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女》

我以為以後會再講多啲

始終故事敍述主要講番方柏仁佢地，不過都唔排除之後再加嘅

好啦咁我乖乖地等文

第十四章        溫習


1.
這晚天上零零落落地飄著一些雲，像一個個迷路的小孩。月亮一時被雲層遮蓋，一時又能探出頭來，忽明忽暗。

方柏仁如常地去跑步，也遇到陳美欣了。

「嗨。」

「嗨。」

如今，他們倆已經能用著熟悉的表情打招呼。

「終於決定了要繼續努力嗎？」

「還沒。」

說時，陳美欣低下了頭。

「那麼你為何還會捧著這疊課本呢？」方柏仁望著陳美欣手中捧著的課本說。

「我也不知道......我知道自己心裡面很不想放棄，但每當我自己一個坐在家裡或坐在這裡看著面前的課本時，心裡就特別辛苦，特別害怕。」

「不用怕！有我在嘛！」方柏仁突然彈起，並大聲說道。

陳美欣一臉錯愕地望著他，過了兩秒，方柏仁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甚麼話，他原本因做運動而染紅的臉現在變得更紅了。

「我......我的意思是說，你還有我和小晞一同陪你溫習嘛，你怎會是自己一個人呢！」方柏仁根本不知道他在說這句話時自己的口是抖得多麼緊要，他更不知道，剛才的那句說話在陳美欣的角度聽上來是有多麼的帥氣。

陳美欣看著說話說得有點笨拙的方柏仁，當下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為了確認這份感覺，陳美欣問他：「真的嗎？」

「真！當然是真！」方柏仁的口仍在抖著。

真的，不用怕，有我在——這是陳美欣心裡聽到的答案。

而天上的雲，也好像比剛才消散了一點。

2.
方柏仁、陳美欣、小晞和另外少數會回校溫習的同學此刻都躲在圖書館內埋頭苦幹。

小晞在中間，方柏仁在左，陳美欣在右，每天都是同一個座位。

「這道題怎麽做？」方柏仁用手肘撞了小晞一下。

「哦……這道題的話你要先找出K的值，然後……」在學生的角度來看，小晞的教學比學校裡的老師都好得多，不但耐心指導，更能易地而處，了解學生的困難。方柏仁瞧了瞧小晞自信的臉，心裡盡是敬佩。

然後，他都會借這些時間，偷偷望一下陳美欣那認真的側臉。

「我想問……」陳美欣也轉過頭來向小晞請教了，為了不被她發現自己正偷望著她，方柏仁連忙把頭轉回來，並埋首在習題裡。

這樣一起溫習的日子已經差不多維持了兩個星期，距離文憑試筆試轉眼已剩下一星期。

這段時間，方柏仁看著陳美欣由一開始只是坐在一旁一聲不響地翻著課本，到現在會主動問大家問題，心裡就愈來愈感到踏實，因為自己給她的打氣好像真的管用，她確實有在好好努力。

那麼自己呢？自己也要好好努力才行——雖然他現在還未有一個很明確的目標。

「先把她的目標也當成自己的吧。」

方柏仁如此想著，右手握著原子筆在紙上飛舞。

「啊！不行！醫科甚麼的對我來說太困難了，不了不了！」

瞬間就打倒了剛才的自己，方柏仁不住使勁地搖頭。碰巧陳美欣看過去了，瞧見了一邊傻笑一邊搖頭的方柏仁，臉上不禁一紅，「噗」一聲笑了出來。

到了考試季節，圖書館內時鐘上的銀針彷彿都轉動得比平時慢，就像逼大家留在那裡多溫習一段時間似的。

「六點了，我要回家啦！明天見。」小晞收拾好行裝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好，明天見！」方柏仁說。

「明天見！」陳美欣說，並向小晞揮手。

小晞是個生活很有規律的人，每天的行程都會事先計劃好，用多少時間溫習、用多少時間看電視等等都會先仔細分配好，並嚴格執行。這樣的生活開心？至少從每天她臉上表情來說，是開心的。另外，不難想象她的家人也是如此規律地生活。所以，她每天不管有多忙，除非必定要留下，否則都會準時六點半回到家吃晚飯。

