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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一章———贖罪、得救與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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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銀梭飛艇無聲無息地飛過繁華的厄卡里。
可是飛入虛空的一刻,六口彌生、尼菲特、吉蒂、里奧、屍人、索菲亞,所有靠遊戲公司進入黑球的人立即天旋地轉。
耳窩石產生強大的能量翻攪內臟,有一股無形巨力正壓逼他們的腦袋。
「嗚阿!!!!!」索菲亞抓緊皮椅子,手指都陷入去。
尼菲特見狀強忍頭痛解下安全帶,跌跌盪盪走過去,將自己的鎮痛劑打入索菲亞體內。
旁邊的里奧更是不吭一聲,七孔流血昏死過去。
吉蒂也不好過,但她很耐痛,默默咬緊牙關強忍。
此時乞丐王子蹲下來為她擦汗,並搭住她的手。
「還要多飛多久?!」積狗急問。
月夜神閉目一想,腦海看到安的小屋就在不遠處。
「兩分鐘!」他答道。
「他們沒有兩分鐘,血壓開始下降了!」積狗加厚護盾,可是無法舒緩他們的痛症。
乞丐王子也拿出鎮痛劑,正要為吉蒂注射時她突然搖頭,指着旁邊痛得飆冷汗的屍人。
「再堅持一會,馬上到了。」他為屍人施針,握住他的手說。
此時乞丐王子發現廢青狼沒有照顧任何人,連昏迷的柑柑也被擱在一邊。
他安靜地坐在角落,十指互扣,閉起雙眼,一臉祥悅地低頭。
「你該不會……祈禱?」乞丐王子驚訝問。
廢青狼張開眼,望一望乞丐王子,又望一望懷中互扣的手指,這一刻連自己也覺得可笑又陌生。
「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他平淡說,然後再次閉起眼。
末幾,銀梭開始落降。
「抓穩阿!」月夜神大叫。
飛艇在空中劃一個優雅的半圓降落。
艙門一開,查曼德、真子、神神子及松美已經恭侯多時。
「趕快搬入屋!」查曼德幫忙搬運已經昏迷的友人,過程中更看到已經失去意識的柑柑。
神神子立即抱柑柑上桌面,將所有螢幕盾疊在柑柑身上。
「她發生甚麼事了?!」她看到柑柑的傷勢目瞪口呆。
好處骨折、盆骨裂開、碎骨更刺穿了胃壁,她正被自己的胃酸從體內消化,還活着已是奇蹟。
廢青狼垂下頭,沉默不語。
此時他暗暗望向安,安剛好別過頭……
「她不會享受的。」神神子嚥下口水,開出上百條算式,開始為柑柑動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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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們併肩躺在小屋地上,雙手放於胸前,五官不同程度流血。
安先蹲到吉蒂身邊,輕點她額頭一下,會心微笑,然後溫柔地扶起她右手食指,輕輕一握。
叮一聲,吉蒂的耳窩石當場碎裂。
她頓時徹底失去意識,陷入深度昏迷。
「這……這是甚麼情況?!」乞丐王子驚呼。
「她會醒來的。」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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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人,里奧。
安輕點他額頭,讀到他的奮鬥的過程,看到依時,也讀到關於瑪麗的記憶,不由得仰天大笑,爽快地握住里奧手指。
里奧亦陷入深度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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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人,索菲亞。
安看到母服的歷史,她為了母服跟白加決鬥,最後覺悟開眼召喚紅櫻武士到場的一幕。
安凝重點頭,緊握住索菲亞手指。
索菲亞陷入深度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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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人,屍人。
安看到他目送聖三一的部隊進入舊世界傳送門,然後是一段空白,影像再次出現時已是朋友於新世界及香格里拉陷入危機的時候。
安點頭,握住屍人手指。
屍人陷入深度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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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人,尼菲特。
安輕點她額頭,突然眼眉一皺。
他看到那塊永存冰。他從永存冰看到……蒙,父親的背影。眾人就站在尼菲特的背後,跟隨她正面挑戰海戰的畫面,戰後更決定留下來照顧眾生。
最後,畫風一轉,來到現實。他看到尼菲特一邊跟六口彌生通訊,一邊安慰真子的情況。
安多望這個女孩一眼………默默握住她手指。
