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香港人:《香港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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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31 20: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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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6。
香港。
大灣區。

地面如此驚惶不安地震動著。
海也似乎再不能被綑綁,跟著一同瘋狂地跳盪。

港珠澳大橋。
人工島。

不斷超支,賠上過無數生命的這段建築。

現時,於我的眼前,徐徐剝落。

並且,即將化為灰燼。

像這個生命般。

像這個城市般。

2046。
香港。
大灣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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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31 20:0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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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櫻。

風。

最終,我還是為這個都市,做了這個選擇。
走上了這條,你不希望我向前的路。

明天冬天,倘若櫻花再隨風飄揚...
請你,一定要實現這個願望。

我,最後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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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31 20:12:22
說好了,在一月內會有新作品的。
雖然有點太deadline fighter,幸而還是趕上了。

這是屬於香港人的故事。

拖了又拖,亦有過太多因素導致我考慮放棄。
但如果不完成這個故事,看來是不可能完成之後的故事了。
畢竟這是我從雨革時代開始便已經希望道來的故事。

革命者也好,旁觀者也好,什麼角色都好。
只要你還對這個城市有那麼一點感覺...
也希望你能把它拾起、面對。

正視我們眼前的景觀。

最後的方舟。
湧流而來的洪水。

致香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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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天雅

過往作品:

[靈魂交換/如果你都同我一樣想死] 《自殺未遂。》
連登 link: https://lihkg.com/thread/453998
紙言 link: https://goo.gl/6Mw97u

[寂寞惹的禍] 《22:22 限時情侶》
連登 link: https://lihkg.com/thread/649144
紙言 link: https://www.shikoto.com/articles/15536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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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31 20: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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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6年9月27日。

月黑風高。

並不是因為不易被察覺。始終全部天眼都能換成夜間模式。

只是...
不想嚇到太多途人罷了。

黑衣,黑帽子,生物偵測眼鏡。

血的味道,越發接近。
不斷傳進鼻中,再極速滲進大腦。

更是激發起人的腎上腺素。

使人禁不住,不停向前跑。
然後,停在目標人物的前方。

「原來起度...」找了好一段時間。

難為了這麼多保鏢躺在外面。
竟然是一個不懂爭取時間逃跑的地中海男人。

「你——你係咩人?!!」

...難得是個會說廣東話的高官。

「...奴隸。」你只需要如此記住就可以了。
「你—!!你呢班低等既人,竟然夠膽咁樣對我地?!」地中海男人坐在地上,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黑衣人,「我、我係政府高官!!你、你殺咗我既話,一定會比人捉到,佢地會殺你—!!」

而因為無法預計眼前的人在聽完此話後,將手上鐮刀指向自己的舉動,地中海男人更是顫抖得厲害。

「就算你殺咗我都冇用,香港已經玩完,唔係你地呢班恐怖份子可嗚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

往腹部一切,然後再用切腹的方法往旁邊剖開,勾向上方。
明明看以前的日本人都常常這樣做。

『叫得好慘。』耳機傳來了低聲的評語,『廿二,你又用咩變態方法殺人?』
「我都係想試下用鐮刀姐。」杜淵靈看著手上的鐮刀,「拎翻去比柏橋研究下先。」
『搞掂就快d行。』耳機的另一方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況,『唔好留起案發現場。』
「十八。」杜淵靈注意到了地上發亮的一點,蹲下來研究著,「位置。」
『自己睇錶,我講咗你都唔識。』聲音中透著點敷衍,看來是已經有別的事讓那聲音的主人分了心,『廿二,五秒內離開案發現場。』

嘖。

杜淵靈不滿地翻了個白眼,便站了起來,翻過右邊的窗,跳到另外的屋頂上。
然後,把高度不一的屋頂當成是地面一樣奔馳。

剛好,她比較愛在高處跑。

...位置變動。

「十八。」這人在任務期間做什麼,「去邊?」
『跳入醫院,出12號出口,過對面馬路,會有黑色七人車,車牌RV 5347,你起入面等我。』

尹樂遠拋下了這樣的一句,便繼續瞄準著剛才奪去自己注意力的幾個人。

從狙擊槍的鏡片看出去,非常清楚。

於屋簷下,那幾個穿著制服的男人。
還有中間那個少女。
2019-01-31 20:17:02
尹樂遠再往前進,然後伏在那群人頭上的屋頂。

總算能聽見對話內容了。
雖然是普通話。

「区区奴隶,你觉得自己能干什么?」
「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还是,想要我们先调教一下再带回去?」