至於方柏仁和陳美欣的生活則和小晞大相徑庭，兩人基本上都不會預先作很多日常行程上的計劃，頂多是想一想當天有甚麼事情是必須要做的，但都是大概想想而已。方柏仁會覺得，這才是一個正常人吧。但他又會想，或許這就是小晞能把書讀得很好的原因。

不管如何，現在的情況就是每天他們溫習至到下午六點，小晞就會先行離去。方柏仁和陳美欣家裡的狀況都不容他們有很規律的晚餐時間，於是他們多半會多留一陣。

對，起初原因確實是這樣的，後來就不一定了。

「你今晚會到廣場那裡去嗎？」小晞離開後，方柏仁把桌上的課本推到原先小晞的位置，然後坐到小晞的位置上，那椅子在方柏仁坐上去時還是有點溫熱的。

「嗯？」正在專注做習題的陳美欣聽不清楚方柏仁的問題。方柏仁便再問了一遍。

陳美欣停了筆，想了想，說：「我……先看看今晚會否下雨吧，天文台好像預測今晚的天氣不太好。」

「所以……如果沒有下雨我就能見到你囉？」

「不知道啦！」

兩人都沒再說話，而是飛快地在紙上寫字，彷彿只要他們早一點寫完，就會早一點到晚上。

佢地幾時先寫完可以去到晚上

抱歉要你等了而家即出！

3.
晚上十時，雨並沒如天文台預期般落下。

「你真的來了呢！」方柏仁站在廣場前，手叉著腰，喘著氣說。

「我只是溫習追不上進度，才來這裡在繼續溫罷了。」

「真的？」

「嗯。」

「你有給自己訂了甚麼目標之類嗎？」

「有呀，你也知道下星期就開考了，所以我有給自己承諾每天要溫好那幾個課題、要溫那一科……等等。有時發現完成不了目標，就只好晚一點睡了。」

「你……」方柏仁欲言又止。

「怎麼了？」

「你沒有再……吧？」方柏但用手模擬握著一支筆，在空中打圈。

「哦！沒有啦！」陳美欣淺淺的笑了，她翻著手上的課本，打開了一頁充滿筆跡的版面，並遞到方柏仁手上。

「如何？還不錯吧？上星期我還特意買了數支不同顏色的原子筆來寫呢！原來這是有用的，看著色彩繽紛的筆記，心情會沒那麼鬱悶。」

「比小晞的還要厲害！」方柏仁不住讚嘆。

「哈哈！別逗我了。」陳美欣就像一個作品受到讚賞的藝術家一樣，開懷地笑起來。

方柏仁很少機會能看到陳美欣這樣的笑容，明明她笑起來的臉是很美的，很純粹，然而她卻總是把它收起來。

方柏仁很想一直就這樣看著她。

歡笑過後，陳美欣拿起筆，繼續抄寫筆記。見狀，方柏仁搔搔頭，問：「我……在阻礙你溫習吧？不然我先回去，明……」還未說完，他就看見陳美欣在搖頭。

「嗯？」

陳美欣依然雙眼盯著課本，並沒抬起頭看他的想法。只聽見陳美欣細聲說：「剛才跑步不累嗎？坐一陣吧……不要緊。」

「好吧。」方柏仁依陳美欣的話坐下了，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不離開，也不打擾。

儲著雨水的雲層把月亮遮蔽住了，使今晚的月相是如何方柏仁也無從判斷。

不過，對於當下的兩人來說，月亮出現與否，又好像不太重要了。

感動呀
雖然好浪漫但係依家睇個心好似冇辦法sweet到...

無錯

4.
在回家的路上，陳美欣的笑臉一直留在方柏仁的腦內揮之不去，因為這是自他認識她以來，她笑得最開心的一次，雖然只是很短暫的時間。

這讓方柏仁回想起第一次在露天廣場看見陳美欣的那個晚上。一個潔淨無瑕的天使與世無爭般坐在那裡，當時的畫面是畢生難忘的。接著在方柏仁回程時陳美欣給他的一個微笑，更是彷彿穿透了他的心。

方柏仁開始回想兩人自認識後經歷過的所有事，包括一開始他尷尬地在她課室門口大叫她的名字、聽她分享她的往事、在學校給考完試正感到灰沉的她打氣，到最近跟她和小晞一起在學校溫習……就像在溫習他們兩人之間的回憶和感情一樣。

