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代的終結 -----《陳浩南死前21天》

X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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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君 2021-09-28 09:13:50
是咁的,話說陳浩南早於2019年死去。

現在就讓我們看看,陳浩南死前的21天,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

怕有好多比較年輕的連登仔,不知道陳浩南是誰。所以附上一張1997年陳浩南封面的壹周刊。



他就是陳浩南。


(第一天)

這是一所位於屯門的公立醫院。

「陳浩南……坐吖。」年輕的醫生盯著電腦螢幕,沒看浩南一眼。

浩南屁股剛踫到椅子,醫生就說:「要打針喇。」

「打針?」

「係呀,藥物控制唔到,胰島素仲係超標。」醫生眼睛至始沒離開過電腦。「今年50歲喇,要早d打針控制,唔係就手尾長。」

浩南自去年發現血糖過高後,一直靠吃糖尿藥物控制。

「你Keep得咁好嘅,一d都唔似50歲嘅人喎。」醫生終於看了浩南一眼,然後這樣地說。 確實,已經50歲的浩南大叔,天生麗質,皮膚雖然不再一吹可破,但看著也只像三十來歲。

「吖…陳浩南呢個名好熟下……係邊度聽過呢?」醫生喃喃自語地說。

「呢個名好普通啫,周街都係。」浩南笑說。

「我以前一定聽過呢個名。」醫生皺著眉頭,在苦思。

「會唔會係你小學同學嘅名呀?」坐在一旁的護士搭話。

「邊有可能,我先三十零歲,點會係小學同學。」

現在公立醫院的醫生都那麼健談嗎?浩南心想。

「如果唔知道年齡,淨係睇外貌,話係醫生你嘅學弟我都會信呀。」護士說罷,不禁掩嘴偷笑。

年輕醫生下意識地掃了掃自己英年早禿的頭髮,說:「佢只係頭髮多過我啫。」

「…………………….」浩南無奈,無言以對。

陳浩南仍是一把濃密烏黑的長髮,只是稍微比當年短了一些,剛好及肩。不換髮型,不是對長髮有甚麼樣的一種堅持,只是習慣了,懶得換。

「以後係咪要每日打針呀?醫生。」浩南不想她們繼續對自己的名字沒完沒了,所以扯開話題。而其實,這根本也不算扯開話題嘛,明明看病才是主題。

「係呀,每日都要打,一陣姑娘會教你點樣打針㗎啦。」

浩南取過藥後,從屯門醫院走出,手裡提著兩大包藥和針筒。護士的講解很清晰,浩南聽得明明白白。簡單來說,就是他這輩子也要往大腿內側扎針,沒得選。唯一能選的,是他想扎右腿,還是左腿。

彎身上車後,浩南將兩大包東西扔到前座,輕嘆了一口氣,然後發動引擎,駛車離去。 這是一輛2012年產的日本豐田無鉛石油氣—— 綠色的士。自從年初從越南竄回香港後,陳浩南一直在當的士司機。

