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動故】【你和她和她和她和她的戀愛/真・大結局】《轉生者，屹立於大地》(15)

三個已經夠多，唔會再加

做乜縮咗水得返三個

沙卡美應該吾會再有事啦，小娜主要系阿哥應該都解決到，我覺得可能系托拉姬薇達或者心雪其中一個出事，所以得返三個。

【E】
你皺皺眉頭，低頭歎息。

如果你是為了滿足自己，根本不會自討苦吃。

你厭倦地說：「對，我為了滿足自己而差點死。」你說完這一句，立刻改變態度，發怒指責她：「我為了你們差點客死異鄉！沒有我，你們都死光光了！妳不感激我，還叫我殺妳？妳要去死，自己跳進強酸池不行嗎？為甚麼要把殺人的罪施在我身上？」

她壓抑著怒意，好不容易地說：「因為你沒有考慮過我們的心情。」

心情？你當然有想過。你就是有想過，才不想他們走上不歸路。受一時痛苦能保他們日後生活安穩，享一瞬快感則會帶他們跌進深淵。

「你幫了我們，這是事實。但是你沒考慮到我們的心情、我們怎麼想，就強行把我們帶到現在的地步。」說到這裏，她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你想想。每天看到殺掉你朋友、親人又或者愛人的兇手若無其事地生活，你吞得下這口氣嗎？如果今天有人殺了你的妻子，我叫你不要血債血償，你會乖乖點頭答應嗎？」

她憤然離座，指著你喊：「你只當我們是表演的舞台！你不當我們是人──」

「哈哈、哈哈哈！」你用笑聲打斷她，回應她無稽至極的話語：「我沒當你們是人？我只是替你們看你們看不到的地方。妳問我會不會為妻子報仇，當然會──」

「現在死的又不是你的妻子！你有失去過重要的人嗎？還是魔法都能幫你復活他們？你體會不了我有多痛苦！」

「要報仇也不是現在！」

你調整成粗魯的坐姿，跟呆滯的她說：「君子報仇，十年未晚。雖然妳不是君子，但也該懂得找報仇的時機。你如今大開殺戒只會令情況更加混亂。」

她坐下來，像個被強行抓回私墊的弟子問：「那到底要等到甚麼時候？」為了表達不滿，她又說一句：「你妻子死了，你還能像這樣冷靜分析嗎？」

「衝動往往會讓人犯錯，被怒意支配身體是敗北的第一步。」你說出傑拉教你的話。

「可以具體一點嗎？說些人會說的話好不好？」

「妳不是想死就是想殺人。除了報仇，妳應該還有很多事可以做。」你明白她焦躁的理由，但焦躁於事無補。

「還有甚麼事可做？我難得在這亂葬崗找到我愛的人，他卻被人奪走了，不報仇我就無法往前看。他死了，我卻輕易忘掉他『向未來進發』，難道這也對嗎？」

「這不是對不對，是選擇的問題。」

「我選擇報仇。」她微笑著問你：「你其實是不是根本一直都很幸福，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

她這話令你無法反駁，因為你很幸運。有三個老婆，不用上班還能每天大魚大肉，就算看到妻子在面前爆炸她也是會回來。

雖然已是第不知多少次這樣表達，但你覺得沒有比這恰當的表達方式──你和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然而你沒後悔來到這裏，畢竟你確實拯救了許多條本該逝去的生命。你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是因為你拼命阻止此事發生。但有能力阻止，正是你和他們之間的差異。

「我一直都很幸福，也不曾經歷生離死別。」你並非忘記岡原，而是他本來就總有一天要離開，這和莫潔所指的生離死別不同，你不會勉強算進去。

「是這樣啊。」她語氣變得很輕浮，每個字都化作利刃插向你：「正因如此，你才能把教科書的內容一字不漏地說出來。因為你很幸福，做甚麼都會成功，你努力了，拚盡了全力就會成功，沒有嚐過失敗的滋味。」

「一定要經歷過生離死別才能幫你們嗎？要求會不會高了一點點？」你反問。

「可是你沒經歷過，又怎能體會我們的心情？」

雖就你在公主被複製歷素綁走的那半年也心如刀割，但你最終還是救了她，而莫潔的愛人永遠不會回來。

「所以妳是自恃遭遇悲慘，放棄選擇，拒絕我幫忙嗎？這豈不是另一種自大？」你愛的人都活得很好，但你並非事事順利。相反，你差不多每一次都是先陷入險境再反敗為勝。除了運氣，這也是你選擇堅持的功勞。

莫潔不屑地問：「你懂甚麼？你嚐過只疏忽一剎那就鑄成不可挽回的大錯的滋味嗎？」

「我不是情緒輔導員。我會考慮妳的心情，但不會附和妳，不會參與妳沉醉於身為受害者的幻想。你該想的是『接下來』該做甚麼，而不是顧著訴說妳有多痛苦，在妳身邊發生的事有多悲慘。」你始終保持冷靜，不被她影響。

你之所以不向她談起過去，是因為那些過去不值一提。過去成為了你的養分，僅此而已，沒必要回頭看。

「回答我的問題。」

你搖頭，「妳可以選擇像這樣腐爛下去，又或者選擇為現況做些事。他己死，但還有很多活著的人在等妳幫忙。」

她突然淚流滿面，拿起咖啡杯想扔向你。你慌忙衝前抓著她的手大喊：「是很痛苦，但妳總不能永遠留在那一天！」

「要是我更強的話……要是我再快一點的話……」她垂下軟弱無力的手，不停抹淚。

莫潔痛恨殺掉愛人的兇手，也痛恨自己。你製造過許多仇恨，因而不想再有仇恨延續下去。聽起來很像不想仇報到自己身上，但你只能這麼想。

不知為何，你認為托拉姬薇達和你想法一致。

「妳是承受痛苦的人，我是製造痛苦的人。我見證過許多痛苦，才不想看見妳被困在那天。我不是藉此滿足自己，只是想幫助我能幫助的人。」

你用石化魔法阻止安列加自殺，她也因此決定要好好養育飛宴齋崖，因為你只能這麼做。

如果安列加有能力，她會向你報仇嗎？如果會，那就真的太悲哀了。要怎麼辦，才能減少世上的悲傷呢？

她抹乾眼淚，「所以，你還是想叫我不要報仇？」

「報不報仇是妳的選擇。我只是叫妳不要被恨意蒙閉雙眼。」

「這跟叫我不要報仇有甚麼分別？」

「我說了，我會替妻子報仇。」

你見她還是不理解，「若不克服失去的痛苦便報仇，妳報了仇也只會感到空虛。報仇的目的不是讓自己好過，是讓仇人不好過。妳作戰前也會確保自己準備充足才上戰場吧？」

她被當頭棒喝，瞪大雙眼看你。你侃侃而談：「我和會推敲警方行動的罪犯一樣，會揣摩有機會向我報復的人的心理。很多報仇的人都誤會報仇能使他們放下心頭大石往前看，但他們錯了。為了平心頭之憤而報仇不會利己，因為報仇成功後那股憤怒便會消失，留下的就只有空虛。要有意義地報仇，就要先平息憤怒，再計劃如何能對仇人造成最大傷害。」

