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奇幻][戰鬥] 洛神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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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22 01:49:43
打得有畫面
2019-11-22 22:57:05
222 獨當一面

只見暴怒大河魔技正面擊中大火盾,接著一陣灑灑之聲,冒出一大片蒸汽來,火盾依然矗立,水柱沒法將之澆熄或者衝破,反而不斷被熱力蒸發。狂火殿軍道:「千火流星——去!」半空中的十多個大型火球,猶如流星一般向地面飛襲,攻擊範圍廣闊,覆蓋了力克四周各處之地,叫他無法趨避。力克已非吳下阿蒙,心知既然無法閃避,倒不如擋他一擋,當下意念一動,水甲魔法施即覆蓋全身,他大喝一聲,硬生生的承受下兩記火球攻擊,千火流星雖強,但力分則弱,以他現時的靈識之軀威力,還是可以承受下來的。

眼見他一瞬之間作出了出色的判斷,狂火殿軍點頭讚道:「做得不錯!」「還有呢!」力克擋下千火流星後,雙腳發力一蹬,來到狂火身前,右掌用力拍出。狂火殿軍道:「好,讓我考驗一下你的近戰功夫。」左肘一抬,右拳反擊他胸口。二人拳來腳往,都是靈識之境,每一記攻勢都帶有莫大威力,如對手只是入道或白手魔者之流,硬擋一記便得筋斷骨折。

如只論身型,力克高大不少,本來有所佔優,但狂火殿軍十分熟習近戰,利用腳步拉近兩者的距離,力克長闊的手腳反而有點使不到力,伸出後也難以及時回守,以致攻勢愈來愈少,到後來已是七分守三分攻。過了十餘合,狂火左臂作勢猛砸,力克不欲硬碰,右身沉肩半退,下一步便是左掌迎上反擊。

豈料狂火這下只是虛招,右手如毒蛇般猛的一伸,迅速按住了他左肩,力克吃了一驚,左肩受制,那一掌自然發不出來了,而右身又退後了半步,來不及使招回守,此時全身都是弱點,但他臨危不亂,施展水甲魔法護體。狂火殿軍斥道:「這一招使錯了!」他經驗比力克豐富得多,一早料到他會使防禦類型的魔技,並不及時攻擊,反而左臂由虛轉實,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猛的將他拉前,力克背心全然露出,狂火再輕輕在其背上一抹,這一下子便分出了勝負。

水甲雖然是很強的防守魔技,但並非完美,受任何魔技攻擊也不會受傷,假如狂火殿軍於力克第一次露出破綻時,便急於進攻的話,片刻之間出招要快,施放的力量便未必夠強,水甲也許能勉強擋下攻擊,但狂火殿軍經驗老到,選擇待了半刻,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使出厚積而發的攻擊,那時水甲再強,力克也得受上重傷。雖然前輩只是在自己的背上輕抹一記,但力克也懂得當中的道理,是自己輸了,敗得心服口服,拱手拜道:「狂火前輩,你比我還是厲害太多了!」

狂火殿軍拍了拍他肩頭道:「你的魔法已可獨當一面,在同輩之間已經少有,即使遇上驚來也足以自保,但要找他報仇,嗯⋯⋯好好鍛練吧。」說到這裏猶疑起來。力克記得當日副院長臨去逝之前,也是奉勸他不要找莫驚來報仇,副院長那厚重的掌紋,彷彿仍在自己臉上撫過,在說「乖孩子⋯⋯乖孩子⋯⋯」一般,心裏不禁一酸,問道:「前輩,那你繼續教我,讓我可以變強,總有一日,莫驚來會敗在我手上!」

狂火殿軍道:「如果你是白手或者一般的入道魔者,我也許還能指導一下,但現在你的境界已高,要再進步就比以前難得多,而且我是火焰魔者,一切已盡教於此,接下來便是長年累月的苦練,絕非十天八日可成。」他沉吟半晌,又道:「嗯,你還是別找他報仇了,這件事就此揭過吧,參神殿自會找方法對付那小子。」
2019-11-23 03:08:16
我記得舊版莫驚來係滅世魔者,勁過其他殿軍幾班
而家係差唔多?都係靈識?
2019-11-23 03:40:44
係 舊版一出場就最強 然後開始血洗...而家佢係有佢既目標
2019-11-23 19:33:09
223 來到蓋亞

力克心想怎地副院長又叫我別報仇,狂火前輩又是這個口吻,他搖頭道:「人家說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無父無母,副院長就像是我半個親人一般,此仇怎可交託予參神殿?這事前輩恕我沒法遵辦了。」明芷妤在旁看著,心知力克固執異常,覺得對的是便肯定要做,與其阻他報仇,倒不如設法幫忙,於是問道:「狂火前輩,大哥現在身具靈識魔力,莫驚來只不過大我們幾年,差距難道有這麼大?」

其實她這話問得挺對,副院長的畢生魔力已轉移至力克身上,莫驚來現在二十來歳,就算由母胎起便苦修魔法,也不可能比他的力量還要深厚。但狂火殿軍所擔心的並非單純魔力而已,他緩緩說道:「這當中原因有三。首先,他天賦卓絕,是百年⋯⋯不,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魔者,你們也算是資質不錯的苗子了,但與之相比,坦白而言只不過是平庸之材,甚至可說是低下之資,你們現在不如他,日後的差距只有更大。」

接著又道:「第二,他能使喚聖石,乃天選之人。力克能吸收金龍髓的力量為己用,本來也算是天選之人,不過驚來現在已奪得不滅燈、玉樹枝、加上婷兒取去你的金龍髓,擁有多個聖石,能完全將他制服的,整個大陸上恐怕只有一二人能做到。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你倆的性格相異太大,他為人奮勇、狠毅、又異常冷血,只要達到目的,不在乎犧牲掉甚麼,你卻是天生的厚實,與他作對定然處處落於下風,因此不打為妙。」

頓了一頓,又道:「坦白說,如果現在我與他對決起來,制服是制服不了他的,最後只能打個你死我活,最後誰勝誰負,還真說不清楚。」明芷妤心想前輩一向性格豪邁,不說這等消極的話,一想到莫驚來卻有這麼多顧忌,看來叫大哥不去報仇也有道理,不過與力克一樣,副院長也是她的啟蒙導師,這仇也得要報,只是要待個適當的良機,反正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只要再找多幾個強人幫忙,難道莫驚來還能以一敵十不成?

力克也心想:「前輩怕我受傷才這樣說的,但我也豈會貪生怕死?最多我也跟莫驚來打個你死我活。」他主意已定,不再與前輩辯駁,只點了點頭。狂火殿軍以為他打消了念頭,道:「好,那麼我們上船回到陸上吧。在這孤島,也太沉悶了。」三人回到原本的戰船上,荒島位於薔薇國南方,狂火殿軍要回參神山,那是在大陸的最北面,即是薔薇國的西北方,而力克和明芷妤二人則要與導師們會合於魔者之聚總壇——古洞城,那是在蓋亞的領土劃出的西方一角,眾人決定先南駛到蓋亞北方邊境,讓二人著陸後,狂火殿軍才回參神山,稟報二殿軍和婷兒之事。

三人都是魔者,尤其力克能操控海水,即使沒有水手,仍能輕易驅動戰船。眾人隨船迅速南下,一路天氣甚好,過了數個小時,眼前是蓋亞北方的一面淺灘,戰船吃水深,於是在相距數百米時,放下一艘逃生小船,明芷妤和力克登上小船,向狂火殿軍謝別。接著緩緩的驅船來到淺灘,二人雙腳踏上沙地,心裏才踏實,互相向對方笑了一笑,想起這些日子,在薔薇國的亂戰,島上的荒蕪,現時實在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明芷妤道:「大哥,數算日子,距離聚魔大會還有一段時日,也不知導師們提早到了沒有,而且我義父和副院長的事也急不來,左右無事,不如到城裏逛一逛好不?」力克點了點頭,心想這段日子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女生,實在受苦不少,摸一摸她額頭,說道:「大哥心裏整天想著莫驚來那廝,也忘記你有捱了多少苦啦。」明芷妤臉上一紅,道:「只要你沒事,一切都好⋯⋯」聲音幾乎細不可聞。
2019-11-30 19:56:13
224 紅衣聖使

