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三章 流浪與成長
200 花神宣生令 (下) (266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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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紅若翾吐出的那口鮮紅,在天空不受氣流影響,緩緩升起,並在陽光之下發出詭異赤芒,化成一朵紅花。
「三月春工倦欲歸,花神宣生百鮮輝。」紅若翾口中念念有詞,手上結印結個不停。那把秀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了不少烏色,現出根根銀絲;此外,其臉蛋亦明顯變得消瘦,雖然只屆三十歲的她,但渾身肌膚瞬間失去彈性,如同早生華發的四十多歲婦人無異。
紅若翾體內近八成魂力大減,經脈萎縮了不少。且一身氣勢連挫,由武靈顛峰回落至武靈中期。若果有個生命氣息敏感的修武者在旁,定會發現紅若翾體內的生機減了不少。
付出這一連串的代價以後,浮空紅花已富有靈性,蘊含住花神的意旨,勒令受花之人,必須載住百花輝耀的生機。
它隨住紅若翾有氣無力地指住紅源澤,徐徐落在其項上。甫觸之,紅花便沿住項上傷口融入其體內。
紅源澤感到脖子的一陣痕癢,肉芽在傷口之處暴增,轉眼間已將致命創傷修復完畢。那道紅花所化作的血氣更在體內循環了三四周,消除所有因戰鬥帶來的傷勢,並為空虛經脈留下充盈魂力。
「呼,沒事兒了,嚇得人心跳膽裂啊。」紅源澤扭了扭身子,嬌羞地自說自話,感受一下回復動力的身軀。
短短數十息間,生同死的距離是這麼的近,一陣重獲新生的感覺而至,幸好帶住紅若翾在身旁啊。
只是,當他眼神落在自己的左手腕之處,依舊空空如也時,轉為一臉憤怒與不悅。雖然花神宣生令能秒癒傷勢,卻無法重育白骨。
武技再厲害,都有個限度。
當紅源澤回過神來,借住不甘的火氣,望住一旁氣色不佳的紅若翾,絲毫沒有顧慮到她用完武技後的虛弱,反手便是一巴刮了過去。他的語氣帶住濃濃不滿,無感恩反怪罪,作法何其惡劣:「剛剛你的猶豫,令到本鎮主很不滿意。」
「對不起,紅源澤大人。」紅若翾捂住自己略殘的臉蛋,不顧自身氣血翻滾不休,仍舊半跪在地請罪。那份對於紅家要員的恐懼,早在小時候已經刻在骨子裏。雖然她可以不滿、不喜紅源澤的個人乃至所作所為,但對於其身份或其話,則仍要敬而畏之。
這就是紅家。
而二人一連串的動作,都在不屈草人之後,雲凡和雲小懶自然看不見 – 他們的仇人已經痊癒了。
「凡哥哥!」小懶滑過小草坡,走到雲凡身旁摸其臉龐,一臉痛心。雖然她還不知道所生何事,但從戰場上的情況來看,不用問都知道雲家遭人攻打。
她對於自己沒有共同守住雲家一事感到十分愧疚;而雲凡則沒有立刻把雲清揚的死訊告之小懶,因為他擔心後者會失去理智,戰到最後一刻。
因為以他對小懶的認識,她絕對做得出。但他絕不會忘記初衷,二人要做的事,是…
逃!
他緊記住離老的吩咐,小懶一到,二人立即逃跑。
「小懶,扶起大長老順道療傷。我們要逃出青海鎮。」雲凡臉色凝重認真,不可抗逆的語氣,令到小懶雖心有不甘想一戰到底,但亦只好作罷。
況且,她明白以自己的實力,一定不足以與紅源澤和紅若翾纏鬥。
二話不說,小懶展現出女漢子的力量,將大長老抬在肩上;感受到大長老的小腹那邊有血液滲出,沾濕自己的肩膊。
她手上頓時燃起六道輪迴火,先為他止血,後再治療其傷。
而雲凡則分頭行事,撲到離老身旁,右拇指觸及他的身體:「離老!」
離老沒有半句廢話,爭取最多的時間,立刻化成一道流光,重回到皇極驚靈戒之中,善用戒內靈氣修復自己身體。
紅源澤右手一個劍指,灑出一堆綠葉:「天罡化武。」
利用紅家武魂的可塑性之高,強行將一堆綠葉暫成左手的延伸,以取代斷去的左手。
天罡化武竟有如此妙用。
雲凡感受到那堆草人之後,突然傳來紅源澤的魂力波動。他不知自己有否感應錯誤,但似乎紅源澤已透過甚麼手段成功回復過來。
明明被自己用小刀插入頸內,竟然不死,形同怪物!
