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戀愛/魔法/奇幻】四界之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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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23 19:27:22
女主正八婆,煩到仆街
2018-03-23 22:09:30
男女主角會一直改變
2018-03-24 00:54:14
「但這果實那麼小,怎麼看也只是過過口癮的啊!」

梓喬又拿了顆在手上把玩,仔細觀看,實在無法想像靠吃這個過活的日子。

「話雖如此,但鬧饑荒的時候,也是所剩無幾可以果腹的東西了。」

小蝶唉了口氣,有很多事,她雖沒有親眼見過,但還是能明白的。

「嗯,要是鬧飢荒了,這果子搗爛和煮過的樹皮、樹葉拌一下,吃着就香多了。哪能光吃果子呢?說來這遙淵葉的配方也是災民發現的。」佚摘了一片葉子,放到嘴裡細嚼,「這葉子本身是能吃的,入口清香,有茶的甘味,所以一鬧飢荒,就數遙淵樹禿得最快。」

「可是荒年也有大荒、小荒之分的,大荒時基本就沒有糧了,都是吃樹、吃蟲子,人肉是頂難吃的,也就孩子和奶子比較好,小孩子的肉要細一點,味道還好,勉強能趕上牲畜的滋味。奶子則還算好吃,放到火上烙到焦黃,都是油,這還必須偷偷的到山裡烤,不然要被搶走的。這是書上寫的,也和我見過的一個吃光了妻小的人說的一般無異,頗可信。」

說到此處,佚還是一臉木然,梓喬卻怕得「啊」的叫出聲來。

「很噁心呢!」

逸天本想握着她的手安慰她,小蝶卻先握住了她的手。

「那男人呢?」小蝶在面具之下的聲線還是一貫地冷靜。

「酸、臭、腥、韌,有時候死在大街上也沒人撿來吃。不過其實聽說人肉要是煮得好,拿上好的鹵水鹵透了,滋味甚好,不過荒年哪來這般閒功夫拿那肉慢慢炮製,都是趁着還新鮮,割下來烤了吃,餓昏頭了也沒那麼多講究。」佚又狠狠地吃了一把遙淵果,林中靜的發荒,沒人敢說話,只有佚嘴裡的果子汁液四濺的聲音。

「至於小荒,那是好多了。餘糧還有的,地主家的餘糧更是挺多的,那地主家的餘糧反正吃不完,都是要放出去的,一袋麵粉要比平常貴上十幾銅,買的起的就買,買不起的就賒,明年有了收成再還,真的窮得不行還能賣田,沒田那就賣身,趁着一身皮肉還沒餓掉,賣到別的地方,又有幾十銅進帳。拉上補下,地主在荒年沒有餓着,也沒少撈幾個錢,有些好心的,見農民的糧要見底了,還會開倉放糧,好收攏人心。」

「那些地主真是可惡,大家都在捱餓,他們還斤斤計較的。」逸天聽了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氣來,為着那些災民憤憤不平。

「嗯,以你的識見,也的確只夠覺得地主不發糧是可惡的。」佚微笑點頭,小蝶接過了話頭:「人界氣候溫和,天災甚少,若是鬧飢荒,多半是人禍。苛捐雜稅,那不是地主能阻得了的,地主雖是自有他們的好處,但總是救了人性命。」

「小蝶小姐這話太真了,我是不怎麼敢認同的。繼續說那小荒,小荒時,雖然還有兩口飯吃吃,但還是得在麵中摻些樹皮草根,吃吃野果,勒緊褲頭過日子。有一天,一個人採了把遙淵,果子和妻小分着吃了,只是他們還沒餓到發狠,對食還留有那一點點講究,把葉子放到火上烤了烤,撒了一小把鹽,吃完就渾身無力,撐不到半天就死了。」佚說罷,又摘了一片葉子。

「不過看上去你也不像窮人,賭錢你應該贏了不少啊?原來你也經歷過飢荒嗎?」逸天也開始小心翼翼地摘了一顆放入口中,但佚看上去完全沒半點窮困的破落之感,而且他只要進到賭場內,應該不會沒錢。

「錢花光了就窮,而且我是歷史學者,書中也不知見過多少飢荒,倒不一定要自己餓一遍。」
四人就這樣一口口吃光了果子,葉片也被小蝶和佚吃了小半,到樺凡拿着一大桶水回來時就只剩下兩粒。

