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了一面鏡子,在這裏面,我看到世界、人生和自己的個性被描述得驚人的宏壯。」(〈生活和著作〉)
「就像是叔本華正親自對我說話,我可以感受到他的熱忱,像是看到他在我面前;每一行字句,都大聲疾呼著脫離、否定與放棄。」見於(《哲學的故事》,II,頁452)
「他{叔本華}的前輩提供的理論抽象到不可見的地步,並且幾乎沒有給予任何對真實世界的說明。而叔本華就像務實的商人之子,給予充足而豐富的具體實例與應用,甚至包括幽默感。」《哲學的故事,叔本華,III》
「叔本華有遺傳的神經質,如對黑夜的恐怖,無緣無故的沮喪,暴躁的脾氣,他的悲觀色彩和自己的氣質有很大的關係。由於這種氣質,使他無法保持一個愉快的人生觀。何況他所處的時代,正是死亡的浪潮洶湧的時候,整個歐洲都在拿破崙的鐵蹄下呻吟著。戰爭終是過去了,但所遺留的,卻是一片廢墟。生之圖案充滿了令人不忍卒睹的慘象。人們在喘息之餘,被迫生活在一連串巨大問號的陰影下:這表現了什麼?這為的是什麼?這滿目淒涼的世界還會有善意的上帝存在嗎?叔本華成為這悲慘世界的發言人:人生是可悲的,上帝只是一個多餘的假設(A Redundant Hypothesis),這說法是何等的乾脆,又是多麼的真實。」(〈生活和著作〉)
一、此書真正價值在對希臘精神與悲觀主義之論述,即古希臘如何超越悲觀主義、或悲劇如何非為悲觀;日神與酒神傳譯為形上學、為(西方)歷史,二者提昇(揚棄 aufgehoben )為一體。
二、此書之發明有二:一為古希臘中酒神現象,其為希臘藝術之唯一根源;二為對蘇格拉底主義之析透,其為古希臘之瓦解與額廢。從二者故見理性對本能之對立、及理性為危害生命之力量。
三、《悲劇之誕生》所唯一肯定為美學價值,即酒神所有對生命及存在一切(痛苦、罪疚、異常)最高及最喜悅之肯定。 書中對基督教故始終保持緘默。基督教為對一切美學價值之否定,既非日神、亦非酒神,而是虚無主義 。
「對那些會思考的人來說,是一齣喜劇;對那些有感覺的人來說,是一齣悲劇。」
「或許沒有任何運動像訴諸情感的浪漫主義一樣,如此富於憂思……當浪漫主義者發現他的幸福理想發展成實際上的不幸福,他不會怪罪自己的理想,而只會假設這世界不值得一個像他這樣情感細膩、頭腦清楚的人留戀。」《哲學的故事,叔本華,VIII》
「歸根究柢,叔本華使心理學家看清了本能精巧微妙的深度以及無所不在的力量。理智主義(Intellectualism)主張人類是獨一無二具有思想的動物,能有意識地採取手段以達成理性選擇的目的,然而盧梭讓它生了病,康德讓它臥了床,叔本華則讓它一命嗚呼。經過兩個世紀的內省分析,哲學發現在思想背後有渴望的存在,在智識背後還有本能的存在;就像經歷了一個世紀的唯物論洗禮之後,物理學發現在物質背後有能量的存在。我們應該感謝叔本華,他為我們揭露了心的奧祕,讓我們知道,原來我們的渴望就是我們哲學的公理;他還為思想的理解開道,讓我們知道思想的理解不僅是客觀事件的抽象計算,更是行動與渴望的彈性工具。
最後,雖然誇大了些,叔本華也再次教育了我們天才的必要性以及藝術的價值。」(《哲學的故事,叔本華,VI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