愈是溫習這些回憶，方柏仁心裡的一種感覺就愈是強烈。

回到家，甫打開門便看見母親從廚房走出來，她手上拿著一碗湯。

看見兒子回來，母親臉上閃現了一絲的高興，她柔聲說：「我還在想你怎樣今晚遲了回來。湯要涼了，快喝吧。」

方柏接過湯碗，一口氣吧湯喝下。喝湯時，他望向母親，在淺薄的白色水蒸氣下，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於是他又開始溫習起來，這次溫習的是他和母親的回憶和感情。他先是想起早前兩人一起跑步時母親那柔和的臉容，然後又想起自父親離開後，每次他看著母親，都會感到一種厭惡。可是，為甚麼呢？是因為她沒有好好照顧父親？是因為她是導致父親離開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她對自己並不好？還是因為自己單純對於父親死去的心情無處發洩……？

他突然有點厭惡自己。

母親拿著一滴不剩的湯碗走進廚房。然後，原本方柏仁放在母親背影上的目光，落在廚房門旁邊的組合櫃上，淚水差點就要決堤。

櫃子上，不知何開始，多了一個相架，相架內是他們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笑得很燦爛的一幀照片。

那一刻，方柏仁覺得父親好像回來了。

父親離世了兩年，這是第一次他有這種感覺。很溫暖，卻是要拼命地抓住一百張綿被才能維持的感覺。他很怕自己一但放開手，又會回到無止境的嚴寒之中。

「呀仔，你最近有好好在跑步吧？可別偷懶呀！」父親那慈祥的聲線透徹地在耳邊響起。

他突然間很想對父親道歉，為自己曾經偷懶沒跑步而道歉，為自己曾經走了歪路而道歉，為自己經常跟母親鬧脾氣而道歉，為自己以前沒能好好考順他而道歉……

母親從廚房裡走出來，方柏仁立即另轉面，但母親還是看到了兒子臉上的眼淚。

「你知道，我是花了多大的勇氣才能把這個相架拿出來嗎？」母親拿起了相架， 用手輕撫著照片上的三張笑臉。

「我一直在想，為甚麼在你父親離開了我們之後，我們的關係會變成如此呢？那時候你天天在外玩得天昏地暗也不回家，即使回家了，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好好說上兩句話。我甚至埋怨過你的父親為甚麼要那麼自私，把我和你的一部份都一併帶走了，才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母親溫柔地把相架放回櫃上。方柏仁的目光一直離不開照片中父親耀眼的笑容。

也許，從來都只是我們說父親離開了，其實他從沒有離開過，對吧？母親還是當初的那個母親，我也還是那個我，只是大家都在父親離世的打擊中，迷失了自己。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方柏仁擦了擦眼淚，說。

很久沒有聽到兒子關心自己的說話，母親強忍淚水點了點頭。

方柏仁也是累了，今個晚上好像發生了很多事，卻又好像沒有，總而言之就是腦袋處理了一大堆事情，消化不來了。

兩母子回到各自的房間，躺在床上，讓一切思緒和回憶在腦內沉澱。

其實佢冇離開過 因為一直活喺佢地心入面

第十五章 前夕

1.
自溫習假期開始以來，方柏仁和阿基見面的時間少了很多，一來方柏仁猜不到自己竟會熱衷學習起來，二來阿基也意外地少了主動聯絡他。

明天便是筆試開考的日子，圖書館的人流創下了本年度新高。不過，大部份也就是今天才來坐一坐、做做樣子、吸收一下讀書的靈氣而已。真正認真溫習的，還是方柏仁和其他少數天天蹲在圖書館的人。

