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香港人:《香港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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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3-08 00:12:37


『傷我公子者,死。』

公子。

公子。

你是第一個待我好的人。
第一個對我笑。
第一個教懂我何謂溫暖的人。

你是我的全部。
為了你。

只要你說一句。
我可以為你去死。

真的可以。

可是。

如果我的記憶真的是由你去決定消滅的話。
如果你是親自把我重新啟動的人的話。

我還應該相信你嗎?

還有阿穗。

你們一直都在利用我嗎?
你們早就認識我了嗎?

你們——
背叛了我嗎?

「廿二。」宿舍門一打開,歐雨峰立刻衝到門口,把杜淵靈擁入懷,「嚇死咩,你去邊去咁耐?」

這種溫柔...
也是真的嗎?

其實我不是沒有懷疑過的。

為什麼從那個鬥獸場中選擇了我?
為什麼知道我怕水?
為什麼知道我害怕近戰?
為什麼知道我於戰鬥時的每個優點及弱點?

對我很好。
好到我快要不能相信。

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

「公子。」杜淵靈抬起頭來,仰視著歐雨峰,「點解我會叫廿二?」

歐雨峰聽了這話,臉色開始黯淡了起來。

「因為...」歐雨峰望向杜淵靈,再次擠出了一個微笑,「廿二,有兩個二。」

...這是什麼話?

廿二...
有兩個二。

這算是什麼理由?

「睇離佢搵左你?」歐雨峰也已經猜到了杜淵靈這樣子的理由,「高峻賢。」
「...係。」杜淵靈的表情一下子暗了下來,「對唔住,公子。」
「冇野需要對唔住,你冇做錯任何野。」歐雨峰摸了摸杜淵靈的頭,把她拉到自己的床前,「佢係要搵你既話,遲早都係會搵你。」

像歐雨峰那樣,杜淵靈也坐到了地上,與歐雨峰並排著。

「如果你心入面有咩疑惑既話,隨時都可以問。」歐雨峰靠著床邊,「我唔會對你講大話。」

...是啊。

公子就是這樣。
即使不太會主動提起自己的事情...

但他從來不會對我說謊。

杜淵靈,你在想什麼啊?
公子接近你,收留你,訓練你,絕對不是算計好的陰謀啊。

「...公子。」杜淵靈看著歐雨峰,緊張地吞了一下口水,「你...有冇拍緊拖?」

的確是從來都沒有問過歐雨峰的問題。

仔細一想,歐雨峰這樣玉樹臨風、溫文儒雅的男生,怎麼會沒有風靡萬千少女?
可是,公子公務繁忙,又的確可能會因為政事而放下兒女私情...

「Oh。」歐雨峰也是沒想到杜淵靈會提出這種問題,「想像唔到既問題。」
「對唔住,公子,如果唔適宜既話,公子可以依舊保密——」
「唔緊要,係我冇諗過你會咁問我姐。」歐雨峰看見杜淵靈慌忙的反應,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微笑,「有,我有女朋友。」
2019-03-08 00:13:47
...?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做咩咁驚訝?」歐雨峰笑得更開了,「我唔應該有女朋友?」
「唔係、係因為、因為公子完全冇提過...」杜淵靈受到的衝擊過大,句子也開始組織不能。
「你同阿火拍拖既時候,都冇向公子提過?」歐雨峰在杜淵靈的對比下,看上去更是冷靜。

欸——?!!!

公子知道?
怎麼會知道?
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起方舟見唔到阿火,翻到屋企又見唔到你,第二日兩個人頸上面多左條對鏈。」歐雨峰回憶著當時的境況,「仲有試過翻屋企既時候起附近見到阿火,行到入屋就發現你啱啱翻到屋企換完衫,應該點都冇咁啱?」
「對唔住———!!!」杜淵靈更是慌張了,「我、我真係剩係拍過嗰一次!!」
「知啦,A1啊嘛。」歐雨峰再次失笑,「算啦,我自己拍拖都冇講過。」

杜淵靈望著如此溫柔地笑著的歐雨峰,也跟著一起冷靜下來了。

公子...
能當公子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公子...」杜淵靈鼓起勇氣,輕聲開始提問,「請恕淵靈斗膽一問,你既女朋友...係唔係叫『殤兒』?」

雖然是很不像話的猜測。

但這個名字的出現率也太高了。

而且,張烯晨也曾經不自覺地喊過這個名字。
張烯晨也喜歡這個女孩吧?

那麼,公子與張烯晨,難道是情敵——

「噗。」歐雨峰的笑聲,把杜淵靈從幻想中喊了回現實,「關於殤兒既事,我諗由你自己去研究會比較好。」

『關於殤兒的事』...?

「我女朋友叫阿櫻。」歐雨峰這下的笑容更為明顯地溫柔,「軒轅未央。」

杜淵靈聽到這話,立刻呆住看著歐雨峰。

她記得。
在她被抽中成紫荊守衛參賽者,還沒有回答挑戰與否時。
她在螢幕中,第一個看見的名字。

『軒轅未央』。

「雖然我依然話佢係我女朋友,但其實我地而家係暫時分開既狀態。」歐雨峰觀察著杜淵靈的反應,「...都好既,都冇同你地講過呢方面既事。」

軒轅,是貴族的姓。
應該沒有錯,跟那天於螢幕上看見的,是同一個人。

每隊有一名女生...
也就是說,她在另一隊嗎?

「阿櫻係藍隊,歸英派既代表。」歐雨峰的話進一步引證著杜淵靈的想法,「因為彼此既理念實在太唔同,而且太多外在因素,所以我地決定分開一段時間。」

...太多外在因素嗎。
很想見一次那個女孩。

然後,如果那個女孩真的能夠給公子幸福的話——
不論是多大的外在因素,杜淵靈也想要盡全力打破。

「如果比賽可以勝利,你地係唔係就可以起翻埋一齊?」杜淵靈抬起頭來,與歐雨峰對視著。
「...傻瓜,唔需要擔心我。」歐雨峰再次摸著杜淵靈的頭,「你要保護好既,係你自己。五千萬小朋友。」

對了。

其實杜淵靈也能猜到。
歐雨峰之所以沒有像張烯晨那樣叫自己退出比賽,應該就是因為想把她放進視線範圍內吧。
畢竟——

「公子。」杜淵靈的表情又再次認真了起來,「點解...會有咁多人想殺我?」
「...因為你,係未知既。」歐雨峰微笑著,於杜淵靈額頭前輕輕吻了一下,「因為你...係鎖匙。」
2019-03-08 00:15:54


「仲未出賽,就已經搞到自己成身傷。」柳柏橋在打開的黑色藥箱中抽出了其中一瓶液體,「如果女仔唔係有特權既話,你可以點算?」
「...你知我死都會撐完。」杜淵靈坐在柳柏橋的對面位置,「只係而家有你既幫忙,我會更加從容。」
「你講野真係越離越文質彬彬,似足你公子。」柳柏橋挑出了另一個針筒,「其他兩隊既女仔,藍隊選擇武器,紅隊選擇醫療用品,我剩係知咁多。」
「姐係話,其他隊既人都可能知道我揀咗藥?」杜淵靈立刻就想到了其他隊伍的立場。
「好有可能。」柳柏橋把針筒刺進瓶子,抽出瓶子裡的液體,「廿二,你要知道,會場入面既世界比你想像中要凶狠好多。」

...怎麼每個人都要這樣提醒我?

「放心,我會當入面係鬥獸場。」杜淵靈說服著眼前的人,「而且,雖然未必睇得出,但係我的確有危機感。」
「...都係既,時候一到,你就會好似變咗個人咁。」柳柏橋拉著杜淵靈的右手,前後打量著下針的位置。

...我覺得你變得比我更厲害啊。

雖然有一刻智能錶被脫了下來的感覺。
但再回過神來時,左手手腕上,於智能錶後,更已經很突然地多了一隻手鐲。

很成功地避過了一旁工作人員的耳目。

說真的,這個程度的話,已經能夠當專業魔術師了吧?

「廿二,我最後要提醒多你一次。」柳柏橋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的那樣,於手肘上定好了位置,擦著消毒濕紙巾,「打完針,一個月之內唔會感覺到痛楚,你真係要打?」
「係。」杜淵靈的眼神及語氣亦相當堅定,「放心。」

放心吧。
不會有事的。

柳柏橋看著這樣的杜淵靈,也狠下心來,將針刺進皮膚,把藥劑注入。

「...唔記得話你知。」柳柏橋把針抽出,把棉花按在剛才下針的位置上止血,「打完針既頭一段時間,身體仲需要時間接受藥,尤其係本身有傷口既位置。所以腳有可能突然之間完全無力,過幾秒後又回復。」

「你———!!!!」不如下輩子才說吧?!
「放心,呢個狀態短則三十分鐘,長則三個鐘,唔會好耐。」柳柏橋也覺得杜淵靈的反應很好笑,「頭一段時間,要保守d,睇住情況離決定下一步,唔好衝動行事。」
「...柏橋,幫我睇住十八,唔好比佢亂離。」杜淵靈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直視著柳柏橋,「必要時,鎖住佢。」
「睇離你都成日做呢d野。」柳柏橋說著這話,把杜淵靈一把曳了過去,然後緊緊地抱著她。

...果然,是因為旁邊太多人監視了吧。

「頭先比你既,係阿穗既手鐲。」

!!!!

