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前,當我還在當記者的時候,有一次給我訪問到一位21點算牌團隊的成員…」
「我聽完他的故事以後,我的雙眼都發亮了,並不是因為我很需要錢,而是我覺得這樣的人生經歷太酷了!」她說得激動。
「不是嗎?在任何人眼中都被認為是不可能被打敗的賭場,靠人腦居然是可以被打敗的。」
我很留心地聽。
「然後我斗膽的問他可不可以收我,讓我跟隨他的團隊。從那一天起,我的生命就被改寫了。」
她說罷,便放下了紙杯。
「二十一點是一個靠數學頭腦的遊戲。只要你的頭腦夠靈,就有機會擊敗賭場!」
「當你算牌算到正數時下大注,負數時下最低注碼,這樣就可提升你贏的機會。」
她說著說著,我聽著聽著,沒想到當初濟州的那名文青少女,現在在首爾的這個女人,是一名能將Casino當提款機的真正女賭神。
我?我只是一名符符碌碌,在香港尚且可以苟延残存的All in 狂徒。
「慢…!」我打斷她。
「現在的賭場不也是靠連續洗牌機來發牌嗎??牌掉到洗牌機裡都被重新洗牌了是吧?怎麼可能還算得到??」
面對我的打岔,她依舊處之泰然。
「用洗牌機來杜絕算牌是賭場的鐵律,沒錯。但,你知道有些賭場還是會選擇用傳統發牌盒來招待些特別人客嗎?」
「像這間七記賭場,他的VIP房裡最高賭注的二十一點,就長期選用傳統發牌盒模式。」
我聽畢後,恨不得馬上衝進七記VIP區去求證,那個我過往一直未曾遇見過的發牌方式。
「大約3年前,我跟我的團隊去新加坡,去算一款只要中天八、天九就可得到高賠率的特別版百家樂,因為是用傳統發牌盒,結果我們團隊每每能計算出牌盒中剩下的八和九數。結果那一趟,我有一晚贏了超過兩百萬,被賭場發現了我會算牌,後來就把我列成了賭場的黑名單。」
我沒想到,在我面前的這個女人,不單能夠當賭場作提款機,而且還完成過我人生一直想要完成的使命 – 成為賭場的黑名單。
「你知道我的黑名單跟那些在賭場裡吵鬧被趕的人是不同的喔!他們是因為行為白癡而被趕。我的黑名單,是賭場承認我的優勢,超乎賭場的預期。於是乎,有一些明明沒作過任何作弊事情的客人,但又莫名被列作黑名單,賭場不願承認這種人的存在,但這種人確實是存在的。」
「這種人,江湖上被稱作優勢玩家。」
我對於優勢玩家這個名詞,有很豐富的聯想空間。而對於加入算牌團隊,我會在想,作為一名曾在澳門一夜翻天的香港人,應該也有條件加入吧?
「安然…我…」
「我有機會加入妳現時的團隊嗎?」
安然以燦爛的微笑看著我。
「你是賭徒,我們不收賭徒。」
「我們是算牌,不是賭博。」
算牌跟賭博有差嗎?不也是在同一個時空中跟賭場搏鬥的人嗎?!
「算牌跟賭博有差,一個是靠運氣,一個是靠數學。」她似乎聽著我的心聲。
我第一次碰見她,是在濟州的一間咖啡店。我第二次碰見她,是在首爾的一間賭場中。每一次碰見她,她都給我一種不一樣的feeling。而這不一樣的feeling,同樣都給我一種感覺,這女人有種特別的磁場,讓我一直追隨。
「好了,我該差不多要回台灣了。」說罷她站起來。
從她移玉步離開的身影,我該知道再過一陣子,我有機會永遠再見不到她。
「林安然!」我用廣東話喊叫前面正要離開的身影。
這身影的主人,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
「我…」
「我鍾意咗妳呀!」
「妳相信嗎?」
這名字,林安然。她回眸那一記不經意的笑容,就這樣,讓我一直記到了現在。
「我不喜歡賭徒啊!」
「有一天你不再是賭徒,再找我吧。」
這一天,2016年4月14號,我輸光了本錢,同時也被一個女人拒絕了。
我本應該很難受,可是卻對未來的日子充滿希望。
未來…我可以做甚麼…?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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