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奇幻][戰鬥] 洛神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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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28 10:22:11
2019-10-28 11:27:14
舊版係咪已經冇得睇...
2019-10-29 23:19:08
207 殺死怪魚

烈特萊乘牠潛入水裏之時,將原來浮在半空的照明火球消去,瞬間整片地方變得黑沉沉一片。菲爾莎吃了一驚:「他想幹甚麼?」半晌,逆鱗怪魚又再躍上水面,但原本明亮的地方已變得目不可視,加上人類體型細小,那裏能猜到那火魔者身在何處?牠一對大魚眼在夜裏彷似盲了一般,不住左右掃視,但求看到一絲火光。

突然之間,火光驟起,半空之中一道飛躍的人影,正是烈特萊!原來他乘著怪魚潛入水裏吸泥時,故意移除火源,然後在黑暗之中伏埋,待怪魚再上水面,便從側施展全力一擊的火拳。烈特萊右手盛載著熾熱的猛火,包覆纏繞著整個拳頭,遠遠看去就如夜空中的一道流星,怪魚哪裏來得及撥水或吐泥,只聽到轟隆一聲巨響,火拳已結結實實地擊中魚軀,逆鱗怪魚發出嗚嗚哀痛之聲,中拳之處逆鱗碎裂,火焰的力量直湧魚體之內,將裏頭的血肉內臟灼得稀爛。

烈特萊一擊斃敵,接著便噗通的掉進了潭中,划水上岸後,全身已然濕透,幸好他是火焰魔者,待會凝出火焰在旁便能慢慢將衣物烘乾。菲爾莎道:「謝謝你啦,給斃了那害人的惡魚,還弄得你變落水鴨。」烈特萊道:「公主不必道謝,你我兩國結交已久,我一向視萬水道的子民如同火焰之國的子民,能除掉為害這裏的魔物,我當然義不容辭。」

菲爾莎點了點頭,看來眼前這傢伙比那個囂張的趙文陽好,說道:「所以我也不明白,一直以來相安無事,為何父皇要叫你們的軍隊撤走。」烈特萊苦笑道:「軍隊可以防止別國揮軍侵略,但對個別的魔者無可奈何,這就是趙文陽的權力所在。」菲爾莎吃驚的道:「你意思是趙文陽要武力脅我父皇,與你國斷交?」

烈特萊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了,但此事肯定與趙文陽有關。聽聞他自繼承大執事之位以來野心比前大執事還要大,一來想統一魔者界,此事人盡皆知,已有不少門派不肯服從後遭受其害,二來他曾邀我國結盟,甚至言語中曾提及統一六國的大業。我父親拒絕了後,就成了魔者之聚首要打壓的對象,因此他這位大執事親自來到了萬水道提親。」

菲爾莎道:「他娶了我便即等於與水之國結成同盟,勢力壯大後,便可能會推翻我們兩國之間的以水換軍之約。」烈特萊點頭道:「我國長年無雨,除了與水之國接連的南方外,其餘三面都是重重高山,難以開墾河道接連大海。若欠缺水源的話,勢必造成生靈塗炭,我定要揭力阻止此事發生。」頓了一頓,又道:「其實你父親撤走了軍隊,卻不終止水源的供應,是同時向趙文陽示好,卻又保著與我國情誼的一著妙棋,但趙文陽有百般手段,我擔心這個情況不能維持太久。」

菲爾莎哼一聲道:「所以說到底,我其實就是你們用作鬥爭的一件武器罷了。」烈特萊見她臉呈不悅之色,暗罵自己愚笨,怎地將這些東西都直白的說出來了,可能是因為公主說話爽快,自己也不由得爽快起來,把不該提的都提了,一時不知說些甚麼解釋才好,只得沉默起來。菲爾莎見他不答,心想:「三日後我誰也不嫁,你們鬥得再狠也與我無干。」

