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晚大感冒嘅我，一覺瞓醒發現自己變咗條龍？！

夜靈的離去，使得大家鬆了口氣，安舒等人更是跌坐在地上。

「好彩我哋人夠多，嚇窒咗佢啫，你話係咪啦山智！」王浩天拍拍心口，充滿自信地說著。至於另一邊會長山智，僅是以點頭回應。

當前危機暫時解除，腦袋卻一直想過不停，尤其是夜靈的所講的更是叫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對小晴身份的疑問，經過一段日子，不但沒有搞得清楚，更是愈變得撲朔迷離。
“喂，紅龍緋龍，做咩咁多人喺到。”

我正要向小晴問過清楚明白的一刻，暗夜好巧不巧在這個時刻出現。

“龍子亦，返去之後我有嘢要同你講。“她匆匆一句，隨即轉身走離。

山智看見暗夜前來，收起了劍主動走過去：「原來係黑龍暗夜。」

沒料到他一開口竟是說這句，讓我大為意外，暗夜一直沒提及過他認識山智。

「山智⋯⋯我哋好耐無見。」他肅然作揖拜道：「你成個人⋯⋯唔同晒。」

”乜你哋識㗎咩？“

「識，幾年前同佢交過手嘅，叫做點頭之交啦。」話畢，大家都陷入一片沉默，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暗夜打量起山智手上的武器，才繼續道：「係呢！你追咗幾年排名，我諗你而家應該都名列前茅啦？」

「無⋯⋯我已經無再追名逐利啦，而家只係經營緊個公會仔，旨在俾大家聯誼一下。」山智搖搖頭回應。

「龍子亦講嘅山南會就係屬於你嘅？」

“係呀，既然你哋本來都識嘅就好辦啦，啲入會手續好簡單就搞得掂。”

「入會？唔係！我只係⋯⋯你知啦，我哋喺天機城搞咗個大頭佛出嚟，只係想搵個地方投靠幾日避避風頭啫。」

“點會呀，你之前唔係⋯⋯”

“我有苦衷，之後再同你講點解。”

“吓又有嘢唔講得？”先有小晴的秘密，後又有暗夜的苦衷，層層秘密相疊加，到頭來只覺自己一無所知。

回到公會本部，會長副會長兩人帶領暗夜到處逛走；其餘人們走上樓梯，安頓好初到來，負傷的櫻到一所客房後，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再一次回到我倆合宿的房間，拉上了門，房間變得更寧靜，小晴逕行往矮檯處席地而坐，檯上放著半杯水，舉起來一飲而盡。

她將朝下的杯子反轉，倒了一杯水遞到我面前，一言不發。我不知道該要說甚麼，只好拿著水杯細口呷著，等待她開口說話。畢竟水杯裡的水有限，不知不覺間我就把水通通喝掉，拿著空杯，看著她，她又看著我，沉默的對視令人渾身不自在。

“係呢⋯⋯你啱啱話⋯⋯有嘢要同我講？”

「嗯⋯⋯」她手轉著水杯，眼神空洞。

「一直以嚟，我都話自己係嚮導，我想知你點樣睇呢件事。」

“呢層我諗咗成日，我哋經歷過咁多，其實你係唔係嚮導都唔緊要，因為我知你唔會害我。“

「乜你唔覺得嬲⋯⋯或者唔覺得唔開心咩？」她試探般的問道，在我看來，她不是嚮導身份也不言自明。

“有⋯⋯我嬲嘅係你點解要隱瞞。”

「對唔住⋯⋯」她伏在檯上，玻璃杯隔阻我倆對望的視線，經過玻璃折射後她的面容變得抽象模糊。「我一直都好擔心，我嘅誠實會令你處境變得危險。」

“我唔怕。”

「你連咩危險都唔問就話唔怕，我唔覺得你係真心準備好。」

“我真係準備好㗎啦！你講啦！”實在再無法忍耐她話語中多番的保留，撑檯前傾，跨過大半張檯向她強調。

她一聲嘆息，伸手觸碰我的左面頰，被這柔軟微溫的手緩慢地掃過下頜，感覺到的卻是無比沉重。

「你要知道，喺呢個世界你遇到嘅每一件事，都係命中注定。而我嘅責任，你每一次輪轉嘅命運入面，加入變數。」

“咩輪轉嘅命運⋯⋯你究竟講緊咩？”