二人向南徐步而行,來到從銘城。從銘城是蓋亞的幾個大城之一,而且有藥城之稱,城裏售藥行醫的,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家。其中最著名的龍頭藥店,便是龍城大藥坊了,其坐落於城的正中,方圓百丈,接通南北兩條城中的主要大道,也是藥城的象徵。初踏蓋亞的城市,本以為事事透著新鮮,豈料走來走去也是藥坊藥店醫館之類的,明芷妤氣鼓鼓的道:「這裏的人難道經常生病麼?怎地要這麼多大夫和藥鋪?」似乎連空氣也充滿了苦藥的氣味,令人發悶。

走了一會,甚感疲倦,找了一間平安客棧,用狂火前輩臨別前給他們的一些銀幣,要了兩間房和吃了頓飽飯。這幾日二人舟車勞動,經歷綁劫、入獄和國戰,然後流浪荒島,一直沒吃頓好的,這時吃回一點家常飯菜,便好吃得幾乎要把舌頭都吞了進肚去。二人快要吃完之際,客棧門外傳來一陣躁動的腳步聲,數名身穿黃金色服裝的男人,大說大笑地走了進來,其中一人大聲呼喊道:「送點酒來!」

力克低聲向明芷妤道:「他們都是魔者。」力克現時已達靈識之境,輕易便能感應到這幾人體內的魔力存在。明芷妤曾有聽聞,魔者之聚中有東南西北四樓,各有不同顏色的服裝,東方樓是天藍色,南方樓是湖水綠,西方樓是黃金色,北方樓則是泥棕色,眼前這四個魔者身在總壇附近的大城,穿著統一的黃金色服裝,很有可能便是魔者之聚西方樓的執法者。

他們坐在力克和明芷妤的鄰桌,大口大口的喝著酒,有人道:「媽的,那小妞兒當真難搞,我不過失神了一眼,手臂幾乎便折斷了。」另一人嘲笑道:「甚麼失神,你是看人家長得妖艷,心裏發邪。」餘人都哈哈笑了起來。一人道:「鬥了這麼多日,一枝軍隊也搞不定那臭婊,我們西方樓也折損了好幾名魔者,最後幸好有聖使出馬,否則大家也得背個大鍋。」另一人道:「聖使押了她回去分壇問話,待他一離開,我們便可以進去⋯⋯嘿嘿。」

這幾人談論著的話題,都是圍繞著捉拿了甚麼漂亮的女子,不時夾雜粗言淫穢的說話,雖然是執法者,紀律卻甚為鬆散。酒喝了兩巡,四人的眼光竟不時飄了過來,打量著明芷妤,低聲地不知說些甚麼,然後都大聲哄笑起來。力克見他們眼光邪穢,不由得臉色一沉,正要發作,明芷妤卻按著他的手背,道:「他們又沒幹甚麼,我們走吧。」當下叫人過來結帳。

正要離開之際,那幾名執法者竟站了起來,堵著了二人去路,其中一人向著明芷妤嘻嘻笑道:「小姑娘是新到從銘城麼?可臉生得很啊!」接著伸手要去摸她臉龐。力克大怒不已,右手迅速一抓,捉住了那人的手腕。那人只覺如遭鐵銬鎖著,而且愈來愈緊,忍不住痛叫起來:「唉喲⋯⋯這小混蛋!」另外三人斥喝道:「你這小子在幹甚麼?竟敢襲擊執法者,是活得不耐煩哪!」力克右手旋即向外一甩,將那人擲在一旁,道:「憑你們這德性,可不配做執法者。」他這話一畢,身子一抖,散發出強大魔息,深藍的氣息圍繞著他巨厚的身軀,如大海般森嚴威凜。四人的魔力遠遠不及,一時被他震攝不敢動手。

這時門口一個男人踏了進來,他身穿紅衣服裝,約莫五十來歳,神情甚是嚴肅。那四名西方樓執法者見到他來到,均是大喜,叫道:「紅衣聖使大人!」明芷妤心下一凜:「紅衣聖使是魔者之聚中,地位高於四方樓樓主、僅次於大執事的大人物,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

紅衣聖使道:「啊,是你們。」隨著感到一股強大的魔息在附近晃動,凝神一看,竟是來自一個樣子戇直的青年,不由得吃了一驚,他身子一整,向力克拱手道:「恕在下眼拙,未能認出尊者來,敢問可否賜告姓名?」那四個執法者見紅衣聖使對力恭畢恭敬,都是詫異。力克見他年紀比自己大得多,但十分禮貌,連忙道:「不敢不敢。我叫力克,不是甚麼尊者。」
2019-12-05 21:08:21
225 得到線索

紅衣聖使心想:「他不知道尊者是用來形容達到靈識之境的高手,看來沒甚麼江湖經驗,但他魔力之高,常人已能以企及。」這時見到其中一名相識的西方樓魔者倒在地上,奇道:「你怎麼了?」那人剛才被力克摔倒,這時才站起來,腰背仍隱隱作痛,怒道:「媽的,這小子襲擊執法者,簡直目無王法。」力克見他倒轉黑白是非,憤然道:「是你們先惹人的,否則我好端端的打你幹麼?」

紅衣聖使望了一眼力克身邊的明芷妤,心裏大概知道發生了何事,這幾人一向行端不止,但以前是樓主岳山的手下,現在岳山斃亡,轉跟隨了另一名內門的魔者高手,以自己身份可不便參滲在內,便向西方樓幾人道:「幾位兄弟,這裏離總壇近,耳目多,加上聚魔大會舉辦在即,這等小事就此揭過了吧,我請你們繼續留下喝兩杯豈不更好。」

那幾人心道有理,何況紅衣聖使已經開口,總不能不賣臉子,但那被摔的人卻不甘願,說道:「他媽的,我們樓主可沒這麼膽小,誰打我們兄弟的,便得付出代價。」紅衣聖使道:「那是誤會而已,各位心胸廣闊,不必小題大造。」那人又道:「你是聖使,你的話,我們不聽也得聽。不過上次在里斯約捉的那個婊子,我們有事要查問,還有一個兄弟被她揍得幾乎斷臂,你不阻撓行不行?」

紅衣聖使道:「她現在被囚於從銘城分壇,我已派人通知大執事,之後如何發落還要等消息,可不便讓幾位去問話。」那人道:「那次的行動是我們負責,怎地捉了人卻要留在你的分壇?」紅衣聖使微笑道:「是啊,為甚麼一枝軍隊也不夠捉拿一個人?要來找本聖使出手?」那人一怔,怒道:「好哇,你嘲笑⋯⋯」自己好言好語的勸退,這幾人卻仍不聽,紅衣聖使心下暗怒,從懷中拿出一個深紅色的令牌來,森嚴的道:「聖使令牌在此,見此令如見大執事!」

那幾人見他突然發怒,還拿出令牌來,都不由得心下一驚,要知道令牌權力極大,如有不聽從者,別說是一般的執法者,便是四大樓主本人不聽,也得按不聽號令之罪名綁起查辦,剛才被力克摔倒之人只不過是氣上心頭,才頂撞了幾句,這時一見令牌,登時清醒過來,自己的職級與聖使如天地之別,哪裏還敢不聽,顫聲道:「一切⋯⋯一切聽從聖使大人吩附。」

紅衣聖使點了點頭,轉頭向力克和明芷妤二人道:「兩位,身為六國授權的執法者,本該行事正直不阿,盡忠黎民,這幾人行止不端,本聖使代為道歉,希望別要見怪才是。」力克見他並不護短,而且身份明顯較尊,卻比其他人都禮貌得多,心裏甚是敬佩,連忙道:「前輩客氣了,剛才我心裏一氣,摔倒了那位仁兄,也是我不對。」說了幾句客氣話,二人才離開平安客棧。

