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製] 《我和未來外父大人去了壽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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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17 14:04:53
2019-05-17 15:29:13
寒風刺骨的觸感從我的右腳經由神經線走遍全身,促使了我全身的每一股肌肉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寒冷衝擊,我雙手自然反應地叉着胸膛,雙腳蜷縮在椅子底下,冰冷的感覺亦因而好像漸漸的消退下來。

我不禁在想,難道這就是梅酒裡的藥物所引發出來的副作用?
但我倒還算作為一名熱血青年,沒有理由產生如此劇烈的副作用才是的。

此際,第二輪的寒冷衝擊再次來臨。
這一次我終於找出了箇中的原因,源頭正是來自紫蕊的腳掌,她那隻冰冷的腳掌正在觸碰着我的右腳,默默地將寒冷感傳遞到我的全身。

然而,這股寒氣勾起起了旗爸跟我説過的那一句說話。

「紫蕊可隨意控制血液的流動來改變身體任何一部份的温度,所以她製作壽司時可減低雙手的温度來保持食料的新鮮。」

我連忙把雙手伸進垃圾袋裡,雙手緊緊握每一件壽司,比較它們各自的温度。

其中某三件壽司感覺上來的確是比較冰冷,為保安全,我在垃圾袋裡小心翼翼的微微打開了其中一件壽司的腐皮,用手觸摸在內的米飯粒,其寒冷的感覺和紫蕊腳掌大體完全相近。

難道她現時正運用黑枱布的掩護,透過觸碰我的雙腳來向我給予提示,她在製作腐皮壽司的時候特意降低了雙手的溫度?

我連忙把腐皮覆蓋飯糰,確保整個飯團被腐皮完整地密封後,便從垃圾袋裡抽取出來,告知木下這就是我要選取的壽司。

過了一會,木下大叫。
「暗將! 暗將宣告次數為二!」

當木下宣佈結果的那一刻,紫蕊再也沒有用上冰冷的腳掌觸碰我的右腳,反之,我的左腳卻被她大力踢了一下。
恐怕她是在無聲抗議,為什麼我要用上如此長久的時間才能察覺得到真相吧!

儘管如此,我心裡亦因而暗中感到喜悦了起來,因為只要我一直用上此套路來抽取紫蕊所製作的壽司,那麼勝利將會毫無疑問地落在板長的那一方吧!

我是如此天真的想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不消十秒,木下再次發聲。
「板長! 板長宣告次數為二!」

這正意味着紫蕊剛剛抽取了我所製作出來的腐皮壽司。不過作為一名間謀,她現在所作出的舉動是非常正確的。

晚信明顯是知曉紫蕊的特殊能力才會指派她代表暗將參與這項比試的,紫蕊理論上大可透過溫差來辨認出敵我雙方所製作的壽司。

如果她這一點也沒法做得到的話,晚信定必會懷疑她出賣了自己與及暗將,其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現今板長和暗將的宣告次數為二比二,因着我是先手的關係,儘管每人每回合輪流抽取對方的壽司,最終暗將也會比板長更快的被宣告四次並成為輸方。

而那時候紫蕊只要向晚信解釋,因着第一回合賭搏失敗誤取了畢時所製作的空白壽司,與及其後被他在之後的回合裡洞悉了低温壽司的標記,再加上他幸運地取得先手優勢這三大理由作出解釋,她便大可繼續隱藏自己間諜的身份,亦能同時暗中為板長出了一分力,完成間諜的使命。


在我抽取第三件壽司的期間,我發覺對比上一次感測壽司温度的時候,冰冷壽司與平常壽司的温度差別變得更難分辨了起來,我用上了大概二數十秒才能肯定其壽司是由紫蕊製作而成的。

同時間,我亦明白了紫蕊早前為何會如此迅速抽取壽司的原因;
隨着時間的流逝,冰冷的壽司也會漸漸變得和暖起來,變得與平常的壽司一模一樣。

事後紫蕊跟我透露,隨意調節血液的流動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負荷,胡亂使用更有機會致命。
她在短時間內同時改變雙手和右腳的温度其實已經冒了很大的風險,所以她並無法再強下降低雙手的温度,使垃圾袋裡的冰冷壽司的温度持續處於低溫。


不消一會,明將和板長的宣告次數已經變成為三比三。
我滿心歡喜的笑了起來,期待着抽起第四件壽司及同時迎接着勝利的那一刻。

木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亦隨之加速了起來。

突然間,紫蕊那方傳來三下響亮的拍枱聲!
正當我感到不明所然的時候,晚信突然在觀眾席上大叫。

「我要求暫停比試三分鐘!」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你憑什麼要求暫停比賽?」
我站了起來,氣憤的罵着。

現在的時間恐怕已經無多,如果真的被晚信成功拖延時間的話,那些冰冷壽司恐怕亦會變得與普通壽司沒有太大的分別,到時候我就會由勝券在握變成為五十五十賭博運氣了。

晚信乾咳了一聲,聲線突然變得柔和起來。
「對不起,時仔。
我真的是年老了,一緊張起來便會人有三急,我現在要去廁所解決一下,很快便會回來的!」


「你要去廁所的話,悉隨尊便。
但我們的比試仍會繼續進行。」
我斬釘截鐵道。

晚信的聲線突然間變得嚴正起來。
「比試者雙方均戴上眼罩,並沒法看得到外間的一舉一動。
所以在這場比試之中,觀眾席在座的各位可是身負重任的,這是因為只有觀眾們才可以監察裁判有否作出適當的判決!

若果暗將的代表,亦即是我林晚信本人,並不在現場監察賽事的話,萬一板長從中作梗,還有誰會為暗將指正及發聲呢?」

聽到此等歪理後,我心裡簡直就是怒火中燒,理直氣壯的對他作出質詢。

「板長從中作梗?那麼你在梅酒下藥又是什麼回事呀?
你現在跟惡人先告狀有什麼分別!」

啪!

說罷,場內傳來了一下啪一聲的關門聲。
很明顯,晚信沒法繼續跟我作出辯論,擅自離開了比試場地。

「這樣的話...」
我感測到木下的語氣亦變得猶豫了起來,可見在他心底裡頭也認為晚信的做法是非常不合理的。


「木下裁判你擁有最終的決定權,請作出英明的判決。」
觀眾席傳來了孫五無的聲響。

五無和木下雙方存在着金錢的關係,這一番話無疑就是間接在命令著木下暫停比賽!

