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談判】《末日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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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20 19:55:06
終章:在那之後(六)

在一瞬間就看穿表面話而掌握關鍵的莎菲面前,星就算想耍點小聰明也是無用,他乾脆地放棄:「很遺憾,每分鐘擊殺幾百隻應該沒什麼問題,但這樣的戰力對超能力軍來說並不罕見吧?畢竟超能力者欠缺的不是瞬間的破壞力,而是持久的續戰力,超能力者只要戰鬥幾十分鐘就會耗盡體力與精神,在以數量著稱的同化體面前,只有幾個強大的超能力者不過是杯水車薪,當然像緋紅那種外掛級的殲滅力就不在討論範圍內。」

對於星能夠簡單握要地說明狀況並作出反駁,莎菲自是不會意外,她已經深切領會到眼前的少年絕對不能當作普通的孩子來看待。

在那之後莎菲繼續針對各種可能或者疑問向星確認,後者則總是能迅速地給出以她的角度來說非常正確的回答,因此導致她的臉色越來越差。

經過大概五、六分鐘如機關槍的對答之後,莎菲終於不得不投降。

「雖然這樣做有點過份,但應該還是有必要的。不然未來不只是倚賴我,也會過於倚賴超能力者……畢竟是巴爾伯伯看上的人,這場戰爭也足以證明她自己了,所以我也應該相信……不是超能力者的一般人吧。」背著莎菲在心裡作出決定的星,在對方陷入焦躁之前突然轉換了話題:「莎菲少校,在妳思考有什麼辦法讓超能力軍起死回生之前,能不能和我聊一些別的事?」

莎菲沒想到星會突然主動向自己搭話,而且口吻變得柔和,讓她感到了意外之餘,還是能迅速透過一些端倪揣測出星的想法:「星大人,你是想聊關於緋紅的事嗎?」

「對,那妳有沒有空?」

「沒問題……不,請星大人務必提問,在下必定知無不言。」

星把莎菲那尊敬的態度往上提升了一個層級的事當作沒注意到,直接說下去:「在來這裡的路上,妳曾經說過關於緋紅的事,詳細很難說清楚吧?那麼現在能不能把那個詳細稍微說明一下?」

莎菲先是瞥了床上的緋紅一眼,立即意會到星的意思而回答:「星大人是想要知道緋紅的家?不過很遺憾,我們目前仍未掌握,倒是之前聽到星大人與緋紅的對話,星大人似乎和緋紅之間有發生過特別的事?假如能提供相關情報的話,我們絕對會……」

「不不不,關於緋紅家的所在,就不用勞煩超能力軍了,你們還是專心對付同化體吧,我會委託我認識的專家幫忙。我只是想知道你們已經調查到的事而已,畢竟你們一定有很努力調查過緋紅的身世,好找到她的『家人』吧?」星並沒有要挖苦超能力軍的意思,始終那站在軍隊的立場來說算是人之常情。
2021-06-21 20:18:48
終章:在那之後(七)

莎菲也不知道是理解了這一點還是決定忽視,她就只是遵照自己之前的宣言,坦白回答星的提問:「在下明白了。那麼首先澄清一點,我們並不是在緋紅清理完第五波襲擊之後就立即成功與她接觸,而是在相隔幾個月後,利用她的照片在一個小型的超能力者保護組織中找到她的,之後就邀請她到超能力軍來了。」

星在聽到邀請時險些就冷笑出聲,因為他敢肯定那只可能是逮捕,想當然現在想來的話大概是緋紅故意被抓的就是了。

「我們嘗試過從那個超能力者保護組織開始追查,但最終只是查出她那幾年流轉於幾個類似的超能力者保護組織,關於她成為超能力者之前的事情一概調查不到,我們甚至套取她的指紋以及DNA,向各國發過了請求但都沒有得到任何吻合的結果……這就是全部了。」

「調查不到也很正常,畢竟去求那些超能力者保護組織收留的超能力者,大多都宣稱沒身分的吧。不是家裡人嫌棄他們變得關係惡劣而想斷絕關係,就是怕牽連到家人而決定放棄自己的身分,不過想當然在這部份緋紅能做得更徹底,只要運用超能力毀滅與自己有關的記錄就可以了。」

