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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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21 00:59:31
你唔出文點見
2020-12-21 03:29:03
十更
2020-12-21 11:10:51
Cut 晒平時啲更 當十更
2020-12-21 12:32:59
文?
2020-12-22 10:04:24
唔可以咁睇平時一週三更,
今個禮拜你當加咗七更
2020-12-22 10:04:51
24/12見
2020-12-22 10:28:27
依家一週三更定一日三更
2020-12-22 12:28:32
24/12 一次性畀十更
2020-12-24 01:07:57
2020-12-24 02:39:20
黃昏時段左右會出更
2020-12-24 06:42:29
不如而家出
2020-12-24 06:55:24
黃昏先出大家出哂街啦
2020-12-24 17:39:06
冬天黃昏好短架喎 就黎過架喇
2020-12-24 17:41:05
日落都未有文
2020-12-24 21:28:18
皇極廿一器 第二章 修煉入門
165 一紙婚約
(2570字)


紅語菲內穿白色襯衣,外穿粉紅連身袍 — 袍上銀金兩色絲線繡連枝花紋,相當類近上輩子的和服裝扮;又見她粉妝玉琢,眼影眉線如畫,睫毛上翹,明亮動人。一頭短髮亦好好執整過,及頜之處微捲,又有些許凌亂美意,加上額旁兩端清絲各掛了一綹飾物,配上疏落劉海垂額,極盡柔弱感。

感受到雲凡呆滯視線,佳人有點得意,頓輕輕羞笑,丹唇外朗,齒若編貝瓠犀,媚意驟生,對雲凡做了個口型:「好看嗎?」

少女粉袍,肩窄袖長,修短合度,延頸秀項,皓質呈露;束腰是添花,似乎少女今天沒用束胸,當堂玉峰聳立,無限風光。

「這,這是紅語菲...?」雲凡很是詫異,在他的眼中,紅語菲只是一個爽朗率直的女生。雖然長相不差,但從未令他覺得她樣貌動人。

只不過,今日定睛細看,不得不感嘆女人的可塑性亦太強了吧?

「很好看吧?」俄然,一把庸懶鈴聲響自耳旁,那句話的中調吹來點點冷意,後勁更似乎帶些殺氣,嚇得雲凡一陣毛管戙。

回頭一望,一個少女手持一個面具,剪水雙瞳盯住自己,氣質靈動,頗為出塵,堪比天人。上半臉種下的色斑已褪去不少,隨年月漸長,整個人仙氣漸濃,配合其容顏,暫不說傾世,傾國還是沒有問題的。

「啊...」雲凡被問得啞口無言,一臉鄙夷:「普通貨色,只是看一下,有沒有我妹妹五成的姿色!」

小懶滿眼冷意,半瞇半合,諷意甚深地點點頭,大有不信服之意:「哦,五成?」

「三成,她的相貌怎能跟我家小懶相比!」雲凡察言觀色,知道不太對勁,頓時急不擇言,雙手互搓,一臉阿諛諂媚,竭力討好面前殺星。

「一成都沒有!」小懶目露凶光,咬牙切齒,一腳猛踩在雲凡鞋上,強烈痛意由趾公襲來;她的腳掌更不停用力轉來轉去,送雲凡更多的痛楚。

「是,小懶大人你說得是。」雲凡依舊強忍著痛楚,臉上還裝出一股我很樂意被踩的神色。

二人的互動落在紅語菲眼中,一臉不是味兒,心內醋意再次大盛。明明在自己面前,完全不顧自己感受和顏面,粗聲粗氣,呼來喝去。

現在對住自己的妹妹,被踩得如此順和,叫她實在氣憤。

雖得知二人沒有血緣關係,但怎麼看都不太像一對正常的兄妹吧?親密程度早已超越了界線!說是二人沒有甚麼貓膩打死她都不會信!

小懶心中忍不住嘆了道氣,暗忖:「這個凡哥哥,女生緣也未免太好了吧。先是塵家姑娘,又來了個紅家宗主之女,莫非一生都要在勾搭良家婦女?這傢伙的武心,不是師父說的黑龍,應該是條淫龍吧?」

唉,真是造孽。

「進去吧。」小懶懶然提腳,朝住議事廳方向走了過去。

被放了一馬的雲凡,活動一下腳趾,確定還沒有壞死,卻好奇為何小懶要進議事廳:「你進去做甚麼?」

「閒著。」小懶頭也不回,懶得看他一眼,免得又來了火氣。

「你閒著就去修煉啊!」雲凡趕忙跟了過去,心中一陣不踏實之感,擔心會有點事發生。

「晉升了,成了武師中期,休息一下。」

「頂,怎麼會如此快!」

「你跟我說髒話,是想死了吧?」小懶直接扭住雲凡耳朵,揪得他一陣耳鳴。

「小懶大人饒命。」

. . . . .
. . .
. .

議事廳之內,雲清揚和大長老坐在主席台那邊,紅家三人坐在右邊,戴回面具的小懶和雲凡落在左邊。

如同三方對壘,劍拔弩張的氣氛瀰漫在廳內。

小懶看似閉目養神,實情是看不下去;紅語菲則依舊面露微笑,得知叔叔為自己撐腰,有點得戚,心中大有一種「這次還不是我贏」的感覺。

而雲凡則如坐針氈,渾身不安,冷汗直流,袖袍接連抹了數次都擦不乾,一時間都不記得全身穿著魂綿甲。這個氣氛、這樣排場、這種局面,怎麼看都似暴風雨前夕,叫人心頭壓抑不適。

就這樣過了數十息,但仍沒有人發話衝破僵局,眾人你眼望我眼,唯獨小懶閉目不理。反觀雲清揚都快喝完一杯茶,他心中完全不急,無事不登三寶殿,總不相信找到上門的人能耐得住性子。

「呵呵,揚弟啊,抱歉我不請自來。」紅源澤率先開口,打破沉靜的局面,免你眼望我眼。

「鎮主何以此說?你公務繁重,仍能到來一聚,實在難得。」雲清揚連忙恭手,一片真誠之貌,旁人以為二人感情何其親密。

不愧為家主,面面俱圓,要剛則剛,要柔則柔,要假則假。

「之前跟你對聯時,不就說過有個親侄女要來了啊?給你介紹一下!」紅源澤指了指一旁,對紅語菲眨了眨眼,後者緩緩站起。

「紅家宗主之女,語菲見過雲家主。久仰雲家威名,家父多番叮囑語菲到達青海鎮時,無論如何都要到雲家拜會。如今一見雲家主的氣勢,實在遠勝聞名。」紅語菲大方落落,說話夷然自若,絲毫不見平日嬌蠻霸道的樣子。

不論神情動作、語氣用字,完全是一個大家閨秀的風範,重拾貴女之態。

「呵呵,紅姑娘過譽了,雲某可受不了此禮啊。」雲清揚笑得眉開眼展,心中卻一陣不爽,眼尾瞥了紅源澤一眼:「一開口就宗主之女,明顯抬起自己身份來著。不用多說,肯定是那老狐狸教的吶。雲凡少爺,你到底惹甚麼的麻煩回來啊?!」

「如果家主不介意語菲攀關係的話,家主大可喚我語菲好了。」紅語菲洋洋一笑,歪頭輕點示好。

「呵呵呵,紅姑娘跟鎮主一樣,盡見雅態。果然不是一家,不入一家門,快坐快坐。」雲清揚也是不久前才得知,紅源澤的親兄竟是紅家宗主,心中一陣鄙夷,有個好靠山,跑來青海鎮好好玩嗎?當然他不會傻傻的以為對方有意跟自己拉關係,稱呼還是小心點好。

坐下的紅語菲見到雲凡望住自己的眼神如同見鬼,心內不由得一陣得意,對住他吐了吐舌頭,傲嬌神態畢現:「哼,本小姐也是很優秀的。」

幸好小懶已經閉目,否則雲凡的肋間又要遭殃了。

只見紅源澤一改臉色,握腕長嘆;又閃爍其辭,囁囁嚅嚅:「揚弟啊,其實,嗯,是這樣的。為兄吶,聽到我家侍女若翾所說,語菲這丫頭不懂分寸,竟然私自用了家傳武技,與世侄小凡牽上情印。雖然小凡還少,不過十一,但訂個娃娃親也不成問題啊。」

紅語菲聽到此,雙頰發紅發脹,忍不住低頭一陣嬌羞,煙視媚行。眼角不禁偷望對面的小少年,想知道他有甚麼反應。

只見雲凡口張不能閉合,十分失態,盯住雲清揚不斷搖頭耍手,示意千萬不要;而且瞳孔中閃過一道精光,小黑在武心內吼叫連連,大有一股一戰到底的氣勢:「你老母,說過不想跟你紅家人有關連,你就踩上雲家逼婚?」

紅源澤心中一陣爽暢,在天武世界上,孝道依舊是不少正道之人重視的東西。他諒雲凡再膽大妄為,總不會違逆父命吧?