討人厭的口音。

這下子,也對中間那少女的模樣看得更清楚了。

長髮及腰、看上去大約十七歲。
頭上編著幾束與絲帶編在一起的辮子,其他啡髮與辮子一同散落。
束著頭髮的絲帶上,還繫有鈴鐺。

要歸類的話,無疑會被分為可愛型的氣質。

少女胸前抱著一個盒子,緩步退後,使自己貼在牆前。
右手輕輕往後探,再次抽出來時,指隙間多了點什麼。

...苦無?

五個公安。
隨即倒下了兩個。

少女單手再探出短刃,插進正撲向自己的公安的喉嚨中。
那人倒下的同時,她才看見前方有另一個公安正以手槍瞄著自己。

「噠—!」

少女以為自己會被攻擊時,那名公安卻中了槍,倒在地上。

「噠—!!」

頭部中槍。
地上躺著五人,五套藍色制服都染上了血。

少女強迫自己回過神來,立刻往槍手的方向望。
縱使那人戴著生物偵察眼鏡...

還是狠狠地烙進了她的心中。

直至那人跑走,她才意識自己也必須盡快離開。

尹樂遠跑到四百米外,往下一跳,若無其事地打開車門。

「到咗幾耐。」尹樂遠坐到駕駛座上,關上車門,戴好安全帶。
「一分鐘。」杜淵靈把替換的衣服穿好,「頭先聽到槍聲。」
「已經用咗滅音器。」尹樂遠推高車桿,「講過好多次,公子費盡心思想令我地升做平民,殺人既時候就唔好成日話自己係奴隸。」
「...佢地臨死之前,聽到殺自己既人係奴隸既反應太令人難忘,望多幾次係我樂趣。」杜淵靈邊說著,邊從後座翻到副駕駛座,「做咗咁多虧心事至可以成為高層,但比最低層既人殺死。」
「你好似都真係逐漸盲目咗。」尹樂遠看到杜淵靈已經坐好,便立刻開車,「唔知係好事定壞事。」

他剛才,還是救了那個陌生的少女。
只是因為她那個對著眼前敵人的神情...

與他剛認識時的杜淵靈,有那麼幾分相似。

恐懼,猶豫。
卻又必須要逼自己戰鬥。
2019-01-31 20:20:39
咩都唔洗講,正評咗先
等咗你呢個故好耐
2019-01-31 21:54:09
插一插旗
由自《自殺》開始追妳既故同ig
終於等到新故
2019-01-31 22:03:15
兩個故都追曬嘅讀者留名
2019-01-31 22:11:11
g持
2019-02-01 18:18:40


黑暗。
血。

殺戮。

眼中,看不到其他事情。

求饒的聲音。
慘叫的聲音。

『求下你放過我個仔,佢得六歲,佢係無辜——』
『爸爸!!唔好殺我爸爸,嗚嗚嗚...』

那邊...
還有一群人。

等著我去殺。

呼吸...
呼吸不過來。

很討厭。
不想聽見。
不想再殺人。

不要再...
向我求饒。

「淵靈。」

.........?

朦朧地張開眼睛。
眼前的男生,正溫柔地替自己擦著不斷冒出的冷汗。

五官清秀,有一種陽光的氣息,但仔細看上去又散發著一種溫文爾雅而憂鬱的氣質。
仍然...

