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都市》 【喪屍/走甜】

發聲賓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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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聲賓洲 2020-05-09 20:09:00
「。。。」

啟業不發一聲,沉吟了半晌,沒有道出答案,然而我倆不約而同的在這幾秒的沉默裡都心神領會 ── 詩婷失蹤了。

「嗯,我明白了。。。」我閉上了眼,捻搓著額頭,但還來不及回應,啟業已搶先道:「別擔心!詩婷應該在。。。」

「喂喂!!」我這該死的手機竟然在時候沒電了。在斷線前,我依稀聽到電話的另一邊傳來撕殺的聲音。

「怎麼了? 」Karen在我掛斷電話後慌張地問道。

我把手機拿在掌心,卻見上面的螢幕沒有一絲倦容,依然精神奕奕的亮著。

它不是沒電,而是網絡中斷了。

這意味著尋找詩婷的難度又再提升一級。

「想不到連手機訊號也中斷了。我們到底要留在這裡,還是要跟啟業他們殺向警署? 如果詩婷回來了又找不到我又怎辦?」我在客廳裡低頭踱步,暗自思忖。「不過,既然在回家的路上也不見詩婷的蹤跡,或許她已逃到警署裡也說不定。。。別多想了,留在這裡也於是無補,還是先跟成業他們會合了才作打算。。。」

「我要和我的朋友尋找我妻子的下落,也順道到警署避難。」我直接把成業的計劃告訴Karen。「不過,你大可以留在這裡,沒必要跟我一起冒險。」我一字一句都語重心長。畢竟Karen與詩婷沒有任何關係,Karen完全沒有必要成為那些感染者的大餐。

「我。。我也想尋回失散的家人。放心,我不會拖累你的。」Karen怯怯地回應,但她的目光堅毅,意識到這次真的不是鬧著玩的。

「那好,但臨出發前,我們要先補充更多的武器和物資。」兩把寶貴的廚刀早已在逃亡時不幸丟失,如今我手中只有一柄手槍和四發子彈。我從櫃裡拿出一個旅行用的大背囊,然後匆忙地環顧家中四周,翻遍了所有衣櫃、抽屜,希望能夠尋找到有用的「武器」。

家裡又再被我翻得一片狼藉, 但我這次終於並非一無所獲,我在散亂的家中終於成功找尋到「武器」—— 一把廚刀,一個平底鍋,幾把鉸剪和螺絲批。

「或許玻璃杯可以用來引開那些感染者。。。」我在廚房拿起廚刀的同時,無意中瞟見擱在一旁玻璃杯,喚起了在餐廳裡用玻璃碟引走感染者的記憶,於是我手執廚刀,把平底鍋交給Karen,然後不作細想的將其餘的武器、玻璃杯和少許乾糧都通通塞進背囊。

我回頭一顧,忽然想起了甚麼。我返回客廳,拿起了客廳櫃上的相架,瞧了一眼,把裡面的照片取出,放進了背囊。這照片雖輕於鴻毛,此刻卻重於泰山,承載的不只是我倆甜蜜的回憶,更多的是令我活下去的勇氣,還有尋找妻子下落的決心。我始終堅信詩婷仍然活著,而且會在某個地方等我。

臨行前,我在餐桌上留下了一張字條:

「詩婷,留在家中等我。老公 字」
發聲賓洲 2020-05-09 20:09:17
「碰碰碰!」

「碰碰碰!」

忽然,外面傳來拍打鐵閘的聲音,但聲音比較微弱,像是從鄰居的鐵閘傳來。

聲音消失了。

「碰碰碰!」

我霎時打了一個冷顫。

輪到我了。

我彷彿感覺到門外有一雙眼晴正盯著屋內,Karen也聽到了,面上飄過一陣驚訝,惶恐地望向我。因此我對Karen做了個原地待命和噤聲的手勢,Karen見狀馬上緊握平底鍋,識趣的躲到一角。

「碰碰碰!」

拍門聲越來越急促,像是催促著屋主開門。我朝大門慢慢靠近,艱辛地嚥下了口水,彷彿空氣中充滿著令人窒息的氣氛。

「碰碰碰!」

是誰?
發聲賓洲 2020-05-09 20:09:47
第七章 完
野比大熊貓 2020-05-09 21:06:03
開埋門呀
發聲賓洲 2020-05-09 22:05:04
下一章會開要諗下點寫先
發聲賓洲 2020-05-14 20:32:48
第八章 - 阿豪

「碰碰碰!」

是誰?