休息了一會,烈特萊再次造出火球來照亮路徑,三人沿著水潭,向剛才人鹿奔往的方向前行,一路行走之際,林中就不時傳來奇怪的呼嘯聲音,像是甚麼野獸的鳴叫般。穿過水潭,三人踏進林裏,夜風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彷彿有甚麼魔鬼在作怪一般,烈特萊不由得想起了當日香奈兒假裝草樹魔神顯靈,一起戲弄魔者之聚使者的事,此時憶及,只有心酸而已。這時羅曼忽道:「先別走了,前方數十米⋯⋯魔息有點異常。」
2019-10-30 02:22:11
新post留名
2019-10-31 20:18:27
208 鹿群聚首

烈特萊和菲爾莎聽到,立馬停步,望著羅曼。羅曼雙手結出魔印,輕輕喚道:「飛葉石壁。」地上、樹上、叢裏的葉子緩緩地飄起,繞著三人的身子打轉,然後一點點地覆蓋在身上,過了不久,三人身上全都是葉子,就如同穿上了葉子衣服一般,若不仔細觀察的話,在這林中幾乎難以察覺。

菲爾莎望了望身上的葉子,不由得又驚又喜,這樣一來,便可以肆無忌憚的在林中行走,不怕給魔物發現了。烈特萊望著羅曼,似乎有種熟悉的感覺,她的植物魔息與香奈兒為何如此相像?腦裏帶著一點疑惑,繼續向前行走。

不一會,連烈特萊都感覺到一股可怕的魔物氣息,三人小心翼翼的躲身樹後,見到前方一處空地之上,有十來頭小鹿,全部的臉上竟然都是人臉,情況十分詭異。這些人鹿都圍成一個大圈子,圍著了中間一頭血色巨鹿,巨鹿身型比其餘的人鹿都要大很多,體上都是鮮紅血色的毛髮,形態兇狠,充滿血腥之氣,而與人鹿不同,牠擁有的是鹿臉,而非人鹿。

眾人感受到的可怕魔息,便是由這頭血鹿所發出,烈特萊一生之中,也沒見過有魔物能發出這等氣勢,自己肯定遠非其敵,甚至三人齊上也未必能及,想到這裏望一望羅曼,見她仍是好整以暇的,似乎不怎感到擔憂,記起當時在房中,她曾說過自己可以放心帶公主去獵魔物,她則會全力保護二人,想來此女魔僕有一定實力,心裏定了一定。

那血鹿朝著其中一頭人鹿的方向,忽然伸出一隻鹿腳,砰的踏一踏地,呼嘯了一聲,然後道:「水鹿兒,這次是你。」那頭人聽到呼喚,鹿身子一顫,帶著極度的恐懼,不情願地踏進圈子裏,站在血鹿對面與之對峙,彷彿隨時開戰一般。烈特萊認得清楚,這頭人鹿正正就是剛才在水潭旁遇到的人鹿,可是這到底是甚麼一回事?牠們是在搞甚麼儀式麼?那人鹿為何又如此害怕?

烈特萊還未弄得清楚是甚麼一回事,那血色巨鹿和人鹿「水鹿兒」便都抬著鹿角,向著對方撞了過去!三人都是吃了一驚,這些魔鹿無故打鬥起來,莫非是內訌?兩鹿的角互相撞了一記,咔的一聲,兩鹿分開數步,又再互相抬著角去撞擊對方。說也奇怪,血鹿身型較壯,魔息氣勢等明顯強上不少,但兩鹿對撞數次,實力竟然不分上下。

約莫過了十數合,水鹿兒開始力竭,每一次都被撞得連退數步,臉上身上都擦出血來,體上汗如雨下,腳步不穩,顯然承受著不少痛楚,彷似正被無情地虐待一般。菲爾莎閉合雙眼,不忍再看。又過數合,水鹿兒終於倒在地上,無力動彈,口中吐出幾口鮮血。血色巨鹿瞄了他一眼,然後便轉身離開,空地上留下了人鹿群。