讓人震驚的耳語。

「即使你冇佢既靈力,但係戴住佢既手鐲,應該控制到佢把弓。」

留意著旁人每個目光的柳柏橋,在讓人生疑之前先一步退開了杜淵靈。
並看著那一頭霧水的表情。

...靈力?
弓?

到底在說什麼啊?
楚筱穗的武器,不會在這裡出現的。

「去啦。」柳柏橋撥了撥杜淵靈的頭髮,「五千萬。」

...怎麼每個人都在這樣提醒我?

杜淵靈還這樣疑惑著,柳柏橋便已經朝她的臉頰一吻。

「情況太失控既時候...」比剛才要更小聲的耳語,「就打爛自己既錶。」
2019-03-08 00:17:39
...嗄?

杜淵靈看著笑得極從容的柳柏橋,更是確定了。
她沒有聽錯。

他剛才,確實是叫她在必要時砸了自己的錶。
...在公開場合,直截了當地犯法。

「杜淵靈。」一直站在兩人旁邊的Apple也在此時截停了對話,「差唔多。」
「去啦,鎖匙。」柳柏橋這樣說著,輕輕退開了杜淵靈,「我會起場外等你。」

...鑰匙。
他說了與公子一樣的話。

對了。

柏橋與阿穗,從小就已經認識了。
所以,如果阿穗真的是把我的記憶消除的人——

柏橋也知情嗎?

「喂。」

杜淵靈才剛被Apple帶至預備室,便又看見了司徒鏗的身影。

「打完針?」司徒鏗站了起來,走近了杜淵靈。
「嗯。」杜淵靈輕輕點了頭。
「廿二,聽我講。」司徒鏗把杜淵靈的左手牽起,注視著她手上的飾物,「雖然好多野你上到場就會知道,但無論幾時,要記得保護自己。」

杜淵靈仍然消化著司徒鏗的話的時候,便已經被他給吻住了。
這次並沒有反抗。

或者說,是湧上的情緒使她沒有反抗的空間。

「...難得你冇避。」司徒鏗也注意到杜淵靈與以往不同的反應,「無論發生咩事,都要保護好自己,我地亦會保護好你。」

...為什麼?

她明明直至現在,也還是沒有即將要上戰場的實感。

可是不管是張烯晨、歐雨峰、柳柏橋、或是司徒鏗。
全部人都強調著場內的危險——

『呢場唔只係一場比賽,佢唔係你想像中咁簡單,佢係一場革命。』

張烯晨的聲音,突然於杜淵靈的腦中迴響著。

這不只是一場比賽。
...而是革命?

「差唔多要入去啦。」司徒鏗微笑著,輕輕彈了杜淵靈的額頭一下,「已經遲咗。」

......?

這個感覺...
力度、溫度、氣氛。

全部都非常熟悉。

「等等。」杜淵靈握住了司徒鏗將要收回的手。

對了,從一開始時,司徒鏗便已經這樣說過。

『我知道你青出於藍,但係要打贏教自己武功既人,似乎有d異想天開。』

他知道她的每個弱點。

在她的過去中——
與眼前的人有什麼關係嗎?

「場內既人,會進行紫荊守衛。」杜淵靈以強硬的眼神直盯著司徒鏗看,「咁場外既人會點?」

聽了這個問題,司徒鏗亦饒有興味的笑了。

「睇離歐雨峰既如意算盤打唔響?」司徒鏗此刻感到非常有趣,「你既記憶似乎非本意咁樣衝擊緊你。」

...在說什麼?

公子的如意算盤,是在指什麼?
又與她剛才問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場外既事你唔需要理,你只需要顧好場內既野。」司徒鏗依舊重覆著自己的立場,「總之你只要生存,就係對場外最大的幫助。」

...什麼啊?
這樣沒頭沒尾的。

不讓我知道箇中的事情,但又要我按著進程走嗎?

「係喎,差d唔記得同你講。」司徒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那樣,「隊長既權利有好多,只要搶到任何一位隊員既錶,就可以退制要求佢退出比賽,亦可以隨時將隊長既職位交比其他隊員。」

...第一次聽見的事實。
但是——

「點解要話我知?」隊長是我們公子啊。
「以防萬一。」司徒鏗綻出了一個意義不明的微笑,「行啦,係時候要上場。」

司徒鏗把杜淵靈拉住,然後快速地走往待機室最深處的木門前。
把旁邊的密碼區推開,拎起杜淵靈的手,把她的姆指按在指紋檢測區。

門乾脆地打開了一半,司徒鏗也快速地把杜淵靈拽到一邊。

...纜車?

把纜車的門打開,司徒鏗把杜淵靈給推了進去。
然後把門關上。

『啱啱好』。
還能隔著透明的窗及門,看清楚司徒鏗對著Apple說的口型。

...剛剛好?

開始發動的纜車,引證了司徒鏗的話。
是的,剛剛好。

纜車用力的搖了一下,然後開始往上升。
司徒鏗亦綻出開心的笑容,朝杜淵靈揮著手,送別著她。

「...真係冇問題?」Apple把手盤在胸前,看著這一切的畫面,「乜都唔話比佢知,就咁樣要佢上d咁危險既地方。」
「冇時間。」司徒鏗輕輕嘆了口氣,「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咁樣唔只係賭緊佢條命,都係賭緊香港既未來。」Apple維持一貫認真的語氣,「真係搏得過?」
「唔好睇少佢。」

司徒鏗抬頭看著Apple,從心而發的一笑。

「假假地,都係姓司徒既。」
2019-03-08 00:20:04
革命將要開始。
2019-03-08 00:21:21
多謝你嘅發現同意見,
佢哋都的確有唔少相似嘅地方
2019-03-13 17:33:13


...這是什麼地方?

剛才來的時候也是,纜車上往下看的話,都是自己不認識的地方。

——不,又好像認識。
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卻又很陌生。

山、河、綠樹。
不只有世貿級的高度,而有各個高矮的大廈林立著。
電車的軌道。
還有眼前的大廈。

從中間看上去,四邊都是住宅的走廊。
像是被包圍的那樣...

是第一次看見的建築物。

卻又有點熟悉。

「井字型大廈...?」

唸出這幾個字,杜淵靈也反射地把自己的嘴掩上。

為什麼?
是第一次看見的建築物。
第一次聽見的名字。

『歡迎各位第七屆紫荊守衛。』

...中央廣播?

『而家開始,宣佈今屆既任務。』

像是從天空中射下的聲音一般。
但卻又連著圍繞在身邊的空氣一同飄浮。

『溫馨提示,起聽緊我講嘢既同時,最好開始走向你既目的地。』
『如果唔係,唔知道你幾時會比狙擊手搵到。』

杜淵靈聽著這話,立刻快速地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路。
在那邊嗎?

『啊,記得要小心陷阱。』

嗚——

杜淵靈在自己踩進的路下陷之際抓住了樓梯左方的欄杆,一下子翻了到另一邊。
是樓梯以外的地方。

...踩空了。
樓梯的另一邊,並沒有路。

!!!

樓梯也開始往下崩塌。

杜淵靈望往距離現時約有三層高度的天橋,果斷地往後方一跳。

落點。
在天橋的頂部。

...好痛。
藥看來還沒有生效。

『今次既比賽好簡單,係要集齊六神器。』

...六神器?
在看漫畫嗎?

『而家每組已經獲派各兩個神器,隨機放起兩位隊員既身處區域,距離只有不足一公里。』

隊員的身處區域。
每個人都被分到不同的區域了嗎?

『神器會發出信號,呼喚踏入該區域既參賽者。』
『最後,參賽者只要拎住六神器,入去政府總部放起相對既位置,就係完成任務,由市民一邊勝利。』
『除咗我地某位美麗既女選手之外,其他參賽者應該係未有武器?』
『所以我地好nice咁準備咗,每區域都會有分別為十八位選手度身訂造既武器,每區只有一件。』
『武器同神器唔同,神器會自己發出信號,武器需要由你地去搵。』

『記得,武器就起危險之中。』

『希望起比其他選手搵到之前、或者比狙擊手搵到之前、或者跌入陷阱之前,你地會搵到專屬自己既武器。』
『就係咁多,請各位參賽者同埋觀眾享受比賽。』

...到底是在說什麼?

六神器,是什麼?
規則聽上去又為何如此簡單?
就只是把神器全部集合起來,就可以勝利了吧?

所謂的神器...

...節拍聲。
與心跳的節奏一樣。

...是音樂嗎。
又總不像是音樂的感覺。

少了點旋律...
並由共鳴感取而代之。

從哪裡來的?

右後。

是那邊嗎?

杜淵靈轉身,往節拍的聲音跑。
越來越接近的聲音。
越來越快的心跳。

樓梯。
公園。
貓。

杜淵靈喘著氣,看著眼前的景象。

天井中央。

貓並沒有因為杜淵靈的來到而嚇跑,反而往右邊退了幾步,仰視著杜淵靈。
在那發光的物體前。

...傘子?