倏地，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阿基！方柏仁心裡一聲吶喊，身體隨即站了起來。

「這小子果然還是打算努力一下嗎？」方柏仁心想。

此時，正當方柏仁打算上前跟這位朋友打招呼時，一位女同學臉帶歡顏地從外跑進來，奪去了方柏仁的目光。「那不是陳家欣？」方柏仁認出了她。只見她的視線，是向著阿基的。

更令人驚嚇的是，下一秒，她便撲上了阿基的背，然後雙手挽著阿基。阿基不但沒有被嚇到，更是另轉面甜甜的看著陳家欣笑。

看到這一幕，方柏仁的下巴跌到腳板上。他就這樣怔怔地站在座位上看著兩人在大庭廣眾下卿卿我我。

阿基也看到方柏仁了，他若無其事般走到方柏仁面前打了個招呼。

「鄭國基，」方柏仁一臉認真地說：「你能告訴我這是甚麼一回事嗎？」

阿基沉思了兩秒，問：「喝汽水嗎？」

「好。」方柏仁爽快地回答。

2.
操場內的某張長椅上，坐著兩個各拿著一瓶可樂的男孩一同望著澄藍的天。

「甚麼時候開始的？」方柏仁斬釘截鐵地問，帶著多少好奇的表情。

「上兩個星期。」

「你怎麼一點也不告訴我！」方柏仁大感不解。

「你啊，」阿基喝了一大口可樂，「最近不是忙著溫習嗎？很認真地。」

「還好吧。」

「別騙人啦！我知道你這段時間都有回來溫習。你知道嗎？上星期我曾回來了一趟想找你玩呢！誰知我卻看到你正在埋頭苦幹，你重新上學以來我還未曾見你如此認真讀書過呢！」

阿基望向方柏仁，見他沉默不語，便問：「怎樣了？找到想要做的事情了嗎？有大學的科目想讀？」

方柏仁很認真地想了想，但還是搖了搖頭。

阿基瞇起雙眼看著方柏仁，兩秒後，他奸笑著「哦……」了一聲。

「又怎麼了？」

「陳美欣。」阿基字正腔圓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喂！」方柏仁大喝一聲，卻只見阿基笑得合不攏嘴。

「好了！一開始的主題明明是關於你的！快說，你是怎樣追上她的？之前她不總是一副不想理你的表情嗎？」

「你有沒有追蹤她的Instagram？」

方柏仁搖頭。

「之前啊，她發了一個動態，內容就是說她覺得彈結他的男生很吸引。」

「所以你去學結他了？」方柏仁搶說。

「對！我馬上跑去琴行用我存了很久的四百大元買了一把便宜貨結他，回到家就上網不斷找教學，天天在房間裡練習。終於，我用五天練完了一苜歌，並馬上拍段影片傳給她。你知道她回我甚麼嗎？」

方柏仁搖頭。

「她說︰『沒想到你唱歌也不錯聽嘛，結他也好像彈得挺厲害。』你知道我看到後有多開心嗎？」阿基開始自顧自的傻笑起來。

「甚麼歌啊？」方柏仁很好奇。

「告，白，氣，球。」

「唓！」

「喂！你可別想抄襲我啊！我可是清楚知道她喜歡周杰倫我才選這首歌的。」說時，阿基一臉自信。

方柏仁一邊舉著「ok」的手勢，一邊忍不住笑。

一輪嬉笑後，兩人發現手上的汽水都差不多喝光了。

方柏仁回復了正經的樣子，問︰「你有甚麼打算嗎？考完試後。」
「先看看考得怎樣吧，若能繼續升學的話便繼續讀上去囉！若是不行的話，我還是有別的打算的。」說罷，阿基雙手開始摸彷彈結他的動作。

「結他？」

「對，經過上次的告白，我覺得自己在彈結他方面頗有天份的。而更重要的是，我對此很有興趣。我甚至連老師都已經找好了，待到考試一完結便馬上去上課。」

「說不定我能在音樂界發展呢！」阿基再次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方柏仁打從心裡羨慕阿基，他能感覺到阿基真的開始蛻變了，他正在一步一步地打開手上的枷鎖，找到適合自己的方向。但自己呢？卻好像沒多少長進。

「不容易呢……成長這回事。」

方柏仁點頭。

兩人高舉手中可樂瓶在空中一碰，然後把剩下的可樂一飲而盡。

3.
常言道︰暴風雨的前夕，總是特別寧靜。而文憑試的前夕同樣是平靜的。

這晚烏雲蓋頂，亦無半點風聲。

方柏仁並沒有穿著平日那雙螢光綠色的跑鞋，而是「踼拖」來到了城門河畔。他在河邊漫步，看著沿途的風景，看那河邊的燈光在閃爍，看那河面的水波盪漾。這是第一次方柏仁以這麼慢的步伐去欣賞這個地方。