可恨的是,我並沒有真憑實據證明雙方有金錢利益輸送的關係,沒能夠在公眾面前證明這一要點。

「我宣佈比試暫停,直至明將的代表林晚信返回觀眾席為止。」


「有沒有搞錯?」
我氣憤地拍了桌面一下。

「咳,若果我認為任何一方在比試中作出不適當的行為的話,我會立刻取消其比試資格,判決該方為輸家!」
木下的這一番話,明顯就是針對著我而來的。

我冷靜的細想了一下,在晚信提出暫停比試三分鐘之前,紫蕊那方傳來了三下響亮的拍打桌子聲音。

這樣的前因後果,難道紫蕊那三下拍枱聲是示意要求晚信暫停比試三分鐘?

難道她真的是早已變節,之前所作的一切無非只是為了我墜進這個天仙局?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紫蕊再次伸出腳掌觸碰我的右腳,這次沒有任何冰冷或炎熱的感覺,而是不斷地劃着一個不明符號,大概就是一個大型三角形,而在其內則有著兩個細小的圓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把所有的集中力放在右腳上,希望可以能夠盡快消化她想傳達給我的訊息。

我非常肯定她所畫的是一個大三角形,而裡頭則藏有兩個細小的圓形。

但這又代表着什麽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兩個細圓形代表着所剩下的兩件腐皮壽司,而那個三角形則代表着那個黑色垃圾袋。

這個圖案是表達着現時垃圾袋的狀況!

每當她準備畫上那兩個細小圓形的時候,
我均會加倍用心,留意着那兩個圓形的差別。

但我發覺每一次她畫上那兩個圓形的時侯,每一次都好像是很隨意的便完成了似的,沒有什麼的規律或特別的記號。

我後期甚至是左右蹺腳,用上左腳作為支架,使她更容易在右腳上畫下標記。

但是,情況並沒有任何的改善。


最後,我終於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為何晚信這麼久還不回來的,這究竟是代表着什麼的意思?」

前面的句子只是作掩飾之用,後面的那一句實質是在詢問著紫蕊她究竟在傳遞著甚麼的信息。
紫蕊如此冰雪聰明,她肯定會明白我這句話的用心所在!

豈料,木下卻不通氣的突然插嘴。
「我作最後的警告,在比試暫停期間雙方均應保持安靜,否則將會被視為違反比試規則,判定為敗方。」

我此刻真的恨不得想站起來一拳打在木下的身上,你這個裁判可否別這麼多管閒事呢?

區區十萬竟然就可買下你所有的良知?

此時,觀眾席傳來了一下開門聲,晚信用上興奮的語氣大聲道。
「真的不好意思!我回來了!請繼續進行比試!」


見狀,木下立馬作出回應。
「我宣佈比試繼續進行,現在由板長代表抽取壽司!」

我雙手迅速的伸進垃圾袋裡,不出所料,晚信的奸計已經成功得逞,我再也無法分辨出那兩件壽司的温度差別。

儘管我拆開腐皮,用上雙手盡可能地感測米飯的溫度,結果亦是徒勞無功。

唉,難道我現在真的要任意選擇一件,用上運氣來決定板長的命運?

難道紫蕊真的如五無所說,已經投誠暗將?

不!如果她真的已經變了節的話,她絕對不會花上這麼多心思來告知予我她利用了低溫手法製作腐皮壽司的。

但為何她又要拍打枱面三下通知晚信呢?

那個藏有兩個圓形的三角形究竟又是什麼意思呢?

慢着,
難不成是......?
2019-05-17 15:46:44
告知予
告知x知予
2019-05-17 15:47:53
2019-05-17 17:13:43
上面 明將的代表晚信⋯⋯

明將未改翻做暗將
2019-05-17 17:16:46
仲有

不消一會,明將與板長為三比三⋯⋯
2019-05-17 17:18:58
感激

最終版本會改番好哂,同埋會有好多語法更動同改正......
2019-05-18 06:23:51
薯仔成日都講大話
2019-05-18 06:25:52
「暗將!暗將的宣告次數為四,我宣佈板長勝出了第二場的比試。」
木下用上平淡的語氣宣告結果。

聽到板長取得勝利後,我深深的呼了一大口氣。
儘管全身的肌肉鬆馳了下來,但心跳仍然是異常的頻快,不過這不是緊張不安所引致的,而是興奮喜悦所帶來的自然反應。

回想起來,剛剛在垃圾袋裡抽取壽司的時候,我的心情簡直就像是全在過山車的頭位,而過山者卻一直停留在最高點那裡,可謂非常的忐忑不安。

而當木下宣佈板長勝利後,過山車便由最高點一下子直衝到最低點,其産生出來的「離心力」可真的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到的。

之前的那一分鐘,即是正當我還在掙扎著應該選擇那一件壽司的時候,面前的一片漆黑所帶來的徬徨,使我想起了友人曾經跟我說過的一句說話。

因為盲人喪失了視力,身體便會自我作出調節與及彌補,所以其聽覺,嗅覺和觸覺會比正常人的更為靈敏及敏銳。

如今我再無法以觸覺分辨出那兩件壽司的分別,還能夠可以運用的就只有是聽覺和嗅覺...

嗅覺?

難道那個三角形和兩個圓形正是代表着鼻子,紫蕊一直是提示着我利用嗅覺來分辨出那兩件壽司?

我連忙的拿起那兩件腐皮壽司,起勢的放在鼻前嗅了一下,其中的一件腐皮壽司深深的揮發出我在壽司店與及廁所裡所感受得到的紫蕊洗髮水味!

聰明的她作了雙重保險,除了使用低溫雙手製作壽司外,更額外運用頭髮捲上腐皮壽司留下氣味以作記認!

