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怪談] 夜行堂奇譚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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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28 13:3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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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28 13:48:04
[翻譯] 日本夜行堂奇譚系列-天地勉明

譯者:雖然與主線無相關,但元旦祝神裡出現過的鼻涕小鬼菅原道真公出場啦~
推薦與元旦祝神搭配服用。


出處:http://kowabana.jp/stories/25157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452071444.A.4BD.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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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早晨與響起的鬧鐘一同揭開了序幕。


從床上伸出手,掩息那不停發出急驟尖銳的噪音的鬧鐘。


我的住處從西鐵太宰府站徒步數分鐘就可以到達。是位置絕佳,有35年屋齡的破舊公寓。
最近似乎吹起了講究通風的風潮,說來我家在這點上可是非常棒的。一天二十四小時,無時無刻都會有風從外頭竄入。夏天時分離式冷氣機的馬達製造出的熱風會鑽進來將室內弄得悶熱,而冬天簡直就像待在冰箱中一般寒冷。


光是爬出被窩就花了我十分多鐘。好不容易出了被窩,已經沒時間給我磨蹭下去了。
趕緊刷牙更衣,帶著工作必需品就步出家門。


「哎啊,早安啊」


清掃庭園的房東發現了正走下佈滿鏽痕的階梯的我。房東年事已高,卻自在的過著她的獨居生活。對於住戶們來說,她是個難能可貴的存在。


「早安,今天也很冷呢」

「是啊,真的很冷呢。能快點回溫就好了啊」

「春天很快就要來了喔。那麼我走了」

「慢走」


我揮手向目送我離去的房東致意,抬頭望向天空。嘆息悄悄地消散在冬日陰霾的天空之中。


越接近車站,學生樣貌的人就越多,不久就完全被捲入學生潮中。他們吱吱喳喳的喧鬧著,但臉上都參雜了些許緊張,擺出像是快被不安擊潰的表情。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對於人生經歷甚少的他們來說,升學考試是畢生大事,會認為這是生命的十字路口也是無可厚非的。


在這個時期全國上下的考生及其家長們皆為了獲得神的庇佑聚集到此處。這儼然成了種當地的特殊風景。可對於從事相關工作的我來說,完全無法置身事外。我不慌不忙地將自身抽離人群,逃也似的鑽進了道旁的岔路。


我工作的地點並不固定。只要那裡能安安靜靜地久待,還有空間讓我使用鉛筆及筆記本就行。若是間能端出美味咖啡的店那就更棒了。


因此我大多都在喫茶店進行工作。不過氣量狹小、不樂見客人只點一杯咖啡就坐一整天的店可不行。一定要胸襟開闊、就算消費不高也樂於讓客人長待的店。那種店我才會入內消費久待,再認真的賜福給眾人。


「早安」


在櫃台後方磨咖啡豆的店長看到了甫開店就光臨的我,嘴角揚起了笑容。


「今天很冷呢。還是老樣子嗎?」

「嗯,就麻煩了」


我低下頭,和往常一樣在靠窗的位子坐下。從包包裡取出筆記本、手帳、紅色和黑色的鉛筆安放在桌上。接著在咖啡上桌前眺望著窗外的風景,這是我的例行公事。


「今天觀光客很多呢」

「因為現在是升學考試的時節嘛。托這的福我這也賺了不少」

「抱歉啊。我還在你們賺錢時來打擾」

「說這什麼呢。客人就是神啊。在營業時間內請慢慢享用」


歪打正著指的正是這樣的事吧。我只得苦笑,數次回以感謝。


「來。很燙啊請小心」

「謝謝」


我啜了口冒著熱氣的咖啡,香氣和苦味在嘴中擴散開來,緊繃的嘴角不由得放鬆了下來。


那麼現在非開工不可了。


我攤開筆記本,撓著蓬亂的頭髮,眼睛掃過一個又一個願望。


*
2017-04-28 13:49:38
以前還很好。


為了撫平我成為荒御魂*的魂魄,許多人舉行儀式來安撫我。最後怨氣得以化解,終於幻化成神受到眾人崇敬。我被冠上學問之神這個封號,以學問之神的名義盡可能賜福給在學問這條道路上邁進的莘莘學子。


