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證人》【刑偵】
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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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 一線之差，一念之差 (Part 1)
警方的營救隊飛虎隊派出行動隊，爆炸品處理課派拆彈專家和無線電干擾車，大隊人馬趕到時，那三名兇手正在一輛小型貨車裡。
老二發現不對，扔開手上筆電，按了兩下引爆按鈕沒有動靜，就發動貨車引擎，帶著另外兩人逃之夭夭。
「老二，幹嘛要，逃跑？進去，我們跟他們，一起，同歸於盡！」老大瘋狂大叫。「我們不是，要讓，所有人看見嗎？」
「嘿嘿，嘿呵……」老三無意義的傻笑聲夾雜在兩人爭吵聲中。「死，我要，哈哈，和我喜歡的人死在一起，最好了哈哈哈，去死……」
老二氣急敗壞：「你們不想活是你們的事！我只是趁著休假陪你們玩一把，我還有我的生活！我不能被發現，我不能死！」
那輛小型貨車從另一邊出口逃逸，衝到了大路上，車裡的老大探出頭來，連連開槍與緊追的警車駁火。
「噠噠噠噠噠……砰！砰砰！」
「砰！砰！」
……
Vincent聯同背後龐大隱秘的匿名者黑客組織，牢牢控制著交通指摔中心和各大隧道的系統。
事後交通指揮中心檢討安全漏洞，發現他們的攻擊手段是5.8GHz和900MHz兩種無線電頻率，只使用筆電或者移動設備，就可以看到每個十字路口的SSID，成功連接之後，入侵交通燈系統的調試端口，繼而控制各個燈位，切換訊號，改變時長。
他們靠這種方法，一直計算著那輛小型貨車的逃亡路線，一邊在全城各區主要交通幹道及隧道口製造了一場大堵車，把長長車龍當成大型路障，只留了單一條通道，引兇手通往郊區九曲十三彎的單行線山道。
在一輪激烈追逐駁火後，兇手彈盡糧絕，小型貨車的輪胎打了個滑，車身失控飛出，卡在了崖邊一棵大樹上。
為了保命，老大老二想也不想，先把傻笨的老三丟出去，再在車中纏鬥。
雙方都想推對方出去減輕負荷，直至樹枝被晃到斷裂，兩人才在瘋癲的笑聲和慘叫聲中連人帶車轟然墜落。
杜衡接報，挽起手提箱帶Elaine出現場去了，並揚言一案八屍實在吃不消，結案後必須得放個大假。
另一邊，邵毅作為臨時指揮官，堪堪在局長大駕光臨前趕到了作案現場，找到了正確的貨櫃，指揮著破開了冷凍貨櫃的門鎖，確保人質全被救出，炸彈安全拆除並帶到安全地方處理。
他長期緊繃的神經一鬆，酸痛突然襲來，腦袋又沉又脹，差點累到坐在地上，滿心只想合上眼睛睡覺。
他到底多少個小時沒合眼了？
地上坐滿了等待救護車的獲救人質，十四個幼兒園的小不點，個個受驚過度，哇哇大哭。
邵毅看著，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又站穩了，向他們走去，逐個抱起來，用嫻熟的姿勢輕晃著，又是拍背脊又是摸腦袋，嘴裡輕聲安撫。
「沒事了，乖……不哭不哭……」
小孩一被他晃了拍了一會，就收了哭聲，愣愣地縮在邵毅懷裡，蹭著他溫暖的胸膛。
神經不那麼敏感的小孩都被哄得睡著了，怕人而且哭得最厲害的幾個也不哭了，乖乖地聽邵毅的話，坐在地上，挨著邵毅，有的扯著他身上的制服玩，有的看著他手機裡播天線OO卡通片。
媒體全在拍邵毅，把局長晾在一邊。
「重案組最強奶爸」可比起局長的官腔吸引多了！一會播出，不知道又會擄獲多少師奶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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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的營救隊飛虎隊派出行動隊，爆炸品處理課派拆彈專家和無線電干擾車，大隊人馬趕到時，那三名兇手正在一輛小型貨車裡。