只能說他太天真,太小看雲凡了。

雲凡思念快轉,與離老溝通過後,加強了自己的信心。一改稚嫩之色,輕咳一清嗓子:「紅鎮主,晚輩愚鈍,實在不明何謂家傳武技。晚輩只知現時無意婚約,只想一心專注武道修行。」

雲清揚見狀亦不答話,有時候自己的身份不便開口,見雲凡出來回話就實在太好了。
2020-12-24 21:30:55
皇極廿一器 第二章 修煉入門
166 二女鬥才 (上)
(2414字)


「哎唷,沒關係嘞,只是一紙婚約罷了,又不是催你成婚;反而紅家宗家那邊,定當為你提供資源,在修武一途毫無懸念!」紅源澤見到雲凡如此作法,不敢置信;又見紅語菲臉色大變,眼睛撐得大大,震驚不已,頓時拉開話題。

「成了宗家女婿,身價暴升,權利財色統收,不好嗎?我們小菲在京城可是有很多人追求的喔,」紅源澤軟硬兼施,威逼利誘,充當媒人:「再說句難聽點的,你拿了小菲的情印,她以後還怎麼辦?萬一惹怒了宗家,我可是幫不了你的喔。」

雲清揚和大長老聽到此話,二人的眉頭驟然一皺,此話的威脅意味亦未免過濃,有點礙耳。

「朝朝暮暮非吾願,卿卿我我誤修為。」雲凡兩世為人,深明只有實力才可保護身邊人,絕不能在此刻停下來。

「真的沒法談…?」紅源澤臉色漸沉,確實有點不悅。以紅家的顏面,三番四次著個宗家小姐去求婚求愛,豈是妥當?

雲凡早對生死沒有太大眷戀,就算宗家追殺自己又如何?總不會對整個青海雲家出手嗎吧?雲凡深信雲家宗家絕不會坐視不理;至於自己,爛命一條,從來就沒有緊張過。

所以見到紅源澤臉色一變,自己亦氣勢蕩然,邪氣凜厲:「本少自幼無規亦無矩,天子邀杯還看我臉嘴!」

雲凡從上一輩子深受老頭子的影響,我命況且由我不由天,更何況人?

自己控制人的生命倒是有的!

「小凡!」雲清揚聞言變色易容,戟指怒目:「閉嘴!」

雲凡那句話的天子,不用多想都會令人聯想起納蘭帝國的皇。偏偏小子膽大包天,竟然用皇來襯托自己的目中無人 — 言下之意,不就是指連皇都不放在眼內?

雲凡剛才的一句話就足以為青海雲家帶來滅頂之災,而且雲家宗家還不會多說一句話。反正區區一個分家,與皇的怒火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紅源澤聽到此話,神色如獲秘寶,只是語氣陰陽怪氣:「喏,小孩子的,還未見過世面,敢言國皇都要看你的嘴臉?」

雲凡搖一搖頭,笑傲風月反譏:「真正未見過世界的,是你不是我。」此話非虛,他連兩個世界都到過,紅源澤呢?

「雲凡,禍從口出。」大長老疾言厲色,頗為不悅,不滿他三番四次無大無細。即使鎮主的話不中聽,但在場面上亦不應如此回話。

雲凡見到大長老出言叫自己全名,明顯來了點真火,方掩住自己嘴巴,示意收聲。

「還是小孩子,不知地厚天高。」紅源澤適時補了一刀,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還說成年人,竟然心狹胸窄。」雲小懶戴住面具,本來閉目甚久都無人發現,如今終忍不住惱怒地回了一句。

在她的世界內,任何人敢於嘗試侮辱其兄,定必十倍奉還!

紅源澤卻未料到坐在一旁的小女娃如此牙尖嘴利,老氣橫秋道:「呵呵呵,揚弟啊,現在雲家的小輩都是目無尊長?」

「鎮主難得重視小輩的家教,實在有心。紅家宗家如此高尚,想必小輩規行矩步!」小懶臉色賽雪欺霜,每句行腔咬字,雖是語氣柔和,卻藏弦外之音,擲地有「骨」,明顯直指紅語菲。

她對於紅語菲的事,都有輕輕聽到雲凡提及過兩句。

「說歸說,小心說出火。」紅若翾最受不住別人說宗家不是,頓時開口還擊,一臉火氣湧現。

「抱歉,我連武魂都是火的。」小懶聳一聳肩,一臉悠閒自在。在旁的雲凡差點忍不住拍手叫好,實在應得精警。

雲清揚有見氣氛山雨欲來,便知情況不對,有點昏厥之意。不知道雲小懶在湊甚麼熱鬧。大長老亦是如此,沒有想到這丫頭的話更具挑釁性,一時間不知反應。

雲清揚說話登時離題萬丈,望向紅語菲:「不知道紅姑娘此次來到青海鎮有何打算呢?」

雲清揚本來以為紅語菲聽到雲凡一番惡言,定然心如寒灰槁木,意懶枯體。故他連忙拉開一下話題,豈料入目少女,一臉似醉如癡若狂,盯住雲凡目不轉睛,溫情脈脈,心中翻起不知多少個浪花,連小懶兩番頂撞紅源澤都沒有反應。

只因紅語菲在京城見盡所謂才俊,一心盡享榮華富貴,貪圖權色財勢,高拜低踩,毫無風骨可言。更見識過,為了加官晉爵,將自己妻女送以蹂躪亦不見痛心,更引以為傲,盛讚自己眼光奇佳,投資有道。

還見過靠近自己的人,所染指的亦只是紅家宗主女婿的地位。他們對自己的行為明明很討厭,卻在面前一副酸文假醋模樣,很是倒胃。

但眼前郎君與別不同,對自己身份不屑一顧,就連舉國所尊的皇,在其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他為的只是實力,為的只是一份可以保護身邊人的實力;為的只是自由,一份免受俗世限止的自由。

間接言之,權色財勢、一國之皇,通通都比不上他身邊的人,更比不上他的自由!要是嫁着此人,不用多想,都知要遠比京城的那堆菁英好得多。

「這個小男生,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麼迷人?」紅語菲心中再次對雲凡沉了下去,別家的十一歲小男屁孩,還在玩著泥沙;京城的十一歲男生學着權術,若身體發育得早,恐怕已在玩弄着婢女。

但面前的小男生,志不在此,早已不把國皇放在眼內。

很狂、很妄、很邪,不過我很喜歡。

紅源澤見到雲清揚看住紅語菲一言不發,還顧不上狙擊雲小懶,瞥目而視,見到後者如此失態,頓時輕咳數聲,提醒一番:「語菲,雲家主與你說話哩。」

只是一個小男生,犯得著這麼鍾情嗎?

「吓?」紅語菲好不容易經營的高貴形象,在這一瞬間的反應完全破壞掉。

「哦,雲某就是想知道一下,紅姑娘此番前來青海鎮,可曾有所打算?」雲清揚依舊一片和藹可親問著,只不過單憑眼神及感覺,便在心內十分肯定紅語菲對雲凡用情不淺。

突然回想一下,自己十一歲當年到底在做甚麼呢?

紅語菲思念一轉,魂魄歸位,高貴傲色再現:「語菲此次前來,為的只是與叔叔一見,並且遊歷一下不同地方,體會一下各處風情。」

本來紅語菲想補充多一句「不過此行有點想嫁人了」。只是這句話實在不敢亂說,一陣惹怒了面前邪少,恐怕得不償失。

「呵呵呵,鎮主得侄女如此,真是福氣。」雲清揚狀似談笑風生,說得興起,只不過他深知氣氛有點古怪,連忙提議:「不如就對下聯,找些樂子哩?」

但他絕不會想到,這個機會豈不是在突出雲文的文采嗎?

