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星雁街8號——單身女子公寓

常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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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眠 2025-05-20 22:37:55
今個星期特別加文
本週四更
星期三、五、六、日都會有文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5-20 23:41:09
帶仔返屋企
常眠 2025-05-22 00:08:57
9. 針尖下的記憶

機器持續發出細微的嗡嗡聲,針頭規律並穩定地刺進客人的皮膚,點點成線,客製化的圖案就此誕生,一個終身不滅的印記就此刻畫在身上。

她動作柔和,撕開保鮮膜,輕輕覆蓋在剛完成的紋身上,再以布膠帶固定。

「時刻保持傷口乾爽, 盡量避免沾水,注意飲食、不要喝酒。如果傷口出現異常記得回來找我們。這是藥膏,記得定期塗。」她一邊交代護理細節,一邊把藥膏與說明交給客人。

「謝謝你,Kyle。」

「再見。」

客人離開後,Kyle立即換上新手套,俐落地收拾工作區。用過的針頭被拆下,更換新膜紙、清潔刺青床與所有工具,每一個步驟都規律、乾淨。

「Kyle,有客人想紋這個,你做嗎?」前台的女生拿著平板電腦走過來問。

Kyle看了看,搖頭說。「我不做這類紋身,不如你找Ken哥。」

「不行啊,客人指明想找女師傅。」

「但是我真的不做。」

「給我看看。」另一名女紋身師走來,接過平板電腦。

「行,我做。」

「但是Sa姐你今天不是有一個大客要做嗎?起碼都要兩個小時。」

「不是今天做。叫她預約,下次再來。」

「知道。」接待女生接過平板電腦,轉身離開,走回接待處。

她點頭離開,紋身師朝天台指了指,Kyle心領神會,隨後跟了上去。

Kyle是自由接案的紋身師,這家店是她落腳的第一站,而Sa 姐,則是那個給她容身之地的人。

天台上,風輕煙繞。Sa 姐靠在圍牆,拿出一根香菸放在嘴邊,Kyle走上前,替她打開打火機。

「謝啦。」Sa 姐深吸一口煙。

「不好意思,總是讓你幫我解圍。」

「沒事。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規矩。我們做紋身的都有自己的規矩,所以無妨。只是呀妹不知道你不接神像類型的紋身,我會告訴她的。」

「多謝Sa姐。」

「你之前提到的那個紋身,我問過一些前輩,他們都看不出是出至誰的手筆。我會幫你再問問。但是,紋身看上去都已經有點年代,可能那人已經離開,甚至不在人世了。」

「沒關係,我會繼續找。我還有一些朋友在美國那邊幫我留意,但這個紋身太少資料了,手上又只有一張照片能參考⋯⋯」Kyle再說。

Sa 姐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沒說話。

紋身是一個標記,即使一樣的圖案,但不同的紋身師都有自己的做法,特別是上一個年代的紋身師,他們堅持著屬於自己的手法,不輕易模仿或改變。她堅信憑著照片中的紋身能尋找「父親」。

她要找到他,哪怕只有這紋身圖片作為引路。

Sa 姐將煙蒂壓進鐵罐,煙灰飄散。話不多,但她懂Kyle的執念。

紋身,是一生的印記,更是一場不可逆的儀式。對願意留下印記的人來說,是信仰、是記號也是救贖。

落筆無悔,這不僅是對技術的堅持,更是對顧客的承諾與責任。一旦針尖觸碰到皮膚,一切便無法回頭,也不容後悔。這種不容疏忽的專業態度,是每位紋身師的基本信念。

紋身的理由因人而異,但多數都與紀念相關。有人為了緬懷已逝的家人或寵物,也有人為了記錄人生中重要抉擇與成就。後者的顧客多是帶著堅定的心情而來,將紋身當作象徵性的標誌,刻畫出內心的力量和成就感。

然而,前者卻常帶著一份深沉的悲傷踏入紋身店。他們的紋身,似乎不僅是為了記住逝去的愛,更帶著悔恨,後悔自己沒有好好珍惜與對方相處的時間;恨自己在某些時刻未能成為更好的家人、朋友或主人。

