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憶嵐點了點頭,正色分析著:「如果你和天恩所言非虛,陳備德真的是這次的宿主的話,那麼以他的心理狀態,他一定是躲起來了——躲在這所校園裡的某個地方裡。」
「可是,若然按君兒所說的,他最初是從天台上逃下來,再途經女更衣室犯案的話,對他來說最順利成章的路線不是應該就此順勢逃出校園嗎?為甚麼我們反而要回到樓上去找他呢……?」一旁的康可樂問。
「Peter的慾望本質,恐怕是色慾。當然,他的慾望可能本來只是愛戀——對君兒的愛戀而已,只是後來終究還是變質了。而且,大概是在看到君兒跟史哲賢親熱之後,他對君兒的愛戀心碎,而其色慾亦由本來只針對君兒一人,變成了讓其他女生來共同分擔……」鍾憶嵐解釋說。
「心理補償……」旁邊的杜蕙慧緩緩唸出這組詞語。
鍾憶嵐接了下去:「沒錯,就是心理補償。當一個人無法達到某種目標時,就會將目標轉移到其他相較之下比較易達成的事物上,以滿足此前的失落感。此刻的陳備德,很可能就是背負著心儀女生被搶去的痛楚,透過欺凌其他成為代罪羔羊的女生獲取快感。」
說到這裡,鍾憶嵐豎起了兩根手指:「在此,我們不得不謹記陳備德此刻的兩個身份。一方面,他是個被慾望種子寄生、催化慾望的潛在色魔……但另一方面,他同時也只是個心儀女生慘被奪去,飽受失戀之痛折磨的少年而已。『被寄生』這個身份固然為他染上了瘋狂的色彩,亦為了他的行動增加了很多不確定性;然而失戀帶來的打擊和悲痛同樣是不足為外人道的,可是這麼一來,反而也就使得他的行動模式反而變得很易看透了。」
「以失戀來說,陳備德的下場幾乎可說是最慘的了。他不僅只是被拒絕了,而且還看著自己的喜歡的女生在他面前跟別人的親熱……」鍾憶嵐說到這裡,隱隱然的聽到了洪君兒說了一句小聲的「對不起」,但她只是搖了搖頭,繼續說了下去:「不,這不能怪君兒你。但無論如何,受到如此打擊的人,一般來說在短期內都會變得陰沉、想要逃避、想要躲起來、不願面對現實,即便是被寄生上的宿主,也不能期望他馬上就能大模大樣的出現、正面侵犯別人。剛剛更衣室的事件就充份證明了這一點:由始至終沒有一名女生正面的受到肉體上的傷害,以陳備德的心理狀態,充其量也只能躲在暗處搞搞這些小動作獲取快慰而已。」
「所以,我們有充份的理由相信,相比起光明正大地走到街上尋找其他的獵物,陳備德只會更願意躲在這校園的某一暗處裡伺機而動!更何況這附近就只有我們這麼一所中學,若然陳備德真的是被色慾所操控,也斷不會放棄校園裡滿滿的花季少女而盯上外頭滿街的大媽大嬸。可若然他現在真的躲在校園裡,你們說他又能躲在甚麼地方呢?」說到這裡,鍾憶嵐巧笑嫣然,拋出問題反問起她的伙伴上來。
「既能躲藏,又能伺機而動方便偷襲侵犯女生的地方……」鍾憶嵐輕輕一笑,丟出了最後的提示,「沒錯,就只有那裡了——女廁廁格內。」
「恐怕,他現在就躲藏在某一樓層的女廁廁格內……時間緊逼,我們就分組去找吧。君兒跟阿叮一組,負責一樓和二樓;天恩和蕙慧一組,負責五樓和六樓;我自己負責三樓和四樓。用電話保持聯絡,小心不要打草驚蛇。」
「好了……就讓我們來,將陳備德從那個黑暗的絕望深淵裡拯救出來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