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推理】凡寧異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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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25 22:30:44
更新啦~睇完順便幫手推啊~~
2020-11-25 23:54:25
推 加油呀
2020-11-26 00:35:23
唔錯嘅故
2020-11-26 04:53:18
有文
2020-11-26 09:30:46
多謝~
2020-12-01 22:24:58
第十九章:虎毒不食兒
  鄭誠聽到鬼小孩的呼喚,更是崩潰,抱頭抓狂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啊!」

  他向後缩著,想擺脫鬼小孩。可是對方的指甲尖利異常,輕而易舉地刺穿了衣服,緊緊勾住。

  「爸爸、爸爸......」鬼小孩得不到想要的回應,斷斷續續地呼喚著。

  鄭誠沒有否認,什麼也沒說,視線投向空無一物的旁邊,缩作一團、顫抖著,似是恐懼,又似是在抽泣。

  「它真的是你兒子嗎?」我歪了歪頭,問道:「你殺了它嗎?」

  「別過來啊啊!」鄭誠大聲哭喊著。

  好奇心蓋過了恐懼,我還有許多問題想問,可眼前的他倆貌似陷入了死循環。

  「我們有別的事做。別理他們了。」不知是經驗所致還是天生性格,似乎目前還沒有一件事可以打破女子的平靜。

  「可是......」

  「反正回來時他們還會保持在這個狀態。」女子拋下這句,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我略為糾結地望了望那兩父子,和往相反方向越走越遠的女子,最終還是追了上去。

  「我們要去哪?」我小跑著跟上她,問道。

  「你還記得瑪麗嗎?」女子絲毫沒有因為我在追而放緩速度,道:「還記得她要你幫什麼嗎?」

  「記得是記得,可是......我要怎麼做?」我滿頭霧水:「還是說你來做?」

  女子沒有解釋什麼,筆直地走著,輕鬆得像在白日之下逛街。她是如此地淡定,連帶安撫了待在她身邊的我。先前危機四伏的環境亦似乎沒那麼可怕了。

  只是在步行的時候,我一直有被窺視的感覺,會是之前那些黑霧人形嗎?還是這裡又有新的訪客?

  走了好一段路,眼前出現了一堵水泥牆,中央有一道拱門。我第一次來到地庫時,好像也有見過這道門。

  「是這裡了。」女子說道。

  「啊?」我愣了愣。瑪麗說的是「老鼠洞」吧?這道拱門雖然說不上華美,卻明顯不能算是「洞」吧......

  「別浪費時間。過來。」女子催促著我,指示道:「把手放上去,閉上眼,想像自己的血液從手心流到門上,堵死了門。」

  雖然拱門中只有緩慢地流動著的深藍霧氣,並沒有可以把手掌貼上去的實體。我略猶豫地依著她的話來做,舉起手,慢慢地伸前,直至指尖戳上霧氣。然而,看似是空氣的霧氣並沒有隨之散開,反而是像牆般阻擋了手指。

  恐怖遊戲裡的「前方一片黑暗,無法前行」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因為女子在旁而安心的我甚至有餘力在心裡默默吐槽。

  我把手掌貼在霧氣上,閉上眼,還認定了不會有任何事發生。可是下一刻,我隨即感到一股熱力自心臟流經手臂,傳到門上。隨著這股暖流離開身體,我同時感到全身一陣乏力。

  傳輸持續了一分鐘左右,我等到暖流全然停止後,睜開眼,才看見那道拱門已然消失,變回和兩側一樣的水泥牆。

  「這樣就可以了嗎?」我看了看手心,又看了看牆,兩者什麼異狀也沒有。可我心情有點異樣,只因剛才自己所做的事,明明是第一次,但感覺並不陌生。

  「比想像中順利呢。」女子說道。

  「感覺......很熟悉。」我迷惘道。

    女子饒有興味地打量著我,弄得我有點不自在:「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再走回去時,能看見鄭誠和鬼小孩正相隔兩三米,僵持著。

