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香港人:《香港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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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05 21:03:32
兩年。

歐雨峰對他們很好,與他們一同生活,把他們當作家人、夥伴一樣看待。
因為歐雨峰,所以她認識了許多人,像是白樺那樣於同一個組織下的人,也像是楚筱穗、柳柏橋那樣屬於『方舟』的人。

所謂同一個組織,便是歐雨峰其下、一個名為『曇』的組織。

他們會不時進行歐雨峰所委派的行動,像是救出哪名因為政治而被困的人,或是刺殺哪個政府高官。
至於『方舟』的事,杜淵靈也只有輕略地聽過。
她知道,有一個組織叫作『香港方舟』。

她知道,那才是真正屬於歐雨峰的地方。
可是,既然歐雨峰從不主動於他們面前提起,她也不會表現自己的好奇。

只會跟著歐雨峰的旨意,不論是什麼。
她的心就這樣告訴她。

就像她剛甦醒的時候,決定逃離那個還未經過發掘的房間一樣。
那是一種本能。

不知道是誰的意思,但要離開這裡。
不知道是誰的意思,但要跟隨這個人。

像現在這樣。

「廿二。」歐雨峰的聲音把杜淵靈的精神給拉了回來,「唔好勉強。」

會場...
這裡是會場後台。

『獵人棋盤』的會場後台。

這是近年興起的地下活動。

說是活動,不如說是地下遊戲。

每三個月進行一次,每次都會有時間開放予各方報名,只要報名者通過審核,交出報名費,便會開始以晉級形式參賽。

這些成功通過報名的人,便能自動成為比賽中的黑及白棋持有人。
他們被稱為『棋手』。

而『棋子』,便會以人取代。
每邊六隻。

棋手會坐在棋盤兩旁的台上,輪流發號施令,以決定由哪位棋子前行及進行攻擊,以及攻擊敵方哪位棋子。

棋子可以自由選擇攻擊的模式,只要武器能擊中該位指定棋子,不論是正中或是擦過,除非是漂亮的接下武器,否則被擊中的棋子也會被淘汰。
棋子可以躲避攻擊,但不能離開方格。
如果在十回合之內,沒有任何一方的棋子被完全清空,便會以剩下的人數多少來決定勝負。
2019-02-05 21:04:00
這個遊戲在黑白兩道非常流行,甚至催使他們重金禮聘棋子。

是因為決賽獎金極高,也是因為能夠『操縱生死』的快感。

在奴隸的圈子中,成為棋子,賺取聘金,便是能夠提高資產、升至平民的捷徑。

亦是因為這樣,不少人明知道危險,仍然會前往地下選拔,成為參賽者。
包括尹樂遠。

當時的尹樂遠,未懂得任何戰鬥技巧。
他只是想自己與家人能夠脫離那地獄般的輪迴罷了。

而在場邊等待著上場選拔的他,抖得如此嚴重。
卻突然聽見自己被誰給選中,出了重價,希望買回去當守衛的消息。

「...我可以。」杜淵靈輕輕深呼吸了一下,仰視著眼前那戴著面具與帽子的人,「我傷得唔重。」

跟平常的對話不同,她沒有提起自己的名字。

這是違法活動。

大會會全程錄影,再匿名放到網上,以爭取贊助商的贊助金。
作為香港的原創遊戲,網上的風靡程度極高,甚至有其他國家也會效法。

而參賽的棋子為了不被認出來,都會戴上面具以掩蓋容貌。

所以就連出賽的名字,也是假的。
雖然說不是每個參賽者的名字都能被記住。

大部份情況下,就只有像歐雨峰及杜淵靈這樣進到決賽的棋子,才能被記住。
而且,他們已經不只一次進入決賽。

每贏一次,棋子的身價便會翻上數倍。
尤其是他們這種從第一次參賽開始,已經連贏四屆的參賽者。

如果能打敗他們,對家的棋子身價也會上升。
以『擊敗了百戰百勝對手的棋子』作為噱頭。

他們很清楚,自己於比賽中四面楚歌。
2019-02-05 21:08:06
夕霧。
桔梗。

「返到黎第十六屆《獵人棋盤》既決賽現場—!!」主持人的從麥克風發出的聲音也經過了處理,「要擊敗上一屆既冠軍隊,今次白隊簡直係來勢洶洶,雖然係第一次參賽,但一路殺入黎既每一場都必會令對手見血。黎到總決賽,對上風格一直相反,只會對對手點到即止既黑隊,到底會刷出咩火花呢?」

杜淵靈看著站於自己前方的隊伍,雖是隔著面具,卻能感受到他們的殺氣。

...拿了錢不就好了嗎。

「現時既賠率離講,主隊依然係2.1,客隊2.9,零永久傷亡8.3,更多既落注組合同埋最新賠率請上投注網睇!」主持人今天似乎選定了要使用這極具磁性的男聲效果,「由於上一屆勝利隊伍會起今屆自動出線,黑隊今日可以話係第一次體驗今屆既新賽制,面對咁多變數,今屆既棋王到底花落誰家呢?!」

新賽制。
這便是柳柏橋與楚筱穗特地找到歐雨峰家,替他們練習及準備的原因。

「重申多一次,今屆會用快攻模式,賽事只會有三回合,各隊棋子既攻擊次數依然係每個回合一人一次,兩隊都仍然係不斷攻守來回交換,但係攻擊既棋子順序將會係隨機。」主持人的肢體動作完全彌補了因面具而減退的表現力,「換言之,你唔會預先知道自己幾時要攻擊,亦唔會預先知道下一隻可能會攻擊你既棋子係邊個!」

速度、反射神經、準確度。
這便是這場遊戲的決勝點。

「而且今日,新鮮滾熱㷫,兩隊既棋手經過商議後,決定再起新賽制加碼!」主持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稿,「首先,兩隊會各減一隻棋子,兩邊都只會使用五隻棋!」