當年開的是MR2,現在開的是綠的。

人生確實有那麼點意思。

2008年的一場江湖大戰,洪興慘遭團滅。自始,浩南將世間的很多事都看透了。現在的他,只想當個普通人。你們說了,握軚盤,是不是要比握西瓜刀輕鬆多了。

為什麼是綠的?很簡單,綠的「不用」「不可以」進入港島區。這理由足夠充份了。陳浩南想他這輩子也不會再踏足港島區了,更不會再出現在銅鑼灣了。新界挺好,靜謐無爭。

他想這輩子都把自己留在新界。

的士司機沒有老闆,大部分事情都能自己作主。如果硬要說,唯一的老闆就是自己的膀胱,它要活躍起來,就不是你能作主的事情。 要不少喝水,要不遇到公廁就光顧一下。

然而,今天發生的意外,就在公廁裡。

浩南褲鏈剛落下,雞雞還沒拔出,肩膀就突然被人猛力一拉。浩南身體不由自主地轉了半圈,映入浩南眼廉的,是兩名古惑仔模樣的人,大概只有二十出頭吧。

「出去。」其中一名古惑仔說,語氣俐落又堅定,彷似有法律在背後撐他腰似的。

浩南從右至左掃視兩名古惑仔,兩眼對四眼,空氣在凝固。

「點解呀。」浩南問。 「問咁多做咩!」還是同一名古惑仔,他語氣明顯不耐煩。

另一名古惑仔此時開口:「我大佬要柯尿,你係外面等兩分鐘。」

「但係……呢度係公廁。」浩南說。

「叫你走就走啦!」不耐煩的古惑仔說。

公廁外又傳來一把聲音,「得未呀!大佬落車過緊嚟喇!」

公廁內,仍然兩眼對四眼。

「我好快柯完。」浩南說罷,轉身面向尿兜。浩南正想踏前一步時,馬上被兩名古惑仔連拖帶拉的扯到公廁外。

就在公廁門口位置,浩南與那名所謂大佬踫個正著。是一張中年臉孔,雖說是中年,但應該也比浩南小個十歲。大佬眼睛半開半合,沒甚精神,浩南心想這人不是剛睡醒,就是剛上完電。

「你出嚟行㗎?」大佬聲音乾涸地問。

「我揸的士。」

大佬慵懶地轉頭看了看浩南泊在開外的綠色的士,又回頭看著浩南,雙眼變得更沒神了。

「廁所你用啦。」大佬說罷,施然地轉身走向浩南綠的。他在駕駛座旁邊停下腳步,解開皮帶,將褲子半脫下來。一道淡黃色液體噴出,濺在綠的車身,尿液沿著車門開關,一直向下流淌,滑落到柏油路上。

天啊!浩南哥!難道你就這樣?不還手!不反抗嗎!

對……浩南哥就是哼都沒哼一聲,原地佇立,定睛看著這荒唐的一幕,任由那人的尿液,在自己車子上任意流淌。

大佬一臉舒暢,走回浩南面前,說:「的士佬,做人唔好咁有性格。」他掏出根煙,叼在嘴裡,身旁小弟敏捷地替他點火。

大佬吐出煙圈,眼睛終於睜大了點,「如果我下次急屎點算。」,大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煙牙。 大佬說完這番自以爲十分幽默的話後,領著小弟們上車離去。

浩南看著車輛逐漸遠去,直至消失無蹤,自始也沒發一言。

此刻陳浩南到底在想些甚麼呢?

會是「如果換作十多年前,我早就殺了你」嗎?又或是質問自己,「陳浩南,你為什麼會活得像今天如此的狼狽?」。

並沒有,都沒有。浩南心裡想的是,「算了,忍忍就算。」

哈!要笑死人嗎?遇上這事,連登仔也未必能忍,這陳浩南到底在想些什麼呢?想的其實也簡單。低調,不張揚,不能讓人知道我陳浩南回來了。低調地活著,直到死去。

但這樣活著,何不直接死去.....
雞就雞啦 2021-09-28 09:18:04
X君 2021-09-28 10:00:57
多謝雞哥
雞就雞啦 2021-09-28 10:19:02
係冇乜人岩睇 定係太早我想睇落去
青蛙會咬人 2021-09-28 10:58:40
扮工追故中
粉南真係不復當年勇了
X君 2021-09-28 11:39:30
放心 ,一定會寫完個故嘅 ,放心追!
雞就雞啦 2021-09-28 19:39:18
咁你幾撚時出文
X君 2021-09-29 00:23:56
但這樣活著,何不直接死去?......

好歹曾經也是叱吒一時的人物。是懦弱了吧?是怕死了吧?

死,陳浩南一點都不怕,怎麼個死法都不怕。被亂刀砍一百下,火燒一個小時都沒所謂,都不怕。 死,又有何懼。

浩南怕的只是,自己比某個人早死。這人是包皮。

當年包皮為了救浩南,受了重傷,後腦被高爾夫球桿重擊了一下。就這一下,令包皮變傻了,傻得忘記了自己的前半生,傻得大小便不能自理,傻得可以跟自己的手指頭玩一整天。
X君 2021-09-29 00:24:55
當年浩南逃到越南前,將自己僅有可用的一百萬,自己留了個五萬,剩下的都交到包皮母親手裡。 轉身要離去前,浩南覺得還是不夠,又將手腕上的勞力士Daytona擲了下來,放在包皮母親手心裡。 對不起,辛苦你了。我陳浩南欠你們母子一輩子。說完這句話後,浩南才倉促地逃離這分分鐘令人淚崩的場景,沒勇氣跟包皮媽對視多一眼。

