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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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麼 是愛麼
這感覺難說個清楚
或錯摸 像霧裡探路
為何神讓我上最不可解的一課// 《突如其來的心跳感覺 》盧瀚霆 (Anson Lo) 呂爵安 (Edan)
二月十四日,這是我十七年來第一個有人陪伴的情人節。
自從我和他成為對方的固定飯腳之後,單獨相處的時間日漸增長。不只吃飯如此,他更刻意每天早上乘車到我家的屋苑,再一同走路回到學校。三分鐘的路程變成了三十分鐘,看來真是誠心所願,想過的都會實現。不知道⋯,他會不會對我表白呢?
二月十四日的早上,他比我的鬧鐘早半小時叫醒我,六時三十分⋯⋯窗外仍是漆黑一片,太陽還未準備他一天的工作,只有幾隻麻雀在吱吱地叫。
「喂?」我睡眼惺忪地喊着。
「我上咗小巴啦,15分鐘之後就到你屋企樓下,我哋去食M記早餐先返學。」他朝氣勃勃地說着。
「吓?」我仍一頭霧水。
電話就掛線了。
我沒有當作一回事,以為一切皆是夢境。過了十分鐘後,六時四十分,他再致電我。
「我落車啦,你快啲落嚟啦。」
此刻我知道自己不是發夢,匆忙地起身梳洗、換校服,另一個十分鐘後便踏出家門。
六時五十分,四周經歷整夜的沉睡後甦醒,街道上的行人和汽車寥寥可數,空氣格外清新,讓人抖擻起來。
「乜我約咗你食早餐咩?幾時嘅事?」
「冇啊,我早起身即興約你㗎,行啦。」
我就像一個被拐走的小孩,跟他走到商場的麥當勞。
「板燒雞腿扭扭粉,鮮榨橙汁加大,喺度食,八達通唔該。」
等待叫餐號碼的時候,我按着電話,屏幕亮起:
「
7:02
THURSDAY, 14FEBRUARY
」
「原來今日係情人節,唔怪之得咁早出嚟食早餐⋯⋯」我心想着。
看着他捧着熱香餅餐和熱朱古力返回座位,頓時覺得今天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
「下次都係唔好叫我同你食早餐,平時我依家先起身。」我邊吃着薯餅邊向他埋怨。
「又唔係日日食,同我食早餐唔好咩?我特登搭車過嚟喎。」他喝着冒煙的熱朱古力回應。
「咁早咪搞我。」
「咁下次要再直接鏟上你屋企搞你。」
吃過早餐後,我和他二人步行返校。
離開商場,經過車站,早上的街道開始熱鬧起來。成人有着成人急速的步伐,學生有着學生悠然的腳步,他們似是河水不犯井水,你既忘了以往青春的時光,我也不懂將來的世界。路過車站,換來直路,旁邊屹立的大樹為沿途行人遮蔭,擋擋早晨柔和的陽光。初春即將到臨,我在想,不知今年木棉飄絮又會是怎樣的情景呢?
「我哋仲有幾耐時間行返學?」他總愛打斷我的幻想。
「你自己都有電話睇時間啦,仲有成20分鐘,慢慢行都得。」我不屑地答他。
「你今日放學之後有咩做啊?」我多問他一句。
「補習囉。」
「邊度?」
「旺角。」
聽到之後,我不明白補習為什麼要山長水遠到另一區。
「不如我哋一齊出旺角?我咁啱有啲嘢要買。」其實我沒有。
「哦好啊。」
也許,曖昧就是一直浪費精神、金錢、氣力,做出令人費解的無聊事。不過為求只有一程車的相處時間,仍然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