「明明說不會再殺人，卻說會為妻子報仇，還對報仇那麼有心得。」莫潔被你逗笑。

你坐回在坐墊上，「報仇不等於殺人。血債不一定要血償。」

「血債不血償？被人家反殺怎麼辦？」

「我都說了，要準備充足才報仇。最好的報仇是：對方不知道你在向他報復，因此心神不靈，十分痛苦，最後被逼得自盡。」

「真有趣，很像恐怖片的情節。」她聽得很投入。

「報仇也有報仇的藝術。把報仇和以牙還牙劃上等號是在侮辱報仇。」有很多事情比死更難受，不然沙卡美早就殺了托拉姬薇達。

「對方最不想要甚麼，妳就給他甚麼。如果那個人想死，妳讓他長命百歲。每個人對痛苦的定義都不同，妳要奪走他最珍惜的一切，給他最痛恨的所有，不一定要殺死他。」你說出心中最理想的復仇。

她咀嚼你的話，你再說：「不論你想治好創傷還是傷害對方，都不要在復仇的路上迷失。」

她點頭再點頭，「對、對。我這樣子報不了仇，我要振作才能給他們好看。」

「還有。妳要殺人就不要在中途放棄。要不趕盡殺絕，要不放過他們，妳知道為甚麼。記住，妳永遠有選擇。」

她多次粗暴對待你，但你早已不會計較這種小事。你的目光在更遠方，在更遙遠的未來。

如果沙卡美被無情殺害，你當然會報仇，一定會報仇。只是，比起計劃怎麼報仇，你更想保住她的命。她不死，你便沒必要報仇。

你再說：「他們是妳的仇人，但妳也是添占文斯的仇人。妳沒綁走嘉蓮，添占文斯就不會派人來。妳沒有覺悟能殺光他們的話，妳就是下一個會被報復的人。」

莫潔看著自己的手，「我做不到。那麼我只能用你的方式報仇嗎？」

「為甚麼做不到？四百三十六人死在他們手上，有老人也有小孩，為甚麼妳下不了手？」你用魔鬼的語氣刺激她，想逼她面對藏在仇恨背後的想法。

「我……我……」她掩著臉，「要怎樣才能消滅這又癢又令人煩躁的感覺？它在我心裏，想搔也搔不到。」

無解的痛苦會讓人迷路。當唯一解會帶來更多痛苦時，人會停滯不前。

她伸了伸懶腰，「所以呢，人生中的麻煩遠比我們想像中的多，問題是我們該怎樣應對。」

「該像妳一樣躺在荒廢舞廳一個多星期嗎？」

「你閉嘴啦。」繪絲交叉雙手背對你，「也不該像之前的你一樣獨自忍受。」

「但如果我沒可以傾訴的人呢？……我開始慶幸自己有來。」你在想托拉姬薇達是不是猜到你很痛苦，然後在心裏笑了一聲。你背著妻子和妻子的最大敵人搞上關係，誰也能輕易看出來。

「如果求了救也沒有人來，『你』還有我。」她帶著微笑轉身向你伸手。

「別說笑了。我們根本不常見到對方。」你聳肩。

「有些意念能打破地域界限，跨越時空。像我以前經常和大家看的電影，雖然我們和電影人物隔著螢幕，但他們的想法都有傳達給我們。即使沒有人在你身邊，我們天各一方，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在。」