踏出客棧後,力克道:「之前聽導師說過,魔者之聚舉辦聚魔大會是立心不良,但我看剛才那位前輩,人可好得很啊。」明芷妤道:「樹大有枯枝,但也有良枝,剛才那幾個魔者挑釁時,也不見得是好人。」力克心想也是,說道:「走吧,我們再四處逛一逛。」

行了幾步,卻見明芷妤站在原地,似乎在想甚麼想得入神,回頭道:「妤兒,怎麼了?」明芷妤呆了半晌,道:「我在想,他們剛才所說的事。」力克奇道:「他們說了甚麼啦?」明芷妤道:「你沒聽見麼?他們在說,之前與軍隊一起合作,捉拿一個女魔者啊!」力克摸不著頭腦,道:「好妤兒,你知道我頭腦不好,不如就直說了吧。」明芷妤道:「那事還發生在里斯約,你說那被囚的魔者,會不會是約麗嘉導師?」
2019-12-13 21:59:41
226 混進囚牢
力克又驚又喜的道:「你是說約導師未死?」明芷妤搖頭道:「我也不肯定,不過他們說動用了一枝軍隊,又是在里斯約,又是捉拿了一個女魔者,倒與當時的情形有點相像。」力克道:「那我們一定要去看看,嗯,魔者之聚在從銘城的分壇是在哪裏?」

魔者之聚是著名的執法者組織,二人在街上隨意詢問,便知道是在城的東南方,不過如何闖進囚牢是一個難題。明芷妤沉思半晌,道:「我有個法子,不過不知行也不行。」力克喜道:「妤兒你說的法子肯定行。」明芷妤微笑道:「我甚麼時候變了做神仙啦?」接著說如此如此,力克一邊聆聽,一邊點頭。

魔者之聚分壇外半里之處,有一個小茶棚,十數人或吃著湯麵,或喝著荼。本來一片平靜,但在其中一張桌,一人正要拿起茶杯之時,荼杯突然自行翻了起來,啪一聲打中了對面吃著湯麵之人,那人被熱茶濺中,痛叫了一聲,接著自己的一碗湯麵也突然活了一般捲起,直襲向對面那人。

接著,其餘客人桌上的茶水和湯麵都如活了一般,不斷飛來砸去。茶棚四處茶來湯往,十幾名客人不斷被濺中,早已嚇得心驚膽跳,以為是甚麼魔鬼作怪,想逃走時卻往往走到中途,便被熱茶迎面潑來,只得又退回茶棚中,茶棚一片紛亂,眾人雞飛狗飛。

這時有個躲在茶棚一角的女子,尖聲叫道:「魔者打架!是魔者打架!」隔了不久,幾名身穿黃金色服裝的男人風風火火的趕來,大聲斥道:「我們是魔者之聚西方樓執法者!你們是甚麼門派,在這裏打鬥起來?」躲在茶棚一角那女子吃了一驚,沒想到來的竟是這幾人,連忙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抹在自己和身旁男人的臉上,把二人弄得臉目不清。

十幾名客人呆在當地,紛紛喊自己不是魔者。其中一名執法者冷笑道:「不是魔者,那些茶水湯水難道會自己活了起來,四處亂蹦亂跳?別廢話這麼多,全部捉回去再說!」雙手一展,拿中已拿著兩根紅色的魔法棍來。其餘三名執法者也各自準備施展魔法捉人,豈料這些人全都不再動手,乖乖就範,倒節省了一重功夫。

押著這些違法的魔者犯人,來到從銘城分壇,紅棍執法者進去一會,然後又出來,叫其餘的同伴可以把人押進去了。經過門庭,來到分壇西首的囚牢前,紅棍執法者道:「你們從實招來,到底是何門派,竟敢在鬧市打鬥,否則都要進牢。」那些茶客嚇得屁滾尿流,有的更哭了起來。牢前的兩名守衛把這些犯人趕進牢中,西方樓執法者想進去時,卻又擋住,說道:「犯人可以進去,你們不行。」

紅棍魔者怒道:「甚麼?」兩名守衛道:「那是聖使之令,各位請回吧。」紅棍魔者口裏罵了數句,可以想起在平安客棧之時,已惹怒了紅衣聖使,這使若又硬闖牢子,肯定會與他結下樑子,自己可冒不起這個險,可是一想到囚牢中那女人艷麗絕色之姿,心裏不由得癢癢的,道:「兩位大哥,我們冒著性命危險替你們捉人,給進去一會不行嗎?」左邊那守衛道:「阻止魔者違法,是我們的職責,若怕危險還不如不幹⋯⋯」右邊那守衛止著他不要再說,僅道:「聖使有令,各位請回。」紅棍魔者怒哼一聲,只得悻然離去。

進到牢中,一名被押的女子用衣袖抹去臉上灰泥,樣貌靚麗得使人眼前一亮,此女子可不就是明芷妤麼?她旁邊的男人便是力克。原來明芷妤的法子便是藉由力克混入茶客之中展施水之力,讓四處茶來湯往,使看起來是一眾魔者正在打鬥。魔者之聚的執法者奉命捉人後,自然就把他們帶來最近的分壇,甚至直接帶進了囚牢裏頭。
2019-12-13 22:00:02
227 破開鐵牢

守衛將眾人鎖進一個大囚室中,囚室長闊均有數丈,關了十幾人也不算太過狹窄。那守衛離開前道:「蓋亞的所有門派都已合併入魔者之聚,既然加入了組織,便不能再於在鬧市中互相打鬥,否則無法減少門派之間的鬥爭,合併又有何用?待聖使大人回來,自會明罪狀,定刑罰。」留下這句便離開了。

那些茶客無辜之極,但剛才在守衛面前不敢說話,這時才紛紛叫喊起來,但牢裏已無守衛,聲音也傳不出去,無人理會。明芷妤道:「大哥,動身吧。」力克點了點頭,推開身前二人,走到木柵前,右手一推,靈識之力到處所向披靡,木柵砰的倒下,二人就此越了出去。他們故意混進來可不止為了越獄,自然不會走向剛才守衛離開的路徑,而是潛入牢獄深處。

牢獄中的兩邊牆上均有火炬,二人不致目不見物,一路走過,都是一個或數個被囚的犯人,力克能感受到他們體內魔力不強,肯定不是約導師。約莫經過了十六七間囚室後,來到最深處的一間囚牢,與尋常不同,這牢子並非以木柵所造,而是一道大鐵門,其餘三壁均連著牢獄本身的石牆,可謂建構十分穩固,所關之人肯定不簡單。明芷妤問道:「大哥,裏頭有沒有約導師的魔息?」

雖然被石牆和鐵門所困,但地上和四壁總有絲絲縫隙,不致於能夠完全阻隔魔法氣息,力克運用靈識之軀探索,果然感到裏頭有一道微弱的力量,可是這道魔息實在極弱,甚至只有初階白手魔者的層次,力克搖頭道:「只是個白手魔者而已,不是約導師。」他是約導師體法班的學生,甚至得到提拔參與學院的三三之爭,因此約麗嘉是除了老植物之外,他的另一個啟蒙導師,她後來更隻身引開軍隊,救了自己和明芷妤等人,可謂恩同再造,力克混進牢獄裏時,原本抱有希望,這時又尋她不著,不由得極為灰心。

但明芷妤一聽,卻是臉露喜色,道:「大哥,是這裏了,約麗嘉導師可能就是關在這裏!」力克一怔,不明所以,明芷妤解釋道:「你想想,對付區區一個白手魔者,怎地要關在如此隱密穩妥的地方?出面的木造牢子盡可應付得了,因此裏面的人如非十分重要,便是魔力強勁,讓人不得不關在用鐵門和石牆圍著的囚室之中。」力克道:「可是我只感受到白手魔者的力量啊。」

明芷妤道:「他們肯定是逼裏頭的人吃下了封魔藥之類的東西,否則別說是一道鐵門,便是十道鐵門,也未必關得住一名靈識魔者。而且那人魔力強得令人忌諱,才於吃了藥後,還要關在鐵牢之中,令那人毫無逃走的機會。想來想去,只有西方樓幾個執法者混蛋口中的,那個獨鬥軍隊的女魔者,方符合這個身份。」