我以前的猜想原來一直也是走上了錯誤的方向,那兩個圓形根本是代表着鼻孔,並不是腐皮壽司,所以她才根本沒有規律地畫上那兩個圓形,一切也只是我一廂情願地不斷留意着那兩個圓形的分別。


「雙方現在可除下眼罩!」
木下仍是用上平淡的聲音説著。

除下眼罩的一刻,眼前的紫蕊所給予我的感覺再也不是是廁所裡頭那焦急幼稚的紫蕊,
而是眉清目秀、暗地裡還帶了幾分睿智的板長間諜紫蕊。

她微笑站了起身,伸出右手跟我作握手禮。
「恭喜你!
不過第三場比試並不會再是這樣簡單了!」

握過手後,她閉上右眼向我拋了一個媚眼,
往我的恤衫前領口位作了一個手槍姿勢後,便徐徐返回晚信的身旁。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紫蕊的一舉一動均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行動的。
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旗爸和板長。

派遣她出戰第二場比試,她事前是全不知情的,全是晚信即興的所為。

後來據我了解,晚信為人挺愛顧全自己的面子,以梅酒下藥來取得勝利的消息一旦傳出去的話,之後一定會被人招來話柄。

如果他更親身下場第二場比試以大欺小的話,他將來在定必在壽司界被人標籤,難以服眾。

相信是因為以上的原因,他才會決定派出年紀與我相近的紫蕊出戰,減低對自己的名聲影響;

晚信提議她可以利用低温手法為壽司製作記號,如果不幸被我識破的話,便以拍下木桌以作記號,他會設法延長比賽時間,使其變成賭搏運氣的比賽。

然而紫蕊在短時間內便看穿了這方法的一個漏洞,藉着以洗髮水的氣味作第二層記號,瞞過晚信的視線掩人耳目下暗中為板長取得勝利。

事後她坦言當我第一回合抽取了她那件三角壽司的時候,她心裡可是感到非常擔憂的,更質疑着我最後能否洞悉得到洗髮水的玄機。
當她最後聽到板長獲得勝利後,心情才稍微的放鬆了下來;
某程度上,得悉整個大局形勢的紫蕊在比試裡頭的緊張和焦慮程度絕對是不亞於我的。

比試完結後,晚信並沒有過度怪責紫蕊。
在晚信的角度來看,紫蕊已盡了所能,只是我過於「幸運」的關係才成功抽取得到最後的那一件暗將腐皮壽司。

看見此情景,我不禁佩服紫蕊其足智多謀的計策,就連老奸巨滑的明將話事人也能夠完美地欺騙過來,我真的是想像不到如果她真的是變了節的話,板長最終的下場會落下甚麼的局面。


比試完結後,香吉士和李汪連忙走過來對我作出恭賀,兩老異口同聲的説他們有眼不識泰山,想不到原來我是大智若愚的類型。

面對這種帶有強烈嘲諷意味的讚美,我亦只是強顔微笑的點頭回應。

我偷瞄了五無一眼,只見他目無表情,扁着嘴的看着比試場地,恐怕他仍沒能接受到板長勝出了第二場比試的事實吧!

不過,我目前最擔心的,依舊是旗爸的現時狀況。

正當我準備向兩老查探旗爸的狀況時,晚信突然從後拍了我肩膊一下。

「剛才我的手下已通知了我,望連現在已經清醒過來,醫生表明他並沒有任何性命的危險,但必須留在醫院裡進行觀察,不得離開醫院半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晚信這一句話沒有任何浮誇的意味,我相信他是真心關心着旗爸的。

不過當我得悉旗爸身體並無大礙後,心境很快的便轉回比試模式,對貿然走過來的晚信示起了敵意起來。

晚信見狀,露出牙齒的笑了起來,試圖緩和其尷尬的氣氛。
「其實我前來是想恭喜你的,時仔。

不過我想請教一下你,最後你是如何能夠找得出藏有暗將字句的壽司呢?

我察覺得到你在最後把腐皮壽司放在鼻前嗅了數下,箇中是否有著甚麼的秘訣呢?」

我強顏歡笑的模樣,輕聲道。
「一切也只是幸運而已。」

得知我無意說出事實的真相後,晚信收起了笑容,整個人變得嚴肅與及拘謹起來。

「原來如此...
不過不要怪我沒有事先聲明,第三場的比試我會親自下場,絕對不會留手的。
到時候我大可近距離親身見證一下,幸運女神是否真的永久站在你的身邊了!」

説罷,晚信便大搖大擺的走到觀眾席的另一邊。

在整個對話中,我完全感受到晚信語氣中充滿着對我的不滿和不屑,不過為免危害紫蕊的人身安全,用上幸運二字來作出敷衍是我暫時能夠想出來的最佳解決辦法。

我回頭望向香吉士和李汪,只見兩老一面憂愁的低着頭,竊竊私語的細聲討論着。

我走近詢問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他們突然間變得這樣的憂慮了起來。

香吉士嚴正言辭的跟我說。
「第三場的比試會用上大量的山葵,如果晚信親自下場進行第三場比試的話,你是沒有可能在他的山葵之手下取得比試勝利的。

就算是望連親身下場,結果也不會例外。」
2019-05-18 06:27:05
當聽到香吉士説旗爸也沒有可能在第三場比試取得勝利後,我回想起旗爸曾經說過第一場的比試可是非常關鍵的,大概旗爸心裡也是計劃打算以直落二比零的方式擊退晚信,避免與晚信在第三場裡頭進行直面衝突吧!

不過如今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我也沒有理由到現在才説投降的。

我不禁在想,現在既然已經是最後一場的比試了,而板長,圓氣與及圓祿也是坐在同一隻船,我倒不如開心見誠揭露我的身份,好讓我不用再花心思和腦力扮演板長候任繼承人的身份吧!

「大家,其實呢我並不是..」
我還沒有把話說完,李汪卻隨即示意我不用再說下去。
「你真正的身份,我和香吉士也一清二楚。
望連早前已跟我們透露過,不過我相信晚信那一方是亳不知情的。
所以你還是無謂說出來,以免被對方招來話柄吧。」

我呆了一下,心裡想着為何你們不一早就說出來,害我在這裡做了這麼久的獨腳戲!

香吉士大概從我的表情中明白得到我現在的心情,在某一刻奸笑了一下,不過很快的便變回一臉正經的樣子。
「時仔,我相信你並不知道壽司界織田信長敗走本能寺的事件吧!」

我右手摸着後腦,嘗試回憶之前在壽司店和旗爸的對話。
「我從望連的口中聽説過,大概是那次事件後,日本的刺客才開始利用壽司作交流情報的工具!
只不過,詳細情況我其實不並太清楚。」

香吉士滿意的點了一下頭
「沒錯,而第三場的比試與此事件可是有着密切的關係,我認為你絕對有必要知道其詳情的。

在日本正史上,織田信長是在本能寺內自盡而亡的。

但在壽司界的野史上記載,他其實一早已經逃離出本能寺,喬裝成平民不斷的在野外逃亡。
在野外逃亡期間,他走進了一間他經常到訪的壽司店,並叫上了他最愛的三文魚,玉子和腐皮壽司果腹。

儘管他已喬裝打扮,但店長一眼便已認得出了他。此時壽司店裡其實坐滿了各方派別的刺客,各自的任務均是取下信長的人頭。

當時刺客們沒有察覺得到信長的存在,但店長害怕隨着信長逗留壽司店的時間越長,其被刺殺的風險亦會變得越來越大,故此便急中生智的想出了一個不動聲色的方法通知信長快點離開。

