝中間走去。

「走吧!那已經無法回收了!斥候!」翼天上前拉住了他,斥候卻一手把他推開,害翼天一個後跌,跌到水裡去。

「不能這樣令大家無意義犧牲掉,快下去!」

隊員向下望去,水池裡亂石密佈,水質混濁,已經看不到玄鏡的位置,不禁望而卻步。

「斥候!你要冷靜!」翼天重新站穩腳步,追止前拉著斥候,阻止他繼續前進:「這樣吧!等到水變清才下去,我們還有時間⋯⋯」

就在翼天嘗試說服斥候的時候,另一邊的鐵門正緩緩捲起,水不斷從那個方向外流,另一隊人馬突然出現在翼天等人面前。

「是敵人!」

兩邊皆看到了對方的存在,奕武的一方舉起了鎗,翼天察覺不妙,馬上拉著斥候往後方巨石處躲避。

鎗火四起,不斷地來來回回,巨響不斷在這空間迴響。人數差距之下,翼天一方顯得十分不利,受擊之下傷員愈來愈多,無法反抗,只能一步步向後撤退。

後方的杜文豪亦看到了這個場面,隱約看到對方的人員中,有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拉著旁邊的人拼命後退。

「停手!」杜文豪大驚,用力推開旁邊的天龍軍,跑到前線去大開雙手,眾人見博士突然在火線前出現,及時止住了射擊。有幾鎗射到他的身前地面幾吋,流彈幾乎要擊中他。

翼天發現鎗聲突然停止,朝那一邊偷看,看到叔叔正站在人們面前張開雙手。

「叔叔!」翼天放開了斥候,一直朝那個方向跑去。杜文豪見狀不禁冒起淚光,亦朝翼天跑去,兩人道在這個空間裡相擁起來。

「你沒事真好⋯⋯」杜文豪到處查看著翼天,見他仍然安好,也是舒了一口氣。

「叔叔你怎會會在這裡!」

「這應該是由我來問,小天,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這說來話長⋯⋯」

「好了好了,大家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奕武用鎗指著兩人,隊員們亦上前將兩人分開:「你兩個快站起來!」

「我們還有嘉賓要前來,讓開。」

外面天空,一部戰機在陽光下快速飛過,及後一部大型軍機打開了艙門,一個大箱在高空墜下,降落傘隨即打開,箱子從這個洞口降下來,落到這水池中。

保護著箱子的外殻打開,從四邊脫落,露出裡面的結構,那原來是一個金屬籠子,困著一種不知名的大型鳥類,身上長滿暗紅色的羽毛,用頭撞著鐵柵,似乎十分不安。

杜文豪看到這生物,雙腳突然發軟,跌到水中,雙眼不能夠從那隻生物上移走。

「這⋯⋯這⋯⋯這種邪惡的事⋯⋯你們居然⋯⋯」

「這種你所說的邪惡事,其實就是拯救大家躲避末日的方法,也是四國多年來的心血結晶。」艾拉透過通訊器說道:「該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

「沒錯,這就是被我們創造出來的玄靈,朱雀。」

「你們⋯⋯居然自詡為創造者!」杜文豪激動地對著眾人怒吼:「這個世界從來不屬於人類!」
2023-09-19 15:30:11
「為了應付末日,這一步必須要走,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步,有請杜博士。」艾拉最後再補充了一句,頻道便安靜下來。

「快讀!」奕武著士兵將箱子遞到杜文豪面前,舉起手鎗指著他的太陽穴。

「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讀!」杜文豪將頭更貼近鎗口說道:「開鎗吧!沒了我,事情就結束了。」

「叔叔⋯⋯」翼天憂心如焚,上前拉住他的手,卻被他一手甩開。

「閉嘴!我可跟你沒甚麼關係,你只是一個孤兒而已!」

杜文豪忽然開口就罵,翼天頓時感到錯愕,在他的認知中,叔叔從來沒有試過這種程度的斥罵。

「我本來對你就已經沒有期望,想不到你偏要跟我作對,去加入軍隊做軍隊的走狗!」

「叔叔你在說甚麼,我沒有⋯⋯」

「你一直我潛伏在我身邊,大概只是想知道反抗軍的資料罷了。」杜文豪一手推開翼天,翼天沒退後多過兩步,反而自己卻站不穩跌在地上。

「叔叔!」

「別叫我叔叔,臭小子!我就是那個反抗軍領袖,現在你滿意嗎!」

「赤鳳到了出現反抗勢力的地步⋯⋯看來赤鳳已屬強弩之末,真可惜呢!要不是被迫合作,大概亦無法抵擋天龍的攻擊。」奕武挖苦道。

「你在說甚麼!」

這席話卻被在場的赤鳳軍聽到,大感不滿,紛紛互相指罵起來,陷入一片爭吵聲中。

鎗聲突響起,混亂之間有幾人相繼倒下,大家以為是對方開鎗,隨即陷入一片混亂,舉鎗到處亂指。翼天一聽,不覺得鎗聲是在近處發出,於是回頭一望,發現那幾鎗是由斥候發出,正向翼天打眼色。