你和她握手，「我會試著想妳的。」

「想一下就好了喔？不要想多。」

「我可是有三個妻子的男人，沒多餘時間想多。」

「是誰有三個妻子也活得像無依無靠，要找我安慰？」

你放開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要不是我妳還在躺。」

她不服氣，「要不是我你還在哇哇大哭。」

你們打鬧完，她回到正題：「所以你想送死人的東西給誰？」

「給嘉蓮。」你回到保險櫃前，拿出一條金項鍊，「她沒見過母親，所以我想送些她母親的東西給她。」

「你殺了她父親，然後送她母親的東西給她，是故意的嗎？」

「認真點好不好。她父親不入侵我們的世界，我也不會殺他。我殺了她父親是事實，但我想用她父親的記憶幫助她這點也是事實。」你拿出各樣珠寶，猜想嘉蓮會喜歡哪類型的。

「你乾脆變個箱子，全部裝進去，讓她自己處置算了。」

「真是好主意。安憐悌·加瓦治。」

手上的銀戒指變成紙箱，你用紙箱貼住其他保險櫃，撥全部珠寶進紙箱裏。

「妳有想過改變形象嗎？穿穿裙子之類的。」你沒見過她穿裙子。

「除了不想被叫白色惡魔之外都沒想過。不過結婚那一天可能會穿？我不知道。」她用微笑帶過。

「還是先解除戰爭危機再說吧。來。」你示意她你要再瞬移。

「其他東西怎麼辦？」

「添占文斯藏了起來，就讓它們繼續待在這裏吧。畢竟有些事見了光會影響到嘉蓮。」你想到其中一個保險櫃裏放著嘉蓮母親的遺書。

「甚麼事？」她拉著你的衣袖。

「也不是些重要事。我剛剛想到：加害者為了表達歉意而向受害者道歉，其實是對受害者的二次傷害。」

「怎麼突然說那麼傷感的話？」

你沒回答，放下紙箱，打開放著嘉蓮母親遺書的保險櫃，放用信封裝著的遺書進褲袋裏，拿起紙箱。

「在想為甚麼沙卡美討厭人說對不起。」

你剛瞬移回嘉蓮的辦公室外就頭暈得站不穩，差點撞倒繪絲，幸好她接得住你。

她幫你拿紙箱，低頭看到紙箱變得半透明，問靠著門拼命休息的你：「怎麼了？」

你忍受著痛楚回答：「應該是……過度消耗魔力。」痛楚稍微減輕，你挺直身子用整隻手摸著額頭和頭的前半部，「我不用魔力了，走路吧。」

「你太亂來了！陛下看到你這副模樣的話……」

「我明白。這亂子完結後我會好好休息，一萬年後才醒來。」你開完玩笑，深呼吸，搖搖頭，減少痛楚至能承受的程度，「我沒事，走吧。」

繪絲在紙箱不再半透明時才放心，和你走到門前。

你敲門，「嘉蓮，我有些東西要給妳，可以找個紙箱嗎？」

櫃子開開關關的聲音從裏面傳出。大約十五秒後，嘉蓮才跟你們說：「進來。」

你們進門，繪絲倒紙箱內的珠寶進嘉蓮和莫潔放在地上的紙箱裏，你解除魔法，她就放了銀戒指進紙箱。

你盡量顯得不囂張，又不太強調這些珠寶很重要，「這些是妳母親的遺物。妳父親把它們藏了起來，妳想拿去怎麼樣就怎麼樣。」

她衝到紙箱前，低頭看了看堆得像垃圾的珠寶，抬頭問你：「你在哪裏──」

「不要問──」

渴求答案的她抓著你雙手，「你看過父親的記憶，即是知道母親是個怎樣的人吧？求你告訴我！」

你沒先想該不該告訴她，而是直接說：「有些事埋藏在過去就好。」

她不接受，頭貼著你胸口，「魔法不就是用來實現夢想，做原本不可能做到的事嗎？父親從來沒跟我說過母親的事──」

「他有理由不說。」你以添占文斯的立場說：「妳會恨他。」

「他對她做了甚麼？」

你拿出褲袋裏的信封，「或者這樣妳會沒那麼恨她。」

她接過信封，回到辦公桌拆開它拿出遺信，邊讀邊流淚。

莫潔不了解狀況，問你：「添占文斯又做了甚麼喪盡天良的事？」

你不想說。說出「添占文斯把未完成的改造藥物打進正懷孕的妻子體內」這句話也足以令你吐出來。儘管當事人同意，你也覺得這不是人類會做的事。

你用拙劣的笑話敷衍莫潔：「用用想像力吧。多想像，說不定妳有天也能用魔法。」

她聽懂你的意思，不再追問。

繪絲看著嘉蓮抹淚不讓遺信被沾濕，大楣想像到嘉蓮母親的死和她父親有關。

嘉蓮讀完，收好遺書並放它進抽屜裏，雙手肘頂著桌子放在額前，低頭咒罵：「媽的。混帳。我……為甚麼……」

悲傷化為憤怒，憤怒在嘉蓮體內轉來轉去，走不出去。

「她可是你的妻子……你根本沒想過我的感受……我還可以依靠誰？」

「嗚啊啊啊。」嘉蓮像放棄了一切般拍桌，粗魯地離座走向你，帶著怒意說：「謝謝你。他還是我的父親。」

她彎腰從紙箱拿出一條金鏈，隨後又放下它，邊走向門邊回頭跟莫潔說：「我們去散步，這裏空氣循環很差。」

莫潔跟在她身旁，她又跟繪絲說：「繪絲小姐要去找人吧？我陪妳去。」

繪絲看得出她要恰當地釋放憤怒，沒有拒絕：「……好的，謝謝。」

你們四人走出辦公室，嘉蓮吩咐接待員：「如果有人要找我，跟他們說我去了舊廣場，順便通知入口接待處。」

「好的。」接待員拿起內線電話。

你們進了電梯，電梯一關門，嘉蓮就瞪著天花板上的閉路電視說：「我母親和我父親半斤八兩。她生下我之後就死了，我是兩個賤人的女兒，同樣是賤人。正因如此，我不會再讓這城市受賤人侵害，懂嗎？」

你不懂。她要做甚麼？

她也不奢望你們回答，繼續說：「我們受夠苦了。甚麼篝火甚麼委員會的，我不會再容忍。這裏以後由我作主。我父母犯的錯由我來改，站在最上面的人怎能被小事拖累？」

她對著你說：「利華特，謝謝你。得知我父母是這樣的人，我反而更加舒暢。」

「妳還恨我嗎？」你問。

「他是混帳，也是我的父親，當然。但我要把這份仇恨用在發展這城市上。」

電梯門打開，你們往出口走時，每個見到嘉蓬的人都向她打招呼，她也充滿朝氣地回應。

繪絲不太清楚嘉蓮的為人，悄悄問莫潔：「她怎麼了？」

莫潔和嘉蓮聊過很多次，熟悉嘉蓮個性的她看著嘉蓮向其他人打招呼回答：「偶像在羣眾面前不得不笑，她只能笑。」

「只能笑……她真辛苦。」繪絲擠出笑容。

「在這裏沒人不辛苦。而現在，她不辛苦就沒有人笑得出來。」莫潔的話很奇怪，但繪絲聽得懂。

你們走出市政大廈，來到永日城最繁華的大街。大街在戰前是街市，如今則多了雜貨店、餐廳和小食店等等。部分永日城居民會定時出城搜刮物資再賣給雜貨店，雜貨店會賣給居民或工廠。工廠由有經驗的技師或新學徒運作，透過現有的設計圖或逆向工程製造電器。批發商會收購電器，賣給零售商或有大量需求的買家。多虧添占文斯，永日城的資源都能被適當運用。若現今的市長統治有方，它也許會成為末世的曙光。

電燈和店舖的燈光加起來，使大街光得像白天。數十條街道的燈加起來，就形成永日城。你們往右邊走，大街上人來人往，他們看到嘉蓮，都說著支持她的話語。

「嘉蓮，我相信妳。」「嘉蓮，只有妳能帶領我們！」「嘉蓮，我們都靠妳了！」

這些話對她來說是多麼沉重。接二連三地打完招呼，喉嚨難得有機會休息時，她面帶笑容，小聲跟你說：「我很想哭。但我一哭，就會有很多人來關心我，我便更想哭。」

「妳很孤獨。」你直指她的痛楚。

「每一個人都很孤獨。我只是早點習慣而已。」

你想不到該怎樣回話，閉著嘴往前走。

再走一段路，有個招客的餐廳店員看到你們路過，便走到你面前向你道謝：「利華特先生，謝謝你！」

「志和？」莫潔和繪絲認出他，你也很快記起他。

「莫潔、雪子！」志和穿著員工服，左胸口的位置用紅布繡著「毛明茶餐廳」。他控制興奮的心情，慢慢向你們說：「你們說篝火解散了，再加上我失憶時幹過很多事……我不知道該去哪裏，和我一樣的海哥就帶了我來這裏。」

志和平易近人，和他揮著大劍的形象格格不入，讓你有些抽離。

「這城市不大，你又不想在市政大廈工作，找到歸宿就好。」莫潔望向茶餐廳，裏面正有幾個客人用餐。

志和搔著頭，「我覺得自己像二戰德國投降後的蘇聯士兵。要不是核戰摧毀了世界，我可以想像自己是個三戰士兵，哈哈。為人民服務甚麼的從來都不適合我，我只想被服務。要不是添占文斯，我早就來了。」

「恭喜你。」嘉蓮向志和伸手。

志和慌張地道歉：「嘉蓮！我當然看到妳！只是我心直口快──」

「我代我父親向你道歉。」嘉蓮和志和握手，「你是個好人。我在你失憶時經常和你說話，你不記得就算了。」

「沒事的沒事的！妳以後讓我有好飯吃就可以了！對了！你們要進來吃飯嗎？工作了一天，肚子一定很餓了吧？」志和沒有忘記工作，握完手便馬上邀請你們。

嘉蓮替你們回絕：「我很想──這不是客套話，我真的很想。但繪絲──雪子有急事要去舊廣場，或者我和莫潔回程時會來光顧。」

「好！好！沒問題！你們甚麼時候來都可以！不過添占文斯的舊手下不是都在舊廣場嗎？而且剛才那邊傳來好幾陣響聲。」

你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嘉蓮不選擇打退堂鼓：「我自有分寸，謝謝提供情報。」

「好。」志和也不願追問：「我先回去工作了，一路順風──」

「等等。」你叫停正走回崗位的志和，在他回頭後說：「我不是要故意假扮岡原，只是那時候那麼做你會最快願意聽我說。」

「我理解。可是，為甚麼雪子有回來，岡原沒有回來呢？」

他看到你們全都面有難色，替自己打圓場，慢慢走回店門前，「我是個普通茶餐廳員工，這些都與我無關。我不該再偷懶了，不然上了班三小時就會被人趕走。」

部分篝火成員都像志和一樣解甲歸田，其餘的則成為了公務員。如此一來，這城市的紛爭經已完結。

沒走幾步，嘉蓮便提醒你們：「我們到達後可能會被襲擊，準備戰鬥。」

你停步問：「為甚麼現在才說？我用不了魔法。」

你們停在路中間，嘉蓮回頭說：「你不早說？」

「我傷得連骨頭都露了出來，被奇蹟地救活後躺了十個小時都沒有，妳便期待我可以戰鬥，妳當我是狼人還是未來戰士？」

「我可以殺光他們？」莫潔自言自語。

「如果我不是帶著少數護衛又毫無防備，他們不會貿然攻擊。」嘉蓮解釋：「我以為你可以在他們動手後帶我走。」

「不要把生命賭在『以為』上好嗎？」你很不滿，但盡量壓低聲量，以免吸引路人目光……雖然已有幾個人停了下來。

「如果妳早點說，我們可以在出發帶那三個客人來。六女一男，當中還有小孩子，看起來更脆弱，特別是他們不認識那三人。」繪絲分析：「你們可以先到茶餐廳吃飯，我去找她們，不要吃太飽。」

