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後宮】疫劍（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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６

水光照見虯髯翁額上有角，紫芈驚道：「是龍人？」

虯髯翁揚眉回答：「哦，居然知道龍人，見識也不少，那我就大發慈悲讓妳知道涇水龍王的名號，免妳死得不明不白。」

涇水龍王──紫芈一生可說與龍王有緣，先是被震澤龍君沉了整個巢州，現在來到陽夏城外又被涇水龍王纏上。紫芈不懂那些天廷的神仙，但她在花茶坊聽過北方人說涇水滔滔千里，能夠掌管涇水龍宮，地位絕不比震澤龍君低。

「請恕小女子眼內無珠，沒料到堂堂涇水龍王怎會會出現在此？」

「天機不可洩漏。既然曼陀羅花無法迷惑妳，那就有點可惜只能將妳滅口了。」

涇水龍王的掌上真氣肉眼可見，陰氣逼人，一推掌紫芈一聲巨響就轟穿了茅廬的牆，全身插滿茅草像沙包般被轟到屋外滾了好幾圈。接著涇水龍王躍步屋外，連環追打，紫芈拼命爬起來逃跑。但一望四周都是荒廢的草屋，剛才她到此地一路不見人影，還能逃往哪裡──

還沒搞清楚狀況，涇水龍王已經瞬步追上，一手抓向紫芈後頸！幸好紫芈有點小聰明，明知龍王出手甚快，便先一步橫躍避開，剛好猜中龍王攻擊，竟有空隙讓她掐起地上沙石灑向龍王雙眼，涇水龍王一臉沙的呆愣半晌。

「居然敢對本王出手，真是愚蠢。妳該知道妳沒有可能打贏本王，激怒本王只會令妳死無全屍。」

涇水龍王語氣平淡，其實氣得面紅耳赤、青筋暴現，襯托額上龍角變得遠離人貌，眼睛更像蛇蠍之類！正值月圓之夜，漲潮之時，月光灑落河水閃閃如龍鱗蠢蠢欲動，河中真氣騰空而與龍王合一，像以牛刀宰雞，岱山壓頂一招涇龍掌轟殺紫芈──

這是必殺的一掌，想不到人生如此短暫，生命如此脆弱……正當萬念俱灰、電光火石之際，一黑影擋在紫芈面前，雙掌劃圓，同樣操天地陰陽真氣行水府之術硬接涇龍一掌！

轟聲震天，四野樹倒鳥獸散，唯獨黑影男子隔空硬接一掌仍勉強站著，但雙腳發抖很快就單膝跪倒。

涇水龍王厲目打量此人，喃喃道：「百川灌河，居然能接下我的涇龍掌，是經水神功嗎？」

「琅少俠！你、你沒事嘛……」

琅想說話時卻吐一口鮮血，再道：「久別重逢，不過被妳看見我的醜態，真是失禮芈姑娘了。」

「一點都不醜，這是最颯爽的登場了。」

「呵呵……」琅又吐血，剛才涇水龍王一掌非同小可，琅運盡全身功力亦只能勉強保住性命。

紫芈看得著急，但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便道：「琅少俠……一切聽你指揮，我的命就交給少俠你。」