  「不准過來!」每當鬼小孩想要走近鄭誠,鄭誠便立刻如此大聲喝止對方。再走近些,還能看到鬼小孩臉上儼然帶著一絲委屈。

  「求求你們了,幫我趕走他啊!」鄭誠瞥見我們回來,立時求助道。

  「別人的家事我不好插手吧。」我漠道。

  「求求你們、幫幫我......」鄭誠絕望地想要向我們爬過來,可是我們更靠近鬼小孩那邊,他不敢接近鬼小孩一步,只能重複呼喊著。那副窩囊懦弱的模樣,真是傷眼。

  先前還想淹死我對吧?活該。我看著鄭誠如此,總難免有點幸災樂禍。

  地面突然一陣震動,我沒能站穩,一下子跌在地上。

  雖想爬起身,但地震越來越強,我甚至連坐起也做不到。幸好震動沒持續太久,十多秒後便逐漸平息,我也能找回平衡了。

  只是尚未直起腰,旁邊一直站得好好的女子猛然拉我向後,使我再度跌坐在地。

  在怒火燃起之前,我發現自己最慢被拉離先前位置的手指尖現出一道說深不深的血痕。與此同時,鬼小孩尖嘯一聲,飛速撲向鄭誠,把他撞後了半米多。

  我沒有關注那邊的情況,愣愣地看著原先站著的位置。那裡明明空無一物,可我的手指又確實被劃傷了,就像那裡有把無形的刀子似的。

  「為什麼要纏著我!」視線的余光傳來一聲暴喝,望過去時,恰好見到鄭誠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地怒視著小孩,發狠把懷中的鬼小孩砸到地上,壓制著他,怕是先前忍耐到極點,一次過爆發了。

  「打靶仔!殺你一次還不夠!」鄭誠歇斯底里地喊道,雙手使勁掐著鬼小孩的脖子,整個人都壓在了小孩身上。

  鬼小孩吃痛,無助地抓著鄭誠的手腕,尖銳的指甲深陷其中,弄得鮮血直流,可鄭誠像是什麼也感受不到似的全無鬆手。

  要是鬼小孩的指甲再用力一點,鄭誠的腕動脈就會被割開,那樣的話他很快會失血過多死亡。可是鬼小孩沒有這樣做。

  先不說他絕對有能力殺掉鄭誠,他明明快要窒息,掙扎時肌肉收縮是本能,可他始終克制著抓住鄭誠的力度。

  心裡默默有了猜測,我還是謹慎地向女子尋求多點線索:「剛才劃傷我的是什麼?」

  女子盯著我,思量了數秒,才回答道:「空間裂縫。一般人不會看得見的。」

  「現在這裡有很多嗎?」

  「越來越多。」

  「嗯。」我應了聲,小心而緩慢地繞過面前的危險區,往鄭誠那邊走,直走至二人旁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倆。

  我與他們的距離非常近,近得甚至有丁點鄭誠的血隨著他的動作濺到我褲管上。

  一直以來鬼小孩的尖爪利齒都帶給我巨大的威脅,使我面對他時總是提心吊膽。可此刻我再也感受不到什麼威脅,看著他倆,我只覺無奈和傷感。

  「鄭誠,這個孩子、你的兒子,只是想保護你而已。」我不管鄭誠有沒有把話聽進去,逕自以平淡的語調述說著我所理解的真相:「從一開始他就沒對你展現過惡意。剛才推開你也是為了讓你不被透明的空間裂縫弄傷。由頭到尾,他亦不想傷害殺死自己的兇手。」