杜淵靈走前,拿著地上傘子的柄子,把它拾起。

心重重地跳了一下的感覺。
沒有被關起來的竹傘。

是在現代沒有看見過的東西。

這個,便是大會指的『神器』嗎?

杜淵靈把傘子關了起來,觀看著其逐漸褪去光芒。

還有麻繩繫著頭尾。
是這樣用的吧?

杜淵靈把傘子的繩拿起,斜跨過上半身,使傘能揹在自己的身後。

就這麼簡單?
對了——

除了六神器以外。
除了使用武器特權的女選手以外。

現在其他選手身上都沒有武器。

『喵——』
2019-03-13 17:35:30
...什麼?

杜淵靈看著腳邊的貓,觀察著牠的舉動。

一直在拽著我的鞋子。
有什麼要帶我去的地方嗎?

杜淵靈與貓對看了一會,決定跟在貓的後方走。
貓也似乎明白了這個動作,開始逐點跑了起來。

越來越快。
後方跟著的杜淵靈亦是。

...路?

杜淵靈一路往下跑,跑至一條大馬路時,貓也坐了下來,看著繼續往下的方向。

...是這個方向嗎?
那麼,這隻貓是?

管不得這麼多了。
既然沒有概念,就跟著這個方向跑吧。

必須要盡快找到武器。

痛意也開始逐漸減退。
看來藥效是開始了。

公子。
他們找到武器了嗎?

他們在哪裡?
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可惡。
竟然還真的膽怯起來了。

環境是陌生的。
路是陌生的。
沒有任何人的指示。
只能不斷往前跑。

...很討厭的感覺。

對了。
一開始,甦醒過來,沒有記憶的時候。
我也是這樣跑的。

並不知道應該往哪裡去。
但總覺得,如果繼續留在那房間的話,將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

卻想不通...
明明就連記憶都沒有,怎麼會有重要的東西?

可是,非跑起來不可。
像現在這般。

——!!!

腳步聲。

而且,不只一個。

...還沒有武器。
甚至還拿著一把破傘。
沒有反抗的餘地。

越來越靠近。

...剛好,都是矮矮的樓宇。

杜淵靈轉入一座唐樓,快速地往上跑。

該死的。
這些狙擊手是有開外掛還是有內置摩打?

速度奇快。

杜淵靈邊往上跑,邊感覺到離自己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
終於跑到屋頂。

杜淵靈沒有花時間猶豫,走到圍欄的旁邊,單手翻過了石壆,跳到旁邊樓宇的天台。
然後,繼續往前跑。

三點—!!
杜淵靈往左一閃,回頭看著開了麻醉槍的狙擊手。

看到了。
沒有開外掛。
也沒有內置摩打。

果然沒錯。
這群狙擊手...

都是複製人。

還真是喪心病狂呢。

...這幢樓。

杜淵靈如此翻過了幾幢樓宇後,卻選擇停下腳步。

好奇怪。
說不出的感覺,但就是很奇怪。

杜淵靈用了幾秒時間調整心態,打開天台的門,往下不斷走著。

欄杆上附著針孔攝影機。
是這裡吧?

果然。

杜淵靈跑到大廈出口閘與樓梯之間的玄關位置,看著地上的箱子。

紫色。
有著龍紋。
一種只有看古裝劇時才會看到的感覺。

先打開吧。

...這是什麼?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
杜淵靈還是把箱子中的東西給拿起來了。

...輪。
還有劍?

不是一般的戰輪與劍。
好熟悉的感覺。

是在什麼時候見過?
或是在什麼時候...

擁有過?

大會說是度身訂造的武器。
為什麼會是度身訂造?

又是這種不能理解的事情。

明明就沒有——

!!!

再次接近的腳步聲。

上面也有。

包抄嗎?

杜淵靈把武器先拾了起來,然後果斷地把大廈閘門拉開。

跑吧。
沒有別的方法了。

發現了杜淵靈的狙擊手也毫不客氣地全速追上去。

糟了。

不知道哪一幢樓宇裡會有狙擊手搜查,所以不能重施故技,讓自己冒成為甕中之鱉的險。
而且已經越來越接近了。

再這樣下去的話,很快就是能瞄準我射出麻醉槍的距離了。
這樣的話,會被抓到的。

不可以。
背上還有神器,要把它給公子的。

...十一點。
那邊也有狙擊手嗎?

———!!!!

杜淵靈正想往自己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看,腳卻突然沒了力氣,往地上一跪。

『打完針既頭一段時間,身體仲需要時間接受藥,所以腳有可能突然之間完全無力,過幾秒後又回復。』

對了。
柏橋說過這樣的話。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現在啊?!!!!

糟了,動不了——

杜淵靈看著追至三十米外、往自己身體瞄準的狙擊手們,更是催促著自己的身體。
快動起來啊。

快動起來。

再這樣下去的話——

『咻——』

子彈劃過空氣的聲音。
2019-03-13 17:38:28
...!!

被誰狠狠地一摔的感覺。

杜淵靈輕輕張開因反射神經而閉上的雙眼。
...是這個人。

每次都總在這種時候多管閒事的人。

看來是一下子拽到了旁邊的屋後了。
那麼,剛才的腳步聲是他嗎?

果然——!!!

「...睇離要突圍。」張烯晨緊緊地把杜淵靈抱在地上,「行得翻未?」
「行得翻。」杜淵靈也輕喘著氣,「你搵到武器未?」
「自己既武器係未搵到。」張烯晨把杜淵靈輕輕扶起,看著牆外正往自己與杜淵靈走近的狙擊手,然後把手伸到杜淵靈左手拿著的戰輪,「但睇離可以借你既離用住先。」

張烯晨這樣說著,站了起來,踏出了牆角,在狙擊手還沒能瞄準時,便已經把剛才從杜淵靈身上拿來的戰輪往外一扔。
那戰輪像是有軌道的那樣,輾過了追來的三名狙擊手,然後再回到張烯晨的手上。

...好熟練的感覺。
就像那武器本來就是他的那樣。

可是——
那武器,本來是誰的?

應該是有名字的嗎?
黑色的戰輪。

把它飛出去的時候。
飛輪。

『我真係覺得佢應該叫飛輪海。』
『收皮啦,咪撚侮辱我整既武器。』

...誰的聲音?

『一係叫飛落海?』
『屌你兩條仆街仔出翻去得唔得,我仲有把劍未鑄好。』
『咁個輪叫飛輪海,把劍叫飛落海未得囉。』

不能控制。
極度熟悉,卻又說不出是誰的聲音。

『叫咩都要整好先,唔好阻住我整武器,同我死翻出去。』

一片黑暗...
但聲音卻如此失控地於腦海中響起。

『我唔放心留你地兩個自己起間房度喎。』
『如果陣間阿火對你做d咩既話,你記得要嗌。』
『乖乖。』

...『阿火』。

是張烯晨嗎?

他果然...
出現過在我以前的人生嗎?

為什麼?

記憶的缺口,好像在不斷撐大那樣。

一直提醒著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應該搞掂。」張烯晨觀察著街上的狀況,「你有冇事——」

回過頭去看著杜淵靈時,卻把話給停了下來。
她難得地與自己直視著。

卻是以那個落著淚的狀態。

「...邊度痛?定係嚇親?」張烯晨拿著依然滴著血的戰輪,走到杜淵靈的旁邊,蹲了下來。

...不。
已經不會痛了。

藥效看來已經都到了。
似乎只剩下心仍然在痛著。

「...離開呢度先,好危險。」張烯晨看著仍然呆滯的杜淵靈,也先不逼迫她交待,「你行唔行到?」

...腳。
已經能控制了吧?

還沒有等杜淵靈慢慢站起來,張烯晨已經把武器塞進杜淵靈的懷中,然後抱起了她。

「我知道你唔中意比我抱。」張烯晨穩穩地抱著杜淵靈,不斷地往前直跑,「但非常時期,我冇得冒呢個險。」

......

有必要釐清成這樣嗎。
雖然杜淵靈也很清楚,張烯晨此刻真的是為了避開狙擊手,才會把她抱著跑。

可是——

「...我想問你個問題。」杜淵靈仰視著張烯晨,「唔好呃我。」
「...問啦。」

雖然有點想要求先到達安全地方才問。

罷了,似乎就快要到了。
要是問了什麼很難回答的話,就在這段路想一想,到達後才回答吧。

「你之前,係唔係有份決定消除我既記憶?」

...雖然很惡劣。
但的確是在套話。

所以,我希望你回答『不是』。
那樣,公子也不會被扯進這件事情中。

回答吧。
說『不是』。

我就不會懷疑公子。
亦不會懷疑你。

「係。」
2019-03-21 06:50:24


「點解會帶呢件豆釘離?」

司徒鏗看著眼前的兩人,深深地嘆了口氣。

要照顧一個第一次來到組織總部的尹樂遠已經夠煩了。
要多餘的時間照顧一個小妮子,也太太太煩了。

「你唔好煩住十八啦。」楚筱穗看著比賽中的各個鏡頭,「佢要hack咁多嘢已經夠忙。」
「講到我地組織冇其他人幫佢咁?」司徒鏗不滿地反駁著,「我地組織既人個個都係精英——」
「我知。」楚筱穗阻止了司徒鏗繼續這個話題,「咁精英都要休息,比個人幫輕下唔好咩?」
「咁點解呂皓港阿妹會過埋離?」司徒鏗回到一開始的問題,「放個隔離組織既人起度,比人發現到就煩死。」
「總之就要打孖離,你都應承得阿峰會收留十八。」楚筱穗放棄解釋,「你未當係佢地同居緊,所以買一送一囉。」

——!!