過了一會,那些人鹿才移動起來,大部分人鹿都離開了,有幾頭則淡淡的道:「待多一會你便會習慣。」「哼,這傢伙經常不聽話,活該吃苦頭。」「別連累我們就好。」說了幾句便也離開,餘下那受傷的人鹿和另一頭臉上有一處紅斑的人鹿。

紅斑人鹿道:「水鹿兒,你沒事吧?」言語之間十分擔心。烈特萊心想:「魔物之間情誼如此薄弱,一眾鹿群之中,只有這紅斑鹿會關心同伴。」不過魔物以沒有人性、殘忍著稱,同伴就算互相攻擊也不稀奇。受傷人鹿卻怒道:「你不要這樣叫我,甚麼水鹿兒,我的名字是飛爾遜,我是一個人!」烈特萊驚訝不已,與菲爾莎、羅曼等面面相覷,這頭魔鹿說自己是人,這到底是甚麼一回事?
2019-11-02 23:34:46
209 出發挑戰

紅斑人鹿道:「人?我們被鹿后弄成了這個樣子,還以為可以稱作一個人嗎?你想一想,就算可以再見回你的妻兒,她們卻見到你人不人,鹿不鹿的模樣,又會有何想法?」飛爾遜傷心的道:「難道我們就只能一輩子做隻被鹿后所控制的走獸?」紅斑人鹿道:「鹿后的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我們的性命操於牠手裏,唯一可盼望的⋯⋯」飛爾遜怔了一怔,問道:「可盼望甚麼?」

紅斑人鹿搖頭道:「沒⋯⋯沒甚麼,我想多了。」頓了一頓,又道:「大伙兒之中,鹿后最喜愛的便是你,牠知道你經常到水潭散步喝水,便特意替你起了水鹿兒這個名字,日後說不定可取代那混蛋,成為鹿后的左右手,那麼生活便比現在好上十倍,偏生你不上進,每次角鬥都支持不了一會兒。」飛爾遜道:「鹿后是我們的仇人,我才不會稀罕牠的施予,你臉上的紅斑是被牠印上的,那痛苦難道你已經忘記了?」紅斑人鹿黯然的道:「我就是沒有忘記,所以才勸你不要反抗。」

菲爾莎聽著聽著,實在忍不住了,叫道:「這亂七八糟的,到底是甚麼一回事?」她從樹後現身,烈特萊吃了一驚,若這是敵人故意說話引他們出來的埋伏,可就危險得很,但想阻止已來不及,只得也走了出去。紅斑鹿人呆了一呆,怒道:「飛爾遜,這就是你之前說過的人類嗎?你怎麼把他們領進來了?」向著三人道:「快走!快走啊!」飛爾遜也呆了,說道:「不是我領進來的,而且水潭有逆鱗魚在守著,又怎能進得來?」

菲爾莎哼道:「我是萬水道的公主,那惡魚本公主已親自⋯⋯」說到這裏想起殺死怪魚的並非自己,望了望烈特萊一眼,繼續道:「親自派人處理掉了。你們不用怕,我這兩個部下魔法十分厲害,絕對可以保護你們,這裏到底發生何事,為甚麼你們會變成這個樣子?快告訴我們!」

飛爾遜聽到她竟是萬水道的公主,不由得臉色一喜,隨即又搖了搖鹿頭,道:「不行的⋯⋯我們的性命被鹿后所操控,就算來了一千人一萬人又如何⋯⋯」紅斑鹿人道:「要走了!若被鹿后發現我們與人類談話就糟了。」用鹿身輕輕撞了一撞飛爾遜,然後奔腿鑽入林裏,飛爾遜嘆了一口氣,留下了一句:「不用救我們了,你們走吧。」也邁開四腳離開,他第一次見到三人時,情不自禁地求救,可是最終還是勸他們離開,看來鹿后在人鹿的眼中,是完全不可逆抗的。