老二發現不對，扔開手上筆電，按了兩下引爆按鈕沒有動靜，就發動貨車引擎，帶著另外兩人逃之夭夭。
「老二，幹嘛要，逃跑？進去，我們跟他們，一起，同歸於盡！」老大瘋狂大叫。「我們不是，要讓，所有人看見嗎？」
「嘿嘿，嘿呵……」老三無意義的傻笑聲夾雜在兩人爭吵聲中。「死，我要，哈哈，和我喜歡的人死在一起，最好了哈哈哈，去死……」
老二氣急敗壞：「你們不想活是你們的事！我只是趁著休假陪你們玩一把，我還有我的生活！我不能被發現，我不能死！」
那輛小型貨車從另一邊出口逃逸，衝到了大路上，車裡的老大探出頭來，連連開槍與緊追的警車駁火。
「噠噠噠噠噠……砰！砰砰！」
「砰！砰！」
……
Vincent聯同背後龐大隱秘的匿名者黑客組織，牢牢控制著交通指摔中心和各大隧道的系統。
事後交通指揮中心檢討安全漏洞，發現他們的攻擊手段是5.8GHz和900MHz兩種無線電頻率，只使用筆電或者移動設備，就可以看到每個十字路口的SSID，成功連接之後，入侵交通燈系統的調試端口，繼而控制各個燈位，切換訊號，改變時長。
他們靠這種方法，一直計算著那輛小型貨車的逃亡路線，一邊在全城各區主要交通幹道及隧道口製造了一場大堵車，把長長車龍當成大型路障，只留了單一條通道，引兇手通往郊區九曲十三彎的單行線山道。
在一輪激烈追逐駁火後，兇手彈盡糧絕，小型貨車的輪胎打了個滑，車身失控飛出，卡在了崖邊一棵大樹上。
為了保命，老大老二想也不想，先把傻笨的老三丟出去，再在車中纏鬥。
雙方都想推對方出去減輕負荷，直至樹枝被晃到斷裂，兩人才在瘋癲的笑聲和慘叫聲中連人帶車轟然墜落。
杜衡接報，挽起手提箱帶Elaine出現場去了，並揚言一案八屍實在吃不消，結案後必須得放個大假。
另一邊，邵毅作為臨時指揮官，堪堪在局長大駕光臨前趕到了作案現場，找到了正確的貨櫃，指揮著破開了冷凍貨櫃的門鎖，確保人質全被救出，炸彈安全拆除並帶到安全地方處理。
他長期緊繃的神經一鬆，酸痛突然襲來，腦袋又沉又脹，差點累到坐在地上，滿心只想合上眼睛睡覺。
他到底多少個小時沒合眼了？
地上坐滿了等待救護車的獲救人質，十四個幼兒園的小不點，個個受驚過度，哇哇大哭。
邵毅看著，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又站穩了，向他們走去，逐個抱起來，用嫻熟的姿勢輕晃著，又是拍背脊又是摸腦袋，嘴裡輕聲安撫。
「沒事了，乖……不哭不哭……」
小孩一被他晃了拍了一會，就收了哭聲，愣愣地縮在邵毅懷裡，蹭著他溫暖的胸膛。
神經不那麼敏感的小孩都被哄得睡著了，怕人而且哭得最厲害的幾個也不哭了，乖乖地聽邵毅的話，坐在地上，挨著邵毅，有的扯著他身上的制服玩，有的看著他手機裡播天線OO卡通片。
媒體全在拍邵毅，把局長晾在一邊。
「重案組最強奶爸」可比起局長的官腔吸引多了！一會播出，不知道又會擄獲多少師奶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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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 一線之差，一念之差 (Part 2)
Vincent脫了面具過來會合的時候，看到的正是令蘿莉控嫉妒得要命的畫面：
那個最可愛的小蘿莉敏兒快要上救護車的時候，嘟起小嘴，送出一個軟綿綿的goodbye kiss，「啾～」地印在邵毅的臉頰上。
Vincent不禁在心裡咆哮：明明幕後大功臣是他！
之前他還當過匿名者「Operation Darknet」行動的指揮之一，攻陷並關閉了一個叫蘿莉塔之城（Lolita City）的地下戀童癖網站！
雖然他滿腦子充滿光源氏計劃（自己老婆自己養）之類的妄想，但終極目標絕對是致力保護蘿莉！蘿莉即正義！
Vincent嘗試吸引小蘿莉敏兒注意，於是走近一點，拿大D細D當掩護，掏出V煞面具往臉上一罩，擠出他三十多年來少得可憐的哄小孩經驗，探出頭來，試圖逗她笑。