「簡單啲講，我一早就知道你會加入山南會，而且喺咁多次輪迴嘅經驗嚟講，加入山南會能夠帶畀你最多嘅好處。」

“荒謬！你唔係想講嗰啲咩風水命理下話！”

「根據我對你嘅認識，今次我只係需要⋯⋯」她傾側水壺，壺內的水溢出，成了一條細長水柱，緩慢地注入杯中：「喺適當時候令到你俾人偷晒啲錢，你自然就會走去加入山南會。」

“噉⋯⋯噉係咩意思呀？點解你要噉做？”

「話咗你根本未準備好㗎啦。雖然由我把口講出嚟有啲奇怪，有一樣嘢你係講得啱嘅。」

“我講得啱？係咩嘢⋯⋯”

「我唔會害你。」她正襟危坐目光堅定，如此真誠，竟使腦袋颳風的我漸漸冷靜下來。後靠到椅背上的我細想，她一直以來伴隨在則，先不算錢被搶的事情，目前為止的確沒有因為小晴而有所損失，反倒是我在公會戰後搞出一堆有的沒的，落得被追殺的狀況。

她的輪迴之說，比起龍神等甚麼的更讓我感到訝異，完全超出了我能夠坦然接受的事情。

“講返輪迴先，究竟係咩嘢事？我係咪真係死咗？定係我係發緊夢咋？”我不斷腦補著有關輪迴的事情來，她輕搖頭，伸出雙手按住我窄長的上下頜，將我張開的嘴合上：只因我緊張的時候，總時不自覺地張開口。

「合埋個口先，食晒啲風落肚啦你。」她的輕聲細語，讓我在滿頭混亂中，再加上幾分難為情。

「去到呢一刻，你應該識用虛空倉庫啦下話？拎返個石板出嚟先，我俾啲嘢你睇。」

“講起虛空倉庫，點解你唔一早教我用啫？”

「因為喺某次輪迴，我教完你用虛空倉庫，轉個頭將人哋成個魔法煉金爐偷走咗。好死唔死你喺偷嗰陣唔覺意整穿咗個爐壁，一打開個倉庫成池熔金兜頭淋落嚟，一齊燒死咗。」

“吓？我嚟？乜我有噉做過咩。”

「呢個⋯⋯就係問題啦！每一次輪迴，你都無晒之前嘅記憶。」她話一轉，整個人隔隨即變得消沉：「你每次都喺嗰間房重新醒返，我又再一次扮成嚮導嚟搵你⋯⋯一切又重新開始過⋯⋯」

“點解會噉㗎？”

「講畀你聽唔係唔得，不過未係時候。」

彈動手指，石板不偏不倚，剛好跌到我的手掌上，將它遞給小晴。

「其實我一早就留意到你對翼，根據咁多次嘅輪迴，咁快就拎到『天機』嘅時間線，只係出現過一次，嗰次你嘅戰鬥力只係四千，同晨翎個八婆鎗手差唔多。」她按動石板，資料投射到檯上，比起之前資料變得更多，以前沒有出現的虛空倉庫，龍翼等，現在通通列到分類項目上。

“四千？今次七千咪勁好多？”