尼菲特也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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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人,六口彌生。
安輕點她額頭,臉色一沉。
「……………………」
他點住六口彌生的額頭整整一分鐘,臉上半分喜悅之色也沒有。
「是嗎……」安忽然嘆氣……然後放開手。
「怎麼了?」廢青狼察覺不對勁。
「你們恨她嗎?」安望向在場的人。
「不,她不是壞人。」松太回答。
真子抬頭,可是不願多說。
安又望向廢青狼一行人。
「她是可敬的同伴,可怕的敵人。」乞丐王子說。
「你不接受她嗎?」廢青狼皺眉問。
「你們可有親口原諒她嗎?」安再問。
眾人對望幾眼……默默搖頭。
「尼菲特有。」神神子忽然插嘴,說。
安驚喜地望向尼菲特,然後再長嘆一口氣。
「那麼你們原諒她嗎?一切,所有的事。」安再問。
所有人也聳肩點頭。
「柑柑會原諒她。她根本……忘記了。」廢青狼苦笑說。
安聞言安慰微笑,終於蹲到六口彌生,伸手搭住她的手。
「你已經得救了。」他慈祥說————然後動手一夾,強行拔出六口彌生的耳窩石。
六口彌生身體一抽,然後五官猛然擴張,鮮血從眼角、鼻孔及嘴巴倒灌出來,頭一側,手一擱,徹底失去呼吸。
「…………………………」
足足一分鐘,六十秒,六萬毫秒。
全場冰封,正在動手術的神神子也回過頭,震驚地看着安親手殺死六口彌生。
「你幹了甚麼……」月夜神率先忍不住問。
「這是她想要的,她在飛艇上一直背誦這個意思。」安示意他們望向六口彌生,始見她的嘴巴最後緩緩合起來,似笑非笑着。
「但角色死亡……」查曼德口吃說。
「她知道,更正正看上這一點……我尊重她。最後一刻仍然惦記着香格里拉,她認同……爸爸。」安望向查曼德嚴肅說,然後按六口彌生的遺願,將耳窩石放到里奧手中。
「她說假如能夠醒來的話……期待有你們的好消息。」他輕輕闔上六口的眼睛,柔聲說。
真子急步離開小屋,門外很快就傳來她撕心裂肺的嚎哭。
「那我們現在……該做甚麼?」積狗拍拍大腿,一臉無奈,問。
亞柏回去了,艾蕾卡失蹤了,他們也在理想鄉中醉生夢死完了。
「我建議為六口彌生準備一場葬禮。她是一個行動力極高的戰略家。我切實感受到你們的痛楚。」安說。
眾人沒有異議,開始準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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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現實,香格里拉酒店總統套房———
「………………………………」
帕修斯默默坐在房間,守望躺在床上,併排進入遊戲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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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入̸͚̱̯̣̲̤̙̘̦͕͇̗̰̦͎̅͛̔̂̑͊中҈̘̗̞͔̠̲̲̭̞̯̞̮͍̇͗̊̈̽̊̃̒̅̅͒͛̀̈́̚ͅ——————」
一張開眼,尼菲特馬上彎腰嘔吐。
「你還好嗎?」有人急忙扶起她。
尼菲特抬頭一望,正是柑柑。
「矣……我成功了嗎?」尼菲特傻笑說,然後握拳放掌,感受嶄新的身體。
「真不錯呢。」她一邊熱身,一邊好奇地張望。
她正置身一哥德教堂中,樑柱上都掛上白花。
「你的品味也太奇怪了吧,公會大廳搞得好像喪禮一樣。」尼菲特笑道。
「…………………」柑柑聞言垂頭不語。
尼菲特一愣,皺眉。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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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段———
「我下線了,今天玩夠。」月夜神從教堂大門步出,幽幽道。
「好。香格里拉時間兩日後見。」積狗說。
吉蒂來到虛空邊緣創造一間屬於自己的實驗室。
「喂喂喂……你可不可以將牆壁疊整齊一點阿?」乞丐王子剛好發現,嘲笑吉蒂對定居點的外觀太求其。
「能用就好了不是嗎?」吉蒂皺眉反駁。
「起碼要舒服阿。」乞丐王子點頭自我肯定。
「甚麼叫舒服?」吉蒂又問。
「讓我來~」乞丐王子在空中比劃,創造了一間單層日式小屋。
「這樣整整齊齊看上去才舒服嘛。」他笑道。
「你覺得……上面加一層,看上去舒服嗎?」吉蒂紅着臉,側頭問。
「不知道啵,一直以來一層就足夠。」乞丐王子對自己的小屋已經很滿意。
「要不要……想像看看?」吉蒂再問。
乞丐王子一愣,嚥下口水,再望向小屋。
小屋立即多建一層。
「看上去也不錯……」他紅着臉,徑自走向小屋。
吉蒂會心微笑,正想尾隨他入屋時———背着大背包的里奧突然跑過來。
「我……我可以跟你一起住嗎?」他問乞丐王子。
「吓,為甚麼?」乞丐王子皺問。
「我怕黑……」里奧夾腿扁嘴說。
乞丐王子抬頭一望。
「好阿,我剛好多建一層。」他爽快答應里奧。
「正!我不會辜負你的,六口。」里奧緊握六口彌生的耳窩石,燒起熱血,跟着乞丐王子屁股入屋。
砰,大門關上。
「………………………」吉蒂呆望着這間日式小屋,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可是日式小屋突然變成三層,前方的大門更慢慢打開了。
「哼~~算你。」她甜笑着,大步入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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