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熒幕上的蜜桃公主舉著手,已經不知是第17次還是第20次衝過終點線。
沙發上的女孩終於心滿意足的放下遙控器,鑷手鑷腳的窩進男人溫暖的懷裏,小腦袋挪了好一會終於找到了一個最舒服的位置。
「唐驍,你玩遊戲真的很差勁。」女孩湊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舒服得瞇起眼睛。
她當然知道唐驍是故意放水的。
就是再笨的人也不至於這麼多局也贏不了一次。
何況她的唐驍還那麼的聰明能幹。
「有好幾次我也讓著你想讓你贏回來的。」軟軟的聲音還在得了便宜又賣乖。
不過,她在皇宮那時真是從來也沒有在那個男人手上贏過一次。
哪怕就連一次也沒有。
想想也覺得很可惡。
這麼一個大男人就不懂得哄哄小孩子的嗎?
唐驍收緊那雙環在她腰間的手感受著懷裏傳來的溫暖,底下的胸腔也不禁生起陣陣暖意。
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做著一個他一直連想也不敢想的美夢。
但是,他就連做夢也沒有想過自己能這樣的幸福。
他一直深愛的女孩,終於是他的,終於也愛著他。
他又怎麼會捨得讓她輸。
「我不捨得讓你輸。」他合上眼低頭吻上她的髮絲,聲音溫醇低厚,讓人有著莫名的安全感。
沈落伸手抱著男人的腰,把臉窩在他胸膛上傻傻的在笑著。
唐驍說起情話來比她高層次得多,一點也不像她說的那麼噁心得讓人想吐。
很幸福~
真的很幸福~
幸福得就是她在下一秒就死掉了也再沒遺憾~
不不不!
她這個笨蛋!
她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和唐驍做。
他們要有一個很浪漫的婚禮。
至於詳細是怎樣的她還未想好,反正交給唐驍想就可以了。
然後他們要去一個很冷很冷的地方渡蜜月,反正渡蜜月也不用常常到外面。
想到這裏沈落不禁被腦子裏那些邪惡的想法弄得臉上也熱熱的。
再過兩三年柴米油鹽的小日子後,他們便要開始努力,努力生很多很多的小孩子。
簡直就是童話故事裏那些從此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的寫照。
怎麼有陣玫瑰的香氣?
沈落伸長鼻子在湊著湊著,睜開眼睛孤疑的看著男人好看的臉龐。
唐驍被她這個蠢蠢的樣子惹笑了,伸手揉著她黑溜溜的小腦袋。
「怎麼了?」薄唇輕勾,玫瑰的香氣隨即自唇間溢出。
沈落看著那雙很性感的薄唇,再貶著眼睛看向沙發旁垃圾桶裏的包裝袋。
「你吃了那包糖?」彎彎的眼睛貶了又貶,終於得出了結論。
唐驍心裏有著懊惱。
剛才他隨手拿起便吃了,沒想太仔細。
現在想想最後一顆,應該是要留給這個小女孩才對。
要不,他立刻讓人再買幾包回來。
他正要伸手去拿手機,目光卻被女孩紅通通的小臉一下抓住。
她怎麼了?
「那個...吃了是要...」沈落低著頭害羞得沒有看他,軟軟的聲音吞吞吐吐的。
「接吻的。」到最後那幾個字低得讓人幾乎聽不到。
啊?
唐驍不解的挑著眉。
他才剛要湊前身體去問,一雙軟若無⻣的小手便扶著他的臉,軟軟的唇瓣在他唇上笨拙的輕啄。
他微微咧開了唇,把那條蠢蠢的舌頭捲進來,糾纏不清的唇舌分享著那股比剛才還要來得更甜美醉人的玫瑰吐息。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這款糖。
當然更喜歡的是,這個甜美的女孩。
— —
「讓我來收拾乾淨吧,順便把垃圾扔掉。」唐驍站起來,笑著捲起袖子動手把餐桌收拾乾淨。
女孩正要有樣學樣的捲起䄂子幫忙,卻被一道冷冷的目光擊中。
「都甚麼時候了~還不去洗澡~」沈朝夕指尖一推讓空盪盪的汽水罐滾落到唐驍面前,斂著眸懶洋洋的說著。
唐驍朝她溫柔的笑了笑,然後不以為然的拿起汽水罐放進垃圾袋繼續收拾。
看著唐驍這樣子,沈落心裏更為他委屈。
他也只是被人冤枉才會背上官司的,哥哥怎麼能這樣欺負人。
修長有力的指尖推開防煙門,動作很輕。
他把綁好的垃圾袋放好,看了眼門口才輕挪腳步向樓下的梯級走去。
下層的樓梯口站著的是久未露面的韓忠堯,只是他臉上比兩個月前多了幾分滄桑。
看來這段日子他也過得一點也不好。
他看到消瘦了不少的男人時,心裏低咒了聲扔下煙,腳下立馬迎了上去。
那班混帳!翻面不認人。
現在看他們出事了,不出手幫忙還來個落井下石。
他們東部的罂粟田被查封了。
那個地點,知道的人不多。
至於有膽量洩密的人,除了侯薄南他自己還會有誰。
賊喊捉賊!
