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怪談] 夜行堂奇譚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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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20 22:41:37
我覺得學生教我的東西裡最棒的就是釣魚了。
孩子們自己切竹子,製作屬於自己的釣竿。男同學們幾乎全部人都有名為「肥後守」的小刀,鋒利的刀刃有著日本刀一般的刀紋。
我對於那些把刀運用的如同手指般靈活的學生感到十分驚訝。

我也聽從他們的教導製作釣竿,在千辛萬苦之後終於完成了隻屬於我的釣竿。
溪釣完全擄獲了我的心,每天放學後我幾乎都會去山裡的溪流那垂釣。一開始鉤釣餌雖然很辛苦,但在開始釣魚之後就能把辛苦拋諸腦後真的很不可思議。

我對於溪釣的著迷到了學生們都難以置信的程度。釣到的魚直接就地處理,頭朝下插在火堆旁烘烤。香魚之類的魚沒有魚腥味,十分好吃。
對自己釣的魚的味道著迷的我,一股腦地沉浸在釣魚的樂趣之中了。


記得那是在暑假過了泰半,盂蘭盆節剛結束左右的事。


我和往常一樣出發去溪釣,朝著比平常更上游的地方前進。學生們是不會去上游的,不過那時因為我穿著登山靴,身上的裝備也都很齊全所以沒有猶豫。

當我察覺異狀時,已經走了一個小時左右了。

雖說是沿著河流朝上游走的,在不知何時已經起霧了。這霧比我以往碰過的任何一次都還濃,濃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了。似乎掉頭比較好呢。正當我如此想的時候太陽開始西沉。

離黑暗壟罩還早。

但不一會兒射入山林間的陽光就消失了,空氣急速地冷卻了下來。



咁啱手頭有

係日本買?
原來同彈刀差唔多
2017-04-20 22:52:31
好好睇!
2017-04-20 23:04:42
正皮!
呢個系列好正!一向好鐘意呢類題材
有無巴絲 睇過CLAMP既XXXHOLIC

感覺夜行堂好似呢
2017-04-20 23:17:27
巴打D故仔好正
2017-04-20 23:18:26


咁啱手頭有[/quote]
係日本買?
原來同彈刀差唔多[/quote]


人手開關
無鎖無彈弓

有單一鋼材版本(右)
夾鋼(左)
同鑲鋼版本

算係日常用工具
2017-04-21 02:01:32
正皮!
呢個系列好正!一向好鐘意呢類題材
有無巴絲 睇過CLAMP既XXXHOLIC

感覺夜行堂好似呢

根本侑子=夜行堂老闆
2017-04-21 02:06:03
[翻譯] 日本夜行堂奇譚系列-幽黃昏迷

出處:http://kowabana.jp/stories/18868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445861696.A.FA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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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境並不富裕。雖然獎學金讓我可以上大學,但全部的生活費都得靠自己打工掙。


打工當然兼了數個,不在學校的時間全都花在打工上了。很多人對大學都抱有一種玩樂至上的印象,而我就是那個例外的窮學生。


在數個打工之中,時薪最高的非居酒屋的打工莫屬。但由於我只是任職於廚房的雜工,所以薪水並沒有想像中的高。即使如此我還是得在打烊後處裡完各種事宜才能回家,所以總是只能搭末班車。


一旦到了繁忙期,錯過末班車在店裡睡一晚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居酒屋的打工就是這麼勞累的工作。







那天我和往常一樣,在結束居酒屋的打工之後乘上末班車的最後一節車廂。由於是小城市的末班車,車上的人數屈指可數。我悠閒地坐在位子閉上眼睛,不久就打起盹來。



叩咚、叩咚、叩咚,車輛沿線發出規律的聲響使人昏昏欲睡。我沈沈的睡去了。



我睡了多久呢。


匡咚,電車大力搖晃的聲響吵醒了我。我驚惶的看了一下時鐘,不知何時已經過了三十多分鐘了。


坐過頭了,我望向窗外後終於察覺了異狀。


明明是大半夜的,為什麼窗外的景色卻被夕陽染上了一片橘紅。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田園風光。


那瞬間我還以為是我在作夢。可是看了看手錶,已經停止不動了;打開手機,理所當然這裡收不到訊號。


「到底怎麼了啊這是」


我腦袋一片混亂,總之先從座位上站起了身。這裡除了我一個人也沒有。我的背脊微微顫抖著走向前面的車廂查看,結果並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乘客。


