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穿越]重來一次的足球人生（4）第二章

三十三、


「喂你有乜理由咁樣傳架！」

「唔係，我係諗……」

從正式入隊開始，今村一彥跟蕭智堯這兩人便經常因為前場的配合而起爭執，偶爾會吵得臉紅耳赤，平常今村是沉默寡言的人，但每當這種時候卻總會滔滔不絕地闡述自己的觀點。

「同你一樣，係個死板嘅學院派。」看著兩人又再起爭執的中西智和不由得開起玩笑道。

「但呢球我覺得好難講嘅，純粹係兩個對呢個攻勢嘅理解唔同，」鈴木卓笑了笑。「唔關學唔學院派事。」

「今村講求『合理』、蕭智堯追求『直接』，」中西聳了聳肩，其實兩人也經常會走過來找他理論，但自己卻總是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係好難搵到個令大家都信服嘅結論。」

有時候蕭智堯也覺得自己實際年齡都快要三十歲了，怎麼還跟小自己差不多一半的小孩子較真呢？偶爾腦海裡也會冒出一些很過分的想法，比如自己是能跟日本國家青年隊踢得難分難解的人，是能在磐田山葉大殺四方的人，你這個連一家普通高中都待不下去的棄將憑什麼跟我在這裡爭論足球的理論？

但當然，以自己的身份成績來壓別人毫無意義，這樣並不代表自己有道理，也不會得到任何人的尊重。

他跟今村的關係其實也不算差，兩人與舞木經常會在訓練完結後一起加操，也正因如此，三人的進步速度相當的快，漸漸地也感染到不少其他隊友，有時候甚至還會被下班回家的教練責罵太過操勞。

「有時候我都唔明佢啲諗法係點嚟……」今村站在中西智和旁邊，雙眼盯著那個被稱為能匹敵岡部彰的香港人喃喃說道。他不是不能理解這種說法，雖然經過一段日子後蕭智堯在基本功練習上的表現仍不盡如人意，但到了比賽時，他卻能好好地交出漂亮的助攻，腳下的盤扭功夫也能使人折服。「究竟係要我就佢，定係佢就我先係正確？」

「我覺得……」揹著背囊準備離去的中西智和朝蕭智堯看去，輕輕地笑了一聲。「你兩個都唔應該去就大家，而係應該將你兩個嘅觀念合而為一。」

「合而為一？」

「足球場上情勢千變萬化，有好多嘢都好難簡單用一句對錯嚟劃分，作為隊友應該要嘗試去理解對方嘅諗法，亦可以為引導或者遷就，但所謂默契就係咁嚟，係需要時間同實踐不斷去磨合。」他點頭答道。

「但我哋兩個嘅觀念結合係指……」

「你希望所有傳球都要考慮成功率、後續同風險，但佢嘅傳波只會考慮威脅性而忽略其他因素，其實你兩個都無錯。」鈴木卓在後方走近，笑著拍了拍今村的肩膀。「如果你試下去理解佢嘅諗法，或者你兩個都會一齊有可觀嘅進步。」

默契，其實是能互相影響的。

……

「跟實跟實！」

長谷川千空能感受到，蕭智堯在壓力下主動拿球的次數變多了，要命的是自己即使想施加壓力，但不知為何對方真假參雜的擺脫突然變得細膩了起來，這使他在中圈附近有種進退失據的無力感。

加上隊友們都各自有盯防的對象，站在廣闊的中場面對著對手不免有種被孤立感。

「喂長谷川逼緊啲啊，唔好成日俾對方有轉身嘅空間！」杉田直人也感覺到了不自然之處，忍不住在場邊大喊道。

一直在附近護航的岡田健也當然明白長谷川的心情，他親身嚐過在防中位置上無法限制蕭智堯的窘境，只要你無法施予應有的壓力，這名攻擊中場便能隨意發動攻勢，己方的防線會因此受壓後移，這正是郡山神風最不想見到的狀況。

整體陣型愈靠近己方龍門，郡山神風這套戰術的效果便愈不奏效。

「啊……」長谷川千空被半轉身的蕭智堯用假裝長傳的動作騙過並直線推進了數步，這導致郡山所有防守球員都後退了些許提防直線傳送，這時今村馬上回撤現位要球，順利在三閘線附近控球在腳。