紋身的每一針,狠狠地刺進內心,皮膚的痛,也有心中的傷痛。將那些遺憾用針與墨永久封存在皮膚之下。這種紋身不只是紀念逝去的生命,也是紀下這份思念和傷痛。更是一種自我告解,一種在疼痛中尋求救贖的過程。 

紋身是一個印記,她很希望可以找到那個紋身的主人,找出他的故事。她不只是要找到那個人,更是尋找自己生命中缺失的一部分。

(待續)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5-22 03:22:24
睇到都痛
常眠 2025-05-22 23:34:54
紋身有時候真係需要一個契機,一個特別的時刻先會有呢個決心
常眠 2025-05-23 21:45:42
10. 怪人與客人

雙雙的書店是從上一代店主裏接手,店內的格局基本上保留了原有的舊式風貌。牆邊和店中豎立高高的木質書架,雖然書香氣息濃厚,但略顯狹窄壓迫。她站在收銀檯,視線無法看到店內每個角落,某些區域總有些許死角,讓人難以安心。

之前曾經發生過偷竊事件,雖然小偷只帶走了幾本二手書,損失並不算大,但依然給雙雙敲響了警鐘。自那之後,她便安裝了監視器,以防萬一。沒想到,最近卻出現了一名更加奇怪的客人。

這名中年男子經常在她完成花店兼職回到書店時出現,他總是站在門外徘徊。最初雙雙還以為是等候已久的愛書之人,便主動迎接,沒想那人每次都不發一語,立刻轉身匆匆離開,讓雙雙不禁感到疑惑。

她起初不以為意,直到某天翻看監視器時驚覺,怪人似乎精準掌握了她回店的時間。每一次,他都在雙雙出現前幾分鐘抵達,這種若即若離的行徑讓她的心浮起寒意。畢竟書店是前鋪後居,只有她一名女生獨自生活。萬一對方打著什麼壞主意,後果不堪設想。

雙雙聽到掛在店門上的風鈴響起。

「歡迎⋯⋯」雙雙條件反射下説。「光⋯臨⋯⋯」待她舉頭看到進來的居然是那名奇怪的客人,她聲音戛然而止,心頭一緊。

雙雙有點緊張,始終現在店裏只有他們二人。

「客人」在不同的書架中穿插,腳步看似隨意卻帶著一絲刻意。一時駐足在翻譯文學前,一時又在旅記系列前,過一會兒又在二手書區低頭翻找不同書籍。他在在店中漫遊,彷彿是來消磨時間的客人,但又像在尋找甚麼,隱藏著難以言喻的目的性。

最讓雙雙不安的是,他的目光總會隔著書架的縫隙偷偷地看向她。每當雙雙隱約感到尖銳的注視,抬起頭準備對上他的眼神時,對方卻總能迅速地迴避,低下頭或轉身離開,裝作甚麼都沒發生過。然而,他刻意的掩飾只讓他的行為顯得更為詭異。

那種不自然的視線與反應,還有在書架間漫無目的的穿梭,讓她無法忽視。她放下手中的書,暗暗警惕,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這個人,絕不正常。

「你好,請問想找甚麼書?」她主動出擊,走到客人旁邊問。

「我看看先。」客人後退了一步,迴避她的眼神,冷冷回了一句。

見對方態度冷漠,雙雙只得退一步:「如果需要幫忙,隨時可以告訴我。」

說罷,她走回櫃檯,假裝低頭整理東西,實則時不時抬眼瞄向監視器,留意怪人的動向。

叮鈴⋯鈴⋯

不久,客人就推門離開了。

雙雙頓時鬆一口,放下氣心頭大石。那人從頭到尾行為詭異,讓人摸不著頭腦。究竟只是個普通的怪人還是有特別的企圖?