如此溫柔。

杜淵靈繼續喘著氣,汗也沒有停下來。

「公子。」神志開始清晰過來。
「嗯。」歐雨峰聽了杜淵靈這一喊,莞爾一笑,「醒咗?」
「係...」杜淵靈咽了一下口水,「淵靈而家起身。」
「有冇邊度唔舒服?」聲音也是如此細膩與柔情。
「冇。」杜淵靈被歐雨峰扶著坐了起來,「淵靈馬上起身。」
「柏橋同阿穗離咗,阿遠都已經煮好野食。」歐雨峰聽著這話,便也站了起來,「自己抹下身上面d汗,換過d衫再出離。」

看著被關上的門,杜淵靈才稍稍安靜了下來。
然後,按著自己仍然傳出陣陣痛意的前額,逐遍深呼吸著。

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只知道自己在殺人。
再有意識的時候,眼前是那高佻、成熟的男生。

要算的話,已經不知道算是第幾次了。
最近都是像現在一般,在近戰之後的第二天早上。

只記得第一次,是於地下奴隸市場時。

「淵靈。」歐雨峰看見往飯桌走來的杜淵靈,也輕聲呼喚著。
「杜淵靈,代號廿二。」杜淵靈立刻站好,像平常訓練時那樣。
「得啦,過離啦,冇外人。」歐雨峰微笑看著這樣的杜淵靈。
「遵命。」杜淵靈也放鬆了下來,「阿穗,你地今日過離做咩?」

「聽日你地出棋,所以我地兩個離確認一次武器,仲有你地既狀態。」眼前一頭黑色長髮的女生正坐在餐桌前,「坐低食咗野先啦,阿遠煮既。」
「到底邊個係管家,邊個係護衛?」一名戴著圍裙的啡髮男生拿著一盤雞翼走到餐桌旁,「廿二,你又係咩都唔做。」
「管家護衛呢d都係post離嫁姐。」杜淵靈反駁著道,「況且,明明係你主動話要負責煮野食既。」
「...我唔忍心公子要食垃圾。」啡髮男生經過了歐雨峰,身段看上去變得更小。
「尹樂遠,你——!!」杜淵靈正想坐下來,卻被男生的話給激怒了,「哼,今晚訓練場見。」
2019-02-01 18:21:49
杜淵靈聽著這話,更是感到百辭莫辯。
歐雨峰總是能夠猜出杜淵靈的心思,甚至比杜淵靈本身更了解她。

「淵靈。」柳柏橋劃破了極安靜的氣氛,「知唔知道把鐮刀既主人係邊個?」
「佢冇講低自己既名,淨係話自己係唔知咩死神十二小隊。」杜淵靈這樣說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的那樣,除下自己的耳環,把它遞向柳柏橋,「琴日打完之後仲見到有d類似碎片既野起度閃緊,所以就將佢放入樽,你睇下係唔係有用既野。」

「...就咁睇冇咩特別,我拎翻去研究下。」柳柏橋看著透明的耳環內放著的碎片,「唔該你,廿二。」
「直接拎走啦,耳環唔洗還都得。」杜淵靈回憶著昨晚與另一組織對戰時的畫面,「琴晚一開始嗰時,因為佢地用飛鏢,覺得佢地係忍者,但後來見到鐮刀就覺得又唔似。」

「廿二,我講多次。」尹樂遠終於能解下圍裙,坐到杜淵靈旁邊的位置,「忍者都會用鎖鐮。」
「十八,收聲。」杜淵靈再次威脅道,「呢把鐮刀點睇都冇鎖。」
「鎖鐮係講緊有鏈,唔係有鎖。」尹樂遠輕輕嘆了口氣,「你到底係點用武器?」
「唔好嘈。」杜淵靈反射地盯著尹樂遠,「我拎起件武器就用到,咁就夠。」
「唉,兩位見笑。」尹樂遠看著坐在對面的兩位客人,「佢冇常識,淨係識殺人。」
「點都好過d人連殺人都唔識,就去學人出棋。」杜淵靈輕輕鼓著嘴,「如果嗰時唔係公子救你翻離,你死咗十世。」