我將視線移往窗外,還是老樣子都是田園的景色。看著地平線彼方的山巒、風景不斷的往身後流逝。


我想說問問車長看看好了便往車長室裡頭窺探,不過那裡只有穿著車長服的某個東西站著一動也不動。我突然感到有些害怕,連忙逃離最前面的車廂往後頭跑去。


我在車廂內四處搜尋告示板,終於發現了路線圖。目前的首要目標是要確認自己現在到底身在何處。


但寫在上面的站名我一個也沒看過。


站名從右手邊看來分別是「曉」「尼之原」「如月」「東雲」「沼之淵」「西野宮」「百日紅」「山王」「牡馬崎前」。
到底這列車要駛到哪裡去呢,我完全猜不出來。不過要是這路線圖是正確的話,那個叫「牡馬崎前」的站就是終點站吧。


總之現在有什麼想問的也只能在某個站下車後再問了。只要問這裡是哪裡就行了。


俄頃,電車放慢了速度。我雖然期待著或許會有廣播,但果然事與願違、什麼廣播也無。
終於電車完全停下來了。
2017-04-21 02:07:37
我從打開的門探頭出去,觀察著月台的模樣。古舊的車站月台上寫著「牡馬崎前」,看來這就是終點站了。沒辦法只能下車了,踏上月台後我聽見有個聲音從遙遠的彼方傳來。


「太鼓的鼓聲嗎」


在夕陽的渲染下,木造車站建築顯得相當古老。電燈也看起來破破舊舊的,仔細一看發現那竟是瓦斯燈。


「簡直就像大正時代*啊」


我穿過月台的天橋進入車站中。夕陽的餘暉讓站內充滿了炫目的光芒,空氣裡卻瀰漫著一股寂寞的氛圍。四處都種著彼岸花,「故鄉*」的旋律從看似是老古董的音響中斷斷續續地流洩而出。


這麼說來,我手中沒有車票。我應該是要有在原本上車的車站買的車票才對,但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那張票。


向站員說明這個情況吧,我這麼想著。急急忙忙地趕往剪票口,可那裡卻沒有任何站員的身影。


我敲敲職員室的門等待回應,但怎麼等都等不到有人應門。下定決心把門打開,看來是事務所的房間裡什麼人也沒有。
但裡頭的樣子卻像是到剛剛為止還有誰在工作,菸灰缸裡的菸蒂還冒出一縷菸絲、換氣扇仍自顧自的旋轉著。收音機發出鬧耳的雜音,桌上還放著包包,感覺是有誰正準備要回家的樣子。


「那個!請問有誰在嗎!」


我試著提高音量,沒有人回應。


想說那借個電話吧,眼睛掃了一圈發現每張桌上都有一台一模一樣的黑色電話。於是我拿起了離我最近的電話話筒,總之先打回家吧。雖然我手機裡也有朋友的電話,但總覺得現在該打給父母。


嘟-嘟-嘟-的聲音持續了一會兒,總算接通了。


「啊,喂喂」

「喂,請問是哪位呢」


是媽媽的聲音。真的通了啊,完全放下心來的我當場雙膝著地。


「喂喂,是媽媽嗎?是我喔,OO」


瞬間我聽見話筒另一端的母親倒抽了一口氣。


「……難不成是OO?」

「啊啊是我。我莫名其妙跑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孩子的爹!是OO!OO打電話來了!快點!你快點過來啊!」


我被媽媽驚慌失措的口氣嚇了一跳。我記憶裡的母親是個嚴肅的人,平常波瀾不驚的她應該不會如此展現她的情緒才對。


「OO!拜託不要掛斷電話!馬上就換爸爸聽了!不要掛喔!」


我來,爸爸帶著怒意的聲音逼近。


「喂喂!OO嗎!」

「嗯、嗯,是我。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才是跑到哪裡去野了!你知道你給多少人添麻煩了嗎!」


我不懂,完全摸不著頭緒。他到底是再說什麼呢。


「沒啊,我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是坐上不同的電車了。現在已經抵達終點站了,但我完全搞不清這是哪裡」

「總之你快給我回來。大家都在…」


啪擦,聲音斷掉了。

嘟、嘟、嘟的聲音持續著,話筒裡猝然傳出了「故鄉」的旋律。


「嗚哇」


過大的音量使我不由得別過臉去。從聽筒裡不斷冒出支離破碎的「故鄉」的旋律惹的我心裡發毛,連忙將話筒摔回電話上。
2017-04-21 02:09:07
我本想再打一次電話,但實在有些害怕就放棄了。心中也暗自覺得或許已經打不通了吧。
再者我也很怕要是這電話接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去,那我該如何是好。


我離開了職員室,穿越了無人的剪票口。逃票使我有些良心不安,於是我抬頭看看價目表,上面卻寫了我無法理解的東西。單位並不是円,是以錢來表示。例如說從「曉」到「西之宮」站是七十錢,依此類推。


