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張符注氣就衝向魃,但見牠欲逃避,就捉住牠的右手。
「同我返嚟!」同時我將符貼在牠的胸口,電流傳來牠的全身。
「醒啦下妳!」
南門蔚也同來,對住一下揮斬,「咯」一聲,整隻手臂斷開,再斬開牠的雙腿,血液頓時傾瀉,我們緩緩退開,免得沾上腐蝕的血。
牠倒在血泊中,仍屈強地說:「我⋯⋯唔會⋯⋯放棄⋯⋯要殺咗佢。」
我鼻子一酸,說:「對唔住,幫唔到妳。」
南門蔚劍指向下插地,結出手印,唸道:「靈、鏢、統、洽、解、心、裂、齋、禪。」
地上驀然出現一個圓形法陣,四周傳來一清新靈氣,似是潔淨剛才一切的怨氣。
陣上冒出一隻提燈籠的天狗,神相兇惡,繫著一條飄浮的白色絲帶,身穿五彩顏色的和服,一下就帶走阿四的靈魂,回到陣中。
那殭屍就變成乾屍。
「你無嘢嘛?」南門蔚問。
「無。」
「你喊緊喎。」
我擦擦面上的濕氣,說:「太痛啫⋯⋯」
望著胡新海,我問:「究竟值唔值得去救呢個人。」
「呢啲唔係你同我去決定。」
「咁係邊個決定?」
她沒有再答,只是對著阿四離開的地方,頌說:
「葛生蒙楚,蘞蔓於野。予美亡此,誰與?獨處?
葛生蒙棘,蘞蔓於域。予美亡此,誰與?獨息?
角枕粲兮,錦衾爛兮。予美亡此,誰與?獨旦?
夏之日,冬之夜。百歲之後,歸於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百歲之後,歸於其室。」
我也跟著一起唸,唸了不知多久,這一晚對我來說,是最漫長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