「每個人一開始未經訓練既時候都唔識殺人,你估個個都好似你咁咩。」楚筱穗也微笑看著爭持不下的兩人,「阿遠當時出棋都係出於孝心,況且佢既天份唔起實戰上面。」
「淵靈,你同阿遠都係阿峰專登揀翻離既人,各有天賦,應該互相合作。」柳柏橋也同樣微笑著,「我頭先睇過把鐮刀,製造既材質好特別,係起香港搵唔到既材料。」
「可以搵到源頭?」歐雨峰也專心地聽著柳柏橋的話。
「靠我一個人既話,未必。」柳柏橋也認真地看著歐雨峰,「我一陣拎佢翻方舟。」
「唔急,可以聽日再處理。」歐雨峰吃著碟上的奶油娃娃菜。
「佢聽日唔起方舟。」柳柏橋抬起頭來,再次在進食途中與歐雨峰對視,「佢都出棋,而且下星期同你地一樣,都要抽籤。」

歐雨峰聽見了這事,也停止進食,沉默了片刻。

「...阿穗,柏橋,陣間入地牢,同我傾d野。」
2019-02-01 18:24:20
多謝支持啊
我都知道呢個故拖咗好耐, 多謝你地仲等緊我
2019-02-01 18:26:00
我記得你啊
多謝你既支持同埋等待, 我好中意你地
2019-02-01 18:27:12
多謝你啊
今次既呢個故同前兩個故既風格有d分別, 希望你都會中意
2019-02-01 18:27:38
多謝g持
2019-02-02 18:35:13


地牢。

把人藏到這麼深的地方...
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質吧?

「前面有機關。」杜淵靈停在地下三層的走廊前,「佢地都將目標人物收得好埋。」
「所以更加要小心。」歐雨峰也跟著杜淵靈停了下來,掃描著眼前的陷阱,「...係電腦系統,停電之後既三秒內會回復,對岸應該會有開關掣。」

歐雨峰戴上偵察鏡,再次掃描了一次。

「密碼鎖裝咗保安系統,用掃描解唔開。」歐雨峰確認著道,「睇離要過到對面至有辦法開機關。」
「...十八。」杜淵靈站到走廊前的中央位置,「停電。」

眼前一黑。
杜淵靈立刻用全速跑前,以在緊急電量供應開始前到達對岸。

三。
二。
一。

依然跑著。

紅外線開始射出。

右邊。
十一點也有。
六點。

呼。

杜淵靈踩到對岸的範圍,停在控制室的門前。

「公子。」杜淵靈望向仍在對岸的人,「應該唔差在?」

還沒有問完,歐雨峰便已經點了點頭。
杜淵靈把手上的小型炸彈黏在門上,也往旁邊移了兩步。

門被炸開了。

警報器開始響動。

杜淵靈進到控制室中,把走廊的機關強制關掉。

「公子。」看著經過走廊,往自己走來的歐雨峰,杜淵靈也指著眼前各個閉路電視的監控畫面。
『公子。』耳機中尹樂遠的聲音響起,『有人。』

聽到了這句話,杜淵靈與歐雨峰也立刻注意到於不同樓層的閉路電視畫面中,急忙地往升降機走的人。

這麼多的人,鎖住升降機與入口,看來也拖不久。
要加快進度。

這麼看來,在大廈門口,還有個女生正在徘徊著。
2019-02-02 18:36:01
「公子,我可以行先。」杜淵靈繫上防毒面具,戴上手套。
「...我會殿後,一切要小心。」歐雨峰默許了杜淵靈的決定,也與她做了一樣的動作。
『廿二,跟我指示行。』耳機傳來的聲音還是保持一貫的冷靜,『出門口之後轉左,向前跑到右邊尾二既房,炸開之後入面有書櫃,將第二層第四本書抽一半出離,再將第三層第一本,同埋最底層第七本抽一半出離,地牢既門就會開。之後——』
「之後呢?」杜淵靈零耐性地催促著尹樂遠。

之後...