你真是不敢相信。該說她經幣讓人操心這一點和托拉姬薇達一模一樣嗎？她理應清楚她有多重要，居然還說「以為」。

你早前才吃了愛心便當，所以只叫了一杯冰阿華田。嘉蓮叫了牛油麵包、午餐肉和冰檸檬茶，莫潔因為不餓所以甚麼都沒叫。

你在等餐點送到時問嘉蓮：「妳有睡覺嗎？生與與就差在睡得好和睡不好。」

她很輕鬆地說：「那位母親聽到我說有很多事要做，便給了我吃一顆能讓我保持精力充沛狀態兩天的藥丸，沒事的。」

你親身體驗過效力，不再擔心。

看著孤獨的她，你就想起托拉姬薇達。她們都很孤單，都曾經做過壞事，都正要從善。

希望沙卡美沒有折磨她一整夜再叫她假死……雖然沙卡美之前已經三番四次當她是沙包般拳打腳踢，又踩又摔。

「你怎麼盯著我？我臉上有蚊子？」她留意到你目不轉睛，忍不住問。

「沒有沒有。」

拿著托盤的海哥放阿華田和檸檬茶到桌上替你解圍，「冰阿華田、冰檸檬茶。」

飲品一來你便吸了兩口，望出店外。路人在光下行走的情景使你想家。這是在娜圖亞看不見的光景，你想看回熟悉的光景。

莫潔在交叉雙手低頭閉眼，你便問她：「沒睡覺的是妳？」

她張開雙眼回答：「我不會覺得睏，但很享受睡覺。即使只是閉上雙眼，那種軟軟的感覺，像我飛到雲層上，得以從這世界脫身。」

你的嘴巴再次含著吸管，她的雙眼再次闔上。

海哥拿剩下的餐點給你們，「牛油麵包、午餐肉。」

「謝謝。」嘉蓮拿出浸在水杯裏的刀叉，開始用餐。

又想家，又覺得這一刻很珍貴，你很矛盾。當然，想家的想法要大些許。不過，能在兩年來只聽過看過沒有到過的城市坐下來喝一杯飲料，此行也算值得。

「我先說好了。」你怕嘉蓬又抱有錯誤期望，「一打架我就會抱著嘉蓮離開……其實我連是否能再使用魔法也不清楚，不如我躲在遠處替妳們監視吧？」

萬一瞬移出錯，帶你們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就糟糕了。

「或者我們先派一架無人機過去視察情況？」你認為任何準備都有價值，「如果對方真的有預謀，我們也不會被殺個措手不及。」

「不行。」嘉蓮否決你的意見，「無人機很容易被發現，會打草驚蛇。」

你回到最根本的問題，確認後、左和右方都沒有食客，小聲問嘉蓮，「妳想找出誰要造反，為甚麼不等我們回去後才叫莫潔一個一個抓回去審問？妳剛上任後不久就大開殺戒，對妳的管治有幫助嗎？」

