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四章 各自機緣
383 張夢臨
(2357字)
復活節加更 2/2,諸君慢用
被叼在虎口之下的雲凡,因強大風力吹得雙眼無法睜開,他就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要不是先天境的修武者不依賴氧氣糖解維生,恐怕這段時間都已讓他窒息而亡。雲凡勉強開出一條眼縫,從縫中見到側邊的風景往後而倒,可見猛虎的速度之快,秒越公里。
「是要去禁區嗎?」雲凡千思萬想,嘗試推敲出煞靈獸們要找自己的原因卻無果,只能放棄,嘆道:「唉,唯有既來之、則安之。」
這種想完成任務,又不敢去面對的心情,又有誰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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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數了大約十五分鐘過後。
「哎吔!」雲凡被猛虎摔在地上,倒沒有太痛;以他現在先天武師顛峰的修為,區區一跌自然無礙。
「啪嘞。」只當雲凡被放下的時候,橫觀四周,發現此地環境與剛剛的森林大為不同。
草非草,花非花,無樹亦無果,無泥亦無水。
放目一去三公里,棟棟建築、牌坊、碑座林立,還有一處勉強看似六合院的存在。不由樹藤築起,乃從花草建成 — 朱梅靛玉杏,炭茶奶墨紫,五彩八色斑斕,每草每花皆異。
猛虎十分人性化,看到雲凡吃痛的樣子,竟然十分暢快,似乎在看其笑話。
不過牠未敢多留,即使他已具武華之境,但亦不代表他可以放肆。
猛虎感受到一絲腐壞的氣息從天而降,壓在此地上空,牠彷如驚鳥慌蛇,急不擇路,從原地一躍便消失在遠處。
「這…」雲凡抬頭一看,驚見有道身影,披穿黑羽長裙,露出蠻腰,坦出香肩;見她四肢苗條,均勻有致,每每一個動作,都會灑落黑羽,整個畫面唯美極致。
若是遠看,想必每個男人都會多加兩眼,望個究竟。
她,頭戴黑紗,遮住全面;紗上有鏈,盡掛寶石,配上黑髮,如雲飄逸,隨風起舞,好不優雅。
見其身高六尺,七三之比;身姿曼妙,曲線絕美,若是尋常男人,早已被其衣著挑起無窮欲火。
但雲凡憑住心眼的加成,卻能清楚看到女子身上的情況。
他自問亦是個鹹濕仔,但起不了性欲啊…
因為女子表面佈滿腐爛傷口,蝕壞氣息化成綠霧,纏繞全身;任她再弄姿搔首,亦絕不可能惹出男人的性衝動。
只見這一奇女子,帶住滿身綠芒,從天空緩緩踏下。
對,是踏下!
「武王之境。」雲凡見到女子與之前的煞靈獸不同,背無雙翼,竟然不借助任何外力,可以踏空而行;在他的認知中,只有達到武王境的修武者,才可以做到!
「呼…」不知哪來寒風,吹得雲凡渾身雞皮,頭皮發麻;他強忍那股麻意不去搔之,眼睛四處迴避,不欲對上那女子的視線。
俗話說得好,不找麻煩,麻煩亦會找上門。
忽爾間,一股氣息鎖定在雲凡身上,令他心生懼念,難提起半分戰意。
「驚靈戒,救你主人啊喂!」雲凡見驚靈戒還未行動,頓時喝令。
「錚!」還好,驚靈戒是個乖小孩,能夠勸得聽。
聞令馬上展開吸力,將那股意念盡數吸進戒指之中,緩解雲凡的不安。
「要逃?還是要留?」雲凡到目前為止,還未從那女子感受到歪意,相信對方亦未必想對自己造成甚麼傷害;加上第六感沒有任何反應,令他也不著急。
見女人落到地上,站在雲凡近三十米開外。這個距離絕對稱不上遠,至少實力高強的修武者,已能在此距離取人首級而不過半秒。
更何況,雲凡未到武將,而女子已至武王後期。
「在下雲凡,敢問前輩高姓大名。」雲凡馬上行了一個彎身禮,禮數很足,排不出半點毛病;但過去近五息,對方仍未回話,場面倒是奇怪。
雲凡忍不住抬首偷看,卻見女人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無聲無息,由下而上對住雲凡。
「前輩…」他大吃一驚,忍不住連躍數大步,拉開距離。
卻見女子拉下臉紗,露出可怕一面 — 只見她滿臉爛肉,偶爾鑽出一條怪蟲,卻被她玉指輕夾,拋回嘴內咀嚼兩下吞下。
而她生有四眼,每眼發出綠光,小嘴欲言未成,難以發聲,狀若焦急。
女人生有四眼本就叫人不安,更遑論吃蟲之舉。雲凡頓時吐意大作,彎身乾嘔數聲,忍不住再問:「到底前輩有何意思,不妨明言?」
女人並無答話,本想比手劃腳打個招呼、交代些事卻無果;眉頭一皺,似有所憂,過了數息便暴起氣勢轟在雲凡身上。
「噫!」雲凡受氣勢一撞,胸間應之受傷;那股腐壞的氣息混和煞氣共同闖入其體內,當然造成不了任何傷害,便馬上被皇極驚靈戒帶到戒指之中好生煉化。
「喂,聽到嗎?」然而,那股煞氣完全消散後,卻有一把聲音在雲凡體內響起;聲線很是悅耳,令雲凡有點呆然。
黑衣女子再次暴起一股煞氣,闖入雲凡體內,待得淨化後,再次響起一把聲音:「聽到我的聲音嗎?」
「聽,聽到。」雲凡總算清醒過來了,口裏回話。可見眼前的女子並不是人類,而是…
煞靈獸!
在靈藥秘境之中,能夠擁有煞氣的自然是煞靈獸。
「如果真是煞氣所化,為何會有爛面和怪蟲啊?!」但雲凡的重點似乎去錯地方了…
不過眼前女子的靈智似乎開發得相當高,竟然能夠以語言交流,已經超越了這十數天所遇到的煞靈獸;怪不得那些猛獸甘願聽話行事,除了黑衣女子標誌性的武王實力之外,靈智的開發程度也決了其統治地位。
接下來,便有一幕奇怪的情景 – 雲凡每講完一句話,女子回應的方式就是射出一道氣息闖入他體內,留下訊息讓其聽到。
「晚輩雲凡,在此見過前輩,敢問高姓大名。」雲凡雖然知道對方的真身為煞靈獸,但那實力擺在面前,總不能落了禮數,所以也是一臉恭敬。
「這具肉身的名字叫張夢臨,至於我…沒名字。」張夢臨四目的綠芒閃爍了一下,不斷來回踱步,
又擺了擺裙擺,另有所思。
「幾十年前一道個修武者闖進禁區時不幸身亡,我吞噬其肉身及靈魂時,生出完整的自我意識以及靈魂,靈智僥倖得到進化,獲取記憶傳承,成就今日的地位和實力。」張夢臨的氣息偏陰,闖入雲凡體內時總會留下多少寒意,令他有點發抖。
「所以這具肉身,對我來說有點意義,故一直沒有完全消化掉,勉強保留住人形,煞氣寄住其中。」不過張夢臨的聲音偏沉,說話沒有太大起伏,整體來說有點陰森之感。
「保留人形?我還真沒見過人生四目…」當然雲凡不敢隨便說出,只能在心中叨叨兩句;他見張夢臨說話也不兜路,自己也單刀直入,免得浪費時間:「前輩欲見晚輩,未知所謂何事呢?」
對方既然請得大批煞靈獸作請路人,自然不會打算在這裏跟自己廢話。
「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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