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星雁街8號——單身女子公寓

常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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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一蚊呢? 2025-06-01 20:55:05
之前樓主啲故都好高質,留名支持
常眠 2025-06-01 21:26:57
多謝支持
希望今次呢個故你都會鍾意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6-02 22:01:30
kyle出街夜蒲
碼糕黃 2025-06-05 00:20:32
常眠 2025-06-05 02:28:10
16. 年輕的客人

經過「咖啡文學節」之後,雙雙經營的書店在街坊間知名度大增。人流明顯多了起來,有人是專程來尋寶,有些只是來逛逛,也有些就在店內「打書釘」,坐在小沙發默默地把有興趣的書看完,然後再放回架上,翻完一本書便悄悄離開。

書店的熱鬧也帶來一份安心。曾經讓雙雙焦慮不安的怪客人,也不再頻繁出現。

「你好,之前在你們網頁看到這款陶瓷奶茶外賣杯,請問還有嗎?」一位客人邊問邊向雙雙展示手機上的照片。

「很抱歉,這款已經售罄了。因為手工製作需時,下批要到下個月才會補貨。不過,我們也有一些特色產品。像這些由單親媽媽縫製的地鐵站名環保袋,非常有本地特色,送禮自用都很適合。」雙雙熱情推薦其他商品給客人。

「那我要這個和這個,謝謝。」客人挑選好兩個袋子,放到櫃台上。

「一共是一百二十元,這套明信片是送的,感謝支持。」雙雙接過對方現金,雙手送上特別印製的明信片。

這一年多以來,雙雙持續擴充與本土文化相關的書籍與手作產品。更請寄買的本地藝術家或婦女們合作,鼓勵他們製作帶本地特色元素和具有城市記憶的手作,好讓客人不論送禮還是自用都有多些選擇,同時讓書店成為一個充滿地方溫度的店。

黃昏時分,雙雙完成本月推薦書單的構思後,便開始日常的書架整理工作。

她如常一個人待在書店,就在整理書架時聽到門鈴響起,她本能上說:「歡迎光臨!隨便看。」然後放下了手上的書,走到前台。

一名年輕男孩點了點頭,默默地走向書架深處。他看上去大約是高中生年紀,膚色黝黑,身材結實,看得出常有運動。

雙雙喜歡讓客人自己在書店中自由自在地逛。她雖然是外向的E人,但也不會推銷太多。她知道會光顧這間小書店的,大多是渴望片刻寧靜的人,不應該打擾客人的購物經驗,把將空間還給閱讀的人。

雙雙返回書櫃繼續整理,沒有特別留意這名客人。不過隱約之間,總是感到他的目光隔著書架的縫隙悄悄地看向她。有了上次古怪客人流連後,雙雙變得有點敏感,她都不清楚是她的心中作祟還是真的發生。

她決定不作聲,繼續整理書架,但餘光仍警覺地留意。

男孩就在書店內穿梭,在各個書架流連,隨手拿起一本書,翻到書背的介紹看看,然後又放回。最後,他停在寄賣區的一列鉤織花飾前,似乎陷入沉思,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些都是區內的單親媽媽手工製作的,可以隨便拿起來看看。」雙雙主動走近介紹。

「謝謝。我看看。」男孩轉頭對她一笑。

雙雙看著對方,輪廓有點眼熟,但她都以微笑回答,然後默默退回櫃檯。

人有相似。

不久,對方拿著一個太陽花小擺設來櫃檯。

「謝謝你,這個是五十元。需要袋子嗎?」

「請問有新嗎?」

「很抱歉,這都是媽媽們人手製作,都是獨一無二的。」

「不要緊,我都只是問問。那就麻煩給我一個袋子。」話畢,男生從錢包掏出一張綠色紙幣放在櫃檯上。

「謝謝。我會再來的。」他收下紙袋時說道。

「謝謝。」

叮鈴⋯⋯

清脆的門鈴聲送走了他。

自那天起,他每週都來,他話不多,每次來到都是在書架和二手書區流連一會兒,最後總會選一件小物帶走。有時是鉤織花飾、有時是陶瓷擺設,也有時是手繪明信片或插畫師設計的作品。

今次他買走一本留學生所寫的遊記,以及一張本地插畫海報。

「謝謝。一共是一百零八元。需要袋嗎?」雙雙把商品放在櫃檯。

「不用了。謝謝。」話畢,客人掏出信用卡放在讀卡器上。

嗶!

交易完成。

「謝謝。歡迎下次光臨。」

「欸⋯你⋯你⋯下⋯」男生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雙雙繼續看著對方,越來越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們下個月會在附近的籃球場辦市集,也有一些工作坊,你有興趣可以參加。」她遞上一張宣傳單。

其中《寫信給一個人》這個活動是雙雙自己的主意。這次她希望可以用寫信的方式,讓大家能在紛亂的日常中靜下心來,稍稍喘息。給參加者機會用紙和筆記下內心的想法。有些話很難說出口,但能以紙筆代口,送給離別的朋友、親人或某個重要的人。她相信文字的力量或比口語更觸動人心。

「這活動好像很有趣。可以留一個位置給我嗎?」

「無問題,麻煩你留下電話和名字。」雙雙遞上便條紙個筆給對放。

男生寫下自己的英文名和電話,然後交給雙雙,就轉身離開。

叮鈴⋯鈴⋯

客人推門離開。

雙雙看到剛才的男客人的眉頭額角都與一位舊人相似,而他的姓氏拼音是「Kwong」,音譯「鄺」,是比較小見的姓氏。輪廓與熟人接近,還擁有相同的姓氏,直覺告訴她,看來不只是巧合。