殺一個措手不及。

「然後兩隊會分別選出隊長,隊長可以指名要邊一位隊友離開,但同時地,隊長即使被擊中,都唔會被淘汰,直至完全失去戰鬥能力為止。」主持人說到這裡,又再次望向鏡頭,「不過當然,為咗唔令佢地被擊中十五次,隊長只有首次被擊中至會計分,一次過後,即使再被擊中,都唔會計分。」

...這是陷阱。

杜淵靈與歐雨峰也同時地想到了。
於這個賽制中,當隊長的人必死無疑。

而且,這個賽制...
很適合用來殺死屢戰屢勝的棋子。

「隊長既挑選方式係自薦——」主持人舉起了自己的手,「先問客隊,有冇邊位棋子想成為隊長?」

站在隊伍首排中央位置的白衣人舉起了手。

「宙斯!白隊既槍手宙斯,決定要做隊長!」主持人望向看台的方向,「白隊既棋手,請問你點睇?」

看台上一名穿著白色西裝、戴著面具的男人,正拍著手,以示他的贊成。

「好,白隊會由槍手宙斯擔任隊長—!」主持人看了監製一眼,便立刻報告著,「黑隊又有冇棋子想自薦呢?!」

還沒有整理好過來。

對方能夠如此平淡地接受這個事實,是因為早就知道會改制吧?
現時,不能夠知道到底身邊的誰是敵是友。

於這個時間點上,歐雨峰與杜淵靈對看了一眼。

「夕霧舉咗手—!!」主持人興奮地看著眼前的狀態。

杜淵靈看著這樣的歐雨峰,極其愕然。
然後,杜淵靈也舉起了自己的手。

「桔梗都舉咗—!!」主持人繼續報告著這個情況,「果然係一對苦命鴛鴦,睇離係想為對方犧牲?!!」

可能是因為一同參加,而且每次必在同一隊伍內。
在觀眾看來,『夕霧』與『桔梗』有著情侶關係。

雖然這顯然只是有誰想為了這逐漸乏味的比賽落下一些調味劑。
但既然觀眾照單全收,這個組合也抵著這種能增加呼聲的效果,順勢推高身價。

「喔?!三角戀!!!!」主持人大聲得快要出賣掉自己的聲音,「半夏!!半夏都想成為隊長!!黑隊既棋手點睇?!!」

杜淵靈聽見這話,立刻掉過頭,看著身後的那個人。
雖然這樣看,也看不出個所然來...

『半夏』,上一屆也是優勝棋子之一。
只是,杜淵靈不太喜歡他。

在後台時,多少會聽見棋子本人的聲音。
而半夏的聲音,總會讓杜淵靈聯想起某個人。

某個她不想在記憶中找到的人。

「桔梗!!!!」

突然被點名的杜淵靈,立刻被喚回了神識。
然後才搞懂了事態。

是她。

有人計劃好要殺她。

想到這裡,杜淵靈卻竟然鬆了口氣。
更是與歐雨峰的緊張形成劇烈的對比。
2019-02-06 11:14:20
是日陪屋企人拜年,停更一日
聽日會一次過更多啲
2019-02-06 23:18:17
一如以往,睇幾章係唔知發生緊乜
2019-02-07 01:15:01
應該要再繼續睇落去
2019-02-07 19:03:24
「身為一位女選手,桔梗竟然被選中咗,唔知道黑隊既棋手係唔係有咩殺手鐧呢?!」主持人看來也對棋手的決定相當驚訝,「兩隊既隊長,而家可以直接選擇離隊成員—!」

杜淵靈聽著這話,眼神定睛於站於與自己有著兩格距離的那個人身上。

歐雨峰。

即使隔著面具,但兩人四目之間的交流毫無距離。

他凝重地搖了頭。
而她更是因為這個搖頭,下定了決心。

「係夕霧—!!!」主持人用比剛才更誇張的語氣喊著,「果然,桔梗打算犧牲自己!!唔同今次真係要打定輸數?!!」

不。

杜淵靈走前兩步,拉住歐雨峰的手。
她不是打定輸數。

只是她寧死也不會讓眼前的人冒險。

「...你知唔知自己做緊咩?」歐雨峰的聲音雖小,但語氣卻極為嚴肅。
「知。」杜淵靈的堅定亦沒有被歐雨峰壓下,「公子,冒險既事,由我做就可以。」

看著那個被工作人員拉著,漸退漸遠的身影,杜淵靈更清楚自己沒有做錯決定。

她很確定。
剛才,如果棋手選擇了歐雨峰成為隊長,他必定會指名她離開。

所以,即使會被懲罰,也顧不得這麼多。
畢竟還有命留著被懲罰的話,也算是件好事。

她不懼怕死亡。
只怕自己成為歐雨峰的負擔。

杜淵靈看著被安排至VIP觀眾席第一排的歐雨峰,輕輕嘆了口氣。

盡力活下來吧。
她不希望讓歐雨峰現場直視自己慘死的畫面。

隊長的位置。
正中央。

杜淵靈瞄了她的隊友們一眼。
弩手『半夏』、飛刀手『景天』、飛針手『向日』、鏢手『冬松』。

前排三名,後排兩名。
兩隊的陣容一樣。

「各就各位—!!」主持人大力地把旁邊的鐘響至狂震,「比賽正式開始!!」

在棋盤的上方以及兩邊,各掛著一部大電視,用以直播系統抽籤結果,以及各隊存活人數等資訊。

杜淵靈平常不會太依賴那部電視。
但這次她知道,必須要專心看著抽籤的結果。
2019-02-07 19:03:49
「係白隊既——」主持人也看著電視,即時的宣佈著結果,「海倫!!」

