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暫時係我人生中最後一次連續做左超過二十八日既事,係呢段日子,我地一齊分享左好多喜怒哀樂,好似每日有個指定時間係屬於我地咁,如果要形容自己,可以用明鏡止水去表達當時被撫平既情緒。由幾時開始已經唔記得了,淨係記得由一開始大家只是用簡單既句子黎開始左呢一場馬拉松。
「Free?」
「做咩?」
「想傾電話。」
「你打比我。」
你就好似吳哥窟既小樹窿咁,每一日都聽住我呻、我鬧、我不滿,但係我沒有嘗試把樹窿填掉,你也會嘗試帶我走進你的內心世界,講講上堂、返工、家庭、朋友。很多時我們的問題都不是真正的問題,因為大家早已知道,發問者本身已有答案,而我們勉強只能在問題本身以外的地帶徘徊,永遠都解決不到原本的核心。於是我們的情緒會在不知不覺之間共享,有時你開心,我會不自覺會心微笑、有時我憂鬱,你也會眉頭緊蹙、一籌莫展。
當一個行為成為了習慣之後,會更加熟練,更加多的默契。
「Free?」
手指已經開始按下早已記熟的電話號碼。
「喂?」
「喂?」
「喂?」
「喂?」
「喂?」
「喂?」
「喂?」
「喂?」
「做咩係咁喂完又唔講野?」
「咁你又做咩係咁喂完唔講野?」
「我以為你聽唔清楚。」
「我想你以為我聽唔清楚。」
當習慣成了自然,每天就會變成期待,你會選擇剔上iPhone的靜音鍵,希望不會錯過她的來電,你會為對方預備一個獨一無二的聆聲,希望她有一日會發現然後為你的心意而默默鼓掌。甚至你會開始欣賞她未接電話時為你準備的音樂,然後下一次叫她不要太快接電話,我想聽埋呢一句先。
到後來已經不需要意會就可以接通對話,然後第一句已經不再是喂?
「做緊咩?」
「食緊飯。」
「好啦唔阻你。」
「食埋呢啖就食完。」
「唔好食咁急喎,啃死你。」
「對我咁好做咩?」
「........................」
「做咩唔講野呀?默認?」
「膠都廢時比。」
每一次收線都是一次考驗,都是一種心理戰。
「唔傾啦,早抖。」
「你訓啦?」
「唔係呀,我Feel到你開始眼訓。」
「係呀,但係我仲想繼續傾。」
「唔好啦都係。」
「點解?」
「你咁忙,唔夠精神點算?」
「你唔想傾就唔想傾啦!」
「唔係喎!」
「咁傾天光囉!」
「收線係狗。」
「汪汪!」
結果大家都在通話之中悄然睡去,中斷電話的不是對方,而是早已經比你地更累的電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