他看見了那個徘徊在大廈門口的少女。
他看過那個身影。
就在昨晚而已。

『之後踩中間塊板,你就會跌埋落地牢。』尹樂遠把瞄准鏡瞄向大廈門口,『小心d,都幾高。』

沒有錯。
是昨天在暗巷中被襲擊的那女孩。

「你不如下世至講?!!!」杜淵靈在還沒有聽完尹樂遠的句子前就已經跑到房間中央的板上,讓她在沒有預備的情況下往下掉,落地動作相當驚險,「我差d就跌撚死啦——!」
『當然係相信你既Free run因子。你落咗去之後就開側邊機關,比公子落埋去。』尹樂遠看著那正要下定決心,往大廈內走的女生,『公子,我想入離,監視鏡會繼續放起出面。』

「入啦。」歐雨峰沒有多問,便直接答應了尹樂遠的要求,接著一同進了地牢。
「呢間真係地牢...?」杜淵靈右手持著手槍,四處張望著,「似地下工作室多d。」

高級的電子器材整齊地林立著,像網吧一樣。
明明是看都沒有看過的器材...

但杜淵靈卻總覺得,自己好像很清楚它們的功用那樣。

然後,看到了那憔悴臉容的主人。

不,與其說是憔悴,不如說是...
可怕。

眼神失焦。
長期都像是受驚了的那樣...
目瞪口呆。

頭部不自主地扭動著。

「...星仔?」歐雨峰往那坐在地上的男生走近,「星仔。」
「公子。」杜淵靈把手槍收了起來,握住腰上的劍柄,「小心。」

杜淵靈仔細地留意著那男子的每個舉動,企圖縮短自己的反應時間。

「雨峰哥哥...」男子的眼神中突然找回了焦點,猛地抓住歐雨峰的手,「雨峰哥哥...」
「我起度,唔洗驚。」歐雨峰也抓回了那男子的手,「我會救你。」
「雨峰哥哥,求下你...」眼淚開始從那男子的眼中流出。

這樣看上去,如果不是被禁錮的話,本身會是個風靡萬千少女的理科型男子吧。

「求下你——」

男子跪在地上,看著歐雨峰,眼神極為誠懇。

「殺咗我。」
2019-02-02 18:36:15
沒有為這句話驚訝的時間,杜淵靈的身體便已經轉向剛才自己一直走來的路。

...兩個。
就在前方。

而且,速度極快。

杜淵靈抽劍的同時,那穿著忍者服的人便已經攻上了,直直地以忍刀碰上了她的長劍。
硬硬地接下了那一刀,杜淵靈的劍也開始被逼往自己的方向。
知道自身的體力不適宜硬碰硬,杜淵靈往右一靠,然後再借力跳躍起來,跨越了那名刀手,再打算趁他還沒有翻身過來時從背後給他致命一擊。

「廿二,唔殺得——」

歐雨峰這一喊,卻把杜淵靈的動作完全剎停。

刀手也反應了過來,轉圈後立刻往杜淵靈的腹部用力一踢。
杜淵靈很清楚,在那瞬間的時間內,她只能選擇自我防禦,或是不讓劍傷及那刀手。

而她選擇了後者。

在收劍的同時,強大的力量擊至腹部,使她整個身體往後飛。
直至撞到背後的牆,於感受到背後那使人碎裂的痛楚後,再次墮至地上。

還有那劍與防毒面具。

「唔...」意識還很清晰。

「廿二—!!」歐雨峰驚恐地看著那樣的杜淵靈,「做咩唔避?!!」

...因為公子說他不能殺啊。
應該是認識的人吧。

「殤兒——?!!」另一名穿著忍者服,戴著圓框眼鏡的男子也趕了進來,呆看著躺在地上的杜淵靈,「阿森,停手—!!」
「公子,我已經停咗...」剛才的刀手也抹下了遮面布,「歐雨峰,點解殤兒——」
2019-02-03 21:44:23
全場陷入一片沉靜。
而那名一直繫著耳機的男生,在此時打破了這份沉默。

連著那位追來的女孩。

十八...