琅搖頭說：「這龍王武功遠勝凡人，妳先走，我再想辦法擋住他。」

「不可能，你捨身救我，我怎能──」

「不用爭啦！」涇水龍王喝道：「我一併送你們上黃泉路！」

遂左右兩道龍氣轟向二人，琅隨即踏前拔出雙劍，逆風定睛看準氣勁之勢，雙劍劈向氣虛之位，削風而散，以巧破勁，即使這一掌功力不如之前亦叫涇水龍王大感意外。

「對了，這對劍，古今只聽聞一人臨死之際把畢生絕學注入兩手劍，那麼對劍就是娥皇女英妳們吧。」

娥皇女英從劍中浮出，同聲應道：「此人死不得。妾身奉湘君之命保住這位少年，若涇龍王執意殺他，妾身只好領教高招。」

「何必為了這小白臉……難道妳們兩姊妹都失貞改嫁了喔。」

「竟敢侮辱娥皇女英，接我一招！」

琅一劍捲起雲霧，但掩眼法騙不過涇水龍王，對方二指便夾緊雙劍尖，琅用盡氣力亦再動不了劍。

「還有巫山神女的功夫，不是普通的苗蠻，你認識西王母？」

「王母娘娘的名字豈是你這淫賊所喊。」琅全身十二正經運氣真氣，從劍刃迫出，同時娥皇一起把劍尖拉回才迫使涇水龍王手。

此時涇水龍王再瞟看紫芈，琅立即跨步擋在紫芈面前，寸步不讓，隨時準備應戰。琅大喝：「想碰她一根汗毛也得過我這關！」

「小子你真是一點都不怕死？」

「俠者殺身成仁，視死如歸。」

涇水龍王心想要殺一個人很簡單，但這時候殺西王母的人可能會打草驚蛇，誤了大事。

「好，既然本王是來尋歡的，今天總算見識到比女人更有趣的事，就饒你們二人不死。」龍王收起五爪，見琅雙目沒有眨過一眼，笑道：「代本王向西王母問安吧。」

琅不敢有任何鬆懈，他只是不怕死但不想死，屏住呼吸，直至涇水龍王乘雲而去，龍氣完全消失，琅才大力喘氣，冒出一身冷汗。

「得救了……」紫芈拱手道：「感謝出手相救，這回是第二次得琅少俠救回性命了。」

「不必言謝，芈姑娘沒事就好。」

紫芈看琅依舊率真，四目交投有點尷尬，想了想才找到其他話題。

「話說少俠不是在幫后羿伐夏嗎？沒想過會在這兒看見你。」

「對了，原本我想助芈姑娘收拾山賊，卻從山賊口中得知有人想陷害紫衣女俠，便趕緊過來，竟見得蛟龍真氣，現在想起來還真驚險。」

「原來是特意前來救我的……」這反而讓紫芈眉頭深鎖，輕聲嘆道：「都怪我學藝未精，想行俠仗義反而自身不保，要勞煩少俠替我操心。」

「妳不必自責啊，正是妳武功平平仍然嫉惡如仇要為民除惡，這才是真正的女俠！」

紫芈苦笑問：「但你不覺得這樣做很笨嗎？」

「行俠仗義必需捨己救人，本來就是很笨的事情，正是如此才最值得尊敬。至少我也是笨蛋能夠理解妳，哈哈。」

紫芈看琅的眼睛清澈，剛剛幾乎就死在龍王手上，現在居然若無其事，不知該說是怪人還是什麼。「但不愧是射日的英雄呢。」

「欸？」

「聽聞射日英雄有仁德，我沒猜錯的話那個人是你才對。還是說我猜錯了？」

「咦？不，后羿大哥才是射日的英雄。」畢竟后羿確實射下九嬰，琅這麼說也沒有說謊。只是紫芈不太相信。

「那不如讓我親眼確認后羿是否仁德之君。」紫芈問琅：「不知能否再讓我加入你們，直至戰爭結束？」

「──當然可以啦！」珵姊突然現身搶答。

「咦，珵姊，剛才妳到哪裡怎麼我看不見妳呢？」

「呵呵，姊姊夜晚視力不好，有點迷路。」

紫芈搭話：「聽力倒是不錯。」

琅說：「還好珵姊不在，剛才我們遇涇水龍王十分危險，最後他好像看在西王母的份上才放過我們。」

珵姊掩嘴笑道：「原來是英雄救美，還好姊姊不在沒打擾你們二人。對了，紫芈小姐妳就盡情來作客吧，其他人都好想念妳，尤其是我家的琅對妳更是朝思暮想……」

「我明白，那就請多多指教了。」紫芈同樣微笑回答。

聽晚繼續

你唔識發光

又多一條女加入後宮

仁者無敵

其實一出場已經琅嘅人

所有美女都係琅既人

７

猶如風暴過後晴空萬里，大地朝氣蓬勃，瑤姬則坐在營地快要被蒸發，劍巫只好為她用蕉葉搧風。

「琅哥哥回來啦！」

荇姒興高采烈地跑回帳篷端出幾杯熱茶，又在樹下整理好茶几，掃乾淨石椅，招呼琅坐下休息。

「荇妹真是貼心。」

荇姒微笑答：「畢竟婢子不會武功只能替琅哥哥做這些事情了。」

「琅！」瑤姬看見琅立即跑來質問：「怎麼這麼多天才回來，是不是又在外面找其他女子？妳怎能夠拋棄你家中神女置之不理。」

琅雙手合十向瑤姬拜禮，答：「回神女大人，我今趟的確找了一位女子回來，但妳們應該也想念她才對。」

「難道是！」

「很久沒見了，神女大人。」

「真是紫芈！」瑤姬手忙腳亂整理自己衣服，又吩咐劍巫：「快幫我回去換衣服，還有化妝！」

「──妳這淫婦不穿衣服才最適合吧。」女娃乘鳥持矛從天空躍下，神出鬼沒。

「女娃姐姐，妳怎可以這樣詆毀妳的親妹妹！」

「哼，要來打過嗎？」

「好，今天一定要跟姐姐分出勝負！」

語畢瑤姬又拿起真劍追著女娃砍劈，紫芈看見此境有感而發：「無論世道如何你們好像都沒有變過。」

「這個嘛，瑤姬和女娃活了千年，不活得簡單一點的話那就太累人了。」

「簡單……你們不是正準備跟太康決戰嗎？這裡半點決戰氣氛都感受不到。」

「戰場上有后羿和寒浞兩位大哥，我只要輔助他們就行。」琅對紫芈說：「也許芈姑娘把太多責任揹在自己身上。其實妳不需要獨個兒跑江湖，這裡有好多朋友呢！」

紫芈答：「這樣說也有道理。」

「對吧？我很想跟芈姑娘一起行俠仗義，一定能夠幫助到更多的百姓。」

「待戰爭結束後再想好了。我依然期望能夠手刃太康，替天下女子出一口氣。」

琅聞言想起狐的事，也許天下女子當中有些人像狐一樣沒有仇恨太康，反而投靠太康的，心裡有點難受。紫芈細心看著琅的表情，問：「我們沒見一段時間，琅少俠好像添了不少煩惱。」