她伸手拿起藏在櫃檯面板下的月曆,翻到下一頁,看著被標註星號的日子。

接著,她又翻開手旁的筆記手帳,翻到最後一頁。那裏小心地夾著一張被膠套包起的超音波照片——一個胎兒的輪廓,安靜地蜷曲在灰白交錯的影像中。

雙雙用手輕輕掃過照片,托著頭進入了沉思之中。一段她塵封多年的記憶,今天悄悄地揭開了。
妖治時代 2025-06-05 10:05:47
細佬?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6-05 22:57:37
常眠 2025-06-07 20:31:04
17. 家族基因

基因就像是一條流轉不息的歷史脈絡,紀錄了一個家族的歷史和家庭成員,也藏著無數未被說出的秘密。它甚至能追溯到祖先層面,揭露家族過去的歷史或遷徙路徑。透過龐大的資料庫的數據對比,更有機會尋找到散落在各地、素未謀面的親人或遠親。

在Emma的建議下,Kyle嘗試了「基因尋親」的方法。經過七星期的等待,她終於收到檢測公司傳來的報告並可以到網站查看相關「尋親結果」。

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拆開信封。她細閱檢測報告的每一頁,仿佛那是一把通往真相的鑰匙。希望能為她活了快三十年的人生給出一個答案,為她近三十年的人生補上缺口。

「父親」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她眼前,也不知道他究竟是高是矮,是瘦是胖,更不可能知道他姓甚名誰。

「父親」的形象通通都是空白,她小時候都對父親的模樣沒有特別的幻想。直到某天,從媽媽的遺物中找到那張破舊泛黃的照片,忽然燃起了尋找父親的慾望,讓她心底第一次升起想知道「他是誰」的衝動。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檢測報告,然後打開電腦,登入基因檢測公司的網頁,登登咚咚地輸入專屬她的登入密碼,正準備按下登入按鈕前一刻,她愣住。

一個或有或無、或生或死的可能



登入的瞬間,Kyle 就會打開薛丁格的貓的箱子。

檢測的結果就等於基因資料庫中的某個人與她的基因匹配,這意味著她的生父,或者能提供線索的親人身份被確定下來。她的父親或其他家人就在地球的某一個角落,或許就近在咫尺。只要她尋找下去定然可以找到一個答案,真相遲早會浮現。

可是,她能接受這個結果嗎?

Kyle沒想到當答案就在眼前時,她原來會猶豫。

萬一,她真的找到生父,但對方已經有另一個溫暖的家。她貿然出現只會打亂對方原本的美好生活,成為破壞對方家庭幸福的壞人。

又如果,生父已經離世,她將永遠無法親口問出他離開母親的原因。她心中另一個缺口,那份空洞,就更加不能填補。

當初渴望得到答案,但當真相就在眼前,卻又不願打開,生怕不能接受。其實,是否讓他繼續成為一個謎題不就好了?

她坐在電腦前苦思久久都未能下決定。

她自嘲地想,若是Emma,她一定沒有絲毫顧慮,無畏無懼地按下去,然後一往無前地追查下去。但她不是Emma,她仍舊軟弱,仍舊猶疑。她自問自己還未有心理準備,所以她還是決定緩一緩。

她合上電腦,把桌上的檢測結果和其他相關文件收好放進信封,插在書本之間,等候哪一天再把盒子打開。

基因𠄘存著家族的歷史,除了能尋找親人,也能尋找疾病。它像一面鏡子,照出家族疾病的陰影。懷孕婦女能靠著驗血,檢測胎兒是否染色體異常或其他遺傳或非遺傳疾病,當中最常見就是檢測胎兒是否還有唐氏綜合症或愛德華氏症等。

有部分被不知名疾病困擾的病人被轉介到不同專科都無法找出病因。最後都是靠著基因檢測找到出事的染色體而確定是受患有罕見病。基因檢測成為現代醫學中重要的一環。

若某種疾病擁有很強的家族遺傳性,若家族有多人患病,後人患病的機會就比一般人高好幾倍,就例如癌症。

「Miss Kwan,你好。」一位身穿白袍的醫生坐在診間電腦前,朝走進來的她點頭。

「很久不見。」

「最近如何?」

「還好⋯⋯不過這裡有點怪。」她指向左胸,語氣帶著不安。

「自我檢查發現的位置都是在2點位置?」醫生在電腦番翻查過去的紀錄後說。

她點點頭。「感覺上硬塊好像大了⋯⋯」她再道。

「我先幫你檢查一下情況。」

她走進診間後方,聽從姑娘的指示脫下上衣,躺在檢查床上。片刻後,醫生戴上手套進來,輕按她左胸與右胸進行對比檢查。

「照例要做超聲波檢查。姑娘會給你醫生紙。」醫生順手拉上門簾。讓她先整理衣服。

「你家族有乳癌歷史嗎?」

「媽媽和兩位呀姨都有乳癌。」她收捨著自己的外套,打開簾子說。

「哦⋯高風險⋯」醫生低聲細語。

Miss Kwan 自然都知道自己是屬於高風險族群,所以格外留意身體狀況。

姑娘遞上轉介紙。她無意間看到上頭一角,醫生用紅筆寫下了「Urgent」。

作為老師的經常用紅筆批改作業功課,當自己遇上紅字,卻心頭一涼。彷彿是未曾預告的暴風雨,一場她可能必須獨自面對的風暴。

(待續)

