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後宮】疫劍（２）

玄妻笑道：「果然妳娘把女子國絕學傳給了妳。」

珵姊答：「當年娘親傳我秘笈，就是不想秘笈落在太康手上。不過狐妳……妳投靠了太康是嗎？」

「我知道這些年來，妳和琅暗中協助后羿想推翻夏后氏，是因為內疚拋棄了女子國，想救回女子民嗎？真是多餘。我告訴你們，女子民像我這樣在中原都活得好好，有幾位還當了太康的妃子，享盡榮華富貴，用不著你們多管閒事。你們現在做的不過是破壞我們的生活罷了。」

「怎麼可能，太康可是我們亡國的仇人，當年還有姊妹死在封豨手上……」珵姊瞪眼追問：「狐，以妳的容貌，一定能討太康喜心。但妳沒有當太康妃子的話，妳一定也沒有忘記國仇家恨才對！」

「別說得好像很了解我們！我不喜歡太康，是因為太康只把女人當成玩物，我才不是那樣渺小。如今我投靠夏后國，能夠得到女子國不能給我的東西，何錯之有？反正女姜只偏心妳和琅二人，就跟禹傳位予啟，妳還有何資格批評夏后氏世襲王朝？」

「妳究竟打算怎樣做……」珵姊這些年看過不少好人壞人，但她完全看不透眼前的玄妻，只感覺十分可怕。「狐……最後一個問題，我的娘親還好嗎？她也投靠太康了嗎？」

玄妻冷笑。「你們一家人都是執迷不悟，女姜不願臣服太康，被幽禁在宮中好多年，我已經沒聽過她的消息好久了，妳想知道就自己去找她吧。」玄妻回頭抱回伯封屍首，「我也有最後一句話要妳轉告給琅，我有仇必報，今天之事我不會忘記。」再對珵姊說：「然後我會打敗妳，證明給女姜知道當日她把秘笈傳給妳是錯誤的決定。」

以現在珵姊的武功大可生擒玄妻，甚至免除後患，但她無法辦到，只能眼睜睜目送玄妻抱著兒子離開。

（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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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　　　　決戰

１

「琅，要是你輸了，今天晚上你就要好好侍奉本姑娘。」瑤姬在庭園找到一根長木棒，便拋給女娃說：「不如女娃姐姐也來加注吧。」

「啊？」女娃反問：「你們夫婦姦淫與我何干？」

琅應道：「要是我贏了，那今晚就換瑤兒和娃兒討我喜歡。」

「慢著！」女娃喃喃自語：「怎麼不論瑤贏還是琅贏我都遭殃……」

「姐姐我們上！」「喔、喔！」

瑤姬當下一招風起雲蒸，人飛劍舞，這才是真正由巫山神女所創的神女十二劍法，仙氣洋溢；琅以粗枝截下劍招，同一時間女娃便橫矛而來，就是她當年硬生生轟下東海龍王子的鳳凰矛法！

霎時間霧裡火花，瑤姬喜歡武術，女娃熱中程度更在瑤姬之上；琅夾在神農氏兩姊妹中間，即使左右兩劍亦有點應付不下，氣勢完全被兩女壓倒。

「嘿嘿，就算琅你是凡人裡面武功最高的，也不一定比神女厲害。看我這招！」

語音未落，瑤姬劍招已經幻化為雨；另一邊女娃仰天一嘯，鳳矛又興風作浪，猶有棒打蛟龍之勢，劃圓斜砍。琅硬接一招，瑤姬又飛來飛去從背後襲來，琅需要運起經水神功方能以內勁鎮住，彌補自己劍招不及二人的快。