「揚弟此議真好!」紅源澤眉歡眼笑回道,一緩房間的火藥味,也避免在婚事一事鑽下去。難道不見紅語菲對面前此子已經情根深種了嗎?心中暗罵:「有沒有這麼誇張,明明只是朝夕相處了兩個星期,犯得著這樣嗎?」

大長老鬆了一口氣,頓時站起拍手,命令僕人準備:「來文房四寶、長桌!」

「是。」

聽言,立刻仆出議事廳準備。
2020-12-24 21:31:33
皇極廿一器 第二章 修煉入門
167 二女鬥才 (下)
(2393字)

青海塵家。

閨房內,塵似月在一張毛椅之上靠坐。穿上不厚睡衣的她,眼餳骨軟,不見往日精靈。

一會兒,戈伯敲門而入,望住塵似月挨住毛椅一臉迷糊,少氣無力,心頭驟痛,鎖眉道:「小月啊,睡不好嗎?」

「嗯,還好。」塵似月毛椅旁有一個小几,滿放一堆堆情報紙條。佳人未上脂粉固然好看,但形容憔悴,叫人望之痛心。

而成功晉升為武人的小依,憑借住藥力,一舉成為武人中期。正因如此,她比任何人都要在意自家小姐的身體,在旁憂心忡忡道:「小姐整夜只睡了一個時辰,哪夠精神啊?」

塵似月正是昨日回來後,知道此事牽涉紅家宗家之女,又拉扯到武靈的存在,深知必有隱憂。勞神焦思了整個下午,困心橫慮了半個深宵。

為的,只是那個相處了不足一個月的小少年。

戈伯重嘆了一口氣,想要坐在塵似月的床上,卻惹來佳人嫌棄嗔道:「戈伯,衣服很髒的咧。」

「唉,還被人嫌髒呢!」戈伯白了她一眼,索性一屁股地坐在地上,發一發孩子脾氣。難怪人常說,老了的,總是與小孩子無異。

塵似月也不管他,只是拇食中三指輕按額旁太陽穴,緩解一下頭疼;被小依見到,自然撲了過來,為主子效勞。

塵似月續說:「今早有宗家那邊的回報,京城內有假消息指紅語菲還在京城內守禁閉令,作為下藥捉弄皇子的懲罰;但實際上,她很低調地離開了京城,有一群侍衛守候身旁。只不過臨近青海鎮,隨行們被她下瀉藥捉弄,後與雲凡結伴入青海森林冒險。」

說到此,塵似月不禁有點黯然,如果自己也可以任性一番,撇下塵家,與他一同冒險下,該有多好呢?

戈伯身為人精,自知塵似月的不快,頓時扯開話題:「不論紅若翾確是否紅家宗主紅源澤的貼身侍女,但其實力臻至武靈顛峰,恐怕是真的。雖然你只從雲凡口中聽到,但他的老師貴為八品煉丹師或以上,對於氣勢的感應絕不會差。應是他告訴雲凡。」

「嗯嗯,所以這才引起了我的注意。」塵似月動動脖子,格嘞作響;又按響手指關節,啪嘞作響。

戈伯這才忍不住點破:「引起你注意的,不是那個武靈那麼簡單;而是擔心雲凡被那個武靈上門逼婚吧?」

「是又如何?」塵似月豁然面對,完全沒有絲毫扭捏羞態,坦率面對自己心意。在她的眼中,喜歡上一個十一歲的小朋友又如何?

天管得了我的感覺!

反倒是戈伯,沒有想到塵似月如此直白承認了,一時間無語以答,只好支吾道:「你,最好,最好小心點,人言可畏。」

「我,塵似月,從來都不怕人言。」塵似月心無掛礙,古井無波,對於自己的心境,一直都是自己說了算。否則她也不會捱到今時今日,撐住了整個青海雲家。

要記住,她還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嗯,她還欠幾天才到十九。

「行行行。」深知塵似月性子,戈伯也不便多言,反倒是自言自語:「也罷,老夫都為你注意一下這人吧。免得少了一個能搞大你肚子,啊不對,是塵家生意的男人。」

「戈伯!」塵似月羞人答答,耳根發紅,腦海中竟然不受控制地想起雲凡的小小身板,若是…

「好吶,剛剛我收到線報,紅源澤帶住那個武靈還有紅語菲,似乎朝住雲家的方向出發。」戈伯突然拋出一個重磅消息,炸起塵似月的古井。

「怎麼不早說!」只見她急不及待,從儲物戒指中抽出一瓶丹藥,惹得戈伯笑道:「不用吧?還吃提神丹呢!」

「戈伯,有時間?」塵似月邊閉目回神邊問。

戈伯自然知道塵似月問出此話的動機,只不過落在他的眼中,剛剛堅強不屈的少女,就在此消息之下破了金身,續諷:「哎唷,我家小月不是古井不波嗎?」

塵似月沒有理會他,只是一個勁兒地把丹彈入口中,猛地恢復一身精氣神,並令:「小依,選衣。優雅高貴,淡紫主調。」

「是,小姐。」

. . . . .
. . .
. .
不得不說,雲家僕人的工作效率就是快。不消一會兒,已經為大家準備好,令雲清揚不用多想要如何打開話題。萬一話題不對,一陣子又會挑起雙方的戰意。

「快要入春,不如以『春』為題?」雲清揚望一望窗外的風景,突然有了靈感。

「好極好極,我最喜歡的就是春天,生機盎然!」紅源澤燦然笑曰,落在雲凡眼耳,是何等的諷刺。

「哼,我先!」只見紅語菲一馬當先,趕住一秀才藝。白紙落筆,字體仙露明珠,秀逸圓潤:「春風一吹,梅蘭不見菊竹。」

古人的智慧常常提及,春見梅蘭秋見菊,四季最好莫見竹。

所以此聯出得不錯!

「呵呵,紅姑娘好文采!梅蘭菊竹四君子,清新淡雅。」雲清揚素來好文厭武,為了雲家方才如此艱辛,自是珍愛每個對聯的機會。

小懶一臉不屑,不過五息,上前落紙雲煙,群鴻戲海:「春花一開,詩書不離樂畫。」

悅時說花開,哀時寫花落,文人好以春花入詩題字,墨客擅把秋花作畫配樂,故此聯對得不錯!

「詩書樂畫四友人,靜心誠意!更重要的是,還與上一句都對上了,更佳。」紅源澤托首連點,表示滿意:「很不錯嘛,雖然小丫頭片子嘴利,但腹內實有點墨。」

雲凡亦來了詩興,環視了一周,心中有悟,滿臉邪笑。他也上前執筆提字,信筆塗鴉,春蚓秋蛇:

「春聯一對,魑魅撞上魍魎!」

大長老望到此對笑得開懷,拍案叫絕,似再也難穩住外表的肅然,笑道:「魑魅魍魎四小人,各懷鬼胎,哈哈,小子就你膽大敢諷刺全部人!」

雲清揚和紅源澤對視苦笑,沒想到二人設局卻討個沒趣,後者連忙扯開了話題:「呵呵,現在的小輩文采都不錯嘛,我們就不滲和了。」

「那,輪著你們出對吧,我和鎮主喝茶,看你們表演好了。」雲清揚心領神會,知道是時候二人退下火線。雖然紅源澤今次意圖為紅語菲覓得心上郎君,但對方不肯,總不能把瓜強扭吧?

可是不甜的喔。

雖然剛剛來了點火氣,但說到底,二人的事,還是不插手好點。況且紅源澤一看就知道雲小懶與雲凡的關係非淺,痴男怨女的事,還是少滲合為妙。

小懶聞言,這次輪到她搶先在畫紙上書寫。只見她舔唇砸嘴,忻忻得意,她束抽一寫:「布殼鳥語,非得叫春!」

語帶相關,刪字剔詞,不就是語非叫春?

雲凡望住一陣頭痛,揉揉額門,心中暗忖:「別人不是說男人三妻四妾很幸福的嗎?怎麼被人爭都要如此頭疼。」

紅語菲雖然蠢,但不傻,尤其在別人針對自己時,不知多麼機靈。在兩個呼吸間就知道對方的藏字之意,立刻在小懶的對面提筆,一句回擊:「小小春雨,懶得去死。」

哼!小懶去死!
2020-12-24 21:33:56
皇極廿一器 第二章 修煉入門
169 才壓二女 (下)
(2369字)

很久以前,在紅源澤還未到青海鎮之前,塵戈書就已經是聞名的九品鑒品師。鑒品師的工作,除了要見識廣博,更有時要以魂力催化藥力,觀察當中變化,方可以評定寶物的真偽。

而且,鑒品師一行十分注重個人品格、言行、背景。畢竟鑒品師需要擔保所售之物的真偽,若果名聲不滯,豈會得人信服。

一般鑒品師都受人尊敬,只因職業上的各種便利、優勢,以及對職業道德近乎苛刻的要求。如當時拍賣固經補脈丹被人發現暗自抬價,塵戈書不單止賠上一世的名聲,更會讓塵家落得監守自盜的形象。

拍賣場最忌諱的就是名聲。

提起固經補脈丹,當時紅源澤其實都感受到坐在包廂之內的,正是雲凡!所以紅源澤當日放跑雲凡,其實都有考慮到雲凡為何得塵家令牌的原因。要是一個不留神,斬草不除根,恐怕春風惹大火!

另一方面,鑒品師的實力,一般都建基於實力之上。通常能夠鑒定九品寶物的鑒品師,都必須具有八級的實力,亦即武帥之境。

換言之,塵戈書具有不下於武帥的實力,即使撇開其鑒品師的身份,單憑實力都足以獲取在場人的尊重。

雲清揚、大長老和紅源澤三人見狀,立刻站起,恭手歡迎。雲清揚打個圓場:「塵老千萬別這麼說,倒是晚輩很久沒有拜會。早陣子拍賣場的盛況,晚輩都來不及一湊熱鬧,實在遺憾。」

「嗯?拍賣場盛況?」雲凡在腦海中一陣茫然,轉望向塵小妞。她眉頭一動,眨眼點頭,雲凡頓時意會,拍手作稱讚狀。

二人的眉頭眼額,落在紅語菲眼中,更添一股莫名之火,怎麼這個小男孩對每個女生都好好,就是對自己這麼差!