敏兒看到馬上緊張起來，不但跌坐在地上尿了褲子，還指著他的方向哇哇大哭。
「嗚哇有怪叔叔！戴面具的怪叔叔！」
「怪叔叔」手忙腳亂地藏好面具，心碎了一地。
邵毅看到了Vincent，也登時露出了危險的眼神，雖然沒有當場發作，卻在手機上給他發訊息。
邵隊：Vincent，真是謝謝你了啊：）
Vincent：【表情包：弱小可憐又無助】邵隊你別衝動，那個：）符號好可怕！周老隊長說過，非常時期可以用非常手段的……
邵隊：？我是真心謝謝你幫忙。
Vincent：……
邵隊：可是，你自己數數，《警察紀律條例》第一部3（2）裡，你犯了多少條？違紀報告逃不掉了，只是如果不想牽扯到聆訊被革職，就趕緊回去，私下給我寫五千字檢討報告！
邵隊：還有，趕緊多要點零件，升級一下我們組的電腦，也給我提高一下安全系數，匿名者包括你自己都黑不進來，懂？
Vincent：【表情包：臣妾做不到啊！】
邵隊：做不到，以後就別想繼續上班摸魚、看小說、看動畫、開電繪軟件畫小女孩！
一擊清空血條，Vincent從神氣的黑客徹底變回了苦逼技術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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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cent不禁在心裡咆哮：明明幕後大功臣是他！
之前他還當過匿名者「Operation Darknet」行動的指揮之一，攻陷並關閉了一個叫蘿莉塔之城（Lolita City）的地下戀童癖網站！
雖然他滿腦子充滿光源氏計劃（自己老婆自己養）之類的妄想，但終極目標絕對是致力保護蘿莉！蘿莉即正義！
Vincent嘗試吸引小蘿莉敏兒注意，於是走近一點，拿大D細D當掩護，掏出V煞面具往臉上一罩，擠出他三十多年來少得可憐的哄小孩經驗，探出頭來，試圖逗她笑。
敏兒看到馬上緊張起來，不但跌坐在地上尿了褲子，還指著他的方向哇哇大哭。
「嗚哇有怪叔叔！戴面具的怪叔叔！」
「怪叔叔」手忙腳亂地藏好面具，心碎了一地。
邵毅看到了Vincent，也登時露出了危險的眼神，雖然沒有當場發作，卻在手機上給他發訊息。
邵隊：Vincent，真是謝謝你了啊：）
Vincent：【表情包：弱小可憐又無助】邵隊你別衝動，那個：）符號好可怕！周老隊長說過，非常時期可以用非常手段的……
邵隊：？我是真心謝謝你幫忙。
Vincent：……
邵隊：可是，你自己數數，《警察紀律條例》第一部3（2）裡，你犯了多少條？違紀報告逃不掉了，只是如果不想牽扯到聆訊被革職，就趕緊回去，私下給我寫五千字檢討報告！
邵隊：還有，趕緊多要點零件，升級一下我們組的電腦，也給我提高一下安全系數，匿名者包括你自己都黑不進來，懂？
Vincent：【表情包：臣妾做不到啊！】
邵隊：做不到，以後就別想繼續上班摸魚、看小說、看動畫、開電繪軟件畫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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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 一線之差，一念之差 (Part 3)
塵埃落定後某一天，邵毅陪著杜衡，窩在宿舍沙發上一起看海綿OO卡通片。
杜衡容許自己放縱一回，抱著兩大袋洋芋片，眼睛盯電視，手也沒停過，「咔吧咔吧」地吃個不停。光吃不過癮，他還拿了一袋吐司夾著吃。
「邵毅你要不吃吃看？你一定會像很多英國人那樣愛上洋芋片吐司！」
洋芋片吐司是什麼神奇的組合？邵毅一秒拒絕。
「我下次絕對要買英國人的驕傲──原味的Walkxrs洋芋片，在吐司上先塗一層薄薄的奶油後，再把洋芋片夾進去，趁洋芋片遇到奶油還沒軟掉前吃，這樣才會有軟硬兼備的口感享受！邵毅你真不吃一口試試？」