星表面認同著莎菲所說的話,實則心底裡想的卻是其他事,「緋紅果然是在那年知道真相之後就和家裡的人鬧翻,無奈下只能去求超能力者保護組織收留,本來這樣也沒什麼,可是在看到超能力軍大敗退之後終是抵受不住良心的譴責而出手,最後倒落得被超能力軍追捕的下場……應該就是在那時候決心要找我這樣的人來解決問題。」

星並沒有打算向莎菲說出這番推論,況且這些事情實際上對星來說也並不重要,這些都只不過是開場白,他真正想要向莎菲,或者說超能力軍傳遞的訊息是在這之後。

「真相應該就誠如星大人所言,緋紅她……是為了自己的家人不被利用而斬斷那些羈絆。」莎菲這番回答倒是大出星的意料,他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得如此露骨,或許是注意到他那驚奇的反應,讓她禁不住苦笑:「這點事在下還是能夠理解。那麼星大人,能不能請你說正事?雖然只要星大人要求在下必定會奉陪,但是地面的狀況……在下明白以這副身軀前往也幫不上什麼忙,只不過身為超能力軍的少校,不論狀況多惡劣在下還是得挺身而出。」

星本來就沒有隱瞞的打算,既然莎菲看穿了自己的本意,也就順勢說下去:「那麼我就直說了,莎菲少校……身為巴爾伯伯左右手的妳,我想這會是個很好的課題吧?」
2021-06-22 20:02:04
終章:在那之後(八)

星以此作為開場白,一本正色地凝視著莎菲,後者除了恭敬之外亦多添了幾分緊張,確定她作好準備之後,星才緩緩開口:「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在把超能力者當成兵器,渡過這末日之後又打算如何利用,但是希望妳能夠想想,到底是什麼迫使一個內心如此善良的少女仍然對人類絕望,她不只是為了妹妹而願意犧牲自己的好姊姊,也會怕牽累到一個很可能不認識的陌生人而選擇自己繼續受苦,她……就是這麼一個善良但又口是心非的人,妳明白嗎?」

「嗯……」

「當然,對人類絕望什麼的只是我的認為,實際上也可能只是她過於溫柔,而無法在同化體與人類之間作出取捨,並沒有去到憎恨人類的地步。饒是如此,我可不認為現在的超能力軍是巴爾伯伯理想中的模樣,誰都無法否定當中的惡意,希望妳能夠考慮一下這些零碎的意見,然後扶助巴爾伯伯吧……拜託妳了。」

「星大人……你言重了。」

再次聽到「言重」這兩個字,星選擇報上一個淺笑不作多餘的回應,他可沒有成為監督者的打算。

「只是有些話實在說不出口啊……孕育了人類的地球,身為母親的『她』,是真的想要消滅人類嗎?假如那些同化體真的是『白血球』,那為什麼又要給變成了細菌的人類擁有反抗的力量?從人類中誕生的超能力,難道不是母親想帶給子女的某個訊息嗎?求存同異……能夠包容異己,藉著相互的理解,期待著自己所孕育的生命能夠好好愛惜自己……」星在思考著這件事時,同時也幻想著如果自己能夠以另一種方式體驗到緋紅所看見的世界,並把這番話說給她聽,結果會不會有所改變。

想當然,星不是那種會沉醉於幻想中的人,他很快就回過神來,朝著陷入沉默,大概就算不是現在細思,也想要牢牢記進腦海裡的莎菲喊話:「那麼這些動腦袋的話題先到這裡為止,該來處理一下動身體的事了。」

「誒?星大人?」一時之間理解不了的莎菲發出了鮮有的叫聲,自是因為疑惑與驚喜夾雜的關係,她心裡對星的評價早就高到不行,自然而然認為他說得出這番話就必定有其理由。

「總之先回地面,雖然剛剛已經透過各種生命線掌握了緋紅所說的那些話,但有一些細節想要調查的話還是得直視到同化體比較好。」

莎菲迅即理解到星的話等同於帶來了希望,也許是過於驚喜的關係,完全忘記了把她打入絕望地獄、沒有把這個訊息說出來的始作俑者也是星。

如此二人也不再磨蹭,迅速採取行動,而為了迅速,莎菲完全沒有過問星為何利用食指的超能力把緋紅帶在身邊,畢竟她也明白問了不會得到什麼好答案,自然沒必要自討苦吃。
2021-06-23 20:23:06
終章:在那之後(九)

