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路向西 (1)
雖然呢個年代有民航機,但估唔到簡簡單單香港去個華沙都要歷盡艱辛,就嚟慘撚過西遊記 + 奧德賽。點解?
五個字:俄羅斯、伊朗。
由於呢兩件國際蛋散係都唔肯俾西方國家嘅航空公司用佢哋嘅領空,搞到東亞基本上冇直航機去到歐洲乜滯,咪唯有喺巴格達轉機囉。
你一定會問,咁做咩唔去英屬阿拉伯是但一度轉,杜拜、阿布達比、多哈、曼那馬乜乜乜,邊個唔係靚機場。我唔知咩大佬,咁香龍呢輪做緊大減價,飛巴格達平吖嘛,港協就不嬲都度縮,所以咪咁囉。
咁我又冇乜所謂嘅,不嬲搭飛機唔係瞓覺就係睇戲或者睇書自摺,所以等空姐空少派完頭輪飯之後,我就戴好耳筒,專心睇 <黎得志元帥自傳>。
我都唔知係我睇得快定係其實過咗好耐,淨係知道今程飛機開始睇嘅時候仲係講緊 1944 年歐洲戰場嘅加里西亞攻勢,到俾人騷擾呢下就啱啱睇到黎帥喺中國南北戰爭前夕被調嚟香港出任駐港國協軍司令。
「喂,阿婷。」
即係咁,我中文名的確係叫許雁婷,但其實咁多年來世人都只會叫我 Antonia、Tonya 或者 Tonns,連我英文都唔多識兩句嘅阿公阿婆都唔會叫我阿婷。
咁新奇,我當然要抬頭望下啦。唔望猶自可,一望即刻倒抽一口涼氣。
Nani the diu,竟然係暴龍哥真人。
「係,咩事呢 Theo?」
「鋤 dee,爭個人,睇下你有冇興趣。」
我望一望隔嚟位 ,戴住眼罩耳塞嘅 Daphne 已經瞓到隻豬咁。
「哦,好呀。痾個尿先,轉頭過嚟。」
「Good,我地喺 40C 嗰頭。」
問心嗰句,我就真係想 KO 埋黎帥自傳再開 <嶺南子爵蒙高梅> 嘅,不過既然有埋堆嘅機會,仲要一嚟就已經係食物鏈嘅最高層,我呢啲邊緣人又點可以錯過吖。
就係咁,我除咗耳筒放低本書,拎埋電話就去一去廁所,痾完尿洗埋手搽返少少 cream 再過去搵暴龍地鋤 dee。
「阿 Mat,阿 Jim,齊人呀,埋位喇。」暴龍哥啱啱飲緊水。
「你咁心急做咩姐,輸唔切咩而家。自介先啦,人地新嚟架嘛。」南亞佬屌完佢之後向我伸手。「Mateen Choudhury,羽毛球。」
周文定,上屆英聯邦運動會羽毛球混雙冠軍。
「Theo Fong,男子花劍。」暴龍哥撥咗下頭髮。
方昊龍,上屆亞運男子花劍冠軍。
「Jimmy Ito,都係男花。」隔嚟個 cap 帽男揮咗下手。
伊東治三郎,上屆香港運動會男子花劍亞軍。
「Tonya Heydrich,女子動態射擊。」我好有禮貌咁逐個同佢地握手。
許雁婷,香港大學賴詩婷堂龍舟隊左邊第三欄 (已 quit)。
「好,而家講規矩:一毫子一隻;剩七到九,雙炒;十、十一、十二,三炒;十三隻,四炒;雙公無煙 dee 可以選擇重洗,不過如果你選擇繼續玩而又贏嘅話,其他人加兩隻,而且加完兩隻之後有機會變成雙、三甚至四炒。」暴龍哥似乎真係好想玩。
屌呀,咁刺激?
「蛇花點計?」Mat 問。
「蛇就 3 4 5 6 7 最細,2 3 4 5 6 最大;花計最大嗰隻,撞嘅睇埋第二隻,花式唔重要。」
Okay,呢個 make sense。
「階 3 先定係贏出先?」我問。
「Errrrr… 呢個冇定。大家點睇?」
「贏出先囉,好似好玩啲。」
嗯,Jimmy 係同路中人,幾好幾好。
「冇問題。」我 okay 架。
「冇問題。」Mat 決定跟大隊。
「冇問題就開波。公平起見,輪流洗,會打骰。」
今鋪係暴龍洗,打骰打到 8。
我望一望。嗯,階磚 3,紅心 4,葵扇 5,梅花 6,階磚 7;有條蛇,肯定唔使全炒先。
9… 9… 9… Pair 8,梅花 Q,葵扇 A,紅心 2。
黐撚線,係咪有古惑呀。
「搞唔掂,洗過。」Jimmy 掟副牌出黎。
果然。
望一望,最大真係得隻階磚 King,勉強叫有條花加幾對細 pair。
「喺晒我度。」暴龍開牌。
仆街冚家鏟吖,又花又夫盧,A K 2 全齊。
「屌你老母。」Mat、Jimmy 同我三個異口同聲問候方師奶。
「托咩,咪又係玩唔到。」暴龍笑笑口攞返牌洗過。
今次幾隻單枝,幾對中 pair,必要時可以拆嚟砌 2 花走牌。
「終於正常返少少。」Jimmy 出先,一隻階磚 3。
好,認真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