叮鈴⋯鈴⋯

風鈴聲再次響起,雙雙警惕地留意著大門,以為是怪人又再次「光臨」。

她看到是一名穿著得宜,看上去是專業人士的女士走進來,她才解開緊皺的眉頭。

「歡迎光臨!」雙雙用著朝氣的聲線向客人打招呼。

「你好。我有些舊書想放售,可以嗎?」客人從肩上的帆布袋中取出幾本英文書。

「當然可以。可以先借我檢查一下嗎?我們一般只接收狀態良好二手書⋯⋯」雙雙接過對方手上的舊書,放在櫃檯上檢查。

她輕輕翻開書本,確保沒有缺頁或破損;然後合上書本,檢查書背和封面;最後再翻開版權頁,查看出版年份、出版社、版次等細節。這些書的狀態非常良好,雖然某些頁面微微發黃,但這些自然的痕跡反而顯得它們更有年代感。

而且這些舊書的書角全都套上用卡紙製作的保護套,以免書角受損,細緻的處理表明它們的主人無疑是一位愛書之人。

「這些書保存得非常好,而且還有一些是首版印刷,價值很高。」雙雙略帶欣賞地說,隨即用計算機敲下幾個數字,將購書價錢清楚地顯示給對方。

客人微笑點頭,嘴角泛起一絲滿意的笑容:「我都很久沒有翻過它們了,希望有新主人接收它們。」

雙雙從收銀台取出現金,裝進信封裏,將金額和收書資料一式兩份寫好。一份交給對方,另一份留存備案。

「我是雙雙,這間書店的店長。我們會定期舉辦展覽和優惠活動,下個月正好有一個咖啡文學節活動,有空的話可以過來參加。」她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張設計精美的活動傳單遞給對方。

「我姓關。我都是住這裏,下次有空會來看看。謝謝。」

「好的,關小姐,下次見。」

「叫我Miss Kwan就可以了,大家都這麼叫。」她邊說邊把信封放回袋中,轉身離開了書店。

「再見。」雙雙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低頭看了一眼那些舊書,心中泛起一絲欣慰。每一本書背後都有故事,而今天,這些舊書的故事也在她的書店裡,翻開了新的一頁。

她立刻替這幾本新購入的舊書拍照,然後把它們放在二手書區最當眼的位置,並把相片上載到社交平台宣傳,希望能找到有緣人把它們帶回家,延續書本的價值。

每本舊書都一個個獨特的故事,書店作為中途站,讓有心人把故事延續下去。她心中只期盼光臨書店的都是正常人,最好能像Miss Kwan一樣是個愛書之人。

(待續)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5-23 22:49:27
個男人唔通係變態佬
妖治時代 2025-05-23 22:53:44
搵多個人嚟幫手看鋪好啲喎
上埋門
常眠 2025-05-23 23:34:17
怪叔叔出沒
常眠 2025-05-24 20:02:17
陣間有文
常眠 2025-05-24 21:08:06
11. 做愛不戀愛

晨曦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加大雙人床上投射出細碎的金色光斑,輕輕打在躺在床上的二人,喚醒還在溫柔鄉中的女屋主。

Emma 咪開眼,瞧瞧床邊的數字鐘。

七點⋯⋯

「我喜歡你。」
這句話,太輕浮。



「我愛你。」
這句話,太沉重。



Emma 喜歡的是魚水之歡,止於肉體的關係,更厭惡愛情與沉重的責任牽絆不清。

男上女下,女上男下,坐蓮⋯⋯

昨夜健壯的獵物有節奏地激情搖擺,略為粗造的雙手,撫摸著一絲不掛的酮體。雙手愛撫著她的後背和豐滿的雙乳,接著他用指甲輕輕調撥乳尖,引得她低吟微喘。眼前這位嫵媚女子,正深深吸引著他。

攻守互換。

Emma彎下腰,壓在男方身上,俯身用唇碰觸他的乳頭,逗弄他隱藏的敏感。纖柔的手指在他的身上遊走,從膝後滑至大腿外側,再轉入內側,緩緩往上。重要的敏感地帶就在她的指間,時而被她輕柔撫摸,時而輕輕一捏,忽而挑逗。女子瞬間把對方玩弄在股掌之間,讓對方在她手中顫抖。

這夜他們無需言語,任由慾望與原始本能引導彼此,沉溺於彼此的體溫與喘息之中。

一夜纏綿,她只渴望片刻的溫暖。他們之間,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的陌生人。「炮友」是最貼切不過的名詞;「約炮」是這種約會最合適形容詞;「一夜情人」是二人默認的關係。

