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穿越]重來一次的足球人生（7）

在線等

二十、


鄭奎凡坐在後備席上，一動不動地盤著手，雖然木無表情，但雙眼卻不住地來回觀察球場上的那二十名球員。

他相信最近姜仲昊頻繁地讓余仁海練習在右路內切絕不是什麼一時起意之類的小事，這名教練肯定是在考慮余仁海出任右翼的可能性，最樂觀地想，就是讓他能在左右兩邊不斷切換，這是在職業聯賽中常見的做法。

比如說對方有某一邊的閘位球員特別強或特別弱時，就能通過這種換邊進攻去針對性攻擊。

有不少翼鋒能同時勝任兩邊，但閘位球員卻很少會作出這樣的安排。

以姜仲昊的大膽作風，他有這種想法也絕不難理解，況且球隊現任的兩名正選翼鋒都並非球隊的真正核心。

所以，他很清楚等會被派上場後，余仁海不一定在左翼鋒的位置，所以自己必須要先做好心理準備。

不能再像平時隊內練習時般鬆懈了，要在這場確立自己的進攻中場地位，要讓教練組看到：自己跟余仁海是不可切割的雙人組合。

場上的形勢依然在東京青空那一方，其中場球員穩穩地控制著皮球，並耐心地等待著由兩翼撕破防守的空隙出現。

首爾鐵塔的正選右閘，被小栗修平弄得焦頭爛額－但他確實是球隊的一號右閘，只是這名久經沙場的老手，沒想過這名只有十七歲的對手竟會如此厲害。

外表看起來人畜無害，但速度、技術、重心變換、反應、觀察力等等都是頂級的，只要找到一丁點的破綻，你反應過來時便已經被他過掉了。

「佢同余仁海……係兩種完全唔同類型嘅翼鋒，好似兩個極端咁。」盧丙碩說道。

「如果喺歐洲，小栗呢種球員會比較容易適應，亦都會更加吃香；但喺亞洲聯賽嚟講，余仁海會更具破壞力。」姜仲昊點頭應道。

「呢邊大腳清走……個波啱啱好嚟到首爾鐵塔嘅左路，余仁海控低，蒲地祐樹拍上去唔畀佢轉身……」

蒲地祐樹施加的壓力並不大，但恰如其分地讓余仁海猶豫了一秒多到底應該要轉身還是橫傳，對方沒有封鎖自己將球傳到中間的路線，而是非常集中地用下盤和手擋住了余仁海轉身的去向。

「回後！」

首爾鐵塔的隊友後上向余仁海要球，但看樣子他不打算傳球，而是想強行過掉蒲地祐樹。

蕭智堯知道余仁海有背向對手時慣用的盤球招數，可以說是他的殺手鐧之一，但那已經是高中時的事情，此刻成長軌跡有所改變的他，已不可能在他身上看到同一樣的盤球方式。

「……」

此時余仁海背著對手往遠方輕輕一推，用左腳踩著皮球，待對方前移時，迅速地往右後方猛地一搓同時轉身，待對手出腳撲空後，再用腳內側調整皮球位置。

這時他已跟蒲地平排，然後就是速度上的比拼。

「余仁海無選擇回傳！而係直接轉身過咗蒲地！一路向禁區殺過去！」

「蒲地完全追唔上余仁海！中間迫住要過嚟補位，中間宋石徹空咗……傳咗過去……撞射入網！」

宋石徹笑著走近余仁海與他慶祝，隊友們亦一擁而上，能見到場邊的姜仲昊和盧丙碩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入選過國青隊嘅蒲地祐樹，喺余仁海嘅高速爆破面前完全無能為力！」

