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行拿紙巾,抹了抹伊嵐的陰部。
他快速整理她的睡裙,然後逃離,洗手。
伊嵐哭泣。
她高潮時的抽搐,當中有幾下是在偷偷地哽咽。身體告訴她,但凡她已經高潮,便不能再要求與他親近幾許;她很絕望,歇力控制、拖延,可是陰道仍然狠狠收縮。
她怪自己無用,以前是,如今是。
道德上,她知道所作所為將被人批評,情感上,她只想愛一下,然後逼自己死心。
而他,一眼都沒有看她。
阿行很想擁抱伊嵐,和她講,無論如何,他們都可以做好朋友,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或者絕交,看她意願,只要她不要再傷心。
但怯怯的他知道這不是好時機。
伊嵐坐起,洗一洗下體,然後洗臉。打開水喉,一邊洗臉,一邊吐氣,她仍然忍住不發出聲音、太陽穴也有律動地哭泣。
她的眼和鼻都紅通通。
鄧伊嵐,你真可笑。
阿行見她從洗手間出來後,便一言不發,他知道她哭了,卻知他沒有資格拍拍她的膊頭,因為他是別人的男友。
他們躺在同一張床上,沒有說話,沒有閉眼。
終於,伊嵐熄燈。
黑暗中,阿行問:「點啊?你而家點?」
她睜開眼睛,也看不見他,說:「我冇事,我哋都冇事。」
她努力回復那個得體的鄧小姐。
「咁就好。」
「嗯,晚安。」
他們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她借着已適應黑暗的眼,仔細端詳他的臉——哈,這瘦削小臉主人,並不是她的愛人。她捨不得閉眼,卻忽然疲累不堪。
最後,他們退房,然後一同離開,不再提記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