於是佚說:「這是我剛採的遙淵,機會難得,可要嚐真了。」

佚拋過去兩粒果實,之後捏碎在枝上撕下來的葉子,掏出來一小塊鹽,在手上搓合着。
「怎麼身上還有鹽呢?」

「身為歷史學者,少不免要餐風露宿,偶爾我也要在田野外挖點野菜,打點野味,沒幾塊鹽傍身,未免寡淡。」佚臉上笑得挺開心,似乎已習慣餐風宿露的日子,反以為樂了。

「你明明賭術通神,為甚麼還要當歷史學者,飄泊在外?你要是願意安定下來,隨時富甲一方。」小蝶哽完了麵包手中的麵包,便幽幽地問道。

「這問題本身不適合有一個解答,要是你活得夠久,你自然就懂,有些人就是要和自己過不去。」佚把那把遙淵毒葉收進一個小瓶子裡,「其實,我偶爾也會賣唱,混一口飯吃。」

「對,他唱歌很好聽的。」樺凡這時搭了句嘴,然後逸天、梓喬和小蝶三人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他,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實在小小的嚇到了一下他們。

「哈哈,樺凡你存在感還是那麼低,你不說話他們都忘了你在了。」佚取笑了在一旁照顧馬匹,一直都沒搭過話的樺凡,又繼續道:「來,我們在營火周邊圍個圈,鄙人要獻醜了。」五人便圍着營火坐了一圈,逸天這才看見了佚原來也是蓄了一頭黑短髮,五官清清楚楚的,感覺反倒是沒他本人神秘。

逸天記得以前和朋友到過山上露營,就是為了看一次日出,雖然最後沒人能在只有幾度的清晨爬起身來,但其實沒人在乎甚麼日出,那天晚上的營火堆圍的那一圈人,才真正是跑上山去的意義所在。

這裡的一圈人,大約也算是朋友了吧?

他清了清喉嚨便開始唱了起來:「在那沙土飛揚的荒原上,持着惡魔的長矛,貪婪的匹夫們呀。」他噪音低沉,但悠悠唱來倒唱出一股滄涼,眾人仿佛回到了三百年前,站在城頭,看着遠遠揚起的塵土。

「踏上遠征之路的卑骨們,響了戰鼓,把雙方都驚出安逸的樂土。」

「嚴冬中跨越了無數的大山與大河,來到了豐腴的大地,磨礪着嗜血的精鐵。」

「頑固之身影,在一顆顆腐爛的人頭上,踏出了一條條血路。」佚在這裡停下來了,四周瞬間回到一片沉寂,只有偶爾火花爆裂的「啪啪」聲和輕柔晚風吹動葉子的「竊竊」聲。逸天和梓喬完全聽不懂歌詞,但也聽出了吟唱般的一字一句間彌漫着一種空洞和肅殺。

小蝶臉上戴着面具,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樺凡卻神色凝重,儘管兩人看不見。

歌聲仿佛在小樹林中迴盪着,把人拉進歷史的旋渦中。

「那是甚麼?」逸天從空靈中回過神來,才問道。

「勇者史詩。」小蝶接過了話。

「勇者在擊退了不死族後,樂師們創作了這一篇詩,好讓勇者的事蹟世代相傳。剛才是不死族開始入侵的一段。」

「勇敢的戰士們! 在不死的魔鬼面前前依然毫不畏懼,守護家鄉的意念支撐着乏力的身軀。」
這時佚的聲音再次響起,旋律變得響亮,剛才的滄桑感一掃而空,由澎湃激昂取而代之。

「盡管染紅了翠綠的草地,依然以尖銳的炮火和意志抵擋著魔鬼,必要這土地用腐骨開出鮮花和蝴蝶。」

「在那紅紅燃燒的宮殿中,堅定的身影照耀了我們疲憊的心,引領著我們前進!火炮突破了魔鬼堅硬的盔甲,粉碎了他們的骨肉和野心,隱士的狂歌潛伏在山林之中。」

「太陽再次降臨在死寂的大地,您帶上我們踏上了遠征,把魔鬼逐出了我們的土壤。」

這時樺凡也加入了佚的歌聲中,兩人低沉的歌聲在空氣中迴蕩著。

「惡魔的首領害怕了你的旗竿,在燒的蒼涼的領土上你取下了它的頭顱!」

「勇者孔孟,復我河山,千秋永頌!」

夜已深,但兩人的歌聲為靜寂小樹林添了點生氣,以血肉鑄成的歷史,到了今天也不過是一首歌罷了,人們還是會傳唱勇者孔孟,但勇者早就消散了,當年的士兵們也老死了,歷史就是這樣沉默着、凝視着人們。逸天和梓喬已躺在草地上睡得香甜。小蝶坐得直直的,但已在面具下傳出了鼾聲,樺凡也在迷迷糊糊間睡了,口水在胸口前濕了一片。只有佚看着火光,呆呆出神,輕輕的撫着掛在心口的指環。

「勇者孔孟,復我河山,千秋永頌…」

慢慢地,四周再次回到了寂靜。
2018-03-24 00:55:24
更新啦

可能會有少悶,但係主要係描寫佚同埋小蝶
2018-03-24 16:07:14
掛在心口的指環
2018-03-25 13:25:02
文呢
2018-03-26 01:05:31
四界之戒—北方的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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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天,快來追我啊!!」