紅源澤思緒轉得飛快,眼見三女聚首,接下來的競爭相信只會進入白熱化。頓時心生一意,坦道:「塵老,我們很久都沒有舉杯暢飲,倒不如我們一眾長輩,移到別處細談。」

「好。」大長老第一個拍枱和應,他為人性子着急直率。此處的小輩們的爭風呷醋,他實在看不過眼,想管又管不着,倒不如早早退去好過!

「好提議啊!」雲清揚和塵戈書亦都同意。前者覺得不堪入目,後者則覺得只有小輩的話,塵似月的才藝絕對足以力壓全場。連紅若翾都向大門稍移了玉步,

他不禁在心中為塵似月打氣:「加油啊小月月,能否抱得孫兒輩,還看今夕啊。」

不過大長老在臨走前,竟然對塵似月拋下了一句:「哦,對了,這小子剛說了,誰能夠對出那對聯,誰就能跟他訂下婚約。」

落在塵戈書耳中,雙目閃過一道精光,望住塵似月大有一種絕不能錯過的意思;而塵似月聽言,再感受到戈伯的目光,頓時耳根通紅,不知如何說話,只能點頭示意明白。

「這老傢伙!」雲凡強忍罵言,心中不斷咒罵此老頭。竟然在臨走前都要插本少一刀,不見他臨離開前的一臉得意,就知他用意何在。

唯恐天下不亂!

就這樣,所有人都跑光了,只剩下雲凡和三女共處,氣氛好不尷尬,想說話又想不出半字。

他望住三道身影一陣頭疼。

其實塵似月的到來,最令雲凡恐怕的是,以塵似月的才華,他認為她絕對能把此絕對給對出來。

「讓姐姐看一下吧。」塵似月終於忍不住打破沉默,衝兩女一笑,一下子以姐姐自居,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

「哼,仗著自己年紀大!」紅語菲立刻反應過來,反諷一道:「本來這男生是我先看上的,怎麼你們個個都來搶我的!」

如此直白的話,再次透現出濃濃的紅語菲風格。

塵似月只是嫣然一笑,沒有回話。在她的眼中,實在犯不著應酬這種貴家小姐。最好的回話,就是不去回話。就好像一份禮物,你送給別人,但人家不要,那份禮物始終是你的。

她細閱長紙上的數個對聯,有些短句入目,不禁會心一笑。想必在自己到來之前,肯定經歷了一場很慘烈的文鬥 — 以她認識的雲凡,平日的行事作風,可以推斷到,剛剛許下的那份承諾,相信只是逼不得已,用來止住二人鬥爭的權宜之計罷了。

塵似月思想通透,每個蛛絲馬跡都瞞不過她;逐個推論的細節,更甚令人懷疑她親歷其境。

「煙鎖池塘柳。」幼削葱白繞住畫作一遊,細細感受當中的意境,不由得一陣陶醉,嘆道:「好美喔。」

佳人回首,盯住雲凡:「應該不是你想的吧?」

「欸...」雲凡實在詫異,竟然不消一會兒就被折穿了,就連核避難級的臉皮都受不住了,略見尷尬。只不過身為專業級的演員,師承上輩子的經驗,他輕咳一聲後,便回神過來:「你怎麼發現的?」

塵似月淺笑一聲,若有所指:「以前你出口成文,就感覺到太好奇,因為有些字實在太不像你年紀就能寫出來。之所以如此形容,皆因那股味道...還未到!」

其實她想說的是 — 那股味道不是你的味道。

「嗯,原來如此。」雲凡似懂非懂,無可置否地點了點頭,然後對住塵似月好有自信地說了句:「不過啊,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我還是第一個人公開這個絕對。」

「唓,還玩字眼兒。」塵以月大方一笑,也不打算去追究到底是誰公開的對。反正只要自己對得出來就好了。

「欸,這個還要畫畫的。」紅語菲在旁擔心面前的塵似月能輕易而舉對了出來,擅自加了一個條件。

難得雲小懶聽到,也抱住私心沒有揭穿她。

只有雲凡聽之笑了一笑,心中暗忖:「人家在拍賣場所畫的畫幾可亂真,豈能難倒她?」反倒是有點期待,如果以塵似月的文采,又會對些甚麼對子出來呢?

這刻的塵似月呆站在桌前,似思非思,似想非想;又忽爾眼神失焦,似看非看,盯住紙鎮一看,似笑非笑。

過了數十個呼吸,小懶未有感到不耐煩,只是專注地、努力地以自己的實力去想一下如何對出絕對。

或許,她也很想爭取到那個婚約。

只有紅語菲坐立不安,望住那雙葱白在桌上畫住一圈又一圈,每多畫一圈,就多一分不安感。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可以了沒有啊?」

塵似月緩緩睜目,左手提過右邊袖子,拿起毛筆作畫;絕色作畫,已是絕畫。

雲凡亦發現,望住塵似月的每個動作,似乎都是一個享受,眼神不自禁地流露了讚嘆的神色。一旁已脫下面具的小懶,臉上有點不自然的神色,拳頭緊緊一握然後鬆開,似乎是接受了某些事情?還是決定了某些事情?

又過了幾十色,只見雲凡那幅河邊畫作又添了一幅畫作。

只見一棟十二重樓,滿樓燈飾,在迷煙之內,似實乍虛,多添一種別樣的鬼火感。

畫邊寫上:「燈鋪淡墨樓。」
2020-12-24 21:35:32
皇極廿一器 第二章 修煉入門
170 女人最好的青春,長不了的
(2484字)

「燈鋪淡墨樓…?」雲凡定睛一看,一陣吃驚。他猜到塵似月能夠對得出來,但他萬萬沒料到她對得如此快,加起來亦不過幾十個呼吸。

煙鎖池塘柳,似虛若無,意境縹緲卻又實在;燈鋪淡墨樓,別有一種味道,似乎那樓獨樹一幟,卻又與塵世不遠,又略見一種鬼火的感覺。

而且還配上畫,畫中與第一幅的連結,似有還無;可是亦可不是,這樣的才華讓他大吃一驚。

此女,或許,驚世無雙…?

「煙鎖池塘柳,燈鋪淡墨樓。」紅語菲乍念一下,方覺得兩者的意境同樣唯美,只不過第二句比起第一句少了一份出塵的味道。手指沿住五字一掃,細念:「火金水土木對火金水土木,這麼工整,未免太誇張了吧?」

「厲害。」雲小懶則一下子展現對塵似月的才華有多佩服,尤其看到她的畫功以及詩詞上面的能力,就值得她講出認輸這一句。

這就是小懶的性格,是其是,非其非。對方既然比自己強,就應該要承認,唯獨此途,方有寸進。否則只是自欺欺人,如同自家的二哥一樣。

但是下秒間,她似乎亦有點意會到那一種意境,只是寫下了一句:「秋鏡泥塵染?」

她順手揮筆一幅,只是粗略作畫,卻是一道小湖如鏡,秋葉飄落。

「嗯,好像有點意思不通…?」塵似月倒是認真地跟小懶研究,提起毛筆在鏡字和染字下各點一點,解釋道:「五字雖然對出五行部首,但要注意五個字的分配為『名動名名名』的方式。且三、四字需要較常見的字;而妹妹你的排序為『名名名名動』,驟眼一看不錯,但實際在句式的編排上與雲凡的對是對不上的。」

「原來如此。」小懶點點頭,好努力地去消化著塵似月所說;想到深處,又接連抿嘴,繼續沉思。

塵似月見到其態度不傲帶謙,頓掀起嘴角,狀甚欣賞:「你已經很不錯,姐姐虛長你九年,差不多是兩個你的年紀吶。」

小懶只是搖一搖頭,在她的眼中,年紀代表的只是你吃了多少年飯;你有能力的話,怎樣都有能力,未能發揮又是另一回事。

「喂喂喂,怎麼用姐妹相稱,感覺聽在耳中有點奇奇怪怪的。」雲凡在心裡強烈抗議,但不知道為何有種暗爽的感覺,故不道破,繼續裝作無知。

「我不信,肯定是某些詩篇裡邊出現過的,你們串謀在欺負我!」以紅語菲的嬌蠻性格,當然第一時間否認,要是承認了,豈不是拱手將雲凡相讓給塵似月?而最令她氣憤,是雲小懶似乎都對到一句,雖然錯了,但整體都叫做有「貨」可賣。

望住自己...

所以無中生有一個罪名即可。

再觀塵似月沒有理會紅語菲一字半詞,反正她信不信也不重要,真實的答案有雲凡知道就好足夠了。她扭頭盯住雲凡,相當期待雲凡宣佈結果。

雲小懶嘆了一口氣,果然自己的才藝還是未到家,一陣氣結。當然,小懶也是鑽了進牛角尖,明明塵似月比自己年紀大了不少,怎可以同一標準量度呢?