到了現在,來我這參拜的香客竟暴增到一年兩百萬人之多。


兩百萬人。也就是一天得掌握5480人的願望。


蠢了嗎。


一年內這些人會帶來多少願望啊。幾乎都是些關於學習的內容,像是順利考上想進的學校、資格考試能夠合格之類的。但其中也有祈求家庭和樂、交通案全、安產、戀愛之類的人。

可惜的是我是專管學問的神,所以現在的狀況就變成他們的願望我得轉而求助諸神們。


在新春參拜期間香客數更是多得嚇人,雖然諸神們會從從日本各地搭新幹線出差增援,但到二月中為止都會維持這種狀態。在這時期幾乎都會租下附近的公民集會所,從全國各地聚集而來的諸神們會在那邊唉唉叫邊處理手上的工作。

交給他們的淨是些雜務,調查祈願人平時的所作所為是主要工作。最近只要調查一下社群就能大概了解了所以這工作不難。


有人會說這是大賺一筆的好機會啊,但我是被出雲的大國主命*雇用的,所以香油錢與我完全無關。

不,那些會用在祭祀宮殿的修繕與維持、管理,所以也不全然與我無關聯,但我可是一毛錢都無法納入懷中啊。所以會這樣想也是沒辦法的。


人們總是對神有各式各樣的想像,但其實我們與人類相差無幾。大多神的外貌和人類幾乎一模一樣,喜歡拉麵跟燒肉,吃了過期的食物也會拉肚子。


能在天空飛、放出雷電的神屈指可數。至於我這種學問之神的力量,就只是一眼可以看出對方的偏差值*這種土氣的能力。


即使如此我還是在眾神中佔有一席之地。既然能有賜福於眾生的能力,那我就想要庇佑大家。就因為有這樣的想法,我才能一天傾聽五千多人的願望。


不過敢情我還是無法實現所有的願望。偏差值明顯不足的的人我是沒辦法提升他的能力的。這連大國主命也做不到吧。

不過像是考試當天的天氣、維持良好身體狀況之類的幫助還是做得到的。要說我們的庇佑是何種狀態,充其量就只是能輕易的入手想要的參考書、考試的早上不拉肚子之類的。


怎麼,就這樣啊?一定有人會這樣想吧。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喔。


不過就是這麼回事。只要提到八百萬*就會覺得有非常非常多的神存在,但現在人類的數量已經遠遠多過於神了。雖然對神祈求也是必要的,但我希望大家能在盡己所能之後再向神祈求。


現在是大考的季節。而我今天也在為兩百萬人的願望煩惱著。


*
2017-04-28 13:51:52
想吃拉麵。


想吃車站前的拉麵店賣的豚骨拉麵。要放了滿滿的叉燒,能一下子填滿胃袋的那種。硬麵、濃厚的湯頭、上頭放滿辛子高菜*,然後再大口吞下。


當然,我沒有那個時間。


在喫茶店打烊後回到家的我還是一樣默默的過目一件件案子,被工作追著跑。我的工作和小說家、漫畫家沒有兩樣,雖然有休息時間,但是沒有休假這檔事。所以我得沒完沒了的持續著這項作業。

尤其是這個時期作業量多到可以壓死人,是全國上下的諸神們都會被逼得發出哀號的赤色季節。


突然門鈴響了起來。


焦躁不安的站起身,從門上的窺視窗望門外看去。外面站了個眼熟的中年男子。撫著他圓凸的肚腩,要我快點給他開門。


「是怎樣啊你」

「什麼怎樣,我這是專程過來的呢」


才讓他進門,就晃著他那龐大的身軀自顧自地進到房間內部。


「房間還是老樣子髒亂啊」

「別吵。有什麼事嗎,我可是很忙的」

「這話像樣麼,還虧我還帶了慰勞品過來給你」


滿懷怒意的把遞來的包裹胡亂扯破後發現裡頭裝滿了梅餅*。


「想要來點苦茶呢。來喝杯茶吧」

「我現在是吃拉麵的胃啊。怎麼老是帶這種甜的東西給我,你到底想怎樣啊」

「沒啊,就覺得來這裡的時候就一定得吃這個嘛。尤其是菊屋的最棒了。之前我的信眾的年輕男女舉行了婚禮,那時他們把這梅餅作為禮品讓我很是高興呢。不由得就賜福給所有出席的人了」