梓喬的叫聲中夾雜著愉快和引誘,向正在後方追逐著的逸天傳去,而逸天則露出一副猥瑣的表情跑在後頭。

如果要說為什麽他正在追著梓喬的話,就是因為他們現在正在沙灘上玩著警察抓小偷遊戲。

沙灘上除了這對小情人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風和日麗,水清沙幼,吸一口帶鹹香的鮮風,赤足在細沙上奔跑,雙足陷入沙中癢癢的,一晃神,梓喬又跑遠了。這個世界,原來處處也是仙境。

不知是不是陽光太猛的原故,遠方好像總有幾條魚跳出了水面,在空中翻了四圈半再在水面上彈了好幾下,才潛回水中。

回過神來,看着穿著獸皮連身泳衣的嬌小身影在自己眼前不停地晃動,逸天心裏早已盤算了許多的主意怎麽去懲罰這犯人,只是大多數都衍生自他看過的各類奇怪的事物,他腦中冒出了一個想法,讓她带上鎖鏈在魔法學院的草地上散步,脖子上要有一圈小金鎖,兩條手臂盤着細鐵鏈,拖下來曳着兩條像鞭子一樣。

最好是腰上、腿上也要繞上幾條,這樣身子重了一倍,說不定走兩步就開始要大口喘氣了。

逸天不輕不重的打了自己一耳光,媽的,你的腦子呢?怎能只幹這些事就滿足呢?也無謂多想了,趕緊繼續追。

事實上,這無非是欲擒故縱的遊戲,男女之間若是有心,又豈會追不上?

然而,基於自己正在扮演著警察的角色,逸天不得不使出全力捕到梓喬。很快逸天離梓喬只剩一米左右了。

「看我還不抓住你!」逸天奮力伸出他的右手,直向梓喬的肩膀抓去。

「呀呀呀啊啊啊啊!!!」被抓住的梓喬摔倒在地,被逸天緊緊壓在身上。

「不…大人...讓我走……」梓喬連忙發出哀求的聲音,眼神楚楚可憐,更引起逸天的欲望。逸天從腰后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手銬,瞄準梓喬的手腕處便是一鎖。

「哼哼,讓你試試專門為你設計的懲罰吧!」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隨著梓喬的哀叫聲,逸天毫不客氣地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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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靜無人的樹林裏忽然傳來這一聲掌聲,樹木上飛散出一群被驚走了的雀鳥。

而眾人都被這突然其來的騷動嚇得清醒起來,除了佚,他還保持着一副自在的大字形睡姿,其他人都一付在忙亂中四處張望搜尋著原因。

逸天也不例外,他連忙把頭擡起,然後他馬上就意識到原因了。

他瞧了一瞧自己雙手中那團柔軟、細小的觸感,然後看到了梓喬通紅的臉上滿有怒色。

「變態!」

隨著再一次的聲響,逸天的臉上又添增了一個紅印。

不過說真的,夢很不錯,這兩巴掌也很值得捱,因為梓喬總算開始和他說話了,雖然只是責罵。

他做出土下座道歉了,但梓喬就是不理他,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氣鼓鼓的還是一樣可愛。佚隔了一陣子就醒來了,聽樺凡說他錯過了那精彩的一幕,臉上神色雖然還是滿不在乎的,但也嘆了一口氣。

這已經是旅途的第七天,然而除了第二晚在維洛斯特邊境的旅店借宿過之外他們也就再也沒有看到任何城鎮或是村莊了。

對於這個情況逸天感到即是樂觀也是悲觀,樂觀的是他可以和梓喬繼續睡在同一個帳篷裡,雖然是四個人,兩人又隔得甚遠,但好歹是一起睡;悲觀的則是附近的生態堪稱荒涼,就連佚也採不到野果,樹只有愈來愈少,這片樹林也是好不容易才碰見的,行人就更少了,眾人都是咬乾糧度日,快要把逸天吃吐了。

甚麼露營,偶爾一兩天淺嚐即止還好,真的連着七八天在寒風中上路,實在辛苦至極。

「唉…」一想到前面還有不知多少天的路程,逸天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哎喲,沒想到還有人臉皮厚到摸完別人的胸還在嘆息摸得不夠咧。不過那倒是,她胸是真不夠。」

在旁正收拾行李的小蝶忍不住吐槽道,面具下應有一張很賤的笑臉。

「不是啦…我才不是在擔心這個…」

「那就是在擔心自己以後再也沒辦法摸愛麗絲的胸?放心,日子長着呢,一定夠她變大的。」她邊說還邊揮手圈了個圓形。

「也不是!」

逸天無奈地搖了搖頭,指著眼前那篇一望無際的樹林,這小蝶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開起黃腔來真是毫無底線。