在路上,莎菲發揮了其將校的真正實力,在聽從部下說明戰況的同時,還能簡單握要地傳遞給星,其實更好的方式是拾回被星隨手扔掉的耳機或者讓人來送上新品,不過她大概想連這樣的時間都節省掉,才以這種像是炫耀實力的方式進行說明。

作為聽者的星倒是沒有多想這些事,他僅是在表面上妥善地配合對方,因為這些資訊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在星看來,莎菲很可能以為他的超能力有辦法扭轉戰局,實際上當然不是如此,而他為了省卻不必要的麻煩,自然懶得戳破這個美麗的誤會。

一般來說既然莎菲歸隊,像她這樣的將校便應該待在作戰指揮部,可是基於星強調需要目視同化體,二人索性直奔到這座基地的天台。

當門被推開的一刻,星深深感受到超能力軍真的是被迫到潰敗的邊緣,數以百計身負各種傷勢或顯然疲憊的超能力者勉強守住基地的制空權。

同化體中有飛行型這件事聽起來似乎有點微妙,畢竟它們的目的是按著既定路線行軍,某程度上來說,鹽化阻擋在路上的人類反倒像是副產物,而飛行型的同化體主要作用並不像人類那些戰鬥機或者轟炸機,而像是僅為了加速行軍的運輸機。

簡單來說,飛行型的同化體會運載大量的「磚塊」並從空中投放,從戰術上來說明的話,就是會可怕地突破戰線的傢伙。

想當然,這些全都是那些人類各種領域的專家所得出的推想,在此刻擁有「生命線的操控」的星眼中,一切真相都能夠輕易得知。

憑藉視野裡數以千計或者萬計的同化體,龐大得幾乎沖昏星那小小腦袋的訊息毫不止歇地轟炸著,害他恍神了好幾分鐘,直至莎菲不得不動手搖他才總算清醒過來。

「真的……那傢伙到底是怎樣忍受得了這樣的世界……不過無論如何,想要的資訊都到手了,可以和『這個世界』告別了吧?拜託不要切換不走……」一邊感慨一邊祈禱著的星,搖著手跟莎菲表示自己沒有問題的同時,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喊出了指令:「無名指,清除。」

下一瞬間,星那視野中由線組成的世界消失,明明四周傳來各種各樣的呼喝聲,又或者超能力軍火力支援所產生的爆炸聲,即使如此他還是有一種總算清靜下來的感覺。

連星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不過基於旁邊的莎菲一直在等待他的關係,便收拾想要再細味一下這股清幽體驗的想法,直指正題說明起來:「莎菲少校,妳還記不記得緋紅是怎樣描述同化體的真相?」
2021-06-24 20:01:19
終章:在那之後(十)

莎菲自是不可能忘記,但也不明白星為何要在這個時候突然提及,特別是當前他們所處的可是擠滿士兵的公開環境,莎菲這名將校出現在這裡本身就足夠稀奇,同一時間還和一名少年穿著一樣奇怪的衣服,最重要的是緋紅似是睡美人公主一般漂浮在二人的身後,各種怪異肯定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要不是那些人還在浴血奮戰,他們絕對早就衝過來了。

饒是深深明白這種情報不能隨便散播開去,不過在平衡了各方利弊之後,莎菲還是選擇硬著頭皮回應:「記得,是說像人類免疫系統的白血球。」

「沒錯,緋紅當時不是隨便找個比喻,而是在給我們線索吧……她這個人真是永遠都能叫人超乎想像。」沒看過那個世界的莎菲自然是無法理解星這番話,後者也沒有打算賣關子而是直接說明:「妳應該很清楚那些同化體在遭遇地型大幅變化,不得不作出應對的狀況吧?」