常眠 2025-06-08 23:57:11
18. 婚紗

Windy從學生時期就認識了他,從青澀到成熟,十年時光像一條無聲的河流,將她的青春帶往一個她以為穩固的方向。

她畢業後便在一間中小企業當文員,工作不算忙碌,也沒什麼發展機會,但她並不在意。她的生活圍繞著他轉動,一切計劃都以未來的婚姻為軸心。她不求事業上的成就,只盼他朝一日能嫁給他,為對方生兒育女,成為一個全心照顧家庭的妻子。

只可惜這顆願望水晶球被現實打碎。

她休息了幾天,終於還是回到辦公室。妝容細緻地掩飾著哭腫的雙眼,淡粉色的腮紅撫平她憔悴的氣色,但無論怎麼修飾,那雙眼裏的失魂落魄仍藏不住。

「你病好了?」旁邊的同事將辦公椅轉過來,關切地問道。

「休息了幾天,好多了,謝謝你。這幾天請假,麻煩你們了。」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將布袋放在桌邊,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痊癒就好。你知道嗎?老闆的秘書昨天辭職了,月底就走。」
「她才做了一年?」

「對啊,現在的年輕人工作態度真是⋯⋯啊,我不是說你,Windy。」

Windy輕輕一笑,淡淡地應和了兩聲,沒有多說。她沒有心情應付這些辦公室閒談,心中的那道裂縫還在隱隱作痛,還在淌血。

她的世界彷彿被挖空了一角,失去平衡,只要稍稍靜下來,腦海裡就會浮現他的身影。那些曾經的親密,如今卻成了將她拖入深淵的夢魘。她逼著自己回到職場,試圖用工作填補內心的空虛,哪怕只是暫時的麻痺。

她一直等著那個電話,等著對方至少說一句解釋,或者哪怕是一點點愧疚的話語。可惜,他像從世界上蒸發了一樣,不曾聯繫,甚至連一句道別都沒有。這場婚禮,毀了。可後續的一切還得收拾——要怎麼對父母交代?又要怎麼面對親朋好友的關心?家裡堆積如山的婚禮用品該怎麼辦?還有那套訂製的婚紗⋯⋯

她當日不惜重資訂造婚獨一無二的紗禮,現在已經來不及取消。那是她精心挑選、絞盡腦汁設計的夢幻嫁衣,純白的蕾絲、細膩的刺繡、貼合身形的剪裁——她當初不惜重金訂製,幻想著穿上它,與愛人步入禮堂時的模樣。

她一來懊惱如何處理;二來又後悔當初沒有聽人勸說,租借婚禮服飾,用上積儲定製夢想中的婚紗;三來是怨自己笨,把最美好的青春歲月錯付在一個薄情郎身上,白白浪費了十年的美好年華。

不過她的身體卻很誠實,她還把簡單的訂婚的戒指套在手上。

她想著,不自覺地抬起左手,指尖撫過指上的訂婚戒指。她竟然還戴著它。

婚紗店已經多次催促她領取婚紗和繳付餘款,她一直都用不同藉口推搪。但店主一再強調這星期是最後限期,如果她再不來,婚紗就歸店鋪所有,之前所有訂製的費用一概不會退還。婚禮已經告吹,婚紗已經用不上,但她又不知道該如何向店主解釋。

她不停思考究竟該如何處置這些難題,卻瞄看到老闆從遠處走來,手上還有一疊雜亂的文件,她立刻低下頭看著桌上的文件。

「你沒事吧?」老闆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拉回現實。

「休息了幾天,已經好多了,謝謝關心。」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禮貌地回應。

「嗯,那就好。」老闆點點頭,接著語氣一轉,「對了,我有件事要你幫忙。Candy月底要離職,暫時由你接替她的工作,秘書的事先由你來處理。」

「可是⋯⋯」她下意識想拒絕,可話還沒說出口,老闆已經把一疊文件放在她桌上。

「先學學,有問題問Candy。我們會再招人的,放心。」老闆隨便把重責拋給下屬就離開。

她看著那厚厚一疊文件,感到一陣無力。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心思應付這些額外的責任,可老闆的語氣不容置疑,她只能苦笑點頭,默默接受這個新的職責。

忽然間,她不只是文員,還變成了秘書。就像她的人生,計劃之外的變數接二連三地襲來,而她只能勉強應對,不讓自己倒下。

可她內心清楚,真正讓她難以承受的,不是這些突如其來的工作,而是那套無處安放的婚紗,以及那段無法善終的感情。

(待續)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6-09 22:26:39
無端端悔婚
常眠 2025-06-09 22:47:38
Windy 個「未婚夫」出軌
常眠 2025-06-12 02:12:55
19. 最高級的獵人,總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Emma 流連夜場,對於如何取得男士歡心非常有經驗,沒有獵物能逃出她的五指山,無人不順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大家都知道一夜狂歡,翻雲覆雨後就會各自生活,互不相干。取悅男人不過是遊戲——一場掌握節奏的狩獵。她知道如何投其所好,也知道甚麼時候應該抽身離去。每一場一夜情都是場無聲而有趣的戰役,但她從不會輸。