她這般一說,力克便恍然大悟,西方樓諸人曾說有一名強大的女魔者關在這裏,但適才尋遍所有囚室,均不見所謂強大的女魔者的人影,看來的確就是關在眼前這個鐵牢之後,但到底是否約麗嘉,也需破開鐵門後方能弄個一清二楚。當下吸了一口氣,魔力凝聚在雙掌之上,發出幽深的藍色魔光,然後雙手放在鐵門之上,帶著藍光的魔息開始在鐵門上蔓延,直至將整道門纏繞起來,力克才發力一震,鐵門旋即倒下,但與尋常不同,這門卻是往力克那邊倒,而非向前倒下。

原來力克擔心若向前推開鐵門的話,鐵門會擊中門後的人使其受傷,於是施動魔力,震斷鐵門的各處連斷之處,然後有如吸盤一般將門往自己一面拉過來,鐵門倒下後,他輕輕一抬,便將之放在一旁。如此稱心如意地驅使魔力,以往的力克實在難以做到,但經過狂火殿軍指導過後,他魔力的運用已大非昔比,現在只是牛刀小試而已。
2019-12-14 05:01:04
2019-12-14 20:10:25
228 重遇導師

移開鐵門後,二人看到的,是一個熟悉的美艷臉孔,她整個人躺在一張鐵床之上,四肢被鐵鍊鎖著,頭部尚可活動,側過頭來看著二人,嘴邊雖掛著淺笑,但精神十分憔悴,此女子不是約麗嘉是誰?力克喜不自勝的高呼,走到她身邊,連忙問道:「約導師,你還好嗎?」約麗嘉有氣沒力的點頭。力克不打別話,拉斷綁著她四肢的鐵鍊,明芷妤也連忙從懷中掏出數粒補力愎精的丹藥來,餵約麗嘉吃下。

約麗嘉坐起來吃下藥丸,閉目片刻,然後張開雙眼,輕喚道:「我蝕魔丹吃得太多,現在等不了魔力回復,走吧。」二人心裏雖有千言萬語,但心知現在身陷險境,並非長談的好時機,於是力克領路,明芷妤則扶著約麗嘉在後面跟隨。踏出鐵牢後,經過一個個囚室,忽見前方一陣躁動,明芷妤心道不妙,原來適才力克破開囚室後,其餘被困的茶客也乘機得脫,然後一一嘗試走出獄去。

三人腳步加快,來到出口處約莫十數米的位置,聽到守衛在外怒喝道:「這是甚麼一回事?」然後啊啊呀呀之聲此起彼落,顯然是一眾茶客被制服。然後又聽到守衛在查問一人,那人道:「有人推開了牢子,走了進去。我們便從另一方出來,我不⋯⋯不是魔者啊。」語聲帶著恐懼。

那守衛也不笨,稍動腦筋便即明白是有人要混進囚室,救鐵牢裏的重要犯人,於是向獄裏叫道:「裏面的擅闖者,若不想死的話,便出來束手就擒!」接著腳步聲漸漸密集,顯然魔者之聚的守衛愈來愈多。又聽到一人道:「各位兄弟,裏頭出了甚麼亂子?那女魔者呢?」力克和明芷妤認得出來,是那使紅棍的西方樓執法者,看來他們四人去後又折返。

力克低聲道:「芷妤,我們硬闖出去,待會你扶著約導師跟在我後方,千萬不要離開太遠。」芷妤道:「好,我會使用雷電護你後方,你只管向前闖去便可。」約麗嘉見他倆面對危險不失方寸,而且果敢決斷,非昔日初出茅蘆的清澀學生,語言之間更是默契十足,顯然是一種經歷了重大患難後方能建立的互信,不由得大感安慰,想道:「老植物,你兩個學生如此出色,在天之靈想必可以安息了。」

獄牢出面雖然有不少魔者把守,但力克卻感應不到有任何強者,當下使出一個水魔盾擋在身前,方踏出獄牢,莆一踏出便是各種魔法施襲而來,雷電火焰,水柱風刃,各式魔技轟在水魔盾上,如泥牛入海,對其絲毫無損。力克環視四周,四名守衛在左,四名西方樓的執法者在右,他之前曾於平安客棧與四人過招,心裏有了個底,於是也直往右邊突圍。

一人率先上前阻撓,正是被力克摔倒過之人,他揮舞著一根滿佈尖刺的長鞭,怒道:「臭小子看招!」只見力克二話不說,右手快如閃電的便抓住了長鞭,那人見他居然不怕尖刺,吃了一驚,叫道:「大家留神,這傢伙戴了手套之類的東西。」力克心想甚麼手套?此人胡言亂語,莫非自己之前將他摔得精神有點錯亂?心下微感歉意,於是出招前提點道:「你也看招啦!」猛的向後一拉,那人只覺一股巨力襲來,哪裏來得及閃避,身子直飛往後方,重重摔在地上,倒與之前在客棧被摔的情景相似。

力克剛擊倒一人,冷不防一道電流便在右側劃來,魔法看似迅捷,但力克輕輕將頭一擺,便即避過,心想這攻勢比起狂火殿軍的,實在相差太遠,當下腳上使勁,碩大的身型高速地移動起來,欺近那施展電流之人,一下抓住他的衣領,然後狠狠摔在地。那人痛叫一聲,也不知斷了甚麼骨。

力克如法炮製,又將一人摔倒,四名西方樓執法者已去其三,正要尋那第四人之際,心頭突然冒起危機之感,回頭一瞥,果然後方掠過一道紅影,那使紅棍的魔者竟乘他擊倒三人之際,偷偷繞到他身後,看準時機對準他背心奮力一砸。之後見到的卻非力克中招倒地,反而是紅棍魔者往後躍出,全身顫抖不已,然後撲一聲倒下不醒人事。明芷妤站在一側,哼一聲道:「想偷襲我大哥,還早了一點。」
2019-12-14 20:10:56
230 釋放魔力

力克嘆道:「他們的陣法很厲害,我想不到破法。」約麗嘉搖了搖頭道:「不是敵人的陣法厲害,而是你太軟弱。」力克見導師忽然斥責,不由得惶恐的道:「約導師,力克不懂。」約麗嘉冷冷的道:「不懂,我看你是太懂,覺得自己很厲害了。」力克驚道:「當然不是!」他不知自己做錯了甚麼,背上冷汗直冒。

眼見氣氛突轉冷厲,明芷妤連忙出來打圓場,說道:「約導師,他是呆子,甚麼都不懂,你教一教他吧。」約麗嘉道:「以他這樣的打法,不要說那個陣法或者紅衣聖使,便是普通一個入道魔者也勝不了。」明芷妤甚是疑惑,但不敢反駁,約麗嘉哼一聲道:「以為這樣就叫靈識之境?我看是垃圾之境。這般的發揮便想替老植物報仇了嗎?你可要想清楚了。」

力克低聲道:「導師,我不明白。」約麗嘉道:「一開始你打倒了四名執法者,他們傷勢如何?」力克想了一想,道:「我下手不重,應該不會有性命之礙吧?」約麗嘉道:「瞧,你多厚道,人家都要置你於死地了,你還在乎他們性命有沒有礙,下手重不重,這樣的思想,有如以繩勒馬,又如何可奔得快捷?」

約麗嘉搖頭又道:「你一向心存善意,要你殺下手定然心裏忐忑不安,但這也並非我的原意,要知道所謂靈識之境,講求的是魔力運轉如意,對周遭環境隨心所欲,魔法可放亦可收,而不是像你這般怕事,一直只收不放啊。」明芷妤點了點頭,心想此言甚是,但力克實在頭腦愚笨,想了一想,仍不明白,只是一味皺眉。約麗嘉嘆了口氣,道:「嗯,這樣吧,我教你一個法子,你只管去試一試。」當下說了幾句。