「我也無意拉你們下水──」

「妳無意就不要拉。」嘉蓮的話在你耳中全都是門面話，「我們的國家也危在旦夕。我想妳也聽過在救別人前要先肯定自己安全。」

還有餘力的話你會幫她，但如今你與普通人無異，再上戰場難免遭殃，而你的命再不屬於你一個人。

嘉蓮放下刀叉，「平心靜氣」地說：「繪絲要去找那個科學家──」

「她要找便讓她去找。妳要找那裏的人算帳是妳的事。」這行動極度危險，你決定臨時抽身，早點和沙卡美回去帝圖。

你喝完整杯阿華田便離座，「我沒錢。我為了你們差點連命子也賠上了，不欠你們甚麼。」

你快步走向出口，莫潔和嘉蓮都沒有阻止你。你握著門把，正想出門時，繪絲通過對講機聯絡嘉蓮：「嘉蓮？那三個客人往城裏去了。訊息結束。」

你試圖感應沙卡美和小娜的魔力，但一動用魔力天地就旋轉，你無從得知她們的位置。

嘉蓮取出掛在褲邊的對講機，問繪絲：「她們有告訴鍾斯原因嗎？訊息結束。」

「有。她們去找利華特了。訊息結束。」

「妳在路上沒遇到她們嗎？訊息結束。」

「沒有。她們由另一邊的出口回到地面。訊息結束。」

另一邊的出口離永日城較近，用作逃生用途，只能出不能進。雖然離永日城較近，但地點十分隱蔽，甚少人會經過，適合用來躲到敵人前進的反方向。

「收到。妳也從那裏回來，看碰不碰到她們。到城門也碰不到她們就直接回來。訊息結束。」

「明白，通訊完畢。」

嘉蓮掛好對講機，向回頭的你微笑。你放開門把，迷惘地坐下來。

沙卡美一定是擔心你才決定來找你。你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叫她擔心。

「你妻子來接你了。」莫潔打趣地說，怎麼聽也像諷刺。

嘉蓮用完餐，拿著收據去結帳。莫潔站在她身旁，她提醒負責收錢的伙計：「這附近可能會有大事發生，你們早點關店吧。」

坐在一邊無所事事的海哥好奇：「甚麼大事？天會掉下來？」

「大爆炸之類的。」嘉蓮付完錢，回頭望出店外，「或者我該叫人疏散這一帶。」

店外的志和仍在努力招客。永日城人口本來就不多，招不招到客人都要靠運氣。在十多分鐘也招不到一個客人的煎熬後，他看到左邊有一大羣人霸佔了整條街道，像行軍般急步前進。

那羣人逐漸逼近，志和才發現他們每個人都持有步槍，更有數十架無人機在他們上方盤旋。

志和見形勢不對，想躲進店裏，怎料被認出。蓄著鬚、身形高大瘦削，負責領頭的中年男人扯他的衣背，使他伸手也摸不到店門。

「二號，你在這裏做甚麼？穿的甚麼衣服？該不會被那臭丫頭的廢話騙了吧？」中年男人背著步槍，在志和轉身後盯著他衣服上的店名，問：「你想送外賣嗎？」

「誰是二號？我、我還要工作，我沒看過大哥們。」如果他們是因為他曾經是篝火成員要來尋仇他還理解，但志和不懂為何他們要叫他二號。

你、嘉蓮和莫潔同時察覺到不妙，衝進茶餐廳廚房，收錢的伙計也悄悄逃進來。海哥想過去告訴你們後門在哪裏，卻又無法放志和不管。

中年男人瞄到你們逃進廚房，又見到海哥守在廚房門口，問志和：「你有見過嘉蓮占文斯嗎？」

「嘉蓮占文斯？有！」志和不斷點頭，「她半小時前經過這裏，我還想請她進來吃飯，但她說有事要到舊廣場，就往舊廣場走了。」

「謝謝你。」中年男子拔出手槍，伸手抱著志和的脖子脅持他，一腳踢碎店門玻璃踏進茶餐廳。

被槍口對著的海哥毫不畏懼，理直氣壯地問：「怎麼了？有甚麼能幫你？」

「嘉蓮占文斯有沒有來過？」中年男人用槍抵著志和的下顎。

海哥張開雙臂反問：「你看到她在嗎？」

「她不在也可以來過。」中年男人期望海哥能趕快給他滿意的答案。

在廚房傳來收錢伙伴的喊聲：「快走！他們有槍！」

中年男子正要開槍射殺志和，莫潔便提劍衝出廚房，海哥趁機躲進去。

「哈啊啊啊啊啊啊！」莫潔頭中了一槍，但無阻她一劍刺穿中年男子的右胸，以他的屍體作盾牌向前推進。

「哇啊啊啊……」志和倒地抱頭。幸好所有武裝分子的目標都是莫潔，他得以在槍林彈雨中存活。

莫潔撞出茶餐廳，刺在劍上，被強酸腐蝕的屍體被射得全是彈孔。她推走屍體，身體被射穿又復原，一劍劈開一個武裝分子。

武網分子邊後退邊向莫潔開火，無人機也向她發射小型導彈，依然打不倒她。她避開導彈，即使被炸彈只剩下一邊肩膀，身體也會在半秒內回復原狀。

這是她作夢也夢不到的機會。即使身體千瘡百孔，衣服早已連一絲碎布也不留，也不能撲滅在她心裏燃起的熊熊烈火。

「啊！」她的雙腿被導彈炸斷，又在她雙手碰地前長回來。她雙手推向地面，利用反作用力彈到半空，抓著一架無人機。

無人機承住不受她的重點，往武裝分子們下墜。「撤退！撤退！」武裝分子們遁入街道兩邊的小巷，走避不及的被捲入爆炸淪為一團血碎。

你和嘉蓮從後門逃到小巷，也不管得要逃到哪裏，往槍聲的反方向跑。

「繪絲！我們被襲擊了！莫潔在店外擋著他們！」嘉蓮右手握著事前藏好的手槍，左手握著對講機聯絡繪絲。

「該死的！我聽到槍聲了！你們在哪裏？」繪絲的聲音裏夾雜著喧嚷聲。

「從後門出去後轉左，往前在十字路口轉右，再在下一個路口轉左，在第三個路口往前一直跑，在第四個路口往右前方的路跑。」

「我知道你們在哪──『陛下』！」

繪絲用帝國語說出「陛下」，聽不懂的嘉蓮以為繪絲出了事，不斷呼叫：「繪絲？繪絲？繪絲！」

繪絲在數秒後再次通訊：「我找到她們了！但人都被槍聲嚇得到處走，她們聽不見我的聲音！」

你們不停步，嘉蓮想去和繪絲會合，「妳在哪裏？附近有甚麼招牌？」

小巷遍地垃圾，幾乎每走幾步就會有根煙蒂，看來牆上那些叫人不要亂拋垃圾的海報沒有作用。多虧添占文斯的記憶和嘉蓮，你們順利跑出小巷。

「『陛下』！『陛下』！『陛下』！」繪絲邊在人羣中穿梭邊靠近沙卡美，但沙卡美等人也在往舊廣場的方向奔去。

「她們往舊廣場走了！我追不上她們！」繪絲望向左邊的招牌，「我在──」

「不用了！」目睹人羣擠在大街，嘉蓮認定你們無望在大街會合，「妳進得了小巷嗎？」

「我看不見有小巷！」

「那麼妳跟著她們，我們在店的後門會合！」

「憑你們沒問題嗎？」

嘉蓮遠離對講號，問你：「你能殺人嗎？」

你不想再殺人。可是不殺人，你要保護的人就會被殺，你沒有選擇。

你緊握手中的黑色手槍，堅定回道：「對方先開槍的話，我也只能回擊。」

手槍內有十五發子彈，敵人數量未知，那麼就撿敵人的武器節省子彈。

嘉蓮對著對講機說：「沒問題。莫潔和客人們就拜託妳了。通訊完畢。」

「收到。通訊完畢。」

「我走前面。」你忘掉無謂的想法，沿著原路奔跑。本來集中在一處的槍聲變得分散，爆炸聲亦愈來愈多。

你們跑到第一個路口，剛衝過轉角，便遇到兩名為了躲避莫潔而逃到這裏的武裝分子。

你立刻向後躲，武裝分子大叫一聲：「嘉蓮占文斯在這裏！」後奔過轉角，被就站在轉角後的你一槍斃命。

你背靠轉角，嘗試細聽另一人的腳步聲，但奈何人聲、槍聲和爆炸聲太響。

嘉蓮在你旁邊，你們盡量壓低呼吸聲，期望另一人會乖乖離去。

怎料他急速衝前，在你舉槍前衝出你們的視線範圍，再轉身向你們所在的轉角開火。

你撲倒嘉蓮，拍了她兩聲叫她趕快後退：「走！走！」

那人開了十槍左右便停火，你和嘉蓮邊後退邊瞪著轉角。最要命的是，這小巷又窄又長，無處可避。

你心知不妙，停下腳步趴在地上，瞄準前方的牆等兔子跳出來。嘉蓮趴在你身後，祝福你打獵成功。

你深呼吸又閉心，遲遲等不到獵物露出頭來。你在重要關頭特別有耐性，等了大約二十秒，他終於整個人站在路口上。

就在他不解為何你們消失時，你旱已與地面的黑暗融為一體，送了一發子彈到他的臉上。

步槍手倒地，你們爬起來，謹慎地走向路口。在轉角確認另外兩側沒有人後，你收起手槍，撿起地上的步槍，肯定它狀態完好和子彈充足後往右前方的路走。

「這邊！這邊！」

沒走幾步，你們就聽見武裝分子的呼喊聲。你們往後跑回轉角，躲在牆後。許多人的行軍聲朝你們進發，你用手指向嘉蓮示意，叫她退後一點。

她照你的意思做，你在牆邊埋伏，打算在他們衝出來時一網打盡。

走在最前的數個人死在你槍下，其餘的紛紛後退，「有埋伏！」「轉角有人！」「找人包抄他！」

