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下來他一塊石頭都沒找到,吳老闆因此大怒,認定傻子存心跟他對抗,氣得吹鬍子瞪眼道:「給我打!!!」
兩名手下又把傻子拖下去暴打,賬房先生明知吳老闆正在氣頭上但還是冒險勸阻:「老闆......要不別打了,再打他可能會死掉。」
「你想為他開脫嗎??」
賬房先生嘴巴微張,剛準備往下說時,一名手下冷不防推開大門慌張道:「老大!那傻子沒氣了!」
「什麼!?」吳老闆錯愕道:「死了?」
「是......是的。」
昏暗的房間,冰冷的地板,渾身傷痕累累的傻子躺在地上,半睜的眼眸中逐漸失去生氣,瞳孔也在放鬆。
一顆淚水順著眼梢滑落,無聲的落在血泊之中。
「大......哥......」
莫守信一個猛扎從睡夢中驚醒,守在床邊的住持忙問:「莫施主,你還好嗎?」
他被嚇出了一身冷汁,忙道:「沒事......作了個惡夢而已。」
別人最少一個月才能好的傷,莫守信經過短短一天的休養就能勉強下床行走。
住持也不得不佩服他那頑強的生命力:「莫施主,你若然有幸開竅,定必有所成就!」
莫守信剛能下床就朝門口走去,住持急忙阻止道:「你傷都還沒好想去哪啊?」
「還用說嗎......」莫守信推開住持,晃晃搖搖地走出門:「當然是去救我小弟啊......」
莫守信很清楚吳老闆不是開玩笑,鬧著玩的,要是再一次被逮住那就肯定死定了。
根據推算,貪婪的吳老闆大概會利用傻子在高級賭石場裡大賺特賺,於是他喬裝成一名滿臉痲子的補鞋匠來到了高級賭石場外擺攤,暗中觀察著進出的每一人。
可是一天下來,傻子以及吳老闆那邊的人都沒有出現,這讓莫守信不禁自我懷疑道:「奇怪......難道是我猜錯了?」
為了尋找傻子下落,莫守信乘著夜色來到了吳老闆的賭石場外.為了這一次行動能順利進行,他花大錢從黑市裡弄來強力的鎮痛散服下,果然一身劇痛得以緩和,身體的運動稍稍變得自如。
這座賭石場莫守信都記不清自己來過多少次,環境早已嫻熟於心,暫時克服疼痛的他翻身進去後就照著宅子深處走去,期間還得不斷避開守衛們的目光。
他找了一圈完全不見傻子的踪影,急得小聲問了一句:「傻子!你跑哪去了???」
忽然間,身後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莫守信急忙閃身躲進陰影之中動也不動。
不久後,兩名手下經由面前的走廊路過,一名跟班推著木頭車緊隨著兩人,車上有一口鼓鼓的大麻袋和一柄鏟子。
「這麼晚他們還想要去哪?」莫守信的直覺告訴他事有蹊蹺。
「難道說傻子被他們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袋子裡裝的是要給他看的石頭嗎?」莫守信帶著滿腹疑問偷偷跟在三人身後。
在兩名手下的帶領下,木頭車來到了賭石場大門,在跟門衛打過招呼後,跟班就獨自一人推著車子離開,消失於轉角中。
手下儼然一副準備睡覺休息的慵懶模樣,莫守信二話不說就選擇翻牆跟著木頭車一同離去。
木頭車沒有往人多的住宅區推去,反而朝著鎮外推去。
莫守信這就納悶了,心想:「奇怪,他們怎麼把傻子關到鎮外去?」
他悄悄地一直跟在後頭,不知不覺間木頭車就被推到一處不見人踪的密林之中。
跟班十分謹慎,不斷往四周觀看,再確定沒有人看到以後才把大麻袋從車子上解下,拿起鏟子就奮力地挖起土。
挖了好幾個小時後,跟班將大麻袋拖入坑中又把土填回去,辦妥以後他才擦了擦滿頭的大汗推著車子離開。
當木頭車的聲音消失之後,莫守信才狐疑地從樹後現身。
「什麼東西如此神秘,要跑來這裡來埋?」
地上的泥土有著明顯翻動過的痕跡,莫守信輕而易舉就找到了跟班掩埋之處。
他手上沒有件趁手的工具,徒手挖的話不用多久十根指頭都會被磨破,唯有從樹上折了一根腕粗的樹枝下來作扒土之用。
幸而跟班的土沒有填得很實,土質尚算鬆軟,莫守信一根樹枝插下去扒拉幾下就挖開了不少。
「能行!」莫守信確認有戲後手中的樹枝也擺動得更快。
土面慢慢凹了下去,莫守信挖著挖著樹枝末端忽然碰到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