兩頭人鹿離開後,留下一頭霧水的三人,雖然仍未得悉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知道的事情確實多了不少,可以肯定的是,人鹿們本身就是人類,不知為何失去了人身,並變成了一頭鹿,而鹿后就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禍首。菲爾莎怒道:「受害的人鹿剛才看到至少有十多人,我們要盡快除掉牠才是。」烈特萊皺眉心想:「公主所言不錯,但血色巨鹿一看就知道十分厲害,與之相鬥恐怕是送死。」羅曼忽道:「國皇,這血鹿會是不錯的練習機會,出發吧。」

烈特萊一怔,還以為自己聽錯,那血鹿氣息之強橫,遠非逆鱗怪魚可比,怎可以用來當練習之用?正欲說話,羅曼已拖著菲爾莎向森林深處走去,只得硬著頭皮跟上,他雖然也想殺妖除害,但絕非一味愚勇之輩,更何況自己作為一國之皇,實在沒必要冒這個險,但事到臨頭,不得不去。

三人走了數十米,只覺林裏的樹木愈似疏落,地方漸漸變為平原一般,十數頭人鹿就在平原之上散步吃草,遠處站立著的便是血色巨鹿,牠望著遠方,彷似入定,不知在想些甚麼。那十多頭人鹿之中,忽然有一頭人鹿發現了三人的出現,驚呼起來。飛爾遜和紅斑人鹿也在鹿群之中,見到三人來到,心裏一來感動,沒想到他們明知危險都不怕前來,二來又十分擔憂。
2019-11-03 21:39:03
210 被逼撤退

站在遠處的血色鹿后也感受到人的氣味,轉過身來,一雙鹿眼直挺挺的盯住三人,道:「逆鱗魚的魔氣消失了,是你們做的好事嗎?」烈特萊雙手一展,凝出兩道火焰來,準備迎戰,道:「那惡魚的身軀已穿了一個大洞,下一個便是你。」

血色鹿后道:「穿了一個大洞⋯⋯是這樣嗎?」只見牠鹿眼變得深紅,但看不出做了些甚麼,其中一頭人鹿便忽爾悲鳴起來,顫聲道:「這⋯⋯我⋯⋯救⋯⋯」頸上猶似遭人大力勒住,痛苦不堪,接著鹿肚開始腐爛變黑,血水從中滲出,由開始滲出的數滴血水,隨著傷口腐爛的位置變大,血如泉水般湧出,腸子內臟也流滿一地,人鹿最後倒在地上,顯然承受不住死了。

一句說話之間,一頭人鹿便已腸穿肚爛而死,其餘人鹿均臉露驚懼之色。烈特萊等人見到血鹿殺了一人,不由得驚怒交集,菲爾莎憤然道:「你⋯⋯你這惡魔做了甚麼?」提起弩箭機,向鹿后亂射一通,但距離太遠,根本沒法射中。血色鹿后道:「你殺我一個守衛,我便殺一人,公平得很。」牠身子接著搖了一搖,呼嘯道:「去吧鹿兒們!」

在血色鹿后的一聲令下,全剖人鹿突然轉向三人,挺著鹿角,發癲似的狂衝而至,甚至連飛爾遜和紅斑人鹿也在其中。烈特萊暗道不妙,鹿后不知為何能夠操控人鹿,自己總不能用火燒焦他們,只得施展火衝掌,篷篷兩聲,以魔法的衝擊力將一頭人鹿逼退數步。另一邊羅曼凝出數根籐鞭來在身前四處拍打,形成一個數米的防衛圈,將人鹿擋在外面,但全部人鹿均是不顧傷痛的衝上,即使被籐鞭打中,仍往前衝擊。