「碰碰碰!」

拍門聲鍥而不捨,一聲一聲不停地在敲著,就像一種無法抗拒的召喚。我躊躇不前,頭緩緩向防盜眼靠近,手向著大門的門柄伸去,猶疑是否把門打開。

此刻,我害怕惡夢成真,更害怕面對真相。

是詩婷嗎?

「有人嗎?救命呀!求求你讓我進來!後面有怪物追著我!!」

一把陌生的男聲從門外傳來,像是對屋主的遲疑按捺不住,蘊藏在他體內的無限急切和驚恐在一瞬併發出來,並化成一股漩渦,如颱風突然來襲般,把剛才如凝結了且令人窒息的空氣徹底攪亂。

我打開了大門,一張驚恐萬分的面容馬上向我撲來,還好中間還隔著一道鐵閘。

「救命呀!求求你讓我進來!」眼前的男子涕淚橫流,搖動著鐵閘苦苦地哀求我,眼眸裡全是盼待。他頻頻扭頭回望,將近跪在地上,恐懼和徬惶無助都刻在他的輪廓上。

我把目光從他的臉上移開,順著他的視線方向望去,發現了他恐懼的來源。在不遠處有一個五六十歲模樣的男感染者正搖搖晃晃地逐步向那男子迫近,或再確切一點,正向我家方向迫近。它加快了腳步,雙目流露出虎視耽耽的凶光,嘴裡更發出興奮的哼哼聲,像是把獵物迫到死胡同,而死胡同裡亦有另一隻待宰的獵物。

「你退後一點,你這樣我打不開鐵閘。」

「嗯嗯,好的。。。」他拼命地點頭,彷如死囚獲得特赦般那樣欣喜,瞬速退後了幾步。他又不忘回頭一瞥,卻發覺那個感染者離他只有數步之遙,聲線又頓時變得十分焦躁:

「哇!快呀!」
發聲賓洲 2020-05-14 20:33:06
「快進來!」我把鐵閘打開至只夠一個人恰好通過的闊度,那男子慌忙地側身鑽了進來,從我身旁匆匆走過,那感染者剛好走到門前,我決絕的把鐵閘「哐噹」一聲關上,有如一道淺淺卻不可逾越的鴻溝。

它隨即喪心病狂地搥打鐵閘,像是不滿已到嘴邊的肥肉被人搶走,更硬要把它的手伸進窄小的鐵閘橫隙中,欲要把溜走的獵物抓住。它的前臂包扎了繃帶,上面仍帶著血跡,屍變的原因昭然若揭。

然而,它的手腕卻因戴了手錶而伸不進來,只有幾隻手指如魔爪般歇而不捨地亂抓。錶面與鐵閘不斷地磨擦、碰撞,因而產生了幾道刮痕,我認得出那是價值十萬的昂貴手錶,它竟沒有心痛的感覺。

我旋即關上大門,然後背靠著大門,屈膝盤坐地上,偷偷斜眼厲著這個不請自來的男子。多虧這男子惹來了感染者,也順帶把我扯進這淌渾水,這突如其來的變卦,令我只好偃旗息鼓,尋找詩婷一事被迫暫時擱置。

「唉!可惡!」我不禁在心裡咒罵了一聲。

「多謝你救我一命!你真好人。」男子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亦不忘向我道謝。

顯然,那男子並不知道我在心裡對他的謾罵。而且他亦不知道,我讓他進來的緣故,除了人道立場外,更多的是若然我任由他被感染者噬食,門外感染者的數目將會在不久之後增至兩個,莫說是要跟啟業他們會合,鐵閘能否抵擋兩個感染者的衝擊也是疑問。

