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爭人周身債,啲大耳窿一係就上黎淋紅油,一係就日日拍門追數,你就當係放過兩個仔,俾我地離開呢度啦…」女人用身軀擋了在孩子的前面。
「賤人!你估我唔知啊!?你想去勾佬咋嘛!」男人舉起手中的破樽,指縫間滲出血來,應該是剛才將玻璃樽弄破時,不小心將自己的手一同割傷。
「我無!係你自己成日疑神疑鬼!」
「一日都係你,如果唔係你勾佬,頭家今日就唔會搞成咁!」
「頭家搞成咁係因為你!係因為你走去賭錢,然後輸哂啲錢,所以先會變成咁啊!」
「唔係…唔係…唔係咁架…」男人正在喃喃自語,目光漂浮不定,精神像是開始出現錯亂。
「係!係因為你爛賭,係因為你有精神病,一切都係你造成架!」女人不斷講出一些剌激性的說話。
「我無精神病!」男人目光如炬,眼神充滿了殺意:「有問題嗰個係你!」說罷,他突然衝前,一手抓向女人的頭髮,並粗暴地將她拖行。
「放手啊癲佬!」女人試圖掙脫,但越是亂動,便越是痛楚。
「我唔係癲佬!」
然後,「砰」的一聲,男人狠狠地將女人的頭撞向牆上,白色的牆身頓時染上了點點血紅…
頭破血流的女人痛得張大了口,卻叫不出聲來。
「我唔係癲佬!」
砰!再來一下。
「我唔係癲佬!」
砰!第三下。
直到第五下,男人才赫然停下。
然而,女人的頭被撞擊至第二下的時候,頭上的靈火已轉為黃色,來到了第四下時,靈火已經熜滅。
站在屋內一角的那對小男孩,不敢妄動。
整個過程,只看進了哥哥的眼裡,看得瞪大了眼的哥哥一手掩住弟弟的雙眼,不讓他望見眼前的殘酷事實;另一手則掩住自己的口,無聲地哭著,臉上全是淚水,不敢相信剛才的親眼所見…
自己的媽媽一動不動的躺著,地上的血泊一直在蔓延。
他想要上前查看一下媽媽的情況,心裡卻害怕得很,不聽使喚的雙腳像是被釘了在原地般,寸步難移。
剛殺了人的男人望見了自己那雙染滿了血的手,突然回過神來,一臉震驚:「吓!?」
他蹲了下來,搖晃著妻子的身體:「老婆?你做咩啊?醒吓啊!」
「發生咩事啊…點解會咁架…」他雙手抱頭,為眼前無可挽回的局面而痛哭。
「啊!!!」男人傷心欲絕地仰天長嘨。
咔嚓!
屋內綻放著點點他們看不見的銀光。
男人稍為冷靜了一下後,便抱著一對小兄弟走上了大廈的天台,並站到了石壆的邊緣上。
「唔使驚…好快架咋…」他抹拭了一下眼角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