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e My Brother】《病港ＩＩ》（４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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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梵素來沒有那種閒情逸緻去享受生活，現在雙腳卻站起答應邀請，自己都產生一絲疑惑，對人生的疑惑。

兩人去到馬房，各自挑了匹馬。

這些由天環人配種的賽馬，比起街頭外的平民還要肥，所吃的飼料都營養充足，騎起來甚為舒適和快捷，

兩人沿著賽道一邊乘騎，一邊欣賞馬場的風光明媚。

種種血腥的屠殺結束後，堡壘彷彿成為一座古蹟，蒼涼吹過荒蕪的泥路，受多番摧殘和踐踏的草地，如同使用多年而毛絨甩落的地毯。

「大戰過後，你有打算？」雲梨撫著馬脖。

「點解咁問？」

「復仇結束後，你嘅「K29」都無咗存在嘅意義。」雲梨停頓半秒，看向旁邊的蕭梵：「我諗，你都應該感受到嗰股空虛。」

蕭梵不想承認，但那空虛感真的漸漸強烈，多年來他賴以為生的意義和價值，也是依靠復仇來圓滿。

「如果你搵唔到去路，不妨返去協會睇睇。」

「可能會去睇下，經過嘅話。」

「咁你仲有冇其他夢想？蕭梵。」這麼輕鬆的好天氣，雲梨聯想到夢想。

「要問人前，講下自己。」

「我？想去個世外桃源休息下，一個晴空萬里、水清沙幼、仲種住椰子樹嘅大溪地。」

「點解你會有咁嘅夢想。」

「因為呢幾年我真係好攰。」雲梨輕笑。

「如果你問我，大概就係攻陷嗰座鴨脷洲。」蕭梵說出截然不同的夢想。

「鴨脷洲？入面有咩。」

「無任何嘢，純粹係我哋當初南征第一次戰爭……點都攻唔入嘅地方。」蕭梵放空雙眸，若有所思：「不過係一橋相隔，但裡面嘅病者同南面相比，完全係兩個級數。」

「嗯，我都有印象。」

「話唔定，入面埋藏咗秘密。」

「你咁多年都喺南面，應該對南區病者瞭如指掌，有冇知道咗啲咩？」

「鴨脷洲入面，似乎有隻類似「神」嘅病者。」

「神？」雲梨不明解。

「講起嚟你可能會覺得奇怪，其實我有病者朋友。」

「病者朋友？」

「佢品種係隻病腦，但威脅性係零，識得同人類溝通，佢個名叫「愚腦」，我諗算係特殊病者，因為身為病腦嘅佢，非但智商唔高……仲有少少智力殘缺。」

「世間上居然會有依種事。」雲梨略帶感嘆，續問：「你係點識佢？」

「我長年喺珍寶海鮮舫監視鴨脷洲嘅關係，所以時不時會遇到想行出去嘅佢，佢行路唔識保持平衡，經常搖頭擺腦咁撞嚟撞去，而且總係稱呼鴨脷洲做「病者國度」，講一隻叫「天腦」嘅病者，係佢哋嘅神。」

「天腦……」雲梨好像哪裡聽過。

「根據佢俾我嘅零碎情報綜合，佢形容嗰隻天腦係全知全能，頭部大概係正常病腦五、六十倍大，因為身體負荷唔到重量嘅關係，而長年躺喺地下完全萎縮，從來未有郁過，似乎係單靠腦部運作。」

「咁你有冇試過親眼見過？」

「有好幾次帶過菁英嘅病獵小隊潛入，但全部都失敗告終，大病獵職級只係登上鴨脷洲嘅入場券……」

「我記得邊到聽過下天腦個名，以前我翻睇過協會嘅文件，有一份機密文件係記錄住我哋當初攻陷太平山賊營，上去山頂嘅電波發射站時，有個職員利用設備同天腦進行咗短暫交流後，即時自殺身亡。」

「嚟緊我會嘗試用西城薈嗰到得嚟嘅軍用飛彈，嘗試炸爛嗰座鴨脷洲，睇下傷唔傷到嗰隻天腦……但執行之前我需要有佢確實嘅位置。」

「咁我諗都係後話？」

「亦可能會係我嘅新目標。」

「如果你都返埋病獵協會，你同秦狩一齊合作，就會似一盾一劍咁，到時病獵好快會興盛返。」

「劍同盾，都需要有使用者。」

「瑪希會長我都唔知佢去咗邊，自從佢退休後我都無再打擾佢……」雲梨慢慢停下馬：「但我相信M，有日會帶領到你哋。」

「咁依一刻佢最好捱得住西城薈嘅酷刑先。」蕭梵冷笑。

兩人落馬後有些口渴，不自覺去到場內的露天酒吧，裡面放滿各種酒水，足夠兩人喝上七天七夜。

「應該無受感染，都係密封住。」雲梨打開蓋子，喝喝小麥汁。

眾多飲料酒品中，蕭梵選了罐可口可樂，很符合其紅黑衣服的配色。當然，這裡的可樂不是原版公司配方，內部不存在碳酸，沒有一點刺激的口感，味道亦單純勉強複製出來，除了甜還是甜，因此蕭梵喝了兩口便扔到一邊去。