杜淵靈找回了精神,開始嘗試控制自己的肢體。
此時,她看到尹樂遠站在自己前方,將劍指向剛才把她給踢飛的刀手。

「十八。」杜淵靈輕輕喘著氣,「冷靜。」
「我未試過咁冷靜。」尹樂遠回應著杜淵靈的話,視線卻依舊沒有離開那刀手,「頭先係你傷佢?」

「停手。」

在尹樂遠與那名刀手之間,又插進了一個女孩。
那個數分鐘前還在大廈門口前徘徊著的女孩。

「雪,點解你會起度?!」刀手身後的眼鏡男此時也變得恐慌起來。
「讓開。」尹樂遠沒有拿開劍的想法,語氣極為冷淡。
「唔準傷害森哥哥。」那女孩的眼神也是如此堅定。

杜淵靈躺在地下,以那側視的角度注視著這個情境。

...這是什麼情況?

「十八,收劍。」歐雨峰打破了這個尷尬的情形,「佢地係識既人。」
「對唔住,峰。」那刀手也收起了武器,「我唔知道會係殤——」
「呢度冇殤兒,只有自發組織『曇』既成員。」歐雨峰截停了刀手的話,「我地係離救走星仔。」
「歐雨峰,你、你最後,竟然都係將佢放咗入呢個局入面——」眼鏡男看來還是非常衝擊,「你最後都係選擇利用佢...」
「你地既然會起度,外面既人既然已經被你地解決。」歐雨峰看上去並沒有要正面回應對方的想法,「既然我地之間冇過任何聯繫,咁呢場任務上應該唔係友?」
「...峰。」刀手望向了歐雨峰一眼,瞄了身前的那女孩一眼,再看回到歐雨峰身上,「我地今日,係離殺成星。」

中間的男子聽到了這話,便又立刻反應了過來。
以那個無法容易使人接受的反應。

「殺—!!」成星像是一個被充了電的傀儡一般,身體已經彈了起來,但靈魂卻依然如此空洞,「阿雪,殺咗我,雪———」
2019-02-03 21:45:59
中間那本來與尹樂遠對峙的女孩於聽到此話後,眼神急忙地浮動至成星的身上。

「你、你識得我...?」女孩瞪著清澈的雙眼,望向此刻狼狽非常的成星。

眼鏡男看到這個畫面,卻立刻往前踏步,抽出劍來,揮向成星。
歐雨峰不慌不忙地把手伸到後方,把劍連著劍鞘一同抽起,然後擋住眼鏡男的劍。

「阿港。」歐雨峰直視著眼鏡男,「我講過,我今日係離救阿星。」
「...道不同不相為謀。」眼鏡男雖是把劍停住在劍鞘前,但殺意並無減退,「阿雪,離開呢個地方。」
「哥哥,但係、但係我——」

女孩看了眼鏡男一下,還是無法邁開腳步。

但是。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不知道那感覺從何而來。

但是,她覺得跟成星之間有著連結。
使她不能就這樣離開,或是對他掩臉不見。

明明就沒有記憶。

「雪。」眼鏡男往後瞄了一眼,「我話,離開呢個地方。」
「...睇離佢應該要知d同阿星有關既野?」歐雨峰看著兩人的交流,也開始掌握事態。
「歐雨峰,收聲。」眼鏡男又再往前壓制,以示警告,「森,帶阿雪走。」

尹樂遠聽了這話,便立刻把站在他與刀手之間的那女孩一把給拽了到自己面前,然後把刀架在她的頸上。
刀手看到此景,也拔出短槍,上了膛,指向因為剛才的重擊而仍然倒在地上的杜淵靈。

尹樂遠看著那槍,終於有了點猶豫。

即使他知道雙方對人質下手的機率亦屬低。

「...全部人都停手。」

即使聲量不大,但那句話還是於這緊張的氣氛中如此清晰。
被圍於中間的成星,現時的狀態正常得失真。

「既然消除得阿雪記憶,應該就係唔想佢回憶起以前既事?」成星連著眼神和語氣也一同認真了起來,「咁我明白啦,你想我死都好正常。」

成星敏捷地翻了一個後空翻,途中抽出尹樂遠身後的槍,然後再次以那半跪的姿態落地。

「...你叫阿港?」成星望向眼鏡男那愕然的臉龐。
「...港人港政,呂皓港。」呂皓港雖然未能完全明白這狀態,還是選擇先回答成星的問題。
「你一定要對阿雪好好。」成星為手上的短槍上了膛,「我希望佢可以幸福,比任何人都希望佢幸福。」