那名店長找來了一棵山葵並磨成粉末,暗中放置在腐皮壽司的裡頭。
信長吃下那辛辣無比的腐皮壽司後並沒有作出任何太大的反應,只是無聲地凝視着該店長。
該店長扁着嘴對他眨了一下眼,信長便很快的明白得到店長在警告著他現正身處在非常危險的處境,著他快點離開。」

我聽得津津有味,差點便忘了現在還是比試的中途。

「那麼他有沒有成功逃離現場?」

香吉士搖了一下頭。
「野史並沒有記錄他有否成功逃離現場。
某程度上,此事件亦是野史上第一次記載把山葵放進壽司裡頭的這種配搭。
只不過經過此次事件後,刺客間便開始運用山葵和腐皮壽司作為訊息交流的工具,各派別更創立了不同的山葵語言。

山葵在飯團上的分佈和樣式各均自代表着不同的信息,透過互相交流腐皮壽司,各派別的刺客均能有效率地完成被委託下來的任務。

最終溝通模式更甚至演化到壽司碟子的顏色也代表着不同的意思和含義,所以現今的壽司碟才有不同顏色記認着。」

聽畢後我整個人呆了起來,望着前面的織田之桌,一臉緊張的伸起食指。
「難道說....?」


李汪搶先點下了頭。
「沒錯,當年信長就是在那張木桌上吃下三文魚,玉子和腐皮壽司的。」

天呀!怪不得之前旗爸説這張桌子價值連城,原來是有着如此深遠歷史價值的!
想起剛才我和紫蕊在桌下的所作所為,可真是罪過罪過!


「然而,第三場的比試,正正就是織田敗走本能寺的模仿板本!」

正當香吉士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木下卻突然大聲作出公佈。

「現在請暗將與及板長的第三場比試代表前來就坐!」

想不到第二場比試的緊張感還沒有沖淡之際,這麼快便要進行第三場的比試。

說實話,我可是沒有充足的心理準備可以把這一場比試應付下來,尤其這一場更是連旗爸也沒有十足把握取勝的比試!

香吉士和李汪各自單手的搭在我左右肩膊上,顯露出和藹及慈祥的微笑,試圖減輕我的心理壓力。

李汪更首次開腔説出鼓勵的説話。
「盡了力便可,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
你已勝出了第二場比試,在我們與及望連的眼中已經做得非常好。」

我微笑作出回應,便轉頭前往織田之桌就坐。

已經做得非常好?這只是騙小孩的把戲而已!
還沒有取得真正勝利的那一刻,這些說話根本完全沒有意義。

況且,五無所説的那番話我仍然深刻的記在心中,若果旗爸輸了這場比試的話,五無便會乘虛而入,搶奪旗爸話事人的位置。

這比試的意義對旗爸來說是如何的重大,我心裡可是一清二楚的。


當我和晚信均坐在織田之桌後,木下便開始講解第三場比試的規則。

「第三場的比試,雙方均會獲得一碗同等分量的山葵,一杯梅酒與及腐皮,玉子和三文魚壽司各一件。

比試有十分鐘的準備時間,在這十分鐘內,雙方均會在黑布罩中自由地把山葵放進壽司裡頭。
準備時間過後,黑布罩便會收起,雙方要在五分鐘內從對方的壽司裡頭選擇一件壽司。

雙方決定選擇後,便要在同一時間進食該壽司,並需要在兩分鐘內將整件壽司吞下肚裡,否則便會當作輸掉比試。

完成進食第一件壽司後,雙方必須在五分鐘內選擇對方的第二件壽司,並重覆以上的步驟。

在比試開始後的任何一刻,誰先喝下梅酒的那方便會立刻輸掉比試!

當雙方吃下三件壽司仍未分出勝負的話,工作人員會提供新一輪的三件壽司,比試將會不斷重複,直至分出勝負為止,不會有和局的結果發生!」

當木下完成講解後,我心裡隨即生起了一個重大的疑問,晚信到底可以如何有效地運用山葵之手穩勝此比試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雙方比試用的材料此際均以放在織田之桌上,山葵的份量並不算太多,顏色卻出奇的有點偏紅,厚度與及大小與一枚一元的香港硬幣相差無幾。

然而,三件壽司的飯糰體積卻是比平常出奇的大,目的想必是強逼參賽者必須經過幾番嘴嚼後才可把壽司吞下肚。

至於梅酒方面,則用上了普通的水杯盛載着,沒有什麼的特別。

看着前面的材料,我腦海裡浮現了數個不同的想法。
如果我把所有的山葵均放在同一件壽司裡面的話,我相信任何人吃下那件壽司後,必定會喝下面前的梅酒以解其辛辣的味道。

但問題是,晚信大可運用他的山葵之手在頭兩回合避開那一件壽司,而我將會有很大的機會在兩回合內不敵山葵的辛辣而喝下梅酒,所以這方法絕對行不通!

如果我將山葵平均地分在三件壽司裡頭,晚信每回合也會吃下帶有山葵的壽司,但如果他對山葵有著一定程度免疫力的話,那麼他便可能會覺得山葵份量被削弱的壽司並不是甚麼的一回事,對他造不成任何的傷害。

而且最大的問題就是,我的直覺正告訴著我,在雙方吃下同等山葵份量的情況下,我必定會先行喝下梅酒解辣,所以打持久戰的方法也是行不通的!


照這樣的情況來看,我唯一能夠取勝的手法就有是在第一回合欺騙他的山葵之手,使他吃下超大份量的山葵,比我更快的喝下酒。


對此,我心裡有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但事前我需要作一些驗證來確認一下我的方法是否可行。

不過在這之前,我始終對紅色的山葵感到有點顧忌,普遍的山葵不是綠色的嗎,為何面前的山葵會是呈紅色狀態的呢?

我扮作仔細的模樣看着山葵,用上疑惑的語氣問着晚信。

「這山葵好像有點偏紅,內裡是否額外加上了甚麼的材料?」

晚信面帶微笑,拍了幾下手掌,瞇着眼跟我説。
「沒錯,裡面混進了全世界號稱最辣的辣椒粉,卡羅萊纳死神,Carolina Reaper,所以你會察覺得到到山葵的顔色是偏向少許紅色的。

老實說,我個人認為這顔色可是非常的漂亮,你有沒有相同的看法呢?」

嗯....究竟要混入多少份量的辣椒粉,才能使綠色的山葵搖身一變成為紅色呢?