「垃圾。」他還附加一句。

雲梨手上的小麥汁綠油油，十分具營養價值，但味道卻像糞水一樣，滿心想著是甘蔗汁味道的雲梨失策，舌頭一碰到小麥汁液後本能地吐出，寧願喝白開水還比較好。

「咳咳……」雲梨用手袖抹抹嘴。

兩人捨棄自己的飲品後，都彼此望向了對方，似乎有著什麼共識……

一轉眼，兩人檯面前各放一杯威士忌，俐落地喝上幾杯後，享受大自然吹來的爽風，再慢慢品嚐杯中金黃的酒液。

「估唔到你會肯同我飲酒，蕭梵。」雲梨手指像彈琴一樣，輕輕彈著桌面。

「就破例一次……我唔係秦狩，唔會盲目守住所謂嘅規矩，人嘅一切都可以自我控制。」蕭梵說著自己的理論，並凝視酒中的倒影：「我會自行評估攝取咗幾多酒精同周圍嘅危險字數，然後將兩者保持住一個完美可控嘅平衡。」

「但、唔知係咪我醉咗少少，我開始聽唔明你後半段嘅說話……」雲梨淺淺一笑，繼續喝酒：「定係、係你已經醉咗，所以講到一舊一舊咁……」

「醉……」蕭梵輕笑出聲，凝視的目光轉向雲梨：「嘿，你覺得，我會醉？」

「咁……睇下邊個最遲醉？」雲梨向他舉杯。

「噹！」蕭梵跟他碰杯，然後仰頭一口喝盡。

雲梨見他一口喝完，自己都把杯中的酒喝完，接著又換蕭梵喝，兩者不斷交替挑戰，喝著喝著就變成盲目喝酒，先後次序都不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人醉到一起搭著對方的肩膀，開口便笑天笑地，還握住對方的手，然後步伐一同順時針轉圈，感受刺激的離心暈眩感。

轉到某個程度，兩個人同時吐了出來才清醒些少。

頭香

「我飲夠。」蕭梵吐完一輪，雙臂依靠到吧檯上。

「我哋啱啱先清除完一個病窩……」雲梨彎身捧起一箱私釀酒，重重的放到檯面上，強行把木蓋子扳開，拿出裡面一瓶瓶烈度極高的好酒：「慶下功，都無咩大礙。」

顯露醉意的雲梨，握著兩瓶私釀酒，仰頭把它們同時灌下，酒液就像甘泉密露般流入喉嚨中。

「再飲會超出標準。」蕭梵一副沉靜的神色，觀賞雲梨的醉態：「好似你咁。」

酒精像是強烈的麻醉劑，緩和雲梨繃緊多時的神經，一掃所有積累的困倦，精神前所未有的亢奮，走到馬場中央的小吃店，拿走一隻耆者死前抱住的木結他，胡亂地跳唱彈奏。

蕭梵都握起瓶私釀酒好好凝視一番，然後不信邪地扳開蓋子，一口氣灌掉半大瓶。

結果，蕭梵彷彿化身為獵鷹般，攤開雙手扮作翅膀，然後不斷地一拍一拍假裝拍翼，雙腳虛浮地行來行去，跟雲梨玩轉了整個馬場。

兩人無拘無束地亂玩一通，最後放下疲累的身子躺落草地，待到正午時分出現猛烈的艷陽，才被那刺耀的光線隱約弄醒。

「嗄啊……」蕭梵第一個醒來。

他開眼的第一秒，是慶幸自己毫髮無損，沒有變成病者什麼的，畢竟醉意極濃的自己，天知道會否吃起病者肉來。

至於雲梨他嘴中含著一根稻草，抱著木結他睡得正熟，相信是去了末日堡壘的農場玩了一番。

黎明

補上po 750正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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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嘿……」正以為一切安好時，不遠處竟傳來病者的叫聲。