翼天立刻拉起叔叔,一起往後方出口逃跑。突然間他察覺左腿發疼,使不出力量來,跪到在地。

「呃呀!」翼天吼道,驚覺左腿後方中鎗,不斷地滲著血,子彈由奕武方向射來,見他仍舉著手鎗指著一同倒地的翼天以及杜文豪。

「躲在後面的人,出來!」奕武吆喝道,一鎗打到斥候那邊的石頭上,斥候倒抽了口氣,只好主動步出去,高舉手上的鎗作投降姿勢。

「聽說天龍國第一鎗手是一名將軍,名字叫孟達,難道說的正是你嗎?」

「他已經被取代了,現在我奕武才是天龍國第一鎗手!」

「傳聞孟達可以在一百米外用手鎗擊中靶心,你呢?」

「很可惜,我不能!」

呯的一聲!只見斥候被子彈擊中眉心,隨即往後倒,濺起一重浪花,飄浮在水面動也不動。

「不!」杜文豪朝倒下的斥候大叫。

「我只能在百米內擊中眉心而已。」奕武將手鎗擺在脅邊,僅用單手,更沒有瞄準便把前邊的斥候擊倒:「當然速度也很重要。」
2023-09-23 13:08:59
杜文豪好不容易地一步一步爬到倒地的斥候前,頭部受擊的他躺在血泊中。杜文豪一臉灰暗,伸手為他合上眼晴,再看自己的手,上面沾滿了鮮血。

翼天亦嘗試上前會合叔叔,但是受傷的腿的痛楚使他停滯不前。此刻,奕武走到翼天的身邊,用手鎗指著他的頭顱。

「快讀吧,不然下一個就是他。」

孟達和天慧兩人聞見鎗聲,躲在通道前的梯級處,靜觀其變。孟達見沒有動靜,便涉水前行,看到對面牆上的牌,寫著「東邊通道」,在路上左右查看著,發現自己身處在一條彎道中。

「鎗聲從這方向發出,我去看一看。」

孟達才走了沒兩步,天慧就低聲呼喚著,另一邊她從樓梯走下,水隨即浸過了她的小腿,不禁打了個冷顫:「⋯⋯我跟你一起去吧。」

「別去,很危險。」

「我跟你說過甚麼的?」天慧叉住腰,瞪眼看著孟達。孟達亦心明所意,亦不敢再阻止,拔出一把手鎗來,塞到她的手裡去。

「你拿著這個。」

「我⋯⋯我可不會⋯⋯」

「來我教你。」孟達一個主動走到天慧的背後,像是從後摟抱般的動作,輕握住天慧雙手,協助她擺起舉鎗的姿態來:「這樣雙手握鎗,將白色準心對著目標,按下扳機射擊。」

他亦伸指進到扳機前一按,手鎗發出咔嚓聲,摟抱著天慧的他,察覺擊鎚回彈一刻,她的身體微微一縮,似乎是害怕發出鎗聲。

「不行不行⋯⋯我不能!」兩人這種沒有保留的距離,使天慧感到不安,隨即收起雙手,手鎗噗通一聲跌入水中。半蹲下身體從他的摟抱中逃出,脫離險境的她仍有所顧忌,與他保持著一定距離。

「彈匣是空的,別怕。」孟達伸手到水中撈著,撈起了入滿水的手鎗向她展示。

「不能這樣⋯⋯」她伸手阻止了孟達的靠近。

「好了好了⋯⋯」天慧這種反應下,孟達一如既往般讓步,收起手鎗說道:「既然你不想拿鎗,那你繼續跟在我後面吧。」

也許是時間上的巧合,使他以為天慧只是害怕使用手鎗,然面她是為了躲開那種過於親密的行為。故意也好,抑或誤會也好,終究到底,天慧心底裡的想法遠比他猜想的要複雜得多。

兩人就這樣隔著四五人的身距,一起沿著剛梯發出鎗聲的方向前進。

「打開西邊的門!」

赤鳳成員來到了西邊鐵門前,輸入密碼後,鐵門隆隆升起,前面的路開了岔,分成了兩個方向畢直前進,兩邊燈光一樣不斷延伸,消失在極遠處,根本看不見盡頭。

左邊圓形的管道中掛著簇新的管線和巨形電纜,幾乎佈滿了所有可見的位置;地上亦設有鐵軌,似乎這亦是一條鐵路路線。另一邊右邊的管道雖然大致相同,但是要破舊得多,燈光偏黃昏暗,鐵軌鏽跡斑斑,到處都是燒焦的電纜,牆上更佈滿大量裂痕。