每一道晃悠的身影就是一個潛在的威脅,既然門外的一道身影已如地雷埋在我家門口,我還未至於愚蠢到將地雷貿然增到兩個。

「別客氣。」我瞬速收回了埋怨的目光,沒有把這些複雜的理由宣之於口,也沒有將心中的忿恨表露無遺,只是把腦海裡所有的思緒濃縮成三個字。

門外嘈雜不堪,而室內隨著我一句「別客氣」煙消雲散後,又回歸一片靜謐。那男子走過了一趟死裡逃生的經歷,他眼神無限落莫,只剩下默然無語。
發聲賓洲 2020-05-14 20:33:18
這場隔著門的對峙維持了大約五分鐘左右,外面的動静漸漸小了下去。我悄然無聲地從大門旁邊站起,微弓著腰向大門上的防盜眼湊去,那感染者似是失去目標,轉移了陣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光陰就這樣一分一秒虛耗,與啟業會合的時間迫在眉前。突然,我忽發其想,假如把地雷埋在門口是愚蠢,那麼把地雷埋在腳邊呢?。

「喂,你叫什麼名字?」我朝男子低聲問道。

男子先左右張望,然後指著自己:「你問我嗎?我叫阿豪。」

「你好,阿豪。我叫晉峰。」我禮貌地打開了話匣子,再旁敲側擊:「外面還有多少感染者?」

阿豪先是一下錯愕,顯然沒料到我有此一問,於是吞吞吐吐的道:「應該。。。只有它。。」

接著他認真思索,忽然開始滔滔不絕地盡情抒發壓抑的情緒:「。。。我只是去後樓梯抽煙而已,那男人突然推開了防煙門朝我走過來,他面上血淋淋的,我初頭還以為這是一些網上直播的惡作劇,直到他真的發了瘋似的想要吃掉我!」

「你知道嗎?我還以為擺脫了他,幸好有你們救了我。」阿豪望向Karen繼續喋喋不休。Karen不知如何回應,只好勉強勾起唇角,報以尷尬一笑。

我在心裡暗自猜度。
發聲賓洲 2020-05-14 20:33:31
我毫不理會阿豪是否從後樓梯而來,我擔心的是若然他遭遇了跟我們相似的經歷,且得悉了被怪物咬傷會感染病毒的事實,他還會乖乖地如實稟報他的傷勢嗎?還是會編個謊言以圖蒙混過關,並要我們跟他一起陪葬?在阿豪的情況完全明朗之前,我絕不允許任何潛在的危機在身邊如影隨形。假如阿豪真的被咬傷了,我必需及早把這個地雷引爆。

「那你有否被它咬傷?」我故作殷切地問,但這的而且確是我關注的重點。

「沒。。。沒有。。」阿豪被我突然一問,顯得結結巴巴。

「沒有就好了。」我走近阿豪身旁,拿起背囊準備上肩。

「你們要走嗎?你要去哪裡? 」阿豪看到我全副武裝蓄勢待發,頓感詫異,不禁站了起來,戰戰競競地問。

他這個站起的動作,正中下懷。我暗中仔細地留意他的一舉一動,整個過程非常流暢利落,沒有任何因受傷而造成的遲鈍,而且他的裇衫和西褲上亦沒有血跡或被撕扯的痕跡。

「我要尋找我的妻子和準備跟朋友到警署避難。但你也可以逃回家中,我不會強逼你。」我把視線移開,冷冷地回答,但最後一句稍為提高了聲線,如同下了逐客令,沒有給予阿豪獨自留在這裡的選擇。倘若詩婷安全歸來,我不會放心讓一個陌生男子潛藏在我家裡。

「。。。但門外不是有。。。?」阿豪愣愣地望著我,呆了半晌才有了反應。他面上有些不悅,好像仍留戀這個安全的避難所。

「是的,但我倆有非走不可的理由。」我斬釘截鐵,沒有商量的餘地。

阿豪發覺未能說服我,立即低頭不語。

「外面非常危險,對你來說,逃到家裡應該是最好的選擇。」我暗地裡不斷推波助瀾,嘗試引導他作出回家的決定。

「不。。我。。」阿豪突然變得支支吾吾,若有所思,但在剎那間似乎瞥見了我腰間的手槍,膽子也隨即壯大起來:「我應該幫得上忙的。」

「我不想潑你冷水,但事先聲明,我不會為你的生死負責。」我沒有斷言拒絕,始終多一個新力軍加入當然是好事,但如果他早就被咬傷而我又察覺不到呢?