太陽已經升起,不管昨夜如何瘋狂,一切都應該回歸正常。大家都是成年人,在開始之前就知道結果,大家的關係點到即止,也不應該有所越界。

Emma悄悄起身,離開溫暖的被窩,輕力關上睡房大門,走到洗手間梳洗。雖然隔著兩扇門,但水聲依然喚醒了床上的另一人。

「Emma,早安⋯」他也走到洗手間外,隔著大門向她搭話。
「早。你可以用另一個客廁。」她打開門,語氣平淡地用手指著對面的另一個洗手間。

「好的,不⋯」

砰!Emma冷淡地關門。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狠狠地吃了一場閉門羹,也只好把未說完話句吞回肚子裏。

這是Emma一貫作風,只是對方是第一次與她過夜,還不懂她的規矩。

洗澡完的Emma穿上浴袍,從自己洗手間走出來,把經歷大戰後的床單、被袋、枕套拆下,一一都丟進洗衣籃內,再重新套上同款備品。

昨晚發生的事只留在心中,一絲行跡都不許留下。一切都無聲地結束。

男子從客廁梳洗完出來,打算邀請Emma一起享用早餐,但對方彷彿會讀心一樣。

「我今天有事,不吃早餐了。等一會你離開時把門關上就行。」話畢,她砰一聲關上睡房門。

咔!再加上無情地上鎖。

她很清楚知道自己需要甚麼。愛情,一直都不在她的目標清單之上佔有一席位。

從婚禮司儀入行,到開設自己的工作室成為婚禮策劃師。Emma見證了無數對新人從相愛到步入婚姻,也看透了愛情背後的虛偽、不堪和現實。她深知,婚姻只不過是場精心設計的演出罷了。

她見過太多委曲求全的人,在婚姻中慢慢失去自己;見過多少家庭糾紛只是因為一方總是聽從家人,而非伴侶,然後吵架,最後鬧得離婚收場。

人人都會說婚禮只是一場演出。確實,絕大多數的婚禮都是這樣,演出一台名為「愛情的真諦」的大型舞台劇。
新娘要在拜別父母總是要哭,無論家庭關係好壞,都得感謝養育之恩。

新郎要在接新娘時被姊妹團刁難,但依然靠著兄弟的力量過關斬將,靠著「愛」迎難而上,最後抱得美人歸,才顯得愛的堅定。

兩人在致辭時無論如何都要感謝對方一切的包容,讓他們的愛情最終可以走進婚姻的殿堂,彷彿這就是幸福的模樣。

這些都是基本劇情,全都是一式一樣,只是按照劇本走一遍。若不按著走,之後就會落人口舌,就會成為親戚朋友們茶餘飯後的話題和笑柄。

在鎂光燈下的演出固然很美好,不過後台所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才是讓人譁然的實境真人節目,才是最「花生」。雙方家長的明爭暗鬥、爭奪禮金的戲碼、暗中數落對方的親屬比比皆是。

本來就不太相信愛情的她,看得多自然也對婚姻這個殿堂卻步,職業讓她更看清所謂的浪漫。經營一段關係需要時間,Emma無意花這樣的功夫做這樣的事,更可況不是你苦心經營就能成事,這倒不如留點時間給自己,做些能真正讓自己快樂的事。

(待續)

陳立正 2025-05-25 15:35:39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5-26 21:50:57
會失去自己嘅人,無論結唔結婚都會失去自己
其實只要有認為「俾自己更重要」嘅人,人就會失去自己
而咁未必係不幸
常眠 2025-05-27 02:47:21
好多時候會因為一張婚書委屈自己,為左維繫婚姻就無條件無下限咁遷就甚至改變自己

有時候可能因為責任,覺得自己已經係人地老公/老婆就要做某樣野,最後就慢慢失去自己

當然維繫婚姻/感情需要互相妥協,但係去到一個位置要諗下合唔合理,會唔會就得太多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5-27 04:36:49
去到最後其實都係睇當時人自己係咪感覺幸福