所有管線都在鐵門前一段距離外陷入地底,經地下管道接駁到這個圓型空間的下層。

「由曉虎挖掘的跨國管道,所有產出的能量都會傳送到那邊。」奕武指著通道向杜文豪和翼天介紹道:「這就是我們需要做的事情。」

「這種能量究竟用在何處?」翼天問道。

「我們知道的也只有這樣,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會有人接手。你也是軍人,應該很了解軍隊運作模式吧。」

翼天望著鐵籠中那隻朱雀,並沒有如神話般超然的外形,更沒有超然的能力,甚至面對困住自己的鐵籠,也似乎沒有辦法應對。心中不禁冒出疑惑,究竟這生物是否真的是玄靈朱雀:「究竟你們憑何這麼有信心⋯⋯事情會循你們的方向發展?」

「聽說這是一個跨越廿年的計劃,是人類史上最大型的合作,不相信它,那我們還能相信甚麼?」

「沒錯⋯⋯」望著斥候遺體的杜文豪突然開口:「這就是人類面對末日⋯⋯最後的一場賭博。既然人類注定要滅亡,又有誰會在意亡在誰人的手上⋯⋯」

他將箱子中的竹卷拿到手上,翻開竹卷,畢直的竹片上雕刻了無法看懂的符號。

「不!叔叔!」翼天大叫,用盡力氣強行一跳撞開奕武,衝著叔叔手中的竹卷去,又從靴中掏出小手鎗,打算要朝竹卷射擊。

這刻,一道火球突然在眼前出現,擊中他手上的鎗,瞬間將手鎗燒紅。翼天亦難忍火熱的溫度,隨即將手鎗扔到水中,一股蒸氣上升。

所有人往火球的源頭望去,那原來是來由於鐵籠中的朱雀,口中仍冒著一絲白煙。

「發生什麼事?」洛爾聽到通訊器傳來噪音,立即呼叫道。

「長官,剛才杜文豪的養子要搶竹卷,及時被朱雀制止!」

「對了,翼天,果然英雄出少年,真沒料到你會在這裡出現!剛才我也聽到你的疑問,為何我們有這種把握,是因為朱雀⋯⋯也是站在我們一方。」

「甚麼⋯⋯」還未等到翼天說完,他就被人用鎗托重擊後腦,劇痛後眼前一黑,陷入半昏迷的他無力支撐身體,一頭倒進水中。

孟達來到通道盡頭,摸著牆邊往外面偷看,首先認得的正是背著他,從水中拉起某人的奕武;那個在水中昏迷的人相貌亦有點熟悉,再細看下才驚覺正是翼天,旁邊更站著杜文豪,以及五六個對他來說不知名的軍隊人員。

他亦留意到,人們圍繞著一個大型鐵籠,裡面正困著一隻橙紅色大型鳥類。

「是翼天⋯⋯你有頭緒那些傢伙在那邊幹嘛嗎⋯⋯」孟達低聲呼喚道,讓出個位置使天慧能夠伏在牆邊一看究竟。

「杜文豪,你也該知道甚麼是靈晶吧。」

「那是大量混沌聚集時的理論形態。」

「我們已經證實了,廿年前利用玄鏡,我們已經可以尋找、製造和轉移靈晶。本來這領域的研究方向與阻止世界末日沒有半點關係。但在廿年前的某日,我們竟然從一個女童中,發現了朱雀的靈晶。」

「朱雀靈晶實在是太巨大,在轉移到複製軀體期間,就連玄鏡也幾乎承受不了它的能量而開裂,為了玄鏡不被破壞,我們只能夠將溢出的能量轉移,八成能量被倒灌到供電管線中,兩成經地下鐵礦輸出到大地去。」

「那就是⋯⋯東北地震的真正原因了嗎?」杜文豪說道,望向那條破損不堪的通道,那些焦黑的管線,彷彿在透露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往事:「四萬人口的青墟,在一夜之間變成廢墟。」

「這的確是一次巨大損失,作為提供電力的真武國更是從此失去聯絡,他們遺留下來那些失控的先進防禦線,使到人們無法踏進真武國半步⋯⋯但換取的正是一個人類免於滅亡的關鍵。」

「真是瘋狂至極⋯⋯」杜文豪嘆息道:「就算我是人類,也為你們做過的事感到羞愧!」
2023-09-28 14:50:04
「不!不是這樣的!天慧!」他嗌得聲嘶力竭。

「現在把這個充滿紛爭的世界歸還予虛空,撥亂反正,你同意嗎?」

「不同意!我絕不同意!」

「為什麼。」

「這裡還有很多⋯⋯值得珍惜的事物⋯⋯」翼天這回才第一次抬頭看著天慧,赤紅色的虹膜,深邃眼神彷似無盡恆寂,又似是看穿一切的目光,神態自若,根本與他所認識的天慧完全不同。