在話語落下的同時,杜淵靈已經往右側靠,閃躲掉了飛刀的攻擊。

好快。
果然,站在這個位置就真的只有捱打的份了。

「Wow,果然係桔梗,身手極度敏捷—!」主持人的讚賞似乎極度真心,「跟住就係黑隊既攻擊—!」

杜淵靈看著螢幕,為求趕在最快的點上發動攻擊。
她知道,必須先淘汰點人,才能減少對自己的威脅。

在看見名字的瞬間,又有一把飛刀在杜淵靈的旁邊飛過。

景天。
刀不偏不倚的丟中了剛剛發出攻擊的飛刀手海倫,停了在他左手的護腕上。

不知道插得有多深,但裡面應該多少也在滲血了。
盡量不攻擊別人的要害,這是杜淵靈、歐雨峰與其他隊員之間的默契。

「白隊飛刀手海倫出局—!」主持人立刻跟上了情況。

杜淵靈沒有鬆懈下來,而是繼續專心地看著前方。
快攻,這是她唯一能做的。

「立即接落離既,係白隊既選手——」

看見名字的下一刻,杜淵靈已經於眼邊瞄到蹲了下來的半夏。

「桔梗——」半夏的聲音隔著面具後變得更為模糊,「Down!!」

在聽到這指令之前,杜淵靈已經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太好。
畢竟,她才是敵方真正的目標。

在蹲下來的同時,杜淵靈還聽到回力鏢在頭上劃過空氣的聲音。
然後,那回力鏢像是有軌道似的,再次回到它主人的手上。

回力鏢手,所羅門。

「好勁,好快,真係好快喔喔喔喔!!!」主持人完全不難被猜出熱心狂迷的隱藏身份,「果然係黑隊既雙箭手,簡直係默契十足!!」

...明明剛才就沒有合作過。

杜淵靈站了起來,輕輕深呼吸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稍有任何一點出錯,都會血灑現場。

例如像被剛才的回力鏢掃過自己的首級。

大螢幕。
黑隊。

半夏。

「白隊弓箭手『邱比特』出局—!!」主持人興奮地看著賽況,「好快,黑隊既雙箭手實在係太快啦!!!」

很快。

其實杜淵靈也這樣覺得。
半夏是很出色的戰士。

再次強調,他對半夏仍然無法產生什麼好感。
即使只是因為聲音讓他感到厭惡。

罷了。
她也不打算與隊友們有什麼私下的交情。
2019-02-07 19:04:08
「阿波羅既鏢直中黑隊飛針手!!」主持人繼續抬頭望著直播畫面,「向日出局!」

阿波羅。

杜淵靈看著敵隊剩下來的三名選手。
三名都不是泛泛之輩。

而且,當中存在著使他生畏的對手。

「所羅門輕易咁避過咗冬松既鏢!!」主持人的語氣少了一點剛才的崇拜,「而家雙方都得翻隊長未被抽到,但記得,未到螢幕出離既結果,都係唔可以郁。」

杜淵靈看著站在自己正前方的敵隊隊長,不自然地吞了一下口水。

宙斯,光線槍手。
凡被他的武器擊中的人,都會被擊至大量出血。

他的武器是光線槍,與手槍相似,但是沒有實體的子彈。
在發射時,會有一道長約4cm,口徑比子彈更粗的光線從槍口射出,被那道光線刺穿的話,會立刻留下傷口。

這種武器的殺傷力比其他槍類低,所以可以通過大會的審批,是唯一一種可在比賽上使用的槍器。
雖然殺傷力較低,但因為所射出的是光,所以比一般手槍的子彈更快。
完全躲不了。

「桔梗—!」

依舊是剛才從旁邊發出的,那模糊的聲音。

「桔梗既右腳小腿被光線槍射中咗—!側邊既半夏即刻好緊張、情深款款咁望住血流不止既桔梗—!!」

...明明就現在才開始流血。

杜淵靈望著眼前的人,心中開始盤算著後面的事情。
即使毋須出局,但她的確是被打中了。

三對三。

優勢被拉下來了。
所以,更需要快攻。

杜淵靈迅速的描準,把箭射出。
所羅門驚險地把箭躲開。

「冇中!!」主持人向大會確認後宣佈道,「係唔係因為受咗傷,桔梗既箭竟然被人避開咗!!」

...是因為留了力。

杜淵靈把重心放在左腳上,讓自己勉強還能站穩。

不該這樣婦人之仁的。
不該減慢箭速,不該避過要害。

這樣也只是把自己進一步逼近峭壁。

忍著痛意的力量讓杜淵靈輕輕喘起氣來,她卻更是強迫自己專心往前看。

進退失據。

比賽完結以前,沒有任何辦法離開這個會場。
而且,在未來的數分鐘內,她眼前的光線槍會再次朝她射擊一次。

避過要害。

她想起,楚筱穗在與他們進行練習時,也是如此說的。

『光速太快,要避開既話,就唔可以靠眼同耳。』
『要相信自己既身體。』

這種靈異的話,從楚筱穗的口中說出來,尤其有說服力。
而且,杜淵靈也很清楚自己的優勢。

那是不能靠學習或訓練而得的優勢。
她很明白,那是她最大的天賦。

第六感。

「進入第二回合,由於黑隊剩低既棋子多過白隊,所以係黑隊先攻!!」主持人不給任何喘息的時間,「到底會係邊位棋子呢?!」

冬松一察覺到自己的名字出現,便立刻朝敵方攻擊。

「阿波羅又避過咗攻擊,果然係防守同攻擊力都非常高既戰士,兩邊而家旗鼓相當!」主持人的語調中帶著一點婉惜,「下一位就係白隊既攻擊啦!」

杜淵靈緊盯著大螢幕。

宙斯。

還是來了嗎。

她最恐懼的,那不能避開的攻擊。

杜淵靈直直地站著,閉上雙眼。
2019-02-07 19:06:14
故事背景會隨劇情越照越明
2019-02-07 19:08:55
好了解
邀請讀者邊緩衝邊往下睇
2019-02-08 18:54:04
即使像個瘋子一樣。
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只能相信自己的身體一次。

無視掉其他人的緊張。
只有自己處於輕鬆狀態。

像平時出任務時的那樣。

正前靠左。

「神啊,係神啊—!!!!!」主持人都快要崩潰了,「佢竟然合埋眼避過咗,桔梗係神,桔梗萬歲喔喔喔喔喔喔!!!」

...並沒有完全避開。
杜淵靈感受著自己左臂與右腳的暖流。

還是擦到了。
但這樣想來,剛才應該是瞄準心臟的一擊。

「到底點解咁憎桔梗?明明就已經擊中過,唔會再計。」主持人完全沒有要持平的意思,「但唔緊要,桔梗係不敗,桔梗係神啊啊啊啊啊!!!」

...到底是根據什麼基準來選的主持人?