只不過她不是沉淪在不甘的人。

瞬間,她轉化不甘為力量,既然在自己的凡哥哥身旁已有一個能出雅堂之人,那麼自己就在最擅長的東西取勝吧。

她虛手一握:「凡哥哥就由我來保護吧!」

小懶豁然一笑,反正自己也沒有甚麼東西可以顧慮,大丈夫身邊多一個半個女人,有甚麼所謂。這個世界不都是這樣嗎?反正自己都控制不了。

既然控制不了問題,控制不就是個問題嗎?

所以她徑自走向廳門,趁雲凡還未完全回過神來,大喊:「凡哥哥,我要修煉了。幫我跟師父說一句,我有點事找他!」

「師父?」雲凡心中一陣不明所指何人,但仔細一想,好明顯是指離老吧?當下理解到,便回了一句:「好的,我着他找你一下。」

果然是個修煉狂徒?雲凡搖頭一笑,都不明白為何小懶哪兒來如此逼切的動力。

小懶聽之點頭,回首見到塵似月衝她一笑,她也回敬一個微笑,並略有不甘不捨之意說道:「今天我不找他了,交給你了吧。」

「好啊。」塵似月見到對方如此大方,自己亦都爽快,並留了一個尾巴:「小懶姑娘,如果有機會的話,找個時間一起共用晚膳?」

有時間一起吃,但絕不是今晚;今晚,他是我的。

「嗯,可。」小懶亦不欲多話,因為此刻的她,心情實在不佳,明顯是受到塵似月的影響。

「喂喂喂,你們甚麼意思?」紅語菲見到兩女似乎有了定案,但自己卻懵然不知,好比聽著啞謎般無異。頓時一陣不忿氣難平,即使身穿斯文的服裝,亦忍不住回復最粗魯的一面,拍案怒吼:「給本小姐說清楚,否則哪裡都不用去。」

當然塵似月和雲小懶對視一眼,也不打算理會她。

果然古人誠不欺我等,一無外亂,便有內鬥;既有外亂,自會內合。

「好了好了,別給本少爺添亂吶。」雲凡都不想把事情搞得清清楚楚,先不說到底為何紅語菲對自己情有獨鍾,單單塵似月把自己的「千古絕對」對了出來,自己就很難去解釋以及面對。

千萬不要讓塵家知道啊,要不然自己可有排煩的了…

「你…哼!」紅語菲恨意直上腦袋,撅嘴悶氣,眼泛淚光,頓時不想再見到雲凡,直接抽起裙擺,奪門而走。

這邊的動靜,自然驚動到紅若翾。她本來坐在演武場細候,一見到紅語菲奔向大門,頓時緊緊跟上,可不能讓她再有任何損失,要不然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一時間,議事廳立刻清淨得多了。雲小懶見狀亦不多留,做人還是識趣點好。便留下二人,走出議事廳,臨走前饒有深意一笑:「你們慢慢吧。」

這刻,她也嘗試接受現實了。

「哼。」小懶一踏出大門,便胸有成竹地對自己說:「我相信凡哥哥無論如何都會將我擺在第一位。」

說罷,她再次向後山進發,邊走邊自言自語:「啊,現在武師中期了,這一兩天想要衝上去武師後期會不會好過份咧?」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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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似月伸個懶腰,玉背誘人注視;隨住塵似月每個動作,背、膊、胸三處與衣服的接觸不多,一些部位在雲凡眼中若隱若現,令到他想望又不敢望,心中痕癢難耐。

要是看了一眼,又擔心被塵似月發現。別看她閉上了眼睹伸懶腰,他敢百分百肯定,要是自己偷窺一眼,她都會感察到。

「想看吧?」豈料塵似月率先單起左眼,故裝佻皮地問了一句,續話:「想看就看啊,反正我都是你的人了。」

「咳咳。」雲凡被自己的口水哽到了,聽到塵似月那近乎赤裸不經修飾的字。他一時三刻不知如何時好,覺得自己腦袋有點不夠用,畢竟上輩子自己沒有結過婚啊…?

「嗯,那個,從長計議!」雲凡只能搔搔面頰,扯開話題。

怎料塵似月打蛇隨棍上,還故意把雙肩向前一靠,把胸前緊貼的衣襟拱起,露出小小山丘,彎身在雲凡耳邊軟語:「可是,女人最好的青春,長不了的。」

「凡少爺,該怎麼辦吶?」一陣呵氣如蘭,雲凡渾身酥軟難以發力。
2020-12-24 21:36:38
皇極廿一器 第二章 修煉入門
171 葱油拌麪
(2492字)


「那個…」雲凡兩生為人,任他臉皮再厚,還是很難去回塵小妞的話。正當他聳肩而過,一笑置之,不予回應之時,塵似月卻早他一步開口封死了:「在我的家鄉,甚麼搖頭、笑一下或者聳肩,都是默認對方說話的意思喔。」

「噫…」塵似月每句話都暗含春意,言談間又如同佈下天下奇局,雲凡實在難以招架。

「那個,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來。」雲凡終於承認自己打敗仗了,索性攤開肚皮:「既然你都對得出來,給我一個爽快吧,想怎麼了?」

「沒有怎麼,履行承諾吧!」塵似月雙瞳剪水,更讀懂雲凡心水。見到他有點不知所措,深諳得些好意須回手的真理,塵似月眼眸中透出一陣狡黠:「要不然這樣好了 — 很簡單,塵家的宗旨『明買明賣』,要不你買回一紙婚約吧?」

「哦,那就容易得多了。」雲凡本來還擔心塵似月會食咬此點不放,說實話,他還只是十一歲,這個年紀就算成家立室,說出來未免太過天方夜譚吧?

只不過他忽略了一個重點,在這個世界,十二、三歲成婚是再正常不過的。有些好命的少爺,在十四歲時已經為家庭繼後香燈。

「那就三千…」雲凡正開價之時,塵似月便用玉指按住其唇,刻意再彎點身靠近,近乎鼻貼鼻,眉頭郁動:「不過啊,平地一聲惹風雲,大海一怒覆紅塵。堂堂納蘭帝國四大家族,貴為雲家青海分家嫡系三少爺,斷估不會認為自己的婚約可以用黃白之物買得起吧?」

一句又一句的名銜,把雲凡套得死死的,明擺著不讓自己亂開價。

「嗯…」雲凡感到自己與塵似月對奕的每一步都受制於她,生了種有心無力又好笑之感。

但他不反感。

「幫我煉丹唄。」如夢似幻的聲音,不斷侵蝕雲凡的最後理智,令到後者只能鬼推神拉地點了點頭。

「那就說定啦!」塵似月再次回歸個落落大方的形象,整理一下自己的裙子,只是她右手依舊暗中捉住左手,不讓它抖動得太厲害。

「咳咳,煉丹的事,我會跟老師說一下。」雲凡回過神來,方知道自己又被推入一個大坑,續問:「材料呢?去你那邊拿嗎?」

關於煉丹的事,必須保密,所以不能讓下人代勞交到自己手中;至於小依,還是不太好了,畢竟材料太貴,萬一被搶也不太好。

還是自己辛苦點去拿吧。

「欠我一頓你煮的飯,今晚要還嗎?」塵似月提起雲凡半個月的承諾,四處張望,裝作毫不在意。

「嗯,好吧。」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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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百寶堂的後堂內,就是塵家人平時起居作息之地。

過了一整個下午,本來廚師們打算做飯,卻被塵似月徵用了廚房,還慷慨地立下豪言,今晚塵家上下的晚餐直接在外買回來。

然後由雲凡付錢。

「這就是你今晚想要做的晚餐吧?」塵似月見到長桌上的兩塊麪糰和一堆青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由其麪糰是她望住雲凡在自己面前搓的,窩心得很。

「噓,今天晚上,為你準備我記憶中最喜愛的一個麪吧。」雲凡說畢,手起棍落,直接將麪糰擀成較粗的麪皮;轉眼間,棄棍持刀,眼明刀快,切成條條若一釐米長的麪條。

然後用手使出柔力,彈下跳下,緩緩拉成兩倍長。

這個過程極考驗雲凡對力度的控制,主要因為他戴上魂綿甲,要在發力提起雙手時,又要使出柔力,對於使用肌肉的發力又一極大考驗。

「果然,要修煉的話,每個地方都是修煉的好地方。」雲凡不由得想起上輩子老頭子對自己說了句,他每個呼吸、每個步伐、每個視線都在練功。

接著,雲凡把麪條擱在一旁,抄起青葱拋向水盆內,用手捽走污糟的地方;後用布將之徹底抹乾,切成小段。

「名字叫甚麼?」塵似月托住下巴,鞋尖連連點地,望住面前為自己下廚的小男孩一陣著迷。

「葱油拌麪。」雲凡點起火爐,拉動送風的機關,透成火堆。接連拉了數十下方把火堆透大,不由得懷念小懶在家中食火鍋時,一個響指就能點好火,用來煮飯肯定收得妙效。

「沒想到,堂堂雲家少爺,竟然會喜歡一種普通的食物。」塵似月雙眼劃過星芒,對於雲凡這種霸氣又不失平凡的人設很著迷。

「沒有所謂的普通不普通,也沒有所謂的好與不好,只有適合與不適合罷了。」雲凡倒下鮮油,掌心探向鑊內,感受到熱力,便把葱段拋下炸至金黃,撈出備用。

他想起了那一段時間,小時候老頭子做完任務回家,見到自己未睡著,便會煮一碗葱油拌麪作宵夜。

「可是,如此普通的雲凡少爺,落在別人眼中卻變得很不普通。」塵似月一陣失笑,她可沒有說假話,正是雲凡這種普通得有點神奇的人,才顯得更不普通。

「再普通的東西,去到極致,滲入舊情,都會變成不普通。世事就是如此簡單啦。」雙筷快速閃過,夾起綠色葱段的部分,落在油鑊內繼續炸至深色。然後挑起白糖、生抽及老抽倒加至鑊內,緩緩攪拌成汁。