「小懶,給我長戟!」他知道小懶的火焰具有幻化成武器的能力,頓時令之生成;卻見小懶手心早已噴出一堆灰焰,幻化成三十多把長戟,完全沒有半秒遲疑。
這就是默契。
「後撤。」雲凡喝令,一邊高舉右手握住長戟,奮力投擲:「必殺,黑龍擲戟擊!」
一把接一把,迅間長戟如流星雨,割裂虛空,襲向不屈草人那處。
「嚓、嚓、嚓」
長戟落在草人之上,卻始終無法突破其禦。一個武子後期,自然不可能破開武靈顛峰的防守,這一次攻擊,雲凡明顯有點魯莽,完全沒有好好考慮到實際作用。
就這樣,紅源澤的注意力一下子拉回到戰鬥場上:「對喔,還沒有完結喔,剩個雲凡少爺!」
紅源澤立刻從草人們身後跳出,秒間見到雲凡三人正在後退,連忙腳下生風追趕過去。而紅若翾稍作調息,等氣血平復後,亦立刻趕了出來,跟在紅源澤身後。
紅源澤知道離老在剛剛一戰中變得十分脆弱,相信難以再發揮過強實力,亦未必可以再守護到雲凡太多。既然如此,就要把握這個機會,將雲凡斬殺在此地!
「必殺,一葉渡江!」紅源澤和紅若翾同一時間使出此招,二人在一葉之上輕點一下,躍得老遠,直接在雲凡和小懶二人上空。
「滾開!」
雲凡手持小懶的長戟暴射兩戟,直撲二人身軀。在空中無法借力回避的二人,倒不想平白硬抗此招,免得未見官先打三十。只好再拋出一葉,消秏不少的魂力再度躍開,落在雲凡、小懶和大長老三人的面前。
「紅源澤!」仇人見面份外眼紅,小懶眼珠充血不已,手上灰芒湧現。正當她打算大戰一場之際,突然天上傳來最後的一股波動。
小懶應之雙目無神,失焦如失去神智,望住前面二人緩緩閉合雙眼,扛在肩上的大長老都快要跌下。嚇得雲凡連忙上前撐住小懶的身子,亦顧不上左手的近乎殘廢的傷勢,將大長老扛在左肩上。
「甚麼事?!」雲凡不斷咆哮,對於小懶的異狀太過擔心,額門的青筋暴現,快要失去理智。
「冷靜,這是心魔劫。」憑借住皇極驚靈戒內極為濃稠的靈氣量,離老總算回復了些許狀態方可以開口提醒雲凡要注意心神,千萬不能亂。
有道是關心則亂,明顯剛剛雲凡太過緊張,方導致他忘記了小懶未完全渡好劫,又問:「那離老,小子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這次是真的窮途末路!
尤其現在大長老受個重傷,不省人事;小懶陷入心魔劫,沒昏迷一段時間根本醒不來。
而對面不知為何紅源澤能夠重回顛峰,但見紅若翾銷神流志,精神散渙,老態驟現;忽又行動遲緩,慢上半分,相信與之脫不了關係。
畢竟離老說過,天武世界太大,甚麼武技都有。那個家族沒招保命的武技?
離老心內一陣思索,只好一陣嘆息:「小子,來把豪賭吧,就看你的運氣了。」
「甚麼意思?」
「老夫肯定是照顧不了那麼多人。」離老牙白口清,直截了當:「你,逃去青海森林;而老夫,則帶住小懶的身體和這老頭反方向離開。」
雲凡一時間還沒有想明白,卻感拇指一癢,一股力量沿之流到小懶身上,完全支配住小小嬌軀,這是連雲凡都未有被對待的事。。
「小子,」只見「小懶」雙目睜開,眼神一變,滿是滄桑之意;後雙手舞弄,一上一下,兩手心之處同時燃起七道火焰,如同轉環。
「她」殺意滿滿盯住紅源澤和紅若翾,續命令道: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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