鏡頭拍攝著低下頭叉著腰，一臉無奈與尷尬的蒲地祐樹，但讓蕭智堯張大嘴巴無法理解的，是余仁海怎麼還是使出了那一招？

難道……？

不不不，這不可能，蕭智堯很快否定了這個可能性，以過去這幾年的表現來看，余仁海怎麼看也只是那個小孩子，與已然成年的他截然兩人。

而且他也不可能是最近才穿越過來，不然以那個散漫的他，怎麼可能在球場上肆意地蹂躪擁有日本國家青年隊水準的對手呢。

唯一的解釋是，他情急之下不自覺地做出了那個動作，那個屬於他的動作。

果然有天份的人，不管如何還是會綻放光芒啊……

看到好友在新位置上依然發光發亮，蕭智堯忽然覺得心裡有點複雜，他固然為余仁海感到高興，但同時又感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好像漸漸被拉開一般，特別是自己此刻還是坐在病床上，只能靜靜地看著其他人在球場上肆意奔跑。

「小栗修平接到波，直接推過咗金吉哉！」

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簡潔的假身，敏捷地變速，便清脆地將防守的金吉哉直接騙過。蕭智堯托著腮，心裡嘖嘖稱奇。

不過東京青空今場派出的正中鋒也是年輕副選，已好幾次浪費小栗的傳送，若換作是正選，又或是像樣一點的前鋒，應該早就射入一兩球了。

但當然，這場友誼賽的賽果其實並不重要，雙方教練都是在試驗著陣型或是戰術，以及驗收一下隊內的年青球員而已。

轉眼間便半場完結，雙方暫時以1：1打成平手，一場普通的友誼賽，竟讓人有一種下半場才是戲肉的感覺。

「下半場到你出，轉頭出去熱定身。」還未走入更衣室，姜仲昊便對鄭奎凡說道。

「知道。」鄭奎凡點頭應道，他馬上朝余仁海看過去，但姜仲昊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徑直地往更衣室裡走去。

這名向來激情奔放、注重細節的教頭，明明只是一場無關痛癢的友誼賽，還是在電子螢幕前叭啦叭啦地說了一大堆要各人注意的事情。余仁海本還想著自己可能會在下半場轉踢右邊，但他完全沒有提過相關的事情，也沒說要將自己換走。

「好！講完！」姜仲昊看著電子螢幕，用半秒確認自己沒有什麼想說後，大動作地拍了拍手。「無問題嘅話，全部人出去熱身。」

「教練，我有嘢想……私底下問你。」余仁海舉高手道。

「……好，其他人行。」姜仲昊點了點頭，朝其他人向後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鄭奎凡雖然有點在意，但在教練和助教的驅趕下，還是乖乖地走出去球場熱身。

木門被輕輕關上，姜仲昊走到椅子旁邊坐下，一臉從容地看著他，彷彿已經知道他想問什麼一般。

「我知你想問咩，我都可以答定你：今場我唔會調你去踢右翼－準確嚟講，短時間內唔會。」姜仲昊笑道。

「嗯？」余仁海有點意外地皺了皺眉，他甚至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

「本來我係想用呢場嚟試驗你啱唔啱踢右翼，本來，當然你都可能會對呢件事感到懷疑，但關於呢一點我哋遲啲再傾，」姜仲昊咧嘴笑著盤起手，滿臉胸有成竹的樣子。「而家我要你知道嘅就係：你短期內唔會喺外部比賽度踢右翼，你嘅位置暫時長期會係左翼，直至時機嚟臨。」

「時機……嚟臨？」

「嗯，你要繼續練習右翼嘅意識同技巧，時機嚟臨嗰陣，我就會派你去右翼。」姜仲昊輕輕地點了點頭。

「時機嚟臨係指……？」余仁海還是沒能理解他的用意。

「就係時機嚟臨。」姜仲昊笑著站起來，揮手示意一同離開更衣室，往球場外走去。

裝作要去廁所而特意留了下來、站在更衣室門外偷聽的李景燦馬上輕步離去，他知道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知道自己的正選位置，馬上就要被余仁海搶走了，而不是右翼的尹仁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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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魚