「我是在想我們會不會迷路了,都已經七天了…」

聽到逸天的發言,小蝶和佚都同時皺了皺眉頭,而佚則搶先在小蝶開口前說道:「別擔心,前方三十里就是北方著名的村莊葛屯了。」

「真的嗎?」聽到這消息的一瞬間,逸天雀躍得差點跳了起來,終於要和乾巴巴的面餅說再見了。

「所以說,你們這些外行的,就會瞎操心,我們早就定好了行程,你們又不問。」小蝶把地上的魔杖拾起,拋給了梓喬,又指了指前方的樹林,雙手一按便上馬。

「看到那裏了嗎?那裏就是樹林的盡頭,盡頭的盡頭,就是葛屯了。我想我們現在出發的話大約傍晚左右就到了。」

「什麽?騎馬還要走個半天?」現在太陽還沒到頭頂,還是上午,就算冬天日落得快,也至少是六、七個小時的路程。

「嗯,不滿意的話就留在這裏吧,我看你的馬也值得幾個錢,你要是不走了我們正好可以賣掉,補貼一下支用。」說罷,佚便翻身上馬,向前走去,樺凡早就上了馬在等佚,也隨着佚先走了。

「啊啊啊……怎麽都那麽絕情…」

「對了。」

此時已經跨上馬背的梓喬忽然轉過頭來,她漲紅着臉,揮動著纖細的手指着逸天。

「剛才的事…再…再有下次的話…我就殺了你!」說罷便拍馬上前,逸天忙在後面跟着。

「你看這大魔導士,淨會口是心非,她臉上羞中帶了三分怒,怒中帶了三分喜,再有下次,鄙人敢保證她還是會留到下次再殺。」佚回頭瞄了一眼臉上還紅着的梓喬,和樺凡、小蝶在前方走開了一段路,開始大嚼舌根。

「她脾氣就是這樣,不過在外人前一般不怎麼顯露,那是人家小兩口的情趣,習慣了就好。」

樺凡道:「好像倒也不只是愛麗絲大人,女人好像大多都有這個脾氣,好要說不好,喜歡要說不喜歡,關心要裝作冷漠,偏偏時真時假,變幻莫測,最難捉摸...」

佚笑道:「此言差矣,我看這個脾氣倒不是與生俱來,這中間怕是少不了希特先生這一份謙遜禮讓的功勞。」

小蝶難得格格的笑出聲來,接着道:「如此說來,在她見着希特之前,這脾氣還真是沒怎麼發作過。」

前面一行三人,說起是非來倒是頗對頭,不時傳出數陣笑聲,就連小蝶隔着面具也笑得挺響,後面兩人並排而行,哪裡知道前面三人正拿他們作笑料,兩人不時互相偷望,遠沒有前面熱鬧。

梓喬始終是有些害羞,但這一摸她也清楚自己的心意了。至少,可以暫時享受一下這種未確認的曖昧。
2018-03-26 01:08:10
出文啦

終於到全新嘅一個章節,前後整理得幾辛苦下,遲左出文真係好對唔住

今次試左用輕小說的寫作文筆開頭,因為一直都係用書面語寫文,所以覺得輕小說風格都幾襯篇文
2018-03-26 01:24:26
好想快d睇
2018-03-26 07:25:37
睇唔透呀
2018-03-26 10:50:57
何解啊
2018-03-26 11:33:58
因為佢個名
2018-03-26 12:32:43
2018-03-26 12:46:09
巴絲們睇到宜家內容有咩唔明歡迎留底疑問
2018-03-26 18:27:23
2018-03-26 19:47:39
話左兩年後先睇 忍唔到添
2018-03-26 20:14:13
幾得意
2018-03-26 23:5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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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天、梓喬、樺凡到了葛屯,心中都略感失望,他們本以為葛屯雖不如維特斯洛繁榮,但貴為北方的名鎮,沒有五成至少也應該有三成的繁華吧。

結果,走到近郊之處就感覺到不對了,大街上行人開始多了起來,但都是帶着馬車的商人,要不就是背着大包小包的腳夫,好像沒甚麼是葛屯鎮的居民。

城郊裡偶爾路過一兩條小村落,也沒甚麼人氣,兩個老婦蹲在路邊,身上的粗麻布衣洗得極舊,兩雙眼呆呆望向他們五人經過。

村子裡也是沒甚麼炊煙,一群小孩圍在一起,好像是在踢球,屋子看着都很有些年歲了,婦女們在井邊打水洗衣服,小聲交談着,好像生怕別人聽了去似的,還有一個小伙子在追兩隻雞,雖然他們看着日子還算過得去,但和維特斯洛近郊的村落相比,算得上是清苦了,而且總感覺有一種壓抑的氛圍在村內蔓延。