但包皮媽終歸會有撒手人寰的一天,那時浩南就要擔起照顧包皮的責任。待包皮也離開人世後,自己才有資格死去,這是浩南的想法。也是浩南對死亡的看法,自己的命已不是自己的命,是包皮的命,是對包皮的虧欠。

然而,虧欠的何止是包皮。大飛、十三妹,還有那晚死去的十多名兄弟。是,都欠,都欠。但人都死了,又怎麼去還呢,去哪還呢。下輩子吧,就讓一切虧欠都帶到下輩子吧。
X君 2021-09-29 00:28:32
仇恨呢?那仇恨去哪了。死那麼多人,這豈不是不共戴天之仇嗎!

確實,仇恨可以使賴活著的人活得充實點,至少有個積極的生存目標,生活有個盼頭。

在越南的每個夜裡,浩南在閉眼後,入夢前,都喃喃重複著仇人們的名字,重複又重複,神仙B,佐敦虎。一遍又一遍,這樣一唸,至少半個小時功夫。唸得倆人都要變成綿羊了。

人生總是那麼出人意料,那麼喜出望外。上天有時對人啊,還是太過溫暖,太過熱情。熱情得仇都幫你報了,省得你麻煩。 說的是神仙B,佐敦虎兩人之間的互相殘殺。

權力鬥爭啊......倆人最後彼此相擁而死,就連刀都相擁相連在一起,各自握在手裡的刀,都在對方身體裡七吋。兩人O型血混著B型血,血脈交織的雙雙死去。

仇人沒了,但對浩南的江湖追殺令還在。那時浩南實在找不到回香港的理由,就這樣,在越南一待就十二年。
X君 2021-09-29 00:30:06
高爾夫球桿有分木桿和鐵桿兩種。

如果說到用來打人,當然鐵的好。因為人的骨頭比木頭硬,但就一定硬不過鐵。擊打在包皮後腦的,是一枝7號鐵桿,7號的特點是桿頭面積大,能帶來強大的擊球力量。

包皮已被數人按伏在地,動彈不得,那怕包皮用盡渾身的勁,仍像一塊濕漉漉的毛巾般,黏乎在石屎地上。

一隻巨大的鞋底,踩在包皮左邊臉頰,將他唯一能移動掙扎的頭部都牢牢固定,就彷似一顆高爾夫球般釘死在地上。

手握7號鐵桿的人,是那位將在一年後死去的O型血先生。他側著身子,作出準備揮桿的姿勢。他緩緩放鬆身軀,雙手握桿,微彎著腰,膝蓋稍稍前屈,眼睛瞄准著將要擊打的包皮後腦。

O型血先生刻意在人前顯擺出自己一副專業球手的模樣。而其實他只是一名初學者,還在上1180元10節課的高爾夫球入門班。 被壓制住的包皮看不見鐵桿,但能感受到鐵桿在自己後腦勺來回比劃、搖盪。鐵桿上還沾著一些半乾血跡,那是大飛與十三妹的血。半小時前,兩人分別死於這枝邪惡的七號鐵桿下。
X君 2021-09-29 00:30:42
深深的無力感籠罩著包皮整個身軀,全身每吋肌膚、毛孔都在發麻,身體的靈魂像被削開,輕得飄浮到半空。

世上沒幾人聽過高爾夫球桿與頭骨踫擊所發出來的聲音。浩南聽過,而且記憶猶深。 清脆而短促,「鏗」的一聲,劃破長空,直穿浩南耳窩裡,迴盪又迴盪。 「鏗」的一聲,代表著的意義是,頭骨破裂,腦部嚴重震盪,腦神經或死或斷了數十條,腦漿溢出來,與血液混和在一起。