「哈哈,我個人始終還是比較喜歡綠色呢!
說實話,其實我一直也久仰大名山葵之手的厲害,未知可否讓晚輩在比試前親身體驗一下呢?」
我微笑作出回應。
2019-05-18 06:28:36
晚信皺起眉頭,沒有作出即時回應,心底裡大概是盤算着我正在打著甚麼的鬼主意。

就是這樣,我們的對話總共停止了五六秒有多。

「要是不太方便的話,或許我們還是開始進行比賽吧!」

聽到我這番話後,晚信的態度亦開始有點軟化起來,大概是認為賣弄一下自己引以為榮的心呢?」

我裝出一道異常驚訝的神情,急忙用上紙巾抹走雙手的山葵,毀屍滅跡。

「不愧為遠近馳名的山葵之手,果真的是瞞不過你。
你說得一點也沒錯,佩服佩服!」

晚信聽見自己的成名技被後輩讚賞後,露齒的笑得不亦樂乎。
我亦自當然順勢點頭微笑,裝出一副欽佩的樣子。

然而,他卻察覺不到,我的微笑是名副其實的笑裡藏刀,因為我從這個測試中,已經掌握得到了山葵之手箇中的奥秘。


可能是過於興奮的關係,晚信著身旁的手下拿來一瓶全新未曾開過的梅酒,親自把裡頭的梅子平均分在兩隻杯子裡頭,並往杯子倒進梅酒直至八九成滿,把其中一杯梅酒遞到我的手中。

我雙手接下梅酒,臉露一絲的疑惑。

「放心!
我本人習慣先禮後兵,此酒乃為上上之品,並沒有添加任何的藥物!
若然我有半點謊言的話,我將遭受絕子絕孫,天打雷劈之刑!」

晚信的臉容與及語氣均顯示著他並沒有任何説謊的意思,故此我亦鼓起了勇氣跟他碰杯,淺嚐了一口梅酒。

梅酒的品質是好是壞,我實在是不懂得作出欣賞和評價,但當我喝下此梅酒的時候,梅子的酸甜味就像是爆炸糖似的嗖一聲的爆發了起來,香味散佈在我口腔裡的每一個角落,名副其實的齒頰留香,我深信這應該就是上等梅酒的其中一種特徵吧。


在品嘗美酒的時候,晚信並沒有如一開始見面時候這樣的喝下整杯梅酒,只是淺嚐了一口,一臉滿足的嘆了一口氣。

此刻,雙方的梅子仍是深深地被梅酒覆蓋包裹着。

「時仔,我是一個重材的人。
就算你輸掉了這場比試,我隨時隨地都歡迎你加入暗將這個大家庭的。」


「我是不會背棄望連,背棄板長的!」
為明正身,我一口氣的喝下整杯梅酒,好讓杯子裡的梅子替我說明一切。

「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現在並非強迫你要立刻背棄板長,我只是想跟你傳遞一道重要的信息,若然你有朝一日想加入暗將家庭的話,我可是無任歡迎的!」

說罷,晚信同樣一口氣的喝畢整杯梅酒,啪一聲的把空空如也的酒杯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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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請在比試前確定材料一切妥當!」

兩人所獲發的山葵份量並沒有任何的誤差,在材料層面上,大家均沒有機會可以從中出千。

在檢查材料的中途,晚信雙目有神的凝視着我。
「時仔,你知不知曉這是一場充滿歷史價值的比試?」

我低頭看着面前的織田之桌。
「我明白你想說甚麼,想當年織田信長就是憑著含有山葵的腐皮壽司才得知身邊有刺客意圖危害他的性命。

而今次的比賽材料之所以會用上了山葵與及腐皮,玉子和三文魚壽司,無非就是想重現他當年叫上這三碟壽司的情景。」

晚信微笑點頭道。
「說得好,不過你遺漏了一個重點,就是織田信長是在這張木桌上,被暗將組織的刺客一刀插中心臟致死的。」

「吓?」
當我得悉織田信長是死在這木桌之上後,整個人不自覺的往後移動了一下。

「正因如此,這張織田之桌才會一直被暗將組織所擁有及收藏着。

而在今天晚上,我林晚信亦將會代表暗將組織,再一次在這張織田之桌上重演暗將光榮完成任務的一刻,所以你說這一場比試是不是特別具有歷史價值呢?」

起初我還以為晚信會像旗爸一樣,藉機製作話題賣弄自己所知曉的歷史知識,但我可真的是太過高估晚信了,到頭來他只是想藉著織田之桌之名,用上花言巧語來對我作出嘲諷。

我雙目無神的看着晚信,完全不想理會及回應他的挑釁,只是向木下表示比試用的材料並沒有任何問題;

晚信見我沒有正面回應他的宣言後,亦只好一臉無癮的向木下表示比試可以隨時開始。


正當木下準備放置黑布罩在桌上之際,我偷瞄了一眼觀眾席在座的所有人。

紫蕊玄雲二人暗地裡向我豎起拇指表示支持,而香吉士和李汪則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牙齒,展示出帶有鼓勵性的笑容。

這一刻大家給予我的支持,我是確實地百分之百收到的。

當黑布罩放置在桌上後,木下亦隨即作出宣佈。

「現在雙方有十分鐘的準備時間,比試正式開始!」

我不慌不忙的合上雙手,輕聲的說了一聲。

「旗,紫蕊,今次終於輪到你們出場了!」
2019-05-18 06:30:01

結局篇



「司機,瑪麗醫院!」

我坐上紅色的士的後座位置,上氣不接下氣的跟司機說出目的地的位置。

過了五六秒左右,我呼吸的節奏漸漸回復正常,當下順勢的拆開剛在便利店買下的六盒裝維他奶包裝紙,隨意挑選了一盒起勁的吸啜起來。

欽州街連綿不斷的紅綠燈促使了的士無間斷地停下車來,窗外的風景亦因而變得像是靜止的圖片一樣。
我看着沒有電源的手提電話,心底裡莫名其妙的浮起了一陣鼓燥起來。

儘管如此,我並沒有因此而催促司機加快行車。
當我示意目的地為瑪麗醫院的時候,我看見他已蓄勢待發的用上左手拿起桿波,右手握緊馱盤。
而在我關上的士門、還來不及載上安全帶的那一刻,他已經立刻踏下油門全速駛動車輛
,以萬馬奔騰之勢穿插礙事的車群。