尹樂遠聽了這話,還是忍不住分了神。

「我同阿雪唔係呢種關係。」尹樂遠也同樣嘆了口氣,「如果要傾閒計,不如出去傾?」
「真係煞食。」司徒鏗望向尹樂遠,輕輕搖了搖頭,「我仲以為十八係應該要同廿二一對添。」
「先唔講你都冇咩資格講人。」楚筱穗邊回答著,邊繼續看著螢幕,「就算佢地真係一對,你覺得你會比?」
「女大女世界。」司徒鏗又難得嘆了口氣,「又冇得叫佢享用我呢d咁好既男人。」
「...變態仔,會亂倫。」這回輪到楚筱穗嘆了口氣,「我覺得好奇怪。」
「亂倫好奇怪?」司徒鏗開始認真地研究著這個問題,「其實而家時代咁開放...」
「唔係講緊呢樣野啊on9仔。」楚筱穗繼續看著螢幕,「如果發現比人hack咗,佢地應該好快會修復。」

但是...
大會簡直就好像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的那樣。

或是裝作不知道。

那麼,到底目的是什麼?
明知道被盜聽及有鏡頭拍著,卻仍然任由外面的人盜聽。

...為什麼?

很奇怪。

他們是故意要讓外面的人盜聽到的嗎?

為什麼——
2019-03-21 06:52:27


『你都中意free run?』

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
是在被公子救回來後不久。

公子說了,我似乎很適合學習一項叫作跑酷的運動。
將各種建築設施當作障礙物或輔助,在其間迅速跑跳穿行。

訓練第六感、身手、反射神經。
在任務進行時,是一個很好的移動及逃走工具。

即使在香港是犯法的運動。

也是因為這樣...
所以即使從幾層樓高的地方跳下,只要落點及方法正確,仍然可以不受傷。
或是減少受傷。

於是,我不斷對自己進行訓練。
用假身份,加入了香港最傑出的跑酷隊伍。

『Hi。』

差點就被公安抓到的那一天。

清爽的藍黑髮。
通透的啡色瞳孔。

我被拉了進這個人的懷中。

結實得適中的肌肉。
極快的心跳聲。

『你都中意free run?』

跑了進我的生命中。

很奇怪的感覺。
看到這個人時。

有與看到公子時,很相似的感覺。

溫暖得...
讓人劇痛。

眼淚就如此不受控地掉下。

他卻竟然像是已經能預想到我的反應那般,把我繼續擁著。
然後,往我的額頭吻了一下。

『你係唔係成日都會做呢d野?』

我們從那天開始認識了。

但不知為何,就是對這個人起不了戒心。
他說要把我帶到哪裡...

我就想要跟著他到那裡。

『你指咩?』
『起街度求其執一個女仔,然後又錫佢,又帶佢翻屋企。』

他臉上掛上了一抹看不透的笑容。

『你似乎搞錯咗d野。』

然後,朝我這邊走來。
毫無距離感。

『我會救你,唔係因為我中意救人,亦唔係因為我想執女。』

把我的下巴用兩指扶起。
強制地使我看著他那通透的瞳孔。

『係因為嗰個係你。』

...再一次感受到。
他長得頗高。

似乎與公子差不多。

『個腦諗緊邊個?』

...簡直就是會讀心術的那般。

『同我一齊既時候,腦入面唔準諗住第二個男人。』

如此強勢。
而且話語油膩得像是剛剛吃完一大口牛油的那樣。

是個情場高手吧?

『...對你離講,應該係家常便飯?』
『起呢度錫我又好,屌我都好...』
『應該係你成日同其他女人做既野?』

在他往我吻來的那時。
我似乎還保有一絲理性。

『你想聽咩答案?』

再次,帶著那絲看不透的笑容。
吻上了我的唇。

這種有著罪惡感的關係。

我不知道自己與他算是什麼關係。
但每次,當他把我叫出來時...

我亦會應約。

『我地算係咩關係?』

第一次...
把這種噁心的問題問出口。

『睇離忍咗好耐?』

他的笑容仍然如此從容。
卻使人感到可惡。

『你唔係會問呢d野既人。』

又來了。
總是說得好像認識了我很久的那樣。

『我以為你唔知我係咩性格添。』

還是故意給他說了些話。
明明我們之間就沒有怎麼交心過。

略過了價值觀、性格、信念、理想...
似乎在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們便已經是這種關係。

『你係我女人。』

他從半躺的姿勢,抑腰回復到坐著的姿勢。
並一下子哄到同樣坐在沙發上的我。

『我係你男人。』
『就係咁簡單。』

他把手扶到我的臉旁,輕輕捧起,然後吻下。
他用舌尖挑開我的唇,然後與我重疊相交,就連呼吸的節奏我們也早已互相配合。
但當他把另一隻手也扶到我另一邊頰,進一步主導著這個吻後,酒精的味道便同時使我們的節奏開始變得凌亂。

那一晚,他的父母不在家。
那一晚,我們明明沒有醉到失去理智。

但那個煽情的吻,偏偏使我斷掉已經生鏽了很久、一直磨蝕著的理智線。

他把手探進我的衣服中,手指撫過我的背,解開了我的胸罩。

很熱。
很甜。

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滴汗水。
都如此迷人,可口。

使人瘋狂。
2019-03-21 06:54:08
即使再來一次。
即使再受傷。

大概我也會像白痴似的,往你的方向直跑吧。

『你之前,係唔係有份決定消除我既記憶?』

而眼前的這個人。

『係。』

卻如此回答我。

不斷地重擊著我的思緒。

『Hi。』
『你都中意free run?』

如果,你真的是其中一個把我的記憶消除的人。
那麼,當時像是與我偶遇一樣的你...

是懷著怎麼的心情與動機?

如果,我的確是被人消除了記憶。
而消除記憶的人不只一個,甚至還在我的身邊。

那麼,我到底是誰?

「...Sorry,我知道一時之間好難接受。」

張烯晨於身旁發出的聲音,把杜淵靈的意識給喚了回來。

「你起度休息下先,唔好出呢間屋。」

說罷,張烯晨便撐著地上,讓自己能站起來。

「...你要去邊?」

杜淵靈抱著雙腿,仰視著張烯晨。

「我要翻去自己區域搵我既武器。」張烯晨似是對杜淵靈的反應感到多少的意外,「我教你用你既武器,應該夠你保護好自己。」

杜淵靈注視著張烯晨,沒能擺出任何表情。

他還沒有取得自己的武器。
那麼,為什麼要到這裡來?

「你知道其他隊員起邊?」杜淵靈再次確認著自己的推測。
「…佢地起搵緊自己武器既同時,都搵緊六神器。」張烯晨誠實的回答道,「而我地會起南區集合。」
「南區…係指邊度?」杜淵靈並不完全明白張烯晨的話。

南區。
是在指十八區中的那個南區嗎?

「南區,就係呢度。」張烯晨俯視著杜淵靈,「所謂十八區既選手會被分到唔同領域,就係香港十八區。」

聽著張烯晨的話,杜淵靈更是不明白了。

「你既意思係,呢度係場外?」既然是十八區。
「唔係。」張烯晨耐心解釋著,「呢度係場內。今年既會場,係用三十年前既香港作為原型。」

三十年前…
2016年?

「當時既香港同而家一樣,被劃分成十八區。」張烯晨決定從基本資料開始告訴杜淵靈,「你而家身處既,係南區入面既鴨脷洲。」

杜淵靈聽著這些說明,似乎更能肯定自己有多少應該要知道而不知道的事情。
然後,像張烯晨那般站了起來。

「行啦。」杜淵靈拿著剛才得到的武器,準備離開身處的車房。
「去邊?」這回輪到張烯晨因為杜淵靈的行動而一頭霧水。
「去搵翻你既武器。」杜淵靈的語氣相當理所當然,「再唔搵既話比人搵到會好麻煩;況且我諗帶個有武器既人應該會比較安全?」

張烯晨望向眼前的人,重重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該說是她一點也沒變…
或是該說是更衝動了。

「教我點用呢對武器啦。」杜淵靈看了手上的武器一眼,再抬頭看著張烯晨,「佢地應該係一對?」

…杜淵靈。
我是在救你,還是在殺你?