獵人,獵物又是誰定?獵人,獵物——不過是一場身份的轉換罷了。

這一夜,她參加了一場狼人殺的聚會。

燈光昏黃,氣氛適中,空氣裡混合著紅酒與淡雅的香水氣息。Emma在眾人中笑得從容,舉止優雅。直到那個男人——Arno,加入遊戲桌。

他坐在角落,不多話,眉眼間安靜如水,但偶爾開口卻一針見血。Emma的目光不自覺地停在他身上,眼神若有似無地打量著。對於這個男人她不熟悉,但覺得有趣。

「天黑請閉眼,狼人請睜眼,選擇今晚要殺的玩家。」主持人聲音柔和,節奏沉穩。

Emma抽到的是狼人,她對搭檔輕點了個頭,眼神交會,默契地選定了目標。

「狼人請閉眼。女巫請睜眼⋯⋯」

天亮後,主持人宣佈:「5號玩家死亡。請翻牌。」

那名男玩家淡然地將手中卡牌翻面,「我是獵人,臨死帶走1號玩家。」

主持人頷首,「1號玩家死亡,請翻牌。」

眾人倒抽一口氣——那竟然是一張平民卡。

Emma輕笑一聲,緩緩將卡牌翻開,一張紅底黑影的狼人卡赫然顯現。

「Emma,又是你贏!」眾人紛紛驚呼她的操作。

她不疾不徐地端起紅酒,微微晃動手中載有紅寶石色液體在玻璃杯,「遊戲一場,別太放在心上嘛。」

「你讓我這獵人臨死前誤殺平民,太狠了。」Arno忍不住開口,語氣裏卻多了幾分欣賞。

Emma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你操作不錯嘛,哪像新手?」

「只是運氣好罷了。」

她輕聲笑,「運氣本來就是實力的一種表現。」

第二局開始,卡牌洗過後再次分發。Emma抽到預言家,Arno則成了1號玩家。

「今次是我當主持人。」剛剛成為最後一名犧牲者的二號玩家今次變成主持人。

「天黑請閉眼⋯⋯預言家請睜眼,選擇要查驗的玩家。」
「請問狼人今天要殺誰?」

「明白。」

主持人按遊戲程序走了一次。

「今晚,三號玩家死了。請玩家揭牌。」

「又死了。我是平民。」遊戲玩家無奈地翻開卡牌。

「討論環節。」

狼人殺這遊戲特別有討論環節,讓玩家交流知訊。平民就要找出誰是狼人,然後投票將對方去去掉。狼人需要好好掩飾自己,更要找出有身分的平民組成員,讓自己成為最後的生還者。

高級的狼人玩家甚至會用這個機會套出對方的身分之餘更能誤導視線。

「先拍身分,我是平民。但暫時沒有觀察。過。」Arno這次成為一號玩家,最先發表意見。

「我都是平民。昨夜無聽到風聲。過。」

「我是預言家。五號玩家金水。過。」Emma 這次成為有神職玩家。

「我是平民。一號玩家掛象有異,建議查查。過。」

「我是全場唯一真!預!言!家。一號金水。信我!過。」

「有人對跳。我接三號玩家水,我是平民。過。」

餘下的三名玩家沒有說太多,很快就發言完畢。

完成首輪發言,沒有太多的資訊,只是有兩名玩家都表明自己是預言家的身分,令大家有所疑慮,現場氣氛迅速升溫。

很快第二輪的黑夜來臨,主持人按遊戲程序請狼人、預言家、女巫一一開眼進行操作。Emma猶豫了一瞬,還是選擇查Arno。當她確認他是狼人時,心頭竟泛起一絲莫名的悸動,她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某種微妙的期待。

「天光了。五號玩家死了。進入討論環節。」

現在壓力落在Emma身上,對跳的人居然死了,她的嫌疑就大了,一定會有人對自己起疑心。

「現在五號死了,究竟誰是狼呢?對跳而死?」Arno把握上位發言權。

「看來是狼團操作。三號的感覺不錯,我信三號。」

Emma語調冷靜,「查殺1號,他是狼。」她緊守著神職玩家的工作。

Emma維持著淡然的態度,一如她面對男人時的從容。只是這一次,她不是在遊戲裏迷惑男人,而是在一場鬥智中,真正地在意一個對手。

即使最後,她因票數被出局,眼神仍未離開那個坐在對面、言語不多卻處處致命的男人。狼人陣營最終憑Arno一人逆轉獲勝。

遊戲結束後,眾人三三兩兩散開,舉杯寒暄。
Emma拿著酒杯,慢慢走向他。「你還說是新手?你根本就是隱藏高手。」

Arno笑了笑,轉身與她碰杯。「過獎了。最近我來了幾次這種狼人夜,都未見過你。」

「最近比較忙。」

「晚上的工作比較多?」

Emma挑眉一笑:「嗯?你也是?」

「我晚上特別忙。你呢?是行家嗎?」他輕聲問,眼裏帶著探究。

「不是。不過看來我們挺有默契的。」

兩人相視一笑,談起了彼此的工作與興趣,語氣自然得像早就熟識多年。他們交換聯絡方式,Arno主動提出送她回家,態度得體,分寸得當。Emma沒有拒絕,反而在心底輕輕挑了一下那根弦。這一次,她想看看,這場遊戲,究竟誰才是真正的獵人,誰又會甘心成為獵物。

獵人從不急於狩獵。最高級的獵人,總是先以獵物的姿態出現。

(待續)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6-12 22:35:38
準備俾人食
常眠 2025-06-14 23:03:50
20. 夜歸人