力克再次走出牢獄之外,紅衣聖使見他臉帶疑惑,心裏奇怪:「若他想好了對策,為何仍會感到疑惑?」守衛們又再佈陣,呼喝聲中,六道魔法一同向力克攻去,便如適才一般。力克深吸一口氣,依約導師之言,於驅動魔力時心裏念著:「嗯,要先不顧他們的性命,將魔力一併施出——」想到這裏,體裏魔力竟似不受制般,猶如海水泛濫源源溢出,整個身體已被深藍色的魔息包圍著,直至身外一丈之處。

明芷妤看得大吃一驚,力克此時氣勢之強,實在前所未見,甚至連眼神都有點不同。那六道攻擊還未及體,已被力克的魔息消融。他大聲喝道:「暴怒大河!」圍繞著四周的魔息發出刺眼藍光,白練般的河水從中狂湧而出,猶如打開了地獄之門,裏頭奔出無數魔鬼一般,直湧向那些守衛。

守衛們哪裏見過如此壯觀的攻勢,被大河一沖,全部站不住腳,紛紛倒在水裏,大呼大叫,四肢胡亂揮動,吞下不少河水,身軀無法自己,隨著急勁的河流左右滾動。與以往不同,這次暴怒大河並非單獨攻擊一人,河水沖擊過後,不會就此流失四處,反而是被力克控制起來,不斷翻來捲去,一眾守衛猶如身處漩渦之中,不斷左搖右晃。

紅衣聖使只瞧得暗暗心驚:「這傢伙是要認真了?」要知道靈識魔者擁有翻天覆地之能,若是全力施為,整座魔者之聚分壇也得毀於一旦。而眾守衛已遭捲進漩渦之中,若再等片刻,恐怕都有性命之危,他雖想動手救人,但守衛們的性命現在已在力克操控之下,說不定自己一出手,他便立施殺手,當下沉聲叫道:「你別傷他們性命!」

力克聽了這句,心下一凜,方想起約導師的另一句話:「要先不顧他們的性命,將魔力一併施出——之後再去救人性命。」原來約麗嘉是要他盡情釋放魔法,不用為敵人著想,之後才收招救人,這樣某程度上可以解決力克過度收勒自己魔力的問題。他將河水吸回,然後上前察看守衛們的情況,十四人中,十二已然昏迷,想來是喝水太多,餘下兩人仍微有意識,不過已虛弱不堪,顯然全部都已無法再戰,不過都無性命之憂,心下稍緩。
2019-12-14 20:52:04
樓主 係有人睇㗎 唔好放棄。
完咗嘅時候,希望曾孫會燒比我
2019-12-16 12:24:39
+1
同歸叔鬥長命
2019-12-17 20:54:50
我會努力⋯⋯
2019-12-25 18:42:52
231 隔山拳法

這一切紅衣聖使都看在眼中,他上前雙手一拱,說道:「不殺之恩本聖使在此謝過了。」力克聽後一喜,若如此罷手就最好不過,但紅衣聖使話一說畢,身上便散發出深紅的大地魔法氣息,與原本充斥於四周的深藍魔息分庭抗禮,雙方還未動手,魔息已交纏互鬥在一起,彷彿有天崩地裂之感。明芷妤遠遠看著,她魔力與二人相差極遠,手心竟冒出冷汗,心裏懼意大增。

約麗嘉叫道:「這次不用想第二句了,只需盡全力,生死以搏。」力克點頭稱是。只見人影一閃,紅衣聖使的身影率先動了起來,他之前觀察力克的魔技, 發現其所使的暴怒大河威力強大,而且控水之力也十分出色,自己遠攻作戰的話未必能佔上風,反而力克除了身軀硬朗之外,未見有近身短打之技,當下欺近力克,連接出拳試探。

紅衣聖使猜得不錯,力克雖然師自約麗嘉,她是風聲學院之中,近身搏鬥技法最強之人,甚至放眼整個大陸,也是最頂尖的強者,不過力克學技只半年左右,最精深的技巧根本未曾觸及,而且他以前身具金龍髓,猶如附有靈識之軀,後來即使失去了金龍髓,亦吸收了老植物的魔力而達至靈識之境,因此由頭至今,他一向都力量強大,很少需要以甚麼特別的技巧取勝,因此未有如何特別去鍛練身手。

力克見他出拳攻至,當下也以拳對拳,二人速度均快,你來我往,四道拳風呼呼作響。驀地裏篷的一聲,二人的拳頭對碰了一記,藍光與紅光交併震盪,明芷妤只覺一股波動襲來,猶似強風般將自己壓退了兩步。鬥了一會,紅衣聖使心想:「這小子力量強勁,但技巧只是一般。」當下使出看絕技隔山拳來,只見他拳勢去到一半時,忽然停下不動,力克一怔,正奇怪他在玩甚麼把戲之際,左肩突感一痛,他猝不及防,猶似被鐵錘狠擊一記,接著右胸又是劇痛,力克驚駭交集,連接劃出數道水魔盾擋在身前,然後後退了數步。

剛才中招的兩記,力克瞧得清楚,紅衣聖使的拳勢僅僅去到一拳,不可能擊中自己,但其拳頭所指之處,自己的確也吃了兩下重擊,力克心想:「他的拳法怪異,無需及體便能擊中對方,這樣打的話,我如何取勝?」他想了一想,雙手凝出兩道水流鞭來,既然敵人的拳法可以遠攻,自己也得遠攻才對。明芷妤見力克中招,甚是焦急,問道:「約導師,現在怎辦?」約麗嘉道:「力克的應對方法也合理,暫時不必擔心。」

只見力克雙手作鞭,向紅衣聖使急揮猛砸,勢道強勁,猶如在半空中有兩頭水龍在舞動一般,紅衣聖使則在水龍之爪下趨避閃動,身法靈巧。忽見他避開一鞭後,右拳打出,又再施展隔山拳魔法,力克不敢輕敵,側頭閃過,果然身後砰一聲,牢獄的外牆被擊中,碎裂出一道手掌大的裂痕,威力之強令人詫異。力克心下一凜,也增強水鞭的力道,紅衣聖使見到水鞭打在地上時鞭痕處處,也是戒備大增。

二人本來相距丈餘,拳來鞭往,鬥得正酣之際,紅衣聖使拳法陡變,原本瞄向力克攻擊的隔山拳轉變方法,擊向他身側半步的位置,力克本來以為他鬥了良久,發招有誤,但紅衣聖使的一拳打出之後,自己脅下劇痛,竟然又再中招,篷篷撲撲數聲,力克片刻之間連中數拳,最後一拳轟在他胸口之上,忍不住噗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明芷妤見他受傷,正想出去幫忙,卻被約麗嘉拉住,道:「這種級別的戰鬥,你只會幫倒忙。」力克受傷不輕,頭腦微感暈眩,但仍站在牢獄之前,要保護明約二人。約麗嘉道:「力克,先回來吧。」力克慢慢步回牢獄門口,稍得喘息。紅衣聖使並無乘勝追擊,勸說道:「你們若然投降,劫獄之罪大可從輕發落,本聖使能作此保證。」
2019-12-25 18:46:17
232 拳法分析

約麗嘉不答,反道:「這些日子我思前想後,魔者之聚何以要攻打破玉門,還得出動軍隊?其實並非因為他們行止不端。」紅衣聖使皺眉道:「這是甚麼意思?」約麗嘉道:「你們的北方樓主簡特來說服學院統一之事後,不到數日,破玉門被便襲擊,若非簡單一個警告,便是要擒拿學院的人作質,逼院長就範。我們三人若又落入魔者之聚手中,也是同一道理,並無甚麼可以從輕發落可言。」

紅衣聖使沉默半晌,方道:「此事本聖使不知。破玉門本身違反法規,與一統之事無關。」明芷妤插口道:「你們早前聯同大地之國軍隊,攻打薔薇園,殺了薔薇國國王,又殺了焰陽山國王和六大夫,殺人奪國,難道又是為了甚麼魔者規定了?」紅衣聖使一怔,道:「你胡說甚麼?我們得到消息,烈連得帶同六大夫前往薇薔國,圖謀不軌,這才動身營救,可惜來得太遲,雙方最後玉石俱焚。」明芷妤冷笑不語。力克搖頭道:「前輩,我們當時身處其中,看到實情,你這話可是大大的不對啦。」