哇哈哈,他笑著,大口咬了口餅。


「你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打擾我的,給我說清楚」

「是帶著慰勞品來打擾你的啊。我口渴了,快上茶。苦茶好啊」

「自己去泡!」


哎啊哎啊,他撐起他的巨軀,擠進狹小骯髒的廚房開始鼓搗了起來。


「喂,茶葉在哪裡啊」

「架子上應該有吧。自己隨便拿」

「哦。這摻有金箔的玉露看起來不錯啊」

「那個是客人用的!」

「什麼嘛,我也是客人啊」

「你這東西不是客人啦什麼也不是!」


我處理著堆滿桌子的案件,搔搔頭又抓耳撓腮的。考試季不快點結束的話我這也自身難保了。偏差值高、校內成績好的學生倒好辦,但妄想低空飛過的年輕人上哪都行,單單是讓他們安全上壘這簡單的事意外的勞心費力。偏偏這樣的人還真不少。


「學習之神真是辛苦呢」


他窸窸窣窣啜飲著茶,緩緩地說道。


「海神也不是很閒吧」

「這個嘛,我家上司三女神*在年中時總是忙得要命啊。基層的我反而沒那麼忙。特別是年末年初的時候,跟其他的神相較之下顯得很閒啊。所以你瞧,我還可以這樣在參拜道路上悠晃呢。這麼說來那裡好像開了家星巴克。看起來太潮了我都沒勇氣踏進去」

「你乾脆被餅給噎死算了!」

「說句認真的。你要是太操勞的話又會讓雷劈下來喔。不能太焦燥啊。身為神,就好好保持平常心,事情自然而然就會好轉的。多給自己一點喘息的空間吧」
2017-04-28 13:53:40
心裡想著乾脆給這個滿口胡言的傢伙來點落雷如何。但現在如果這樣做,住在這破舊公寓的所有家庭家中的電器一定都會壽終正寢。到時為了自己急躁的脾氣發愁的不是別人,正
是我自己。


「這有跟海有關的祈願嗎。那種案件讓我來幫忙吧」

「你有這份心我是很高興,但會有這種案件嗎」


總之我就先從堆得跟小山一樣高的紙堆中抽出看似與海有關的東西遞給他。


「這個我應該可以做。你瞧」


我的目光落到那份案子上,上面寫著『水產高校合格』這幾個字。


「喂,這是合格祈願啊」

「是和海有關的願望,哎啊能行的」

「喂,你要是那樣隨便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什麼嘛,不讀書的話頂多讓他滑鐵盧而已」

「別說的那麼直接了當啊!啊啊算了,我來幹」

「怎樣啊,最後還是自己做嗎」


我一一的過目其餘的案子,嗯、我低吟一聲手停了下來。


「怎麼了?」


我不發一語的把案子拿給他看,眉頭不禁蹙了起來。


「這種案件是最難判斷的」

「什麼,哪個哪個」


隨著視線掃過,海神的神色急速變得凝重。


「啊-這樣的最讓人煩惱了啊」


雖然內容是大學合格的祈願,但問題在於這青年已經是第四次來祈求合格了。說老實話就是能力不足。若他能報考其他有把握合格的學校那又另當別論了,重點是他決心要考進那大學。


「說真的他今年也會落榜」

「不能做點什麼嗎」

「因為那是美術大學啊。他的畫技上不了臺面,設計也是毀滅性的糟糕。不過也不能這樣放著不管啊。他是個喜歡畫圖的單純男子,認真、百折不撓。總覺得就算不能讓他進大學也該為他出點力」


再者他在參拜的時候還投了五百円的香油錢,還真是讓人過意不去。


「四度重考好辛苦呢。父母的負擔也很大吧。我鄰居家的孩子也是這樣。雖說是重考生,但補習班的學費也不容小覷的樣子。要是他的興趣是釣魚的話,我就可以保佑他此年釣魚豐收的說」

「還有這樣的保佑嗎」


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要是被職業釣手聽到,他們肯定會直接把整個錢包丟進香油箱裡吧。