Windy 在床上輾轉反側,徹夜未眠,一個人看著空白的天花板,就會胡思亂想。

她決定出去走走。

而她的目的地不是甚麼特別的地方,而是樓下的洗衣店。她穿著普通的運動褲和T-shirt,提著洗衣籃走到地面的自助洗衣店。

叮鈴⋯⋯

推門響起的風鈴聲打破寂靜的夜晚。

她將衣服和自備的洗衣珠一一倒進洗衣機,然後開啟洗衣機。

機器響起短暫的聲效後就隆隆作響,開始運轉。

無眠的夜晚,昏黃的街燈獨孤地屹立在轉角處,照亮著無人的街道。相比明亮的刺眼的白光街燈,暖色調的街燈更能貼合舊區的氛圍。

Windy不理解為何這裏特別有一家自助洗衣店。明明就沒多人光顧,她每次來都沒遇上其他顧客,但為何這家店還未倒閉,還未被遺棄。

一家賺不了錢的店為何還有人堅持,但為何一個用心經營關係的自己卻遭到無情地拋棄。

究竟道理在何?

隆⋯隆⋯

外頭傳來聲音讓她回過神來。一束光從小巷射過來,原來是一輛綿羊仔電單車駕來,停在旁邊的小鐵閘。司機關掉引擎,立起駐車架,一切回歸平靜。一個身穿靛藍色牛仔外套,頭戴安全帽的人推起小鐵閘,回頭將電單車推進去。

這刻Windy 才知道原來洗衣店旁邊還有這個小空間。

很快,有一個衣著相同的人走出來,把鐵閘關上。她才看清楚司機的真面目。一個女生把全部頭髮染成銀白色,還剪著清爽的短髮,對於一貫打扮樸素的她來說,眼前這女子未免太前衛,太衝擊她。

Windy 認得對方是樓上的租客,雖然是鄰居,但關於對方完全毫無認識,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只認得對方的髮型。

對方一步步往洗衣店的方向走,Windy就趕緊把頭別過去,避開對方的視線,免得四目交投。

小巷的另一端走來另一位穿著廉價西裝的小子,他舉手向對方打招呼。

「Kyle!」

「Peter。」

Windy 隔著玻璃聽到那名男子應該就是當日把文件遞進來的黃經紀。她忽然想到文件好在家中,她已經簽好文件,但卻遲遲都未交給對方。

她心中盤算如何悄悄離開洗衣店,避開著尷尬的時刻。

可惜,洗衣機剛好完成工作,響起怪趣的音樂。她趕緊轉過身把衣服放到乾衣機烘衣。身後卻傳來風鈴的聲音。

「你好,請問是102的租客嗎?」背後傳來了一名年輕男子的聲音。

「是⋯我是。」她緩慢地轉身。

「你好,不打擾是你⋯⋯嗎?」

「不⋯⋯」

「我早前⋯⋯」

「文件在樓上,我已經簽好了,只是沒有時間拿過來給你⋯⋯我現在就去拿。」她搶先說。

「麻煩你了。」

話畢,她起身往大門方向走。心中萬分尷尬,深夜時分被人家走來追文件,真的掉臉至極。

她立刻走上樓梯回家拿起放在客廳桌子上的公文袋,再急急忙忙地走回洗衣店。

「很抱歉。」她帶著微微喘氣的聲音雙手把文件交給經紀。她習慣了這樣交東西給人,將對方一一視為上司。

其實,即使是上司也用不著這樣。但她習慣把自己的位置放得比對方低,無意之間露出她的自卑感,覺得自己處處都不如別人。

「麻煩你了。」男子打開文件袋,檢查一下內裏的文件和支票。

這刻windy 才發現,剛才的銀髮女生也在這裏,坐在洗衣店內的長椅上。

「我向你介紹一下,她是住在三樓的租客。」

「我是Kyle。你好。」

「我是Windy,你好。」她尷尬地向陌生鄰居介紹自己。
「Windy,我們要去食宵夜,你去嗎?」

黃經紀忽然的邀請嚇到Windy,半夜三更忽然與從未謀面的「陌生人」食宵夜,慢熱又有點社恐的她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婉拒,她腦海閃出不同的藉口,但又彷彿沒有一個合適,最終只好硬著頭皮順應對方,參加突然其來的宵夜活動。

(待續)

常眠 2025-06-16 02:54:50
21. 宵夜

Windy尾隨他們穿過巷尾,左拐進入另一條窄街。她環顧四周,整條街道的店鋪都已經落閘,沒有店鋪會在深夜無人的時候依然開門營業,她心想是否對方胡說。

「來,到了。」黃經紀指指旁邊一家拉上半閘的店鋪。

她抬頭一看招牌——「福記」。她認得這間店平日是買粉麵,難道今晚宵夜就是餛飩麵?