「左手執輪,右手執劍。」像你現在在做的那樣,「輪係用離近戰防禦、同埋遠戰攻擊,形盾形鏢,由主人決定;至於劍,就係右手既主攻武器。」

…很奇怪的感覺。
全部都剛剛好。

手指的凹陷位也是。
劍柄位置的大小也是。

…與我完全吻合。

「如果要用最快方法拎出離,首先要將劍削固定起呢度。」張烯晨說著,把劍連著劍削一同固定在杜淵靈左腰繫著的腰帶上,「輪既話,可以咁樣孭起後面。」

看著替自己放置著武器的張烯晨,杜淵靈的心緒更是複雜。

「你都好清楚佢地既用法。」杜淵靈轉頭,望向正替自己把戰輪繫好的張烯晨。

很近。
這一刻的我們。

接近得就像是以前那樣。
2019-03-21 06:56:21
「你後面孭住既遮叫做修羅傘,係勾陳神器。」張烯晨似是略過了杜淵靈的話,「冇諗過你咁快就可以搵到。」
「其實唔難,佢地會自己呼喚人。」杜淵靈並不贊成張烯晨的讚賞,「你知道六神器既正體?」
「傳說中,有靈氣且被揀選既人至可以控制六神器。」張烯晨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從各個窗口往外看著,「信既人會覺得係因為未出現正確既人,所以神器既力量至未覺醒;唔信既人就會覺得,呢d只係武器商為佢地設定既噱頭,其實佢地同其他武器冇咩大分別。」
「咁你呢?」杜淵靈的視線完全放於張烯晨身上,「你信唔信?」
「…你又信唔信會有巫女,可以起冇箭既情況下射箭?」張烯晨確認著周遭是否確實無人,「呢個時代,有好多野唔係我地信就有,唔信就冇。」

在沒有箭的情況下射箭的巫女。
楚筱穗。

「咁另外既神器——」
「唔知道。」張烯晨打斷了杜淵靈的提問,「唔起我既區域。」
「你既區域起邊?」杜淵靈想起了另一件在意的事情。
「借一借比我。」沒有回答杜淵靈的問題,張烯晨把杜淵靈背後的戰輪解了下來,「留意周圍,跟實我。」

一下子闖出大街。
然後往出去的路跑。

「灣仔區。」張烯晨這下子又回到去剛才的問題,「同你一樣,都係港島區。」
「但係呢度咁遠,可以點樣過離?」杜淵靈跟上了張烯晨的腳步,更是不能想像剛才的過程。
「…司徒鏗起臨出發前,真係乜都冇話你知?」張烯晨似乎更為無奈了,「基本資料真係全部唔知道。」
「佢叫我顧掂場內既野就得。」卻又不告訴我場內的事情,「同埋,話隊長有好多特權,可以強制令隊員退出比賽。」
「…佢真係仆街仔離。」張烯晨在咒罵的同時,仍不忘觀察著環境,「香港實在太大,所以場內既面積同真實面積大概只係一比五十,盡量保留最具代表性既建築。」
「但係即使係五十分之一,都係有一定距離?」雖然我估計你是趕過來的。
「除咗用正常方法越過之外,仲有兩個方法可以比選手越過唔同既賽區。」張烯晨重點地描述著,「纜車,同埋傳送屋。」

…纜車剛才來的時候已經乘過了,所以可以理解。
但傳送屋算是哪一招?

「或者見到既話會比較清楚。」張烯晨也知道這並不是容易解釋的事情,「跟實我。」

即使沒有這個指令,杜淵靈亦的確會繼續牢牢跟好眼前的人。

可是…

「你唔答我都得。」畢竟一直套話會讓人有罪惡感,「點解剩係瞞住我一個?」

張烯晨雖然有了杜淵靈會提出這個問題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她真的會在這種時間提出。

罷了。
是滿符合杜淵靈的個性。

「或者應該話,冇人諗過你會起呢個比賽出現,你係呢個比賽唯一既變數。」張烯晨依然維持著一貫的速度,「所以,比起塞過多既資訊比你、令你更加唔知道應該企起咩立場,我地選擇盡全力保護你。」

…是這樣嗎。
所以,才會選擇在第一時間就衝來找我嗎。

「你覺得呢?」杜淵靈選擇不執著自己不被告知比賽詳情的事,「你覺得,點解我會起冇內定既情況下被抽中?」

即使叫自己不要去想太多。
但看來還是不行。

畢竟是會對公子能否達成目的造成影響的事情。

她必須要知道…
自己的存在,到底是助力,或是阻力。

還等待著答覆,杜淵靈卻於前進的過程中撞到了突然停下的張烯晨。

「…靜。」簡潔的指示。

看見把戰輪探出的張烯晨,杜淵靈亦立刻掌握了情況。
有敵人。

前方——
還有個女生。

她也是狙擊手嗎?

或是...?

「大檸樂。」張烯晨輕輕嘆了口氣,「照顧自己。」
「...係重要既人?」杜淵靈也估計著張烯晨有著如此反應的原因。
「係對你公子離講好重要既人。」這樣說應該是最顯淺易明的。

杜淵靈聽了這話,把背後的劍拔出。

進入戰鬥狀態。
2019-03-22 01:43:54


櫻。

是櫻花的氣味。

歐雨峰看著手上的矛,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

又來了。
又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為了我…
明明就不值得做到這種地步。

明明就不值得…
賭上自己的性命。

「峰。」范競森的聲音從後響起,「搵到?」
「搵到。」歐雨峰回過頭和應道。

托某個女孩的福。
很快就找到了。

「阿港應該過緊離。」歐雨峰專心回歸比賽,「會合咗佢先,去南區既路上我地再一邊搵神器。」
「紫隊既神器,唔起我地既區域。」范競森也把回力鏢給揹好,「點睇?」
「起峻賢度?」歐雨峰微笑看著范競森,「你都係想我咁答姐?」
「我都係想儲神器姐。」范競森無障礙地回應歐雨峰的直球,「如果神器真係起高峻賢度,我怕我地隊要內戰一次先。」
「而家唔係已經內戰緊?」歐雨峰嘴角的幅度顯得更大,「好似政府期望既咁樣。」

「阻止到既話未試下囉。」

范競森說著這話,把背上的回力鏢解了下來,望向北方。
一大群呢。

像喪屍一樣攻過來的狙擊手群。

附送神器的氣息。
這麼快就攻過來了嗎?

買一還送真多呢。

「阿港離到既話,我會講粗口先。」歐雨峰也背對著范競森,手上拿著剛才拾獲的矛,「要我地兩條友對咁多個。」
「希望會好快聽到你句粗口。」范競森雖然沒有看著歐雨峰,但的確因為他的話而會心微笑。

來吧。

引領我吧。

櫻花的氣息。
2019-03-22 01:45:20


櫻花的氣息。

很奇怪。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但確實散發出一種櫻花的氣息。

明明就沒有女性化得讓人聯想起粉紅色。
但是...

與公子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與感覺,一模一樣。

「...望咩?」眼前的女生正向杜淵靈拉著弓,手上按著箭,冷冷地盯著她。
「唔洗咁惡既。」張烯晨卻似乎不為眼前的人而感到驚奇,「佢頭先話哂都有份救你?」

這倒說得不錯。

雖然說也是一場順便測試自己的腳傷是否仍然對行動力有影響的戰鬥。
可是剛才那些狙擊手們,也不是容易殺的人。

...或者說,是我並不享受斃命的對象。

「我冇叫過你地救我。」一種比杜淵靈還要更傲嬌的性格。
「你唔比面我,都比下面阿峰?」張烯晨直接地把杜淵靈的戰輪給放到自己的身後。

杜淵靈站於張烯晨的旁邊,與他一樣面對著眼前的女生。

...很特別的氣質。

有貴族的感覺,但給人的距離卻使人感到頗親民。
散發出文學的氣息,但一身武裝卻又與她非常合襯。

算不上是個美女,但的確有著極為吸引的氣質。

「...佢望住我個樣,連我係邊個都唔知,又點輪到我比臉佢?」女生沒有被張烯晨的話所動搖,仍然睜眼看著杜淵靈。
「咁就易啦。」張烯晨的語氣相當輕鬆,「廿二,叫公子嫂。」

——!!!

現場的氣氛完全沒有因為張烯晨的話而增加半點輕鬆。
反而更繃緊了。

『公子嫂』...

哪有人這樣叫的?

況且,如果這樣說的話。
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女生...

——『軒轅未央』?

「...杜淵靈。」唸起來時是那樣的字正腔圓,「你真係一d都冇變過。」

...又來了。
又一個正體不明的人,沒頭沒尾地朝我說這番話。

我以前到底是認識多少人?
這群人,又是為何在消聲匿跡過後突然出現?

說著這種讓人完全摸不著邊的話。

「冇乜計,我中意。」張烯晨說著這話,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搭上了杜淵靈的肩,「阿櫻小姐身為藍隊既人,冇事應該唔會出現起紫隊既地方?」

...雖然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提出這件事情。
可是,總覺得張烯晨說話的語氣,染上了某個人的影子。

司徒鏗。

「...我唔知道你地已經連場區入面既地頭都霸得咁多?」軒轅未央說著這話,依然沒有把自己手上的弓放下。
「放心,比起你起呢度出現既理由,我對你手上既神器比較有興趣。」張烯晨沒有正面回答軒轅未央的話,而是把目光移向她手上的武器,「提防假冒認證,我個仔應該唔會起度出現。」
「係真係假,你唔係應該最識得分?」軒轅未央的氣場完全沒有被張烯晨壓過,反而把玩著手上的武器,「況且,與其分心管你個仔,不如管好你個女先?」

...仔?
女?