  奇怪地,我居然開始同情這個幾乎害我死掉的小孩:「他甚至沒要過你道歉。」

  隨著我的話語,鄭誠逐漸面露猶豫,慢慢從對方的頸項上鬆開雙手。

  在他移開滿是鮮血的雙手時,待鬼小孩的身軀不再被他擋住時,我們方才看見,鬼小孩的雙腿,早因為了保護鄭誠而被空間裂縫割得遍是傷口。

  「走吧。」我竟罕有地從女子的聲音聽出一絲感傷。
2020-12-01 23:40:37
輕輕一推~
2020-12-02 08:32:58
自推一下
2020-12-07 23:51:32
輕輕一推
2020-12-16 03:50:25
冇啦?
2020-12-17 10:45:02
今晚同聽晚會更埋最終章

(然後潛水寫番外
2020-12-20 19:51:27
第二十章:最後一事(下)

  最終我還是低聲「喂」了聲。

  她沒有反應。

  我本以為她和廳裡的紅光人一樣,不能感知到聲音,可轉念一想,就憑我開門發出聲響時她會尖叫來看,她聽力應該不差。

  「喂。你......會說話嗎?」我猶豫道,感覺自己所說的每句話都會隨時成為遺言。

  女生緩緩抬起頭,我們終於看到彼此的臉容。

  出乎意料地,這個女生,我認識:「婉晴?」

  「你......認識我?」女生恐懼又迷惘:「你是死神嗎?是來帶走我的嗎?」

  「不是。」見能正常對話,我多少鬆了口氣。

  「那你是來殺我的嗎?」她抖得更厲害。

  「不是。」

  「那......」她遲疑道:「那你是來幹什麼的?」

  我張口欲言,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對啊,我是來幹什麼的?

  「我......我就看看你在幹什麼。」我尷尬道,的確我進來只是為了找出哭聲的來源。

  「那!」婉晴的雙眼現出一絲希望:「你能帶我走嗎?」

  「呃——你有試過打開大門走出去嗎?」

  「拉不開。」她回道。

  什麼?我大腦空白了一瞬。糟了,如果門打不開,那我豈不是也被困死在這?

  「怎麼、呃......應該不會——我去確認一下。」突如其來的壞消息讓我有點語無倫次,說罷便準備走向大門驗證她所言真偽。

  正要踏出房間,我才想起開門後到「逃出」有一定時間限制。我不想將婉晴留在這裡,遂問她:「你要跟著一起嗎?」

  從她臉上我能看到她有一刻心動,又旋即被恐懼所淹沒。然後她搖了搖頭。

  「好吧。」我點點頭表示體諒,步出房間。

  正要順手把門關上,身後一陣響動,她上前拉住了我的衣角:「我還是、我還是跟你走好了。」

  嚇死,差點以為要被背後偷襲。

  雖說如此,但表面上我依舊一臉波瀾不驚,示意她跟上。

  香港的住宅,從臥室到大門只有寥寥數步。我把手搭上門把,一扭,一拉,順利開了門。

  「咦?」婉晴惑道:「明明我之前——」

  「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我望著屋內蠢蠢欲動的紅光人,打斷了她。

  快步走出屋子,屋外的走廊和上次所見一樣。那麼,應該能再次從升降機逃出。

  不過,為什麼婉晴說她開不了門?她的表現不像是在說謊。我和她有哪裡不同嗎?

  很快飛奔至升降機前,我沒有半刻遲疑衝了進去,卻聽見身後微小的一聲「砰」。回頭一望,看見婉晴撞上了升降機門前那隱形的屏障。

  先前我不是沒想到自己和婉晴有什麼不同,只是不想面對而已——

  婉晴已經死掉了。

  就算她能離開這裡,她還能回到現實嗎?我見過她的遺體,被子彈打得破破爛爛。更何況到現在這個時間點,她家人很可能已經火化了遺體。難道灰燼還能承載生命嗎?

  正在想著這些事的我愣在升降機內,看著婉晴在外不停捶著那堵看不見的牆。

  「為什麼?為什麼我進不來?!」婉晴無助地哭喊著。

  我喉頭一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身體不死心地走向她。

  我根本感覺不到任何屏障,雙手輕鬆地伸了出去,抓住了婉晴纖幼的手腕,再用力往內拉。

  可無論如何,就是拉不進來。而且,我當然記得上次那些紅光人在外擠得血肉四綻依舊進不來,可是、可是婉晴才十五歲而已!她明明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她還有大好前程等著她啊!十五歲的少女不是應該在陽光下和朋友嬉笑打鬧的嗎?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這裡死掉!