「嗯,他有個單戀的對象啊。以前的同班同學嗎。哦~還是個美女」

「啊、真的耶。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我稍稍思考了一下,便拿起了手機。


「去請求寶滿山龕門神社的玉依姬的協助吧。--啊,喂喂。總是承蒙您的關照,我是菅原。在忘年會*的時候也受到您的照顧了。那個、是的。是這樣沒錯。懇請您務必幫忙,這邊有想讓您幫他們結良緣的對象。是的。是性情耿直之人。是。謝謝!是!是!失禮了-」


「有成嗎?」

「成了。似乎喝得爛醉,但允諾說若是良緣會撮合他們的。啊啊,太好了。這樣就算四度
重考也不會自暴自棄了吧」

「不過啊菅原。這樣對每一個人的事都竭盡苦心的話身體可是會撐不住的啊。多少要分清
楚工作的界線」

「該怎麼說呢。的確我是因為鬱鬱寡歡而死的。對於被拔官、下放到太宰府的自己長吁短嘆。但在我死後,靈魂被大眾對我的信仰療癒然後成為了神。竭盡全力也好,我沒有理由吝惜自己的付出啊。而且啊我討厭救不了認認真真活著的人這種事」

「太一本正經了啦」


海神站起身,拍拍自己圓滾滾的肚腩。


「怎麼,已經要回去了嗎」

「宗像大社那邊也很忙呢。散心也差不多散夠了」

「搭電車嗎?」

「不,我是開車來的。高速公路一晃眼就到了喔。那麼掰啦」

「幫我跟三女神打個招呼啊」


海神露齒笑了笑,轉身離開四疊半大小的房間。


而眼前的景象依舊沒變,案件堆得跟小山一般高。


「好勒,再加把勁吧」


*
2017-04-28 13:56:18
今天早上我去了神社。


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就只是想逃避現實。就像考生在讀書的時候突然開始大掃除、整理起漫畫的那種感覺。


在被香客擠得萬頭攅動的參拜道路吃力地前進、沒勇氣進時髦過頭的星巴克,灰溜溜的敗戰而逃、在熟悉的店家買了梅餅。路上還碰到一群外國人請我幫他們拍照,還順手撿了迷路的小女孩,和她一起去找爸媽。一番折騰後我終於穿過鳥居。


「哈啊。果然不是普通的累」


一屁股坐在休息處附近生鏽的長椅上,喝起帶來的瓶裝茶歇口氣。


這一路下來發現真的來了好多人。不男女老少以及國籍,每個人都想得到神的庇佑,或是喜愛思慕我而飛起的梅樹而來*的。


「那個、沒事吧?」


突然被搭話使我不禁嚇得差點彈起來。


「啊」


那個向我搭話的青年的臉有點眼熟。親暱的緊繫著身旁比自己年長的美麗女性,以真摯的目光掛念我的身體狀況的他是昨晚處理的那個案子的事主。


高挑、體態精實。粗眉、留著一頭俐落短髮。外表幾乎無法看出是個藝術人。


「狀況不好嗎?幫你找神社人員來吧」

「不,沒事的。謝謝。旁邊的女性是你的戀人嗎?」


瞬間臉像火燒般漲得通紅,光看都覺得好玩了。


「是、是的!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戀人」


他爽朗的露齒笑了。


總覺得那笑容把我的疲勞都吹跑了。


「雖然初次見面講這種話有點怪,但上大學不是人生的全部。不論何時都請和喜歡的人攜手尋找能一起走下去的路。別放掉和她的緣分啊」


不然就太浪費了。語畢,我向他們低頭致意後便長揚而去。


要回去參拜道路。


在那屋齡35年的老舊公寓裡,還有工作等著我去回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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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御魂-荒御魂代表粗魯及暴力傾向的精神面向。神祇第一次現身時會顯現出荒御魂的形象,人們必須舉行適當的安撫儀式來崇拜祂。神明在正常狀態下會維持和御魂的形象,而荒御魂的形象則出現在戰爭或自然災害發生時。