──啪。

瑤姬手中劍被琅的內勁震斷，瑤姬立刻投訴：「琅你犯規了啊！我們說好以枝作武，你用內功打斷我們的武器那要如何比武？」

琅無奈搖頭。「確實是我輸了呢。」

女娃問：「咦？即是我要服侍琅還是要被琅服侍？」

瑤姬答：「琅輸了當然是要他用力動。」

琅笑道：「這沒問題。但晚上才是我的主場肯定不會輸給妳們姊妹。」

「什麼？」女娃瞪眼反駁：「武功的話無論哪裡我都不會輸耶！」

劍巫加入搭訕：「琅大人那方面的功夫是另一個層次的，我可以保證。」

琅答：「因為劍巫劍法雖好，但內功太薄弱，這幾天需與我多加修練。」

荇姒抱怨說：「這陣子琅哥哥一直在練功，荇兒什麼時候才能侍奉琅哥哥呢？」

「對不起，我當然不是冷落荇妹，不過接下來是最關鍵的時刻，任何一刻都不能鬆懈。」

此時珵姊走來問琅：「我想你已經決定好要怎樣面對狐了吧？」

「嗯。狐姐姐她投靠夏后國是她的選擇。不過后羿於我有恩，而太康則有不共戴天之仇；無論如何我手刃太康、與娘親重圓的意志不會改變。至於我有愧於狐姐姐，有機會的話，我想跟她當面道歉，並且弄清楚我們之間的想法。」

「看來已經不需要姊姊來開解你了。不錯。」珵姊微笑問：「那麼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我看太康以十日並山之計是打算拉攏各部落圍攻東夷，如今計策失敗，寒兄一定會建議先發制人，直取陽翟。」

「──如今正是直取陽翟的好時機。」

清早寒浞晉見，與后羿商議天下大勢，書房內后羿卻對寒浞的進言感到錯愕。后羿以為雖然已經打下基礎，東夷與夏后國平分中原，可是沒想過這麼快就興兵搶攻夏后國的陽都。不過敵人同樣也沒料到才對。

后羿虛心問道：「我想寒浞你應有全盤計劃，請說。」

寒浞答：「天下九州有如棋盤九宮，如今我們雄據青、兗二州以及東海的冀州，位置就是棋盤上的一角。縱然太康屢屢掛角進攻，我們都能守住東北一角，以岱山為界亦穩如岱山。」

「這麼一說，天下部落和方國確實像棋盤上的黑白子，有趣。」

「沒錯。伯明、斟灌、斟鄩、王壽、有鬲，這些原屬夏后氏的統統歸順我方，成為守角的黑子；黑子屬水，白子屬金，正好我們能以水德代金，搶奪太康白子的圍地。」

素聞寒浞擅於弈棋，但后羿也略懂一二，問道：「可是白子厚勢，而且數目比黑子都要多很多，長此下去白子和黑子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不利呀。」

「白子也並非如外表一樣堅實。看南方有苗蠻起兵，在荊州、揚州的白子可置之不理；而梁州、雍州，地處偏僻，山路崎嶇，又常有西戎作亂，遠水救不了近火，同樣可以無視。」寒浞續道：「重點是中原的豫、徐二州。豫州固然是王畿，而徐州太康亦擁有絕對的優勢。以商國為首，加上任國、莘國、虞國、緡國、薛國、費國、觀國、蔑國等，這些都是太康築陣的白子，圍地徐州，但並非牢不可破。畢竟自從大彭國亡，徐州以商國獨大，其他小國不成氣候。至於觀國乃武觀之後，當年武觀不滿啟傳位予太康而叛亂，其子雖向太康投降，但必存異心，用錢可以收買。」

后羿點頭道：「是把觀國這枚白子反轉成黑子，這樣東邊白子的佈局就瞬間瓦解。」

「不但如此，與觀國一潭之隔有虞國乃虞舜之後，舜被夏滅有世仇，只要煽火就能策反。以虞國、觀國作單關斷開白子棋路，頂著商國進攻，斷開東西兩邊白子，餘下徐州烏合之眾皆可征子，他們自身難保自然無法出兵助夏。」

