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十章 極榜現世
934 魔性盡現
(214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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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半跪在地,口動無聲,以在場的人來說,他都算最不恭敬的那一位;
雲凡亦能感受到體內的驚靈戒和天魂令之存在感,在鬼聖到來後,一如離老之前的預算,立刻按壓到最低。
離老估計,今次的傳承可能會用上半日有多,但實際耗時不詳,他老人家也不好估計,只能做好最保守的準備,斷去所有和雲凡的聯絡。
畢竟對方是武聖境,若然做得不夠足,好可能會被之發現。
畢竟曾到達「亞聖境」的靈魂體,足以引起對方的貪念。
「小心點…」他老人家只是拋低一句之後,就斷去和雲凡在腦海中的連結,盡量不讓她察覺得到。
而隨住離老潛入最深處,驚靈戒的過濾功能大幅回落,能夠清楚地感受到眼前聖者所帶來的壓力,完全超過自己的承受範圍。
「起。」鬼聖的聲線、外貌就跟個中年婦人差不多,但其中滲透出來的古樸感,只是一個單字,就令人感到十分滄桑,若非數以百年計的歲月,絕對熬不出這陣味道。
幾乎所有人的心境在秒間為之一動,連呼吸都窒了一下。
不愧為聖人,即使是簡單的一句話,已能牽動在場人的心境和氣息。
「當代宗主練花容,領兩脈長老練風華及閻白森向聖者太上長老問好。」練花容得到鬼聖的允許之後,立即攜住兩位大長老躬身以迎。
閻白森那不可一世的樣貌,也在鬼聖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不敢造次。
練花容隨後亦一併簡介,待會兒的儀式舉行之細。
惟提到練月葵和雲凡時,鬼聖的目光立即掃去人群中,第一時間就找到二人:「聖女和夫婿嗎?」
過了一會兒點點頭,惜字如上品靈石,這才賞道:「良。」
她一眼就看到練月葵已經將《九步訣》練至大成,只差最後一步就能魔鬼兩脈同修,實力大幅躍升;
亦看穿雲凡明明只得武王境的實力,但一身肉體強度竟然比起武君都不遑多讓,若非天縱奇才,必是天降奇遇。
「大氣運之子。」鬼聖來到這個層次,已經明白到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之理,受天眷戀之人,絕對不可以忽視。
一時間,臉上閃過了猶豫之色,可最終還是下了決定,不忍道:「進吧。」
這為半彎身子的雲凡之眼角所捕捉到,當下有點奇怪,心中暗忖:「這個儀式會有危險?」
雲凡也不是沒有想過,魔脈的人會否在傳承秘洞之中埋伏,伏擊雲凡和練月葵,可是練風華直接搖頭表示沒有半點可能。
因為想要開啟傳承秘洞,首先得要練花容的開洞之法,而且入洞後還有數個關卡,不止要「魔」、「鬼」二匙同時合一,更要由聖女之血才可以正式打開。
至於傳承的方法,練風華則遲遲未有跟二人說到,表示同行會有鬼脈長老,屆時會另授傳承之法,但一定要有雲凡在場!
「遵。」鬼聖有令,天魔宗宗主練花容立即領命。
見她神色頓肅,金口頓開,蘭手立擺,蝶掌瞬舞,股股玄力,指間而纏,個個紫蘭,符文生成。
既像祈福,又像祭祖。
練花容指頭一彈,符文即射到峽谷中,緩緩激出一道奇光,透散出來時,伴之把把淒厲鬼叫遠播,整個幽冥峰上下都能聽到。
要不是那些下人一早被告知今日是開谷之人,老早就嚇破了膽。
乃聞練花容念了足足十多分鐘,這才喊了一聲:「鬼脈先賢,求賜明路!」
咒詞畢落,個個空靈飄浮的鬼頭奪光而出,狂奔至峽谷前的人兒。
只見它們每個容貌不一,形態各異,既似戰士,亦似智者,數以萬計,飛出大峽,谷前飛蕩,徘徊不散。
不斷發出輕吟低語聲,並無半點惡念透出。
兩脈長老,每十多年,就目擊一次,自無絲毫懼意或恐慌。
尤其鬼脈的長老們,更是相當樂意地任由這些鬼頭纏到自己身上,並且盤腿而坐,一臉大有感悟之相 –
百鬼纏身!
把把淒怨轟烈的鬼叫聲,響在耳邊卻像是獨特另類的交流。
不難看出,魔脈那邊長老們的神色很難看。
那份不甘、不公的感覺,即使是雲凡這個外人也能感受到。
「也難怪魔脈有造反之心。」這些天來,雲凡也大致同理到魔脈那邊為何有這種反應。
「傳承隊列。」練花容暴喝一聲,先後有九位長老和練雪晴出列,守在雲凡和練月葵身側。
她又是一陣手掌亂舞,本來百鬼亂纏的現象立散,眾首始捨鬼脈長老們而去,重點圍住一行十二人。
撇除雲凡,練月葵和所有鬼脈長老,皆是一臉享受之相。
「嗯?」雲凡身下突然有股無形力量生成,將他托起,耳邊傳來練月葵一句:「放鬆,不要抵擋。」
這些鬼頭重新飛回半空之上,築成長虹,虹作大路,將十二人運到峽谷的奇光處;乃至全員皆入,諸多鬼頭才應聲爆裂,化成綠光回融谷中。
適時,鬼聖回過首來,輕輕念了句:「談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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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卟。」雲凡穿過那片奇光時,一陣暈眩感襲來。
回過神時已經立站在一片淺灘之中,身旁的練月葵、練雪晴和長老們還是滿臉呆然,久久未能回神。
正是雲凡的靈魂力量比起其他人強太多,這才不至於茫然太久。
「凡凡豬!」雲凡把一絲玄力渡了過去刺激下練月葵,這才把她帶回現實之中,而回到現實時第一句就是喊出這話,把前者的心暖得不要不要的。
潛意識所講的話,往往是最真的。
雲凡四周打量一下,發現眾人正身在一個「大暗室」之中,四壁皆苔,放目盡蘚,腳下不知為何有水,水浸至踝。
「並不是普通穿過空間的感覺!」他雖然知道,眼前的就是傳承秘洞,但可以好肯定這個地方並不簡單,因為這種感覺跟當初在遁世仙宮的「入夢生花」相當似。
要知道,「入夢生花」困住的人,就正正是與「命聖」,亦即是白童子有交流的人。
既然身處地同有此感,證明這處亦不簡單。
雲凡直視過去,前方有道中開式巨門,門上諸多紋路,共組成九個「天魔虛影」的大圖;
圖頂之處,更刻有四個古篆字。
刻功極上,鬼斧神工,每個落刀處,皆蘊藏深不可測的氣息,望之俱懾:
「魔性盡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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