你剛向敵人露出頭，十多發子彈便射在你背後的牆上。

你縮回頭，「這邊不行，要繞路。」

你和嘉蓮往回跑，越過路口繼續往前。嘉蓮在前，你在後提防先前的敵人追擊。

還沒到一半路程，武裝分子們就拐過你們剛才所躲的轉角。

「小心！」

你和他們對射，嘉蓮則在你喊話後伏地。數發子彈差點擦中你的皮膚，你連續擊殺了六個武裝分子，子彈卻在只剩下一人時全被射出。

你拋走步槍，原地跳起向後倒，在全身離地時拔出槍袋裏的黑色手槍，快速瞄準後對最後一人開火。他胸膛中彈後倒地。

「走！」你和嘉蓮再回頭往原來的方向跑，於轉角檢查敵人已全滅後拐過轉角，全力往茶餐廳奔去。

在你們衝過第二個路口時，有個前進方向與你們垂直的敵人瞄到你們，馬上通知同伴：「他們在這裏！往後面跑了！」

「該死！」你和嘉蓮拼命跑，就在差一個轉角便到回到茶餐廳時，差點和某個人相撞。

你在拐彎的一刻看到人影時便舉槍，那人立刻舉高雙手表露身份：「不要開槍！是我！」

你垂下向繪絲舉槍的雙手，問：「沙卡美呢？」

「不見了。她們跑得很快。」

「莫潔呢？躲進店裏再說。」嘉蓮說完，便和你們繼續奔向茶餐廳。

你們離茶餐廳愈近，離茶餐廳不遠的槍聲便愈來愈響。繪絲提議：「不如我們去看看？」

嘉蓮拿出對講機，調較頻率後詢問市政大廈入口接待處職員：「舊廣場有人造反！市民們疏散得怎麼樣了？」

對講號另一邊的女聲說：「警察已經拉起了封鎖線，市民也漸漸冷靜下來。嘉蓮妳在哪裏？」

「很好。叫警察守在哪裏，我不想爆發大型槍戰。不用擔心我的安全，你們做好份內事。」嘉蓮收起對講機，「我本來還在想跟他們的領袖談判完才開打，現在……」

「莫潔她也只是想救人。」你認為她在怪罪莫潔。

「我不是怪──」

「看到他們了！」

從後面追擊的敵人追上你們，繪絲擋在你們後方殿後，「走！」

你和嘉蓮經後門跑進茶餐廳，繪絲用肉身抵擋著子彈拖慢敵人腳步，在你們二人進門後跟上。

繪絲關上門，你從廚房拿了一個拖把頂著兩個門把，繪絲再用後門走廊上的鐵櫃擋門。

你們回到茶餐廳的門面，敵人的撞門聲和槍聲也跟著來。

「這裏也不宜久留。得趕快決定下一步。該先找你老婆、莫潔，還是怎樣？」

門面混亂得像被颶風侵襲過一樣。滿地彈殼和食物殘渣，部分桌椅被翻倒，幾乎所有物件都穿了洞。決定留在茶餐廳的海哥和志和都不見蹤影。

繪絲撿起一張摺椅並坐下，你和嘉蓮坐在廂座，一同思考著對策。

「莫潔沒有對講機嗎？」你問嘉蓮。

她笑著搔頭，「我沒有預想過我們會分開，所以……啊……沒有。」

你彎腰扶著額頭，「我已經不想計較為甚麼保鑣會沒有對講號的問題。妳是發號施令的人，請告訴我們該怎麼辦。」

「呃……我……」嘉蓮皺眉，視線從你和繪絲之間來回，「你們有好主意嗎？」

時間一點一滴地減少，你卻被困在這狹小的城市裏。

「去封鎖線借喇叭，叫他們停手？這樣打下去只會沒完沒了。」繪絲說出她想到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案

有甚麼好主意？
A.先去調查附近的槍聲
B.前往舊廣場尋找沙卡美
C.聽繪絲的主意，借喇叭呼籲停戰
D.其他（請留言說明）

今日寫到依度，多謝各位捧場

係咪之前如果揀放外星人走（唔理還原實驗室外面嘅神秘動靜）
依家就可以滿狀態開無雙

係，但沙卡美唔會嚟

又一次痛失咗可以係大眾面前型嘅珍貴機會

諗起之前見網友講moon gundam最新果集
馬沙揸沙薩比同主角揸嘅月高達打
個個都以為馬沙赢硬點知馬沙又比人sm

之後會有一次

今次承認9up去救白毛先係柒了
搞到假主角係魔法拿圖雅勢力大戰入面要由贏變輸

a
假主角適合暗中行動

B

反ching居然認衰。

之前都講咗本身個動議係9up下冇諗過樓豬真係用
就算遲幾日嚟林生個世界都係依家劇情
順序唔同效果都差好遠
所以就柒曬了
原本問題解決哂先嚟
咁就係幫白毛佢欠人情而且返返去嗰陣已經塵埃落定咗白毛想反枱都冇用會英雄變罪人
依家變咗次序就係特登嚟求佢幫手欠返佢人情
樓主重要特登寫明白毛好醒咁樣問阿伯個女有冇得整返部強化機躺贏仲拎到強化同搵科學家幫手
跟住國家問題仲未解決
返去之後仲可以反枱話要消滅邪惡帝國主義繼續做英雄
到時就係林生世界科學加外星人武器嘅聯盟打已經國力弱到冇魔法就什麼都不是嘅帝國
白毛有林生留低比佢把劍明顯可以破/封魔（對應假主角枝槍可以封再生）
加埋聯邦應該都會分d外星人武器比白毛
白毛仲要二段強化咗唔再怕火
拎住啲外星人武器接近魔法就會失效
用普通火燒又已經冇用
即係得返有傑拉plus魔力嘅假主角可以同佢打
要假主角同真主角打又已經暴露咗識瞬移
唔知到時要點打赢

C

D 利用茶餐廳資源制作簡易彈弓靠射擊能力逆轉

【A】
你和嘉蓮都是血肉之驅，繪絲的生命力可傳不到你們身上，若隨便加入戰場性命難保。即使你是神槍手，一發流彈也能化希望為絕望。

可是呼籲停戰又有甚麼用？對方明顯就是要格殺勿論，放生他們，他們日後還是會再挑起事端。

居然想殺掉舊上司的女兒……你不太理解他們的思考模式。還是他們只在意當下的快感，破壞了這城市就去破壞下一個？前提是還有供他們破壞的城市。

唯一出路是殲滅他們，一個不留。不能放過害蟲。

「叫他們停手，然後呢？要不是我們先來這裏，他們早就血洗市政大廈了。我不想殺的人現在都躲了起來，我們該殺的都在外面。」你不贊同繪絲的意見。

「之前那麼強調自己不想殺人，現在又要殺人嗎？」繪絲嘲諷你。

你不服，拍桌走到她面前盯著她。她無視你，望出店外說：「做甚麼？以為自己很威風、想逞英雄？你那把手槍裝得了多少子彈？七發？十五發？三十發？外面九百多人，你一槍一個也還有九百多把槍指著你的頭。你不死，嘉蓮呢？她死了你殺光他們也是徒勞無功。」

「那妳想怎樣？」你只能給出無力的反駁。萬一對方圍攻你們，你望天打救天也幫不了你。

「你欠我的命，我在這裏還給你。」繪絲看著你，「你帶嘉蓮去封鎖線，我去找莫潔和陛下她們，這樣你滿意嗎？」

你很不甘心，但無可否認，她的提議最可行。

她反對你繼續戰鬥，也許是怕岡原的悲劇重演。沙卡美闖進戰區就是為了找你，你也不想她找到你的屍體。

你回頭看了嘉蓮一眼，再跟繪絲說：「謝謝。」

「不用謝。我也不想陛下……沒事。」

「轟」的一聲響起，餐廳後門已被撞開。繪絲拔劍衝向廚房，「快！我擋住他們！」

你和嘉蓮衝出茶餐廳，撇下此起彼落的槍聲。

「我在毛明茶餐廳外面！離我最近的封鎖線在哪裏？」嘉蓮拿出對講機問接待處職員。

添占文斯設計了一套以市政大廈為中心的指揮系統。永日城面積不大，車輛沒有太大用處，更會妨礙他人。雖然消防車和救護車等在緊急時仍會派上用場，但警方沒有設置在現場附近的指揮中心，而是透過市政大廈傳遞和接收資訊。永日城並不是所謂的政治實體，所以效率比制度更重要。

「我在看……」對講號另一邊的職員告訴她：「出了店轉右往前半公里，妳應該看得到。」

嘉蓮意識到你們遠方那羣人便是封鎖線，「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我會叫他們支援妳。還有事吩咐我嗎？」

嘉蓮想了想，「呃……沒有，我會親自跟他們說。」

「好。通訊完畢。」

「通訊完畢。」

你想起繪絲提過的百分之五理論。細想的話，百分之五如她所說的，很高。平均每做二十件事就會有一件失敗，足以令人提心吊膽。假設你醒來後做了十九件事，那十九件都成功，希望這一件不會失敗。

失敗足以致命。

繪絲殺死所有追擊到茶餐廳的武裝份子，衣服上穿了十多個洞，滿身是血。從黑劍滴下的血被她拋下，與她倉促的血腳印留在小巷。

莫潔在追殺武裝份子，槍聲的目標一定是她。假設陛下等人身處舊廣場，遇到守備的武裝份子，只要他們不做蠢事，她們都不會輕易動手。

首要任務是找到莫潔並清除障礙。

繪絲從來沒想過有機會回到這世界。她以為能報仇，昔日的大部分伙伴卻化為冰冷軀殼躺在她眼內。她也不懂為何當時控制得住自己，沒有再次投身進地獄。也許是在另一邊的經歷使她更成熟，又或者是她不願重蹈覆轍。