這又是什麼?
當時不是說過只想跟我一個生小孩嗎?

聽著這兩個人之間的對話,杜淵靈總感覺更亂了。

果然男人都是不能相信的。
從了公子與十八以外。

「...如果係真既,你拎住佢只會更危險。」張烯晨仍然沒有直接回答軒轅未央的問題,「廿二,你跟阿櫻去佢既區域,保護佢搵到自己既武器。我地兩個鐘之後起頭先既車房會合。」

你憑什麼——
命令我。

雖然很想這樣反駁。

可是...
她手上拿著的弓,並不是她的武器?

那麼,是神器嗎?

『拿著它只會更危險』,又是怎麼一回事?

「唔需要。」軒轅未央似是沒有想到張烯晨的答非所問,在反應過來後便立刻抗拒著,「我自己一個都——」
「萬事小心,太多人想殺你。」張烯晨無視了軒轅未央的話,繼續面向著杜淵靈,「我都去灣仔區搵我既武器。」
「...你得戰輪,夠用?」杜淵靈這刻也沒有正視軒轅未央的抗拒,「你都好撚多人想殺。」

三十萬。

雖然不知道是哪來的能耐。

「放心,殺我係咁易既話,你應該已經第一個隊冧咗我。」張烯晨自嘲著,嘴角稍向上翹,「反而係你,得劍既話夠唔夠用?」
「順其自然。」杜淵靈把剛才拔出的劍精準地插回到劍鞘上,「夠用既話,兩個鐘後見。」
2019-03-22 01:50:41


好像有點不足的感覺。

杜淵靈喘著氣,望著前方躺在地上的幾名複製人。
是武器太不足嗎?

或是身體狀態太不足?

總覺得,身體有特別重的感覺。

「...果然係不堪一擊。」身後冷冷的聲音傳來,讓杜淵靈有更為不爽的感覺。
「放心。」杜淵靈把劍放回到劍鞘內,「係都我死先,唔會比你死得早過我。」
「如果你要早死過我,我勸你而家快d搵機會死。」還沒等待杜淵靈先移動,軒轅未央便已經先動身,往前走著。
「講野都幾mean。」杜淵靈立即又趕了上前,走回到軒轅未央的前方,「放心喎,公子同我咩都冇。」

軒轅未央聽了這話,更是不耐煩地盯著杜淵靈看。
杜淵靈亦在此時回頭察看,一別過來,便與軒轅未央的這個眼神對上。

「...其實你想我點?」杜淵靈保持最大限度的耐性及平靜。
「冇。」軒轅未央輕輕嘆了口氣,「你既武器係點樣搵翻離?」
「第六感。」杜淵靈也不自覺地跟著嘆了口氣,「跑跑下覺得棟樓有d怪,落樓睇下就見到。」
「搵到既時候會係咩樣?」軒轅未央繼續追問著道。

...看來,剛才的弓箭真的是神器?
她似乎完全沒有找到屬於自己武器的經驗。

而且——
一路過來,她完全沒有用過弓箭作攻擊武器。

「自己隊顏色既箱,上面有龍紋。」杜淵靈簡潔地回應著軒轅未央的問題,「如果你都突然間覺得邊度有d怪,請你話比我知。」

軒轅未央沒有回應杜淵靈的話,而是繼續進入不同的地標,尋找著武器。

...香港大學。
張烯晨說過,比賽場地只保留最具代表性的建築。

竟然是這個地方嗎。

曾在民主牆前死過人的地方。

「...杜淵靈。」找了好一會兒,軒轅未央又突然喚了杜淵靈的名字。
「...係。」雖然有點不願意。
「如果抹走你記憶既人,真係阿峰、阿火同阿穗。」軒轅未央毫無猶豫地前進著,「你會點?」

杜淵靈身體照樣跟著走,加上了深深的嘆氣。

又是這個問題。
這個自己都沒能想出答案的問題。

「唔知。」杜淵靈把話給吐出來,「假設問題答唔到,到時就自然會有反應。」

軒轅未央聽著杜淵靈的話,雖是沒有追問,卻神不守舍地嘆了口氣。

「至少,我一定唔會傷害公子。」杜淵靈過了一會,還是忍不往補充了這一句,「你可以放心。」

軒轅未央似是沒有預想到杜淵靈的補充資訊,停了下來,看著走在自己身旁的杜淵靈。

「我話過,我呢一世都會效忠於公子。」杜淵靈也跟著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如果最後,發現公子真係我既仇人,我諗我會自裁,亦唔會選擇傷害佢。」
「...你咁樣,亦只係用另一種方式傷害緊佢。」軒轅未央的聲音稍稍顫動了一下,「佢唔會想你死。」
「你都係。」杜淵靈不經思索便回應了軒轅未央的話,「所以我至會毫無猶豫地保護你。」

軒轅未央聽了這話,愣了一下。
然後,再次嘆了口氣,往眼前的仿真草壘球場前進。

本壘。
針孔攝錄機。

藍色的箱子。

...藍色的。

杜淵靈邊跟在軒轅未央的後方,腦中突然回想起柳柏橋不久前對自己說過的話。

『廿二,你要知道,會場入面既世界比你想像中要凶狠好多。』
『其他兩隊既女仔,藍隊選擇武器,紅隊選擇醫療用品,我剩係知咁多。』

紫隊,選擇了藥。
紅隊,選擇了醫療用品。

藍隊——

杜淵靈反應過來的同時,並沒有拔劍。
下一秒,軒轅未央便已經把另一把更幼、形似仙女劍的劍拔出。

劍鋒抵在杜淵靈的頸旁。

杜淵靈注視著軒轅未央身後已被打開的箱。

「...既然係咁,點解頭先唔直接用你帶入場既武器殺?」杜淵靈與軒轅未央對視著,輕輕嘆了口氣。

這下還真的有點麻煩。

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

「杜淵靈。」

面對著把聲音壓低了的軒轅未央,杜淵靈此刻更為嚴肅。

「你依然,好似以前咁樣。」軒轅未央的眼神非常凝重,「天真,幼稚,以為靠自己一個人既努力就可以改變到d咩。」
「...如果你唔介意,都可以再講多d,你以前係有幾唔妥我。」杜淵靈沒有因為軒轅未央的威脅而顯露出任何慌張的反應,「定係因為公子——」
「我亦仍然,唔明白點解峰要將佢既期望,放起你一個咁天真既小朋友身上。」軒轅未央把杜淵靈的話打斷,「靠住一身衝動同稚氣,有勇無謀,我想像唔到,可以做到d咩出離。」

...這是什麼情況?

先撇除那使人感到不爽的人身攻擊。
公子把他的期望,放了在我身上?

而眼前這個人。
她那強迫自己往下壓的哽咽,又在申訴著什麼?

「...如果殺咗我,就可以實現到你理想入面既野。」杜淵靈的眼神似是要把軒轅未央的臉給看穿似的,「我會建議你快d落手。」

反正,聽了剛才的那些話,加上她的反應。
眼前的這個人——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想守護的東西,或許與我一樣吧。

「...生命起呢度完結,你真係唔覺得可惜?」軒轅未央似是加上了點憤怒,聲音抖得更是明顯。
「冇咩可惜唔可惜,我只係想公子幸福。」

雖然如果可以,還有額外的幾個願望。

有點貪心吧。
我希望阿穗與柏橋也能幸福。

如果可以,我希望十八也能幸福。
如果可以...

我希望我與他,也能幸福。

但是——

「每個人既生命,本身就會有完結既一日。」套用公子說過的話,「每個人既終點,生來就一樣。」

杜淵靈的表情雖然十分平靜,但確實是觀察著軒轅未央的反應。
看來,她也聽過一樣的話。

似乎是出至於同一個人吧。

「就係因為,最後每個人既終點都一樣。」軒轅未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往下說,「我更加想用呢個身份,去守護自己想守護既野。」
2019-03-22 02:05:38
致讀者:

或許目前還有許多難以明白及理解的內容,
但請相信我,每層鋪墊背後都的確有其象徵及意義。

短期內未能解開所有疑團,
甚至看著筆者不斷將墊疊高,
亦可能使讀者產生納悶及無趣的感覺,
即使如此,亦請准我厚著臉皮邀請各位繼續支持及關注這個故事,
它所代表的,不只是一個虛擬故事,
更是一種與我們相關的,一種未來、一種精神。