這裡到底是哪裡啊。


我試圖讓混亂得發熱的腦袋冷靜冷靜,不安的踏著蹣跚的步伐離開了車站。



*



我是在哪裡迷了路啊。


離開車站四處亂走,邊仔細尋找著有沒有能解開這謎團的線索。


總覺得這裡和我原本的世界似乎有什麼不同。特別是這邊的時間明顯錯亂,不管過了多久夕陽都還沒西沉、一直維持在黃昏。好奇怪啊,這麼想著便看向天空,卻發現太陽也好雲也好都定在那裡沒有移動分毫。


而且我的手錶不知怎地指針再也沒有往前走過。不像是沒電,應該說是它自個停下來的。


這路完全沒有整修過,沿路也沒見著任何一盞路燈。連車站以外的建築或是民宅都沒有,映入眼簾的淨是田還有遠方的森林。


我徬徨無助的站在田埂上遙望著那無意逝去的晚霞。我突然感覺到了什麼於是仰頭看看天空,那裡出現了一輪明月高掛天邊。從遠方傳來的「故鄉」的旋律擾得我心頭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現在我曉得毫無目標的四處徘迴到底有多痛苦了。


不久我的腳步逐漸停滯,在田埂上蹲下身停止了動作。手錶不會走、太陽也不西沉,到這裡已經經過了多久的時間呢,我完全無法想像。


可我一點也不覺得餓或渴,只有一股疲倦感纏繞我周身。


就這樣閉上眼睛睡去的話,是不是就能從這惡夢中醒來呢。我不是搭上了那末班車,正在回家的途中嗎。這是惡夢吧。雖然這樣催眠著自己,但眼前的光景不斷提醒我這是現實。


「這裡到底是哪裡啊」


突然我察覺到身後有氣息,一轉頭不禁發出了聲悲鳴。那裡不知何時站了兩個嬌小的孩子,應該是兩個女孩,她們身著麻衣、不知為何戴著狐狸面具。那是能在廟會上能見到的那種詭異的紙製面具。河童般的頭覆著狐狸面具,這奇怪的樣子使我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怎、怎麼了?」


兩個孩子不發一語,只是盯著我的臉直瞧。應該是附近人家的孩子吧。


「那個、你們是哪裡來的啊?」


兩人沒有回應,完全無法猜想面具後方是怎樣的表情。


「能不能告訴我這裡到底是哪裡呢,我好像迷路了」


然後兩人拉住我的手。


我雖然嚇了一跳,但看樣子她們應該是要幫我帶路吧。老是杵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就任她們拉著我前進了。


她們帶我走向森林那邊。此時我感覺離那遠方的太鼓聲越來越近,還有笛聲跟歌聲傳入耳中。


「是有祭典嗎?」


我問道,兩人點點頭後繼續連拖帶拉的帶我接近那聲音的方向。
2017-04-21 02:10:28
來到山腳下後有個奇形怪狀的鳥居出現在眼前。普通的鳥居應該要是垂直的兩根柱子加上上方兩根橫樑的模樣,可這鳥居卻很奇怪。連接兩根垂直大柱的不是橫梁,而是用麻繩五花大綁的,簡直就跟蜘蛛網一樣讓人感到很是詭譎。


穿過鳥居,緊接著的是綿延直上的陡峭石階。我的手被兩人拉著,喘著大氣一階階的努力往上爬。即使是對體力很有自信的我,爬這陡坡也是弄得氣息紊亂、上氣不接下氣。孩子們沒有出言催促,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抱歉,讓我休息一下」


我一屁股坐在石階上,耳裡聽得祭典的伴奏由上面傳來。從石階上看出去的風景十分美麗,在不變的夕日下有著一望無際的田野,溢滿水的稻田樣鏡子一般倒映著晚霞,美得炫目。夕陽從兩旁的樹叢縫隙灑落,蟬聲不絕於耳。


突然我的肩膀被拍了拍。回頭一看,其中一名女孩遞了個面具給我。是紙製的犬面面具,繫著的繩子是為了讓人綁上吧。


「是要我戴上嗎?」


女孩點點頭然後幫我戴上面具。雖然我不是第一次戴面具,不過這面具的視野出奇的狹窄,幾乎只能看正前方。而且呼出的空氣馬上又會貼回臉上讓人感覺十分不自在。


「謝謝,不過我還是不要戴好了」


我才想要取下面具,女孩卻抓住了我的手。


不行,她簡潔的說道。


「為什麼?」


這裡不戴面具是不行的,另一個人說了。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轉念想想在這裡還是遵從她們的話比較好。


我再度起身,讓她們拉著我的手繼續走。


她們是在幫我帶路呢,還是要拐走我呢。


奇怪的是我並不覺得恐懼。相反的,我隱隱覺得這裡的景色有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不一會,長長的石階終於到了盡頭,前方豁然開朗。那裡有一大群人圍著高台跳著舞,台上有人敲打著太鼓、熱熱鬧鬧的奏出笛聲。這是夏日祭典的景象啊。


