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撥亂反正
你還想不想再看到她。
我可以...
放你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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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議事廳的走廊此刻站滿了人,前面的人不知怎麼全停了下來,她也只好停下腳步享受這裏堪比視覺饗宴的瑰麗裝潢。
皇宮佔地甚廣,氣勢恢宏,是H國赫赫有名的建築之一。
不論是從她工作上文件,到旅遊節目介紹,甚至是剛才她在附近奧利洪島買的明信片也有印著皇宮的縮影圖案。
只是身歷其境,那種無比的震撼是筆墨所難以形容的。
這座宮殿呈回字型,樓底極高,兩旁十多條支撐著宆頂的黃銅鍍金巨柱順勢而下。
對面的墻上釘著H國遼闊版圖的金屬版,下面一排排列整齊的跳字體顯示出國內各地的時間。
低調簡約,沒有太多她想像中的雕闌玉砌。
只有從宆頂傾瀉而下的水晶吊燈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深埋的奢華。
女人在心裏早已驚嘆不已。
這是她第一次踏進這座皇宮,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絕對的權力,絕對的霸道。
要不是她的手機在進來時被侍衛收起了,她真的很想偷偷的拍一張照片來留念。
她忽然想起,那個男人應該常常出入這裏吧。
要拍照甚麼的話找他就可以了。
她看著墻上的版圖不自覺地搖起頭來。
還是不好。
她還未對他生完氣。
上次他送的那開滿花的小盆栽才一個晚上便全謝了,氣得她一下就扔進垃圾桶了。
她也奇怪他怎會無緣無故的送她花,那個渾蛋總是想著怎樣戲弄她。
女人心裏不忘再對他低咒了一番,腳下高跟鞋的卻緩緩的踏前,扶著鍍金的金屬欄杆。
樓下的應該是和平廳吧。
把頭髮紥成馬尾的女孩趴在黑得發亮的雲石地板上,正啫著嘴解著亂成一團的小裝飾。
她旁邊是棵比她還要高很多的松樹,樹下舖的地氈幾乎佈滿了木屑落葉,那樹明顯是剛斬下來的。
「陛下,是沈小姐今早說想佈置...」話欲言又止。
「聖誕樹。」連素來冷靜自持的雷侍衛長額上此刻也蒙上了薄汗。
男人身後的幕僚聞聲瞬間臉色生變,目光偷偷的打量起樓下那個肆無忌憚的女孩。
他們就只有一個信仰。
應該說,他們就只能有一個信仰。
他們一早便聽說陛下身邊出現了一個女人,但這樣的事就只能在圈子裏之間言傳,沒有人敢去證實,敢去向公眾洩露。
女孩踮起腳尖掛著雪人掛飾,動作有點笨拙,但那雙彎彎的眼睛卻盈滿笑意,讓人不由心生愛憐。
「下去看著,不要讓她爬太高。」男人淡淡的扯開了薄唇,然而眉眼之間卻藏不住隱約流露出來的絲絲寵溺。
這個小女孩不聰明,甚至還能說得上是又蠢又呆。
但她帶給了他很多的快樂,很多他從來不曾也不敢想像的快樂。
相比之下,那些痛苦和折磨遠遠不值一提。
愛她,他覺得很值得。
目光落在女孩外露出來的胳膊,男人含笑的眉稍頓時輕皺。
「暖氣再開大一點。」比起管教和約束,她更需要的是寵愛和適當的放任。
這個女孩實在太小了。
小得,他需要花上更多更多的時間和心力調教,才能把那顆不安分的心收服。
永泰看了眼雷諾消失在梯間的身影,腳下不緊不慢的跟隨著男人的步伐,只是眸光冷冽,目光凝成了寒霜。
軍演在即,加上亞瑟黨蠢蠢欲動,事態迫在眉睫。
他不明白,也不能理解,陛下怎能繼續把心力和時間花在這個無關痛癢的女孩上。
「莫小姐」
「莫小姐。」她身後的人不耐煩的再喊了聲。
女人霎地回過神來轉身,只是動作還有點吊滯。
「該走了。」一身紅色制服的皇宮侍衛木無表情的指著快面消失在議事廳門口的人龍。
啊!
女人驚叫一聲,高跟鞋的喀喀聲在空曠的走廊迴盪開。
這樣冒失的人,到底是怎樣當得上外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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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呼嘯,草地也被白茫茫的積雪覆蓋得看不出半點緣色。
圍牆後的花甫旁,一棵高大的松樹下站了個穿羽絨長䄛長髮披肩的女人,她拿著一條長長的銀色彩帶。
小腦袋時而看著彩帶,時而看著松樹,手足無措像是不知要從如果入手。
陽台上的男人斂起一雙勾人的鳳眸,吱聲的在輕笑。
真蠢。
有點像那個笨蛋,但又有點不像。
他對女人的閱歷也說得上是豐富,但就是沒有遇過這一種的。
那張微掦的小臉,說不上明艷動人,但眉眼間卻有種該死的性感。
青澀卻又透著溫婉靈動的氣質,看上去讓人感覺很舒服,很有那種宜室宜家的感覺。
宜室宜家嗎?
男人挑起了鳳眸,似是對這個脫口而出的形容詞有些意外。
「不要招惹她。」一把清晰透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軍演快到了,不要節外生枝。」特別是招惹那個他不該招惹的女人。
沈朝夕只是笑了笑,沒有轉過身。
用得著這樣再三提醒嗎?
他才不至於飢渴成這樣。
白茫茫的雪地突然多了道身影,高大的松樹已經繞上了一圈彩帶。
他忽然知道,怎麼這小子突然這麼嘮叨起來
原來不是她笨,她是在等人。
「他們結婚已經很久,一直也很恩愛。」男孩看著松樹旁的男女輕聲道,清徹的聲音卻夾著一絲嘆息。
不是所有的事情也會一樣的。
要是命運只會不斷重覆,那輪迴又有甚麼意義?
松樹很高,比男人還要高,但卻比兩個人疊起來時矮一點。
女人把星形裝飾隨意的插在樹頂,然後抱著男人的頭,一雙手覆住他的眼睛像惡作劇成功的在喀喀大笑。
歡聲笑語,溫馨得讓人看著也不順眼。
沈朝夕別開了眸,看著遠處那片全被雪覆蓋的森林。
一直也很恩愛。
他想著男孩剛才的話,心好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沉沉的。
沈朝夕覺得這樣的自己有點可笑。
明明再美再性感誘人的女人自己也看過嚐過,明明他看著她才不過幾分鐘。
但心怎會有種好像......錯失了甚麼的感覺。
他忍不住回眸去看,卻發現雪地上的人不見了,只剩下一條長長的車胎痕。
「那件事走漏了風聲!」男孩一聲驚呼瞬間把他的思緒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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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唔想哥哥今次有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