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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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 開始有心跳
開始世間煩擾忘了
好風景不少
開始飄飄然地飄
戀愛徵兆
在相識頭一秒
知道自己找到了// 《正式開始》陳卓賢
就這樣,我和他成為了情侶界的生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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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曖昧與相戀只差一線,只欠那一句確認。所以,我和他的生活沒有太大的改變,唯一明顯的轉變就是多了週末的拍拖活動。是啊,我和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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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假日,不知從何以來的興致,冒起到離島的念頭。
「喂,你到未啊,過海巴士都走咗兩架。」
「行緊過嚟啦,你去附近買多兩支水啦。」他在電話中說着。
「大佬呀,長洲唔係荒島喎,入邊乜都有得買。」
「咁俾多5分鐘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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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到達中環碼頭的時間,比原定的船期遲了三分鐘。
「都叫你準時啦,又要等多半個鐘。」我抬頭望着船期班次的屏幕。
「行過嚟嗰陣,見到去坪洲隔算仲有十分鐘先開,依家行過去仲有時間,不如我哋去坪洲。」他似乎正在亡羊補牢中。
「坪洲?我未去過喎,唔知有咩玩。」
「我都未去過啊,咁就去坪洲啦,有咩玩上船再睇。」
於是,我們由五號碼頭走到毗鄰的六號碼頭,往坪洲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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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坪洲後,我們按着船上編排的行程遊覽這個小島。
沿着岸邊向前走,眺望大海的景色,是日天晴氣朗,天空像倒翻了淺藍色的油漆,萬里不見雲的出現,偶爾數隻雀鳥在高空上飛翔,跟我們分享着初春的愉悅。
沿途間中有幾輛家庭單車擦身而過,不論是本地居民或是外國遊客,也表現得樂也融融,格外友善親切。相比起長洲、南丫島等離島,坪洲的人煙明顯比較稀少,反而更能得出小島本來該有平靜、遠離繁囂的感覺,讓人心曠神怡,心情不自覺地好起來。
沿岸走到盡頭,到達第一個景點——灰窯廠遺址。說得上是甚麼遺址,簡單來說就是廢墟,海邊的一間荒廢石屋。
「我啱先搭船嗰陣上網睇,原來以前坪洲係灰窰工業嘅地方。」他跟我說。
「我諗以前都幾輝煌,不過都冇用啦,行過嚟有啲泥頭車,又有政府用地啲招牌,睇怕之後都會拆卸。」
「咁咪好可惜囉。」我和他頓時歷史學家上身,評鑒着眼前歷史悠久的古蹟建築,似懂非懂。
不過,遺址確實殘破不堪,缺乏翻身保育,不見吸引之處,逗留片刻便轉身離開,向山上前往。
逐級登上名為「手指山」的頂峰,不用一小時換來開揚清朗的景觀,真是物超所值。俯瞰山下,不難發現遠方三支煙囪的南丫島,轉身換過角度,隱約看見迪士尼碼頭。
「嘩,呢度好高好多嘢都望到啊。」
「抵啦,行上嚟都唔辛苦。」我似湊着小孩子上山一樣。
走到旁邊的涼亭稍作休息,大口大口地補充水份,紙巾抹走臉上的汗水。坐在左方的他似乎不太安份,右手在我的大腿上逗着摸着,而我正在感受他手指間的活動。我與他雙眸對視,嘴角不禁暗笑起來。
「你想做咩啊?」我開口問他。
「定係你想我做咩啊?」他反問我。
「我想⋯」這兩個字之後,便在他的唇上輕輕吻下去。
「唔太夠喎。」他用雙手撫摸着我頸的兩側,他的頭悄悄地哄過來,我和他的雙唇慢慢地碰起來,引發一輪舌戰的交纏。
「夠啦掛,落山啦,唔通你想錫到俾人見到咩。」
「好呀。」難得他有認同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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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山下的民居街道,再次感受到坪洲的小島風情。內街所見的都是小店和老店,既不見滿街藥房和金行,又不見佳寶和錢大媽這些劣貨髒店。店舖無論是飲食或零售,各有其特色,讓遊客津津樂道。賣炭燒魷魚的小食店以撲鼻的香氣使人垂涎三尺,售手工飾物的飾品店以櫥窗前的擺設引人進店一覽,馳名蝦多士的冰室以傳統的裝潢令人品嚐一番。
不過說到底,最能獲得我和他歡心的小店, 是一間平平無奇的麵包舖。這裏廣為人知的不是任何一款麵包,也沒有甚麼芝士蛋糕、提拉米蘇等西式甜品,而是讓人好奇的芝麻餅。一塊芝麻餅不到五元,店主將餅從玻璃瓶上取出,再用普通的膠袋盛着。沒有多餘的包裝,反而顯出芝麻餅的真材實料,更進一步體現出以往香港人的踏實一面。
「嘩,白芝麻同黑芝麻兩款都好好食呀。」他再次三歲小孩上身驚嘆着。
「啲芝麻佈滿成塊餅上面,同平時啲芝麻梳打餅真係冇得比。」
「不如買多幾塊返去囉。」
「實好㗎。」於是,我們回頭再次光顧那間麵包店的芝麻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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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我和他繼續接下來的行程,到訪其他著名的景點。我們走到牛皮廠參觀,進到天后廟參拜。航程回去之前,我在碼頭附近,向當地婆婆擺賣的攤檔,購買兩個新鮮出爐、人手製作的茶果,作為這趟小島之旅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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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碼頭等候渡輪,他對我說:「不如我哋大個之後,搬過嚟住。」
「或者隔離愉景灣?」我向他說笑。
這個說笑,我卻記住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