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 樓下大家樂，黎咗個新收銀 2

又行過推下

再行過推下

又再行過推下

再三行過推下

「身體怎樣……好點沒有?」星期天中午時，收到允兒的短信。

「好些了，不過吃了藥，好想睡覺。」

「嗯嗯，多喝水，注意休息。」

「我沒事的，你放心吧！你呢? 是不是在上班呀。」

「是呀，還有半個小時，才休息，今天好忙呀，累死了……」

「嗯嗯，你也注意休息，今天我就不來找你了，現在好像還有點發燒。」在短信裡，我加上了一些痛苦的表情。

「你別下來了，就在家中休息吧，家裡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呀，他們都上班了，現在中午都還沒有吃，不過也沒什麼胃口，想再睡睡。」

「這樣不行，你空肚子就吃藥啦? 還是要先吃點東西吧。」

「沒事，我再睡一會，精神一點時再去吃。」這個時候，我心裡突然萌生出一種幻想，允兒會不會來看我呢……她會不會趁著中午休息的空檔，來看看我呢，這一切看似順其自然，因為我生病了，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幫忙，剛好她就正在我的樓下……允兒休息的時間到了，還沒來得及換去制服，便急忙地前來，提著我外賣，還拿著自己的午餐，衝衝忙忙的來到我的家裡。在她猶豫地按下門鈴的一刻，我早已站在門後等待，忐忑地看著自己簡陋的，散發著窮酸味道的家，我開始有點後悔，聽說大陸人最現實的了……我仍然發著低燒，一種快要昏厥倒下的感覺，轉身打開大門，門外傳來一陣熱氣，感覺到自己正在加速的心跳，感覺到允兒有些羞澀的表情，看到她額頭上的汗珠，我們彼此微笑著。我接過飯盒，邀請她到屋裡，打開那破舊的風扇，連冷氣機都沒有的客廳，令我感到相當的羞愧，我又再開始後悔了。在沙發上，我們從沉默的氣氛中開始了客套的寒暄，我不停說著答謝的話，她再三客氣的回答，表示不用介意。窗外傳來陣陣夏季的蟬鳴，透來正午的陽光，我偷偷地看著她被微風吹拂的側臉，電視正放著已經重播了許多遍的電影……

「不過……如果你來幫我買飯就好了……」短信裡我特意加上開玩笑的表情……

「嗯嗯……你想吃什麼?」

「無所謂，就在大家樂隨便買一點就可以了，你來到時，再把錢給你……」

「那等我半個小時，下場後我就過來。」

在允兒回答我的一刻，我整個人都已經清醒了，馬上起來洗澡，收拾打掃了房間，打點了一切。一陣繁吵過後，家裡又再次一片沉寂，只聽到窗外的蟬鳴，腦海裡響起了某段電影的配樂，一段聲線低沉的讀白: 其實，我沒有想過她會來的……靠在大門的背後，莫名其妙的失落卻又突然緊纏著我的內心，感覺是似曾相識的情景，卻又想不起是什麼時候的經歷，只是一種熟悉的感覺或是一種無形的氣氛。為什麼會感得失落，也許一切都只是徒然，仿彿是一種罪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當感到滿足快樂的時候，便會同時感到彷徨不安。

無呀？

守得雲開見月明
係文呀媽咪

我決定每次寫少啲，但係出快啲

念念不忘 必有回響

係時候推推post

寫左大半了

樓主叻叻

「怎麼了，感覺你好像不開心呢?」英姐喝著咖啡，走到我的身旁。

「沒有呀，可能還沒有病好吧……」

「看你像是有什麼心事似的。」

「沒有了，你呢? 看你才像有心事。」我開著玩笑地跟英姐說。

「唉……最近的確是發生了許多事情。」

「什麼事了……」

「晚上有沒有空，請你吃飯?」

「可以呀。」

英姐為什麼突然請我吃飯，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會不會是感情上的問題。晚上，她帶我來到一間相當高級的西餐廳，像這格調的餐廳，我也是第一次光顧，看著桌上整齊排放的金屬餐具，高貴的餐巾，那看似一碰便會碎裂的紅酒杯，內心一陣疑惑，同時又突然溢滿了一種浪漫的幻想。她究竟想跟我說什麼呢……

傍晚時分，突然下起了大雨，餐廳裡寥寥無人，雨點劈啪劈啪的打在玻璃窗上，霓虹燈光開始變得模糊，餐廳裡播放著柔和的樂曲，燈光有點昏暗，桌上的燭影搖晃不定。「英姐，為什麼帶我來這裡吃飯呢? 今天是什麼特別日子嗎?」「沒有了，收到信用卡的短信通知，說可以打折優惠，所以想來試試，我也是第一次來。」侍應生利落地為我們倒上紅酒，英姐稍稍搖晃了一下酒杯，深紅色的紅酒漂亮地沿著酒杯晃動。在這樣的環境下，英姐的面容仿彿顯得格外的憔悴。「早上時，你說發生了很多事情，怎麼了?」其實我也發生了許多事情，自從周末看到允兒後，心情一直都沒能平伏，感覺……好像做了一場夢。

叮咚……叮咚……我正在洗手間裡整理著頭髮，傳來大門的鈴聲，我立刻前去迎接，打開大門，就看到穿著工作制服的允兒，她連黃色的帽子也沒有脫。她笑著跟我說:「外賣送到！少爺。」她笑得雙頰通紅，露出了可愛的牙齒。