「使唔使改變防守戰術？好似之前講咁。」郡山的助教看著場上的形勢，心道終究是還是要這樣做。「再係咁落去防線應該會漏洞百出。」

「……」蹲在邊線旁的杉田直人輕輕地嘆了口氣。「其實全場緊逼都差唔多要停一停，佢哋嘅體能持續唔到咁耐時間，到時緊逼個強度一下降，成個防守體系就會……」

「最主要係長谷川呢一部分都開始動搖，加上我哋都好耐無組織到攻勢，整體踢唔出信心。」助教也有點苦惱地搖了搖頭。

是的，最讓杉田直人感到意外的其實並不是蕭智堯開始找到方法去擺脫長谷川千空組織攻勢，而是這麼長時間的全場人盯人，卻遲遲未能在前場抓到對方的失誤化為攻勢。

人盯人的意義並不只是爭奪控球權，而是要在前場壓逼的過程中，乘著對手在禁區附近拉闊防守站位時搶下皮球形成致命一擊。

要在這裡再次變陣嗎？杉田直人並不是很喜歡球隊在一場比賽中頻繁改變戰術，特別是這些時間稍短的青年軍比賽。雖然所謂的變陣只是在三閘線附近防守時將方針重新改為一開始的緊密區域防守，事前也有跟他們解說過最後階段有可能會實行的變陣，可是對於這些小孩來說，突然又改變局部策略必然會使他們感到無所適從。

「再等多陣……」看著皮球再次長傳到後衛身後的空間，但幸好這次傳球的落點不怎麼精準，宮澤憑著稍快的速度先行一步將皮球清走。「我想試下相信自己班球員。」

郡山神風一貫的進攻模式是以長谷川為中心發動反擊，但這並不代表除他以外的其他球員都是只會短跑的草包，右翼安祖路占美利斯非常擅長在邊路單人發難、左翼大道哲廣擁有良好的傳中和短距離吊球能力、前鋒寄田晃是見縫插針的能手……他們在球隊特定戰術下將自己的特點暫時收起各司其職，但這種安排卻沒能為他們帶來什麼改變賽果的影響。

這是監督的失職。

這種全場人盯人的做法其中一個弊端是，當郡山在己方球場奪得球權時，群馬的球員會就地展開前場反搶－這畢竟是控傳戰術的基本－而此時轉守為攻的郡山神風，其實也是處於被人盯人的狀態之中。

這跟他們在前場壓逼群馬時的處境是一樣的，但作為反擊型球隊的他們，並沒有太多在後場組織的能力和經驗。

所以當群馬伊香保溫泉在前場獲得界外球機會時，同樣的情況總會連續出現一段時間，就像在滾雪球一樣不斷推前，郡山即使偶爾能因一次大腳解圍獲得短暫的反擊機會，也因為人數關係難以奏效。

“與其喺戰術上調整，倒不如喺換人同埋某幾個位嘅球員度著手……”杉田直人站起來回身朝教練席走去，並向那些正在待命的後備球員們看了一眼。“應該要諗辦法加強前場、特別係對兩隻閘嘅壓逼。”

正猶豫間，身後傳來了一陣喊叫聲，轉頭一看，是對方已將攻勢前壓至三閘線處，且很明顯地蕭智堯是剛把長谷川過掉，正往著蛾眉月方向衝擊。


是一次局部的三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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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個位停

燙射c'mon

節奏太慢…. 細節太多….

繼續

今日有啲事 要聽日更

加速

在線等

一場波應該可以講十話

其實唔止

其實一場波拖咁長，睇到見到d人名都已經唔記得邊個係敵方，邊個係友方了！

當你記得嗰時 場波已經完咗

人名方面我下次會嘗試處理得好啲

三十四、


一年前家門口塞滿記者的畫面，長谷川千空至今仍記憶猶新。

他們頸上掛著那些看起來就異常笨重的相機與鏡頭，機頂還插著十分專業的閃光燈，雙眼裡滿是想要訪問那個福島之光的銳利眼神。

哥哥長谷川萬華自小二開始便愛上了足球這項運動，經常會在課餘時間自己練習，也一直是學校的王牌前鋒，不過家裡因為有哥哥這個縣短跑的長年冠軍，所以其他大人的焦點永遠都在他的身上，而自己則永遠都是「那個長谷川萬華的弟弟」。