「對了,你有一些輕便的衣服嗎?我穿著裇衫皮鞋,行動非常不方便,我怕拖累你們。」阿豪馬上以行動表達了他的決心。

他正舉正合我意。

「當然有,跟我來。」我把阿豪帶進了睡房,接著隨手把一件短袖T裇扔給他,然而他卻直直的盯著我,不為所動。

「哈,大家都是男人,不用害羞。別擔心,我對你的屁股沒有興趣。」我佯作低頭尋找短褲,阿豪才有點勉為其難的脫掉了衣服。我悄悄側臉瞟向那邊,上下打量著他,他身高與我相約,只是身形略為瘦小,重要的是他身上沒有半點傷痕。

試探完畢,我徐徐關上了房門,拋下了一句:

「別浪費時間了,我的朋友正等我,快把它穿上。」

在門關上的一刻,我依稀聽到一聲悵然的嘆息。
發聲賓洲 2020-05-14 20:33:55
「Karen,把平底鑊給我。」

Karen聞言抬起頭,略覺不明所以,孤疑地看了我一眼,但最後還是照做了。

我並不寄望弱質纖纖的Karen能夠提供像樣的戰鬥力,於是拿過了平底鍋,把剩餘的「武器」又再重新分配。既然阿豪沒有受傷,我絕對樂意隊伍裡有一個健康的人加入,而關於誰人使用平底鑊馬上有了更好的人選。當然我也不會虧待Karen,我把平底鑊的鑊蓋交給Karen,即使不能以此來殺敵,至少仍能勉勉強強的保護自己。

「這個也挺像盾牌的。」Karen拿起鑊蓋,眸裡漾起了久違的淡淡笑意,彷彿對於我這個安排非常滿意,畢竟任誰也不願意近距離的與那些醜陋噁心的感染者搏鬥。

「你最好帶備一些武器防身。還有,你聽好,千萬不要被那些感染者咬傷。」我把平底鍋遞給阿豪,他接過了平底鍋又望著我。突然他眼神有著一下微不可察的閃縮,似是有無數念頭在他腦海瞬間閃過,但他最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把心底的說話說了出來:

「好,我來殿後。」

這話說得非常婉轉,但言下之意就是要我充當爛頭卒打頭陣。我在剎那間啞口無言,唇角掀起了一抹牽強的笑容。

第八章 完
野比大熊貓 2020-05-15 03:40:23
發聲賓洲 2020-05-15 17:34:53
好彩都有巴打你好心覆下我
野比大熊貓 2020-05-16 01:25:28
幾好睇,但屍故寫到爛冇驚喜,冇人睇
發聲賓洲 2020-05-16 02:03:30
你都岩既
但有d野我想透過個故仔表達出黎,睇下我夠唔夠能力寫到
發聲賓洲 2020-05-19 22:08:49
第九章 - 謊言

一道閃亮的圓孤出現在天邊,如一把利刃,從雲裡直奔而下,劃破天際,落在遠方邊垂。天上的雨水彷如無窮無盡的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打在玻璃窗上,打得“嘀嘀嗒嗒”作響。

有一刻我曾想過穿上雨衣,但考慮到行動時雨衣或多或少會產生悉悉索索的噪音,於是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確定走廊裡只有它一個?」我再一次向阿豪問道,語氣帶著堅決。

「是。。。應該。。是的。」阿豪先頓了一頓,像是認真回想剛才的情境,再吞吞吐吐地回答。

「好,我負責帶頭,Karen你走在中間,阿豪你殿後。 」我馬上對眾人發號施令,然後趕緊從大門的防盜眼望出去。那感染者再沒有在門前徘徊,我把眼睛再貼近防盜眼,眉頭再緊皺一些,嘗試尋找它的所在位置,但走廊的遠處因光線不足而顯得撲朔迷離。