她也好，被她殺的敵人也好，被敵人殺死的同伴也好，都好可悲。她要親手斬殺作無謂抵抗的敵人，敵人在這末世仍選擇傷害他人，挺身而出的同伴亦慘死於這場浩劫。她累了，渴望和平日子，渴望每天無所事事，和雪野跟妮亞到處走，吃完晚飯便睡覺的日子。

但這種生活永不會長久。她是英雄，凡有人需要幫助她都會趕到他們身邊。有人求助則代表有麻煩，她會被捲入一個又一個麻煩。這是她的宿命，若她逃避，數之不盡的人便會失去和平日子。

為甚麼哪個世界都那麼可悲？理想的世界在哪裏？

她離槍聲愈來愈近，眾多問題都被風吹走，不給她多一秒思索的時間。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過來！」

繪絲還未衝出小巷，大街上的人體殘骸和血河就進入她的視野。武裝份子們的槍聲和叫聲斷斷續續，當中還夾雜著莫潔的咆哮。

一聲不出，繪絲默默奔向最近的敵人，在他還未得及尖叫時就一劍刺穿他的喉嚨，終結他悲慘的一生。

你和嘉蓮有驚無險地抵達封鎖線，部分警員立刻趕走還在看熱鬧的人，護送嘉蓮到後方。他們給了她一張從附近店舖取來的椅子坐下。

她喘著氣，接過警員遞給她的水瓶，扭開瓶蓋，喝個不停。

無人機飛到繪絲背後，伸出小小的火焰噴射器，向她射出無情的火焰。

「哇啊啊啊！」繪絲顧著殺敵，沒留意到背後的無人機，全身在一瞬間燃燒起來。

「雪子！」莫潔開槍擊墜無人機，收起武器抱著繪絲跑向西邊城牆。她一跳躍過城牆跳到城外，再往西跑，跑到海灘。

沙子被黑色小粒取代，水也被輻射污染，但足以用來滅火。莫潔掉繪絲進水裏，繪絲身上的火焰就被熄滅。

繪絲痛恨不夠強大的自己。她戰勝不了體內的怪物，也敵不過區區火焰。力量能帶給她片刻安祥，卻也帶更多麻煩給她。可是若然放棄力量，她有朝一日會成為被宰割的羔羊。為甚麼沒有出路？為甚麼每一條路都是死路？

她拯救了那麼多人，有誰來拯救她？

「咳啊咳啊咳啊！」繪絲爬出水面，衣服被燒焦，身上的燒傷在緩慢復原。她坐在沙上，撫著胸膛，調整呼吸。

莫潔望往城的方向，「妳休息吧，這是我的戰鬥。」

雪子已死，莫潔不該再要求繪絲為她付出。你差點為這地方賠上性命，她卻不感激還處處針對你。

她不能因為自己軟弱便要求他人替她付出。她很自責又怎樣？不是她能轉嫁責任給陌生人的藉口。要是他們因此喪命，她過意不去也無濟於事。

繪絲抹去嘴鼻的水，「我還可以的──」

「不用了！」莫潔拒絕她的幫忙，「你們回去後，這裏就靠我了。我不能總是依靠死人，或是眷戀死人。妳去看好嘉蓮吧，拜託了。」

可能出自對莫潔的信賴，也可能出自不想再戰鬥的疲倦，繪絲沉思數秒後說：「我帶來的那三個人為了見利華特，目前在舊廣場。她們全都是重要人物，雖然她們有能力自保，但我還是希望妳盡快趕去舊廣場和她們會合。」

「收到。」莫潔像風一般離開海灘。

繪絲站起來，望向灰色的海和天空，這是一場不會完結的惡夢嗎？她不停步的話，終有一天會沐浴在曙光下嗎？

唯一方法是繼續奔跑。要得到安逸就必先受苦，為何人生如此矛盾？有多少人在尋得寧靜前就已倒下？她又會是其中一個嗎？

風打在皮膚的感覺很不舒服，彷彿連世界也在否定她。她不孤獨，但很想哭，想靠在某人的肩膀哭泣。不久前才哭過，但她要再哭，哭三次，哭四次，哭到藏在眼內的淚水被抽乾為止。

「呼……哈……」她是人，也是英雄，要哭就該在房間內哭，被人窺看到她赤裸地站在海灘上哭，她的英名可就毀了。

全身衣服被燒掉，慶幸的是劍鞘仍在，沒枉費她拼命握著劍的努力。即使莫潔的衣服也破掉，劍鞘和槍袋也依然掛在腰間。她萌生起叫鍾斯設計一套耐火戰衣的想法，如此一來她們就不用每次都非常尷尬地打得變成裸體。

她無視擔憂，當它們不曾存在一樣，向你和嘉蓮所在之處飛奔。

莫潔按繪絲的話躍上城牆，從城牆跳到舊廣場中央。

繪絲去了找醫生時，鍾斯就已命令所有篝火成員到永日城協助善後工作。到繪絲回來，基地裏就只剩下鍾斯、嘉蓮和莫潔。

那個皇帝和繪絲穿過白門，一看到你的「屍體」就發了瘋不斷大叫，可能在用她國家的語言大叫「不要」之類的，總之就是一副精神受到重大打擊的模樣。如果不是跟著她過來的小女孩不斷攔著她，莫潔怕她會殉情。

她和你戴著成對的戒指，而且看她傷心欲絕的反應，兩人感情十分深厚。莫潔不懂你有何等能耐讓她愛上妳，在她面前說你配不起她，結果直接被打了一巴掌。女皇應該很懂禮儀才是，會生氣得動手，證明莫潔說了不該說的話。

莫潔想還手，繪絲就過來勸架。她居然忍得住沒有大打出手，僅僅當莫潔是空氣般繞過她，不愧是皇帝。如果立場對調，莫潔會連繪絲也打。

心愛的丈夫半隻腳踏進鬼門關，然後有個素末謀面的陌生人說他配不起自己，莫潔絕對吞不下這口氣，特別是他差點為這羣陌生人賠上性命。

她很討人厭嗎？是。她不會找藉口，她也明白她有多自私。還來得及補償嗎？

話說回來，那三個人說這裏的語言說得很流暢，跟本地人無異。是你教她們的嗎？

叫希爾敏的女人蹲在你身旁，說了一句「傷得那麼重，應該死了才是」便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條有靈性的繃帶，在繃帶自動包裹你後就說你不會有大礙，那也是魔法嗎？

叫雨娜的女孩看似鎮定，眼神裏的憂傷卻表露無遺。她和你又是甚麼關係？莫潔對沙卡美出言不遜後，她也一直用鄙視的眼神瞪著莫潔。

和皇帝重逢時，莫潔要誠懇道歉。

舊廣場遍地屍骸。有些被鋒利刀刃斬死，有些被硬傷撞擊致死，有些則像被激光擊穿胸口， 上身穿了個大洞。

由於是利用大廈遺跡建造的區域，舊廣場居住環境較惡劣。房屋由許多形狀不一的混凝土塊堆砌而成，每間屋子的高度都不一樣。區域內設有許多垃圾桶，但幾乎都被塞滿沒人清理，讓地面成了堆填區，猶如貧民窟。

在貧民窟的偽裝下，這裏是添占文斯走狗的巢穴。他叫手下們住在同一個區域，讓人不敢靠近，以掩蓋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嘉蓮成為市長後吩咐走狗們繼續住在舊廣場，恐怕是要引出不服她統治，密謀造反的叛亂份子，這策略過於成功。