這個空間就剩下他們兩人,在最後時刻對望著。

將近崩潰的洛爾眼睜睜看著面前的軍團,在末日降臨下逐漸瓦解。慌亂之間他突然回神過來,掉頭跑回那個帳篷之中,翻著檯面間大堆的物品,在當中取出了一個通訊器,撥打了電話。

「喂。」接通的一刻,洛爾首先開口:「老大,我需要你幫助。」

「這個時刻,我還如何幫你?」

「我現在就在軍部,看著那個倒數的時鐘。」老大此刻正正身處在洛爾的辦公室,躺在沙發上,透過落地窗戶看到外面控制室的情況,下面早以人去樓空,混亂不堪。中間的大型屏幕一片紅色,大型的時鐘正在倒數著末日的到來:「到了這刻,就算人再自大,面對不可逆轉的末日,也會驚覺自己是多麼渺小無能。」

「我們還有最後一著,老大。你還記得北方的山脈嗎?」

「皂武山脈?」老大彎起腰正坐起來:「你要打那個古遺跡的主意嗎?」

「正是。」

「不可能,你如何突破北方防禦網?」

「我不能,不過你可以,那部涅槃只有你能控制得來。」

「繼續說。」

「理論上以它的速度能突破一切防禦⋯⋯而且它本來就是設計在這個時刻使用的,不是嗎?」洛爾激動地說著:「只要去到那裡,我們就可以重來一遍,到時候再出手阻止災變!」

「似乎可行,但是我們這樣做,這個世界的人仍然是無法被拯救。」

「老大,別說你現在才心生慈悲!他們早已經沒有未來,但是我們可以拯救過去!」

「那⋯⋯好吧。」老大本是有著一分猶豫,但很快就被洛爾的話說服過來:「你提供你的座標,我隨即到達。」

「謝謝⋯⋯記得要低飛避開穹蒼!」洛爾如釋重負的他抹了一把汗。

「那不用你提醒,洛爾。」老大收起了通訊器,放到口袋中。此刻,他在裡面又摸到別的東西來,拿出來一看,不禁凝視著它嘆了一口氣。好一回兒後,他才轉身步出洛爾的辦公室,朝地下飛行跑道走去。

———————-

「無論你是天慧也好!朱雀也好,請相信我,我來展示給你看!」翼天跌跌撞撞,抵著腿傷,帶著天慧走到叔叔的面前。

「此人罪大惡極!憑何要我來看他!」天慧一聲怒吼,吼得空間也隨之震動。

「聽我說,他是杜文豪博士。」翼天蹲在叔叔的身邊,叔叔早已沒了氣息,合上眼睛,但翼天仍為他擦了擦眼鏡,重新掛好到他的眼前去:「我所認識之中最偉大的人,他付出人生研究混沌學,無非想人類能夠與自然和諧共處,救助無數的人類,遠離死亡。」

「荒謬,死亡乃自然循環,有生必有死,死絕方能生,他如此阻止死亡正有違自然!」

「沒錯沒錯!但他但只是延長人的性命,並不是永生!他真正的目標⋯⋯是要使人相信混沌,相信自然法則能夠令世界變得更美好!何況,我絕對相信叔叔他⋯⋯叔叔他絕不會用上邪惡的方法⋯⋯違背自然令人得到永生,那不是他的原意⋯⋯」

翼天回想起村莊裡,看過的每一個面孔,雖然對他們的背景,甚至是名字也是一無所知。但是,村民們在這個偏遠貧瘠的山區中,仍然可以快樂生活,無憂無慮,也沒有甚麼爭執。他們這樣安份守己,僅是因一小眾人為了抗衡自然而需要一同付出後果,實在是講不過去。

就算是屬於天龍軍將軍的孟達,也並不是一個見利忘義的小人,反而是一個講道理,在大是大非前不考慮自身立場的真漢子,那都是心存著善的一個表現。

還有映使婆婆,她在過去的百多年間,努力地將鏡門學說保存下來,供後世學習,目的亦是一樣,叫人順從自然,導人向善。雖然不知道玄鏡是為何會被軍部取用,但是映使婆婆並沒有離棄過這一切,仍願意在村內培養下一代。

還有更多更多,甚至是僅見過兩三面的老大,當初對自己的關注和提點,怎樣看也不只是一場戲,更多的是發自心中的善。

「這裡每一個犧牲的人,只是受到某些人的擺佈和誤導而已,並不是執意要與天命抗衡!人類的善並不會時刻流露在面上,而是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你說得人類這麼好,別忘記你也是人類,阻止末日,你也是利益者!」