手沒有任何一絲抖動。
明明都已經這麼久的時間沒有拿過槍了。
2019-02-03 21:47:49
「等等,星仔,你要做咩?」歐雨峰看見這樣的成星,心開始急了起來。
「峰哥哥,多謝你,你教咗我好多野。」成星望向歐雨峰,輕輕地微笑著,「你要記得,即使香港最後真係墮落,都唔係你既責任。」
「等等,星仔,唔好。」歐雨峰似乎明白了成星的用意,「我帶你翻方舟,我亦可以送你出國,令你重新生活。」
「方舟既人手已經好緊拙,我既加入會多一個考慮,對你離講係負擔。」成星也像是已經料到了歐雨峰的反應,「而且,我唔打算再冒有可能比人捉到既風險。我犯下既罪孽已經太多,唔可以再容許第二個和諧軍既出現。」

成星望向被尹樂遠架在前方的那女孩,凝在框前的眼淚似是再呆不住了,乾脆地往下掉來。

「記得,和諧軍零號既要害,係起同阿雪既紋身一模一樣既位置。」成星像是快要望穿那女孩了一樣。
「你點知道我有紋身?」女孩與成星對視著,心中一陣莫名的思念往上極速升起,「你到底係邊個...?」
「佢既要害一般會被好好保護,只有起拼死一搏既時候至會將保護既力都出埋起攻擊上,到時要害曝露既範圍會最大,但嗰一擊都將會係必殺。係一種同歸於盡既設定。」成星把槍口抵在自己的太陽穴旁,「峰哥哥,原諒我逃避責任,但請你一定要消滅佢。」
「星仔。」歐雨峰轉身望著成星,「我話過,我會救你。」
「我希望你同未央姐姐可以雙宿雙棲。」成星的淚繼續流著,笑容依舊如此真誠,「咁樣,就係救咗我。」

不知道是因為聽了這話,或是因為成星的決絕,歐雨峰的臉色更是黯淡了下來。

「阿雪。」成星再次與女孩對上眼,笑容的溫度已經超越了眼淚,「祝你幸福。」

扣下板機。

『噠—』

隔著滅音器的聲音。
與那一天,那個女孩聽見的聲音一模一樣。

可是...

為什麼?

心痛得像是快要裂開的那樣。

心很痛。
不管叫上誰把它割開,再加上幾刀。

都不會及得上這一刻的劇痛。

好痛。
在淌血了嗎。

『嗶——————』

警報器響起的聲音。

歐雨峰與呂皓港對看了一眼,便立刻行動了起來。

「森,帶阿雪走。」呂皓港命令著,走在最前方,往另一個出口的方向開路。
「...十八,拎起廿二。」歐雨峰也把劍收了起來,抱起成星的屍體。

杜淵靈聽見這話,也打起了精神來,猛地站起。

「廿二,你——」

雖然尹樂遠也感到很奇怪。

杜淵靈的反射神經太好,硬硬地吃下剛才的一擊也好,她多少一定有借一下力,使自己落牆時不會太傷。
所以於地上躺這麼久的杜淵靈...

使他極其擔心及不解。

「...十八。」杜淵靈望向門口,把手探到尹樂遠外套裡的暗格,摸出一顆手榴彈。

「我殿後。」
2019-02-04 19:04:02


她其實也不知道那原因。

自己在那一刻,動不了的原因。
一開始時,的確是因為很痛。

可是,就在即將要動起來的那一刻。

『殤兒——?!!』

他的忍者服與復古風眼鏡也太不相襯了吧。

可是,沒有時間想這些。
這個名字,佔據了她全部的思緒。

『殤兒。』

不論是怎麼看,他完全是衝我著喊出這聲來的。

是誰?