可站定片刻,一股香料味撲鼻而來,混著金屬碰撞的聲響,這不是麵店應有的香氣和聲音⋯⋯

鐵閘被拉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間隱蔽的串燒店。

「三位!」Kyle率先開口。

「歡迎光臨!這邊!」待應笑著迎上,馬上招呼三人坐下,並遞上餐牌。

「這家店是Kyle某次半夜三更到街上散步時發現。絕對是隱世好店。她經常都會半夜三更四處遊蕩。」經紀悄悄跟Windy說。

「別說到我是個怪人般。我只是喜歡這裏的晚上,沒人卻燈火通明,氛圍很特別。」

店內顧客不多,除了他們這桌,只有另外兩桌在低聲交談。

「今天想吃甚麼?」待應走到旁邊詢問。

「Windy,你先點。」黃經紀將餐牌遞給她。

Windy立刻匆匆掃視了一眼,點了幾款大眾化的串燒菜式。接著,黃經紀又再額外多點幾項。

「我另外想要杯恐龍可可。」Kyle 遞上餐牌,並加點飲品。

待應離開後,Kyle和黃經紀自然地聊起來,Windy卻僅用「喔」、「是」或乾笑敷衍,幾乎全程低頭進食,彷彿想用食物逃避尷尬。

「Emma也過來。」Kyle看了看手機短信後說。

「好呀。很久沒有見她。」話畢,黃經紀放下手中的牛仔骨,在找來旁邊沒有人的椅子,放在旁邊。

「加兩個特色A5和牛拼盤!」Kyle找來待應說。

「上次的朋友也來?」待應邊打開旁邊冰箱,邊捧出精緻牛肉盤說。

「對呀,你還記得她?」

「當然記得。他哄得我們廚房大哥多高興,送了盤A5和牛給你們嘛!」待應拿著牛肉,轉身向廚房裏的大廚說:「華哥!你等一下又可以見到靚女啦!」

不久,春風滿臉的Emma來到。加點的拼盤熱騰騰送上,夾雜著各種香料和肉類的香氣令人食指大動,垂涎三尺。

「Emma,她是Windy,住在一樓,最近才搬來。」黃經紀介紹身旁的新租客。

「喔?那晚上你一個人搬得完嗎?」Emma一眼就認出對方是那個半夜三更搬屋的人。

「嗯⋯⋯」Windy尷尬地點頭。

Kyle一臉懵然,一問之下才明白Windy就正正是在私人俱樂部當晚搬來,碰巧在樓梯間遇到Emma帶著獵物回來,兩人才會有一面之緣。

Emma隨即興致勃勃地分享她最近在狼人殺聚會認識的一位新朋友,覺得對方很不錯,但後來就沒有再特別聯繫。沒想到居然在客人的婚禮再遇到上對方,原來他是新娘的好朋友。她覺得與這個人頗有緣分,似乎有發展可能。

Windy聽著,臉色愈發不悅。Windy對她Emma的第一印象中並不好。在她心中,對方是個胡亂帶陌生男人回家,行為放蕩、關係混亂的人,甚至是會亂搞男女關係。這番話只讓她更加反感。

「你口中的發展就是隨便帶人回家然後上床嗎?」Windy語帶諷刺地問。

「看情況吧。 」Emma淡然一笑。

「你不覺得這樣很隨便嗎?」Windy的語氣忽然強硬起來。

「還好了,這樣的生活我覺得沒有問題。」

「吓?!果然是個三觀不正、不潔身自愛的人。你就沒想過將來丈夫知道一街都是襟兄弟會有甚麼感受嗎?」Windy開口就批評起對方。

Emma被突如其來的指責震住,頓時怒火中燒:「吓?!我的生活方式連我媽都無批評過,你憑甚麼?」Emma 性格強悍、自尊心強,忽然被新認識的人毫無緣由地批評,馬上反駁。

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烽煙四起。吵鬧聲配上廚房傳來油鍋火舌聲,互相交織成一場混亂的交響,氣氛頓時變得刺熱。店內除了肉類的香氣,還多了一股煙硝的味道。

「你就是那些亂搞男女關係、破壞家庭的狐狸精!」

Windy已經完全失控,她將Emma視作導致她婚禮破局的那種人——第三者。

她確實正正就因為男方有外遇才導致感情破裂,最後甚至要取消婚禮。可是,她還未真正認識對方就把人定型做第三者。

店內氣氛凝重,全店的人都一語不發,屏息靜氣,悄悄把頭轉過來,默默看著這台好戲。

「吓?!甚麼第三者!你有看過我搭上他人的男朋友嗎?!我有我的底線!我絕對不會搞有另一半的人!」

「你這女人只會爬上別人床,看你這副穿著就知道是甚麼貨色。你看你!這袒胸露背的狐狸精還要說明嗎?」Windy不齒對方,順勢用她的衣著作攻擊。

「我喜歡穿甚麼也要你管?我就現在告訴你!我就是喜歡這樣!」

Emma怒火中燒,猛地拉開短版外套的拉鍊,挑釁地扯低肩線,露出低胸背心,映入眼簾的是一道令人難忘的風景。

現場氣氛瞬間凝結,氣溫彷彿驟降至冰點。

「我絕對不會跟狐狸精同桌!」Windy怒吼。

啪!

她從錢包甩出兩張紅鈔票,用力放在桌面上,然後奪門而出。

這場架突然開始,又以奇怪的方式落幕。眾人又默默轉過頭,低聲悄悄討論。

「我甚麼時候惹了她?發神經!」Emma氣呼呼地抖了抖外套,重新穿上,隨手拿起Kyle的恐龍可可,大口喝下。

「好甜!」她吐槽手中不屬於她的飲品。

「這是我的恐龍可可,當然甜啦。」Kyle將飲料奪回,轉頭打算請找待應下單飲品。

識趣的待應已經捧著一個冰凍大椰青走來,放在Emma面前。

「靚女,這個我請你喝。椰青,消暑降火。」

Emma接過椰青,一口接一口灌下,順眼間就喝光光。

「啊!」她豪邁地長舒一口氣,然後把椰青放下,把目光轉向對面的黃經紀:「你找來甚麼奇怪的租客?無緣無故就亂罵人。這人會不會哪天發瘋拿刀砍人?」

「無事,無事。她平時很文靜,很溫柔⋯⋯」黃經紀立刻捧上A5和牛在她面前賠罪,希望她能順順氣。

一場鬧劇就此落幕,餐廳回歸平靜,恢復平日的氣氛。唯獨Kyle覺得古怪,Windy在洗衣店時溫和有禮,她的一舉一動都不像個脾氣暴躁的人。與剛才爆發的模樣截然不同,一定有甚麼隱藏的伏線才會燃起這枚炸彈。但究竟溫柔背後藏著甚麼未說出口的過去?