「你啊,要不出去候著吧。穿著這身漂亮衣服,弄得一身油煙可不理想喔。」雲凡右踏一步,又透了一個火,將水煮沸,下麪慢煮。

「不要。」塵似月故意歪頭撇嘴,一副任性的嘴臉。

雲凡扭頭望住適當時任性、適當時理性的塵似月,不由得暗自感嘆:「果然樹大有枯枝,族大有白痴。看看紅語菲,跟人家只差四年多五年啊,怎麼差這麼多。」

而塵似月這邊廂,也是一陣心動,暗念:「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像一個小女生。」

一個快要十九歲的女生,正值大好青春。偏偏過了個不太有童年感覺的童年,別人在這個年紀還是懵懵懂懂,她卻已經要穩住百寶堂和千稀拍賣場。

說不累,你信嗎?

小小身子抽起大鑊,將葱油倒出,又將過完冷河的麪條倒回熱水中翻熱一下,然後放到大碗上,輕輕拌勻。他雙手捧住大碗,笑逐顏開:「好了,搞定!」

這輩子好像是他第一次下廚,只是那份來自記憶深處的畫面,沒有讓他對煮食感到生疏。

塵似月又是一陣捧腹,走近輕篤雲凡額頭:「只有一個碗啊?想跟本姑娘親密一下,對吧?」

雲凡恍然大悟,慌忙道:「對喔,我切了兩份麪條,怎麼只有一個碗。」

「沒關係喇,一起吃吧。」塵似月從一旁抽起兩張木椅,也不顧是否乾淨就坐了下去。兩指抽起兩雙木筷,遞給雲凡。

像姊弟還是像情侶呢?

「你不怕髒啊?」雲凡盯住那張木椅,似乎有點污跡,擔心弄髒了塵似月那身極美的裙子。

「你怕?」塵似月反問,一個白眼,挑起一撮麪條放到口中,不住讚嘆:「唔,自己搓的麪糰果然比較好吃。」

「當然。」雲凡一臉得意,自己也挑了一撮入口,回味一下那份味道;卻始終少了點東西。

「喂。」

「嗯?」雲凡正大把大把送著麪條入口,應聲抬頭望住塵似月,叼住不少麪條一時合不了口,還食到滿嘴醬汁。

塵似月忍不住用毛巾幫他輕擦一下,然後若有所指:「真的不娶我嗎?」

「噗,咳咳!」
2020-12-24 21:37:53
皇極廿一器 第二章 修煉入門
172 第二層
(2401字)


紅家客廳之內,一陣狼藉不堪,滿地瓦碎玉粉。眼見一個血戰群神的魔后,正在肆虐廳內的一堆古董神仙。

「啊,氣死本小姐了!」紅語菲怒氣攻心,無論如何都難以平息心頭大恨,恨不得將雲凡身邊二女除之而後快。

紅若翾在一旁沒她好氣,似乎見慣不怪,又似乎懶得理會,沒眼好看。她站在廳外大門,背對紅語菲,閉目專注在呼吸之上,隔絕感應一切外界事物,免得心煩。

「呯、唥、呤、啪嘞。」砸物交響曲在紅家奏起近一個多時辰,中途吃了個晚飯,又繼續大開「殺」戒,直到心頭那道火消了些許,方才坐下休息一陣。

大大話話,應該都毀掉紅源澤廳內近九成的古董。

「誰。」紅若翾本來緊鎖五感六識,但下意識的身體反應,推出劍指突襲想要靠近自己身體的人。就在紅若翾睜眼時,才驚見來者竟然是紅源澤,將頭攏向自己髮絲那處,不知道在嗅著甚麼。

「嚇!」紅若翾立刻收下力量,改變劍指的路向,卻依舊擦損了紅源澤的臉龐,留下一道不短的傷痕。

「紅源澤大人?!」紅若翾連連退後彎身,似恭似敬,臉色卻是不悅:「屬下該死,不知來者是大人。若果下次有事喚若翾,只須稍遠喊道即可。」

「呵呵,沒事。」紅源澤不慬沒有不悅,更有點滿足。然後他降下武魂,輕吟:「必殺,四葉草發奮陣。」

一股魂力在表皮攀升,那道傷痕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若無其事地續道:「小菲呢?」

紅若翾也平復了一下呼吸,指指大廳,示意其人在內。

「呵呵,小菲啊...」紅源澤與塵戈書和雲清揚把酒談歡過一會兒,心情甚佳。他快步踏入大廳,打算問問今日之事,卻是瘡痍滿目。腳下響起清脆的碎裂聲,隨著他說話戛然而止,在大廳內顯得更加響亮,使他連吸數口冷風才可保持頭腦清醒。

紅語菲冷靜過後,似乎都知道自己闖禍。見到紅源澤臉色漲紅,赤絲貫瞳,一時不敢亂言,只能乖巧地道:「那個,叔叔,對不起。」

「你,你,你,給我滾出紅家!」紅源澤就強忍怒氣,老手發抖,差點沒忍得住直接把她製成香水以息心頭大火。

「是是。」紅語菲連忙逃出大廳,直接牽住紅若翾一同離開紅家,打算今晚找個客棧落腳。

「啊!!!」紅源澤在廳內亂吼亂叫,望住一地粉碎,心頭更加赤痛,就差沒有落淚,一臉激動:「我的古董啊!全都數十數百數千金幣的。紅源格,你要是不賠我,肯定找你女兒算帳!!」

遠遠傳來的怒罵聲,嚇得紅語菲一陣心驚,腳下更是生風,不敢多留半秒。那些擺在紅家的衣物,還是等過了火頭再來拿也不遲,現在不值得正面迎擊自己叔叔的怒火。

. . . . .
. . .
. .

雲家後山之中,夜靜月明,只有小懶和雲凡二人。

但要是留心細看,此刻的雲凡雙目亮着綠光,正是離老控制住身體,指導住小懶的修煉。

「離老啊,你怎麼這次不離開我的身體啊?」雲凡想起自己臨去青海森林惹事那晚,離老都是離體而教,導住小懶習得新的帝家王火訣。

「白痴。」離老一邊指導住小懶,一邊在腦海內回,一心多用的技能可不是雲凡獨有:「昨天跟紅源澤一戰,秏了老夫不少的靈魂力量。要是再離體,老夫不就消秏更多嗎?還是教你這小女朋友修煉啊,不用靈魂力量啊?」

「啊...」一連串的罵句,還真的反駁不了,頓時收聲不再多言。

想起剛剛好不容易才從塵家那處逃了回來,回來又要被離老罵一頓,人生真難。

面對住塵似月如狼似虎,堪比鬼神的猛烈攻勢,他實在無法招架得住,只好在吃過晚飯後匆匆趕回雲家休息。並在大約九時左右,喚上小懶跟自己到後山一趟。

「雲凡」單手按在小懶頭上,靈魂力量透體而至,觀察住小懶全身的狀態,一陣讚嘆:「不錯,很不錯。」

「運訣!」忽爾「雲凡」么喝一聲,震得小懶提起百二分注意力:「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觀五腑,五腑歸一,一合精氣神!」

小懶做足離老的提醒後,便立刻細道:「身披火衣,不動自滋;膚作肺枝,氣過濾絲。」

「你已成武師之境,可修煉帝家王火訣七層中的第二層。」綠焰在另一隻手中浮現,化成一個個符印,「雲凡」大手一揮,直接將之打入小懶的體內:「收老夫魂印!」

魂印正是以靈魂力量包含住所需的訊息,當打入體內或者靈魂本源之時,就能得到完整的訊息,方便快捷。

「帝家王火訣,第二層。」小懶聽到指令,頓時細念:「各火離身,火衣延伸;飄空作燈,納氣倍增。」

語罷,少女身上一身火衣緩緩伸出六團小火,顏色各異,連住一條火線。隨她意念一動,竟可緩緩飄空,散在小懶的六個方位,如點天燈,實在令雲凡大開眼界。

「這,這是?」雲凡在腦海中不禁望住這種獨特的修煉方式,可從沒有見過啊:「這吸收的總表面積比起我平日用皇極驚靈戒好得多了。離老,你老人家都教我吧?」

「這個世界無奇不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見不到。」離老依舊一副高人看透世事般的語氣,不過也沒有句句都打擊雲凡的意味:「這種方法如同捕魚,網大漁穫自然多;但漁穫太多,你承受不住,漁船亦有可能會反,懂嗎?」

「喔,原來如此…」

「所以皇極驚靈戒的神奧之處,便在於『有多少,納多少』,你完全不用理會煉化過程。」離老仍然細心地為雲凡解釋,再次嘆氣這小孩戰鬥時還挺好,一脫離戰鬥狀態成個白痴。

涼風一吹,見到六團小火不旦沒有被吹熄,更沒有過多擺動,體積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增大。對靈氣及氣息變得敏感的雲凡,明顯感受到小火團內的天地靈氣多了不少。

「哇,這小妞,恐怕達到父親的境界,也花不了太多的時間吧?」雲凡一陣沉思,看來自己也要多多努力了。即使有皇極驚靈戒的輔助,亦只有在天地靈氣上不用太多擔心,但想要打通穴道,最方便的途徑還是死意。

到底從哪可以得到為大量的死意呢?