「不過識嘅技能多過你呢一次好多囉，你今次嚟到成個細路噉，又唔識講嘢，搞到我要幫你傳聲⋯⋯幫你睇返虛空倉庫先。」

虛空倉庫一欄處，羅列出目前在庫的物品，清單只有寥寥幾行的文字——麵包三塊、龍釀酒兩瓶，以及兩枚金幣。

「點解會有嘢食㗎？」

“麵包係喺餐廳拎嘅，食唔晒唔好嘥呀嘛！至於酒呢⋯⋯聽暗夜講啲酒好貴⋯⋯咪趁亂⋯⋯撻走兩枝囉！”我摸摸頭，偷看她的反應，見她聽後一臉厭惡的樣子，繼續研究起石板去。

「講起黑龍暗夜，根據以往經驗，佢係一個好大嘅變數，未必係壞，不過你自己要小心。」

”⋯⋯“

她在石板上用手指比劃：「我計計先，虛空倉庫有四千零七十萬拉迪⋯⋯等於⋯⋯等於五百立方米左右。」

”五百立方米係多定少？“

「多到好離譜！普通人有十個立方米嘅空間已經唔錯⋯⋯不過比起聽到七千戰鬥力，呢啲都係小事。」

儘管石板上的確寫上戰鬥力為7052，但實戰上並沒有很多優勢，甚至跟文英才等有一定實力的對手對戰也十分吃力。一來自己認識的技能不多，應戰時能力有限；二來被七曜施了奇怪的減益效果，幾乎少了三分一的戰鬥力。

期間她繼續操作起石板，經過多番按動後，已經不知道她翻到去哪個版面。我引頸到她面前看過究竟，只見資料愈來愈密集，更是一種無法被看懂的文字。她察覺我正在偷看，手一停，舉頭盯著我。見她如此反應，反正自己又看不懂，便就此作罷，扭頭望窗。

「喂！」才沒十秒，她又向我呼喊，此時她仍專注於石板面前：「俾你問個問題，關於啱啱同你講嘅呢一切事情，你會問啲咩？」

“吓⋯⋯呢層⋯⋯我哋總共輪迴過幾多次？”

「你條傻龍真係浪費機會⋯⋯」她雙眼珠往上一翻，抱手睥睨道：「實數唔記得，不過大大話話都有十次以上。通常我都有寫低，不過有幾次一開始嘅時候就死，無時間記錄。」

“噉⋯⋯我哋有幾多次係喺埋一齊㗎。”

她人愣住，眼神空洞兩秒，再次回神之際，將石板平放到檯上，藍光隨即熄滅：「你只係問得一條。」

“吓⋯⋯知多啲唔會對件事有幫助咩？”她裝作十分堅決的樣子，將石板收入囊中，卻不自知那逞強的外表薄如蛋殻，幾乎一戳即破，急不及待要將一切告訴我似的。

「我試過，唔會。」她轉身拿起杯子，始終不對我直視，走到房間一隅的櫃子前背著我：「重有冇嘢講，無嘢講我瞓先。」

她穿著一件頗是單薄的粉藍色洋裝，盤起深棕色長髮，暗香隨風飄送，此情此景，忽然勾起深處的記憶。這種裝扮既熟悉又陌生，婀娜多姿，撥動著我沉睡已久的心靈。
“我重有一條⋯⋯好重要嘅問題。”

她赫然迴身：「都話只係可以問一條囉，唔好成日⋯⋯」

“你係咪重嬲緊我？”我上前來到她的身後問道。

「點解要嬲你，我有咩必要⋯⋯嗯嗚⋯⋯」

我未等她回應，將一切能想到的後果都拋諸腦後，一手摟著她腰往自己來靠，一吻她淡紅的小嘴，感受著她雙唇的溫暖。

這短暫的一刻，心裡百感交集，既是混亂，又是空白，時間彷彿不存在似般長久，定格在此刻。

稍稍回神，理性稍微上線，腦袋運轉，時間再次流動，一秒，兩秒，三秒。她在第一時間居然沒有後退，長嘴前端更感覺到她的紅唇輕推送著，心裡一陣驚喜，頓時釋然。
再進一步，偷伸出舌頭往她嘴裡送，在齒間劃過，那種奇怪感覺衝擊腦袋，從頭到腳渾身發麻。

「嗚⋯⋯咳咳⋯⋯喂呀⋯⋯唔好伸條脷入嚟呀⋯⋯」忘記了自己口中長的，早不是人類的舌頭，這麼一伸，落到她的咽喉裡面，害她猛地咳嗽。

“唔好意思⋯⋯”