就好似有好多人覺得唔自私嘅人,成日俾人搵笨,係好戇居
但係其實當時人亦可以好滿足
常眠 2025-05-27 04:41:44
做一個清醒而痛苦的智者
定一個被蒙蔽但快樂的愚者
從來都好難選擇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5-27 04:45:24
我覺得無咗自己又唔一定係愚者
反而其實唔知自己要乜,或者知自己要乜但係唔知點做,又或者自己要乜亦知點做但就係唔做嘅人,先係愚者
常眠 2025-05-27 05:06:32
如果係改走壞習慣呢d當然都算係好事

不過,萬一,一段關係如果要靠改變自己成為對方心中模樣,咁對方係咪真係鍾意你?呢種失去自己就需要思考下。

之餘愚者,都係一個好值得探討。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5-27 06:04:25
如果嗰個人目標純粹只係想得到對方嘅愛,其實又冇問題
因為呢個就係佢目標
常眠 2025-05-27 06:08:04
巴打你似乎睇透傳一d野
故事之後會有相關內容出現
常眠 2025-05-28 20:18:55
13. 冷靜期

這間空蕩的公寓,每一寸角落都透著冰冷。沒有了熟悉的聲音與身影,這裏的寂靜彷彿被放大了數倍,她孤零零地蜷縮在被窩中,與紙箱和雜物為伴。

手機的鈴聲在這裏顯得格外刺耳,她看了一眼亮起的螢幕——「媽媽」。她沒有接,只是伸手將手機調成靜音,讓它繼續震動,直到對方掛斷。她不想說話,不想解釋,不想回應任何人的關心。這些關心於她而言,無非是一次次揭開尚未結痂的傷口,鮮血淋漓,提醒著她——她的世界,已經崩塌了。

滋⋯

屏幕再次亮起,「媽媽」傳來短信,預覽到短信的部分內容:

你們發生了甚麼事?為甚麼忽然把婚禮煞停?

她看見那行字,心口猛地一緊,指尖一顫,手機便從手裡滑落,砸在地上。

她閉上眼,把被子蓋過頭頂,試圖隔絕這世界的一切。可是她的腦海,卻無法停止翻湧那些不願面對的畫面。越是希望自己忘記,記憶卻偏偏在這時湧現。

滋、滋滋、滋、滋滋⋯⋯

電話再度傳來震動,她伸手出被窩,尋找手機,無意之間接起了電話。

「windy! 那個人渣的壞事我全都知道了!這種臭男人不要也罷!你不用傷心!你人在哪?我來找你!」

電話傳來好友的聲音,她的聲音急促而氣憤,滿是為她抱不平的憤怒。

「我搬了出來。」

「都好。我來陪你,好嗎?」

「我想自己待著。」

「不好吧,你自己一個不好。」

「不用了。放心,我自己一個人也能好好的。」

這話不單是安撫對方,無疑都是告訴她自己。

Windy深深嘆了一口氣,然後從被窩裡爬出來,雙腳踩在冰冷的地上,試圖透過生理上的冷冽來壓制內心的混亂。她蹲下來,拆開堆在角落的紙箱。衣服、鞋襪、生活雜物,還有——她怔住了。

那是一幅三十吋的油畫,五十多罐精緻包裝的蜂蜜,一堆粉紅色和白色的氣球,還有幾本簽名冊與相冊。

這些,都是婚禮的遺物。

那些被她精心包裝的禮物,如今卻成了嘲諷。那幅油畫,那些蜜糖,每一件都承載著他們的回憶。

她的手指顫抖地撫摸油畫,透過氣泡紙隱約看見畫中的身影——那是她與未婚夫的婚紗照。本該是美好承諾的象徵,如今卻成了殘酷的諷刺。

她的視線模糊了,眼淚無聲地墜落。

如果這段感情能像這幅油畫一樣,被防撞氣泡紙好好保護起來,是不是就不會變得如此支離破碎?