那消息很快便會公佈,到時哥身上恐怕會再背上多條販毒的罪名。
販毒是要槍斃的。
相比之下洗黑錢那麼甚麼的也只是小事。
「哥,那班姓侯的真不是東...」真到了走投無路的那天,他真的會拉著那班姓侯的來墊背。
讓H國的人民看清,那個他們當成神一樣敬畏的王有多詭詐惡毒。
「長話短說。」唐驍打斷了他的話。
他的時間不多,要避開保鏢,要避開沈朝夕,還要避開落落。
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他沒有太多時間聽那些沒用的抱怨。
「我已經想好了,你先和沈落結婚,然後我再安排你偷渡去A國在那邊重新開始。」韓忠堯正色的道。
A國和H國並沒有引渡條款。
按理說哥只要一輩子也不回來,就可以在那邊過新的生活。
而且說到底也是公民的合法伴侶﹐就算到最後真要坐牢也只會是在A國坐。
「我不能走。」他走了就真的輸了。
而且,他的婚禮怎能草草了事。
他要在光明正大的迎娶他心愛的女孩,給她一個難忘的婚禮。
到他們白髮蒼蒼含飴弄孫時,可以回憶往昔把這些暖人的回憶一一溫故知新。
「都現在這時候了你怎麼還在婆婆媽媽!你是不是想一直留到被人槍斃!」韓忠堯不耐的衝著他咆哮出聲。
他也不知不覺哥到底是怎樣想的?
好像自從認識了那個沈落以後,他就變得越來越多婆媽了。
「我還未輸的。」唐驍微低著頭,眉目間夾著笑意。
他臨走的時候,那個男人對他說了句話。
他說,他已經輸了。
從自己離開那個牢房的那刻便注定了敗局。
「只要,我把他先扯下來。」他嘴角微掦,然而眼神卻冷下了幾分。
侯文華,太自信了。
自信得近乎驕傲自大,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也是他可以控制到的。
他即使再強大,再高高在上,也總有他鞭長莫及的地方。
「你想勾結亞瑟黨?」韓忠堯猛地抬頭,聲音有著不可置信。
哥想著反抗當然是好事,他也看不過眼那班姓侯的混帳這樣過橋抽板!
只是亞瑟黨這麼多年也做不出甚麼實際的成績。
上次放話要在軍演上施襲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就只炸傷了幾個士兵。
「真正能夠威脅皇權的從來也不是亞瑟黨。」唐驍搖了搖頭,雙手背立在後,抬頭看著頭頂昏暗的白光燈。
「是再教育營。」他看了好一會,低沉醇厚的聲音才自唇間溢出。
那個男人是一個極端的人。
他想得到的,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在新世紀稱王,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維持絕對的權力,採用極端鎮壓的手法也是不得已。
他的皇權容不得人挑釁。
那最簡單粗暴的方法便是迫害那些敢發聲反他的人,再關起來嚴加看守。
把反對的聲音一一滅聲了,那不就是沒有反對的聲音了嗎。
但這一著是一道雙面刃,既能護他,更能傷他。
要是再教育營出了甚麼災難慘劇的話,定必討伐聲四起引來國際關注,為那些同樣蠢蠢欲動的人創造了一個絕徍的機會。。
「哥還是你這招妙!一於把那班道貌岸然的混蛋扯下來!」韓忠堯手撘著男人的肩,興奮得在歡呼。
他太吵了。
唐驍皺著眉,才要叫他安靜下來,然而卻發現已經沒有必要了。
他看著不知何時站了在樓梯上方的女孩,喉嚨彷佛被人捏住了般乾澀沙啞。
「落...落~」就連聲線也在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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