約麗嘉道:「大執事野心勃勃,你身為紅衣聖使卻推說毫不知情,那麼當年大峽谷一役,你也是不記得的了?」紅衣聖使身子一震,道:「你⋯⋯你怎麼知道大峽谷的事?」約麗嘉不答,與力克和明芷妤三人,又回到牢獄之中。明芷妤察看力克的傷勢,替他抹了嘴邊的鮮血,低聲道:「大哥,你痛不痛?」力克搖頭。

約麗嘉問道:「你們剛才說焰陽山和薔薇國國王都去世了,這到底是甚麼一回事?」於是明芷妤將事情由頭到尾說了一遍,包括洛爾如何欺騙大家,奪取五雷槍、之後二人隨船到達薔薇國後發生的種種事情,到後來在荒島的經歷。約麗嘉聽後道:「難怪你們的魔法進步這麼大,就憑這些閱歷,也足夠老植物在天之靈感到安慰了。」又道:「至於洛爾⋯⋯他並沒有出賣我們,他⋯⋯他只是比較,怎說才好呢,他是比較明白如何求生吧,也算是保住了你們性命呢。」

明芷妤和力克互望一眼,均想:「我們都錯怪了他!」力克自責道:「我還狠狠的在他臉上揍了一拳!」約麗嘉笑道:「不要緊,他是凌若谷的弟子,苦可是吃慣了。」明芷妤道:「是了,約導師你剛才說了甚麼大峽谷,然後紅衣聖使就緊張得甚麼似的,這又是為何?」約麗嘉道:「再說下去,力克就不夠時間學了。」力克奇道:「學?」約麗嘉道:「紅衣聖使拳法的奧袐啊,你不想學麼?」

力克大喜,連連點頭。約麗嘉道:「那好,先跟我說說,你對他的拳法有何感受?」力克想了一想,道:「他拳頭不用著體,魔法便能擊中我,好像在施展甚麼衝擊魔法似的。後來拳法有變,即使拳勢不對也能打傷我,實在令人莫名其妙。」說畢搖了搖頭。約麗嘉點頭道:「說得不錯,他紅衣聖使的隔山拳聞名遐邇,此魔技共有三個層次之分。最初層,名為『隔山』,他拳頭打向一物時,無需碰到,也能憑著魔息擊中,算是種無形的衝擊吧。」

她續道:「紅衣聖使魔法厲害,大多數對手都敗於他最初層的拳技下,以致隔山二字聲名遠播,久而久之,便被大家喚作隔山拳了。但實際上他拳技的厲害,可不單單體現在初層的『隔山』技巧。第二層級,叫作『移山』,只要於戰鬥之際,在敵人四周的地面施展大地之力,便能引發出獨特的魔法結印,當拳勁擊中這些位置時,登時會反射到敵人身上,令人防不勝防。這種利用自然環境的魔法,便是他作為大地魔者的優勢之處了。」

明芷妤想了一想,說道:「那麼只要不站在地面戰鬥,是不是便能破解『移山』之技了?」約麗嘉讚道:「不愧是香導師的學生,不用說便明白。力克,你明白了沒有?」力克點頭道:「是,學生明白了。」約麗嘉道:「那麼出去吧。」三人又再走出牢獄去,只見紅衣聖使坐在地上閉目等候,竟沒呼喚更多守衛,其他傷者也已被他移到一旁去,如此清空地方,似乎準備大戰一場。
2019-12-26 00:17:18
233 山崩海嘯

看到他們終於出來,紅衣聖使霍的站起,向約麗嘉問道:「當年大峽谷一役,最後幸存的不過二人,你又怎知道這件事?你是洪鷹的甚麼人?」約麗嘉淺淺一笑,嬌聲道:「甚麼紅鷹藍鷹綠鷹?廢話這麼多,不如動手吧!」

這次力克採取主動,腳底結出魔印,他輕蹬數記,躍到數丈半空之中,旋即向著給紅衣聖使施放暴怒大河魔技。對方身在半空,自己已無法施展移山之技,紅衣聖使望向約麗嘉,心想:「這麼快便看穿我的拳技,又得悉當年在大峽谷發生的事,此女到底是何許人?」他將一大塊地層掀起,直往水柱砸去,半空中篷灑一聲,將水柱從中擋住,震得水花飛濺四周。

明芷妤想起一事,問道:「約導師,隔山拳的第三層級又是甚麼?」約麗嘉道:「第三層級叫作『崩山』,至於是怎樣的魔技,我也不太清楚呢。」明芷妤嗯了一聲,心想剛才僅是使用「移山」,力克便得受傷吐血,若逼得紅衣聖使施展「崩山」技,力克不知就裏,豈不十分危險?但約導師卻任由力克上場戰鬥,似乎勝券在握一般,實不免令人擔憂。

約麗嘉向她嘻嘻笑道:「放心吧,你的情郎可是靈識魔者,死不了的,就讓他打一會吧,更何況,導師又怎會忍心要你守寡?」明芷妤被她看穿心事,不由得臉上一紅,聽她毫不擔心,似乎心裏另有計劃,只好細聲稱是。

回觀戰場,暴怒大河被紅衣聖使以地層擋下後,力克雙手猛地往虛空一抓,被震到各處的水花,忽然停留在半空中凝滯不動,有如剛掘出的不同形狀的水晶,在夕陽之下耀眼地閃亮,然後隨著力克的水之力操控,紛紛變成箭狀,篷篷篷的便往紅衣聖使攻去,一瞬之間萬箭齊發,場面壯觀之極。即使場上有過百人,在這萬道水箭攻擊之下,也得全部被射成箭豬。

但紅衣聖使又豈同凡響?只見一塊爛泥般的東西從他手掌中飛出,形狀細小,但當中蘊含的魔法力量十分強大,他一聲叫喊:「吸!」原本射向他的水箭竟然不由自主地改變方向,飛往那塊爛泥,將爛泥打成無數碎塊,這爛泥術就像作為替身一般,替紅衣聖使擋過萬箭合圍的一擊。

水箭脫離了自己水之力的操控,這種情況前所未見,力克心裏暗暗戒備,亦不敢再使用水箭魔技,他身處半空,雙手高舉過肩,深吸一口大氣,結出一道大型的魔印,雙手往紅衣聖使猛的一砸,叫道:「你也可試試吸去這道魔法!」一道巨大的白浪隨即從結印中席捲而出,直往紅衣聖使撲去,猶如一頭洪水猛獸要將他吞噬。

這招魔法名為「大海暴」,意念是源自狂火殿軍的大火暴魔法,只是由烈焰轉為洪水,雖然他仍未熟練,不過配上強大無比的魔力,威力已十分驚人,此時海浪在半空中突冒而出,滾滾暴湧,宛如觸怒了神明,引發了海嘯降臨一般,明約二人從地上看去,連天空也被白浪覆蓋了大半,若果真擊在地上,恐怕整個魔者之聚分壇也得被衝毀。

紅衣聖使看見這大海暴的勢道,知道無法單以爛泥術擋下,他右拳一緊,施展隔山拳的第三層級技法——「崩山」,他的身後空間,竟冒出一道巨大的裂痕,裂跡四佈有如散亂的蜘蛛網,而且裂痕愈變愈大,眨眼間幾乎與正要覆蓋而來的海浪一般巨大。紅衣聖使的右拳往前驀地擊出,裂痕便如活了一般迎著海浪衝去。

大海暴的海浪散發出深藍色的水魔氣,山崩拳的裂痕則帶有深紅色的大地魔氣,大海暴對上山崩拳,藍紅的光芒覆蓋了整個天空,兩道的力量交鋒一刻,發出長而有力的轟隆巨響,接著四周的空氣彷彿緊縮起來,讓人透不過氣,牢獄的外壁全被震得鬆裂,格拉格拉的脫下數層,分壇四處的事物盡數倒下,無數的屋瓦激盪飛出,窗戶也盡皆損毀,就如被天災肆虐過後般。
2019-12-26 17:23:14
234 魔力回復

