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講美劇(劇透)】《Better Call Saul》：超越神劇的神劇，黑白鏡頭的煙火撼動人心

戈登探長 · 2022-08-26T23:13:31+08:00

《Better Call Saul》：超越神劇的神劇，黑白鏡頭的煙火撼動人心 2008年《Breaking Bad》，2022年《Better Call Saul》，當代美國神級長篇劇集，終於劃下完美句號。繼前作的高峰，BCS作為續集自然備受比較，情節更有先天的限制，主要角色Jimmy、Mike、Gus等，即使經歷再多危機也不會死亡；相反，有些角色則注定消失，像Nacho、Lalo等，否則在之後《Breaking Bad》的時間線，難以自圓其說。 https://youtu.be/R2TE_WyCwgc 蓋棺定論，《Better Call Saul》一一跨越這些難關，在前作之後又創另一美劇經典，我斷言未來對BCS的評價只會愈來愈高，時代總會淘洗真正的黃金。首先，BCS情節完全沒有任何和《Breaking Bad》的衝突，甚至令前作更具深度，例如地下製毒實驗室的背景鋪排；其次，既然受前作限制，BCS著重的是人物心理刻劃，更多文戲，卻不沉悶，單是Lalo和Gus的對手戲，尤其"Point and Shoot"一集盡見角色張力；再者，繼承《Breaking Bad》逐漸發展的獨特攝影美學，更見成熟，特別第六季許多鏡頭如詩般動人，刻在每位觀者的內心。跨越這些難關，本就不易，偏偏《Better Call Saul》還能別出心裁，在Jimmy和Saul的直線敘事，每季散亂加插Gene的未來生活。BCS第六季最後四集串連一切，在《Breaking Bad》、《El Camino》時間線之後，擺脫所有前作限制之後，告訴我們這劇集還能攀升到更高境界，沒有槍火打鬥，寫實的淡然更能撼動你我。黑白鏡頭，亡命生涯從《Breaking Bad》定下的大主題：我們遇上生命困境、難關，窮途末路容易選擇挺而走險、滿口謊言，甚或Break the law，一次兩次三次，似乎順利解決問題，但錯誤是連鎖效應的骨牌，到第一百次後果來臨，想回頭已經太遲了。因此，Walter White身死，Jesse畢生逃亡，前者罪有應得，但後者呢？似乎有些曖昧了，畢竟Jesse是笑著駕車離去。BCS的Gene，讓我們真正看見走到異地的黑白人生，承繼Jesse未能細說的其後。傳統的黑白攝影，常是指向Old Soul、懷舊，但在《Better Call Saul》，顯然象徵了Saul經偽吸塵店老闆Ed Galbraith（同樣是協助Jesse的人），另建身分Gene苦悶、無聊的生活。第一季首集出現Gene的鏡頭，我們看見他頭頂開洞的鴨嘴帽，露出頭髮稀疏的地中海，身穿甜品連鎖店制服，反覆做著相同烘焙工序⋯⋯完全和Jimmy、Saul有趣、刺激的人生相反。為了不被拘捕，Gene必須盡量隱藏自己。但害怕如影隨形，旁人稍為注目觀望，屋外略有異狀浮現，他都會心驚膽飛，讓我們知道亡命生涯的難耐。當警察向Gene查詢年輕罪犯躲在何方，如果是Jimmy或Saul，無論如何也不會供出，他此時卻告密了。告密了又忍不住站起來大叫：Get a lawyer！矛盾心理刻劃細膩，如同Gene下班行過本應五光十色，他眼中只見灰暗的商場，如常推開垃圾房門倒殘渣，門口意外關閉鎖上。另外一道逃生門寫著「EMERENCY EXIT ONLY」，推開即響起警報，讓Gene不敢離開。許久之後，他終於等到有人開門，鏡頭聚焦，牆上刻著「SG WAS HERE」。生活處處皆陷阱，呼應劇集主題：犯罪的後遺症。何止是Gene、Jesse和Kim？連Saul的助手Francesca也在開車途中不時回頭，隨時準備有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如芒刺背的不堪，或許告訴我們所謂亡命之徒的浪漫，回歸現實是千瘡百孔。每天固定更表，固定回家喝酒看電視之外，Gene黑白世界唯一的色彩是在電視機偷偷播放，Better call saul廣告反映在眼鏡表面的亮光而已。此外，亡命生涯盡皆灰暗。重複舊業，仍有良心邏輯學告訴我們：曾經做過的事，連上帝也無法抹去。《Better Call Saul》則從現代世界的運行，對觀者說：曾經做過的事，即使再想隱藏金盤洗手，路邊隨時有人認出你的真身。 Gene躲在垃圾桶希望警察找不到他被監視器捕捉，Jeff母親Marion用電腦在網路找到他是罪犯Saul，Jimmy坐囚車上眾犯齊聲高呼Better call saul⋯⋯第一次，是Jeff撞見Gene在商場長椅午餐，認出他的舊身分，迫他說出知名廣告台詞Better call saul。為了維繫亡命生涯，Gene運用昔日的才智，引誘Jeff及其夥伴Buddy一起偷竊，開啟了第六季黑白故事的主線：重複前五季的Breaking bad之路。 https://youtu.be/fcgZhLzzQzI 為了爭取私利，動用自己不堪的處境謀求別人的同情，Gene對保安說自己沒有家人、沒有妻子、沒有朋友，孤獨得死去也沒人在意。過去，他在爭取自己的律師執照不被取消時，向審查律師公會細訴，自己對已故兄長Chuck的內疚和悔過。 Gene在酒吧裝傻扮懵，用別的身分向人灌酒，以便Jeff開的士接走目標對象，跟主人入屋偷取隱私資料。這不就是Jimmy酒吧的慣用技倆嗎？第六季第十一集"Breaking Bad"，正當Gene堅持破門進入患癌好好先生的房間，鏡頭一轉，正回到許多年前，Saul決意到Walter White學校找他的畫面。事實上，還有許多鏡頭的相似，像賺大錢後嫖妓等，不勝枚舉。達成目的，不惜欺騙老人家的感情，設計Jeff的母親與其成為好友。這顯然呼應Jimmy老人院Sandpiper的案件，為了早日拿到鉅款，利用了一眾長者對他的信任。幸而，Gene同樣有良心，他不是真會殺害他人的類型，願意退一步，放棄自己的好處，即使意味遭受一眾老人責罵，即使意味他必須馬上再度逃亡。這一切的啟始，和終結，其實都繫於《Breaking Bad》系列以來的最佳女主角，Kim Wexl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