而且在這裡的每一個人臉上都覆著面具。不管男女老少,每個人都戴著動物模樣的面具看不見臉。


帶我來到這裡的兩個人突然鬆手,鑽入喧囂的人群中消失了蹤影。


而我呆呆地從遠方遙望祭典的景象。


你啊是從哪裡來的,背後突然有聲音傳來。我連忙回頭,後方有一位身著和服的年長女性正看著我,她戴著鳥面面具。


「我搭上電車後不知不覺就到這裡了。這裡是哪裡呢?」


女人咯咯的笑了,說了句奇怪的話:這裡哪兒也不是。


「這地方就叫哪兒也不是嗎?」


非也。應該要說這裡哪兒也沒有。


「我不懂。這裡是哪裡呢,是日本的哪個縣?」


真是個死腦筋的人啊,她笑道。


「……我這是死了嗎」


我不禁吐出了我一直很在意的事情。難不成我是搭電車時遭遇了什麼事故而身亡了嗎,這裡該不會就是天國吧。這些想法不斷在腦中盤旋。


「這裡是死後的世界嗎」


老女士在面具後方的雙眼瞇了起來。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呢,她站起身,再度混入喧鬧的人群之中隱去身形。



2017-04-21 02:11:30
到底這樣待了多久呢。


我一直呆坐著,愣愣的看著祭典的景象。


戴著面具歡樂跳舞的人們、燈籠的微光、搖曳的火燭、撼動腑臟的太鼓聲。


對了。這是夏日祭典,盂蘭盆舞。


這麼說來我曾聽過這麼一說,本來盂蘭盆舞是從那個世界歸來的故人們跳的舞,為了不去區別生者和死者所以要帶著面具跳舞。


是這樣啊,這裡就是這樣的地方。


隨著旋律起舞的模樣好似在邀請我加入一般,不久我站起身加入了那個圈子。


圈子裡的每個人都歡迎我、悉心教導我舞步,我歡欣鼓舞的持續跳著。


戴面具的人們圍成圈子。面具各式各樣,誰都沒有以真面目示人。當然我也一樣。


在跳舞的時候我有幾個小發現。


仔細ㄧ看便能察覺在舞動的人們模樣各有所別。大部分都穿著舊式的和服,卻也有少數人是穿著現代服飾。人群中也混雜著明顯不是人的生物,雖然有點驚訝,不過他們除了跳舞以外也沒別的動作我也就不特別在意了。


跳了一會兒,稍覺疲憊的我脫離了圈子回到放置背包的地方,卻不見我的東西所在。


「這樣有點困擾呢」


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但我其實不覺得這有什麼困擾的,因為完全沒有實感啊。


我已經無法判斷我到底待在這裡多久了,時間的流動感十分怪異。


包包裡面有錢包和電話,不過這些東西在這裡可派不上用場。這裡不是什麼也沒有嗎。


我透過鳥居看著遠邊的山巒風光。


滿溢水的稻田反射夕陽餘暉,將整個世界染上一片橘紅。這美妙的光景讓人歎為觀止。


這裡是永遠的逢魔時刻,黃昏。不論是誰都會這麼說吧。


我試著回想原來世界的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只記得我好像很忙,老是被時間追著跑。
各種繁雜的事情紛紛擾擾,美的事物一件也無。


我心念一動,突然想要摘下面具,手便摸向腦後的繩子。


不行噢,解開的話。


在聽到那聲音的同時,繩子像是化掉一般鬆開了、犬面面具從臉上滑落。我眼前瞬間一片漆黑,意識逐漸離我遠去。



2017-04-21 02:12:28
當我回過神來,我正孤零零地佇立在月台上。周圍十分黑暗,還可以聽見喧鬧聲從遠處繁華的街巷傳來。電燈一明一滅,告示牌上的站名若隱若現。


我稍作思考,想起了這裡是我當初的起始站。


看來我總算是回來了。


為什麼呢,我思索著。不經意看到有人注意到我逐漸接近,是個年輕的男人。


「這位客人!你是從哪裡進來的呢!這裡已經關閉了喔!」


看來是站務員呢,我正想跟他說明事情的經過,卻只能從口中發出破碎的隻字片語,聽起來就像長長的呻吟。我似乎忘記了如何講話。


「這讓我們很困擾呢,請快點出去吧。來,往這邊喔」


我隨著站員走著,感覺到一種強烈的違和感。這裡和我認知的車站有哪裡不一樣,有種變大的感覺。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聞聲而來的是個上年紀的站員,年輕的站員跟他說明似乎是我潛入了此處云云。不過年長的站員看望向我臉的瞬間臉色驟變。