蕭梵警戒度立即拉滿，鎖定聲音的來源，發現一張野外鋪墊的餐桌底下，有隻穿著廚師制服和白色高帽的耆者緩慢地爬來，只差約莫五米的距離，就接觸到睡得正濃的雲梨。

「咣！」蕭梵擲出一枚手裡劍，無情地打斷耆者的努力。

「嘎──」耆者被命中頭部，當場死亡。

蕭梵好奇這隻耆者是從哪裡來的，便追查地上的痕跡，沿著耆者所爬過的路，看看他一開始的出發點，沒想到最後會追蹤到賽馬會大樓的廚房，足足超過二百米，可見耆者是爬得多麼辛苦。

廚房裡跟大多室內地方一樣漆黑，遺留在廚櫃上的食材，早被大量不明幼蟲所佔據，蛇蟲鼠蟻通通聚首一堂，整個地方極為噁心。

餓肚子的蕭梵設法做一碗粥，希望望解解宿醉，於是打開雪櫃、廚櫃、箱子等等，找出可用的食材，幸好找到半包米、紅棗、花生、小麥和薏米，順便拿了柴和鍋子走，到雲梨旁邊架設煮食工具，純熟地生火，最後加水，放入食材再慢煮。

蕭梵在外頭生活的宗旨，有什麼便吃什麼，從不介意味道和口感之類，只要足夠維持生命所需便可。

粥差不多煮好，雲梨也差不多時間醒來。

「睇嚟你對酒都幾敏感。」蕭梵看著粥。

「我以前飲幾杯就會臉紅，然後好快就醉。」雲梨拍拍頭上的雜草，戴回那頂破破爛爛的三角帽：「我總係想搵個機會感受下，拋低任何事情，大醉一場嘅感覺……」

「所以，你有乜領悟？」蕭梵瞟他一眼。

「人生都幾有趣。」雲梨抿嘴一笑。

兩分鐘過後，米已成炊。

蕭梵給雲梨分些熱粥，兩個人一起用餐，然後準備離開堡壘。

「其實你仲訓緊嗰陣，我發現到有隻病者仲未死。」蕭梵踢開架好柴薪上的鍋子，再踏滅火種：「臨走前再檢查一次。」

「嗯。」

「你完全酒醒未？我唔會額外費神保護你。」

「你揀瓶酒。」雲梨望向戶外酒吧那兒。

「酒櫃第四行瓶茅台。」蕭梵隨便說個目標。

雲梨掏出左輪手槍，朝至少十米遠的酒吧一射，某瓶茅台袖珍酒給當場射穿，酒水灑落一地。

蕭梵點個頭，兩個便展開詳盡的搜查。

搜查中途沒什麼大礙，基本上全場病者無一生還，除了一名最後的倖存者──馬斯克。

「馬場仲有最後一個倖存者。」臨搜索到最上層的安全室時，雲梨才跟蕭梵透露。

蕭梵把眼睛移過去雲梨臉上，等待他的答案。

「你應該都聽過佢，叫馬斯克。」雲梨打開安全室的門。

跟著進去安全室的蕭梵，居高臨下的睥睨被鎖著手的馬斯克：「原來係嗰隻一直追住我嚟咬嘅狗。」

因為缺水缺糧而疲乏的馬斯克，看見蕭梵出現後多了幾分活力，想要掙扎手銬的束縛：「哈哈哈……真係天無眼，仲俾你咁嘅人生存到……天無眼……」

「我未決定到點處理佢，蕭梵你認為？」雲梨問。

「你應該知我嘅答案，反而係你見到佢嗰陣無落到殺手，代表你覺得我會放過佢？」蕭梵反問。

「即使你復仇完畢，都決定要殺佢滅口？」雲梨再讓他想一次。

「無錯啊……你哋一定要殺咗我，如果唔係你兩個嘅事情，我會講出去……到時所有人都知……」馬斯克毫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你唔落手係因為你仲有良心。」蕭梵拔出刀劍，揮落馬斯克的脖子：「我嘅一早已經無，我嚟殺。」

「呯！」雲梨開槍打落即將揮落脖子的刃上。

子彈擊中刀身產生火花！將劍勢彈開。

「你意思係？」蕭梵冷冷一問。

「佢嘅死對你嚟講已經毫無意義，記住……你係病獵。」雲梨想在最後的事情上，把蕭梵挽回到正軌。

以後是殺人鬼，

還是病獵。

就看，蕭梵今天的決定。

wow

留名

上個po推太慢，未夠900完咗馬場屠夫

lm

估唔到仲有四版就開新po，呢邊貼多次
墨b唔好忘記post 40 750 1000和post 41 250 500四篇呀
仲有post 42都好似淨係補左250

New post lau ming

topic好似好傷感

Lm

仲以為天腦可以好似張圖咁，原來郁唔倒

Lm

雲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