杜淵靈放棄了深究這個問題,專心地看著大螢幕。

「神啊,真係神,係宇宙真神啊啊喔喔!!!」主持人再次被杜淵靈的動作給震撼到,「仲未回氣,就已經將箭插咗入阿波羅既手臂!!!」

...雖然是有點抱歉。
可是,已經沒有空間留白,讓自己的箭只擦過對手了。

杜淵靈流著血與汗,更用力地喘著氣。

腳傷得比想像中嚴重。
開始站不穩了。

杜淵靈於此時瞄到了歐雨峰的身影。

...十八。
對了。

今天是十八的生日。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生日都是歐雨峰替他們決定的。

「所羅門起呢個時候,擊中咗黑隊既飛刀手景天!」主持人似乎又冷靜了下來,「兩隊簡直就係不分軒輊,到底最後會鹿死誰手呢?!」

杜淵靈喘氣之間,腦中浮起尹樂遠的樣子。

活著回去。
明晚...

要送他生日禮物。

正當還這樣想著的時候,眼前有誰遮擋了她的視線。
2019-02-08 18:55:28
「移動,係移動!!」主持人剛剛才冷靜了點,現在又因半夏的行動而激動了起來,「起呢個生死存亡之際,半夏竟然選擇移動—!!」

杜淵靈看著這個場景,心中暗暗地咒罵著眼前的人。

「呢個實在係太罕見,起之前咁多個直播入面都冇出現過,所以要再同各位觀眾解釋一次!」主持人看著大會對自己的指示,「棋子起自己攻擊既時間,係可以選擇攻擊或者移動,揀咗攻擊就冇得移動,揀咗移動就冇得攻擊!!」

而眼前的這個人...

「而半夏竟然起呢個危急存亡之秋選擇移動,佢寧願唔攻擊,都要保護桔梗!!」主持人又興奮起來了,「夕霧一走,半夏就想化身成白馬王子,好浪漫啊!!枯梗係女神啊喔喔!」

杜淵靈艱鉅地站著,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第三回合,係第三回合,依然係由有更多棋子既黑隊先攻!!」

抽中我吧。
抽中我。

杜淵靈這樣期盼著,抬頭望著大螢幕。

『桔梗』。

戰術。
已經無戰術可言。

杜淵靈艱難地邁出腳步,由左腳先走,拖著右腳,越過了半夏,一步一步地走了到黑隊範圍的最前排。
也就是半夏的右前方。

現時的杜淵靈,與宙斯的距離不足十米。

「勇敢!!我地既女神好勇敢!!」主持人都快要哭了,「冇事嫁女神,你會避得過嫁!」

可以的。
可以活下來的。

即使沒有任何人保護。
即使不拖累任何人。

我也不會死的。

「冇中!!!」主持人鬆了一大口氣,「所羅門想攻擊冬松,但係冇中到!」

杜淵靈看著這樣的情景,愣了幾秒。
...所羅門。

他不打算殺我嗎。

「睇離已經到咗決一勝負既時候—!!」

...決一勝負。

是誰也好。
快點結束這場比賽吧。
2019-02-08 18:57:17
「半夏擊中咗宙斯既左手!!」主持人真誠地歡呼著,「好型!!對方用邊隻手傷害自己既女神,就要打佢邊隻手!!」

...重點不是這個吧。

杜淵靈看著大螢幕上顯示著的生存棋子。

「白隊既棋子起最後呢一回合已經再冇攻擊權,無論最後冬松有冇打中所羅門,最後淨低既棋子都係黑隊較多!」主持人完全無法掩蓋自己的興奮,「換言之,第十六屆獵人棋盤,黑隊獲得連勝—!!!!」

宣佈下來的那一刻,杜淵靈也到了極限,無力地往下倒。
後方立刻有誰抱緊了她。

...又是這個多管閒事的人嗎。

「離開,全部人離開。」幾名工作人員衝出,命令著場上的棋子,「立即。」

剛被扶穩,歐雨峰也立刻到達了二人的旁邊。

「夕霧——」冬松也把杜淵靈的手跨過自己的頸,用力地邊撐著她邊走往後台。
「夕霧。」半夏也於一旁觀察著杜淵靈的傷勢,「腳傷好嚴重,仲未止血。」
「我知道,交比我。」歐雨峰也跟著走到後台,「你地去睇下向日同景天傷成點。」

歐雨峰說完這句話,把杜淵靈接了過來,抱到待機室。

「係唔係好痛?」歐雨峰拿出急救箱中的敷料,全部按在杜淵靈右腿的傷口上。
「因為穿得好深,所以出血好嚴重。」杜淵靈的汗越流越快,使她更是壓住自己的氣息,「公子,唔好留起度。」

留在會場的時間越長,便會越危險。

他們正在參與非法活動,還有人想殺她。
而且,全部人都知道他們正在會場範圍。

黑白兩道的人...
都可能會找上。

「...好,我地出去先。」歐雨峰把敷料用繃帶簡略地固定好,便揹起兩人的背包,並在自己的背包中找出了一個藥瓶,倒出裡面的藥,遞給杜淵靈,「食咗佢。」

杜淵靈接過藥的同時,歐雨峰已經又把背包揹好,然後抱起了她。
她也立刻把藥吞了進去。

歐雨峰帶著她走的畫面開始變得模糊。
聲音也開始漸遠。

眼皮有種被什麼重物壓住的感覺。

眼前一黑。
2019-02-09 15:40:42


生日禮物。

杜淵靈。
醒來。

你必須要立刻醒來。

掙開你的眼睛。
掙開。

...?