「不，我沒有煩惱。」琅堅定地對紫芈說：「我跟芈姑娘同仇敵愾，以後芈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妳有任何需求儘管說出來，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以內的我都會去辦。」

荇姒說：「對，而且天下間沒有琅哥哥辦不到的事情。」

琅也是自信滿滿，畢竟他要成為英雄。

「琅大人。」劍巫說：「有穹氏的人剛才傳話，說后羿今晚想邀請你到帳篷喝酒。」

「好，我今晚會準時見后羿大哥。」

「明白了。琅大人也記得要適可而止。」

「──聽說喝太多酒會影響床事表現。」瑤姬從天上以內功傳話。

「神女大人妳是從哪裡聽回來的？」劍巫感慨。

果然一片祥和氣氛，紫芈想起當初她就是怕變得安逸才告別離開。紫芈對琅說：「今晚我可以陪琅少俠見一下后羿嗎？我想看看他是怎樣的人。」

「喔，當然沒有問題。」

當晚，琅著紫芈拜會后羿。后羿在帳篷設下一個小酒宴，還邀請了寒浞，四個酒席分別招呼琅和紫芈、寒浞和姜蠡四人。姮娥為四人斟酒，四人舉杯答謝后羿的招待，算是決戰前的小休。

后羿心情極佳，開懷笑說：「琅兄弟身邊真是美女如雲，真令人羨慕！」

寒浞亦打趣道：「是啊，琅弟有這麼多美人作伴，難怪對天下江山不感興趣。」

「如果我不是東夷的首領我真希望自己是琅兄弟，抱著天下女子遁隱山林。」

琅尷尬回應：「我不就來協助兩位大哥了嗎？我只是沒有兩位大哥的才能因此活在影子裡面支持大哥就好。」

「你太謙虛了。」后羿說：「再過數天，我們三人都會名留青史，到時候全天下都知道琅的名字我看你想歸隱也很困難了，哈哈！」

確實人生短短數十年，名字卻能傳頌千載，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十分吸引，就像永生不朽。不過琅只關心現在的事，問道：「東海的士兵已經來到老丘了？」

寒浞代答：「夏后國沒有一人是我們的對手，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琅弟不必操心。」

后羿有點掃興。「酒席上我們就別談軍事了。今天我請兩位來就當是預先慶祝，畢竟戰爭之後要忙著管理天下，下次要再找兩位兄弟喝酒不知會是何年何月。」

「后羿大哥很快就是天下共主，日理萬機，我也不便打擾大哥。」

「別這樣說。」后羿豪乾一碗酒，姮娥在旁悉心侍候，但看得出后羿有點寂寞。他說：「我曾聽聞太康昔日也是個有才能的人，武功亦不俗，要不然他也不能打敗其他兄弟，滅了武觀，當上夏后國的王。」

「跟現在的風評完全是兩個模樣呢。」琅問：「現在太康只是個貪圖逸樂，凶殘無道的暴君，怎會變成這樣？」

「你看太康身邊有幾多趨炎奉勢的小人。待我取代太康成為天下共主，想必也會有同樣的人奉承孤王，而且還無法分辨他們是小人還是君子，這就是君臨天下的孤寂。唯獨你們二人在我族最危難之時出手相助，我能夠信頼的就只有你們。」

「不會這樣的。那個太康怎能跟后羿大哥相提並論，大哥是英雄才不會被奸人蒙騙。」

「琅弟說得沒錯。」寒浞道：「禹本來也是位英雄，但傳位給啟鑄成大錯。如今后羿替代太康，證明后羿大人比太康優勝，天下有能者居之。」

寒浞舉杯讓身旁的姜蠡倒酒，琅看他們二人越來越親密，說是夫妻也不意外。同樣后羿與姮娥也是郎才女貌，關係融洽，這樣琅也放心了。

至於紫芈一直在觀察這三個改變天下的男人，席上談笑風生，三人飲酒亦各有模樣。

「芈姑娘。」琅沒有其他話，只是對紫芈舉杯，笑容燦爛。彷彿一切名利都不在乎，琅的眼中永遠只有別人。

這也是決戰前最後一刻的安息。

聽晚繼續

點解大家都係鐘意連鼠

本王咁耐冇剪你，竟然半個post都冇

掛住睇大選寫唔到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