下星期三見。
2019-03-22 11:37:12
仲有睇,雖然都係睇到一舊舊,推
2019-03-27 22:39:15


「火。」

車房內部。
甚至兩小時前才與另一個女生共處過的空間。

「傷得好重?」張烯晨聽到了這一喚,更是加快了移動的速度。
「紅鵑毒。」歐雨峰把注意力放回到臥著的人身上,「係紅隊既人落既手。」
「點解無啦啦?」張烯晨終於趕到歐雨峰身旁,一下子蹲了下來。
「我哋拎到自己武器之後,感應到六神器既氣息,連埋班狙擊手。」呂皓港也於此時開了聲,「正面迎戰。」
「勇者。」張烯晨於此時仍然禁不住拍掌叫好,「然後就中伏?」
「本身係阿港趕到過嚟先,之後——」
「之後阿森見到個紅隊男想投毒,就擋咗起我前面。」呂皓港打斷了歐雨峰的話,「佢係因為我至中毒。」
「成套青春偶像劇咁款喎。」張烯晨也以打斷情緒作為回應,「而家搵方法解毒就好似比較重要,文青少爺。」
「…廿二呢?」歐雨峰也抓住空隙問道。
「suppose就快返到。」張烯晨亦一同觀察著范競森的狀態,「藥既副作用過咗,亦已經拎到武器,我相信佢會搞得掂。」
「阿森,真係唔退出?」歐雨峰再次確認著問道。
「…唔可以。」范競森的聲音聽上去細若游絲,「我話過,死都唔會退出。」
「我係覺得咁落去應該真係可以死一死先。」張烯晨確認了范競森的狀態,重重地嘆了口氣,「峰,有冇機會起場內搵到解藥?」
「…難度極高。」歐雨峰說著這話,似乎更是苦惱了,深鎖著眉頭,「故且不論場內唔知要到邊度至可以搵到合適藥草,起外面耐唔耐就遇到狙擊手,萬一好似頭先咁樣,加埋其他隊既敵人一齊夾攻,恐怕難以突圍。」
「咁好似都係退出——」

以極快的速度接近的腳步聲。
使車房內的全部人都併住了呼吸,盡量讓自己不被敵人發現。

對方也像是著戒備著什麼的那樣,越接近便越把腳步放慢放輕。

張烯晨接近至門口旁的牆邊,方便於敵人一進入時取其要害。
然後——

一下子把剛才好不容易找到的長槍抵在杜淵靈的脖前。
杜淵靈亦下意識地反應過來,一手抓住矛身,另一手伸出劍。

「Nice。」張烯晨以矛借力,往後一靠,避過了杜淵靈的攻擊,「就知道你會嚟。」
「睇反應睇唔出。」杜淵靈把劍收回來,另一手還是沒有放開矛,讓張烯晨能借力站好,「齊人?」
「仲差一個半。」張烯晨站好了,與杜淵靈的距離極近,「條頸做咩?邊個傷你?」

...原來脖子上也有傷嗎。

看來是剛才軒轅未央把劍抵在自己頸旁時留下的。
還真的完全沒了痛覺吧。

可是...
張烯晨,眼睛還真利。

「你問我,我都唔知係幾時傷既。」杜淵靈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你頭先講仲差一個半?」
「係。」張烯晨依然盯著杜淵靈脖子上的傷看,「高峻賢未到,森得返半條命。」
「...發生咩事?」杜淵靈說著這話,也快速地移動至車房內部,「公子。」
「廿二。」歐雨峰看了一眼蹲在自己對面的杜淵靈,「一切順利?」
「好順利,神器拎到,武器搵到。」杜淵靈邊回答道,邊檢查著范競森的狀況,「紅鵑毒?」
「係。」歐雨峰壓下了因看見杜淵靈對毒藥極其熟悉而產生的疑惑,「要搵方法救佢。」
「...聽講,紅隊既女成員選擇醫療用品優勢。」杜淵靈輕輕嘆了口氣,「既然同隊,佢帶入嚟既藥會唔會可以解到紅隊落既毒?」
「...係一個唔錯既發現。」歐雨峰也似乎已經想過了這個可能性,「廿二,戰鬥力?」
「八十一。」雖然還不太習慣這種像是麻醉藥未過的感覺,但似乎比剛才來說是好了一點。
「分頭行動。」歐雨峰立刻整理著目前的狀況,「我同阿火會跨出港島區,一邊收集其他區拎到既神器,一邊搵下有冇適合既解藥;阿港留起呢度保護好阿森,如果三個鐘內,我地冇返嚟既話,就強制令森退出比賽。」
「但我冇隊長權——」
「我知道。」歐雨峰揹起了自己的盾與矛,「廿二,你去一躺離島,只去兩個鐘,如果冇搵到紅隊既女選手,就立即返嚟車房。」
「遵命。」杜淵靈回應著,把自己背上的修羅傘解了下來,遞給歐雨峰,「公子,呢個係我起一開始得到既神器,請公子處置。」
「...係勾陳神器。」歐雨峰也把修羅傘接了過來,打開,打量了一下,再收了回來,遞向呂皓港,「阿港,咁我比多一個任務你:保護好兩套神器。」
「收到。」呂皓港把修羅傘接過,「高峻賢呢?」
「我地出去既時候,都會盡可能搵下佢既蹤影,會合佢一齊去搵神器同藥。」歐雨峰著好裝,再次往范競森的方向看,「森,頂唔住既話,要馬上出聲。」
「...冇...事。」似乎只是搖頭都已經非常吃力。
「我同阿火出去之後,馬上閂傳送門,指路比廿二聽要點去離島。」歐雨峰繼續指示著,「如果有咩事既話就點煙,我地一見到就會立即趕過嚟。」
「好。」呂皓港把歐雨峰的話全都聽了進去,「一切小心。」
「你地都係。」歐雨峰凝重地點了一下頭,再望向杜淵靈,「廿二,你都係。」
「遵命。」杜淵靈站了起來,望向歐雨峰,再次回答道,「公子,萬事小心。」
「拎穩。」張烯晨往杜淵靈的方向靠近,又往她的手塞了戰環,「你都係,萬事小心。」

再次與隊員們互看了一眼,歐雨峰及張烯晨也往剛才杜淵靈進來的門口走,跑向遠方。

「...好。」呂皓港也在此時站了起來,「要閂門。」
「...閂門?」杜淵靈不明所以地重覆了呂皓港的話,「咁我點出去?」
「你真係咩都唔知?」又一個朝杜淵靈問這個問題的人。
「...點解個個都咁問?」杜淵靈無奈地反問道,「司徒鏗講比我知既野唔多。」
「...都係既,佢都好難講太多。」呂皓港嘆了口氣,走往剛才歐雨峰與張烯晨跑出的出口旁。

杜淵靈見狀,也跟著呂皓港走。
亦跟著他停在出口旁的牆前。

杜淵靈順著呂皓港手部的動作看,才發現原來車房內、出口旁邊,有一個黑色的盒子附在牆上。
把蓋子掀開。

...拉把?

「有冇聽過,起場區入面,要點樣去另一個區域?」呂皓港停下了動作,望向杜淵靈。
「直接穿越、纜車,同埋傳送屋?」張烯晨好像是這樣說的。
「傳送屋,就係講緊好似呢d咁樣既屋,除咗離島區之外,每區有三間,分別可以通向唔同既區域。」呂皓港朝杜淵靈解釋著,「以南區呢個本身位於香港島既地方為例,三間傳送屋,分別會通往九龍、新界、同埋離島。」
「咁離島——」
「理解得好快。」呂皓港也明白了杜淵靈想要問的事情,「係,離島有十七間傳送屋。」
2019-03-27 22:39:31
...十七間。
不管在哪個區域,都能馬上穿過去。

是因為這樣,所以公子才安排我往離島去的嗎。
為了能隨時過來幫助我?

「而呢一間,就係通往離島既傳送屋。」呂皓港說著這話,把手上的拉把往下一拉,「留心後面,可能有埋伏。」

鐵閘升降而造成的推拉聲。
附帶輕輕的震動。

是因為眼前的出口開始被拉下的鐵閘封住。
亦是因為後方逐漸透出光線。

剛才被視為『最內部』的那部牆。
現在正緩緩往上升著。

「呢個就係傳送屋既特別之處。」呂皓港也探出武士刀,觀察著逐漸打開的門,「一邊既門打開既話,另一邊既門就會閂埋。」
「...所以離島唔多人去。」杜淵靈快速地吸收著新的資訊,「太危險,如果起離島內部戰鬥,即使起逃走過程見到傳送屋,都未必開啟;即使開啟,亦保證唔到另一邊既區域有冇人埋伏。」
「可以咁講,但未必每個人都有一樣既諗法。」呂皓港往范競森的方向走去,嘗試把他移往離光源更遠的地方,「傳送屋多係一種限制,都係一種優勢。當有指定既區域想去、例如要去中西區既時候,比起先用傳送屋去香港島,再用纜車或者直接穿越;倒不如先去離島,再以傳送屋直接去中西區。」
「...點解唔直接用纜車?」杜淵靈也幫忙,一起把范競森給抬了起來。
「纜車係環迴單行,而且路線只有一條,趕時間既話會非常慢,而且如果敵人起落車位置埋伏,相對會較難以逃脫。」呂皓港與杜淵靈一同把范競森移至『裡面』,「所以記得,離島係一個好危險既地方,可能冇人,亦可能係困獸鬥。」

所以,在比賽開始不久時。
張烯晨之所以能這麼快地到達我所在的區域,便是用了傳送門?