約麗嘉與明芷妤早已及時躲回牢獄暫避,但巨大的魔法碰撞聲,仍在二人的耳邊嗡嗡迴響。雖然明芷妤也看過力克與狂火殿軍這等強者砌磋,但當時的打鬥以近身作戰為主,哪裏有現在天崩地裂的規模?僅是聽到魔法的碰撞聲,便令人心頭怦怦跳動,彷彿老天不斷打雷一般,腦裏想著的只是祈求力克千萬不要遭遇危險。

戰場上雙方各施完一道強大的魔法,結果互不相讓,巨型的海浪被山崩魔法的裂痕擊散,兩者消於無形,但紅衣聖使一招過後,迅即又使一招山崩拳,這是他最為熟練的畢生絕技,魔法凝聚速度極快,力克已來不及再施放一道大海暴,於是腳下用力,往左側急躍出數丈,堪堪避開這一擊。

紅衣聖使叫了一聲:「好!」腳下也結出魔印,也躍到半空,拉近了與力克的距離,然後連接打出數拳,這次使的卻是初級的隔山拳,力克心想:「這招已對我無用,他為何又使?」當下或以拳掌擊破,或閃避拳勢。如此又戰了十數合,紅衣聖使突然深吸一口氣,強烈的魔息纏繞著右拳,這次使的卻是山崩之技。

力克見狀吃了一驚,現在二人相距拉近,而山崩拳的魔法範圍很大,無論如何已來不及閃避。他迅速的在身前施展一道水魔法盾,然後向後急飛,之後一邊倒退一邊繼續施展魔盾,但山崩拳勢道強橫,水魔盾哪裏能阻擋得住?耳裏盡是砰砰隆隆的魔盾破毀之聲,轉眼間山崩拳已擊破了五道水魔盾,來到力克跟前,他雙臂合攏身前,猛喝道:「水甲!」

水甲魔法是當初於學院時取得的魔法捲軸,雖然並非甚麼強大的技法,但單以防禦而言,效果實在不俗,但若用來抵擋山崩拳,其實並不足夠,幸而力克先以五道水魔盾減弱了拳勢,這時山崩拳擊在他身上,有如石沉大海,力克悶哼一聲,將之硬生生的擋了下來,便是紅衣聖使也不由得佩服,他道:「閣下前途不可限量,留下那女犯人,快快與同伴離去吧!劫牢毀壇之罪,本聖使定言不再追究如何?」

力克搖頭道:「生死前途等事小,但背欺師長,忠義不存,此事則萬萬不可啊。」紅衣聖使道:「原該這樣,那便不能怪我了。」他虎軀一震,雙拳皆發出強大深紅魔息,身後一次冒出了兩道巨大的裂痕來。力克吃了一驚,紅衣聖使一直只用了右臂施展山崩拳,威力強勁,但可以勉力抵擋或閃避,這時竟然一次施展兩拳,又該如何抵擋?他不及細想,雙手遙舉,在身前凝出深藍色的大型結印,要以最快的速度施展大海暴魔法。

「太慢了!」紅衣聖使雙拳齊施,發出兩記山崩拳去,巨浪還未凝聚起來,兩道裂痕魔法已經去到一半。力克暗道糟糕,看來果然來不及了,這時忽聽到一聲嬌笑:「你欺負夠我的學生了沒有?」眼前兩道山崩拳魔法竟然自行消去,同時遠處突然閃出一道瘦弱的人影,正與紅衣聖使交纏劇鬥在一起,那人影快如閃電,滑似泥鰍,拳腳並用,將紅衣聖使逼得節節後退。這身手和這嬌笑聲的主人,自然就是約麗嘉了。她之前被餵了蝕魔丹,體內魔力空虛,之後吃下了明芷妤帶來的一些回魔藥,魔力已漸漸回復過來。
2019-12-26 19:34:36
235 峽谷之恩

紅衣聖使之前曾於里斯約與約麗嘉惡戰一場,自己趕去時已是雙方交戰的第三日,當時里斯約的大軍將她困於林中,但始終無法將之收拾,反而骨折、燒傷的士兵不計其數,甚至有不少魔者之聚的執法者受傷,自己最後仍得竭盡全力,方生擒此女,若二人精力飽滿地動手,誰勝誰負實屬難言。

現時約麗嘉魔力漸漸回復,一出手之下,紅衣聖使登感壓力逼人,約麗嘉身法如風似電,兔起鶻落,一掌拍出到一半,招數已變,而於拳抓齊施一連串進攻過後,驀地裏又會突然踢出一腳,令人防不勝防。紅衣聖使全力防守之下,大腿、手臂等各處仍是連連中招。

忽然間紅衣聖使只覺手臂一緊,她右手突伸,竟抓住了自己左臂,當下臨危不亂,右手反而施展隔山拳攻去,若她不放手的話,便得捱這一拳。豈料約麗嘉嬌笑數聲,以他的左臂借力,身子頭下腳上的躍起,避開隔山拳之餘,腳尖還順勢踢向他的太陽穴。紅衣聖使心下一冷,知道已然避無可避,當下也不再抵抗。

但這一腳竟沒踢下來,約麗嘉宛如不倒翁般,在半空之中倒立,猶如楊柳隨風擺動,但右腳離他額處只有一根手指之遙。力克與紅衣聖使拼命打了半日,卻不能佔得半點上風,但約導師一出手,不到數十合便將他制服,心裏實在不由得大為折服。明芷妤心想:「原來約導師一直在等候良機,。」

約麗嘉放開了他,退到一旁,瞇眼笑道:「我偷襲於你,佔了出招的先機,所以你不服氣,是不是?」紅衣聖使搖頭嘆息:「即便不偷襲,我最終也難以取勝。這般收發自如的武技,本聖使遠為不及。」他死裏逃生,一時之間不由得心灰意懶。其實二人實力並無明顯差距,但被約麗嘉突施奇襲,加上又要防範力克,以致無法隨心所欲地戰鬥,一時慌亂之下才這麼快敗下陣來。

約麗嘉道:「你這人倒不壞,難怪當年在大峽谷,洪鷹肯捨命救你。」紅衣聖使一怔,道:「你果然認識洪鷹!」洪鷹是前南方樓樓主,二人於多年前,曾合力追擊過一個惡名昭彰的八人盜賊團伙,雙方且戰且走,連接鬥了兩日兩夜,最後在蓋亞的大峽谷中大戰一場,十餘名執法者斃亡,盜賊團亦全部喪命,戰況極為慘烈。

而當時盜賊團的首領臨死之際,將紅衣聖使打下深谷,當時他魔力幾乎盡耗,無法施展魔法護體,這時洪鷹如大鳥般飛撲而至,左手執鐵劍,右手緊抓住他的手臂,二人一同下墮,在快要成為肉醬之際,洪鷹將鐵劍猛的插在山壁之上,緩止了二人的跌勢,更乘機將紅衣聖使向上托了一托,於是紅衣聖使著地之勢大減,而且下跌時壓著洪鷹的大腿,以致傷勢不重,但洪鷹則傷重得幾乎送命,不但插入鐵劍之時因下墮之勢太強,整條手臂被屈曲扭斷,肩胛處骨頭破肉突出,而且大腿更被壓得血肉模糊,幾乎就一命嗚乎。

那次之後,紅衣聖使便欠了洪鷹一個大大的恩情,亦曾許下諾言,日後如有所求,必會報恩,只是此事只有二人知曉,洪鷹不欲宣揚此事,自己便沒跟人說過,至於洪鷹自己更不會無緣無故的說予他人知道,那約麗嘉又何以得悉?實在令人費解。約麗嘉知他心裏疑惑,於是道:「幾年前,魔猿襲擊撒列旦,我路過該地,曾協助魔者之聚和雷電之國一起對抗魔猿,在戰場上恰好曾救過洪鷹一命,算是與他結成了朋友吧。之後他想報恩,便把你們之間的事說了給我聽。」