可惜,現實終究不是畫布上的顏料,可以永遠定格在最美的一刻。

未婚夫對於出軌之事毫無歉意,撞破出軌之事後,男方一句對不起也從來沒有說過,二人一直冷處理。直到有一天她真得受不住,開口問道。

「婚禮還辦嗎?」

他連頭都沒抬,只是盯著手機螢幕,語氣冷淡地:「你喜歡。想結婚的又不是我。」

那一刻,她心中最後一絲希望徹底崩塌。

她知道,這段關係已經無法挽回。

「我知道了。我們分開冷靜一下。」

冷靜期。

這是她提出的,她無法接受十年的感情就這麼畫下句點。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走下去,只能任由時間慢慢撫平傷口。她承受不了這錐心之痛。所以她選擇慢慢切割,嘗試將傷痛「分期付款」。

她托朋友幫忙,臨時找到這間可以即時入住的公寓,只為了離開他,讓自己真正獨立一點,給彼此一些時間和空間。
但她不知道,時間能否真的撫平這一切,還是只會讓傷口更加明顯。

鏗!鏗!

突如其來的金屬敲擊聲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她皺了皺眉,走到門前,透過貓眼望去。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男子,手裡拿著公文包,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

「你好,請問有人在嗎?」

Windy沒有回應,選擇沉默,假裝不在家。

「我是這裡的經紀,小姓黃。」男子短暫停頓,將一個公文袋從門縫下遞進來,「這是租賃合同和我的名片,有空時可以看看,若沒問題,可以聯絡我簽約。」

話畢,他從門縫下遞進一個啡色的公文袋,上面還釘著一張名片。

就算入住酒店都要在前台辦理登記手續,Windy在朋友的幫助下匆匆搬進這裏,她確實沒有簽約就搬進來。但她此刻已經沒有餘力去處理這些現實層面的問題。

她撿起公文袋,翻看裡面的文件,條款中規中矩,沒有任何異常。她將文件放回袋中,隨手放在門邊的櫃子上,沒有立刻處理,而是轉身回到床邊,重新鑽進被窩。

她把棉被拉到頭上,緊緊裹住自己。

她現在甚麼都不想面對,只想躲在這狹小的空間裏,讓棉被隔絕外界的一切——聲音、訊息、記憶、痛苦,還有,那個曾經承載她所有夢想,如今卻讓她一無所有的男人。

(待續)

常眠 2025-05-28 22:59:08
13. 冷靜期

這間空蕩的公寓,每一寸角落都透著冰冷。沒有了熟悉的聲音與身影,這裏的寂靜彷彿被放大了數倍,她孤零零地蜷縮在被窩中,與紙箱和雜物為伴。

手機的鈴聲在這裏顯得格外刺耳,她看了一眼亮起的螢幕——「媽媽」。她沒有接,只是伸手將手機調成靜音,讓它繼續震動,直到對方掛斷。她不想說話,不想解釋,不想回應任何人的關心。這些關心於她而言,無非是一次次揭開尚未結痂的傷口,鮮血淋漓,提醒著她——她的世界,已經崩塌了。

滋⋯

屏幕再次亮起,「媽媽」傳來短信,預覽到短信的部分內容:

你們發生了甚麼事?為甚麼忽然把婚禮煞停?

她看見那行字,心口猛地一緊,指尖一顫,手機便從手裡滑落,砸在地上。

她閉上眼,把被子蓋過頭頂,試圖隔絕這世界的一切。可是她的腦海,卻無法停止翻湧那些不願面對的畫面。越是希望自己忘記,記憶卻偏偏在這時湧現。

滋、滋滋、滋、滋滋⋯⋯

電話再度傳來震動,她伸手出被窩,尋找手機,無意之間接起了電話。

「windy! 那個人渣的壞事我全都知道了!這種臭男人不要也罷!你不用傷心!你人在哪?我來找你!」

電話傳來好友的聲音,她的聲音急促而氣憤,滿是為她抱不平的憤怒。

「我搬了出來。」

「都好。我來陪你,好嗎?」

「我想自己待著。」

「不好吧,你自己一個不好。」

「不用了。放心,我自己一個人也能好好的。」

這話不單是安撫對方,無疑都是告訴她自己。

Windy深深嘆了一口氣,然後從被窩裡爬出來,雙腳踩在冰冷的地上,試圖透過生理上的冷冽來壓制內心的混亂。她蹲下來,拆開堆在角落的紙箱。衣服、鞋襪、生活雜物,還有——她怔住了。

那是一幅三十吋的油畫,五十多罐精緻包裝的蜂蜜,一堆粉紅色和白色的氣球,還有幾本簽名冊與相冊。

這些,都是婚禮的遺物。

那些被她精心包裝的禮物,如今卻成了嘲諷。那幅油畫,那些蜜糖,每一件都承載著他們的回憶。

她的手指顫抖地撫摸油畫,透過氣泡紙隱約看見畫中的身影——那是她與未婚夫的婚紗照。本該是美好承諾的象徵,如今卻成了殘酷的諷刺。

她的視線模糊了,眼淚無聲地墜落。

如果這段感情能像這幅油畫一樣,被防撞氣泡紙好好保護起來,是不是就不會變得如此支離破碎?