「不吃不吃，我煮了芝麻糊。」
這回換杜衡像看奇葩一樣看著男友了。
難道像個老人一樣捧著一大碗芝麻糊看卡通片就不奇葩了嗎？？？
他們各吃各的，杜衡邊看卡通片邊笑，看邵毅沒笑，隨手擼了他的腦袋一把：「案件破了，男朋友也有了，怎麼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幹嘛揉我腦袋？別把我當成小孩子，更不是狗子。有你這個男朋友我當然開心啊，比我在警校以第一名畢業還開心──」
杜衡很滿意他這記直球，往他臉頰上糊了一個吻。
「但我就是開心不起來。很不甘心……」邵毅咕噥。
他不光嘴上說，全身上下也散發著「我不開心」的鬱悶氣息。
「不甘心？」
「唉，高層都在隱瞞真相，把前後兩宗案件都概括成精神病團伙強迫人在冷凍櫃裡自相殘殺，閉口不提人吃人。重案組裡個個都被下了封口禁令，說是不能讓外界知道H城有人吃人案件。」
杜衡不禁感慨：「This is politics（這就是政治）！我也被警告了，不能把案件寫進論文裡，不然會被直接解約趕回英國，說不定還會被起訴『危害國家安全』。多好的三道解剖實例，就這樣埋沒了。這可是Kuru！現代文明社會絕跡了的Kuru！」
「Kuru？這是什麼？」
「那三個重犯不是失事墜崖了嗎？我解剖了他們的大腦，發現他們得了庫魯病，一種不可治癒的退化性人類傳染性海綿狀腦病（Transmissible spongiform encephalopathy）。」
看邵毅還是一臉懵，杜衡就再解釋。
「聽名字就知道，患者的大腦發生病變，最後變得千瘡百孔──就像卡通片裡這隻海綿OO。而且這病有個別名，叫『哈哈病』，因為患者可能會活活笑死。真的，這絕對是世上最滑稽的病之一，活活笑死！」
電視裡正播著黃色的海綿OO活蹦亂跳，杜衡看著說著就笑了出聲。
但大概因為有文化並職業差異，邵小警官一如既往抓不到杜大法醫的笑點在哪，沒隨他笑，只是很認真地聆聽著。
「好吧，這病其實一點都不好笑，致病源頭還很噁心。」
杜衡放下薯片，關了電視，拿出了蘋果平板，打開Wikipedia，搜索了關鍵字給邵毅看。
庫魯病，上世紀曾在巴布亞新幾內亞的法雷部落流行，土著有生食遺體的習慣，包括腦部在內，而腦部正是致病普里昂蛋白（prion protein）含量較高的部分。
這種病的潛伏期短至數周，長至十年以上，患者小腦共濟失調逐漸惡化，其中最突出的特徵是寒戰式震顫、精神分裂、失憶、無法控制地發笑或手舞足蹈，患者後期要不癱瘓傻笑著等死，要不愈來愈失控地發笑直至不治身亡。
「我參加過好幾屆國際刑警組織的交流會，認識不少別的國家的法醫。可巧了，瑞士一位老法醫昨晚給我發訊息，說看到了H城這邊的新聞，看著那三個重犯的照片眼熟，一翻檔案，發現是十年前在阿爾卑斯山發生意外獲救的業餘登山客。」
據那位瑞士老法醫說，那本來是支五人隊伍，組成也跟失蹤人口死亡案相似──醫生、教授、熱愛極限運動的夫妻、另加一個背包客，通過網上認識，相約登山。
他們登山抄捷徑遇到風雪，被困在了崖邊一個小小的山洞裡，上不去下不來。其中醫生、教授和那位妻子在那樣嚴寒的環境中，竟奇蹟地活了七天獲救。
他們報稱兩個同伴失足掉下雪崖，那位法醫隨搜索隊搜到了崖下兩具屍體，不止摔散了，還被雪山中的野獸分食並叼走了不少部分，只剩幾根骨頭和一些殘破布料，什麼都查不出來。
「那三個人……那三個人為了求生，吃了同伴的肉，連……連人腦都吃了？」
邵毅一邊滑著庫魯病的資料一邊聽，覺得不忍直視杜衡吃過的那兩袋薯片：H城某牌子創新出品，一袋是紅燒牛肉豆腐腦風味，另一袋是麻辣鴨血風味。
杜衡隨手又抓了一把薯片，邊吃邊說：「本來，雪山困境中人吃人只是極端環境下的悲劇，情節已不可考。道德上是對或錯？算不算犯法？It's difficult to judge（實在難以評斷）。但是，當他們製造出一個ethical dilemma（道德兩難）強迫別人面對……」
邵毅點頭：「的確。無論過程中激發了多少人性的善或惡，都不能否定這場『人性實驗』的罪惡本質。不過兇手在伏法之前就失事身亡，不能受到法律制裁，我覺得有點可惜。對了，你會覺得可惜嗎？」