「...咁樣既話,我出去之後,你馬上閂返呢邊既門。」杜淵靈的腦海急速地運算著,「我既預感唔太好。」
「你應該知道,如果你起呢個位出咩事,阿峰同阿火都唔會放過我。」呂皓港雖是明白了杜淵靈的擔憂,但依然沒能放下心來。
「你都應該知道,如果敵軍真係追過嚟,你唔會可以起保護自己之餘保護埋阿森。」杜淵靈把剛才張烯晨塞給自己的戰輪揹起來,「所以,呢邊唔可以中門大開。」
「...明白。」呂皓港深深地嘆了口氣,「如果就到門口既話,就大力吹哨子,我就會知道係隊友。」
「...咩哨子?」第一次聽見的單詞。
「...唉。」又一個大大的嘆氣,「真係咩都唔知。」

杜淵靈還沒能對呂皓港的唏噓作出什麼回應,便已經看見往自己走來的他。

「起呢度。」呂皓港往杜淵靈戰鬥服左肩位置上的暗格一推,拿出一個紫色的鐵哨,「每隊既訊號都唔同,我地係哨子,紅隊係笛聲,藍隊係搖鼓聲。」

杜淵靈還沒能好好觀察哨子,呂皓港便已經又把它給放回去了。
然後,在右肩位置上的暗格再輕輕推了一下。

「呢個係炊煙彈,會升起隊伍顏色既煙,只要拉最底既線,掉落地下,五秒後就會炸開出煙。」呂皓港又把炊煙彈展視在杜淵靈的眼前數秒,「如果話訊號聲係近距離呼救,炊煙就係遠距離呼救。」
「而因為所有隊伍都一樣會聽到、望到訊號,所以可能係呼救,都可能係一種自殺?」杜淵靈直直地站著,注視著呂皓港把炊煙彈再放回去暗格的動作。
「係。」呂皓港確實地點了一下頭,「所以,要好好利用。」
「知道。」杜淵靈深呼吸了一下,往門口方向走去,「兩個鐘後見。」
「兩個鐘後,一定要見。」呂皓港也目送著杜淵靈,「一切小心。」

好了。
奧美拉城。

「等...」

微弱的聲音使杜淵靈在門口位置停了下來。
2019-03-27 22:39:58
多謝你
2019-03-28 23:53:32


「...痛唔痛?」

歐雨峰肉眼注視地上的一堆複製人,口中確實是在關心身後的人。

「你不如比我割一下,睇下你痛唔痛?」張烯晨喘著氣,用右手按著左手的傷,「早知應該要柏橋都幫我打d無痛劑。」
「所以都話咗,有咩事唔好幫我擋。」話是冷冷的,語氣是溫暖的。
「試下我唔擋,睇下你而家仲企唔企到。」話是不滿的,語氣亦是不滿的,「差d就中心臟啦on 9仔。」
「有時都幾好奇。」歐雨峰這下笑得更開了,「到底係為咗我,定係為咗女人?」
「你起我眼中,同女人冇乜撚野分別。」張烯晨也輕輕微笑了,「尤其係嗰個女人。」
「聽講你一句得罪哂兩個人喎。」歐雨峰輕輕嘆了口氣,「同埋真係掉落去?真係唔會太唔人道?」
「我冇親手人道毀滅佢就係最人道。」張烯晨也看往歐雨峰視線中的目標,「你係做唔出既話,就我落手。」
「你咁講,我都冇得唔落手啦。」歐雨峰下定了決心,往右進了幾步,拎起被自己打昏了的林梓龍,「不過佢地都真係好似同狙擊手一齊行動咁款,唔知仲以為紅隊嗰隊係軍隊。」
「追蹤唔到位置,對我地嚟講雖然都有決定性優勢,但政府一邊都會更猖狂。」張烯晨站在原地,注視著歐雨峰的動作,「對紫荊之籽嚟講,做呢個跟政府意思既效果出嚟,百害而無一利。」
「所以小心d,佢真係把心一橫,要跟足政府意思既話,我地唔會出得返去。」歐雨峰把被揪在自己手中的林梓龍放到陷阱前,一把推了下去,「不過我仲以為,你會反對我要廿二一個去離島區。」
「公私分明,佢嗰邊出事既話,要救起上離快好多。何況佢拎住翼雙飛,可以幫佢擋好多危險。」張烯晨暢順地道出自己的分析,「反而呢邊又有紅隊又有狙擊手,你一個人會出事,你出咗事,就真係會好出事。」
「我冇咩所謂嫁喎,寫好咗遺書。」歐雨峰拍了拍自己雙手上的灰塵,「我只係驚廿二都會撞到紅隊既人。」
「係應該要驚下既。」張烯晨充份理解歐雨峰的心情,「始終佢係『桔梗』既事實,起場內已經變咗公開既秘密。」
「扮乜勁,明明你都有份決定放d消息出去。」歐雨峰確認好了陷阱的高度無法使人逃出,便再次站了起來,「而家咁都幾好,個個都覺得佢箭術極好,唔敢對佢落手,尤其遠攻。」

卻不知道...
其實杜淵靈遠攻的能力不是最高。

「放心,翼雙飛本身就係為補充佢既弱點而造,遠攻既話,一個雙飛輪車埋去都夠做。」張烯晨臉上的笑容多了分驕傲,「至於如果佢地想近攻,我都真係勸佢地自求多福。」

歐雨峰本來已走到張烯晨的面前,檢查著他的傷口。
但於聽了張烯晨的話後,瞬間分了神,抬起頭來。

然後與張烯晨相視而笑。

「都係既。」歐雨峰亦自豪地笑著,「同一個手刃過無數組織既天生殺手玩肉搏戰,人類嚟講都剩係見過兩個人成功。」
2019-03-28 23:53:59


前方。
一百米。

九十五。
九十。

現在。

杜淵靈把左手的戰輪甩出去,回輪的力度已經把自己奔跑的速度算了進去。
戰輪回來時,帶著紫血。

複製人。

現世代的複製人們,是有感情的。
或許應該說,最新的那一群,是有感情的。

它們,仍然被官方稱為『它們』。
申請權主要由貴族及政府持有。

一般是現在於場區內、政府所擁有的軍用複製人。
當中有少數,是於製作過程中『出錯』,導致它們於『啟發』過後,發現自己所處位置的一群。

它們在發現自己只是一件貨品的時候。
發現自己被與人類區分開的時候。
發現自己於法例上便無法與人類相愛的時候。

這群複製人,便開始反抗,希望取得自己應有權益。
看見這種情況,政府決定將它們定義為『瑕疵品』,以『保護市民』為由,下令把反抗的複製人全數殲滅。

見一,殺一。

只留下直屬於貴族的,以及賣命於政府的軍隊。

所以,對於這群人...
杜淵靈更是覺得難以下手。

明明敵人的敵人總可以算是朋友。
就是不想殺政府想殺的人。

簡直就像是被利用了來當殺手的那樣。

杜淵靈並不喜歡被政府利用。
尤其知道了政府想利用參賽者,借刀殺人的這個時候。

以及看見了前方這一獵物的時候。

紅色。

紅色的髮帶。
在黑色的長髮上...

顯得更是鮮豔。

女選手,只有三名。
紫隊的是自己。
藍隊的已經領教過了。

那麼,在眼前的這個女人。
在陷阱內掙扎著的女人。

便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2019-03-29 01:23:13
留言支持左先
2019-04-04 04:25:08


順利得讓人感到可怕。

楚筱穗凝視著監控室內幾十個螢幕上的不同畫面,內心不安的感覺還是無法消失。

太順利了。
破壞大會對參賽者們的定位系統,雖然不是想像中如此難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是沒有修復過來?
連本來已經計劃好的後續計劃、被發現的話要如何脫身——

這些早就該派上用場的計劃,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應用的需要。

這一切...
簡直就像是沒有守門員的龍門一樣。

可是,卻十分不自然。
或許該說是自然得可怕。

讓人不禁戰慄起來。

『嗡———』

就連電話震動的聲音,都能把楚筱穗給嚇倒。

楚筱穗先是下意識地顫動了一下,回過神來後,便接了電話。

「點樣?」看來是已經很清楚致電的是誰。
「...落大樓門口。」讓人感到不安的語氣,「我覺得今次可以起流血前解決。」

深深地嘆了口氣。

司徒鏗。
連你都如此凝重的話,我又能怎麼辦?

「...咩事?」

尹樂遠在繼續觀察著電腦上顯示著的數據之際,留意到了把監控室的門推開後踏出的楚筱穗。
明明自從比賽開始以後,她幾乎完全沒有出過監控室。

「我要落一落去。」楚筱穗深呼吸了一下,「有咩事既話,幫我控制好呢邊。」

聽見了這番話,尹樂遠更肯定楚筱穗要去的地方充滿危機。

「我陪你落去。」把楚筱穗的腳步叫停了的聲音。
「唔好。呢邊要有人睇住。」楚筱穗回頭望向尹樂遠,「放心,司徒鏗都起下面。」

所以...
即使是硬戰,也唯有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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