可惜,現實終究不是畫布上的顏料,可以永遠定格在最美的一刻。

未婚夫對於出軌之事毫無歉意,撞破出軌之事後,男方一句對不起也從來沒有說過,二人一直冷處理。直到有一天她真得受不住,開口問道。

「婚禮還辦嗎?」

他連頭都沒抬,只是盯著手機螢幕,語氣冷淡地:「你喜歡。想結婚的又不是我。」

那一刻,她心中最後一絲希望徹底崩塌。

她知道,這段關係已經無法挽回。

「我知道了。我們分開冷靜一下。」

冷靜期。

這是她提出的,她無法接受十年的感情就這麼畫下句點。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走下去,只能任由時間慢慢撫平傷口。她承受不了這錐心之痛。所以她選擇慢慢切割,嘗試將傷痛「分期付款」。

她托朋友幫忙,臨時找到這間可以即時入住的公寓,只為了離開他,讓自己真正獨立一點,給彼此一些時間和空間。

但她不知道,時間能否真的撫平這一切,還是只會讓傷口更加明顯。

鏗!鏗!

突如其來的金屬敲擊聲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她皺了皺眉,走到門前,透過貓眼望去。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男子,手裡拿著公文包,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

「你好,請問有人在嗎?」

Windy沒有回應,選擇沉默,假裝不在家。

「我是這裡的經紀,小姓黃。」男子短暫停頓,將一個公文袋從門縫下遞進來,「這是租賃合同和我的名片,有空時可以看看,若沒問題,可以聯絡我簽約。」

話畢,他從門縫下遞進一個啡色的公文袋,上面還釘著一張名片。

就算入住酒店都要在前台辦理登記手續,Windy在朋友的幫助下匆匆搬進這裏,她確實沒有簽約就搬進來。但她此刻已經沒有餘力去處理這些現實層面的問題。

她撿起公文袋,翻看裡面的文件,條款中規中矩,沒有任何異常。她將文件放回袋中,隨手放在門邊的櫃子上,沒有立刻處理,而是轉身回到床邊,重新鑽進被窩。

她把棉被拉到頭上,緊緊裹住自己。

她現在甚麼都不想面對,只想躲在這狹小的空間裏,讓棉被隔絕外界的一切——聲音、訊息、記憶、痛苦,還有,那個曾經承載她所有夢想,如今卻讓她一無所有的男人。

(待續)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5-28 23:06:45
出完軌仲結嚟做乜
常眠 2025-06-01 02:19:50
14. 舊相

數碼時代裡,沖曬式的照片幾乎成了過去式。雖然仍有人熱衷於即影即有相機或菲林相機,但在這個講求快速與便利的世界裡,那些願意珍藏一張實體照片的人,早已不多。畢竟,大部分人的回憶早已存儲在冷漠的數據中,不再需要實體來承載。

Kyle靠在白色的沙發,指尖輕輕觸碰著手中的照片。紙張泛黃,邊緣已有些捲曲,顏色也變得灰灰黃黃。然而,最顯眼的還是那被人撕去的部分,照片上某個人的頭像消失了,只剩下撕裂後殘留的不規則紙邊。即便如此,這張殘破的照片仍然被她妥善保存,像某種信仰般珍而重之。

「Kyle,老是看到你盯著這張照片⋯⋯」Emma 拿著裝了半杯琥珀色威士忌的酒杯走來。她隨意地坐到 Kyle 身旁,目光落在那張被翻看無數次的照片上。

「這個女孩是我。」Kyle 伸手接過酒杯,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遙遠的疏離感。