我知道他已經盡了所能,根本就也沒有必要對他加以催促。

「很趕急?」司機率先打破了沈靜。

我只是點了一下頭作出回應,便隨手拿起了第二盒維他奶起勁的繼續作出吸啜。

見狀,他非常識趣的再也沒有説上任何說話,關掉電台的節目,轉而用上CD機播放輕快悦耳的音樂。

這時候我真的感到大為哭笑不得起來,我並不是因為感到哀傷或是鬱悶而不對他作出任何的回應,只是因為我的舌頭正被地獄之火折磨燃燒着,所以才沒有空閒說出多餘的說話而已。


的士到達瑪麗醫院的那一刻,我恰巧喝完第六盒維他奶,舌尖的麻辣感亦差不多被沖淡得七七八八。

在離開的士前,那名好心的司機對我作出了一道囑咐。

「年輕人,要是你想保護別人的話,那必須先確保自己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才行的!」

我一臉疑惑的看着他,表示並不明白。

他沒有說出任何後續的説話,只是用上粗糙的手指指向我那張異常紅腫的「孖膶腸」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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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乘坐升降機到達病房樓層後,我隨即飛奔到旗爸的私家病房裡頭。

阿旗和旗媽此時均坐在旗爸的身旁,我連忙的向眾人點頭示好。

旗爸意想不到我會在這個時候來探望他,明顯的吃了一驚。

他示意想單獨和我傾談一下,阿旗和旗媽二人當下識趣的站起身來,作勢準備離開病房。

阿旗離開病房前,一臉緊張的問著我。
「為何你不回覆我WhatsApp的訊息?」

我一臉無奈的從褲袋裡拿起電話,表示裡頭沒有電源。
她沒有追問箇中的原因,問下另一條關鍵的問題。

「最後的比試結果如何?」

「板長贏了。」
我輕聲作出回答。

她一瞬間從緊張的神情變成像中了六合彩頭獎似的,深情地吻了我的右方臉頰一下。

「叻仔!我原本是打算吻上你的嘴,不過還是留待下次吧!嘻嘻!」

我用上右手觸摸自己的嘴唇,一陣痺痛亦隨即從唇邊傳到腦海裡。

阿旗的想法一點也沒有錯。

待二人離開後,我走到旗爸身旁,心平氣和道。

「晚信的手下們跟我説你再次暈倒了。
我一再追問之下,他們便告訴了我病房的地點。」

旗爸一臉疲倦的模樣,平靜道。
「醫生表示這種間歇性的頭暈只是抗抑鬱藥的中度副作用,並不會構成任何生命威脅的。
剛才你跟阿旗説板長贏了,這是真的嗎?」

他露出一道疑惑的神情,不太敢相信這是事實。

為了說服旗爸此事可謂「堅過石堅」,我從頭由廁所遇上紫蕊的那一刻開始慢慢說起,手舞足蹈的盡可能地把所有細節描繪起來。

期間旗爸聽得非常之入神,一時氣憤的指責五無的陰謀,一時又大讚紫蕊聰明過人。

而在不自不覺間,我亦開始了敘述我第三場比試的過程。
2019-05-18 06:30:42
「現在雙方有十分鐘準備時間,開始!」

我不慌不忙的將三文魚,玉子和腐皮從飯糰團中取了下來,把極微量的山葵放在三文魚和玉子壽司的飯糰上,然後將所剩餘的山葵平鋪在腐皮壽司的飯糰之上。

我的計劃是將大量的山葵放在腐皮壽司裡頭,然後誘導晚信在第一回合裡吃下腐皮壽司,盼望晚信會抵受不住其辛辣感而率先喝下梅酒。


當我從香吉士口中得知晚信擁有山葵之手時,我心裡是感到非常困惑的。

人類又怎麼可能能夠隔空感知壽司裡頭藏有多少份量的山葵呢?

所以在試探晚信山葵之手的秘密之前,我作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假設。

他並不是用上雙手感應壽司裡頭的山葵,而是用上雙手感測山葵所散發出來的氣體。

在測試當中,我的左右手均握緊了同等份量的山葵,但因著我事前把左手的手指沾上了水滴的關係,那時候我左手方的山葵是處於界乎半固體半液體狀態的。

相比起固體狀態下,山葵在液體狀態下會更容易的揮發成為氣體。

如果晚信的山葵之手真的是依靠感測山葵氣體濃度而作出判斷的話,他便會被半固態半液體的出葵作出誤導,誤判左手的山葵份量會比右手的為多。

然而,他當時的確認定了我左手的山葵份量多過右手,這亦證明了我的假設是成立的。

概括而言,他的手指經過兒時長久的訓練後變得對山葵非常敏感,故此山葵散發在空氣中的氣體(Wasabi Vapor)也足以刺激他的手指裡頭的神經細胞及觸發其神經系統,傳遞訊息到晚信的腦部告知山葵的存在。

山葵的數量愈多,其散發的氣體也隨之越強。
所以當他用上手指觸碰壽司的時候,便可依靠着壽司散發出來的山葵氣體的多少來判斷出內裡的山葵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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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木下宣佈準備時間剩餘六分鐘的時候,我取出了紫蕊送給我的晶片,撕開了中間的灰色部份。

我左手拿着紅色區域的晶片,輪流用上晶片所散發出來的高温氣體溶化鋪在三文魚和玉子壽司飯糰上的山葵。
同時地,我用上右手緊握着藍色部份的晶片,將低温氣體噴射在腐皮壽司飯糰上的山葵。

低温會使物質中的粒子移動速度大大減慢,變相亦會減少山葵氣體散發到空氣的濃度。

玉子和三文魚的壽司的山葵含量雖然極為微少,但經過高温溶化處理下,其散發出來的氣體濃度則會相對地提高起來。

而儘管腐皮壽司內含有異常濃厚的山葵份量,但在經過低温的處理後,所散發出來的山葵氣體亦會大之為減少。

我整個的策略就是希望透過温度的轉換來改變山葵氣體的蒸發量,從而瞞騙晚信的山葵之手,使他在短時間內吞下極高含量的山葵,情不自禁地喝下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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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過後,晶片真的如紫蕊所說的一樣,在空氣中完整地蒸化起來,不留任何痕跡。

我確定飯糰上的山葵已呈液態狀後,便迅速把三文魚和玉子蓋在飯糰之上。
而在最後的十秒鐘,我亦順利的利用腐皮密封整件飯糰,好使晚信沒法透過肉眼來觀察壽司裡所藏有的山葵。


拿起黑布罩後,晚信一臉自信、耍帥的只用上右手的食指來觸碰我面前的那三件壽司。

大概經過了我認為一世人最長的五秒鐘左右,晚信最終決定了選取我的腐皮壽司!