不過即便如此，自己也能在足球這個領域上面自得其樂，至少他感覺到自己是球隊的重心，他被這群人以及教練需要著。

有一段時間，自己在福島的小學足球界有個名號，叫「疾風的長谷川」，因為他跑得實在是太快了，這一點跟哥哥簡直如出一轍。球隊只要將整體陣形拉後，等待反擊的機會將皮球踢到前線的空位讓他去追，基本上破門便是手到拿來。

就這樣，他帶著自己就讀的小學一路殺進了福島縣大賽的決賽，是學校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

家中為此喜慶非常，媽媽還特意買了幾大盒壽司回來慶祝，哥哥坐在飯桌前有點吃醋地說自己每年在縣大賽短跑奪冠也是同樣的待遇，「如果佢贏埋嘅話咪又多一場慶功宴？」

「贏咗嘅話可能陸續有嚟呢！」長谷川千空興奮地拿起壽司醺著醬油。「贏咗縣決賽就會入全國大賽喎！」

「但我聽同學講，對面近兩年都係福島縣大賽嘅冠軍，係傳統強隊嚟喎，你有信心贏到？」長谷川萬華應道。

「有無聽過我個朵？佢哋叫我『疾風的長谷川』啊！」長谷川千空將頭靠向哥哥，用姆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神氣地笑道。

「可能你聽錯，佢哋係講緊我啫。」哥哥笑著回應道。

決賽完場的哨聲響起，攻入兩球的長谷川並未能挽救球隊，賽後他站在場邊不知怎的，突然就哭了起來，無力的挫敗感如像沉重的鐵塊死死地壓在自己身上一樣，同學與老師跟教練們都安慰著，說勝敗是兵家常事，來日方長，下一年再來挑戰冠軍吧。

在拍攝大合照時，他好像留意到自己的哥哥正微笑著用眼神安慰自己，他突然覺得自己痛哭是因為打從心底裡想要追趕哥哥的步伐，不想自己再繼續活在其陰影之下。

“我想成為唯一嘅長谷川，唯一嘅長谷川千空。”

回家的車上，長谷川萬華突然開口說自己不想再跑短跑了，他也想踢足球。

「吓？」不僅是弟弟，他的父母聽畢也嚇了一跳，畢竟他現在是福島最炙手可熱的短跑新星，被認為將來會成為能代表國家的短跑運動員。

「嗯，千空，不如聽日放學之後帶我去試下？」

「你唔想再跑步啦？」母親一臉錯愕地回頭問道。

「唏細路仔，今日睇波覺得激動，三分鐘熱度啫，使乜當真。」正在駕駛的父親本也始料不及，但過了幾秒後便不以為然地笑道。

但長谷川千空心裡清楚哥哥的性格，他絕不是那種滿嘴跑火車的人，他只要說出口想要的事，便都會認真去做好。

很快長谷川萬華便愛上了這項運動無法自拔，還鐵了心一般不顧田徑部的反對要加入足球隊。此後兩人在校隊內組成了兄弟雙箭頭，在翌年的縣大賽上大殺四方，一時間長谷川兄弟無人不識，幾乎所有學校對上他們的時候都會讓防線縮後一點以防範那狂風掃落葉一般的反擊。

「聽日就決賽，你可以報返上年嘅仇啦。」

天色半暗，耳邊傳來烏鴉飛過的叫聲，在放學後的半空中迴蕩著。長谷川千空聽到哥哥這麼說，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笑著應了一聲。

哥哥加入後，球隊的實力突飛猛進，因為中後場多了一個傳球的目標，雖然他的足球經驗尚淺，有時候要將長傳控下來處理好再轉化成射門機會並不容易－但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得可以為自己爭取多幾倍的時間。