(待續)

座右銘 2025-06-17 03:37:19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6-18 00:49:07
windy好直腸直肚
常眠 2025-06-18 00:51:27
Windy 外表溫柔內斂,內裏其實係烈女、堅持底線的人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6-18 00:53:37
好型
常眠 2025-06-19 00:51:46
22. 發芽

下學期開展,Miss Kwan 接手了程度較高的英文組,這班學生的英文能力不錯,在公開考試中獲得佳績絕非難事。除了應試內容,她特地加插了生活英語環節。

她在教育界多年,深知體制著重考試分數,學生即使在考場上拿到高分,若無法應用於日常生活,也談不上真正掌握語言。語言若用不上,就如同虛設。

「我們現在小休,我找了一套短片給大家作為小休時間的娛樂。」話畢,Miss Kwan關上課室燈光,播放短片。

短片取材自生活化的廣播節目錄影,有畫面、有聲音,還附有字幕。五分鐘左右的片段轉瞬即過。Miss Kwan 在黑板上寫下短片中的詞語與短句,逐一講解,然後繼續帶領學生操練過往試題。

公開考試的題目涉獵不同範疇:歷史、旅遊、日常生活、運動、科學等都有機會出現在試題上。學生除了學習答題技巧,也需累積足夠背景知識以應付各種情境。

下課鐘聲響起。Miss Kwan一邊收拾教材,一邊提醒:「明天會進行一分鐘短講,題目將以抽籤方式決定。」

話音剛落,她便轉身準備離開課室。

「Miss Kwan!」背後傳來學生的聲音。她回頭,見是鄺啟駿。

「Miss Kwan,我明天有事不回校。可以今天放學先做短講嗎?」

「可以,放學後到教員室找我。」

「謝謝,Miss Kwan。」

她走在走廊上,心中泛起一絲安慰。想不到埋在泥土的種子終於在某個時刻悄悄發芽,雖然遲了一點,但總比從不發芽來得好。但深信這顆小芽定能繼續茁壯成長。

學生的成長步伐各異,有快有慢。有些早早就嶄露頭角,有人按部就班,更有些是後來居上。老師就像農夫,協助儘量提供他們所需的陽光、土壤和水,好讓他們能好好成長。至於何時開花結果,終歸還是學生自己的選擇。

回到教員室,她剛坐下便發現桌上有一份文件。打開一看,是學生退學資料,其中一位學生的名字居然是——鄺啟駿。

「原因:到外地升學。」

短短幾字交代了他退學的原因。

這兩年舉家遷移的人數眾多,不單學生,就連老師也是當中的一分子。看著這開始萌芽學生即將離開,心情難免感概。

不過,Miss Kwan 很快收拾心情。每年都有學生畢業離校,只是最近有更多學生提早結束在這所學校的學習,提早離校。學海無涯,雖然不能陪著他們畢業,無法陪他們走完全程,也希望這些年能讓他們感受學習的樂趣。

放學後,鄺啟駿應約到來。二人在教員室外的儲物櫃旁進行短講練習。

Miss Kwan從題目卡中隨機抽出,然後讀出題目「Please describe a gift that you gave someone recently.」

她接著按下計時器,倒數計時一分鐘。

鄺啟駿很快就開口,一分鐘的時間不算長,他雖然偶有短暫的停頓,但整體流暢。就在他即將結束時,計時器響起,他自然地完成結語。

「Miss Kwan。我暑假就要走,去英國。這段時間放學後可以來找你練英文嗎?」

「當然可以。但你不是要校隊練習嗎?」

「我退隊了。本來下學期就不多比賽,不如先退下來,好讓下屆隊長早點接手。」

「明白。你有甚麼類範疇想練習?日常英語?」

「都可以。平日都沒有說英文的機會,但到了英國不得不說。我希望可以盡快適應那邊的生活。我會先修讀兩年,然後考會考,目標選修理科。」

「明白。你現在都是修理科,有跟老師討論過銜接問題?」

他沒有出聲,靜默起來。Miss Kwan心中明白。他的學習態度讓很多老師都視他為壞學生,他不大喜歡他們,關係很一般。

「如果有需要就要開口。外國的教育模式更著重自主學習,主動發問。你要提早習慣一下。」

他點點頭,跟她道謝後轉身離開。Miss Kwan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這個男孩彷彿長大了不少,性格續漸成熟起來。

她望著走廊盡頭的那扇窗,夕陽把整個走廊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色,也照進了她的心底。

老師們私下總把他歸類為「不成材的一群」,甚至有老師直接說:「浪費時間教他。」但 Miss Kwan 始終沒有這麼想。這學生偶然閃過光芒,但可惜沒有被看見,老師們都不喜歡他仗著自己的小聰明過關,時不時刻意為難他。反而弄巧反轉,讓他更不願認真學習。

「老師不應該只是送學生去考場的人。」

這是她一直當老師的格言。她總是那個在種子尚未發芽時,也願意繼續澆水、施肥,不放棄希望的那個人。

老師這份工作就是培育學生成才,好讓他們發芽茁壯,然後再把他們送走,好讓他們能奔向更廣闊的人生。

窗外的霞光逐漸退去,天色轉暗,但她的心裡,仍然亮著一盞燈。

(待續)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6-19 01:06:36
有責任感
常眠 2025-06-19 01:07:27
Miss Kwan 係好老師
黑椒牛丸河 2025-06-21 20:50:48
常眠 2025-06-21 21:18:17
常眠 2025-06-22 23:15:22
23. 久別重逢

重新遇見到一位舊朋友應該是甚麼的情境?