走著走著，他來到了露天廣場。廣場內，坐著一位少女。

兩人目光對上後，臉上都是一陣喜悅。

「甚麼都沒有帶出來？」方柏仁坐下後問。

「沒有啊，現在再溫習也溫不了多少吧，乾脆休息一下更好。」

「對。」方柏仁同意。

「我好像是第一次見你出現在這裡然後不是因為跑步。為甚麼呢？」

「你又為何在這裡？」方柏仁反問。

「喂！好像是我先問你的。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為何在這裡，我便為何在這裡啊。」方柏仁看著陳美欣笑說。

陳美欣也看了上來，兩人就這樣看著彼此的眼睛靜止不動，彷彿大家都渴望能看透彼此的眼睛，在裡面找到這條問題的答案。

良久，兩人才移開了視線，但兩人還是維持著安靜。

「上個星期的中文口試……你考得怎樣？」陳美欣打破了沉默。

「哈，很輕鬆啊！」方柏仁笑說。

「怎麼可能，你不緊張嗎？」

「因為我就當作是平日跟阿基聊天一樣，都是在講幹話，哈哈！」方柏仁回想起當日考場內的討論內容，也就笑得更開懷了。

然而，身旁的陳美欣卻笑不出來，只說了一句︰「我可緊張死了。」

方柏仁有一瞬間害怕她會哭出來，便馬上收回笑容。不過，她比想像中平靜。

「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口試很快就完了？你知道嗎？明明討論的時間有十五分鐘，我卻感覺只考了五分鐘就結束。明明心裡想好了很多的論點想要去表達，最後卻沒能說出多少。」

「有呀……」方柏仁也有一點感歎。

「你覺得值得嗎？」方柏仁問陳美欣。

「甚麼意思？」

「中文的四份試卷中，這份口試就佔了百分之十四。然後，這百分之十四的分數，就在那十五分鐘內決定了。接下來的考試，每份卷都不過是考兩三個小時。然後半個月過去，別算我了，你，還有外面許多苦幹了三年甚至更長的人的努力，就全都完結了。」

「值得嗎？」他重複。

陳美欣想了想，說︰「我們為何要讀書呢？我想，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讀書的理由吧。當我們都是為著那個理由而努力的話，這努力就值了吧。」

你讀書的理由是甚麼？

方柏仁很想問陳美欣這個問題，但他不敢問，因為他怕陳美欣會反過來問他，問這個他自己無法回笞的問題。

方柏仁慢慢回想起，那時候，阿俊教唆大家吸煙，自己和他吵了一架，大家四散，自己在街上雙目空洞地周圍逛……

然後，他看見英偉的、健康的父親就站在面前。他想衝上前抱著他，但兩人的距離始終沒有縮短。

他聽到父親對他說︰「回家吧，回到那個最開始的地方，回到那個初心的你。」

一段與父親的回憶，徐徐浮現。

冇諗過呀基會拍拖
推

俾標題誤導左

全靠一份傻勁

點誤導法

以為係真·狼人女女

利申:反對人獸x

我都係標題引入嚟 之後見到點解就覺得！要睇落去

希望你發現唔係狼人女女之後冇失望到 會繼續睇落去啦

4.
在微光與微風中，一對父子在河邊散步。

兩人身上都是汗水，臉上盡是疲態。不過兒子的臉上，還多了一分煩惱。

「怎麼了？」父親察覺了他的異樣。

「讀書好煩，讀來又有甚麼用。」兒子說。

「是因為最近考試溫習很辛苦嗎？」

「都是些聽不明白的課文，讀完後又沒有甚麼實際作用。」說著，兒子踢了一下路旁的石子，把它踢得遠遠的。

「沒有一個科目是你喜歡的嗎？」

「就體育課啊，可是這科沒甚麼用吧。」

「也總比甚麼都不喜歡好啊。至少你每個星期都有一個小時是快樂的。」父親笑了笑，笑容是溫暖的。

「總覺得有點在浪費時間。」兒子小聲地抱怨。

「傻孩子，那是因為你還未找到你真正熱愛的事。當你找到了，你就不會覺得一切是在浪費時間。再說啊，讀書可不只是這樣的，我們學習了那麼多的知識，認識了那麼多不同的人，都是為了讓我們到最後能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兒子一知半解地抬頭仰望著父親，臉上盡是問號。父親笑說︰「你長大後就會明白的了。」

兒子長大了，但教他明白一切的人卻已不在了。

都幾好睇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