后羿悟道：「這手一路下來，佯攻邊地，實指天元；不過略嫌兵勢不足，假如太康與西邊的梁、雍二州連成一線，尤其周國是太康的強援，貿然碰子恐怕適得其反。」

「尚有一手。冀州有易氏按兵不動，就是暗地越過太行山脈，別道突襲平陽、安邑，從北邊壓境，與東邊白子夾擊天元，太康白子無路可逃，便是氣數已盡。」

后羿讚道：「兵行險著，但出奇不意，真是神乎其技。就照你的方法準備戰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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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卻胸有成竹，回答商王：「我們商國戰車無敵於天下，既然夷人在大野潭側佈陣，要正面對決，那就由末將駕車輾平夷人，把寒浞的人頭拿來。」

相土有點疑惑。「此役作為夏夷之間的前哨戰，關乎日後兩軍士氣，在太康的主力部隊還沒來到以前我們不能有失。先傳令讓其他方國試探夷人的虛實吧。」

就在戰爭的早上，相土先讓盟友發兵──薛國、莘國、蔑國，合共三千士兵進攻后羿在大野潭西的佈陣，刀光劍影馬上一場大混戰。開始時夷人挾著后羿射日的氣勢，士氣高昂；不過夏人裝備精良，有些老兵拿著青銅劍殺敵，削鐵如泥；反觀夷人拿著石矛殺人辛苦得多，兩軍交戰沒料到是夏軍佔優，而且戰事比想像中輕鬆，捷報很快就傳到商國軍營。

「報告，我方已經擊退夷人的先鋒部隊，正向后羿陣地進攻！」

相土聽見突然感到愧疚。「對啊。夷人不會法術，我究竟在怕什麼？就算夷后武功再高都敵不過千軍萬馬，而且夏人比夷人優，若然打不過他們就沒有天理！立刻命令所有諸侯隨我出陣，今天我就來拆穿夷羿裝神弄鬼的面具！」

事實上相土可動用的兵馬幾乎倍於后羿，大軍浩浩蕩蕩，以步兵掩護戰車，眾諸侯的旗幟豎滿戰場形成一片旗海；唯獨有兩枝軍旗不在戰場，無視軍令，氣得商國派將軍前去問罪。

斷

「虞遂在嗎！」幾十人怒氣沖沖跑到虞國的軍營，營中士兵都攔他不住，只是讓他放聲大叫：「軍令如山，商王已經下令全軍突擊，你們還留在營中幹什麼，難道是想造反嗎！」

「──是我讓他們按兵不動的。」男子獨行而來，身上沒有任何裝甲。

「你是誰？這裡沒有你說話的資格，我要見你們的虞遂！」

琅答：「亮劍吧。戰場上唯一的語言就是劍。」

「你這小子在裝什麼！」商國將軍憤而出劍，劍出五寸──琅厲目而視，腰間雙劍颼聲飛在半空，大氣閃閃生輝，赫然兩位仙子劍舞翩躚，左右銀光砍下商將，他手中劍還沒有完全出鞘。

其餘商兵大驚，見琅御劍就像得道高人，而琅就淋浴在驚恐目光中走上前道：「我不想傷害手無寸鐵的人，你們也亮劍，一起上吧。」

「走、走啊！有虞氏造反了！」

一眾商兵拔腿逃跑，琅見狀運功於掌，卻又收回了內勁。此時有虞氏的國主虞遂才終於現身。「不殺他們可以嗎？」

「貪生怕死乃人之常情，既然他們不想殺我，那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吧，反正他們大概不會再回去商營了。」琅說：「不過我殺了商將，這樣你也沒有猶疑的機會，要不要跟我們一起推翻太康？」

虞遂眼中琅就是一個怪人，既要殺人又有奇怪的規則。不過比起琅，虞遂對他旁邊的仙女更加在意，戰戰兢兢問：「我看剛才的劍法……兩位仙子真是娥皇、女英？」

娥皇反問：「你是虞舜的後人？」

「在下是虞舜的三世孫，見過兩位祖奶奶。」

「你應該知道虞舜是被誰害死的。」

斷短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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