「我的性命本應就沒了,就是因為一個人,我才能支持到現在!跟你訴說著這番話。」

「誰?」

「就是你!」翼天指著面前的天慧,她的雙眼頓時一個閃爍:「若不是你當初出手相助,我已經死了。」

「我替天下蒼生向你求情,我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來換取世界陷入災難之中。」

翼天是如此的堅定望著天慧,她搖搖頭抽了口氣,抱起手來望向玄鏡,玄鏡仍然輸出著紅光地大地中。她再看翼天的雙眼,他眼中有著一點綠光流露,使她感到有點無可奈何。

「我可沒有意見,但我不會出手使玄鏡停止,你要自己來,但我不保證你能成功阻止末日。」

「謝謝你相信我,天慧⋯⋯」翼天點了頭,挺著腿傷的他走到玄鏡面前,雙手握住了玄鏡,頓時感覺到一陣麻痺感在手心浮現。

「我不是天慧,而是朱雀,當初就是他們強取我的紅晶,只剩下一點碎片與別的靈晶混合,出現了你所講的天慧。我們的記憶是相通的,她存有我的記憶,我也存有她的記憶。」她走著小碎步,圍繞在翼天的身後說道:「我看你也醒覺得七七八八,為何還在裝模作樣呢?」

「對⋯⋯我就是那個鏡門的守鏡人,玄鏡是我在兩百多年前帶來的⋯⋯」

「哈哈!」她忽然大笑起來:「我當知道這事,但你⋯⋯根本不是他,那只是玄鏡跟你說的歷史而已,而你則糊塗到將自己投射到故事中。」

「看來你真的未完全醒覺呢,也許你還有你自己的盤算吧,那我也不方便拆穿了。」

翼天對於朱雀說的話完全無法理解,只好將精神集中在面前的玄鏡上。他感覺到有力量正在從自己的身上,經雙手流動到玄鏡之中。玄鏡在紅光之中,忽然又冒起了一點點綠光,玄鏡向下發射的能量也開始變小,漸漸消失無蹤,最後跌落到水中,彷彿又變回一面普通的鏡子。

「停止了嗎?」翼天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問道。

「還沒有,穹蒼仍然在下降,但是變慢了。因為我需要時間來證明你說的話是正確無誤,是生是殺,還待你來證明!」她的手往外一揮,一陣風突然吹起,水花四濺,撥灑到杜文豪的蒼白的臉龐中,他突然一個驚醒,彎起腰來猛嘔吐著。

「叔叔!」翼天見到叔叔突然醒來,心情一時激動,跑了過去查看他的狀態。

「小天,你還在⋯⋯你還在!」兩人緊緊相擁抱著,管不住淚水的流出。

「這⋯⋯我又死了一次又復活嗎⋯⋯」遠處傳來孟達的聲音,翼天馬上望去,見到他靠著牆邊,到處摸著口袋,拿出了打火機和煙條,似乎要想抽起回魂煙來:「就不能簡簡單單完結嗎⋯⋯」

「接下來,就看你的表演了。」朱雀對他說了最後一句話,她便昏倒在水中。

——————

我感覺自己都用晒所有腦力去諗個故事
而家好鬼頭暈
2023-10-02 13:41:06
「天慧!」翼天馬上上前將她抱入懷中,叔叔隨後而來察看。

「小天,她是誰?」他毫不認識這名女子,但她卻使翼天一直關注,心中亦不禁起了疑問。

「這是天慧姑娘,這些日子來她可救過我不止一次。」

「赤鳳飛行員。」孟達在水中抽起腿,大步大步朝幾人走來:「你這傢伙還在這裡幹嘛⋯⋯」

「⋯⋯杜文豪博士?你怎麼又會在這裡!」

「原來是天龍國孟達將軍!」他僅輕輕點頭,接著便回望那些倒下的人們,臉色一沉,似是五味雜陳般道:「這不知從何說起好了,看來大家都成為了受擺佈的棋子⋯⋯無論是來自哪裡,屬於哪個陣營也罷,最後大家都作了無謂的犧牲。」

「這究竟是誰人的計劃,目的又是甚麼?」孟達繼續問著。

「你不知道,你可是天龍國將軍耶!」

孟達卻一直搖頭回應。

「那似乎是由四國最高層所謀劃的一次行動,有人對玄靈的力量起了主意,作為抵抗世界末日的工具。但是人類根本無辦法控制玄靈,說到底玄靈也是這個世界的神⋯⋯對了,朱雀已經離開了嗎?」