「我覺得可惜的，是這個。」
杜衡巧妙地繞過問題，點開了阿爾卑斯山的一處地形圖，手指點了點兩處地方。
「他們當年想登上這一個山峯看日出，可是抄了捷徑，走錯了路，被困在了雪崖山洞裡，在背對日出的這一邊。」
邵毅看了看地形，若有所思：「岔路分開了兩邊，中間橫亙著一道又窄又深的峽谷。他們被困在這裡，單以距離計算，背後不足一百米再往上就是正確終點，可是他們已經永遠錯過登頂看日出的那一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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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容許自己放縱一回，抱著兩大袋洋芋片，眼睛盯電視，手也沒停過，「咔吧咔吧」地吃個不停。光吃不過癮，他還拿了一袋吐司夾著吃。
「邵毅你要不吃吃看？你一定會像很多英國人那樣愛上洋芋片吐司！」
洋芋片吐司是什麼神奇的組合？邵毅一秒拒絕。
「我下次絕對要買英國人的驕傲──原味的Walkxrs洋芋片，在吐司上先塗一層薄薄的奶油後，再把洋芋片夾進去，趁洋芋片遇到奶油還沒軟掉前吃，這樣才會有軟硬兼備的口感享受！邵毅你真不吃一口試試？」
「不吃不吃，我煮了芝麻糊。」
這回換杜衡像看奇葩一樣看著男友了。
難道像個老人一樣捧著一大碗芝麻糊看卡通片就不奇葩了嗎？？？
他們各吃各的，杜衡邊看卡通片邊笑，看邵毅沒笑，隨手擼了他的腦袋一把：「案件破了，男朋友也有了，怎麼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幹嘛揉我腦袋？別把我當成小孩子，更不是狗子。有你這個男朋友我當然開心啊，比我在警校以第一名畢業還開心──」
杜衡很滿意他這記直球，往他臉頰上糊了一個吻。
「但我就是開心不起來。很不甘心……」邵毅咕噥。
他不光嘴上說，全身上下也散發著「我不開心」的鬱悶氣息。
「不甘心？」
「唉，高層都在隱瞞真相，把前後兩宗案件都概括成精神病團伙強迫人在冷凍櫃裡自相殘殺，閉口不提人吃人。重案組裡個個都被下了封口禁令，說是不能讓外界知道H城有人吃人案件。」
杜衡不禁感慨：「This is politics（這就是政治）！我也被警告了，不能把案件寫進論文裡，不然會被直接解約趕回英國，說不定還會被起訴『危害國家安全』。多好的三道解剖實例，就這樣埋沒了。這可是Kuru！現代文明社會絕跡了的Kuru！」
「Kuru？這是什麼？」
「那三個重犯不是失事墜崖了嗎？我解剖了他們的大腦，發現他們得了庫魯病，一種不可治癒的退化性人類傳染性海綿狀腦病（Transmissible spongiform encephalopathy）。」
看邵毅還是一臉懵，杜衡就再解釋。
「聽名字就知道，患者的大腦發生病變，最後變得千瘡百孔──就像卡通片裡這隻海綿OO。而且這病有個別名，叫『哈哈病』，因為患者可能會活活笑死。真的，這絕對是世上最滑稽的病之一，活活笑死！」
電視裡正播著黃色的海綿OO活蹦亂跳，杜衡看著說著就笑了出聲。
但大概因為有文化並職業差異，邵小警官一如既往抓不到杜大法醫的笑點在哪，沒隨他笑，只是很認真地聆聽著。
「好吧，這病其實一點都不好笑，致病源頭還很噁心。」
杜衡放下薯片，關了電視，拿出了蘋果平板，打開Wikipedia，搜索了關鍵字給邵毅看。
庫魯病，上世紀曾在巴布亞新幾內亞的法雷部落流行，土著有生食遺體的習慣，包括腦部在內，而腦部正是致病普里昂蛋白（prion protein）含量較高的部分。
這種病的潛伏期短至數周，長至十年以上，患者小腦共濟失調逐漸惡化，其中最突出的特徵是寒戰式震顫、精神分裂、失憶、無法控制地發笑或手舞足蹈，患者後期要不癱瘓傻笑著等死，要不愈來愈失控地發笑直至不治身亡。
「我參加過好幾屆國際刑警組織的交流會，認識不少別的國家的法醫。可巧了，瑞士一位老法醫昨晚給我發訊息，說看到了H城這邊的新聞，看著那三個重犯的照片眼熟，一翻檔案，發現是十年前在阿爾卑斯山發生意外獲救的業餘登山客。」