「所以這個男人是你爸?」

Emma把目光遊移在照片上的男人身影。他穿著背心站在女孩身後,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露出手臂上的紋身。背景是著名的海港夜景,五光十色,映照出曾經的某個夜晚。

「我不知道。」Kyle 輕聲嘆了口氣,指腹順著照片上的細紋滑過,「這是我在媽的鐵盒中找到的,夾在我的出世紙裏。」

她沉默片刻,像是在努力整理思緒,再道:「我也問過不同的寄宿家庭,關於我媽的過去,不過他們甚麼都沒說。」

「一般來說,寄宿家庭都不會透露那些事。」Emma 的語氣有些無奈。

Kyle 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帶著一絲自嘲:「而且,我在他們家裏待的時間也不長,他們只是短暫照顧我,之後我還是會回去原本的地方,根本不會有人真正關心我的過去。而那些兒童福利局的社工呢?更不會主動告訴我任何事。」

她語氣淡然,彷彿這些話只是敘述某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然而那微不可察的頓挫,還是洩露了她內心深處的一絲失落。

Kyle 的硬朗與獨立,不是一夕之間養成的。她的童年裏,沒有完整的家,只有消失的父親,沉溺於賭博與毒品的母親,以及那些經常出現在家裏、來去匆匆的陌生男人。即使再年幼,她也知道,那不是一個正常的家庭。她學會了適應,學會了在不同的寄宿家庭之間生存,學會了如何在混亂中保持自我。

而這張照片,成了她尋找過去的唯一線索。

她的視線落回照片上的男人,盯著他手臂上的紋身,若有所思。這個男人的舉動始乎與她有關係,因而被她認為這個男人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世。

「你有考慮上網搜尋嗎?現在有網站用基因檢測結果替人尋找家人。」Emma 呷下一口威士忌說。

Kyle 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低聲道:「感覺有點渺茫。」

「但總比你單靠這張照片來找要有希望吧?」Emma 聳聳肩,「你都找了這麼久了,光憑這個模糊的紋身,根本太難找了,不如試試科學一點的方法?」

Kyle 沉默,視線仍落在照片上,指尖無意識地輕輕地撫摸著那男人的身影。

「或許吧⋯⋯」她低聲喃喃,卻沒有給出確定的答案。

不只是 Kyle,這世界上還有許多人不斷翻看著舊照片回憶過去。雖然她翻看的不是實體照片,但卻都是滿載回憶,帶著沉甸甸的重量。

書店的角落裡,雙雙架著眼鏡,抱著一個由婦女製作的手工抱枕,窩在椅子上,手中握著一支 M 牌揭蓋手機。這種手機早已成為時代的遺物,螢幕小得可憐,解析度也粗糙得讓人忍不住皺眉。但她仍然時不時地為它充電,打開它,透過那小小的像素方格,查看一個個早已泛黃的回憶。

每一個像素,都是一段過去的記憶,每一個小格都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第一張相片裏,她還是個青澀的少女,留著當年流行的「水母頭」,穿著潔白的校服,架著黑色粗框眼鏡,眼神清澈而單純。

下一張照片的主角多了一個金色長髮的男生,從後環抱著她,還親著她的臉頰,少女的臉露出尷尬又幸福的笑容。這名少女情竇初開,初次接觸戀愛這字詞。

她的世界忽然轉變了。男朋友成為世界的中心,變成她宇宙中的太陽,整天都圍著他轉。初次面對談情說愛之事,她成為了小綿羊,對男友的話言聽計從。

再按下一張相,一張模糊不清的夜景。

再下一張,她剪短了頭髮,穿著鮮黃色洋裝,手抱著一個新生嬰兒。深情地看著襁褓之中的嬰兒,猶如太陽溫柔地照看孩子。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手機再沒有下一張。

她合上手機,靜靜看著牆上的裝飾,慢慢讓晚上的時光流逝。

即使這些照片的解像度不高,未能清晰照出,但也能感受到當時的氣氛。

舊照片紀錄這著大家的往事,一段段不同的過去。透過按下快門的那一秒,將時光停住,烙印在照片上,好讓人們可以反覆重溫美好的那一秒,那一段特別的時光。每張照片都盛載著每人的情感和回憶。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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