「朱雀現在在天慧的身體中。」翼天回應叔叔的話:「她說她才是真正的朱雀。」

此時她身體一動,從昏迷中蘇醒,張開了赤紅的雙眸,瞇著眼嘗試適應著這裡的光線,回過神來才見到面前的翼天醒在抱著自己。

「她是朱雀?朱雀怎麼會變成了人類的呀!」博士整擺一下眼鏡,打量這名瘦弱女子來。

「是你⋯⋯你是⋯⋯青⋯⋯」天慧靠著翼天的幫助彎起腰來:「⋯⋯翼天。」

「對,我是翼天。」

天慧半身浸在水中,按著頭,一臉茫然:「我好像昏睡了廿年一樣⋯⋯現在看起來⋯⋯一切都很不真實。」

「天慧!」孟達跪在天慧的面前:「你還好嗎。」

「目前還好,放心。」天慧點了點頭回應。

此時孟達口袋發出了聲響,他從中掏出了一個通訊器來查看起來。

「你記得發生過甚麼事情嗎。」翼天一時之間無法分辨,目前她究竟是天慧還是朱雀,於是試探般的問著問題。

「我知道,我感覺到她的存在,但是我也是來自於她,我們本來就是一體。」

翼天回望叔叔,但是就連學識最廣的杜文豪博士,看到這一幕,他亦是一臉疑惑,不知道該說些甚麼。

「我要回去⋯⋯回去村裡⋯⋯」她徐徐站起來,向著出口的方向一步步走去,卻被孟達一手拉住。

「不行,世界即將要滅亡了,外面已經亂成一團!」孟達將手上的通訊器展示給眾人看,紅色的警示寫著穹蒼下降四字。

「穹蒼下降?會到達地面嗎?多久?」杜文豪一輪追問起來,著孟達再翻著通訊器查看。

「怎樣?」見他表情有異,整個人彷似僵住了般不知所措,杜文豪卻焦急萬分,久未得到他的回應,便動手將他手上通訊器奪過來一看。這一看,就連他也抓不穩,通訊器掉落到中。

「兩小時⋯⋯」杜文豪雙手抱頭,迷惘的他與每一個人對望:「這麼短時間,根本沒有挽救的辦法!」

他的雙眼最後落到,離他最遠的天慧去:「對了⋯⋯對了⋯⋯」

他朝天慧跑去,在水中跪了下去,不管水淹沒了自己的頭,不斷地在水底裡叩頭。翼天大驚,上前來拉起水中的杜文豪,這一拉扯間,兩人雙雙倒下。杜文豪也耐不住久待在水中,從水中跳出後便是一輪猛咳。天慧亦不忍老人這樣在水中久留,上前與翼天一同將他扶了起來。

「她是朱雀!她能夠拯救我們⋯⋯小天!快來求她開恩!」如此學識淵博的人,在這種末日將近的最後時刻中,做出了這種如此不科學的行為來。當他咳得七七八八,便雙手抓住了天慧的手來,不斷地欠身行著禮。

老人這樣一抓,抓得天慧的手也通紅,發著疼,但出於慈悲心,她卻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忍受著。

「別這樣!叔叔!你知道那不管用的!」翼天亦見天慧雙手被抓出紅痕,亦隨即抓住叔叔的手,想要他回復理智來:「是我們人類先負了她的期望!」

他聽到了翼天這一席話,動作亦隨之放緩下來,翼天才能將他的手從天慧處拉開。

「博士⋯⋯我很想幫你們,但是⋯⋯我從心底裡亦覺得⋯⋯這個世界實在太烏煙瘴氣。」天慧望著自己通紅的雙手說道。

「這是你的想法,還是朱雀的想法。」杜文豪道。

「是誰的想法沒有關係,也沒有區別,這個現象是客觀事實,這是幾千年來的觀察。作為代表人類智慧的杜文豪,總不會做出叩頭求開恩這種下策吧。」天慧忽然字正腔圓,流暢地說了這話來,就連自己在話畢後也察覺到有所不妥。

「牠的確在你身體中。」杜文豪示意翼天放開手:「對,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事實而已。」

「叔叔你只是在演戲嗎⋯⋯怎能夠這樣做呀⋯⋯」

「我願意承擔試探的後果。」老人點了點頭:「既然姑娘想回去村莊,那我們就去吧。」
2023-10-03 00:02:44

高潮中嘅高潮,一邊解迷同時一邊佈下更深一層迷。
將所有高潮集中一點爆發,的確會難諗啲。
2023-10-05 22:33:44
重有幾樣重要嘢未交代
抖返幾日繼續寫埋落去
2023-10-08 13:39:55
「我願意承擔試探的後果,畢竟也是一個老人了,能否活久一點對我來沒有甚麼意義。」老人點了點頭:「既然姑娘想回去村莊,那我們就去吧。」

