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在深夜發生了。
大半夜的時候我因為想上廁所而醒了過來。
(好像是有點喝多了吧?)
睡在旁邊的洋子發出安穩的鼻息聲。
就在我想起身的時候…身體動不了。
是鬼壓床。
(糟糕啦-是我真的喝太多了嗎?還有點醉意嗎?)
旁邊還有洋子在,因此我不怎麼害怕。轉著還能動的眼睛隨意地看房間的陳設。
…我後悔了。
洋子身邊的那個壁櫥開了四分之一左右。
在那裏…有東西在。
那玩意在壁櫥中棉被的縫隙裡朝著這裡看。
慘白的臉浮在壁櫥上方的黑暗處。
似乎及肩的頭髮亂糟糟的纏在一塊,無法辨別出正確的長度。
是女的。
確實是塞在壁櫥的棉被裡頭,這人進得去嗎…不對,根本不會覺得那是活人了吧。
那女人穿著和服之類的衣服。
雖然只看的到衣領,但那應該就是和服。
顏色看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是茶色或黃色色系。
她以充滿憎恨的表情瞪視著這裡。
眉毛不知是剃掉了還是太淡,總之沒有眉毛。雙眼圓睜如同般若一般,一眨也不眨的瞪向這邊。
而且她的眼睛…是血紅色的。
眼球染滿了鮮血一般的紅。
眼珠的黑色部分是半透明的濁白色。
以前我曾在電視上看過得白內障的人,這眼睛就是那樣的感覺。(不過那個病患是整個眼球都是濁白色的。)
這個東西的濁白色眼瞳外圍浴著一層血紅,這應該是在這世上無法想像的最邪惡、醜陋的眼睛。
「…咿!」
我擠出了不明所以的聲音。
想閉上眼睛,卻不知道為何此時連眼睛的自由都被奪走了。
(糟了糟了糟了糟了!!!)
那傢伙血紅的眼睛盯著我的那段時間漫長的都快覺得要變成永恆了。
(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洋子你快點起來啊啊!!)
就在那時,女人突然開心的歪著臉對我陰陰的笑了笑。
慘白的手放到壁櫥的門上,緩緩地將門拉開。
-喀答喀答喀答…
在一片死寂中響起的聲音,巧妙地提醒我現在發生的事是現實。
在拉門半開時,女人下了壁櫥,緩慢的往我這裡靠近。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不要過來不過來不要過來!!)
似乎聽到了我在腦中的吶喊,女人陰惻惻的對著我無聲的裂嘴大笑。
她的口中一顆牙齒也沒有。
女人看起來很年輕,但無牙的嘴巴帶給人老婆婆的印象。這樣詭異的反差讓我寒毛直豎。
慘白的臉、黑不見底的大嘴還有她那血紅的眼睛、白濁的瞳孔,那可是光是看到都會嚇到哭出來恐怖。
-沙-沙-
女人隨著衣服摩擦的聲音逐漸接近。
死白的手浮在空中,朝著前方揮阿揮的,似乎想把黑暗驅趕開來。
漸漸地已經接近到她手可以碰到我的距離。
(我死定了!)
絕望的恐懼感籠罩著我,汗水從大開的毛細孔裡面噴湧而出。
…不過,女人的目標不是我。
是躺在我身邊的洋子,我可愛的女朋友。
她蹲在在洋子的的枕頭旁邊,睜著紅通通的眼睛死死的注視著洋子的臉。
然後緩緩的將食指放在洋子的眼皮上。
接著指尖一點一點把藏在緊閉的眼皮下隆起的眼球往下直按。
似乎用了相當大的力氣,食指都在抖動著,洋子的眼球也隨之痙攣。
(住手!拜託住手啊!)
我祈求了也是徒然,啪嘰-一聲,洋子的眼皮下鮮血直流。
女人瞇起了紅眼,露出滿足的神情。
接著,她將殘存的眼珠完全搗毀。
我感覺到跨下一暖,就在失禁的同時我也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