*大國主命-日本神話中,在出雲神話登場的神。


*偏差值-評判成績好壞的數值,偏差值越高成績越好


*八百萬-八百万(やおよろず),日本神話有所謂「八百萬神」的說法,顯示神道中的神
祇非常多。


*雷擊-源自清涼殿落雷事件(せいりょうでんらくらいじけん),為平安時代發生於內裡清涼殿的落雷事件,造成多名公卿官人死傷。當時流傳著一種說法,這是被誣陷的右大臣菅原道真之怨靈作祟,因為死者之一的藤原清貫受左大臣藤原時平之命,監視菅原道真左遷至太宰府的動向。因此,「道真的怨靈操縱了雷電」、「道真化作雷神」的說法在民間廣為流傳。


*辛子高菜-辣味酸菜




*梅餅-梅ヶ枝餅(うめがえもち、うめがやもち),主要在太宰府區域販賣的甜餅。名稱
從與菅原道真公相關的傳說而來。




*忘年會-每年年底舉行的傳統習俗,聚會中大家回顧過去一年的成績、準備迎接新年的挑
戰。就像台灣的尾牙。


*三女神-宗像三女神(むなかたさんじょじん)為日本福岡縣宗像市宗像大社所奉祀的三
位女神。日本民間將此三位女神奉為航海之神


*梅樹-飛梅傳說。傳說菅原左遷後,家中庭園的梅樹因為愛慕菅原,決定追隨他而去而飛了起來。經歷一天的飛行後成功地飛到了太宰府,在那裡落地生根。而天滿宮域內也種有梅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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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28 13:57:24
夜行堂暫時ppt出到呢度,下篇po番恐怖向
2017-04-28 15:19:45
夜行堂暫時ppt出到呢度,下篇po番恐怖向

お疲れ様でした
2017-04-28 17:17:10
live 左,thanks
2017-04-28 19:08:25
樓主辛苦晒
2017-04-28 23:28:12
辛苦樓主啦
2017-04-29 08:15:40
[翻譯] 日本怪談-洋子

出處:http://kowabana.jp/stories/124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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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投稿。
我把之前從朋友那邊聽來的故事稍作了改編,人名都是化名,是以朋友的角度來敘述。
文筆跟斷句手法可能有些拙劣,請大家多多指教。


老哥變的怪怪的了。
雖然昨天他才剛跟女友兩天一夜的旅行回來,但不管怎麼看樣子就是怪怪的。
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連吃飯也不出來。
因為是第一次跟家教甚嚴的女友去旅行(女友似乎是跟家裡謊稱是跟女性朋友一起去的),他行前還如此的愉悅。
午餐開飯前我真的很擔心,於是試著隔著門跟他說話。

「欸老哥,你到底是怎麼了啊?和洋子(女友)吵架了事嗎?」

他沒有回應。

「…老哥?」

過了一會兒,哥哥以低沉嘶啞的聲音回答了。

「如果洋子有打電話來…幫我跟她說我不在。」

「吼-!果然是吵架了齁?啊算了,總之先來吃飯啦。」

「……。」

之後不管喚他幾次都沒有任何回應,於是我就放棄了,回到客廳吃老媽煮的飯。


傍晚,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因為老媽已經出門買東西,所以我接起了電話。
是洋子。

「…我是洋子,良一(老哥的名字)在嗎?」

那時我迷惘著該不該告訴她實話。
不過她既然打到家裡來,就代表老哥沒有接她的電話吧。
我困擾的想著,現在老哥的頭腦還沒冷靜,要是我隨便代替他回答那只會把事情搞得更糟糕。而且比起那些,老哥事後對我腦袋的鷹爪制裁才是我最害怕的。

於是我回答了。

「不好意思,現在他剛好出門了…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找到了。」

「…嗯?」

-喀嚓。嘟-嘟-嘟-。

為什麼她似乎很開心地這樣說了之後就突然把電話掛斷了呢。(也許是我多心了吧,在掛斷電話前我似乎聽到她呵呵呵的笑。)
為了緩解自己浮躁的情緒,我持續的看著重播的綜藝節目。


晚上,家裡的對講機響了起來。

「來了-」

老媽走了出來。

「是洋子耶…」

此時差不多是晚上10點。
家教非常嚴的洋子居然在這種時間點外出,這讓我們相當驚訝。
老媽用眼神詢問我該怎麼辦。不過現在已經很晚了,讓女生這樣透過對講機交談有些不好,總之先讓她進來玄關再說吧。
老嗎說著:「等一下喔-」朝著玄關走了過去。
我聽到了老哥在2樓不知道叫了什麼。