眾人朝樓梯的邊向走去,他們沒留意的一邊,通往曉虎國的隧道前的岔路前,仍然冒著電光,一條大型電線的金屬外露,與真武一方破舊隧道的電纜接上。

———————-

兩國邊界的營地中,仍然是一片混亂,有些人們衝入各個帳篷中,在裡面搶了大包負包的物資,轉身就往外面逃跑。營中那些看守著的人員中已經逃跑,零聲鎗聲在這個地地響起。洛爾獨自從營區後方急步離去。

「洛爾!」

緊張兮兮的艾拉正焦急地撥打著電話,卻只聽到一輪響聲,遲遲沒人接聽。正好看見洛爾一個人向外面跑去,隨即追上前去喊道。

「所有觀測站都發現穹蒼下降!」

「是嗎?」洛爾心不在焉般繼續急步走離。

「你要去哪?你可是主持人!」

「沒甚麼,你先退開,我再聯絡你⋯⋯」洛爾拉開了一輪軍車的前門,匆匆回頭答道。

「別打算忽悠我!」艾拉一手把剛打開的車門用力拍上:「你要去哪!」

「我跟你說!要不是你們拖累,事情早就成功了,別擋路!」

「天龍國也不是好惹的,你這傢可別在這裡發難!」

「你看!現在還會有人聽你指揮嗎?參謀!」

「別小看我們的能耐⋯⋯洛爾。」

艾拉的通訊器忽然響起,使她馬上拿起來接聽:「喂!是作戰部嗎!」。

洛爾聽來不對勁,趁她忙著的時間,快速打開門跳了上車,啟動引擎呼嘯而去。

「是是是!艾拉參謀,穹蒼正在下降,我們該怎麼辦!」

艾拉猝不及防,眼睜睜看著車輛遠去,但她的神情卻從容下來:「是赤鳳搞的鬼,現在發出總動員令,全面南下進攻。」

「另外給我追蹤一輛軍車,追蹤信號我再傳送給你們。」

「收到!」

「曉虎那邊情況如何。」

「那邊⋯⋯就在沒多久前,在曉虎首都崗出現一個前所未有的混沌爆發,目前與他們斷絕了聯絡。」

「他們的邊境軍隊目前進入了緊急狀態,攻擊任何非同盟單位,包括我們!」

「聯絡到曉虎就跟他們說明情況,一同攻打赤鳳!」

從營中離去的洛爾駕駛著車輛,一邊按著通訊器,打開老大早前傳來了訊息,上面標記著預定位置,位於洛爾目前位置以北的一處河流附近,那正好是村莊外的一處空地。

他猛踩油門,車在路上呼嘯而過。
2023-10-09 17:23:16
孟達一腳踢開了鐵門,衝了出去一望,外面天色陰沉,半點飛鳥叫聲也沒有,萬籟俱寂。緊隨其後的翼天,扶著杜文豪一起步出,隨孟達所指仰望天空,雲層好像比起平時要低了不少。

一陣涼風吹過,令眾人彎腰低頭躲避,渾身濕透的天慧更是難抵寒氣,站住在原地打了個冷顫。

「這種季節竟然吹冷風。」孟達到處張望自言自語道,發現天慧沒有跟上,雙手抱著自己。

「天慧你還好嗎?」

她馬上點了頭,為免使大家擔心,只她抵著寒冷繼續上路,追上他們。翼天亦見到天慧有些狀況,心裡有些顧慮來。

「叔叔,我去看一下她。」

「嗯,去吧,我現在好了不少。」杜文豪主動放開手,讓翼天過去。

「冷嗎?」他急忙走向天慧處詢問,天慧只好輕輕點了頭。他想了想,這種季節底下,自己本來帶來的衣服也不多,加上他實際上跟天慧一樣全身濕透,其實也想不出甚麼能取暖的方法。

「如果你介意的話⋯⋯說出來。」

他忽然想起了主意,靠近天慧,舉起左臂猶豫地說道。

「抱歉冒犯了。」

天慧這刻並沒有特別反應,讓翼天靠近到自己身邊,第一刻他左手輕摟著她的腰,接著便把她抱在懷中。他溫暖的身軀,使她稍放鬆繃緊的身體,漸漸接受了他的摟抱,一同前行。

杜文豪回頭見到兩人抱在一起,在擔心之外,亦感到一絲安慰,打從心中發出會心微笑。

「很抱歉昨天這樣一走了之。」翼天說道:「也很抱歉沒有表明身份。」

「沒關係,我明白那是迫不得已。」

「從小以來,我都發著同一個夢,夢見自己帶著一面鏡子在河中浮沉。一直以來我都不明瞭這夢背後的意思,更是排斥抗拒一切相關的事情,包括叔叔,包括混沌學,也包括映教。我想活出自己的人生,不想被既定的命運牽領。」