如此下去必有人鹿傷亡,非三人心中所願,他們不斷衝擊,羅曼的籐鞭力道迅猛,但烈特萊已漸漸抵擋不住,只得邊打邊退,慢慢回到林邊。烈特萊奮力連施三道火衝掌,將群鹿震開數米,羅曼見狀旋即雙手一揮,喝道:「飛葉石壁!」林裏千萬片樹葉狂湧而出,在三人面前形成一大片葉子牆壁,猶如石牆般堅硬,將人鹿盡數擋住。三人再穿過森林,回到水潭之旁,暫時避開了人鹿的追趕。

大家都沒想到,血色鹿后居然能夠控制人鹿群,把他們當作士兵,而且還能隨時處死他們,還沒對付到鹿后就已經先害死一人,菲爾莎眼中含淚,說道:「我的子民正在受苦,我卻沒能做到甚麼,算是甚麼公主?」烈特萊拍拍她肩頭安慰道:「我們定會想到法子的,若果真沒法,我便回到風聲學院,請導師們來對付血鹿。」菲爾莎黯然道:「這一來一回的,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受害。」

羅曼道:「鹿后顯然施展了某種黑魔法,控制著人鹿們,我們若能將之破除,便可救得他們。」烈特萊道:「這話甚是,但那是怎麼樣的黑魔法,我們絲毫不知,如何破得了?」羅曼道:「我剛才將一些葉子黏在了紅斑人鹿身上,只要他們散開,我們便去尋她問一問吧,那人鹿曾被鹿后懲罰,說不定會知道些甚麼。」烈特萊和菲爾莎均是一喜,沒想到羅曼想得如此周到。

三人坐在水潭旁等待,夜愈來愈黑沉,可是當此緊張氣氛之下,誰也沒感到眼睏。羅曼一直閉起雙眼,感受各人鹿的所在。烈特萊望著她,心想愈加疑惑,以羅曼的魔者氣質和實力而言,完全不像是一個會侍於公主之下的魔僕,當下走到公主身旁,低聲打了個招呼。

菲爾莎怕吵著羅曼,低聲道:「你只想帶我來獵魔物,搏取我的好感,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樣危險吧?」烈特萊道:「的確,我身繫國家之責,水源之事仍未解決,送命在這裏並不值得。」頓了一頓,苦笑道:「但你一介女流,也如此勇敢,我若此時離開,一定會給你嘲笑。」菲爾莎微笑道:「謝謝你啦。」

二人沉默了一會,烈特萊問道:「公主,我看羅曼對你很是忠心,她做了你多久的魔僕了?」菲爾莎道:「只有數日而已,她也是個可憐人。」烈特萊沒想到二人只認識了數日,問道:「你說她可憐,是甚麼意思?」菲爾莎道:「她被前主人欺負和追殺,逃到了萬水道野郊,我見到她時已是身受重傷,斷了一臂暈倒地上,十分可憐,於是便納她為魔僕。」聽了這話,烈特萊的心裏更加疑惑,羅曼魔法高強,怎會輕易被人欺負?
2019-11-07 22:09:05
211 紅斑之痛

烈特萊心裏正自奇怪,羅曼忽地張開雙眼,道:「紅斑人鹿落單了。」三人找緊機會,鑽進樹林裏,羅曼順著她故意黏在人鹿身上的葉子魔息,很快來到一個小樹蔭之下,紅斑人鹿睡得正酣,不知道身上貼了一塊魔葉。

三人分別從三方面包圍接近,以免她受驚逃走,三人愈走愈近,來到不足兩米之處,紅斑人鹿驀地跳起,吃了一大驚,道:「又是你們!」烈特萊伸出雙手,示意她冷靜,不要驚動其他人鹿,連忙說道:「你怕了血色鹿后,這個我們十分明白,可是你甘心就讓其他人受害,變成下一頭人鹿?你身受其害,該最明白血色鹿后有多殘忍,除掉牠是為民造福,因此我們才不顧自身安危過來找你。」