紅衣聖使恍然大悟,洪鷹想對約麗嘉報恩,但對方的魔力已比他強這麼多,就算有麻煩的事他也大多幫不了忙,這恩也不知要報到何年何月,於是便把自己欠他的恩情轉給約麗嘉了,只是洪鷹也沒向自己提及過,但轉念一想,他欠了洪鷹一命之恩此事,只要約麗嘉一開口提及,自己自然明白。
2019-12-28 21:52:02
紅衣聖使問道:「你既然知道我欠了洪鷹恩情,何以不一早說出?洪鷹雖然已經逝世,但救命之恩本聖使不會忘記。」約麗嘉怔了一怔,道:「你說洪鷹死了?他是怎麼死的?」紅衣聖使道:「啊!原來你還不知⋯⋯唉,此事說來不太光采,洪樓主不服大執事,按反叛罪名當場就被處決了。若我身處現場,定然好好調解此事。」他又重重的嘆息了數次。

約麗嘉道:「若你當時與他並肩,說不定世上再無紅衣聖使了。」紅衣聖使默然。約麗嘉又道:「當年我救洪鷹一命,乃佩服他是位漢子,並非要求甚麼報酬。況且就算我說了,難道忠心耿耿的紅衣聖使會放我離開?」紅衣聖使再度默然。約麗嘉微笑道:「聖使閣下,聚魔大會再見吧。」向力克和明芷妤招手示意離開。

雷電之國撒列坦,首都鳴天域,雷神廟外。

洛楊二人擊退了魔者之聚的黑衣聖使寥星和樓主水蛇後,得到了鬍子幫的幫主腰帶。楊宇笑道:「得了這腰帶,你現在便是九門門主了。」洛爾拿著腰帶,看了一會,問道:「楊姑娘,我一直不明,你何以要四處奪取別的門派的掌門之位?對你又有何好處?」他盯著楊宇,心裏微感忐忑,自己一直以來很少信人,這些日子經過,竟不由得對楊宇產生難得的信賴之感,但事實上此人是好是壞?是何許人也?自己一直弄不清楚,只是她平常笑語盈盈,每字每句都彷彿有股魔力要人不得不從,但若後來發現原來自己是助紂為虐,那又該如何?

楊宇道:「在與白紅寨一役時,你不是認定我是搶奪人家門派的壞人麼?還要問甚麼?」她哼了一聲,曼妙的臉上留下些許不悅之色。洛爾怔了一怔,這已是她第二次這樣說了,看來確有責怪之意,而適才她還叫自己作洛大哥,口上說得好聽,自己問了一問後,她又轉了語氣,令人無奈。

當下誠誠懇懇的道:「在下不明就裏,當時只覺得白洪寨等人確是熱血的漢子,為了守護門派不惜對抗魔者,十分值得敬重,於是便出手相助,實在抱歉了。」心裏卻暗暗苦笑:「這真是奇怪了,明明我並無做錯甚麼事,是她強行要搶人寨主之位,怎地變了我要道歉?」更奇怪的是,自己還真的道歉了。

楊宇嗯了一聲,道:「你道歉了,可是卻心想我明明沒做錯事,怎麼又要低聲下氣,對不?」洛爾吃了一驚,她竟然猜到自己的心裏話,連忙道:「不是,這箇中肯定有個原因,是我做事太過魯莾。」楊宇點頭道:「不錯,因為你幾乎便害死了白洪寨全部的人,還令謝長峰大哥等人受傷,說不定日後還會連累魔者界中無數的正義之士遇害。」洛爾聽後一怔,不明所以。

楊宇反問道:「你知道我原本是甚麼人嗎?」洛爾搖頭道:「正要請教。」楊宇道:「我原本住在古洞城魔者之聚的總壇,前老執事和現在的大執事與我的關係便如家人一般,我平常會替聚中之事出謀獻策,因此也算是魔者之聚的一員。」洛爾大吃一驚,他一直猜想楊宇身份,連天兵廠將等強大的魔者都為她馬首是瞻,更身兼八門的門主,身份定然超然不凡,但怎也沒想到是魔者之聚的人,還是大執事身邊的紅人。
2019-12-31 02:4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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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1-04 21:49:10
237 天兵廠主

接著楊宇把一切都訴說出來,原本她和趙文陽二人平常形影不離,關係極好,後來發現有兩名紅衣聖使,竟被趙文陽暗中處決,還委過別的門派身上,順勢推行門派合併的大計,立心險惡,隨後更得悉當年她楊家的滅門慘案,竟也是魔者之聚暗下的毒手,為的便是消除為他們帶來威脅的入道魔者,當下便決心與魔者之聚劃清界線,甚至站到對立面上。

她先是阻止了魔者之聚襲擊披星派,再聯同星賢、星殞、星靈、星辰、星羅五人,前往魔者之聚總壇興師問罪,引起軒然大波,可惜仍被趙文陽以殺雞儆候的方式將事情壓下,後來被天兵廠將陸天奇、八眼娘、石飛英等人相救,並得悉他們出山的目的,竟與自己相似,就是阻止魔者之聚滅殺不順從的門派。

於是她提出合作,與天兵廠將四處搶去各門派的首領之位,目的有二:一,是解除現時掌門的身份,只要失去掌事權,魔者之聚便無法逼使他們併入,矛頭只會指向楊宇一人;二,在日後的聚魔大會上,楊宇能以多門掌門人的身份,反對門派合併,加強反對派的力量。楊宇道:「若白洪肯放棄寨主之位予我們,白洪寨反而會平安無事。但你想想,他不肯放棄門派,若日後遇上魔者之聚,自然也不會答應併入的提議啊。」

洛爾沒想到當中有這麼多原委,心裏不由得自責,而且剛才寥星使的實力有目共睹,若魔者之聚派這樣的高手出馬,白洪寨肯定覆巢傾滅,說道:「那白洪大哥現時豈不處於危險之中?」楊宇點頭道:「只要魔者之聚野心不止,所有門派都會處於危險之中,唯有聯合更多的魔者,方能在聚魔大會與之抗衝。」頓了一頓又道:「但幸好,擊退了寥星使後,你現在成為了九門門主,他們的注意力應該會放在你身上,白洪寨這等小規模的門派相比之下便不太重要了。」

二人順步而行,朝陽漸漸升起,眼前一座大城,便是雷電之國首都——鳴天域,進城後,人流倒甚是稀少,甚至有人的臉上呈現驚慌之色,楊宇皺眉道:「大哥,你看看城裏人們的表情,這裏定然發生了甚麼大事。」洛爾也注意到了,道:「我見不時有人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向著城門方向離開,好像想要搬家似的。」

就在此時,背上的五雷槍突然劇震,彷彿感應到甚麼似的,洛爾大吃一驚,連忙將之卸下,雙手用力緊抓,可是五雷槍力量強橫,連帶洛爾的兩條手臂也一併震動起來,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接著篷的一聲,五雷槍竟掙脫他的雙手,直飛到半空之中,似乎在等候著甚麼東西來臨似的。

二人呆望著充滿靈性的五雷槍,正奇怪之際,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就是你了吧?打傷長峰和天奇他們的年輕魔者。」洛爾心下一凜,危險感突冒而起,心知來不及看眼前事物,連忙用左手推開楊宇,然後右臂作盾擋在胸前,剛提起手臂,一股大力便撞在其上,自己如紙箏般無力,直飛出了五六米之遠。

洛爾定一定神,眼前出現了一名老者,他有一頭蒼長的白髮,鼻樑高高挺起,雙眼時似深海般深邃,時如老鷹般凌厲,他高大的身材就這麼一站,就散發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甚至比學院院長、寥星使等高手的氣勢還要厲害得多。楊宇腦筋一轉,便知道此人是誰,上前盈盈拜道:「這位前輩肯定就是謝長峰大哥、陸天奇大哥、石飛英大哥、八眼娘姐姐的首領,天兵廠的雲廠主了,小輩楊宇,洛爾,向前輩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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