球隊已不再只以自己為中心了，想到這裡，長谷川千空心中不免有些不是味兒。

如果明天的縣決賽，在有哥哥在陣的情況下勝出了……

那我的價值到底是什麼？

「長～～谷川！」

「長～～谷川！」

那天決賽，從觀眾席上為長谷川兄弟傳來的打氣聲不絕於耳，在此氣勢之下，他們真的順利地以3-1擊敗對手晉級全國大賽，這個賽果應當讓所有人都滿意，可長谷川千空縱然是報了去年那一箭之仇，卻無法完全地在賽後的慶功宴上開懷。

他好像再一次被哥哥的光茫所遮蔽了，因為在這場比賽裡，長谷川萬華上演了帽子戲法，不知不覺間他的實力進步神速，甚在隊友們都覺得哥哥比弟弟要厲害了。

他更快，更具侵略性，甚至連走位也聰明許多。

這一點直到他們一起被選進郡山神風青年軍後也沒有改變。

長谷川兄弟的名聲在外，J2的青年軍們對他們的腳程同樣十分忌憚，雖然青年聯賽大家都以增強自身球隊風格為主，但偶爾也會碰到一些球隊會故意作針對性部署，這某程度而言便是對他倆實力的肯定。

可是作為弟弟的長谷川千空能清晰到感受到，明明是中途出家，球齡比自己還少幾年，但哥哥的實力與隊中地位，卻跟自己拉開得愈來愈遠了。

同樣是前鋒，哥哥在U-14甚至是U-15的聯賽裡都能高踞神射手榜的第一位，那一段時間所有同組別的J2青年軍都被長谷川萬華這個名字嚇得聞風喪膽。每個後衛都忘不了被他憑著壓倒性的速度擊敗時的挫敗感，那是與後天無關的差距，純粹就是上天給了他一雙能超越一切的腿，只要空間夠大，即使你早他一步猜到皮球的去向，他還是能在你眼皮底下將其搶走再化為入球。

「其實佢細佬都有差唔多嘅速度，但唔知點解就係踢唔出嗰種壓逼感。」其中一名教練看著在場上有點氣急敗壞的長谷川千空，略顯納悶地說道

「會唔會係無踢前鋒嘅天份？」另一名教練答道。「始終踢前鋒需要觸覺，呢一樣嘢整定咗，係無就無，無得培養。」

漸漸地，「疾風的長谷川」變成了「長谷川弟弟」，然後再次變成了「那個長谷川萬華的弟弟」，一切都沒有改變。

……

三打二……

位置偏左的長谷川不斷左右確認著今村和兒嶋兩人的空位，但即使是在蛾眉月前這種危險地帶，對方兩名中堅卻像是刻意要想要讓他起腳一樣不斷退後，恰到好著地封堵著他們之間的傳球路線。

「長～～谷川！」

在太鼓與助威聲之中，落後數個身位的長谷川朝兩名中堅大動作地招了招手示意靠近，在越位線不斷找尋空位等待機會的今村一彥很快便看出了對方的意圖。

「起腳啊阿蕭！」

話音還未落，那兩名中堅已毫不猶豫地同時反身上搶，讓本應是三打二的蕭智堯瞬間被孤立。

因為那兩名前鋒已然處於越位位置了。

「嘖。」兩名防守球員從兩側如像一把鐵鉗般飛奔而來，但對方略顯浮躁，蕭智堯抬頭看了一眼，身體像是自然反應一般用雙腳操弄了一番，非常巧妙地從中路推過了兩人。

有股不對勁的氣勢正從後方襲至，皮球推離了腳邊少許，蕭智堯甚至連看都不用看便能猜到這名不速之客是誰。

看著難得的三打二攻勢被破壞出底線，鈴木卓不由得搖頭嘆了口氣，其實蕭智堯能做到這一步他覺得已經非常不錯，甚至可以說這個效果比他想像中要好，可看到這大好攻勢沒能改寫比分還是覺得可惜不已。

「好波啊千空！」

看台上突然傳來年輕而響亮的叫聲，鈴木卓回頭看去，是一名看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孩，正站在欄杆旁一臉笑容地看著郡山神風的王牌。

而不斷告訴自己不能鬆懈、要專注防守的長谷川千空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由得心中一顫，遠遠朝著看台眺望，那裡甚至因某人的出現而起了小小的騷動。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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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場波淨係過咗3秒

其實主要問題係比賽進度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