稍為清理乾淨，推開房門打算清掉垃圾時，被站在門後的暗夜嚇著。

“哇！你企咗喺到幾耐呀？”穿著黑色袍的他，加上深藍色皮膚，在這昏暗的環境下幾乎不可見。

「啱啱先到咋，做咩？嚇親你呀？」

“唔係⋯⋯無嘢啦⋯⋯你搵我？”

他探頭查看房內：「係⋯⋯仲有嗰位小晴小姐呢？」

“佢⋯⋯去咗沖涼，你入嚟先啦。”暗夜總是忘記別人的名字，平時只會稱我為紅龍。這次居然能說出小晴的名字，直讓我感到意外。

“你又知佢叫小晴嘅。”

「哦⋯⋯之前有介紹過呀嘛。」他剛進來，便仰頭抽了抽鼻子，到處嗅聞起來：「話時話，點解有浸⋯⋯怪味嘅？」

“怪味？”滿是心虛的我，裝著跟他到處在嗅，趁機走到檯前，查看周圍，再確定一遍沒有露出馬腳後，方解釋道：“點會呀⋯⋯呀⋯⋯可能係⋯⋯係頭先打爛咗成排蛋。”
「唔怪得啦，原來係蛋味。」

暗夜的嗅覺異常靈敏，幸好急中生智，他才沒有深究下去，力保不失。他走到我面前，一個屁股坐到面前的椅子處，正是剛才進行過激烈運動的位置，他此舉把我可嚇得不輕，焦點一直放到他袴下的凳板處——若然被他知道剛才發生過的事，而且事情正正在他坐著的椅子處發生的話，可真是顏面盡失。

「之前咪話有件事要同你講嘅⋯⋯你望緊乜？」他說著說著，忽然對我揚手問道，我攸地回神，望向他，腦袋一片空白。

“我⋯⋯發緊夢⋯⋯你繼續講啦。”

「發夢？」他低頭查看，眉頭一緊，用手摸摸表面：「講起上嚟，張凳有啲黐立立，你唔會係⋯⋯」

“咩呀！無呀你唔好亂諗！”

「做咩咁大反應，問你有冇喺張凳到打爛蛋啫⋯⋯講起上嚟，浸雞蛋味⋯⋯喺你個身到傳出嚟。」

「龍子亦！你啲嘢漿住晒喺我頭髮到呀⋯⋯我憎死你呀！」好巧不巧，小晴此刻拉門進來，弄著半濕的長髮抱怨，說完才察見暗夜的存在，更驚覺他正坐在那張椅子上，驚訝得連手上毛巾也握不穩。

“嗱嗱嗱⋯⋯暗夜你聽我解釋先！”形勢嚴峻，我退後兩步方說道。

「我頂呀！」暗夜臉色一變，從椅子處一跳，轉身瞧看自己的屁股，出現左右兩個深色半月形印記：「乜咁大整蠱呀！」

原來椅子表面還未完全抹乾，仍殘留著些液體，然而那是甚麼液體那就不得而知。

「唔怪得我聽到你喺到叫小晴小晴噉樣啦！又要教訓又要叫主人！」他認得小晴的原因，原來是剛才實在太過刺激，心裡一直叫喚她的名字，沒想到連樓下的暗夜都聽到。

他記得小晴的原因，原來是因為我一直在叫喊她名字：“乜原來⋯⋯聽到㗎⋯⋯”

「呀！媽呀！」小晴雙手掩面瑟縮在一角，而我全身滾燙，眼花繚亂，幾乎要暈倒過去。這般事情竟被暗夜知道，如全身赤裸暴露在他人面前般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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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哋經歷咗咁多嘢⋯⋯」暗夜揉著眉心：「真係好令我意外。」

“有咩咁意外。”我搖頭回應。

就在之前，我將我倆所遇到的事，一一告知暗夜。旁邊的小晴在過程中一直用膝蓋撞我，要我別說太多，在她眼中，暗夜並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意外嘅係，你遇到嘅事都好唔平凡，見過七曜，晨翎暗翎交過手，重有遇上屬於龍盜團嘅緋龍，感覺冥冥中有安排噉樣⋯⋯」