「騙人的吧。這種事、怎麼可能」


他飛也似的奔進職員室,拿了張陳舊的海報來到我面前。這上面放了張我的照片。


「果然沒錯,是本人。不過怎麼會年紀看起來都沒有增長?」

「坂崎先生,那是什麼東西」

「這人就是那個傳說在十二年前被神隱的人。大城,快叫警察。這可是件大事啊」


我摸不著頭緒,被那個叫坂崎的人領到會客室。他拿了杯茶給我,可我喝入嘴裡時我不由的吐了出來。想不起茶的味道,感覺很是噁心。


「你十二年前在電車裡消失不見,只有監視器留下你的身影。這被認為是現代的神隱事件造成了大轟動呢。原來我是不相信的,不過你的臉居然跟十二年前照片上的一樣、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我心中一驚,看向會客室牆上的日曆,發現的的確確已然過了十二年的歲月。但我一點真實感也無。


「警察馬上就要到了,不過我可以問你一些東西嗎。你到底跑去哪裡了呢?」


我本想開口,卻想起我已經忘了語言這種東西。該怎麼說呢,應該是我忘掉了如何用嘴說
話。想說用筆談好了,就借了隻筆想在紙上寫字。


「什麼啊這是?」


我是想要寫日文的,不過紙上卻排列著一串無法理解的東西。我疑惑的歪歪頭,再寫了一遍,可還是寫不出文字模樣的東西。


坂崎看著我這樣,臉色逐漸鐵青。


「已經可以了,這樣勉強你真的很抱歉」


之後他就像是蚌殼一樣緊閉著嘴巴,低頭沈默了。


時而他抬頭偷看我,眼中流露出一股恐懼,像是在看什麼怪物一樣。



2017-04-21 02:18:00
我回到這個世界的事在社會上造成了大騷動。媒體連日來大肆報導關於我的新聞,還有自稱靈能者的人擅自編出一套故事。能理解我的人一個也沒有。


那之後我馬上被警察給保護起來,他們判定我的精神狀況並不穩定便把我送進了一間大醫院。雖然我很想證明自己是正常的還參加了好幾個考試,但不論怎麼專注我就是無法寫出文字,於他們給我貼上了異常的標籤。


入院後最先來見我的是警察官。兩名自稱是刑警的人向我問話,但我只能用點頭或搖頭來回答。過不了多久他們再也沒來過了。


之後來的是我的父母,這卻讓我受到非常大的打擊。奶奶已經過世了,父母也明顯衰老。
我終於理解到十二年的歲月是多麼的漫長。


我這人已經不屬於這裡了,在這裡我就是個異類。


父母表示他們一直都在找我,又問了我好些問題但我都無法回答。


最後父親恨恨地看著我說道


「為什麼你年紀完全沒有變化啊」


這一句話才是對歸來的我的真心話。


之後我就拒絕跟他們會面了。


而朋友們的反應也很類似。



醫院的醫生跟輔導員在對我進行診斷和輔導的時候看起來都很恐懼。當然我不會暴走之類的,每次都只是發著呆而已。明明只會這樣可他們都躲得遠遠的。比起被診斷出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他們覺得我更為可怕。


浦島太郎也是這種心情嗎,這樣一想就對他產生了一股親近感。傳說他開了箱子變成了一個老人,也有一說是變成了一隻鶴遠走高飛。我在想變成了鶴的浦島太郎是否回到了那邊去呢。


我也想和他一樣回去那邊。這裡實在太過紛亂靜不下來啊。他們都帶著刺、具有攻擊性而
且抗拒我的存在。


有一位年輕的醫生建議我可以用繪畫來表達我想傳達的訊息。這讓我有點驚訝,不過醫生們皆對這方法深表興趣。這或許是我唯一能溝通的手段吧。


我以畫圖的方式來回答醫生的問題。不擅長繪畫的我為了表現出那深深烙印在心頭的美景,每天都畫著那風景毫不嫌膩。


我在筆記本上塗抹出我的思緒,並殷殷期盼著能回去那個地方。因為我在這裡只是被當成異類,無處可歸的憂愁狠狠刺痛了我。


這種苦澀的心情就好似鄉愁一般。


想回去那邊。因為這裡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醫師們希望我能回歸社會,但我已經不能算是這裡的人了。家人也好朋友也好社會也好,不管哪邊都是用奇特的目光看待我。


一種奇異的感覺朝我襲來,那簡直可說是在這個社會裡只有我身染的顏色與眾不同。



我已經不是這世界的居民了。


我想回去。


但我該怎麼做?