真主角

老魚型到

老簫收得皮
之前老魚最大問題係要有輸送先掂，所以呢個「濕水手巾」仲有佢嘅作用。點知而家老魚可以自己搞掂
而家嘅老簫：

文

作者鋪緊路 主角 + 老魚 左右路齊飛，左閘大腳叉燒俾右翼，內切一抽幾勁射破網在望

本身應該係阿名燒味 但大家似乎鍾意老簫轉型失敗

阿名後場搶到波 大腳車上去主角控定 再劏畀老魚一腳搞掂

如果老蕭真係踢返左閘，佢踢法應該會似曼城時期嘅取消佬？但係老蕭又跑得唔快，之後一定會俾啲快翼打爆

佢穿越只係為左成就老魚

失敗者穿越幾多次都係失敗者

老魚可能都穿越左

二十一、


姜仲昊是一個善變的人，或者準確一點來說，他是一個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人。

所以此刻的正選不一定之後都是正選，但同時他也是說出口就會做的人，除非有什麼讓他突然改變主意。

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他放棄在這場比賽試驗余仁海踢右翼呢？

李景燦坐在後備席上，一臉納悶，又有點急躁。在競爭激烈的職業聯賽裡，出場機會就是一切。長期擔當後備，那不僅會消磨時間和意志，也不利於自己與其他球會甚至現任球會談判。

可是，我要拿什麼跟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小孩子競爭呢？

論速度，自己跟他完全無法相比，作為翼鋒在這一點上已經很大劣勢了，更何況他的助攻和得分能力都十分出色，李景燦心知唯一優勝的，便是自己的技術、球商和經驗。

可是眼下姜仲昊很明顯想要圍繞著余仁海和宋石徹來制定戰術，甚至與前者甚有默契的鄭奎凡都甚有被提拔之勢，這樣看來，自己完全是雞肋一般的存在。

「首爾鐵塔喺半場休息時間換咗兩個人，入替嘅兩位球員都係比較年輕，一個係十八歲嘅鄭奎凡，一個係二十一歲嘅河勝榮，睇嚟姜仲昊教練都係想趁呢次友誼賽鍛鍊下班後生仔喎。」

「今場只有十六歲嘅余仁海狀態大勇，喺左路多次製造威脅啦，亦都交出一次助攻，唔知東京青空呢邊會唔會作出一啲針對性嘅部署啦。」

「咦，蒲地祐樹無被換走，而係被放去左閘位置，反而原本嘅左閘加藤見就換出，東京青空派出正選右閘近藤寬嚟坐鎮返條右路喎。」

「近藤寬速度都係出名快嘅選手嚟，而且防守能力都十分出眾，睇嚟東京青空呢邊想控制返個局面啦。」

余仁海留意到將要與自己對位的人不同了，原來的那個年輕人被調到了另一側，新上來的那名右閘，顯然帶有更強烈的氣場。

似乎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呢。

他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畢竟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孩，雖然只是友誼賽，但電視直播、但偌大的球場和如此多的觀眾，加上在K1逐漸成為球隊主力的重壓，開始讓那個總是自命不凡、目中無人的余仁海有點緊張。

想著急速成長的蕭智堯，想著在香港百無聊賴的李向名，余仁海彷彿找到幾個能讓自己要努力下去的理由般，原地跳了數下，繼續調整呼吸，試圖將急速湧來的緊張感壓下去。

“無事嘅，咩對手都唔需要驚，我係入球如麻嘅余仁海。”

「咇！」

球證吹響哨子，首爾鐵塔一眾人又再像瘋了般壓上前去。

……

李景燦記得自己來到首爾鐵塔，已是五年前的事情。

那時候他從未效力過大球會，從青訓到出道，一直都為K1另一家小球會效力，所以落實轉會首爾鐵塔時他確實有點不捨，但能去全韓國最出色的幾間球會之一，這是很多球員夢寐以求的事情。

他並沒有向球會施加壓力，這宗轉會所以能落實，是因為首爾鐵塔開出的價格不錯，不過來之前他也被告知，自己的角色不會是正選，他是來為當時某個如日中天的左翼擔當輪換用的後備。