-喀啦。
玄關的門打開了。
在那個同時,母親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被嚇得縮起了肩膀。
在客廳掏耳朵的老爸也維持著耳掏子放入耳中的姿勢縮著肩膀。
我雖然想趕快去玄關問母親到底怎麼了…

…動不了。
…我動不了。

我的肩膀高聳在臉頰的高度,像是被緊緊綑綁住一樣完全動彈不得。
即使想發力(身體的這種姿勢只能對肩膀施力),卻還是動不了。
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只能勉勉強強的轉動眼睛,我用眼角餘光看到了老爸,看來他也跟我處在相同的狀態。

連接玄關和客廳的門打開了。
2017-04-29 08:17:53
-嘰窸...嘰窸…
-窸窣…窸窣…

玄關傳來衣服摩擦的聲音,顯示著有誰要過來了。
是洋子。
…不對,這是洋子嗎?
我看見了黑色連身洋裝的下襬。
以前我曾見過一次洋子...現在在我眼前的人和我記憶中那走清新路線的洋子完全是不同的樣子。

蓬鬆的黑長髮,像剛睡醒般凌亂的糾結在一起,雖然不到七夜怪談裡的真子那種程度,不過也有些許的髮束垂在臉前。
原本皮膚白皙,不過現下露出的臉和肌膚卻是失去血色般的慘白。
走路方式不知道為什麼是已經稱得上異常的內八。
而右手是打橫的撫觸著牆,左手則朝著前方伸直,不斷的揮動著。
對,她就像是在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可是家裡現在燈火通明,所以才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這詭異的姿勢。
在通過門的時候,洋子把臉慢慢地轉向我這邊。

「吚…!」

我把叫聲硬生生地吞入腹中。
正確來說我其實是發不出聲音。

她的眼睛很奇怪。
就如同文字所敘述的,眼睛很奇怪。
眼白的部分染上了鮮紅色,已經不是嚴重充血的程度,部滿整個眼白的血紅要滴出來似的。
而且眼珠黑色的部分…是白色的。
正確來說是上面覆蓋了一層半透明的濁白薄膜。
似乎對上眼了…不過不知道她的眼睛有無對到焦。

就像以前在外國的B級恐怖電影裡看過的德古拉的眼睛一樣。
不,現在在我面前的是比起那個更加惡意滿載,光是看到都快嚇得哭出來、非常恐怖的眼睛。
然後洋子用那雙可怕的眼睛盯著我,表情扭曲、以很高興的語氣這樣說了。

「…說謊是不行的呦。」

洋子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將頭轉回,繼續摸索著往2樓邁進。
過了沒多久,在聽到老哥慘烈的呼號的同時,我也失去了意識。


隔日早晨,我最先清醒了過來。
老爸手中還拿著耳掏子,依舊昏厥著。
老媽也倒在玄關。
可恥的是我不敢一個人去老哥的房間(我不小心想像了那東西在我開門的瞬間倏然回頭,陰狠狠地對著我笑的場景),於是我把他們兩個都叫了起來,一起去老哥的房間。
姑且敲了幾聲就打開了房門。

洋子…並不在。
老哥…
老哥他…還活著。
不過…已經不是原來的老哥了…

「嗚嗚嗚嗚-嗚。呵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嗚呵呵呵呵呵…。嗚喔-嗚嗚..。」

他呆滯的維持著大笑的嘴型,唾液滴滴答答的往下滴。
視線飄移,頭不斷的左右交互搖動。

「老哥!喂!老哥!」

「良一!良一!」

雖然有怎麼叫都是白費工夫的預感,但就是無法停止叫喚。
不過最後的結果並沒有違背我的感覺。
老媽當場崩潰大哭,老爸則是帶著似悲似怒的表情咬著嘴唇。

啊啊…
老哥變的怪怪的了。

之後父母幫哥哥退了學,並讓他住院。不過到現在也已經過了半年了,他還是沒有復原。
其實已經感覺到原本的他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我仍舊一心冀望著最後的結果能背叛這樣的的預感。