這一聲「鏗」,還捆綁著前面的一句大喊,「快跑,浩南哥!」。是包皮靈魂飄浮上半空前的一句話,是包皮變成傻子前的最後一句話。

包皮的一生,被這『鏗』的一聲,在中間殘酷地分割開,斷裂成截然不同的前半生與後半生。
雞就雞啦 2021-09-29 10:21:03
末世方舟 2021-09-29 13:13:56
大力推
雞就雞啦 2021-09-29 21:21:06
文呢bro
X君 2021-09-30 03:51:03
包皮與母親現在居住於屯門某村屋,浩南每星期總會到來探望兩三次。

浩南腳還沒踏進屋內,蛋撻照常的向浩南吼叫。包皮媽習以為常地呼喊蛋撻閉嘴。蛋撻是一隻狗,哈士奇,男孩,五歲,天蠍座。

蛋撻這名字是包皮取的,別問為什麼,沒人知道原因,尤其包皮也從來不吃蛋撻。

半年有多了,蛋撻對浩南還是異常冷漠,把他當成外人。這就很天蠍座了。

包皮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沒看浩南一眼。電視放的是《愛回家》,是包皮最愛看的節目。看電視是包皮最大樂趣,只要有畫面有聲音,可以一動不動的坐著看一整天。

最初上來的時候,浩南奇怪為什麼包皮家裡總是在看亞視,於是問包皮媽。 「以前你唔係睇開無綫嘅咩?做咩而家淨係睇亞視嘅?」

「亞視執咗啦!呢個咪無綫囉,你係越南太耐喇,都唔知亞視冇咗。」

浩南又看了看電視螢幕,說:「無綫嚟㗎?咁似亞視嘅。」

「唉,都差唔多啦…」 包皮媽說。

一般20分鐘吧,在飯桌上,包皮會突然地反應,呆看著浩南,說一聲浩南哥...?
這是一個疑問句,意思是浩南哥你甚麼時候來的?

浩南都習慣了,也只能是笑笑,但內心那個滋味吧,實在太難受。

如果不是因為我,包皮就不會弄成這樣。這是反覆出現在浩南心裡的一句話。

人啊,活著活著,就弄得遍體鱗傷,陳浩南也不能例外。
X君 2021-09-30 03:52:18
飯後,浩南就會帶著包皮一起去放狗。

籃球場內,浩南將網球大力拋出,蛋撻照例愛理不理。反倒是包皮每次都飛奔去撿球,還將球交回浩南手裡,滿眼期待浩南再次將球拋出。 浩南經常有一種錯覺,包皮比蛋撻更像一條狗。

蛋撻這種不像狗的性格,除了受天蠍座影響外,還因爲牠曾經被棄養。蛋撻是包皮他們在街上撿回的流浪狗。 曾經被棄養的經歷,使蛋撻對世界有一個保護罩,牠將自己藏在保護罩裡,以避免再次受到傷害。

我們活著活著,就弄得遍體鱗傷,連狗也不能例外。
X君 2021-09-30 03:54:37
浩南回到家附近的小徑,已經晚上十點有多了。

浩南住在元朗的郊區,具體在哪,有多郊,就不方便透露了。

在公路旁下小巴後,走進一條蜿蜒小徑,經過一個廢鐵廠與一個狗場後,便是浩南住的地方。

這原本只是一個荒地,只能用作停車用途。但土地的擁有人,有見香港市民對住屋需求殷切,所以在荒地上放置了兩排雙層貨櫃屋,出租給別人住。

別撚笑,這土地人還挺用心,貨櫃屋都是經過專業人士設計,既牢固,又冬暖夏涼,在物料上確實下了不少功夫。而且對貨櫃的外貌顏色都很講究,不同貨櫃搭配著紅色、紫色、粉紅色等,算是盡力去營造出一種鄉郊美感了。

浩南哥住的那個貨櫃屋就可愛了,粉紅色,充滿了少女感。這當然不是浩南哥刻意要選的,就剩這間了,能不住嗎?是可以,但三千八的租金,還能找到更便宜嗎?