「你不覺得這村子怪怪的嗎?」

逸天聽說葛屯也是北方重鎮,而且今天也是緹露法亞之日,周邊的村子就算不像維洛斯特般擺滿大大小小的攤檔和充斥著人龍,也至少會看到居民輕鬆的一面吧。如今給人的感覺卻是人煙寥若,四周盡是一片死寂,連找個問路的人都難。

「不知道呢。」

「也許有吧。」

意外地小蝶和佚竟然對此沒太大的興趣,而梓喬則是自今天早上就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跟在後頭,讓逸天連找個搭話的人都費神。

終於,逸天看向了樺凡,此時樺凡已經下馬,而笨重的行李則是安放在馬背上。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樺凡。」

「是啊,我想會不會是北方人的性格比較嚴肅,所以就算假日也不怎麼外出。」

「嗯,或許吧。」

逸天見眾人都沒有甚麼意見,對此也就草草了事。

好不容易走到了鎮上,但寬大的石板街上依舊是門可羅雀。而鎮上各處並不比剛才的村落好上多少,貧民的屋子簡陋一點也罷了,就連一些較大的住所也是一般破落,這就很奇怪了。

從南走到北,倒有兩三家人的房子建得極貴氣,和維特斯洛的富戶相仿,門口還僱了三四個人看守,院牆左右還各有一排銅鑄的油燈,上面雕了些許暗花,應該是晚上照明用的。街上雖然沒甚麼乞丐,但行人中也沒甚麼衣着光鮮的人,多是粗布麻衣,而且人流也遠沒有維特斯洛多。

街上的石板路是新鋪的,卷子裡的水渠也是新修的,整個鎮都很乾淨明亮,但就是冷清過頭了,沒半點大城市的熱鬧和繁榮。

這時走在前方的小蝶忽然停了下來,只見身旁的房子挺著一面大大的招牌,上面歪歪曲曲的文字寫著「悍馬酒館」,一塊的木牌從橫樑突了出來,下面吊著一塊仰嘯的馬的形狀的鐵牌。

「就是這裡了。」

「我和梓喬先進去辦手續。你們也自由活動吧,兩個小時後再回來集合即可。」

逸天原本想趁機和梓喬獨處一回兒,但見梓喬對自己還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也拉不下臉下貼着她。

兩人離開后,樺凡則是和逸天把一件件的行李從馬背上卸裝,而佚則是不知所蹤,就連馬都沒栓好就沒影了。

「那我先把行李放上去,你先四處走走吧。」

樺凡說罷,便扛著一件件的行李走進了酒館。

逸天見大家都還忙着,梓喬又避開了自己,倒不如和佚一樣四處逛逛,說不定碰上甚麼新奇玩意,就是帶回來哄哄梓喬也好。

只是今天市集沒甚麼人開店,門口關的嚴實,外面貼了半張皺紙,想來多半是寫着「休息一天」,一眼望過去,上百米的長街,幾十間鋪子,十家有九家都關着門,還有一家關了一半的門,基本也是臨近打佯,不做生意了。攤子也都收了,畢竟將近傍晚時分,街上又冷,行人也的確不多了,不如早點收攤回家,好過在街上吹風,那只是白遭罪。但這商店街上壓抑的氛圍比起其他地方更要重些,好像自從進了這條街以後,在斜陽餘暉之下,時間是在一秒一秒的挪動。逸天愈走愈感覺不對勁,見街邊有個老人,披着一件掉了一小半毛的皮毛大衣,正依着一家店的大門啃燒餅,便向他問道:「老人家,請問今天怎麼都沒人做生意?是有甚麼特別的事嗎?」

那老人把嘴邊的餅放下了,轉頭打量了一下逸天,慢慢的道:「今天也沒甚麼大事,不過你們外地來的要是不想惹事,還是躲在旅館裡好些。」

他又咬了一口燒餅,極慢地嚼着。

逸天聽他這麼說,分明是有事要發生的,忙問:「老人家,到底是甚麼事?你就做個好心,和我說了吧?」

「反正天黑後哪兒都別去,保證你沒事。」老人轉身縮到一條小巷裡去,眨眼就不見了。逸天總感覺這中間很有些古怪,但這時在街上已經沒幾個人了,天也快黑了,兩個小時將過,還是回到酒館和小蝶他們碰頭再說。

酒館裡頭倒是燈火通明,各樣傢具像新的一樣,就連那木製的扶手都亮得發光,樓下的餐廳已坐滿了人,吵鬧不堪,還有幾個庸脂俗粉在樓上倚欄和人調情,那些是專做旅客生意的,始終出門在外,旅途上沒甚麼可以排解鬱悶,也顧不得美醜了,價格相宜的,一同進房,滅了燈就好。