2017-04-21 02:18:27
連日來媒體都在用現代的神隱這新聞煽動大家的情緒。汲汲營營挖出我的過往並混入各種真真假假的遭遇,我就像丑角一般為了娛樂社會大眾而進行滑稽的演出。


一開始醫生們並不想讓我看電視,我向他們交換條件說這可以協助治療,好不容易才得以收看。


媒體的取材當然牽連到了家人,面對煩人的媒體雙親鬆口吐露:「他是被那邊的東西取代了吧」。聽到這句話我的淚水潰堤了,如果這是事實的話那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有天媒體提出了向我取材的請求。醫生們雖然反對,但我堅持答應了下來。一點點也好,我希望媒體的注意力能轉到我身上。


來到醫院的採訪者們簡直把我當成了動物園裡的人氣動物,明明沒有獲得許可鎂光燈卻閃個不停,明星們藝人們簡直把我當笨蛋耍。他們的眼裡流露出的不是膽怯,而是充滿了好奇。


「你這十二年來都在哪裡?」

「很閒吧—?你都做了些什麼呢?」

「喪失記憶是真的嗎?啊、你好像無法說話」

「不過啊年齡沒有增長不是很幸運嗎—」


總覺得他們和我根本是不同星球的生物。


取材的其中一環是要進到一個無人的房間,單純錄我的樣子而已。陪他們做實驗罷了,這只是場鬧劇。依那個男導演說的,之後會跟靈異影片合成變得很有趣。隨他們去吧,我進到了房內。


這是個只有三坪大小的房間,裡頭只有鐵櫃跟鏡子之類的東西,擺設很是單調。好像只要負責發呆就好了,可是有攝影機在拍,我怎樣也靜不下來。


我愣愣的思考著為什麼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有我該怎麼回去呢,但我苦苦思索後還是得不出答案。


這個世界啊,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好想回去」


我被喃喃自語的自己嚇了一跳,這句話竟如此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突然似乎有東西落到榻榻米上。我回頭,發現滾落在地的是那個犬面面具。


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以發顫的手拿起了面具,恭恭敬敬地將之覆上臉龐,從遠方似乎傳來了若有似無的太鼓鼓聲。


我把繩子綁緊,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鼻腔裡充滿了熟悉的氣味。


聲音是從鐵櫃的方向傳來的。鼓聲漸漸放大、混合著蟬鳴,還有山野的味道。有誰正在呼喚著我。


我打開鐵櫃,裡頭凝結著一片厚重的黑暗,充滿整個櫃子。「故鄉」的旋律從中輕洩而出。


歡迎回來。



啊啊,是熟悉的聲音。黑暗中浮出了兩隻白白的小手伸向我這,是那兩個小女孩吧。


我發出了聲如釋重負的呻吟。雖然激烈敲門聲遠遠傳入耳中,但我沒有回頭。



「啊啊,已經回來了喔」



最後我望向攝影機。


兩人牽著我的手,一起沒入黑暗之中。


咿呀一聲,背後的鐵櫃自己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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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時代大約是西元1912~1926年,距今100多年
2017-04-21 10:25:03
追晒
2017-04-21 10:28:05
加速
2017-04-21 10:40:45
[翻譯] 日本夜行堂奇譚系列-怨荒殘仇

出處:http://kowabana.jp/stories/18910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446194748.A.F7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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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回過神來時,我正望著一面沒見過的天花板。天花板上浮著一片又一片的黑斑,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氛圍。腦袋昏昏沉沉的,除了那些東西以外我無法再辨別其他東西了。


過了一會兒,我才開始思考這裡到底是哪裡。


我側了側臉,窗外延展著了無新意的景色,看上去十分寒冷。我移動視線,發現身旁有個箱型的機器似乎在測量著我的脈搏跟血壓。


啊啊,這裡是醫院啊。


不過為什麼我會在醫院呢。


「對了,我應該是在回老家的途中」


原本我預定在夏季沒課的空檔回家。不,我已經是在回老家的途中了。那時我騎著機車正要翻越山頭,但對向的車壓過分隔線衝了過來……


「該不會我是發生車禍了吧」


在反應過來被撞了的瞬間,我的記憶就中斷了。不過這樣還能活下來真是好運啊。


再度轉頭看窗外,這下我察覺季節已經改變了。我不清楚現在是幾月,但外面已經是冬天的景色了。


想說開個窗吧,正想起身的時候卻失去平衡,整個身子重重跌回了床上。繫在我身上的各式物品不是崩裂就是彈飛。幸好因為腦袋還混混沌沌地所以意外的不覺得疼,不過為什麼我會重心不穩呢。