「當然,就像混亂,又或者像是在分析狀況,會停止行動一段時間才展開下一步行動,包括更換路線或者自我分解到適合的地方重組。」

「沒錯,然後特別的是,發生了一次巨大變動之後,只會有『第一群』同化體陷入這樣的混亂,後續遇上的同化體則會直接採取新的行動方案。」

「專家就是靠這樣判斷同化體擁有學習的能力……」

「只能說對了一半吧,真相是並非每一隻同化體都擁有這樣的能力,絕大部份的同化體都只是最下位的工兵,只是擁有接收、回報與執行命令的能力。」

「這……」莎菲可不是蠢人,在聽到這件情報之後,她的腦袋立即理解到這件絕對能夠信任的情報將會帶來多麼可怕的影響。

甚至說這是今後與同化體戰爭的致勝關鍵之一也不為過。

「雖然我小學畢業後就輟學,但也多少有聽過人類免疫系統的知識,白血球之中也有各種不同的類型分擔不同的職位吧?同化體也是如此……它們是名副其實的軍隊啊。」

星當然不可能漏看莎菲那副藏不住興奮的模樣,纏繞在其身上的感情顏色可謂把她的想法表露無遺,當然他沒有針對這一點說什麼的打算,畢竟他心裡也有著差不多的感慨,「只要能確認這一點,同化體對於人類來說就不再是未知的怪物,而是一個能夠理解的軍事集團,極其大量的戰術將會得以發揮,特別是針對指揮官甚至司令部的斬首戰術……只要一般軍人願意和超能力者合作的話,打倒同化體就不再是不可能的事了。」

莎菲顯然也對這樣的事實感到非常震撼,花了好一些時間才總算消化完畢,接著既是緊張又是期待地向星確認:「那麼,有辦法分辨那些特殊的個體嗎?在下是指一般的手段。」

「嗯,辦法不是沒有,只能說同化體的數量實在太多,在對付它們的時候很難發現到那些細微的差異。總之妳找幾個精於狙擊的人來,不是超能力者也沒有關係,直接透過實踐來學習吧。」
2021-06-25 20:00:40
終章:在那之後(十一)

聽到星正面的回答甚至願意教導,莎菲自是想也不用多想,透過麥克風發出了最優先的指令,不消幾分鐘就找來了精英中的精英。

之後星大概花了一個小時,把那些什麼隊長、指揮官的分辨方式以及一些架構概念都說清楚之後,便無視莎菲的挽留,在那群帶著詫異目光卻不敢輕言的軍人目送之下,帶著緋紅離開了超能力軍的基地。

有什麼值得一說的話,就是在離開之前,星要求莎菲派人帶他回去那間如冷凍庫的更衣室,換回了本來的輕便服裝。

基於星是朝著同化體來襲的相反方向前進,所以不消多久就脫離了戰場,途經了一座因為在同化體行進路線上而早就讓住民疏散了的小鎮,雖然擅自入侵別人的家園不太要得,但在這非常時期就應該通融一下。

抱持著如此想法來說服與合理化自己行為的星,便帶著緋紅進到了一間類似家庭餐廳的建築,打算在內裡稍作休息,畢竟距離送她回鄉,還有一條好長的路要走。

星先是安置好緋紅躺在長桌的椅子上,自己則是跑去廚房找到了一些冷藏的食物,弄好一份簡餐之後,回到桌前看到她那祥和的睡相又無法自控地感慨起來。

「既然妳選擇把一切交給我,可別怪我把那些事情告訴莎菲少校喔……我也不知道那是對還是錯就是了。」或許星覺得自言自語有點蠢,便閉嘴快速地把食物處理掉,再打包了一些乾糧和飲用水,離開餐廳再次啟程。

只是沒走多久,明明已經習慣獨自四處行走的星,卻禁不住再次開口:「真是的……妳明明都不在了,存在感還是那麼強烈,那就只好強迫妳多跟我聊一陣子了。嗯……總而言之,先跟妳說聲抱歉吧?」

星看著灰濛濛的天空,大概是因為超能力軍的火力武器關係吧,即使遠離戰場還是不時聽到爆炸聲。

「有什麼好抱歉的?」

他以為自己聽到了緋紅的回應而愣住,不過回過神來的他就明白到,那的確只是以為,是自己還未能揮別過去的幻聽。

「我自以為很明白妳,就像以前被我拯救的那些人,就是因為我明白才認為自己能救那些人,所以當時才會勸妳說應該再忍耐一下,不是不理解妳的痛,而是想妳對未來多抱有一點期待。」星決定把那幻聽當作真實來回答,有些話是不吐不快。