  我奮力將她拖向自己,瞥見其他紅光人已然追上,更是使勁。

  然而婉晴掙脫了我。

  「你幹什麼?」我衝前想抓住她的手,被她躲開:「就差一點而已!」

  她靜靜退後了兩步,艱澀地緩道:「我大概,出不去了。」

  「不是的。」我想接近她,可她已被紅光人重重包圍:「你不可能出不去的,這——」

  這不公平啊。她做錯了什麼要死在這裡?她犯下了什麼要以命相抵的罪行?

  「你能出去的話,可以給我媽媽帶幾句話嗎?」她無比平靜,反而讓我更為難受。

  紅光人順著本能繼續擠著,但和先前婉晴一樣如何都進不來。我隔著那些人形,注視著婉晴。她想了一會,落落說了一大番話。

  這番話仔細且條理分明,絕不是一時三刻能說出來。看來她在這裡待的時間比我想像中要長,早接受了自己的死亡,獨自想好了這些話,只盼望一個信使的到來。

  「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還想做媽媽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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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著眼前的女人,她的輪廓和婉晴說不上很相似,但依舊一眼便能看出二人是母女。

  「我......」我斟酌了一下字詞,道:「雖然你未必相信,但是我是來替你女兒帶話的。」

  「她已經死了。」

  「我知道,但是......」

  「行了行了,你有什麼趕快說吧。」

  我設想過許多種她可能會有的態度,卻總沒想過她會不耐煩。不過該做的事還是要做完,我盡力將所記得的事全數說出。

  我以為她會有很激烈的情緒反應,豈料她只是「哦」了一聲,然後從屋內步出,關好門鎖上鐵閘,準備離去。

  「你真的是婉晴的母親嗎?」我難以接受她的態度,跟在她後面,質問道。

  「我是,那又怎樣?我要是趕不上二十分的那班車,就會遲到了。」她按下升降機的按鈕。

  「這是什麼笑話嗎?」我聲音一沉。

  「唉你別擋道。」她一把推開了我:「我要翻工啊。」

  她可是你養育了十五年的女兒啊......這聲呼喊始終沒能衝出喉嚨,我緊握著雙拳,目送她離開。

  下輩子還想做她女兒什麼的,在她眼中是否也只是個荒誕的笑話?

  這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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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我想了很久,在想為什麼婉晴的母親是這種反應、為什麼鄭誠會這樣對兒子。

  越是糾結,張小姐說過的話越是出現在腦中。

  母愛、父愛是否一種自欺欺人的東西?還是一種單純的生物繁衍本能?

  如果只是如此,那從古至今那麼多歌頌母愛和父愛的文學、影視作品,算什麼?

  然而不能否認,大抵所有父母都想兒女能過得好,即使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實際上也能間接得益。

  所以,當這份利益失去後,他們也就只是個自私自利的正常人類。不,或者本來對孩子的「愛」,也只是參雜著對利益的垂涎而已。就以調查過程中遇到的父母來看,有把孩子當作退休金的,有將孩子視作負累的,更有把孩子親手殺死的人。

  父母之愛,是不是被誇大抬舉了?

  相反,子女的反應往往出乎我意料。除了婉晴之外,另外四個死者大都是接受瑪麗的邀請而赴死,與自殺無異。他們自殺的理由多與家庭壓力有關,但縱使如此,縱使他們已不在人世,其中幾個卻仍然惦念著家人。

  父母可以有許多兒女,可兒女只有一對父母而已。

  大家總不時會讚歎父母的無私奉獻——可也許、也許,孩子對父母的愛,被大眾輕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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