杜淵靈輕輕皺著眉,以減少光線對自己的刺激。

「呢個女人真係好恐怖。」旁邊一個男聲響起,「到底係咩意志力?」

熟悉的聲音及語氣。
柳柏橋。

「...公子...?」杜淵靈還是必須要先確認歐雨峰的行蹤。
「起度。」

歐雨峰握了杜淵靈的手兩下,讓她能更快清醒過來。

還沒有完全適應光線,杜淵靈就已經憑聲音別向歐雨峰。

「公子。」總算是清醒過來了。
「...淵靈。」歐雨峰坐在杜淵靈的床邊,「太衝動。」
「公子冇事,咁樣就夠。」杜淵靈擠出了一個微笑,再看了看自己的腳。

被牢牢地包紮著。

「琴日阿峰比你食既藥叫做移代散,佢會強制將你身體入面既力量都用哂離加速新陳代謝,所以你至會一食完就訓著。」柳柏橋向杜淵靈報告著,「至於你既腳傷,如果唔亂用既話,應該不出一個月就可以跑得翻。」
「一個月?!!」杜淵靈一起來就聽見這個讓自己嚇著的數字,「咁點得?!」
「冇得唔得。」柳柏橋完全不動於衷,「冇計,邊個叫你咁衝動。」
「就算我冇做隊長,佢係要中腳,就係會中腳。」杜淵靈不滿地反駁著,「公子,我行到,真係行到。」
「...淵靈,你性格太衝動,我會好擔心。」歐雨峰的語調雖然柔和,但還是能聽出當中的嚴厲,「如果之後我唔起度,你咁樣可以點照顧自己?」
「公子點會唔起度?公子要去邊?」杜淵靈依然沒有正面回答歐雨峰的話,「公子去到邊,淵靈就會跟到去邊。」

杜淵靈像是突然想起了點什麼,把床邊的鐘朝自己的方向扭。

9月30日。
晚上七時二十六分。

已經睡這麼久了嗎。

「公子。」杜淵靈默默抿了一下唇,「我冇同十八講生日快樂。」
「...你只要休息就可以。」歐雨峰摸了一下杜淵靈的頭,「餓唔餓?阿遠同埋阿穗起下面預備緊晚餐。」
「公子。」杜淵靈還是沒有放棄,緊抓住歐雨峰的衣袖,「我想去。」

歐雨峰看著這樣的杜淵靈,緩緩嘆了口氣。

「食完飯之後,我渣車。」
2019-02-09 15:43:35


「白馬王子喎。」

黝黑的皮膚,高佻的身形,一身結實的肌肉。
鼻樑比一般亞洲人高,眼睛呈圓形,配上微微倒八字的眉毛。

此刻正饒有興味地看著一踏進練武室便先從冰櫃拿了罐可樂的那男生。

「唔好聽個on 9主持人講野得唔得?」張烯晨坐到沙發上,打開了可樂,立刻喝上一口。
「女神喔喔喔喔喔。」司徒鏗把手上的長矛放回武器櫃,「仲咁輕鬆,姐係冇整親啦?」
「我冇。」張烯晨的表情突然就黯淡了下來,「佢有。」

司徒鏗走到模擬場景邊緣,抓著圍欄,一下子便翻了過來,於休息區拿起了濕透的毛巾,放到自己身上,讓自己降溫。
並且向張烯晨伸手。

「屌你咪撚咁噁心得唔得?日鳩日都起度飲我d野。」張烯晨雖是說著這話,卻還是把可樂給遞了過去。
「屌你,呢度用緊邊撚個d錢?嗝———」司徒鏗一口氣便喝了半罐可樂,又遞了回去,「放心啦,佢冇事,好好休養就得。」

原本還在躊躇著自己還應否繼續喝手上可樂,然而這句話卻讓張烯晨完全地分了心。

「佢冇事?點會冇事?」張烯晨往前一靠,俯視著把毛巾掠好在衣架上的司徒鏗,「你點知佢有冇事?」
「你想知既話,點解唔親自去睇下?」司徒鏗停下了動作,與張烯晨對視著,「聽講佢地要去西貢玩煙花喎,好似好開心咁,搞到我都想去下。」

張烯晨聽著司徒鏗的話,開始動搖了起來。
2019-02-10 16:56:12


「煙花—!!!」

杜淵靈看著眼前的畫面,完全地著了迷。

「淵靈,小心d,唔好整到隻腳。」歐雨峰在一旁整理著一系列的煙火。
「公子都一齊玩啦,唔洗執得咁整齊啦~!」杜淵靈擺弄著手上的仙女棒,「公子,呢一隻叫咩名?」
「滴滴金。」歐雨峰也朝眾人的方向邁開腳步,「台灣人叫佢做仙女棒。」
「『滴滴金』。」杜淵靈重覆了一次,「咁呢個呢?」
「手持煙花。」歐雨峰微笑著回答道,「阿遠手上嗰隻係識變色既。」
「咁神奇?!」杜淵靈立刻轉頭看著旁邊人身上拿著的煙花,「我要玩——」
「喂。」尹樂遠無奈地看著自己被強制交換回來的煙花,「未到十二點,你唔準得寸進尺啊。」

尹樂遠的生日,定了於九月二十九日。
杜淵靈的生日則於十月一日。

所以,每年的九月三十日...
歐雨峰都會與他們一同慶生。

「火箭煙花,火箭煙花!!」杜淵靈把火箭煙火放到了在中間,「點火點火!!」
「淵靈,你再唔乖乖地退開,我驚阿峰會收哂所有煙花。」柳柏橋奪過杜淵靈手上的打火機,走到煙火旁邊,「全部人退開啦。」
「危險啊。」楚筱穗把杜淵靈拉後了兩步,「小心隻腳。」