我試著將身子從床上撐起,此時一股違和感油然而生。沒看到右手臂。不,雖然感覺的到右手臂但它不在我的視野內。


我感到十分惶恐,低頭尋找我的手臂。


卻沒見到本應在那裡的右手。


*
2017-04-21 10:42:13
要說為何會變成這樣,這是我發生了車禍,和機車一起從崖上滾落的緣故。那時正巧經過的獵人發現了我,幫忙叫了警察和救護車。


機車落到谷底摔了個粉碎,但我運氣很好被樹枝勾到撿回一命。不過銳利的樹枝卻從二頭肌那裡貫穿了我的右臂。醫生表示人命優先,所以他把我的右臂切除了。


「你的運氣真的很好。懸崖到谷底的高度可是超過一百公尺啊,普通來說是必死無疑的。
而且還被碰巧路過的人給發現了,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蹟呢。」


雖然醫生這樣激勵我,但四肢有所缺損真的對我的精神造成了很大的打擊。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折騰得我很是痛苦。


右手殘留的感覺異常鮮明。不過我的手臂已經完全不存在了,似乎只剩下點知覺而已。實際上的感覺只是我看不見它,其餘像是活動手肘、彎曲手指都能做到。不過這只是一種感覺罷了,抓住那虛幻的手臂這事還是怎樣也做不到。


連忙趕來探望我的父母見到了我這樣子,明明泫然欲泣卻還是強裝成沒事的模樣。命還在就好,嘴巴上這樣講但兩人卻是看都不敢看我空空的右肩。


「沒事的啦。現在的義手的技術已經很發達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理上其實是不願接受這事實的吧。我心已如死灰,漫不經心地這樣想著。


在父母之後來探望我的竟是兩名刑警。一個是禿頭的中年男子,另一個是高個兒的年輕男性。那名禿頭的刑警表示他叫近藤。


躺在床上看他們出示的警察手冊的樣子簡直就跟戲裡演的一樣啊,我胡思亂想著。


「這次你遭遇了很悲慘的事情啊,我打從心裡感到遺憾」


「警察來找我有什麼事呢?」


「哎啊別這麼緊張嘛。我們是來問你一些有關於車禍的事情喔。經調查後發現這並不是單一事件,不過問題是我們還找不到到嫌犯啊。於是就來問問看你有沒有記得什麼呢,再小的細節也好」


「犯人還沒抓到嗎」


這麼說來也是呢。那是條車流量不大的山路,我還能被發現已經近乎奇蹟了。


「不,這實在是難以啟齒。不過犯人好像不只犯下了你那事件啊」


「這是怎麼回事呢」


「那天在你的救援行動中,一名當地警員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具年輕女性的遺體。看來是被人暴力相向,最後遭到強姦殺害的樣子」