這酒館聚集了北方重鎮滿城的繁華,和外面冷清的景像大相逕庭,看他們衣着光鮮,多半是外地來的旅客。不過小蝶等人早已離去,逸天在店裡閑得發荒,想到老人的一番話,總覺得有事要發生,於是便問了好幾個旅客。

「不知道,不過我是來做生意的,今天的貨出了,明天就走,反正錢都到手了。只要旅館裡安全,我也安全。」那人用一隻肥手抓了一塊牛肉,塞到口中,那張賤肉橫生的臉在咀嚼的過種中不停蠕動,又灌了一大杯酒,他動作太大,不時碰到了碗碟,桌上汁水橫飛,旁邊一個伙計為他斟酒,他隨手摸出一枚銀幣賞了,那伙計口中連連稱謝。

「管他呢?今天晚上我正要和美人談心,應該是地方上祭祀一類的吧,和我們無關。」他一手摟過坐在他大腿上的年輕女子的細腰,那女子相貌雖一般,脂粉也略嫌過多,但勝在嬌媚過人,只用一件短的薄紗衣罩住身姿,所有能露的都盡量露,不能露的都盡量透,嘴裡輕呸一聲,捶了那大漢的胸口一下,說他沒半點正經,她可是正經人家,又依在他身上不停責怪他。
逸天看這些人沒一個靠得住的,也就出去透透氣,看着街上那幾盞暗燈,心中愈發緊張。

突然東邊遠遠傳來一聲喊叫,接着就是數十乃至數百人不等一同和應,接着就是一陣陣的喊殺聲。
2018-03-26 23:56:11
有文啦~~~
2018-03-27 22:26:23
冇人推
2018-03-28 00:17:16
Pishhhhh
2018-03-28 01:18:54
逸天心感不妙,而且梓喬等人也沒了蹤影,心下一計較,連忙發足往東邊跑去。

在商店街之後就是鎮外的近郊了,四周黑沈沈的,草長到有人頭高,借着月光只能看見腳下的石路,遠處隱約有一點光亮,順着路一直走,人聲也愈來愈旺,終於走到一處遠遠能看見一座約有六七米高的城堡,火光和人聲正是從此處傳來,逸天摸了摸腰間的長劍,小心翼翼地走向城堡的方向。

轉了幾個彎,地上有一道被人用斧頭劈開了的鐵柵,左右也開闊了起來,一道大理石砌的磚牆,圈住了一整大塊地,那鐵棚原先應該是安在牆上的。

牆內先是一個大水池,池上面有一個金鑄的碑,上面雖然有碑座,碑身,但獨獨是沒有碑文。
水池前方通向城堡,周邊都是樹木,樹上卻掛了好些閃亮的東西,仔細一看,竟是金打的葉子。

再裡面就是城堡了,下面圍了一大群手持火把或鐮刀、草叉,甚至大刀、錘子的民眾。地上還有十幾個死人,好像有些還是穿着鎧甲的守衛。

人群足足有數百人,衣衫和城裡的人一樣簡樸,對比之下,應該都是葛屯的居民,他們把城堡圍得跟鐵桶似的,也難為這庭院能安下這數百人,上百枝火把映在銀光閃閃的堡上,亮如白晝。

「弗朗特!滾出來!你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衛兵們!你們還要為這殺千刀的惡賊賣命嗎?」

「老賊,你龜縮不出也是無用,快快投降,你野爹我還能留你全屍!」

守衛們被逼到大門前了,然而城堡重門深鎖,絲毫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逸天也大約猜到這群人是來討伐一個叫特朗弗的人,但對於前因後果還是一無所知。正思索間,一條長杖點了點他的背。

「過來。」逸天轉頭一看,原來佚和小蝶早就到了,正躲在一棵大樹後觀察事態,佚是在樹後低聲提點他。

「梓喬呢?」逸天見狀連忙走到就近的一棵樹後躲藏,然後才低聲問道。

小蝶指了指左邊的一棵樹,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樹後有一角長袍和半隻皮靴,應該就是梓喬和樺凡了。

這時城堡的大門開了,裡面走出來一個人,鐵甲從頭包到腳,手上提了一把大斧,他身材高大,一走出來,前面的民眾都自覺退開了幾步。

「你們要是現在退走能留住性命,敢上前的,殺無赦!」他一把銀光閃閃的大斧
在手,懾得民眾不敢上前。此時,一名老人在邊上發話了,正是那個叫逸天躲在旅館的老人。

「今日,老賊的衛隊外出搜割民財,過了今天就沒有機會了。他城中根本無兵,這不過是緩兵之計,斷不可就此放過了他。」那老人原來是這群人的首領,這一番話過後,原本畏畏縮縮的民眾又開始鼓噪了。

佚問:「等?」

逸天聽見佚在問他身邊的小蝶。

「等。」

那人聽這套不行,忙換了一套說詞,口氣也鬆動了:「其實特朗弗大人已經下過命令了,只要今日他們退走,他馬上就免了接下來三年的賦稅,還每人送一袋金幣,這樣大家好來好去,也免得傷了和氣。」