當暗夜提到龍盜團時，小晴隨即抱手瞪眼望我。剛洗完澡的我，舉起用來抹身的大毛巾，托頭迴避她凌厲眼神。

“唔好再提啦⋯⋯”我揚揚手，務求盡快結束對話。

“話時話，其實你唔駛企到咁遠⋯⋯”

剛才整個對話中，暗夜始終站在木櫃後邊，隔著三四個人的身距跟我們聊著。脫下長袍的他，展露出滿身深藍色鱗片，頻繁地變換站姿，嘗試躲避我們打量起他的身軀。
「你重好講！下次亂嚟完之後執返乾淨先得唔得呀！」他怒斥道。

對於他的指責僅感無奈，要知道小晴去了洗澡的那段期間，急於打掃乾淨的我，稍有遺漏也是人之常情：“點知你會上嚟啫⋯⋯同埋你究竟有咩要同我哋講㗎？”

「差啲唔記得添。」

「你有冇聽過一個叫念南嘅女精靈。」

“有⋯⋯會長條女呀嘛⋯⋯俾個叫魔刀嘅人殺咗⋯⋯”我托頭回想，靈機一觸，在記憶深處，這個名字不只聽過一次：“咦⋯⋯等陣先⋯⋯好似邊到聽過魔刀呢個名。”

「喺天機城競技場入面，隸屬暗翎嘅狂狼，佢有個唔係好多人知道嘅綽號，魔刀。」他一邊倒水進杯，一邊說著話：「山南會同你好相似，都有一個唔平凡嘅過去。」

“雖然我明你講乜，但係個比喻怪怪地。同埋⋯⋯”我盯著他手上的杯，不就是我剛才要拿去給小晴喝的水嗎？在過程中，杯子應該沾滿不該出現的東西，頓時心虛，舉手想要阻止暗夜繼續把水喝下。

說時遲那時快，他喝了一口杯中水，才問：「⋯⋯同埋咩？」

“無事啦⋯⋯”我搖搖手回應，既然他已經喝下，還是別多出聲。

「噉啫係你哋見過個兇手？」小晴特意壓地聲音問道。

“唔係⋯⋯魔刀佢唔係兇手。”暗夜轉用心聲來作回應。

“其實真正嘅兇手係⋯⋯山智。”

“會長？”劇情忽然來個大反轉，聽得我目瞪口呆，就連身旁的小晴也滿是驚訝。

“係，你哋無聽錯。當時我離家出走，嚟到銀光鎮打算加入山南會，嗰陣就係林念南處理我個申請。不過搞咗成日都係無消息，諗住趁未天黑，嚟山南會諗住問下狀況，點知遇到魔刀嚟找山智晦氣。”

“嗰陣魔刀重係個散人，嗰種到處挑戰，嚟獲得更高嘅排名嘅人。後來先打聽到，前一日比武嘅時候，山智出茅招打贏咗佢。因為魔刀打輸俾自己低能力值嘅人，聲望值下跌得特別多，搞到佢唔夠聲望入唔到晨翎盟。”

「雖然係噉，但係呢件事點解會牽涉到念南嘅。」小晴問。

“嗰陣山智同魔刀打起上嚟，再一次出茅招射暗箭。呢次俾魔刀識破，駛出一道刀氣反彈暗箭，俾山智及時推走，不過就陰差陽錯噉，打中啱啱行出嚟嘅林念南。刀氣造成嘅刀傷加速咗中毒嘅速度，就算有解藥都好，佢都好難救得返，為咗唔好令念南辛苦，只好親手將佢殺死。唔知點解，後來個版本就變咗係魔刀為咗報復山智出茅招，所以殺咗念南。奇怪嘅係，魔刀佢又無出嚟否認，用狂狼呢個名繼續生活，輾轉間入埋暗翎。”

「照你噉講，佢其實係間接殺咗林念南⋯⋯其實佢都老實同大家交代過，自己用過少污糟手段嚟打贏人哋，而且念南走咗次後，佢發誓以後都唔再傷人。既然嗰次真係意外嘅話，點解佢要隱瞞真相？」