「周末的時候，我去了趟醫院，我的前奶奶，就是我前夫的母親，她兩三年前得癌症了，最近情況開始惡化，醫生說癌細胞已經擴散至全身，最多就剩下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英姐喝下一口紅酒，雨勢開始越來越大，偶然還傳來雷聲。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英姐，我不想裝出一副什麼也懂的樣子，說出那些令人嘔心的，激勵別人的說話。死亡令人感到沉重，每個生命都有終結的時候，小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死亡，總是感覺很遙遠，當經歷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去時，便會慢慢開始感受到人生的無常。人生究竟是什麼，既然要結束，又可必要開始，現在擁有的又有何意義，這些句子常常都會浮現在我的腦海裡，我不是想說什麼大道理，只是一直為生命感到困感。小時候時總會在旅行結束時感到難過，而當人生將要結束的時候，知道要告別身邊的一切時，那種感覺到底會是怎麽樣……曾經聽人這樣說過，自殺的人往往是熱愛著生命的，難以忘記過去的回憶，恐懼未知的將來，再沒有任何期待，了結彷徨的人生。因為重視，才更害怕失去……

「麻煩你了，故意過來。」接過允兒手上的外賣，還有她自備的飯壼，是那種舊式的圓筒形飯壺，就是打開蓋子，有兩層的分隔，上層可以盛放飯菜，下層可以放湯的那種。

「沒事，這麽近，反正我中午也沒事情，我也沒有吃飯，可以一起吃呀。你呢? 身體好點沒有?」

「好些了，不過還是感覺沒什麼精神，你……的帽子?」記得允兒說過，她最不喜歡就是這頂黃帽子，她肯定是忘記脫了。

「哎呀，就是，忘了。」允兒脫去了帽子，同時放下扎起了的頭髮，站在玻璃窗前梳整了一下。

「你要喝點什麼嗎? 」我從廚房的冰箱裡拿出了檸檬茶。

「謝謝……」允兒接過我的檸檬茶，感覺她有點害羞的坐到沙發的一旁。

「不好意思，又在傳送些負能量給你……來，喝杯吧！」英姐與我碰了下酒杯。英姐已喝下了第二杯紅酒。

「那你跟他們還熟絡嗎?」我想了解一下，或是試探一下，英姐到底是什麼心情，小心奕奕地說話。

「跟他們很好呀，我們分開了以後，我都有跟他們保持著聯絡，每年到我差不多生日的時候，他們總會約我出來飲茶，給我一個紅包。」英姐的眼眶中仿彿溢滿了淚水。

「不要太難過了……」我想不到安慰英姐的說話，只能專心地聽英姐說著……奶奶的頭髮已經全脫光了，骨瘦如柴，意識模糊的躺在床上，她向走近病床的英姐微笑，喊了一聲英姐的名字。英姐看見了她的前夫，看到了他的現任女友，看到了他其他的親戚，她說如果時光能夠倒退，永遠也不會想像到這樣的情景，最後她一個人失落的離去。英姐喝下第四杯紅酒。

「剛剛來香港的時候，我最喜歡喝這種檸檬茶了。」允兒拿著我給她的檸檬茶。

「我小時候也很喜歡喝，現在都不太敢喝了，怕胖。」

「你也吃點我的菜吧，今天帶的是燒排骨，還有蘿蔔湯，有沒有空碗呀? 倒一點給你。」允兒正打開著她的飯壺，而為我就買了一份肉醬意粉。

我偷偷地看著允兒吃飯樣子，內心不禁開始熊熊烈烈的燃燒起來，很想永遠跟她在一起，不舍得她的離去，很想永遠停留在這中午裡，感受著這炎熱的夏季，聽著這響亮的蟬鳴。正如一個演奏到中段的演唱會，所有人已經完全陶醉於當場的氣氛，卻又明白到，距離表演的結束已剩下不多的時間，在遠遠的在臺下，望著那細小閃爍的身影，嘴上不自覺地掛起了微笑，難離難舍的感覺，一生到底能有多少遍這樣的機會，如花火般瞬間的綻放。突然間……內心又好像被放下了一塊大石。

「不知道那天我也有可能得什麼絕症了……」英姐又喝下一口紅酒，餐廳開始了現場的鋼琴演奏，雨一直在下，我繼續默默地聽著，英姐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那些逝去了的時光，雙眸中仿彿累積了無盡的鬱結，她的眼神已經無法集中，如窗外散漫的霓虹燈，她受傷了。她曾經說過，與我一起的時候，總是能放任地喝酒。

「還有一個小時才上班，我就再坐一會才下去了，會不會打擾你呀。」允兒收拾著茶機上的飯盒。

「可以呀，你就在這裡再休息一下，外面好熱呀。」我把風扇移到正向著允兒的位置，順便洗干凈了她的飯壼。

「就是……今天熱死人了……」允兒閉起了雙眼，整個人靠在沙發的墊背上。我拿出冰箱中的咖啡雪條，我們坐在沙發上吃著雪條，看著電視。一個小時候後， 演唱會結束了……

「謝謝你，陪了我一晚上。」英姐喝醉了，一路上，挽著我在走路，我們一起撐著雨傘，其實我也有許多心事想跟她說，不過不知道該從那裡說起。雨……越下越大，就在上的士前的一刻，英姐突然轉身親了我一口。

炎熱寧靜的中午，就像暑假的某天，樓下大家樂的收銀員，來到我的家裡，感覺好像是一場夢，感覺與她又是多麽的遙遠……

係文呀
我好興奮我好興奮.jpg

得返你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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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po

一日追左一年 幾好睇，英姐

than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