而洋子則是消失了,連同她的家人們。
老爸也聯絡了警察跟徵信社,試圖想找出他們的行蹤。
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
洋子是因為向父母說謊的事暴露了所以遭到什麼慘事嗎?
聽說過洋子的家教非常嚴格,難道那個家有著什麼奇怪的血統嗎?
至今為止我還是完全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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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link:https://www.ptt.cc/bbs/marvel/M.1442061987.A.E45.html
2017-04-29 09:56:50
[翻譯] 日本怪談-假母女


譯者:此篇算洋子的續篇,接著看比較有 懸疑-解謎 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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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處:http://kowabana.jp/stories/12506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442151686.A.9FF.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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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次和洋子(女友)去為期兩天一夜的旅行。
雖說是旅行,也不過是去離家大約兩個小時電車車程的縣內北部的溫泉旅館而已。
但因為女友的家教很嚴,平常是不能外宿的。這次旅行也是因為跟父母謊稱是跟「女性朋友一起去」才能成行。所以我興致非常高昂,在腦中勾勒了各種美好的畫面。
在那裡我們拍了些許的照片,邊吃著名產點心,晃悠悠地在下午三點抵達了旅館。
那間旅館只有兩層樓還有些點古舊,但姑且還是一間有露天溫泉的旅館。

最初的麻煩是在登記入住時發生的。

「歡迎光臨-
請問預約的名字是?
嗯…是OO洋子小姐對吧。
……咦?!」

旅館的老闆娘臉上出現驚訝又略帶困惑的表情看著我們。

「請問怎麼了嗎?」

我非常焦急的問道。

「這位客人,這樣問雖然有些失禮,不過紀錄上確實顯示預約入住的是兩名女性…」

這麼說來當初是怕洋子的父母會打電話到旅館詢問以致事情敗露,所以洋子是用他朋友的名字,以兩名女性的名義預約的。

「那個…因為那個朋友臨時有事不能來了,所以他代替朋友陪我來玩。這樣不行嗎?」

洋子不安地開口。

「這位客人,實在非常抱歉。
由於我們幫您準備的是女性專用的房間…所以男性不能入住喔。
不過我們也沒有其他空房間了…」

老闆娘毅然決然地回答了,態度比剛剛還要堅決。

「居然…」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溫泉旅館竟然有女性專用房間的存在,還因此掃了我的興致,這使我有些慍怒的出聲抗議。

「真是非常抱歉。
這是我們之前說明不清的錯…我們可以不算取消的費用,所以能請您們找其他的地方住嗎?」

「怎麼會…之前也找了很多旅館可是都沒有空房了,好不容易才訂到這一間使我非常期待
的說…」

洋子略帶哭腔的抗議。

我也幫腔道:「拜託了,我妹真的很期待這趟旅行。她因為朋友突然有事不能去了很是失落,做為哥哥的我才陪她來的。」

我總覺得自稱哥哥總比男友的印象來得好些,就隨口這樣央求了。

「啊…原來是兄妹嗎?不好意思失禮了,請問有什麼可以證明是兄妹的東西嗎?」
沒想到老闆娘的態度有點軟化了。

(哦?如果是兄妹就可以嗎?)

於是我就依照這個作戰,緊咬住這點不放。

「今天能證明的東西剛好什麼也沒帶…不過因為我們不會去使用家族溫泉(在這個地方要租用家族溫泉必須要有能證明是一家人的東西),所以請讓我們住下來吧。就拜託你了。」

這裡沒有住宿需要家族證明的條例。
或許旅館的規約裡面有…不過那總是能通融的吧。
在經過一個小時左右的爭論後,洋子以眼淚攻勢取得勝利。

「…我知道了,那麼就讓你們住吧…
不過有一個條件,雖然有些難以啟齒,請千萬千萬不要在房間做逾矩的行為。
雖然你們是兄妹應該不會這麼做,但我還是姑且跟你們說一聲…」

終於老闆娘服軟了。
本來已經煩躁到頂點的我差點使出鷹爪必殺技,最後還是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放寬了心。
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左右的事了。
我們馬上各自去享受了溫泉。
六點開始我們心滿意足地享用海鮮大餐、又再一次去泡了溫泉後終於入夜了。
膚色白皙的洋子把長長的黑髮紮到腦後,樣子和浴衣十分的相襯。
我們當然還是無視了老闆娘的忠告,好好的享受了魚水之歡(笑),在11點消燈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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