「千萬別再有任何阻滯了。」

我在心裡默默祈求,緊張地搓了搓手,拉開了大門。

「嘎吱」一聲,輕得如微風吹過。

死寂在空氣中蔓延,我屏息靜氣忍住力度,以極細微的動作,緩慢地轉動鐵閘上的鎖膽,

咔—

啦—

咔—

啦—

然後輕輕地推開鐵閘,從半開的鐵閘鑽出,終於成功向室外踏出了一步。

我停下腳步,回頭對他們作出一個生死攸關的指示。沒有婉轉,沒有半點含糊,沒有語意不詳,只有簡潔的兩字:





「安靜。」
發聲賓洲 2020-05-19 22:09:12
大廈的樓層呈「H」字型的格局,我的住所就在其中一邊的末端。舉目所見,那感染者並未在眼前出現,這暗示它極有可能藏身在樓層的某個轉角處。我轉身對Karen和阿豪作了個原地待命的手勢,只見Karen蹙著眉,抿著嘴,面上掛著絲絲的擔憂。阿豪則誠惶誠恐、左顧右盼,用力握著那平底鍋,緊張地吞了一下口水。

「壯士一去兮不復返嗎?他倆的眼神十足目送我去赴死似的。」我扭過頭暗暗苦笑,接著緊貼走廊的牆壁,全神貫注,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聆聽走廊裡的動靜。走廊裡除了我一吐一吶的呼吸聲外,就只有頭上的光管發出的吱吱細微電流聲,為四周平添了一絲緊張感。

一聲聲低沉且令人膽顫的吟叫在密封的空間隱約可聞,而走廊裡亦逐漸瀰漫一陣血腥腐臭味。

那個感染者仍在這一層。

我在轉角處小心翼翼地探出半身,卻發現那感染者如同電腦遊戲裡一個中了BUG的NPC,行近了升降機就調頭折返,拐了幾步,碰到面前的牆壁又轉身往後,就這麼一直在通道裡來回巡梭。

大廈的後樓梯有兩條,然而,那條直達地面的後樓梯在另一邊的走廊;至於通往大堂的後樓梯雖然在這一邊的前方,但前往時必需橫過那感染者正在徘徊的通道,這意味著這兩個選擇都會吸引那感染者的目光,並且無可避免地惹來它凶猛的襲擊。

我縮回身子,回頭向室內的兩人招手,他倆立即半蹲下身,鴨步走了過來。阿豪輕輕關上大門,但沒有完全關上鐵閘,只是把它虛掩,以確保退路。

我繼續背靠在轉角處,微微伸出頭,專心地留意著那感染者的舉動,它的「故障」仍未修復,依舊在不斷在來來回回。

我舉起了廚刀,預備來個突襲。

忽然我身後有人靠了過來,扯著我的袖角,制止了我這個舉動。

「由前面那條後樓梯往下走,也可以直達樓下地面大堂。」阿豪指著前方的後樓梯,在我身旁低聲耳語。

「我覺得我們要盡量避免不必要的戰鬥,不是嗎?」阿豪也意識到這下阻撓來得有點突兀,慌忙補充了理由。

他的說話不無道理,一旦戰鬥又演變成對峙的狀態,尋找詩婷一事即變得拖拖拉拉。但以防萬一,我反身從背囊裡的將玻璃杯取出,然後把它用力拋往對面的走廊,以引開那感染者的注意力。

那玻璃杯在空中劃出一道孤線,從感染者的身後飛過,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音。

那記響亮的聲音似是修復了那個中了Bug的感染者,驀地,幽靜的走廊裡旋即傳來了激動的吼叫聲。

然而,吼叫聲有兩把。

此起彼落。
發聲賓洲 2020-05-19 22:09:37
其中一把,來自那升降機前的感染者。

而另一把,較為尖銳和高亢,生前應該是個女性。

可是,我不知道它身在何方。

「你不是說只有它嗎?」我慌張地轉身向阿豪問道,急得差點要把他揪起盤問。

「我。。我也不知道。。。」阿豪緊張得拼命搖頭,表示毫不知情。他睜大雙眼,害怕得連淚水也快要溢出。

聲音的來源似是來自另一邊的走廊,但我沒有多餘的心意去深究它確實的所在位置,隨即帶領他倆快速衝去前面的後樓梯。

「我先進去視察一下,你們兩個在旁邊等候,阿豪你在後面留意它們的蹤影。」語畢,我謹慎地用指尖緩緩推開防煙門。儘管如此,但那防煙門仍然因門鉸生銹而咿啞作響。我不屑地反了一下白眼,又求神拜佛這刺耳的「巨響」千萬別惹來那兩個感染者,同時寄望後樓梯裡不會遭到其他感染者的伏擊,否則所有人便完蛋了。