紅斑人鹿黯然道:「你說的都對,可是⋯⋯可是我們被牠操控著,又有何法子?你去招惹她,只會連累我們,剛才就死了一人。」烈特萊道:「只要知道牠如何將你們變成人鹿,我們也許就可以將大家變回原狀,然後對付鹿后便再無後顧之憂。」紅斑人鹿道:「變回原狀?哈哈⋯⋯哈哈⋯⋯」笑到後來,聲音愈加淒慘。

三人聽著她悲傷無奈的笑聲,心裏不禁惻然。紅斑人鹿道:「我們一早就被鹿后殺死了!還談甚麼變回原狀?」烈特萊心裏一凜,問道:「這是甚麼意思?」紅斑人鹿道:「我們這群人鹿,都是誤闖至水潭附近的萬水道子民,然後被鹿后或撞死、或用角刺死、或扔進潭裏被怪魚吃掉⋯⋯可是死了後,靈魂卻不知如何住進了鹿后所造的小鹿身體裏頭,我親眼見到自己的人類身體慢慢腐爛。」頓了一頓道:「鹿后變得可以操控我們的生死,甚至下了咒詛,使我們不能做些自殘自殺的行為,而且鹿后一死,我們也會死。」

聽畢,三人均沉默無語,本以為血色鹿后可以控制人鹿已夠麻煩,沒想到連兩者的性命都是緊緊地連繫在一起,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烈特萊死心不息,追問道:「那麼鹿后何以要將你們變為人鹿?牠大可將你們全都殺掉,無需花這般魔法和力氣。」聽到他這般一問,紅斑人鹿面容突然色變,猶如想到甚麼可怕經歷,連忙搖頭。眾人互望一眼,均認定她知道甚麼內情,說不定就事破解惡咒的關鍵所在。

菲爾莎走近,伸手撫摸著她的身軀,柔聲道:「你是知道的,還曾因此受苦,對嗎?」紅斑人鹿不禁流下了兩行眼淚,哽咽道:「你們放過我吧,那種痛苦⋯⋯你便任由我們做一頭乖乖的鹿,可以麼?」邁開腳步,慢慢步離眾人。菲爾莎望著她的背影,叫道:「不,不!你聽著,你是萬水道的子民,我怎樣也不會放棄你!還有現在於城裏的百姓,他們也是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我不會讓他們也遇上這種事,我以萬水道公主之名起誓,不除血鹿,永不安寐!」

紅斑人鹿走了兩步,似乎猶疑了一下,然後又走了兩步,停了下來,低聲道:「有次我聽到鹿后在自言自語,得知以前原來有頭鹿王陪伴鹿后,但為了要保護甚麼聖石而離開了,並留下了一種東西,那種東西似乎就是鹿后的力量來源,就放在西北方的鹿后山洞裏⋯⋯我當時不慎聽到此事,便被鹿后懲罰,將我的臉變爛再復原、變爛再復原,卻不讓我死掉⋯⋯如此反覆了三天三夜⋯⋯」一邊說,臉上的紅斑處彷彿又在隱隱作痛,她沉重地嗷吼數聲,又道:「我的家人早已過世了,如果可以的話,讓水鹿兒⋯⋯不,是飛爾遜,讓他見一見他的妻兒吧。」說畢鹿身沒入樹林之中。菲爾莎喃喃的道:「放心,我答應你了。」

奔波大半晚,終於得到了一條線索,但實質那鹿王留下的「東西」是甚麼,又有何用處,能否以之對付鹿后還是未知之數,必需親自一探才知。不過如何進入鹿后山洞實在是個大大的難題,總不成三人大搖大擺的走進去,若被發現的話,說不定鹿后又會遷怒於紅斑人鹿。
2019-11-09 18:20:33
212 兵分兩路

眾人一邊往西北方走,一邊思索。走到山洞附近,不敢再前。公主知道當中難處,向烈特萊道:「喂,你一向主意多,現在我們怎辦?」烈特萊早就想到了一個法子,不過這個法子無論對誰而言,都風險極高,一時沉吟不決。菲爾莎急道:「你有話就說啊。」烈特萊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道:「公主,我有一著棋,可是是著險棋,就是大家兵分兩路,一邊去引開鹿后,另一邊潛入山洞尋找紅斑人鹿說的那東西。」