「和氣早就傷了,金幣甚麼的,簡直是混帳,把我們當成傻子了,我們今天不殺了這老賊,我們還能有命嗎?縱得千金又有何用?此刻正是生死存亡之時,大家衝!」

那老人一聲令下,村民便往前衝去,一陣躁動后,那人敵不過人多,攔腰斬開兩個村民,便被一錘打爆了腦袋,四周的侍衛也四散逃去,很快門外的村民搬出一條大木撞門了。

逸天心念一動:「這群人居然沒有摘樹上的金葉子,這倒真有點古怪。」

一次,兩次,三次,門開始出現裂痕,只消合力再撞一下就破門了。

忽然間,一陣大風刮過,眾人手上的火把滅了大半,人群陷入一陣慌亂之中,也就沒人撞那最後一次門了。

小蝶和佚在樹後轉出來,梓喬和樺凡也隨他們出來了,小蝶五指纖纖,手裡凝了一團火球照明,一手拿着一塊金澄澄的令牌,佚的杖上包了塊油布,正在當火炬燒着。

「皇室密使來訪,特朗弗,你何不出來相迎?」

小蝶這句話一說,人群登時炸開了鍋,有幾個膽小的,已跪在地上叩頭大叫「大人饒命」,倒似小蝶比那把大斧還可怕。

逸天這才不明所以地跟了出來,那老人倒是挺沉着,對小蝶一躬到地:「小人拜見密使大人,今日之事,請大人為我等主持公道。」

「且說無妨。」

那老人沉吟不語,拜了兩拜,方道:「小人以前是鎮裡的老師,在鄉民裡算是有點聲望,我們有些是鎮上的居民,有些是村裡的,都是年年被那特朗弗壓搾,我們葛屯的百姓,都對此人深痛惡絕。今年他又平白新加了一份田稅,我們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方才在半月前推舉小人為首,要趁今日為民除害。」

「那你倒是說說,他如何個壓搾法?陸下一向體恤民情,我們定會為你作主。」

「葛屯一地,向來田地豐沃,又在北方之中心,商旅在此交集,經濟鼎盛,但那特朗弗倒行逆施,以賦稅搜刮民財,我們平日上供之後,日子已難過得很了,還豐年賦稅加倍,荒年賦稅不減,不時又把上面發的錢糧克扣。我們明明奉公守法、努力工作,生活卻絲毫沒有好轉,甚麼整個葛屯也每況愈下。」

小蝶微一點頭:「他是葛屯的領主,賦稅有一半歸他,又有調節稅收之權,前面一節你說的合情合理。但他可管不了其他事,克扣錢糧一節,你且交待清楚。」

「城裡的官吏與他勾結,把荒年上面發下來的救濟錢糧與他瓜分了。還有他放貸予商人,教他們囤積居奇,或是以本傷人,把同行逼死,物價於是也漲得飛快。他雖無掌權之名,卻因財雄勢大,掌了好些實權,甚至還以錢財賄賂官員,在城中安插黨羽,好阻隔下情上達。我們也是被逼得太緊,上訴無門,才會趁他城堡裡沒人,打算將他一舉拿下,斷不是我們存了反心,實在是為勢所逼。」

其實老人一番話的重心,就在這最後一句中,總是要說明白了他們是反特朗弗而非反皇室。
2018-03-28 01:46:36
更新啦
2018-03-28 01:52:52
2018-03-29 00:39:00
小蝶卻嘆了一口氣:「難為你們被這不恤民情的傢伙血肉了多年,只不過你們這下可壞我們大事了。」

那老人呆了,忙問何故。

佚這時才開口:「特朗弗和葛屯官員私相授受,食民膏髓,以致政風敗壞,民不聊生,此事我們又豈會不知?他還糾黨結社,勾結奸商,這些事上面全都知道,並不是我們姑息養奸,而是他所謀者大,不可打草驚蛇,需一網打盡。」

小蝶道:「我們這次下來,上面正是要我們查明這賄賂一事,澄清吏治,以整頓葛屯經濟。現在你們鬧成這樣,他定然有所警覺,接下來說不定要有所收斂,我們要查他,也就難上許多了,若是證據不足,無法根除此人,豈不是又要苦了葛屯的百姓?」

老人這下終於經不住嚇,跪在了地上:「是小人魯莽,沒有管束好他們,以致壞了大人的案子,求大人恕罪。」

小蝶問佚:「你說這下如何是好?」

佚回道:「特朗弗這案牽連甚廣,斷不可因小失大,此刻先把他們一干人等押回鎮上,明日我們再治他們聚眾生事、謀財害命之罪,以穩住弗朗特。老先生,你是眾人之首,罪加一等,為了大局,少不免要借你人頭一用,其餘一干人等,三五七年的牢獄之災是逃不掉了。老先生,他日特朗弗伏法之時,就是你們平反之日,望你們能以大局為重,捨生取義。」