「不要自己嚇自己。」我嚥下了口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壯膽,踮起腳尖踏了進去,然後立即快速地往上層下層張望。

空無一人,一片死寂。

我擋在防煙門口,作了個手勢,示意門後的他們可以放心進來。阿豪從我身旁走過,緊張地喘著氣,然而我嗅不到他身上的半點煙味。






他在說謊。

第九章 完
黃金大仙 2020-05-20 23:56:28
野比大熊貓 2020-05-21 00:47:29
發聲賓洲 2020-05-21 12:53:36
野比大熊貓 2020-05-23 01:31:13
奧比旺 2020-05-23 01:33:36
加油!
發聲賓洲 2020-05-23 12:45:43
多謝大家支持
發聲賓洲 2020-05-25 20:58:38
來了,他們來了
發聲賓洲 2020-05-25 21:01:07
第十章 - 暴風雨

我在心裡不禁問了一句:

「我該小心的,是那些感染者,還是這個叫阿豪的男人?」

阿豪站在我身後,突然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只是,我不會主動戳破他。

「它們沒有發現我們吧?」我故作鎮定的向阿豪問,臉上沒有滲透出任何懷疑的神色。

「。。還好沒有。」阿豪匆匆扭頭一顧,搖搖頭,輕聲地回答。

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無法質疑他。我不會愚蠢到又再推開防煙門,走到走廊,親身去確認它們的所在位置。

反正他殿後,我姑且暫時相信他。

「好,走吧。放輕腳步。」

我轉過身,極力壓著急速的呼吸,沿著樓梯一級一級的走,有如一個行動不便的老翁,緊握後樓梯裡的扶手,穩定著身軀,低著頭,聚精匯神地盯住每一個梯級,把腳輕輕的提起,又輕輕的放下,在感覺到右腳完全踩著梯級後,才到左腳。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一步都非常刻意,彷彿前面是結了冰的湖面,只要稍一不慎,就會掉進的湖底裡。換著是以往,我不消半分鐘就可以到達地下大堂,而此刻的路途卻變得非常漫長。眼前的情景喚起我兒時的惡夢 ── 腳下的梯級彷如連綿不絕,一直無限延伸下去,無論我怎樣兜怎樣轉也到不了終點,只有從睡夢中驚醒才能脫離這無限輪迴。

有人可以大力搖醒我嗎? 腳踢也好,潑水也好,好讓我從夢中醒過來,我實在對這荒謬的惡夢受夠了。

「4/F」

後樓梯裡非常悶熱,身上汗如雨下,我用手背抹去沾在額上的汗水,而且感覺到身體已完全濕透。

我從樓梯的轉角處微微伸出頭,並沒有發現任何感染者的蹤影,於是停下了腳步,稍為等待Karen和阿豪的步伐。我回頭一望,發覺他們兩個也模彷著我,竭力控制著下樓的速度,攝手攝腳、戰戰競競的走下來,死寂的後樓梯就只能聽到我們輕微的腳步聲。我可以聯想到一個滑稽的畫面 ── 三個成年人在炎炎夏日,拿著廚刀和平底鍋,彷如默劇般以浮誇又緩慢的動作行樓梯。

但我現在實在笑不出來。

我凝視著阿豪,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一種不知何時被人從背後捅一刀的感覺立即湧到全身。他也彷彿注意到我的視線,隨即抬眸望著我,一陣茫然掠過他的面容。

「怎麼了?」

阿豪見狀,眉頭一挑疑惑地問。

「要小心後面。」

我向他說。

語氣平靜,但卻語帶雙關。

「嗯,是的。」

阿豪點頭回應。

我不知道他是否聽得出我的弦外之音,但大家都下意識的攥緊手上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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