柳柏橋確認杜淵靈已經退開以後,便彎下身來,點燃煙火,然後立刻跑開。

煙火在散發了幾點火花後,便向著高處直衝,然後再落下。

「...好似都係識變色嗰隻靚d。」杜淵靈於一旁冷靜地評價道。
「公子聽到你話想玩,又搵煙花翻離,又要離d冇人會發現既地方玩,你仲起度嫌。」尹樂遠也以一貫嫌棄的語氣向著杜淵靈,「公子平時真係縱壞你。」
「我冇話唔開心喎,你唔好離間我同公子,公子咁錫我,我不知幾開心。」杜淵靈立刻駁斥著尹樂遠的話,「快d啦,十八,我要再去拎有火噴出離嗰隻。」
「...唉。」尹樂遠猶豫了兩秒,還是蹲了在杜淵靈的身前,「行啦。」

杜淵靈自然地靠到尹樂遠的背上,讓他揹起自己。
然後興奮地控制尹樂遠向前跑。
2019-02-10 16:58:00
「好似小朋友咁。」楚筱穗看著這樣的兩個人,便在一旁述說著。
「講到你好似好老咁。」歐雨峰也玩著地上的沙,「明明你仲細過淵靈。」
「係因為淵靈天真既本性唔識變姐。」柳柏橋也坐到這兩人的身邊,「仲有,佢呢種中意火既本性。」

聽了這話,歐雨峰立刻沉寂了起來。
然後,輕輕嘆了口氣。

「幫我照顧好佢。」歐雨峰看著跑到車旁邊的杜淵靈與尹樂遠,「聽日開始,會發生咩事,我真係唔知道。」
「個個都唔知聽日會發生咩事嫁啦。」楚筱穗露出了個不屑的笑容,「但我知道,如果呢單野比佢發現咗,一定會衝去搵你。」
「所以,唔好比呢種事發生。」歐雨峰也不反對楚筱穗的話,「真係好唔得既話,就叫埋阿鏗同白樺睇住佢。」
「你明知冇可能。」柳柏橋一下子就清晰地指出矛盾,「佢係一隻咁中意火既飛蛾。」
「...我知道。」歐雨峰輕輕嘆了口氣,「但我唔想佢有事,即使我已經冇辦法照顧佢。」
「The city is dying, you know?」楚筱穗的語氣也開始變重,「點解要為呢個破爛不堪既城市冒險?又唔係冇錢,既然係想繼續同佢地生活,移民都係個唔錯既選擇。」
「阿穗,你知我唔會咁做。」歐雨峰看著手上正在燃燒的仙女棒,莞爾一笑,「我之所以存在,係有相對既意義。起我呢種黑暗既生活遇上佢地,加添剎那既色彩,對我離講係bonus。」
「...我地會幫你。」楚筱穗呼了一口長長的氣,「放心啦,既然係我落既手,我就更加唔會比佢有事。」

在車的那邊,尹樂遠正收集著車尾箱放著的各種煙花。

「行啦。」把煙花都裝在同一個膠袋中,尹樂遠也提醒著一旁的杜淵靈。
「等等先啦。」杜淵靈觀察著坐在沙灘上的那三人,「佢地好似有野傾緊,費事過去打斷佢地。」
「...又好似真係。」尹樂遠也望向沙灘的方向,「咁坐低等陣先?」

杜淵靈與尹樂遠走到沙灘旁的休憩處,並排坐了下來。

「咁送住生日禮物先啦。」杜淵靈想了一下後便提議道,「伸隻手出離啦。」
「未又係呢份。」尹樂遠把左手手腕上繫著的繩子解了下來,遞向杜淵靈。

雖然與他的形象有點格格不入,卻每天都被他配戴著的那繩子。

「聰明。」杜淵靈滿足地接過手繩,順著紋路解開,再於一整排並列的繩結上多打了一個。

再次把手繩圍起來,成為一個可以配戴的形狀。
然後遞回去給尹樂遠。
2019-02-10 16:59:39
「生日快樂,十八。」杜淵靈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真係唔打算用下d願望?再係咁落去就戴唔落嫁啦。」
「梗係啦,逢親公子想我地交換禮物既時候你就打結,咁打法點會戴得落?」尹樂遠看著手繩中央的七個繩結,「諗埋哂d咩願望交換繩,咩一個結一個願望,明明就係唔想買野。」
「喂,大佬,問親你想要咩,你就一d諗法都冇,就連問你有咩願望都答唔到。」杜淵靈的語句中帶著不滿,接過手繩,幫尹樂遠戴上,「咁好難送姐。」
「係你d問題太虛。」尹樂遠冷靜地表達著自己的不同意,「姐係咁,如果係我問你有咩願望,你會點答?」

杜淵靈聽了這話,情緒從本來的輕鬆,開始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真係有。」杜淵靈直視著眼前的尹樂遠。

真的。
非常真誠的願望。

「如果有一日,我同公子同時陷入險境。」杜淵靈的臉上不掛任何一點笑意,「應承我,一定要救公子先。」

這是她在醒來後,第一個面對的煩惱。

她很害怕獵人棋盤的混亂會再次出現。
更害怕下一次的目標會轉移成歐雨峰。

她開始想,也許真的會有出現那麼一天,自己再也保護不了歐雨峰。
所以,必須要有誰守在歐雨峰身邊,能夠好好保護他不受傷害。

尹樂遠看見了杜淵靈的這個行為,也變得沉默不語。
二人之間,靜下了半分鐘。

「...翻去啦。」尹樂遠打破了鴉靜,再次蹲在杜淵靈的身前,「公子會擔心。」

...還是不行嗎。

雖然杜淵靈也知道,於緊急時刻只能救一個人的話,這將是一個極難的抉擇。
但畢竟地位不同,所以杜淵靈有曾經想過,或許尹樂遠並不會猶豫,會直接救歐雨峰。

可是,她現在知道,事情不是這樣。

兩人於再次回到眾人面前時,還是沒有道出一言一語。

「做咩啊你地,又嗌交?」楚筱穗立刻就察覺到二人的不對勁,「又嘈d咩啊?」
「佢囉,佢唔比我再玩多次火箭煙花。」杜淵靈一著了地,便立刻若無其事地朝歐雨峰指控著,「公子啊,你離評下——」