雲凡突然閃過一絲的亮光,記得離老說過青狼幫的地下陵墓,不就有一個入口佈滿死意,濃可蝕骨的嗎?

離老突然提醒了一句:「小子,這些天出入應該無事,想必紅源澤剛剛答應了條件,短時間內對你應該不會出手。這小女娃,修煉的速度太快了,老夫有點擔心她這幾天內會突破成先天武師。」

「哦,那會怎樣?」雲凡對先天武師一知半解,知道全身會發掘所有的先天之氣,但不太明白與離老的擔心有甚麼關連。

「老夫會在她一旁守住,免得出了差錯。沒有老夫跟在你身邊,可別再隨便招惹桃花債。」離老沒他好氣,只能點破。
2020-12-24 21:39:51
皇極廿一器 第二章 修煉入門
173 何家村遇險
(2476字)


二月初六的日光,照在青海鎮為地上帶來暖意。沒有想到雲凡只是初四回到青海鎮,卻已經發生如此多變故,令人唏噓。

而遠在青海森林附近的何家村,日出雞啼,各人亦開始工作。屋內,何小南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走落樓梯時步姿有異。

她昨晚與伍杰終於突破了那一步。在那間用作投宿的客棧內,將自己的處子之身交托給這個男人,視他為終身伴侶。

所以她現在每走一步,下身都有點刺痛,不敢邁開步子。

「小南。」伍杰走近,半扶半攬何小南,親了額邊一下細道:「謝謝你,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小兩口子,謝甚麼嘞,討厭!」何小南一陣嬌羞,輕捶郎君的胸口,二人一陣依偎,好不甜蜜。

只是過了不久,突然從村口那邊傳來一陣騷動聲,惹得二人注意,連忙走出門外。遠眺有一大批人馬從遠處浩蕩而至,明顯望到後方有人舉起大塊旗幟,隨風而擺。何小南勉強見到一群黑影來著,以及旗上有繡著一個狼首 — 來人正是青狼幫!

「是青狼幫!」伍杰第一眼就認得此章,畢竟在青海森林附近生活,總不可能不認識。而何家村一直為青狼幫貢獻不少保命錢,又時不時為路過的大爺們補給物資,所幸的是採花大隊都知道鄰里關係的重要性。

有個補給站,總比沒有的好,所以何家村與採花大隊的關係不錯,即使偶有長相不錯的少女,亦沒有遭到採花大隊的毒手。

「洛大隊長,我們到了何家村。不過小人,只是想再提醒一下,素來與此村交好,亦方便隊員們補給物資,能不出手就少出手。」出聲之人,正是青狼幫小隊長張遠程。他受令於幫主于十八,要扶助洛愷暫任採花大隊長。

豈料洛愷完全不給他留半分面子,直接一個耳光刮了過去:「行了,爺爺我做事還用你教嗎?」

這巴打在張遠程臉上,卻如同直線抽擊一眾隊員身上。只因眾人彷彿見到自己的未來一段時間,都不會好過。

「附近有資源都不懂好好利用,幹嗎要出去找得那麼辛苦?」洛愷一個響指,眼尾都沒有正視過張遠程一下,命令道:「那張甚麼的,這次要的少女有甚麼特徵。」

張遠程強忍屈辱,仔細報上:「臉如小扇,雙瞳清澈;清秀姿容,雛菊味濃。」」

「啪。」又是一個巴掌,刮在張遠程另一邊臉留下第二個紅印,怒吼:「別說廢話!說些模棱兩可的話,爺爺聽不懂!」

張遠程咬牙吐字,快要壓垮最後一絲理智:「這就是首領的要求,你要敢再胡亂詆毀,我本着無命的打算,都定與你同歸於盡。」

「你…」洛愷見到張遠程如此口硬,本來打算再掌一巴。但見到對方似乎眼神中來了真火,要是真死了,自己也不好向首領交代,頓時收斂一下火氣,雙腿一夾,馬匹前行,喝道:「走!」

而張遠程亦憤然上馬,與洛愷平排而行,到達何家村口。

何小南顧不上下身赤痛,直接快步走向村口。見領首二人,其中一個是熟悉的面龐,頓時迎了上去,畢竟平日主要由她招待採花隊或者其他小隊,自然認得張遠程。

「糟糕。」張遠程見到何小南走來,再瞥一眼洛愷,明顯對她來了點興趣,瞳孔擴張,一臉淫笑,頓時在心中暗罵一聲。

何小南勉強彎身,熱情地打個招呼:「張隊長。」在她的認識當中,張遠程算是比較好商量的那一種,其他平日都要消秏她不少心力去應付。

「何姑娘。」張遠程自然回了一個小禮,並連忙介紹洛愷,免得他又不滿意:「給你介紹,這位是我們採花大隊的暫任大隊長 – 洛愷。」

「見過洛大隊長。」何小南感受到身上那股極具侵略性的視線,且看到洛愷滿臉詭意,渾身不自在。

「這小妞,很不錯嘛?」洛愷回應何小南的話,只是上下不斷打量身子及樣貌,似乎早已把于十八下達的要求忘記得一乾二淨。

「洛隊長?」何小南都聽到洛愷的說話,總感到有些許不妙,心下躊躇,如芒刺背。

洛愷平日不太用腦,但在這些事情上面,還真的轉數頗快。只見他忽爾指住何小南,大喝一聲:「這小娘皮的菊味很濃啊,來人,把她給我抓住!」

青狼幫的人面面相覷,規矩大家都知道,倒不知道該不該跟著洛愷的命令行事好。

「洛隊長!」張遠程直接喝止洛愷,雖然何小南臉如淡菊,但與雛菊味濃的描述很不相符吧?

只見洛愷又是一巴,打在張遠程臉上,殺意盡現:「爺爺已按着首領的指示來找女人,少在耳邊囉囉唆唆,否則你現在就死在這裡。」

見到洛愷直接搬出首領的命令,實在沒他辦法,只能噤聲,望住何小南一臉愧疚。

「甚麼?」何小南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知道何謂「菊味很濃」。而身後的伍杰作為男人,自然最了解男人,眼見洛愷的眼神不太對勁,早有所準備。

「小南,跑啊!」伍杰連忙擋在何小南面前,只是少女仍然未太清楚,故一時間仍然沒有行動。

而何小南的父親何大力,終於趕到過來了。身為村長的他,太過幸福了。雖不老態龍鍾,但體態過於肥胖,行動緩慢,才拖了這麼多時間。

「哎唷,張隊長你好啊!」何大力離遠望到張遠程,自然認識,便上前打招呼。雖然感到氣氛有點古怪,如果可以的話,真不想過來碰這麻煩事。

自己的女兒不就搞定了?

「這位是…?」何大力打算跟洛愷握手認識一下,因為他明顯感受到洛愷帶來更多的壓迫感,不用多想,地位肯定比張遠程更加高。

「滾開!」只見洛愷一拳直接轟在何大力頭上,整個人受力向後倒飛七八九個身位才停下。仔細一看,何大力已經沒有了呼吸,頭骨受力變形,面目全非,七孔流血。

「爹!」何小南終於反應過來,飛撲過去何大力身旁,連連推著他的身體,眼淚嘀嘀㗳㗳落個不停。雖然她不喜歡自己的父親,但礙於親情,始終無法割捨心裡的情感。

「村長!」伍杰亦連忙跑去何大力身旁,蹲下一看,已經沒有了脈搏,明顯沒救了,雙目通紅怒視住洛愷:「為甚麼殺人?!」

何小南傷心痛哭不止,挨住伍杰一陣無助。只有伍杰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畢竟青狼幫臭名遠播,雖然過往與自己交好,但明顯領首人對小南富有興趣,抓她回去的下場可想而知。

雖然怒火攻心,但伍杰仍然拿出最後的理智,低頭細語:「小南,不是傷心的時候。現在立刻往後跑,騎快馬走!」

「喏,想走?」洛愷的聲音突然在伍杰的耳邊響起,如同幻覺,又若有明暸道:「應該是情侶吧?」

伍杰立刻回頭,驚見洛愷那猙獰的笑容近在咫尺,一陣惶然。明明與自己和小南起碼數個身位,怎會毫無先兆就出現在背後?

