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三章 流浪與成長
203 十字路口的一剎
(2342字) 週日更
不用多猜,肯定叔叔有事暪住自己和自己翾姐去辦,一個搞不好可能還關自己的事,莫非又去雲家逼婚?
心中一陣擔驚受怕,卻又有點暗喜,情感交疊,十分矛盾,頓問:「是不是叔叔和翾姐去了雲家?」
豈料露一個跪下,止不住渾身發抖,不斷叩頭求情:「小姐,露真的沒有跟你說過,求求你大發慈悲,裝作不要知道可以嗎?」
本來紅語菲上一秒仍有點悅意,見到露一反常態,又是跪求又是叩頭,暗感不妙:「給本小姐說個明白!」
「小姐,露真不能說的!只求你留在府內別外出!」淚珠盈睫,露不絕叩頭,叩得滿額紅腫。
「啊。」令到紅語菲見狀更感不對勁,連忙下床。不過她匍踩在地板,就因小腿無力,直跪在地,摔得吃痛一叫。
「肯定有事發生。」她這下子急了,閉目運起魂力,發現體內似乎有被下藥的痕跡。
紅語菲催谷魂力,在將殘留在體內的藥力打散,減低對身體的影響。過了數十息,不顧一旁的露,強行撐起嬌軀,強忍雙腿無力的不適,走出自己閨房。
卻見滿個庭子都是紅家的侍衛,戒嚴的二十數人聞到門聲,整齊劃一地回首盯緊紅語菲,向之敬禮:「見過小姐。」
「發生甚麼回事?」紅語菲心中的不安感漸重,更開始揣測自己被叔叔或者翾姐下了藥,目的顯而易見,不想自己滲合到此事之中。
「小姐不需多慮,小人受到家主吩咐,務必護住小姐安全。」其中一個領首人走了出來低頭為紅語菲釋惑,看來是侍衛長無疑。
只不過,廖廖數字,不旦未能令紅語菲釋惑,更令其心躁動不安,想要逃出紅家一探究竟。
「不用,本小姐有事外出。」紅語菲自然不會被一個待衛長攔得住腳步,否則她就不是紅語菲。雖然她步伐不穩,但要走出紅家相信問題不大。
「咚。」有部分非紅家武魂的侍衛挺起棍杖,攔住紅語菲的路。而侍衛長亦奮然一躍,截在其前,一臉歉意:「小姐,家主有命,要您留在紅家內,今天不許出門;為求您留在不出家門,更許可小人在必要時出手擊昏貴軀。」
「小姐,且莫要小人難做。」待衛長的姿態擺得好低好低,但體內的魂力正在流動,似乎證實其言非虛。況且諒他一百萬個膽,都不敢在未得到紅源澤的許可之下對紅語菲出手。
雖然自己會否被利用過,被犧牲來祭紅語菲的怒氣,但此刻家主之命難違,後果再嚴重他都要盡好自己職責。
「原來如此。」紅語菲粒聲不響,只是靜靜地在庭院內思考着,眾人都不敢抖個大氣,望住紅語菲一陣凝重,畢竟面前這位大小姐一直以嬌蠻注稱。
她突然想起自己有一次,在青海森林裏面問過雲凡:「雲小朋友,為何你這麼喜歡說有意外了?」
只見雲凡一個邪笑,十分攝人心神:「人啊,總是喜歡掌握所有局勢。只要『意外』遠超他們所能想象,抵過其應變能力以及心理質素,就會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劍走偏鋒方破局。
念至此,紅語菲也笑了,不再像她當初在青海森林般青澀,頓時手上傳出一股魂力波動。
此舉嚇得眾人嚴陣以待,架好招勢,準備壓下紅語菲。
卻不料紅語菲指間翻弄,現出一塊葉片,且滿佈魂力,使葉邊流光掠轉,鋒利至極。她沒有出手對付一眾攔路者,因為她深知自己的魂力流轉不順,亂來只會無用。
她也是有成長的。
暗暗抖動不已的手持葉架在自己項上,輕輕劃破表皮,輕柔細語:「今天,本小姐要出府,誰敢阻?」
雖然她強裝鎮定,但實際做起上來,是一萬個不習慣和緊張。猛烈的心跳聲在胸腔不斷回蕩着,蕩得她都感到有點吵耳。
而平日眾人見慣紅語菲大鬧紅府,今天的她表現反常,態度平淡卻反添數十分的阻嚇力,嚇得眾人真的不敢有任何行動。否則自家大小姐一死,侍衛們跟住死還是小事,萬一宗主那邊遷怒自己的家人…
隨後紅語菲每踏前一步,都逼得眾人退開,不敢阻路。就這樣去到紅府大門門口,沿路見到的侍女或者其門待都看得懵了, 手頭上的工作都停了下來。
「哼。」紅語菲感到身體的狀況似乎好了很多,能邁得起步子跑動,便拋下一句離開紅府:「如果誰敢離開紅府找本小姐,就準備收屍好了。」
侍衛長捂住極度發疼的額門,連忙下令:「快去,通知家主小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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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滿身鮮血,眼皮如掛千斤重鉛,卻不能在此刻閉合上。而身旁跟住的風正,則一臉警戒,慎防有人會埋伏二人。
二人就這樣掠過大街小巷,不顧眾人的指指點點,只差十分鐘不到的路程就可以出鎮了。然而,下一秒讓風正都為之一呆。
竟然在一個十字路口之處,步伐不算很穩的紅語菲走了出來,與趕路的雲凡和風正迎面而見。
雲凡自然望到紅語菲,心中的哀傷痛恨,如烈火遇油,燒以心府盡毀。雙目緊盯眼前之的她,如見宿世仇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低聲吼道:「紅語菲,欠命還命!」
要是當初沒有遇到她、沒有讓她跟住自己到青海森林、再沒有讓她跟住自己狩獵靈獸,雲家就不會遭此大難。
一切一切,都是由這個賤女人跟住自己所造成的因果。
雲凡他恨自己,是自己讓紅語菲呆在自己身邊釀成如今惡果。因果循環,天公地道,自己的一時心軟天真,造成此刻苦難。
他憎恨她,狠狠把他一夜之間變成了大人,天真瞬間化成一身的傷痕。
紅語菲有見雲凡渾身是血,左手受到重創,亦是心如刀割,五內俱崩,淚如雪崩,口張不能閉合:「雲…小朋友…」
紅語菲見狀,打算緩步靠近,想要一摸其臉,以緩其痛。她見識過雲凡就算去到困境,都不曾流露過傷痛絕望的表情;但這秒間,紅語菲觀其表情神態,滿是絕望哀痛的臉蛋,到底要經歷甚麼才會使他變成這樣?
風正見狀,還真的擔心雲凡會再出手殺了紅語菲。風正連忙站在紅語菲面前,一來擋住她,二來阻止他,雙手攤開示意道:「別過去了。」
下一秒,風正再回到雲凡身旁,半拉半扯:「要走了,你沒有時間再多留半分。」
雲凡睚眥欲裂,不發一言;一道淚光劃過再不天真的臉孔,轉身奔向小鎮關口。風正轉身追上,只剩下紅語菲。
她雙腿失去力氣,跪坐在地,望住地下發呆放空。
對於她而言,被心愛之人那載上深仇大恨的眼神一瞪,一時間使她久久不能回神。
似乎過了很長時間,耳邊方傳來一把熟悉的柔和男聲,只不過有點虛弱無力:「小菲,你怎麼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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