雖然此刻我心裡感到無比的興奮,但我仍然保持非常專業的擺出了一副嚴肅的樣子;
這是因為我生怕我所發出的任何一絲情緒波動,也會隨時影響到晚信的最終決擇。

當晚信選取了我的腐皮壽司後,我毫不猶豫的選取了他的玉子壽司。

他當下瞪大雙眼,點頭打量着我。

「噢?有趣有趣!難道你擁有山葵之眼?
我真的是把最小份量的山葵在玉子壽司裡頭呢!」

「幸運而已,幸運而已!」
我目無表情道。

說實話,我選擇玉子壽司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我真的是有山葵之眼,而是阿旗在WhatsApp裡傳送過來的訊息導向我所致的。

明將的玉子壽司裡含有3.7%北海道牛奶成份,這正好可以融化辣椒粉的辣椒(Capsaicin),使其辣椒素盡快離開舌頭,減低其灼辣的效果。

晚信在山葵裡頭混進辣椒粉,目的就是想增強其辛辣的程度;
辣椒粉和山葵的致辣元素分別是油溶性及水溶性的,所以口腔裡的口水天生有著溶解山葵致辣元素的功能,只要瘋狂地作出吞下口水的動作便可以沖走殘餘中舌頭上的山葵致辣元素。

但因為辣椒粉的致辣素是油溶性的,雖然口水難以把其融解,但牛奶卻能有效的把它融化起來。
我希望藉着3.7%的北海道牛奶幫助下,盡量減輕辣椒粉的辛辣程度;雖則牛奶的份量肯定不多,但總好比聊勝於無。


我後來詢問阿旗,為何她能夠未卜先知把如此重要的訊息透過WhatsApp傳送給我。

原來,她當時的原意是叫我把握在暗將餐廳用餐的機會,品嚐內文所提及到的暗將新產品,炸牛奶壽司。

因為當時我的手提電話無能聯繫網路與及接受不到阿旗隨後所傳送的訊息關係,所以我才無法能夠理解阿旗真正的意思。

但正因如此,我才可以把焦點放在預覽的文字裡頭,吸取玉子壽司內含有牛奶成份的重要訊息。

在比賽後的數天,我曾作出反思,其實三文魚壽司才是一個更為合適的選擇,因為三文魚未經高温處理,其中的魚油的大有可能是一種更為見效的辣椒素溶劑;

不過無論如何,玉子壽司僥倖地是晚信三件壽司中山葵份量最少的一件,所以某程度來説,選擇玉子壽司亦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2019-05-18 06:31:20
當我和晚信均決定了壽司的選擇後,木下便開始倒數三二一,命令我們在同一時間把壽司放進口裡,在兩分鐘時間內務必要把整件壽司吞在肚裡。

把玉子壽司放進口裡的那一刻,我已經隱約感受到辣椒粉所帶來的衝擊。
我隨即像倉鼠似的不斷用門牙把玉子碎成粒狀,好使內裡的牛奶成份更有效地與油溶性的辣椒粉致辣元素混合起來。

大概過了幾秒鐘左右,山葵的麻痺感覺已經傳到腦部裡頭,感覺就好像是有著一股外力把我的腦袋當作是百潔布的擠扭起來一樣,難受無比。

我雙眼閉緊,不斷的用雙拳敲打頭部,希望用上痛楚來覆蓋過其麻痺的感覺。

奈何還沒能好好顧及山葵之際,辣椒粉那方的辛辣感亦開始湧現了起來,舌頭與及口腔好像是被烈火熊熊地燃燒着似的,舌尖上更生起一陣陣的針刺痛楚,簡直就是比死更難受。

我整個人開始失控地跳動了起來,成功勉強地吞下了整件壽司。
臉部開始漸紅泛熱,耳朵和後頸部位開始浮起出一陣刺熱的感覺。

約過了一分鐘左右,我的嘴唇已經沒有了知覺,耳朵亦有一陣陣鳴嗚的聲音,眼水和鼻水完全不受控地湧現出來。

我並不敢打探晚信的現時的狀況究竟又是如何,因為我生怕當我打開雙眼有機會看到梅酒的話,便會情不自禁的拿上梅酒,盡情地灌進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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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爸,阿旗,旗媽,我對不起你們,我實在是忍受不了!”

正當我受着萬般煎耗、快要撑不過去的時候 ,木下突然大叫一聲。
「兩分鐘已過!」

我盡能力張開大口,示意我已吃掉整件壽司。

「我宣佈,板長為第三場比試勝方!」


我瞪大眼睛,只見晚信不醒人事的暈在桌上。


他根本就沒有預料到那件腐皮壽司竟然藏有如此巨大份量的辣椒粉山葵!

突如其來的辛辣感與思想的反差,理應早就驅使他了在早段時間喝下梅酒。
但他憑着其固執不屈的精神,寧願選擇昏迷暈倒,也不肯喝下梅酒作出認輸。


此際,我並沒有再多想晚信暈倒下來的原因,只是發狂似的喝下面前那杯救世主梅酒。

喝畢整杯後,我不斷流下男兒淚水,箇中有小部份是由辣椒粉及山葵帶來的痛苦所形成的,而其餘的大部份,則是勝利喜悦的感動和興奮的衝擊一一拼湊而組成的。


旗爸皺了一下眉頭,但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可能我真的要研讀一下科學書了,有好多事情其實我依然並不太明白。
無論如何,時,你做得非常非常之好!」
旗爸用力地拍打了我的肩膊一下,用上極為真誠的語氣對我作出讚賞。


啪!

就在此時,病房的房門突然打開,一名護士帶領着晚信走到了旗爸左手方的床位;
在這裡遇見了晚信的身影,我和旗爸不約而同地感到非常的驚奇。


「如果你遇上甚麼問題的話,便按下這個呼叫掣吧!」
護士簡單拋下了一句過後,隨即轉身離開了病房。

晚信安詳地倚在床上,率先打開話題。

「唉!可能我真的是老了!
山葵之手竟然也會有失手的一天!
醫生說我短時間內吸取了過量的辣椒粉,神經系統遭受過度刺激,要留院觀察一晚!」

正當我想往晚信解釋其「失手」的真正原因之際,旗爸伸出右手制止了我,一臉平和的模樣與晚信作出對談。

「你之後有甚麼的打算?」

「還可以有甚麼的打算呢?加價囉!

