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黃昏,我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被一個伊朗女生搭訕
,她邀請我到她家作客。先前有被一些伊朗男生邀請過到他們家,但基於當時只有自己一個,考慮過安全問題就婉拒了他們的一番好意。
Mohadeseh本著三顧草廬的毅力以不同理由遊說我到她家,「我家離這裡只有5分鐘路程。」「我的室友英語很流利,比我說得還要好。」「你可以只逗留片刻也沒關係。」。那我就應邀上去坐個十分鐘吧。
進到屋內,我是略帶驚訝的。因為眼前的女生(Mohadeseh的室友)身穿一條迷你裙
。我對伊朗女性的印象都是大眾認知的長衫長褲,把手腳用衣服覆蓋,當然,這是外出的必要打扮,在家,她們固之然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的衣著裝扮,但目睹的瞬間還是有被震撼到。
Mohadeseh不是Tabriz的市民,她從Bushehr到Tabriz唸大學,修讀藝術範疇的課程,與室友合租三樓,小小的空間,房間裡的家具也只有床,衣櫃和波斯地毯。Mohadeseh希望能開一間畫室,我憶起與她一起走的路上,她曾在一家畫廊停下腳步,多看幾眼。她拿出她練習用的畫冊予我翻閱。她最喜歡的動物是公雞,畫冊裡畫了不下十多隻公雞。喝茶、吃水果、聊天、畫畫、樂器表演,說好的只坐十分鐘,最後呆了近一小時。離開前,我為她們改了個音譯中文名,用她的畫筆在畫冊寫上她倆的名字和粵語拼音,教會她們幾句簡單的廣東話。甚至離開Tabriz後,她也偶爾在Whatsapp傳來「nei ho ma」「zoi gin」的voice message。
離開了Mohadeseh的家,Host的弟弟便前來接我回家。
回家後,兩個小孩一見我就牽我的手,帶我到二樓。
門前貼了張紙,我仍然是一頭冒水。
打開門後就知道這是什麼一回事了。他們在家舉辦情人節派對!
他們買了紅色的蛋糕、紅色的氣球、紅色的花束,一切與情人節有關的元素都在眼前。
他們讓我換上紅色的衣服,替我戴上紅色的心形髮夾
說是要配合情人節
。
伊朗人的派對少不了水煙和節奏感強烈的波斯音樂。人生抽的第一口水煙就是在這裡。Host的哥哥向我表演他的拿手戲,吐出一個個的煙圈。他們告訴我要盡情跳舞,我們在客廳跳得忘形。派對中途,有兩三人竊竊私語,幾分鐘後就走了出去。回來時帶了一瓶飲料。原來是酒
,要知道伊朗是伊斯蘭教國家,穆斯林是不能沾酒。越被禁止的事,不就是令人更想嘗試嗎。在禁酒的國度,人們總有自己的辦法弄得到酒。我們乾杯了多少次呢?我也記不清,只知道大家都喝了不少。沒想過有生之年會在伊朗渡過這樣難忘的一個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