「想來同理心、易地而處什麼的,終究還是自己想像中的世界,沒有體驗過『一模一樣』而僅是類似的事,終究也就是類似而已。直到妳死後讓超能力來到我手上,才是真真正正地明白,明白妳為什麼會選擇死亡……妳一直以來的努力並非要正當化死亡,死亡從來都不需要正當化,就只是一個選擇。」

這次星沒有任何幻聽。

「在時光無法倒回去的現在,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尊重妳的選擇吧?話說回來,妳這傢伙竟然不罵我傲慢?我可是啊,即使明白了這些,以後還打算繼續去幫人喔?就算被罵是自我滿足也沒關係,只要結果是幫到了人就可以了——說起來這樣的話妳也曾經說過呢。」

依然沒有得到回應。

畢竟這才是正常。

「妳別在那邊偷笑,我可沒打算放過妳,那超能力我就收下了,即使妳的時鐘停下來,那精神可得永遠留在我這裡了。」

在那之後,星便利用著緋紅無法反駁的優勢,大肆說著那些被她挖苦過的話題。



【正文完】

2021-06-26 20:32:56
(如連載前所言,此文內容算是談些故事之後的事,屬於付費(18港幣,約65台幣)或訂閱者限定,當然直接購買實體書的讀者也能看,這裡只為試閱的部份,有興趣的讀者請來Penana觀看。連結:https://www.penana.com/story/78045/

超能力軍宣佈成功消滅第八波同化體的三天之後。

俄羅斯,聖彼德堡,早上。

星由內至外穿上了整整五層衣服,以羊毛內衣作底,外穿全身的軍大衣,仍是有點受不了般想要快點到有暖氣的室內。

此時的他正駕駛著從好友借來的載貨小卡車在公路上移動,所載的貨物不是其他,正是緋紅。想當然,他沒任由緋紅曝露在外,而是安置在一副沒有任何宗教色彩的棺木裡,畢竟當初緋紅強調過自己沒有信仰。

星此行的目的地自然是緋紅的家,調查過程幾乎沒遇到什麼困難,他既然知道當年緋紅牽涉於那宗恐怖襲擊,再加上像那般奇蹟地生還,只要翻找一下報章就能得到其家人的線索了。

「說起來……當年父親叫我別看那些新聞,我也就乖乖沒去看了,真該說……冥冥中自有『星』意嗎?」星想到這裡不禁有些感慨,他當然知道父親是為了保護他那幼小的心靈而阻止他去看新聞,當時沒看,那之後也難有什麼動機會去找來看。

考慮到女大十八變,星也沒自信看到緋紅長大後的模樣還能辨認出來,因此不能說因為不知道恐怖襲擊的後續而導致了前些日子的無奈,只不過多一分情報就是多一分,說不定當時聽到這消息時就不會那麼驚訝而被緋紅趁虛而入。

還有什麼叫星無奈的話,就是他預料中的那些傳聞了。緋紅是在恐怖襲擊中因為覺醒了超能力而生還,到她離家流浪之前相距了一段日子,換之言她那段時間是待在家裡的,不難想像那些日子會發生什麼事,像是「被惡魔附身」之類的閒言閒語,親人間的爭執等等,饒是這些事為他尋人提供了些許線索,不過不論怎樣說還是不願意看見這些事的發生。

星藉由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來轉移寒氣的侵襲,總算在凍僵之前抵達了目的地。

那是座落在市中心的五層高公寓,整條街都是一式一樣的建築,以中層為界線外牆分別漆成了淺紅色與淺灰色,充滿著一種工整的舒暢感。星當然沒來過這裡,不過年幼時的記憶仍是免不了因為環境的關係被勾起,即使打著哆嗦還是忍不住駐足看了一會。
2021-06-27 19:40:04
後記【連載版本】