「……不是我幹的喔」


當然,近藤露齒笑了笑。


「我們在被害人的體內發現了疑似是犯人的精液,經過DNA鑑定之後證實了那並不是你的」


「是嗎。那就好。不過我什麼也沒看到,而且連事故發生當時的事都記不清了」


「像是司機的長相或車子的種類也行,你能想起來嗎」


「對不起,我只記得當時我為了閃躲對向衝過來的車子而撞到護欄的事情而已」


我應該是有看到長相或是車種的,可是卻完全想不起來。


「真的嗎?應該還記得些什麼吧」


以蠻橫的態度出言質疑的是那位年輕的刑警。


「松浦,夠了」


「可是…」

「我說夠了。啊真是抱歉了。其實我們原來很期待能得知什麼線索。因為沒有其他的目擊者使案情陷入了膠著狀態,聽到說被害人已經清醒就過來碰碰運氣了」


「讓你們失望了,我真的是想不起來」


「因為車禍造成的衝擊太大了吧。這樣來勉強你真是抱歉。如果有想起來什麼事的話請知會近藤我,不管怎樣的小事都行」


「我知道了」
2017-04-21 10:43:03
夜裡,淺眠中的我感到有誰在碰觸我的右手。


但即使如此,我卻清楚實際上右手是不存在的,所以就當成是自己多心了。不過這次我的手腕被牢牢地握住了,鮮明的痛感傳來。


我慌忙起身看向自己的手臂。不過那裡一開始就沒有右手了,只有知覺還留存著。


可是我右手的幻肢確實被誰抓住了。手指細細的,感覺像是女人的手。我不由得發起抖來。


「這到底是怎樣啊」


女人似乎應了我的低吟,手放開了。指尖一一滑過我皮膚的感覺是如此的真實。


霧濛濛的窗戶玻璃上畫著什麼東西,似乎是以手指書寫而成的。當然那沒有任何人,這間病房只有我在。


「去」


「找」


「出」


「來」


起霧的窗上寫著「去找出來」幾個字。


身體因恐懼而僵直了,惡寒往上竄起,雞皮疙瘩直冒。


我不是個能感應的人,所以原先不怎麼相信幽靈的存在。


「怎樣啊這是!」


我左手伸出去想按護士鈴,不過不存在的右手卻被女人的手給死死的攥住了。力道強到手骨似乎要被捏碎了,劇痛使我身體綣曲了起來。


「噫!」


我不禁哀了一聲,頓時右手一輕。

我斜眼看向窗戶。


「去」


「找」


「出」


「來」


窗上的文字依舊,水滴往下滑落。


「找出來是指什麼啊。話說你是什麼東西啊」


是幽靈吧,除此之外沒別的答案。


「a」


「i」


Ai。AI是什麼,人名嗎?不過我認識的人裡面沒有叫愛的啊。


猛然間中午刑警們講的那件事閃過我腦海。在山裡發生了強姦殺人事件,我看到的那個說不定就是強姦殺人犯。


對了,那名女性被害人已經死了。




*
2017-04-21 10:44:19
「像你這樣失去的手腳還留有感覺稱作幻肢,而幻肢會痛叫幻肢痛」


這是我醒來後的第三天,早上醫生診斷時對我這樣說道。


「這幻肢痛治不好嗎」


「是能治療的。有種療法叫做『鏡之箱』,是用鏡子映照出你正常的左臂,讓腦有右臂還存在的錯覺。這樣一來就腦就會停止對右臂的痛覺」


「不過我常常有手還在的感覺啊,會覺得手指、手掌、手腕還有手肘全部都還在那裡」


「這只是錯覺罷了。那是你大腦的感覺,實際上你的手已經不存在了。希望你能接受這個事實」


「是有感覺的。而且昨天有誰抓住我的手」


「那是幻肢痛的一種吧,這樣的症狀不多見呢」


「醫生,我能出院了嗎」


「還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而且你也需要做復健。在昏迷後你的體能狀態已經大不如前,即使出去也很快就會動彈不得了。再加上你失去了一隻手臂,身體的平衡也改變了呢」


「我想出門去轉換心情」


「在中庭散步是沒問題的喔,不過讓身體著涼實在不太好。大廳也有電視,在那邊放鬆一下就好吧」


「我知道了。謝謝」


「那麼我先走了。復健就從明天開始吧。因為要在新學期開始之前重返學校才行呢」


我目送醫生走出病房,確認他已經走遠後把手機、錢包和藥塞進包包,裹上爸爸忘在這的上衣也走了出去。錢包只放了兩萬塊左右,不過應該很夠用了。


雖然很清楚地知道右臂已經不在了,但果然如同醫生所說的,一隻手臂的重量可不輕,少了它走路都無法保持平衡。而且無法擺動手臂走起來十分的累。


體力不如以往所以連下個樓梯都費了一番功夫,但我還是努力的緩緩邁出腳步,終於抵達了大廳。不過正門有護理師看著,於是我繞道走向逃生門。


誰也沒注意我,很順利地出了醫院。我找到了計程車搭乘處後脫下外套露出我空蕩蕩的右手,然後馬上有一台計程車開過來打開門。


「小哥你沒事吧」


「嗯我沒事。那個、我想去神谷町」


「要去這麼遠的地方啊。好,上車上車」


我鑽入後座繫緊安全帶,順帶確認了一下司機的名字。他姓「日比谷」,是個長得像猴子一臉賊頭賊腦的中年男人。


「你看起來狀況很不好,沒事吧?」


「嗯因為還在抱病中呢」


「這樣麼,辛苦你了」


「不會。那個、日比谷先生」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啊,那是因為這裡有寫」


「啊啊沒錯沒錯,嗯嗯怎麼了嗎?」


「這附近的治安如何呢?」


「因為是鄉下所以沒什麼大騷動啊。來的都是觀光客呢」


「啊啊觀光客都是些想攀登山脈的登山客喔。以前登山客清一色都是男的,不過最近年輕人也變多了,連帶這裡的生意都興隆了起來」


「女性也增加了吧」


「是啊,好像叫做山女*吧。現在的年輕人也會來爬山了呢」


「爬山嗎。雖然也蠻想試試的但這陣子應該是沒辦法的啊」


「你的手臂是最近受傷的麼?」


「我在山路發生了車禍,現在身體無法平衡很困擾啊。體能也變差,光是從醫院出來就精疲力盡了」


「這種時候外出幹嘛呢?」


「現在不去警察那裡不行啊」


「警察?怎麼,你錢包掉了嗎?」


「不,只是有件事必須要告訴他們」


「這樣啊」


「是啊。那麼日比谷先生我想先睡一下,到的時候可以叫我起來嗎」


「好」


「那就拜託了,我先睡了」


我說了聲晚安之後就躺在後座,很快的進入了夢鄉。
2017-04-21 11:01:46
我會出得慢啲 因為佢唔多故仔
2017-04-21 11:03:23
輕輕一推
2017-04-21 11:06:37
我會出得慢啲 因為佢唔多故仔

得21個,我上左「kowabana」去睇日文版
2017-04-21 11: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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