職業運動員的世界就是這樣，殘酷而絕情，但能夠到大球會成為後備，領到讓不少人羨慕不已的薪水，他也沒有什麼要拒絕的理由，更何況球會也首肯了。

初來乍到時，這裡的教練已經是姜仲昊，其高強度的訓練讓李景燦有點吃不消，不時會練到嘔吐，但他知道要在球隊裡獲得屬於自己的位置，熬過球隊操練也不過是基本中的基本。

他沒有放棄，沒有退縮，也非常認真地對待每一次訓練，加上努力練習體能，憑著作為自己強項的戰術理解能力，很快便將另一名競爭隊友擠走，成為左翼的後備首選－這雖然聽起來很不中用，但在這種大球會內，已是一個相當難獲得的機會。

直到那名左翼踏過三十歲大關，也開始頻繁地受傷患困擾，李景燦在兩年半前，終於在這裡成為球隊正選左翼。

續約時週薪大幅上漲，電視上、報紙上、網絡新聞上也經常能看到自己的名字，甚至還短暫地入選過國家隊，雖然沒有出場機會，但李景燦知道自己足球生涯的巔峰時期已來臨，說不定再努力一點，自己就能真正地披上太極虎的戰袍為國爭光。

可這個時候，卻竟然栽在一個……從香港來的十六歲小孩手上？

「李景燦，五分鐘後熱定身。」

「啊？」李景燦有點反應不過來地朝聲音來源看去，說話的是盧丙碩，他再重覆了一次。「哦係，知道。」

坐在他旁邊的尹仁壽看了過來，眼神裡彷彿帶點安慰的意味，但也有種警戒的感覺－畢竟他也害怕自己的右翼位置會被取代掉。

李景燦稍微將思緒平伏下來，分析了一下場上的局勢。他很快發現到對面的右閘近藤寬，是一名非常成熟、攻守平衡的球員，而且明顯地在速度和體格上都不遜色於余仁海。

原來如此。

李景燦剛才偷聽知道姜仲昊不會將余仁海放去右翼，而他也看出來余仁海似乎無法在這個東京青空的正選右閘身上佔到便宜，在兩次推進失敗後，開始頻繁回傳，不敢與他正面對決，所以教練選擇先暫時把他收起。

換句話說，如果自己能在後備上陣後踢出成果來，或許姜仲昊便會稍微有機會改變主意。

為了妻子，為了女兒，為了自己……

「余仁海拎波，喺左路推進，似乎想過近藤選手……哎呀但係呢下捉到路，兩個人並排，近藤寬始終正值當打之年，話晒都係日本國家隊成員，呢啲波咁硬橋硬馬無可能難到佢啦。」

「始終佢只有十六歲，身體尚未完全發育，要面對咁成熟嘅近藤選手係有難度嘅。」

「睇落首爾鐵塔嘅姜仲昊似乎同助攻喺度傾緊啲咩，會唔會係想換走佢呢？因為啱先加埋已經有三次左路進攻嘅失誤，雖然余仁海喺上半場表現非常之搶眼，不過面對近藤寬選手好似都係無乜著數咁。」

姜仲昊看了看手錶，下半場開始了六分鐘，余仁海在左路已三次失去球權。

他洩氣了嗎？會不會覺得眼前這個日本國家隊級數的右閘是一名不可跨越的大山？

眼睛是人的靈魂之窗，也是球員鬥志多寡的體現。

當然，有時候肢體語言也會反映出球員的心態。

姜仲昊自詡是一名觀人於微的教頭，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不做足球教練，去專業賭馬或許能賺到更多的錢，因為他很多時候一眼就能看出馬的優劣以及狀態。

盧丙碩常常說我是個喜歡賭一把的人，所以賭馬或許更適合我。

不過在足球場上，很多時候教練也一樣要賭啊。

他盤起手，聚精會神地看著遠處的余仁海，觀察他是否已經漸漸失去鬥志。

如果余仁海在這場踢得更具話題性一些，那他的計劃便算成功了一大半；相反，如果他在這個名叫近藤寬的對手面前明顯地被凍結，那一切便會有那麼一點不一樣。

「點？換唔換？」盧丙碩似乎已經感覺到他在想什麼般，確定換人前再多問他一次。

「……」姜仲昊抿著嘴，微微地側著頭，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又忍住了一般。


「畀多一次機會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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