“睇劇集成日都話有更大嘅陰謀喺後面，唔通山智捉緊一盤好大嘅棋？”

“紅龍你講得無錯，所以我先拒絕入會⋯⋯”暗夜拿起長袍，打量起上面的水潰，一臉嫌棄的樣子，打算離去。

他推開門時回頭一望：“安全起見，趁佢未展示出真面目，我建議大家盡快同佢劃清界線。”

精神狀態好差，停多幾日

他把門拉上，風聲攸然而止，靜得有點侷促。儘管事情來得突然，旁邊的小晴仍舊神色自若，用毛巾繼續輕抹著頭髮。這倒是正常，山智和林念南的事，她該早就經歷過。

“喂，呢件事個結果會係點。”

「唔知。」她搖頭道。

“唔知？你又話你重刷過好多次嘅？”

「之前關於林念南嘅事，無試過發展到咁複雜⋯⋯雖然話係意外，但佢居然係俾山智親手殺死。」

我皺起眉頭噘嘴以對，這是我頭一遍問她有關事情發展的內容，聲稱重覆經歷過一切的她，對此事也毫無頭緒。

「嘟咩嘴啫！」她用力拍打我的上臂，自覺不疼不癢，但她過後卻摸著自己的手掌，隱約看見掌心發著紅。

“哎呀⋯⋯痛唔痛呀你。”我趁機握著她的腕，輕揉著她柔軟的手。

「做咩啫你。」

“成隻手紅晒，真係好心疼。”

「慳啲啦你！瞓覺！」

“好！孖鋪！”

我面前突然出現白色魔法陣，一個藥瓶出現，鼻尖幾乎要撞到它。裡面的藥水呈現出獨特的綠色，這可是一瓶如假包換的防龍噴霧。這像是腐爛魚類的臭味，單是憑想像，亦足以讓我乾嘔吐不停。

「分開瞓。」她用不太友善的語氣說道。

“Yes, Madam！”我立正給禮，接著退縮到牆角，那個屬於我的地方去，藥瓶此時才憑空消失。

眼一睜，仰望著空無一物的舊黃天花，陽光斜劃一條畢直的縫，將天花分成大小兩半。揉揉眼，昨日身心俱疲，一頭倒在簡單鋪設在地面的床榻，不知不覺便睡著。心裡一數，打算要數一下我來到這個世界有多少日，算著算著，自己也算得胡塗。

輕力掀起被子，小心跨過睡在身邊的小晴。走到窗前，寒風由窗縫滲進，打個冷顫的我，才察覺外面是如此的寒冷。冷風刺激著腦袋，頓然細想，接著舉起雙手，龍爪完好無缺，更變長了不少。

於是打開櫃子，拿出自己用來銼甲的金屬板放在桌上，板上十分粗糙，尖爪在上面來回擦了好一回，才平滑了些，然而手已被震得發麻。

這些日子，每天醒來做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看清楚自己的雙手，是否還是那老模樣——那雙披著紅色鱗片，留著長爪的手。初頭是如此的不習慣，每天就如戴著不合手形的超長手套生活，更要命的是，這可不是一雙柔軟舒適的手套，而是摸起來硬繃繃，一個不慎便會劃傷自己的龍爪手套，抓痕也得要放輕動作。

經過約三個月的異世界生活，現在心裡早就沒了沒瀾，早就不在意自己長得如何，每朝早的自我檢查，僅是日積月累而成的習慣，習慣而已⋯⋯

小晴她翻了個身，雖然合著眼，但仍能看見眼珠微微在動。漸漸張開雙眼，第一眼便與我對望起來。

「早晨。」

“你咁早瞓醒嘅。”

「嗯⋯⋯」僅是對望了一會，她便再次合上眼睛，用被子蓋著頭，模糊了聲音：「一早就喺到銼甲⋯⋯又唔知自己刮到勁大聲⋯⋯」

“唔好意思。”

「你瞓醒就落去先啦，我想再瞓多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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