隨著《末日與我無關》網路連載完畢,也來寫一個連載版本的後記吧。

本後記內容和實體版不一樣,那是購買書本的讀者福利,也不打算放在網路上,在適合的地方說適合的內容。

不過有一件事不論是實體書還是網路版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感謝閱讀本作到結尾的您,希望本作為您帶來了一趟深刻且有意義的旅程。

基於本作除「後日談」部份外已全部免費公開,這篇會直接劇透故事內容,請自行斟酌,個人是建議先看完小說再來看這篇後記啦。



* * *





那麼,進入正題。

首先真的要再次感謝讀者們的愛戴與支持,本作在四月十五日公開,完全沒想到居然能登上Penana半年總結報告中(由2020年12月底至2021年5月底),台灣小說排名的第六名,坦白說看到的時候我真的整個驚呆了,不枉我委託Chobo老師繪製精美的封面呢,而且修改作品逾年到現在公開的版本。

其實從上述兩點就看得出來,我有多喜歡《末日與我無關》這部作品,甚至就我自己來說,以一本完結的單行本作品而論,它是我認為自己至今為止寫得最好的作品。



好啦,還是談回這部作品吧。

在實體版(趁機偷偷勾起人興趣)的後記中,我有解釋英文書名《End of Line》的含意,那麼我在這裡分享另一個小秘密,關於女主角緋紅的事。

故事中解釋過緋紅的名字源自於她自己眼睛的顏色——身為中二病患者的我表示緋紅的眼睛真的超帥,但事實上會挑緋紅這種顏色以及以此命名,就得從說文解字談起了——抱歉我沒到這程度,只是單純想說本部作品和「線」有著相當大的關係,因此名字就採用了「糸」部的字。

不論是緋紅的超能力,還是這個故事極為強調把開局至到中後盤的線索一口氣串連起來的「嘴炮」,都和「線」有著莫大的關係,緋紅這個名字即有著這部份的想法。

說到這裡,有些事啊,真的無獨有偶,最近上市的一部遊戲加動畫《緋紅結繫》,剛巧……都是以這個概念來命名的,嘛,世界就是這樣,那也沒辦法。



關於故事內容中提及「出生無從選擇,但死亡可以」的主題,首先我覺得這種事對創作者來說不需要諱言,想寫就去寫。至於認同與否,坦白說比起一個結果得出認同或者反對,我個人更希望的是得到這個結果的過程,有什麼理由去支持——思考,我想說的其實就是這一點。

另外也有不少相關的衝突主題,像是擁有能力是否就有義務,當然我們知道現實中對「世界」來說很少會是「唯一」這麼極端的狀況,不過若果把「世界」縮小成「自己的世界」,或許會有很大的轉變,對自己的人生,對自己的家庭等等,肯定會有很多現實與理想層面的取捨,套用故事的結局,只要是自己思考得出來的答案,也不到別人置喙吧。



這一部單行本作品,現在的它就是最完整的姿態,因為不論主題——緋紅整個計劃,還是故事都來到「句號」,因此不會有任何續作的打算。

不過,我「貌似」聽到一些呼聲,說是很喜歡緋紅,會不會有相關故事或者番外之類,身為一個創作者,我不排除任何可能性!只是總覺得得要看看呼聲有多高才行?

如果可以,留下感想,說說您的看法吧,甚至乎,會看到另一條世界線有著不同的結局?有時寫寫IF世界也感覺很有趣,不是嗎?



* * *





最後,容我再次感謝各位讀者,特別是願意在Penana訂閱支持我的讀者,在我轉換到經營自己(網路)的部份時,這些訂閱支持真的是舉足輕重,我除了盡全力寫出更好的作品外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報答了,真的,真的感謝。

還有負責繪畫封面的Chobo老師,你的作品真的很棒,我相信未讀故事前也許未必明白那個氣氛,但讀完故事後再看一次肯定能夠領會那麼棒的意境。

那麼,後記就到這裡結束了,希望在其他作品也能看到您,目前我也有兩部奇幻小說正在網路公開免費連載,《那些我們所犯下的罪》已經步入尾聲,《甲冑少女終將在戰場上逝去》更是火熱推進中,特別是後者也有著一群既可憐又可愛的少女喔。



黑霧 二零二一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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