雀躍地擁抱?尷尬地相認?婚禮現場有過百人出席,能遇上一個失聯快十年的人機會究竟有多渺少。

Emma穿梭在人群之間,笑容得體,將一場場混亂的細節安排得井井有條。這樣的場景,她已經歷百場。但今天,她卻迎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變奏。

「很久不見,Emma。你還好嗎?」

她抬起頭,一個留著長髮、臉頰有鬍渣的男人站在她面前。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記憶中傳來,可是隔著歲月的濾鏡,有些模。

「你⋯你好⋯⋯」Emma 不認得對方的面貌。

她是婚禮策劃,每天遇到、合作的人多不勝數,儘管她認人的能力不錯,但都不可能記得住所有遇過的人。

「是日曦嗎?」另一名朋友走過來跟對方打招呼。

日曦⋯⋯

這個名字太有記憶了。一個忽然消失在她生命線中的人。

在她記憶中的面貌與現實中的他相差太多。眼前的人面孔與記憶中不再重疊。她記得那個人乾乾淨淨、總是穿著白襯衫,說話謹慎斯文。而此刻的他,一頭半束的長髮,鬍子微亂,像是經歷了一段長路的人。

「你⋯⋯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他直視著她的眼睛,平靜卻帶著歉疚。

尷尬。太尷尬了。

此時,她的手機傳來震動聲。Emma看了一眼螢幕,彷彿獲得解脫般接起。

是Arno。

她先轉身離開,然後接過電話。

「喂?婚禮結束了嗎?」他問。

「差不多了。」

「我也在附近,接你好嗎?」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也可以。」

「沒關係了,都是順路,婚禮這麼多人,等車很麻煩。」

她沉默片刻,「哪⋯⋯麻煩你了。」Emma沒有再推搪。

「我傳實時位置給你。等一會兒見,你別跑了去。」

「行了。」

「我說笑的,等一會兒見。」

她掛斷電話後,眼角餘光看見日曦正被朋友們圍著談笑,像是從未離開過。

現在的她壓根兒不知道該說甚麼,問甚麼。當她知道原來眼前的人就是當年原地消失的日曦時,腦海就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她繞過人群,避開與他的視線交會,悄悄跟主人家道別。她急急忙忙走到門口,一輛黑色的車子緩緩停下,車門打開,熟悉的Arno微笑著向她點頭,為她拉開車門,讓她上車。

Emma在車窗看到日曦也朝著這邊走來,立刻扣上安全帶。

「走吧。」她轉頭,故意避開他的眼神。

Arno下意識看了看窗外。

「走吧。」副駕駛座的乘客再次催促。

「你想直接回家嗎?」他再瞟到有一個男人往他們的方向走來。

「無所謂,你先開車吧。」

Arno心中略知一。平日的Emma,都會說明確指令,「好」、「不好」,從來沒有在她口中聽到「無所謂」這些模稜兩可的字詞。 看來這個男人會令Emma亂了方寸,而且她還一而再再而三催促他離開,這接連的舉動都是與窗外的男子有關。

車內只剩下引擎聲與柔和的日文情歌,兩人都沒說話。

開了十多分鐘後,Arno把車子轉進一條通往海邊的小路,停在一處空曠的石灘旁。

他關掉引擎,打開天窗。

「到了。」

今夜天朗氣清,沒有半朵雲,而平日多話Arno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帶我來這裏幹嘛?」Emma 看看四周後問。

「聽說今天有流星看。」他語氣輕鬆。

「別撒謊啦。如果真的有流星看,這裏一定人山人海。你看,連半隻鬼影都沒有。」

「不是你說『無所謂』嗎?那個男是你舊男友?」

「哪個男像你般八卦,為甚麼問起這些?」

「無啦,隨口一問。你要回去嗎?」

「既然都來到了。下車走走吧。」她主動拉開車門,走到小路。

她下車,腳踩在碎石路上,腳步雖慢卻堅定。今夜月色明亮,微風徐徐,海浪拍打岸邊,傳來陣陣濤聲,海浪在明月照射下閃閃發亮,為漆黑的大海添上小許光芒。

Emma在小路上漫步,Arno隨在她身後,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岸邊空氣中充滿鹽分,鼻尖能感到淡淡的鹹味。過了一會兒,Emma就轉身,往車子的方向走去。海風送來微風,也吹散了她心中的烏雲。

「回去吧。」她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回望,她重展平日開朗的樣子。

他點頭,微笑,依舊幫她打開車門。他發動車子,離開了小路,走上馬路,再轉上高速公路,穿過隧道,回到市區,整趟路上,二人依舊無話,沒有再說起婚禮場地遇到的人和事,一直保持沉默。

他們回到市區燈火通明處,一切又像回到了熟悉的日常。他就把車停在唐樓門前。Emma解開安全帶,手放在車門把上。

Arno看著她的側臉,終究沒有按耐心中的好奇心問,「其實,他⋯⋯是你⋯⋯」,他欲言又止。

Emma的手停住。

片刻沉默後,她輕聲問。

「你,要上來喝杯咖啡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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