不過我打算先行來一個大裝修,這樣才有藉口可以加價!
不過呢,望連,問心一句,你是否還怪責著我把你弄成如斯田地呢?
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後果會是這麼嚴重的,我起初一直以為......」


「傻啦!一世人兩師兄弟,有什麼好計較呢!相比你這對豬膶腸還要粗的嘴唇,頭暈肌肉痛等等通通也是小兒科而已!」

兩人哈哈的大笑,不自不覺地亦開始談笑風生起來,滿臉興奮的說起以前同一師門學藝的趣事。

有見及此,我亦識趣地慢慢離開病床,以免干涉及打擾到他們的對話。

當我步行到病房門口、回頭遠望着他們的時候,我不禁幻想了一下,如果沒有經歷今晚種種經歷的話,我大有可能會認定他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呢!
2019-05-18 06:32:47
兩星期後,沙田暗將壽司分店裡頭,午市時段。

「望連,過來坐吧!」
晚信坐在迴轉壽司軌道的一個角落,揮手示意剛抵步的孫望連前來。

「晚信!」
望連急步前行,坐在晚信的身旁,一臉緊張的模樣。
「我剛聽說你要出售西九暗將的鋪位,此事是否真確的呢?」

「哈,想不到望連你的消息也頗為靈通的,昨天下午我才完成交易而已,你今天便已經得悉了箇中的動向!
沒錯,我的確是出售了西九暗將的鋪位!」
晚信嬉皮笑臉道。

「為何你要這樣做呀?西九暗將對你來說可是意義重大的! 你捨得這樣做嗎?
我不是多番強調了那三億港元我並不著急的嗎?待你有空餘的資金才慢慢還給我也不遲呀嘛!

為何你要賣出鋪位沽出現金呢?」
望連咬牙切齒,一臉深深不忿的模樣,替晚信感到非常可惜。

此時,晚信舉起了雙手,十指張開。
「對方出價十億美金,換作是你的話,你會否不心動嗎?」


「十...十億美金?對方是何方神聖?竟然會用上如此高價購買鋪位!」
望連被這道天文數字嚇呆了起來。將心比心,換作他是晚信的話,他亦會作出相同的決定,把鋪位出售予對方。

「柑紅瞞!」
晚信說出對方名字的同時,從公事包裡頭拿出了一大疊的文件出來。
「除了西九暗將之外,我還得知他們正在密謀收購中國區的默記美式快餐業務!」

「竟然如此?只不過這樣做對他們究竟有甚麼好處呢?

再者,十億美金....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來的!」
望連咽了一大口口水,百思不得其解。

「這方面,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收到十億美金便已心滿意足,不求奢望了解得到事實的真相!」
晚信從那疊文件中抽取了一份貼上紅色標記的計劃書起來,把它轉告到望連的手中。
「只不過呢,我倒是有派人追查一下他們的收購行動動向,其中我發現到這一份計劃書的存在,第一時間便立刻想起了你,所以才約你今天前來這裡會一會而已。」

「默樂雞的市場動向與及各區的銷售分佈?」
望連讀出計劃書的標題後,立馬翻開計劃書的內部,以掃視的方式作出高速閱讀。

「竟然如此?為何會這麼奇怪的?」
望計看得目瞪口呆起來,對於計劃書的內容感到嘖嘖稱奇。


「沒介紹錯吧?是不是覺得很有調查價值呢?
何不派遣你那名機智聰敏的未來女婿去調查一下呢?」
晚信戚眉笑言道,把其餘不相關的文件通通放回公事包裡頭;
在比試的事後數天,晚信從情報網中得悉到我的身份根本就並不是甚麼的板長候任繼承人,純粹只是望連女兒孫旗的男朋友而已。


「哈,吃上一件稍微有些少辣度的壽司便能成為我的女婿?他就想得美!」
望連把那份標有紅色標記的計劃書放進外套內的暗袋裡,得戚地笑了起來。


「不過,若然他能夠幫忙完成此事的話,我亦不排除可以考慮一下他的。」
2019-05-18 06:33:29
望連與晚信會唔的同一天,我和阿旗碰巧走到西九暗將的舊址,門口貼上了一系列「正在裝修中」的告示,鑽頭電鋸聲連綿不斷的從內部裡頭傳出了起來。

比試過後,紫蕊和玄雲繼續以板長間諜的身份留在暗將裡頭,旗爸和晚信如常繼續擔任着板長與及暗將的話事人。

五無本人則在比賽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四大派別正傾盡全力派發人手找尋他的蹤影。
他最後有否給予木下那十萬的酬金,那就真的是不得而之了!


至於我呢,則繼續過著平日如常的生活,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我從此事件中加深了對外父大人的了解,而且亦從中取得了他的信任。

「甚麼事看得這麼入神的呢?你還在陶醉著當日的勝利情況?」
旗笑容滿臉的説着。

「唔,我只是突然記起,有人好像忘記了當晚在醫院的承諾而已!」
我裝模作樣的樣子,亮出了一彎鬼馬的笑容。

阿旗嘻嘻笑了一聲,二話不說的吻在我的嘴唇裡頭。

「等等!」
法式濕吻如火如荼的中途,阿旗突然推開了我,拿起了褲袋裡的手提電話。

「這下時間太短,並不算數的。」
我一臉無奈的凝視著她,究竟手機上有著甚麼的事情會重要得過法式濕吻呢?





























阿旗一臉尷尬的對我笑了一下,在我耳邊輕聲道。

「我阿爸剛剛在WhatsApp跟我説,他想約你後晚八點到沙田新城市廣場的默當勞共度二人晚餐!」
2019-05-18 06:33:40
2019-05-18 06:34:56
吃我的文字投擲攻擊
2019-05-18 06:36:45
2019-05-18 09:19:03
麥記故
2019-05-18 09:25:57
2019-05-18 09:43:46
看見此情景,我不禁佩服紫蕊其足智多謀的計策,就連老奸巨滑的將話事人也能夠完美地欺騙過來

同埋 上面中間cut走時仔測試結果,後尾結局先講返點做測試個段係特登?睇落去有啲突兀
2019-05-18 10:04:03
看見此情景,我不禁佩服紫蕊其足智多謀的計策,就連老奸巨滑的將話事人也能夠完美地欺騙過來,我真的是想像不到如果她真的是變了節的話,板長最終的下場會落下甚麼的局面。

2019-05-18 14:12:51
畢時會唔會死喺柑拱門手下
2019-05-18 14:13:48
強烈要求加插鄧肯院長同紫蕊有一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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