『殤兒。』

聽到這個名字時,那感受極為奇怪。

心臟中好像突然沾上了什麼,隨著跳動的節拍不斷往上浮起。
使她當刻沉重得不能做出任何動作。

又是這個名字。

明明在她的記憶中,並不應該有這個名字存在過。
明明在她的記憶中,張開眼睛時,便已經對自己的背景一片空白。

不知道哪來的衝動。

首先,要逃離那看上去乾淨又高級的房間。
用盡方法逃跑以後,那街道是如此擁擠。

很奇怪的感覺。
擁擠,繁忙,而又有序。

所有人看上去,都像沒有情感的那樣。

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突然有哪個男人把自己拽到了一旁。
說他是貴族,她是奴隸...

說他看上她,是她的福氣。
說要她脫衣服。

在那一刻,她開始慢慢進入狀況。

她身處的都市,叫作香港。

這裡的每個人都戴著一隻智能錶,包括她。
能夠識別出身邊每個人的階級。

階級鏈。
這個都市的其中一個制度。

這個地方,分開了四個階級。
依順序,分別是貴族、學士、平民、奴隸。

貴族佔最少數,奴隸佔最多數。
評定方法一般是依照資產及成就。
成就的定義,便是『為政府作出極大貢獻』,例如高官、資本家、國家運動員等。

有資產、有成就,是為貴族。
無資產、有成就,是為學士。
有資產、無成就,是為平民。
無資產、無成就,是為奴隸。

階級鏈每三年會調整一次,名單會有變,但各階級的人數卻不變。

而她,於有意識時,便已經是一名奴隸。

她還在理解著這個狀況時,眼前的那男人已經開始想強行脫下她的衣服。
她本能地把那男人擊敗,然後逃離現場。

在混亂中,逃到了某個地下市場。

那個區域,曾經好像叫作深水埗。
而她在地下的某個極樂窟。

奧美拉城。
名字聽上去非常高貴。

但事實上,卻是一個三不管地帶。

奴隸。
鮮血。
屠殺。
煉獄。

交易。
藥物。
性派對。
極樂。

那邊的人,不斷沉迷於煉獄中尋找天堂。

據說,在那個地方,於路邊找到任何一個奴隸,都能立刻抓來輪姦。
虐待過後...

便能殺掉。
2019-02-04 19:04:50
經過一番鬧劇般的追逐後,杜淵靈陰差陽錯地進了一個廝殺場。
或許也可以說是,鬥獸場。

那是地下市場的其中一個遊戲『飢餓遊戲』,商家會購買十個奴隸,讓他們在指定範圍中困獸鬥,使他們互相廝殺,看誰能生存到最後。
聽說是在仿效一部三十年前的同名電影而發展出的遊戲。

商家會作出現場直播,地下市場中的人可以參與賭博,開盤賭最後有誰能活下來。
於市場消費超過限額,更可以競投指定奴隸,若最後競投的奴隸勝利,便能出錢把該奴隸買回去。

當時的杜淵靈,只是本能地讓自己活下來。
她不斷地逃跑,避開攻擊。

到後來,開始在自衛的情況下殺掉第一個人。

還沒有讓自己消化的時間,便已經再殺了另一個撲向自己的奴隸。
回過神來時...

便已經只剩自己一人活了下來。

她看著眼前的屍體,以及手上的鮮血。
站在羅馬場的中央,重重地喘著氣。

還有感受著自己不斷掉下的淚。

她什麼也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地下市場。
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如此出眾的戰鬥力。

只知道自己殺了許多人。

以及被告知,有誰在遊戲還沒有開始時,便已經競投了她。
那個人是個學士。

『我叫歐雨峰。』
『從今以後,叫我公子就可以。』

他的眼神是如此溫柔。

使杜淵靈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便已經很有擁抱他的衝動。
滾燙的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像是看見了哪個至親一樣。

他說,他在地下市場中購買了一名奴隸,那賣主給了他一張下注券,讓他能在奴隸賣場的各個遊戲中下注。
如果下注成功,便能達到買一送一的效果。

而他看見了她。

沒有任何理由,卻也沒有任何猶豫。
他選擇了她。

最後,他把兩名奴隸都帶了回去。
他們被歐雨峰賜名作『尹樂遠』以及『杜淵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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