這個法子的確可行,不過由誰去引開鹿后?菲爾莎不會魔法,必然由烈特萊或羅曼其中一人去做,但單獨面對鹿后,還要承受所有人鹿的攻勢,任誰去也不見得容易全身而退。烈特萊呼了一口氣,正要奮勇自告,羅曼卻搶先道:「我去吧。」烈特萊一怔,道:「不好,這方法是我提出的,自然該由我去。」羅曼淡然說道:「以你的魔法,爭取不了甚麼時間。你給我好好保護公主吧,嗯,就是這樣,明白了麼?」

烈特萊還未回話,羅曼已孤身起行,臨行前輕喃道:「放心,我可是草樹魔神啊⋯⋯」烈特萊一聽面色大變,難道自己聽錯了?連忙叫道:「你⋯⋯你剛才說甚麼?」她妙曼的身影已然遠去,烈特萊心中怦然亂跳:「是她?到底是不是她?」

羅曼雖然沒有回答,但烈特萊所想沒錯,在這面紗底下的,是一副他十分熟悉的面孔——昔日學院的鄰班導師、曾與他一起戲弄魔者之聚使者、惡鬥幽暗之路的魔物、一直照顧身中蛇毒的他、更共度春帳金宵、讓他立下山盟海誓⋯⋯羅曼就是香奈兒,她羅曼二字,實是取用自當日誤服的蔓羅蛇粉,若非此藥,二人便不會種下這段冤孽。

當日在得知烈特萊要迎娶萬水道公主後,香奈兒傷心欲絕,隻身前來萬水道,打算暗助他一臂之力,成全二人的婚事,最後與趙文陽大打出手,左手中毒敗退。趙文陽所使的毒質十分厲害,稍一驅動魔力便知無法解除,轉眼便會毒入肺腑而亡,於是狠下決心,凝造出魔刃自斷一臂,留下了性命。但斷臂後她過於虛弱,居然暈倒在路上,本來她幾乎失血過多致死,但命運造化,竟恰恰被菲爾莎公主所救,於是將計就計,成為了公主的身邊魔僕,繼續暗中找機會相助烈特萊。

香奈兒現在心裏只想成全二人,這次獨自引開鹿后,一來不知這頭幻獸級的魔物還有甚麼把戲未出,二來自己重傷初復,實力大打折扣,說不定有去無回,感觸之下竟透露了心事。她展開靈識之軀邁向北面樹林,眼見與山洞只有數十米之遙,便深吸一口氣,催動魔力。

她近年步入靈識之境,雖然魔力沒有院長和副院長等人千錘百煉的深厚,但除了因特殊苦修之法,以致仍處於入道之境的凌若谷之外,她於學院導師之中,已是第一等的魔力,這時不加節制地施放魔力,樹林中所有植物都在她的操控之下,有如千千萬萬頭野獸聚集,怒吼搖動,氣息強大無比,無數飛禽野獸受驚,紛紛向外逃逸,黑夜裏天搖地動,彷彿整座樹林都處於憤怒之中。

強橫的植物魔息有如急風般向外擴散,山洞裏的鹿后想必很快感受得到,香奈兒口中呢喃,召喚出四頭強壯的樹怪準備迎敵,然後大喝一聲:「混沌之芽!」土裏突突地冒出數根粗大的尖銳植芽,彷如她手臂的伸展,只要意念一動,敵人便即肚破腸穿。

果然剛施完魔法,便聽到鹿后的呼嘯聲,不半刻,人鹿們便伴著鹿后出現在樹林之中。鹿后依舊散發著幻獸級的驚人魔息,身上的血色標誌著牠殺戮的本性。香奈兒望一望紅斑人鹿,看其神色似乎沒跟鹿后透露甚麼。
2019-11-09 23:58:05
啲人鹿真係好港豬心態
2019-11-10 01:21:10
2019-11-10 13:04:33
213 引開鹿后