話還沒有說完,杜淵靈已經感覺到從歐雨峰傳來的溫度。
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溫度。
感受了的話,會變得想哭的溫度。

「淵靈。」

歐雨峰把杜淵靈緊緊擁抱住,往她的臉旁說著輕聲耳語。

「生日快樂。」
2019-02-11 21:46:07


生日。

碰上了抽籤日。
說真的,感覺不太爽。

而且又不能與公子膩在一起。

杜淵靈這樣嫌棄著,手上還是拿著抽籤場地的地圖。

十月一日。

這是『紫荊守衛』的抽籤日。

所謂『紫荊守衛』,說穿了,便是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進行一場公民版的地下遊戲。

它是從一個公民組織『紫荊之籽』發起及爭取的政策。

每當有政案通過,代替示威模式,將會由紫荊之籽根據單位抽出十八位於香港土生土長、18-23歲的香港人代表參賽。
參賽者會於一個虛擬場地內進行比賽,於比賽所進行的四十八小時內,只要能避過由政府組織一方所設下的狙擊手及陷阱,並完成大會任務,便算成功取得勝利。

如途中被狙擊手抓到,或是掉落陷阱,只要在四小時內不能逃出,便會被淘汰。
會有受傷的機會,但由於比賽公開,所以狙擊手及陷阱均不會置參賽者於死地。

除非發生『意外』,否則參加者一般不會有生命危險,參賽者亦可於衡量自身的身體情況下選擇退出比賽。

除非發生『意外』。

如取得勝利的一方為參賽者方,政案則會由一人一票普選形式定案;如參賽者無法取得勝利,定案則會被完全通過。
被選中的參賽者可以拒絕參賽,但及後所有能以普選形式定案的法案,該參賽者都會被失去投票資格。

而且,每個單位的人選最多只有兩人,如果第一人選拒絕,便會抽出第二人選。
如果第二人仍然拒絕,該單位便不會有人參賽。

每年平均會有兩次的比賽,而在過去六屆中,只有一屆曾經取得勝利。

因為那次比賽,『廿三條』將會永遠的被廢除。

唯一一次勝利的比賽。
唯一一次死了人的比賽。
2019-02-11 21:46:20
而階級法、反壟斷法、旅客限制法、五天工作法、新聞和諧法,全部都因不同屆別的比賽結果而塵埃落定。

以往,每屆的『紫荊守衛』均會以不同的單位來抽取參賽者,例如學校、行業、收入等。
而今屆,大會決定用十八區來分區。

這亦是杜淵靈於生日時也必須出席抽籤的原因。
算是一種『法律』吧。

「其實放得咁近,我真係會睇唔到。」

尹樂遠看著緊緊地貼在眼前的地圖,冷冷地投下了一句。

「遠d囉。」杜淵靈把自己的手伸前,「到底係咩年代,仲起度用紙地圖。」
「又唔係你睇。」尹樂遠把背上的人輕拋了一下,喬好了位置,「就到。」
「咁我都應該要落地行。」杜淵靈聽見這話,也開始看著身邊的境象,「開始見到d人流。」
「點解遲到都仲可以咁多人?」

尹樂遠也看到了人流,重重地嘆了口氣。

「收埋地圖啦,唔洗啦。」尹樂遠嘗試把杜淵靈放了下來,「得唔得?」
「冇事。」杜淵靈落了地,扶著尹樂遠的右肩,「慢慢行都得。」

於閘口登記後,杜淵靈也蹣跚地一路跟著尹樂遠走到大堂。

因為沒有劃位的關係,二人走進了大堂,然後一同被領到隊伍上。
台前偏右的那一組,第七排的第三及第四個位置。

在對方的身旁站著。

「驚唔驚?」尹樂遠帶著空氣感的耳語傳進杜淵靈的耳中。
「驚。」杜淵靈也誠實地回答道,「我驚公子會抽中。」
2019-02-12 19:53:42
19-23歲。
這一屆,是歐雨峰符合參賽資格的最後一屆。

而由於以十八區作為分派場地的單位,所以二人與歐雨峰被分發到不同場地。

歐雨峰個人的官方登記地址,位於沙田區。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一直都沒把自己的舊址更新至將軍澳。

於此刻,不能在歐雨峰的身邊,完全加深了杜淵靈的不安。

「公子會照顧自己。」尹樂遠似乎也預想到了杜淵靈的答案,「你擔心自己就得。」
「咁我有你照顧嫁嘛。」杜淵靈與尹樂遠對視著,「我有你擔心就得。」

尹樂遠看著如此的杜淵靈,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非常清楚。

奪走她心思意念的,另有人在。

台下的燈於此時熄滅,整個會場一時安靜了下來。

「歡迎各位來到第七屆『紫荊守衛』既抽籤會場—!」看來六個會場的人都到齊了,主持人的映像也在會場的三個螢幕上展現著,「起抽籤之前,我地首先比執行抽籤呢項神勝任務既貴賓—西貢區議會議員陳思平太平紳士為我地致辭—!!」

杜淵靈非常肯定,如果不是有工作人員在旁邊監視著,現場現在該會有一堆罵髒話的聲音。

雖然只是看著旁邊人們的表情,也有種像是能聽見他們聲音的感覺。

在致辭到一半,中年太平紳士太太說得眉飛色舞的時候,工作人員終於出面阻止,示意須盡快抽籤,趕上公佈時間。
大會在十一點以前,必須集齊十八位參加者的名單,然後在網上公佈,讓全港市民都能知道自己的親友是不是被抽中的人。

「咳,既然大家都知道呢次比賽的重要性,我地就事不宜遲,立即進行呢個既期待又怕受傷害既抽籤儀式~」看到工作人員們的示意,中年太太立刻把自己的演講結尾。

這次比賽的重要性...嗎?