眾人一同跪倒在地,這下不論膽大膽小,都只有求一眾使者開恩的份了,還有兩個人嚇得失了理性,一個勁的奉承小蝶貌美心善,佚器宇軒昂,還好面具和兜帽下的兩人沒有聽見。

小蝶道:「萬萬不可,特朗弗殘暴百姓,不仁不義,他們奮起反抗,何罪之有?我們代表皇室出來辦事,當伸百姓之冤,救民於水火,斷不可冤枉無辜,給陸下蒙羞,不然如何對得起陸下的信任?」

眾人連連稱是,又是叩了好幾個頭。

佚道:「那照你說,這一干人等要如何處置?這裡十幾條人命,誰填?」

小蝶扶起老人,溫言道:「老先生,你且帶人回去,羅列罪狀作為一份證據,你德高望重,有你聯同眾人頂證他,自然是多一分助力。有我們在他也不敢對你們下手。我們來個裡應外合,定要把這些貪得無厭的東西一網成擒。」

那老人千恩萬謝的,帶着那群人和村民的屍體走了,中途又有不少人叩謝小蝶,都被小蝶和佚一一扶起。

「我們...不是來打雪人的嗎?」逸天拉着樺凡問道,樺凡也只是搖頭。

「你白癡嗎?要是我們實話實說,他們一定要繼續和那特朗弗拼命,搞不好還要和我們拼命,到時候只會多傷人命。」

身旁的梓喬忽然開口,只見她擺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邊歎氣邊搖頭道。

「沒錯,沒必要的麻煩盡量省略,要是葛屯亂了,我們的行程也會受阻。」

小蝶走近了門前的尸體,一一確認到是否有倖存未死的人,也不怕滿場的血肉沾到了衣服上。

樺凡看着一具斷開兩截的屍體久久不語,佚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不要為那些不幸的陌生人太過傷心,你會傷心不過來的。這樣下去,終有一天你會麻木,你會失去所有的憐憫。」

「你從來都不憐憫任何人嗎?」

「憐憫不一定是為某人的不幸而傷心,還有很多實際一點的事可以做。」

樺凡咬咬牙,把目光轉向了一邊,佚跨過了地上還流動着的腸子,往水池那邊去,洗了把臉。

這時城堡那邊忽然燈光閃耀,照亮了五人的身影。一陣轟隆聲過後,厚厚的城門緩緩地降下,門身後出現了一個臃腫的身影,那人身穿金色大衣和銀白色長袍,頸上掛了一串粒粒有鳥蛋大的翠綠珠鏈和一條足有二指粗、垂到了腰間的金鏈,手上戴了金絲手套,扳指、寶石戒指、金鐲、銀鐲不計其數,一雙皮靴鑲滿各色寶石,活脫脫一個首飾箱活過來了,一身珠光寶氣,好似要把所有財富都掛到身上,若是他體格再壯健一些,想必是要打一副寶石金甲在身上戴着。
他從所剩無幾的護衛的擁戴中步出,以一把蒼老無力的聲音說道:「歡迎使者來臨在下的城堡,在下特朗弗,沃恩靈維公爵三世,有失遠迎。」這慵懶的開場白,聽上去就是不太歡迎他們。

小蝶冷冷的道:「百姓對公爵感恩戴德,適才公爵忙於接見百姓,為民請命,不是有心待慢使者,輕視皇室,我等定會在陸下面前為公爵說情。」

特朗弗剛才躲在堡中不出,一直不知外間消息,只聽得小蝶一行人是皇室使者,更不知是她退去了圍攻的民眾。出來只見一行四人以一戴着面具的女子為首,其餘三人都還年輕,心中也就存了輕視之意,只道他們靠着皇室之名嚇退了民眾,本身並無過人之處,不料這女子一開口就拿到他短處,非等閒之輩,當下即不敢待慢:「我為此鄭重向各位致歉,夜晚外間風大,要是各位不嫌寒舍簡陋,不如進來避避風,先用過晚飯,再留宿一晚,好讓我一盡地主之宜。」說罷,便曲身向後一請。

小蝶道:「不必多禮,我們此行還有其他差事要辦,而且另有落腳之處,行李也寄在了酒館,不好打擾公爵閣下。」

特朗弗忙叫旁邊兩個衛兵去取使者大人的行李,那兩個衛兵脫了盔甲匆匆去了,再三挽留之下,小蝶等人才勉強隨他進堡。

大門一關,外面倒有幾個逃走的守衛回來了,自覺和工人一起收拾起屍體來,死屍搜光了財物打包帶走,提幾桶水洗刷血污,不到兩小時就回復了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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