天慧雙眼渙散,聽著翼天的話,沒有回應。

「尋找自我的過程中,發現自己的每一個選擇,正是要成為那個⋯⋯本來最不想成為的人。」

「我也是一樣。」天慧說道:「其實我並不想成為映使⋯⋯」

「世界之大,有著很多美好的地方。我想四處遊歷,認識不同的文化,從而求同存異,宣揚映教教義。」
2023-10-12 20:22:36
「隨時間過去,才發現自己對映教的認識只屬九牛一毛,既無法說服人,也無法說服自己,那又怎能宣揚教義呢?」天慧接著道:「為了實現自己理想,決定潛心深造映教知識,更成為了候任映使。」

「大家都是⋯⋯迫不得已的人,你同意嗎?」翼天思考一番才說道。

「沒錯!」兩人同時笑了起來,氣氛歡樂輕鬆。

翼天望著天慧赤紅的雙眼,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親切感。這雙眼彷彿在訴說著一段很長的回憶,卻這段回憶卻又不曾在他的腦海出現過,這種奇怪感覺不知不覺使他著迷下去。

天慧稍抬頭仰望著翼天,這個景象也是似曾相識,僅是單單的一段一起走過的路,不知為何能在她心湖中起了盪漾。

前方的孟達回著察看,見到兩人相抱在一起,甚是投契,臉色瞬間一沉。

「我們快到村莊。」他注視著兩人吆喝道。

「應該還有一段路呢。」翼天仍是一面疑惑,到處看著,明明周圍都是密森,連一所房子也沒有。

「我說到了就是到了。」

天慧似乎已經發覺氣氛有些不對勁,更見到孟達一臉灰沉。她輕推開翼天的手,獨自走路。

「孟達你在搞什麼,明明還未到。」

「別以為我沒看到,你抱著她有甚麼居心!」

「孟達⋯⋯」天慧憂心起來,朝孟達一方說道。

「我能有何居心啊?你腦袋給浸壞了嗎,別在這裡大呼小叫。」

「你有本事就來場公平競爭!」

「發瘋了你,滾開!」翼天被孟達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所刺激,想要推開他繼續前行。

「別跑!」孟達竟然拔出手鎗戒備起來。

「孟達!別這樣!」天慧察覺不妙,衝上前去站在兩人之間阻止。

「你說!你要選誰?」

這問題使天慧愣住了,孟達這麼大的反應,她自己也大概能明瞭是為何。

「非得要我在你們之間選一個嗎?你究竟當我是甚麼?」她來說這問題根本是沒有意義,更是對她的不尊重。孟達這樣一問,頓時激起了對他的反感。

「⋯⋯很抱歉,我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孟達。當初我該要出言相拒⋯⋯」天慧欠身向孟達道歉:「那時候我很擔心,若然我拒絕的話便會失去你這個好友,但後來發覺⋯⋯這根本是不正確的。我⋯⋯」

「行了,別說了⋯⋯」孟達舉手打住她的話:「我明白了,保重。」

他嘆了口氣,轉身步離兩人。

「慢著,你要去哪啊!」翼天拉住了他追問:「別這樣,事情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你說,赤鳳飛行員,事情還可以是怎樣?」

「那⋯⋯那個⋯⋯」翼天答不出來,回望天慧打著眼色,想她前來幫助,但是她似乎仍氣著他,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孟達一副失望的樣子,甩開了保的手,繼續獨自離去。

「孟達!」
2023-10-18 17:53:09
翼天試著追上去,但孟達實在是走得太快,加上他腿仍帶著傷,只好放棄追趕。

「別管他了,我們先回去吧。」杜文豪亦開口說道。

他忽然這樣離去,天慧心裡也是不好受,反覆回想著他的話。她見到翼天靠過來,也故意退後一步,與他保持著距離。

路上只剩下他們三人。杜文豪故意溜後,掏出通訊器來,按動了一番後,才追上兩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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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駛著車子來到了村門口,剛下車便掏出通訊器查看。老大的信號愈來愈近,正朝這邊快速而來。

等待的途中,他又將手上的手鎗重新入滿了子彈,放到鎗袋中保管。

一道黑影越過頭頂,他朝天上一看,一部黑色的戰鬥機徐徐下降,降到洛爾前方不遠處,隨著引擎聲熄滅,機上艙門打開,老大在上面站起身看著地面上的孟達。

「以我所知它沒有暫時關引擎的需要,它可是以核融合發電。」

「對,它的確沒有。」

「那你究竟在搞什麼!」

「我要先搞清楚些事情。」

「你在胡說甚麼!跟我上飛機!」洛爾拔出剛收起的鎗指著老大,老大卻仍走著自己的路,沿路進村。

「你想清楚,只有我才能控制涅槃。」

「老大!你停下來⋯⋯該死!」
2023-10-18 23:01:37
2023-10-19 07:46:29
搞咩?孟達搞到好似要爭你咁
2023-10-21 12:0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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