「皇帝陛下？希爾敏？雨娜？」

莫潔一大喊，好幾陣槍聲就在東北方響起。她趕往東北方，十多架無人機正追著沙卡美、小娜和一個穿著粉紅色裝甲的人開槍。三人身上或裝甲上都是血，只顧著閃避，從一個街角躲到另一個街角，沒有回擊，不可能沒有對空的攻擊魔法吧？

「陛下！」「不要！」

莫潔拔出手槍，正要擊墜一架無人機，沙卡美卻按住她的手不讓她開槍。

十多架無人機對準她們開火，若不是小娜拉走兩人，若兩人閃避不及便會被射成蜂窩。

為甚麼連無人機也不能打？嘉蓮腦內全是問題，但她只能跟著三人躲進一間無人房屋。三人跟得上她的移動速度，快得能讓無人機跟丟她們，真不簡單。

四人沒有開燈，坐在客廳，靠沙卡美的照明魔法照亮圓桌。裝甲人的裝甲憑空消失，裝甲下的希爾敏喘著氣問莫潔：「妳為甚麼不穿衣服？」

「這不是重點！」莫潔有很多問題想問她們，決定先問最重要的：「陛下，為甚麼要阻止我？」

「小孩子在操控那些東西！」喘不過氣的沙卡美斷斷續續地說：「裏面大約有……一百個小孩子……男女孩都有……們對著一塊發光的石板……手上握著像用泥雕出來的東西……」

為了節省時間，希爾敏搶走沙卡美的發言權：「我們來到，說要找嘉蓮占文斯，就突然被攻擊。我們逼不得已反擊，也擊落了十多架無人機。我用方法追蹤到無人機是從哪裏操控，破門而入後發現操控它們的是小孩子。我們一踏進去，他們就全都用手槍抵著下顎，彷彿在跟我們說：『再走近一步我們就會自殺』。最恐怖的是，裏面已經有些小孩子吞槍自盡，屬於他們的螢幕也沒有畫面。」

莫潔接受不了那麼突如其來的狀況，也沒有空閒去管小孩子，直截了當地說：「利華特和嘉蓮在一起，我要帶妳們去見他。」

「小孩子怎麼辦？他們還在用無人機攻擊我們！」

「妳們沒有能暫時弄昏人的魔法嗎？」問題永無止盡，莫潔被煩得忍不住責備沙卡美。

小娜不滿沙卡美被怪責，「這是你們的問題吧？利華特已經差點被你們──」

「雨娜妳先不要說話！」沙卡美按著額頭，闔上雙眼，「我們沒有能一次讓大量人昏倒的魔法。但要解決掉無人機，何不在這裏解決？」

沙卡美有她的道理，但莫潔有的方法只有一個。

「不會有小孩能輕易了結自己的性命。他們一定是添占文斯製造的複製人，以小孩的外表瞞騙敵人，使敵人不敢下手。」莫潔下定決心。

希爾敏不認同她的理論，「我剛才分析過，他們都是人類。」

「我是人類嗎？」莫潔遭到反對，立刻質問希爾敏：「回答我！」

希爾敏遲疑了一下，點頭說：「……是──」

「妳的東西不準！我不是人！」莫潔盡量控制自己，但現況刻不容緩，她焦急起來。

「甚麼複製人？」沙卡美聽不懂兩人的話，「他們是人吧？」

「陛下，不是。」莫潔斬釘截鐵地下結論：「他們是假扮人的木偶，沒有自主意識，只會按指令行動。」

「但朕怎麼看，他們都是人……」沙卡美沒有能透過科技製造「人類」的概念，就算是魔法也不能製造人類。

歷素是例子，但她不知道歷素是人工產物。雖然她是管理者複製出來的靈魂，但她有自主意識，絕不是木偶。

小娜無法否定人能被製造的可能，發不了言。

「陛下下不了手，就請陛下先去找利華特。陛下沿原路返回就能碰見他。」莫潔問希爾敏：「小孩子在哪裏？」

希爾敏不願說出來：「對方是小孩子，就算是敵人──」

莫潔拍桌踢走自己在坐的椅子，「他們不是人！就算是，他們的無人機在攻擊嘉蓮，更可能會攻擊市民！我難道連敵人的感受也要顧嗎？」

莫潔的話讓沙卡美想起艾拉芙。她頓時不想再爭吵下去，請求希爾敏：「希爾敏小姐，告訴她吧。」

她當時不得不殺死艾拉芙。如果她晚半分鐘醒來，也會被艾拉芙殺死。對方是小孩又怎樣？是敵人重要還是該保護的人重要？

「妳們不告訴我，我也會自己找。」莫潔失去耐性，如果希爾敏不願說，她就奪門而出。

希爾敏從沙卡美的眼神看出她很無奈，於是按她的話做：「在只有一層的屋子。妳碰見我們那裏再往前走一段路便是，黑色門前的地面有血。」

「謝謝。」

嘉蓮離沙卡美而去，躲避正積極尋找她們的無人機，來到希爾敏所指的屋子。屋頂凹凸不平，佔地面積也比其他屋子大，或者用倉庫形容它更貼切。

莫潔低頭，從門縫露出的光線照著血。她一拉開門，裏面坐在地板上，拿著遙控器，還活著的小孩子們全都放下遙控器，撿起旁邊的手槍，用它對準下巴。

莫潔心想著若他們肯自我了結便最好，踏進倉庫。

倉庫裏沒有貨物，裏面只有在操控無人機的小孩子。地面、牆壁和天花板被塗成暗藍色，連燈光也是暗藍色，讓莫潔想起該死的實驗室。

莫潔關上門，但小孩子們依然沒有開槍。

她拔劍，慢步走到第一個小孩子們面前。

他握槍的雙手突然顫抖，並緩緩對著莫潔。槍對著莫潔腹部，他用微弱又不停抖動的聲音告訴莫潔：「不、不要過來……」

「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殺了他們！」「我不想死！」「她沒有像手冊寫的一樣走！」「我們該怎麼辦？」「誰來救救我們！」

其餘的小孩們紛紛拿著手槍跑到倉庫最遠端躲在一起，連本該已死，倒在血泊的小孩們也忽然「復活」，尖叫著跑走。

莫潔不曾見過這羣小孩。永日城裏有小孩，也偶而有小孩失蹤，但假使他們全都是被添占文斯抓走的小孩子……

改造人和複製人的研究關係密切。莫潔沒見過複製人，但添占文斯電腦內的資料證明了他已經成功研究並製造複製人。

他們是複製人，還是被洗腦成殺人機器的人類？

「我、會、會開槍的，雖、雖然妳不會受傷……」男孩威脅莫潔，莫潔聽起來像求饒。

複製人也好，被洗腦的人類也好，他們和她一樣是受害者。她……

若她在能收手的時候不收手，到最後就只會死路一條。

對。她還有人性，不是惡魔，不會下得了手。如果上天還留有一絲憐憫，請讓她如願以償。

她小心翼翼地後退，盡力不驚動到小孩們。待她退到門前，她放下劍，舉高雙手跟他們說：「我不會傷害你們。可以請你們放下槍嗎？」

她有選擇。是那些造反的先動槍，如果他們不開槍，她不必揮劍。

在這一剎那，她又驚又怕。在下一秒等著她的，是天堂還是地獄？

她有選擇，但她最後會走上哪條路，似乎也不由她選擇。

請以讀者的角度決定小孩是否會向莫潔開槍
A.會
B.不會
C.其他（請留言說明）

今日寫到依度，多謝各位捧場

好想完故但時間完全唔夠用嚟寫文，再加上最近冇乜寫文速度慢咗好多我驚要去到四週年先完到故
好想好想快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