沒所謂了,裡面不是粉紅色就可以。

浩南住在二樓靠外的一間,走上一條外掛式的鐵製小樓梯就到,隔壁還住了一戶人,一名看著像三十歲左右的單親母親,和她七、八歲的兒子。

倪穗盈,說的是那名單親母親的名字。一般這個時間,她都會走出屋外,在二樓走道,抽上一根煙。所以浩南也習慣在這個時間,十點半,拿著一罐啤酒,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出來。

一個人走到戶外抽煙我們都能理解,這太合情合理,尤其是當你家裡有小孩。但一個人,走到戶外喝酒,這就有點.....有點不太自然了。

浩南對倪穗盈的好感就不用明說了,但今晚就只能月下自隊了。

啤酒都快喝到底了,倪穗盈還是沒出來,要不要多喝一罐呢?哎,還是算了,回屋裡去吧。早點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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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君 2021-09-30 03:58:16
友勝武愛 2021-09-30 03:59:54
有冇老利滿哥?
X君 2021-09-30 04:03:15
第二天

浩南甫坐下就說:「做咩突然入嚟搵我下午茶嘅?」

「我呢d退休人士,時間多,夠無聊,係咁突然㗎啦。」頭髮花白的男人說。

浩南當然知道他不習慣退休生活,天天沒事找事的來打發時間。但從前約吃飯,他都會提前一兩天約好,沒有像今天般,即興的要浩南出來。

「我坐十五分鐘就去開工。」浩南說。

「唔係呀,我坐個幾鐘頭車入嚟元朗,你就坐十五分鐘?」

「咁你一陣去買兩盒老婆餅走囉。」

「開咩工吖,呢個鐘數邊有人搭的士吖。你咪又係坐係的士度等客。」

侍應阿姐將西多士,蜂糖漿,凍檸茶放在桌子上。浩南跟身穿紫色Polo工作服的阿姐下單:「要杯熱奶茶吖。」

「你唔食嘢?」白髮男問。

「唔肚餓。」

白髮男拿起那壺琥珀色的蜂糖漿,壺身一傾,綿密的蜂糖漿緩緩滑落,灑在金黃鬆厚的西多士上。糖漿一圈一圈的打轉鋪滿,再沿著多士邊沿,滑落到碟子上。

白髮男問浩男:「要唔要食啲?」

「我糖尿病。」浩南說。

白髮男搖搖頭嘆息,他拿起刀叉,從西多士的正中央,一刀切下,外脆金黃、內軟乳白的西多士,被切成兩半,蜂糖漿又往中間缺口流淌。

白髮男從前是警察,現在退休了。退休前隸屬於灣仔警署,高級督察,與浩南有不少瓜葛糾纏。但一切隨著白髮男的正式退休,都變得煙銷魂散。

以前浩南稱呼他為李Sir,現在就直接叫他白頭佬。

浩南凝視著白頭佬,說:「你應該係有嘢想同我講。」

白頭佬將一口西多士,送進嘴裏,然後點點頭,他說:「我有山雞消息。」

浩南一愣,山雞這名字,多少年沒聽過了......

好些年前,自己倒是有在心裡默想過,但從沒把名字吐出口。這些年來,亦沒人提起過山雞。現在山雞這兩字,聽進耳裡,竟有種不可思議的陌生感。

浩南靜默了良久,遲遲沒說話。

白頭佬也就理解了。 他說:「到你想知道嘅時候,話比我知。」白頭佬又把一塊西多士放嘴裏,「佢一直都係香港,冇離開過,隨時可以搵到佢。」
X君 2021-09-30 04:06:15
冇呀 .....武愛哥。我以電影版延伸發展
ふざけるな 2021-09-30 04:23:47
pish
X君 2021-09-30 04:31:27
雖然即使得1個人睇,我都係咁寫,100個人睇,我都係一樣咁寫。

但假假地...小弟都有個綽號----新界太宰治,所以內心都有份傲氣,都想多d人睇到。

所以如果大家可以睇到嚟呢度,希望各位大佬可以隨便尻up下,留下言,幫忙推一推。

從而製造一種假象,搞到呢度好似好熱鬧咁,咁就可以呃到更多無辜嘅人入嚟。

然後比人呃入嚟嘅人,又會唔甘心得自己比人呃,又會去呃其他人入嚟,簡單嚟講,簡直好似傳銷咁呀!!

咁就一流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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