杜淵靈聽了這話,心中若有所思。

的確,這次比賽中圍繞著的議案,是已經拖了很久,死過很多人的議案。

『特首普選』。
2019-02-12 19:54:27
如果這次的比賽,參賽者贏了,便會根據『紫荊之籽』所提出的那樣,以公民提名方式提名特首候選人,以一市民一票的方式進行投票。
如果參賽者輸了,市民便自動被當成通過議案,繼續以中央政府直接委任的方式決定香港特首的人選。

如此一來,《基本法》當中承諾的『提出普選』也完成了。

這次比賽中被抽中的參賽者,將會是親手把香港推進黑洞的人。
誰都不想成為這個人。

所以,杜淵靈也極不希望歐雨峰成為那個人。

「大會消息,又有更新啦!」中年太太興奮地聽著自己耳機中的指令,「首先,呢次既比賽比較特別,一開始就已經制定咗男女比例。呢一屆參賽者既男女比例,將會係15:3,十五男三女,一諗到螢幕入面會出現好多年輕既肉體,就覺得真係好正...」

不同於中年太太的欣喜若狂,杜淵靈於此時重重地抽了一口氣。

十五男。

公子。
十八。

「好榮幸,我地西貢區抽到既參賽者性別,係女。」

鬆了半口氣。

只是尹樂遠卻於此時緊張了起來。
與會場中所有男生的歡欣成為極大的對立。

「女仔既箱,係——呢個~」中年太太把手指指向左邊的透明箱,然後把手塞進去,「wow,好興奮,好緊張,竟然可以成為萬綠叢中一點紅,呢位幸運兒!!」

全場鴉雀無聲。
時間像是停頓了下來的那樣。

沒有被凝結的,只剩下那名中年太太。
以及那張被她打開的籤。

「編號7Q8290。」

就連唸字的時間,也好像慢了下來的那樣。

「好靚既名,真係好靚。」

使人感到快要窒息。



「杜淵靈。」
2019-02-15 06:50:58



剛才被鬆了下來的那半口氣,被翻成千萬倍的那樣抽了回來。
狠狠地擊至尹樂遠的心坎處。

「...十八?」

杜淵靈看著前方,找回了焦點,逼自己反應過來。

「十八。」

轉過頭去,杜淵靈看著比自己更像是失了魂的尹樂遠。

聽著工作人員們在找出參賽者的聲音,杜淵靈知道自己不能繼續站在原地。

「冇...事。唔會有事。」尹樂遠重重地深呼吸了一下,把自己的情緒逼下,「唔好應承,咩都唔應承就得。」

於邁出腳步的那一刻,杜淵靈緊握了尹樂遠的手一下。
她還能感受到那隻手傳來的顫動。

打起精神來。
心跳開始加速。

工作人員看到主動踏出的杜淵靈,立刻核對了她的身份證。
確認過後,四人圍在了杜淵靈的四角,把她帶往台上。

她不知道自己在往哪個方向走去。

這是她第一次踏上的路線。

這種陌生的孤獨感,她很討厭。
不,並不完全陌生。

有點熟悉。
身體好像有著這樣的回憶。

「wow,係素顏既高冷妹!!」中年太太看來是真的很開心,「又清純到令人想保護,又冷酷得令人想駕馭,呢一type未就係傳說中令男人最想要又插唔到,最可以將男人玩弄起手心之中既扯旗女?!!」

聽著這種平常會讓她感到反胃的話,杜淵靈卻沒有任何反應。
只是直直地看著台下的尹樂遠。
2019-02-15 06:51:29
「Oh,一時太興奮,唔記得問添。」中年太太看到一旁工作人員的示意,便又拾回了少得可憐的理智,「你願唔願意加入呢個晚晚可以訓唔同人,一諗起就濕哂既活動?」

...令人感到不安。

杜淵靈卻懶理中年太太的說話內容,專心地整理著狀況。

尹樂遠與杜淵靈對視著,凝重地搖了頭。

對吧。

要理智一點。

『唔會逃避。』

於杜淵靈剛逼自己鬆下一口氣的同時,腦中突然響起了誰的聲音。

『我唔會。』
『你都唔會。』

那個讓她感到真正反胃的聲音。
讓她連聽到類似語氣,也會產生討厭反應的聲音。

怎麼會?

白痴。

他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你應該要想著的,只有公子與十八。
為了他們,你必須要拒絕。

這是明顯不過的答案。

杜淵靈看著遞到前方的麥克風,輕輕吸上一口氣。

並且看到了台邊提詞機上的螢光幕。

確認參賽名單。
...已經有別的單位完成抽籤了嗎?

『葵青區。』
『軒轅未央。』

杜淵靈看著螢幕中出現的名字,腦中快速地運轉著。
她曾經看到過這個名字。

曾經——

『沙田區。』
『歐雨峰。』

螢幕不時地加上更多名字。

但杜淵靈的眼前,有一個瞬間,好像黑了一樣。

用力地眨了眼。
再次看往螢幕。

沒有變。

沙田區。

歐雨峰。

「果然高冷既人就係cool d~」中年太太仍然把麥克風遞在杜淵靈的嘴前,笑容開始變得僵硬,「但都要快d決定啦,你接唔接受呢個挑戰啊扯旗女?」

沙田區。
歐雨峰。

沙田區。
歐雨峰。

最後一次。
怎麼會?

明明,已經是最後一次。

怎麼會——



「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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