據那位瑞士老法醫說，那本來是支五人隊伍，組成也跟失蹤人口死亡案相似──醫生、教授、熱愛極限運動的夫妻、另加一個背包客，通過網上認識，相約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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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個人……那三個人為了求生，吃了同伴的肉，連……連人腦都吃了？」
邵毅一邊滑著庫魯病的資料一邊聽，覺得不忍直視杜衡吃過的那兩袋薯片：H城某牌子創新出品，一袋是紅燒牛肉豆腐腦風味，另一袋是麻辣鴨血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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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當年想登上這一個山峯看日出，可是抄了捷徑，走錯了路，被困在了雪崖山洞裡，在背對日出的這一邊。」
邵毅看了看地形，若有所思：「岔路分開了兩邊，中間橫亙著一道又窄又深的峽谷。他們被困在這裡，單以距離計算，背後不足一百米再往上就是正確終點，可是他們已經永遠錯過登頂看日出的那一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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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單元三完結了，以後連登這邊不再更新，不知道實際有多少人在看，不過還是交代清楚原因好了：
1. 讀者反應還是沒有多少起色，除了一位讀者跟PENANA過來的一兩位文友偶爾路過推文以外，每次都要手動拆分PENANA那邊的3000+字章節放過來，更完又不能上講故台的更新榜（哪怕只是一兩分鐘都沒有，一直沉底沒起來過），像是沒有收穫的單機，有點累了。
2. 最近加入了一個BL作品平台，在那邊日更了一個多月已經可以看見30多個書籤了，請原諒我膚淺，看著PENANA和那邊的數據比較有動力經營，我相信故事調性也跟那邊的客群比較合得來。
3. 要專心寫《沉默的證人》的前傳，加上今年準備推出《沉默的證人》各單元電子書，內容會擴寫一下，很吃時間，就不投放時間經營這邊了。
如果想追看《沉默的證人》剩下的單元可以前往PENANA，完全免費免註冊即可閱讀完結全文（當然能註冊多多點讚留言支持更好）：https://www.penana.com/story/9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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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要專心寫《沉默的證人》的前傳，加上今年準備推出《沉默的證人》各單元電子書，內容會擴寫一下，很吃時間，就不投放時間經營這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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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緊要，我哋另一個個平台再見。
禾稈始終冚唔到珍珠
禾稈始終冚唔到珍珠
多謝你一路以來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