「嘻嘻,武魂降魂。」洛愷一陣淫笑,直接拔出背後長刀,連出四刀:「必殺,淫熱削肢刀法。」

「啊!!!」下一秒,伍杰的四肢已在異處,傷口如燭鐵烙,將滲血傷口之處燒黑,無有血水滲出。
2020-12-24 21:43:14
爭一更未出到 未較對完 夜少少畀埋
大家平安夜、聖誕快樂
2020-12-25 01:28:21
皇極廿一器 第二章 修煉入門
174 文弱少年
(2625字)


「伍杰!」何小南身邊最親二人,剎那間一死一殘,對其心靈造成最強大的衝擊!

「呵呵呵。」只見洛愷十分滿意這個情況,一個響指,沉聲道:「青狼幫人,把這二人綁回幫內!」

「違令者死!」這四個字一起,青狼幫人再也沒有半分猶豫,連忙有五六人下馬去夾持何小南,以及帶走伍杰。

「啊,青狼幫人,你們統統都不得好死!」伍杰被抬走的時候,不斷咀咒眾人,悲慘呼聲叫得在場人的心寒。所有的何家村人見到都不敢反抗,擔心萬一有意見,自己都會落得與村長同一下場。

要怪的,就怪何小南自己長得太好了吧。

洛愷見到伍杰大吼小叫,實在不勝其煩,長刀架在何小南的身體上:「你說一個字,我直接殺了她。如果爺爺我玩厭了,自然會放她生路。」

「現在死,還是捱過污辱而生?」洛愷笑得陰森,要脅意味擺明,卻叫伍杰一時沉默,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何小南則泣呼:「你現在就殺了我!」

「妖,實在太煩了。」洛愷直接一個勾拳,落在何小南下巴上,將之擊暈,歪頭一倒,失去意識。

伍杰想呼叫時,卻見洛愷回頭盯住,手上長刀欲動,嚇得他一時間不能說話。

「呵呵呵,這才聽話啊?」洛愷笑得令人寒心,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實在好玩。貓逮住老鼠時,並不一定會吃掉,而是硬生地將之玩弄至死,才是這遊戲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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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雙目依舊充滿綠焰,他盯住坐在草地上的小懶,一臉滿意,連連讚曰:「這小女娃,很不錯,真的很不錯。」

只見小懶將天空中的大火團瞬間變小,大量靈氣湧進體內,在她的微妙控制下,竟然不斷打破自身各個關卡,一身氣息節節上升,短短一天內連續突破兩次,成為武師顛峰。

一個十歲的武帥顛峰,且只用了三四天就從武師初期突破到武師顛峰,完成了很多修武者一生都未做到的事。到底這個少女的天資有多妖孽?

「這未免也太逆天了吧?」雲凡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落在小懶的耳邊,惹得她掀起嘴角。

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實力暴升,直至可以保護到她的凡哥哥為止。

「離老,小懶這般突破,會否不太合適?」雲凡在腦海中問道。

「嗯,還好,只是你也問得不錯,是時候停一停。」聲線再變,「雲凡」提醒道:「小女娃,休息一下子吧。」

畢竟欲速則不達,太過逼迫自己,影響到心境亦會不利修煉:

「好的,師父。」小

懶現階段最聽話的,恐怕非離老和大長老莫屬了。唉,連自己這個哥哥說的話都不聽。

「凡哥哥。」小懶停下來休息了一下,忽爾軟聲軟氣,叫得雲凡骨頭一陣酥軟。

「怎,怎麼了?」每次小懶的語氣如此溫柔,都叫得他一陣恐慌。頓時動作變得生硬,盯住她擺出防衛姿勢。

「今天陪我逛一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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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間高級的客棧之內,紅語菲在床窩內不願起來。

「大小姐,時候都不早了,起床用過午膳好嗎?」紅若翾語氣生硬地喚著,不斷叫她起床無果;不叫吶,她又問自己為何不叫。

真難服侍。

「嗚,翾姐,他為甚麼如此討厭我?」紅語菲依舊執着在這個問題之上,由昨晚開始就重覆這個問題起碼過千句,問得紅若翾心中一片麻木。

「唉,愛情哪裏來那麼多原因啊。」紅若翾連她的稱呼都無意糾正了,更被她逼出了個答案。

怎料紅語菲的反應更大:「為甚麼沒有原因?為甚麼?翾姐你的愛情經驗一定很豐富了吧?你不如教教我吧?」

紅若翾不勝其煩,直接爆了一句:「大不了就生米煮成熟飯啊,到時候木已成舟,總不能賴皮了啊。」

「生米煮成熟飯…?」紅語菲似乎開闢了一個新的天地,盯住紅若翾,盯得後者一陣心寒。突然可愛的面孔閃過一絲古惑的精光,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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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逛着逛着,很自然地就逛了一整個下午。一路上二人都是嬉戲玩樂,亦沒有提到最近發生的事。

正當二人打算搬道回府,見到有一個十四、五歲的文弱少年,設了一個攤位,攤旁掛上一枝旗,寫住「算」字。

一看就是算命的人。

「哦,凡哥哥,你有沒有興趣算命?」小懶並不是一個很八卦的人,但經過這幾天的事,她倒是對於自己的戀愛感到迷惑 — 到底凡哥哥對自己的取態是甚麼呢?

「呵呵,姑娘、先生,有興趣聽小生贈你一言半句嗎?」少年說話有氣無力,一身白衣白袍,看起來有點嚇人。

「呵呵,算命?算了吧。」雲凡對於算命不屑一顧,他一直深信,我命由己不由天。即使上輩子的「意外製造業」工種,亦證明了你的人生其實根本就不是由天控制。

「請坐吧,一聽也無妨?」虛弱少年揖手恭請,一臉人畜無害。

「離老,沒有異樣吧?」雲凡在腦海問了一句,畢竟最近實在太多會掩蓋實力的人。

「沒有問題,這次仔細地打量過。如果真能暪過老夫,老夫也認了。」離老無奈地說著。

「姑娘,姓名,時辰八字?」二人坐在攤位後,少年便開始了。

「雲小懶,懶洋洋的懶。」雲小懶想了又想,難於啟齒,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說起。又突然問道:「我戴着面具可以嗎?」

「面具從來擋得住人目,卻阻不到天眼。」少年搖頭輕笑,表情真誠:「姑娘不知時辰八字也沒關係,如果不介意的話,能讓小生看一下姑娘的手掌嗎?」

小懶沒有多想便在桌上攤開手心,只見文弱少年手持一枝玉棒,在小懶的手心沿着各種掌紋划來滑去,時而緊皺眉頭,時而哀傷不已,時而開懷大笑。

良久,突然一問:「感情、實力、家人,雲姑娘選擇問哪一樣?」

小懶一陣茫然,這三樣東西都很重要,一時間難以取捨。雲凡見狀,便開口反問:「不能全問嗎?」

少年指住旗子,原來算字一旁有數行短句:「人生就像一場夢,知夢解夢亦無用。天命誰人都看重,個個都想找漏洞。感情、實力、家人,三問只答其一。」

「那,感情吧?」小懶瞥一瞥雲凡,情意不言而喻,只是雲凡實在還不想處理,故裝作見不到小懶瞥過來的視線。

少年抽出長紙,提筆點筆寫起:「本非同根生,相愛無太急;歷得三次分,方得一次婚。」

寫完,把長紙遞過。

只是小懶看完,更加不明白,抬頭便問:「到底是甚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少年只是溫柔一笑,再指天上,一陣無奈:「天機不能洩漏太多。」

「又是這種把戲。」雲凡更加不屑,嘴、臉均不留下情面,直接嘲諷少年。誰人不知道青海鎮戴住面具周圍走的是雲小懶?然後只要留意一下二人的對話,自然知道自己叫雲凡吧?再見到二人的互動,要互亂說點甚麼,也不太難吧?

「先生的名字和時辰八字呢?」

少年轉望向雲凡,卻不料他極不配合,更生了個壞主意,一臉壞笑:「抱歉,我全都忘記了。」

「凡哥哥。」小懶一陣怪責,好奇他怎麼如此不待見面前的少年啊。

「那要強行推算出來,可會有點不太舒服喔?」少年有點難為的感覺,眉頭緊鎖。

「沒關係。」雲凡倒是樂意得很,要是這麼厲害,能真的算得出來,算他厲害。

只見少年五指一捏,開始強行推算,一臉罪過的樣子:「抱歉了先生。」

突然一股寒意來襲,從雲凡的腳心攻上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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