血色鹿后冷聲道:「人類,早前放過你們,是不想犧牲我的玩物,現在你竟敢又來挑釁。」香奈兒道:「玩物?我也有些玩物在這!」指揮四頭樹怪上前。血色鹿后呼嘯數聲,人鹿們各分為四組,分別對付四頭樹怪。

樹怪的實力直達頂級白手魔者,本來人鹿遠不是對手,但人鹿勝在數量多較,加上平時會與鹿后進行「角鬥」,有一定戰力,只見他們左奔右襲,樹怪移動較慢,則站在遠地或攻或守,兩者不分上下。香奈兒本來不想波及人鹿,現在以樹怪引開他們,自己專心對付鹿后是最好不過。

樹怪實力雖不俗,但血色鹿后完全不放之在眼內,令牠感到危險的,反而是待在半空不動的數根大植芽,彷彿自己只要踏前一步,便會受到猛擊,一時不敢上前。香奈兒也樂得等待,因為她目的不是殺死鹿后,而是要盡量拖延時間,讓烈特萊和菲爾莎可以進入鹿后的山洞,找到解救人鹿的秘密,若這時殺了鹿后,反而會連累人鹿們都無法得救。

一邊是樹怪混戰人鹿,另一邊則是一人一鹿正在對峙不動。那邊樹怪忽地硬手一揮,拍在一頭人鹿身上,被擊中的正是飛爾遜,他一向實力不濟,在與鹿后進行角鬥鍛煉之時,往往挨不過幾個回合,經驗淺少,鬥不一會便即中招,血色鹿后見他受傷,腳上重重的一踏,怒道:「說了多少次,用角!要懂得用角!」飛爾遜害怕的道:「是!是!」挺著鹿角,再度上前戰鬥。

香奈兒看著感到詫異,這血色鹿后對人鹿們的態度,竟像是向徒弟嚴格指導一般。「你看哪裏?」鹿后見這人類一時失了專注,一挺巨大的鹿角便上前施襲。豈料一踏出第一步,四周的植芽已如箭般向牠刺出,竟沒半點先兆,不由得吃了一驚,連忙後退避開,那些植芽也沒上前追擊。

眼見植芽佈置得如同陷阱一般,鹿后不敢再魯莾上前,反是停在較遠之處,鹿身一抖,發出強大刺眼的紅色光芒,香奈兒連忙閉眼以免受傷,鹿后則乘此良機,直衝而至。香奈兒目不視物,難以施放混沌之芽,聽到沉重的腳步聲愈來愈近,當下右手在身前揮動數記,凝出堅實的魔盾,接著便是砰隆巨響,鹿后和她各自退開數米。香奈兒傷重之後魔力減弱,遭到這強硬的一撞,嗯哼的吐出一小口血來,受傷竟自不輕。

鹿后乘勝追擊,挺起巨大的鹿角上前撞去。其時「刺光」魔法已然消散,香奈兒睜開眼,再次指揮混沌之芽,如在四周揮舞巨劍,與鹿后的巨角鬥得你來我往,砰砰砰砰——植芽與鹿角激碰數次,引起強烈的震盪,四周呼呼作響,一時鬥得不相伯仲。

另一邊樹怪與十多頭人鹿的鬥爭已達白熱化,因香奈兒對這些召喚獸下了命令,不能對人鹿下殺手,時間一長,優劣便分,人鹿的攻擊愈加肆無忌憚,樹怪陸續倒下,只聽得巨響一下,一頭猛惡的人鹿用角將最後的樹怪刺死,他是人鹿中最厲害的一個,也算是鹿后的心腹,叫作虎鹿兒。

眼見樹怪全部倒下,多出了一批戰力來,鹿后道:「去吧,我的鹿兒們!」十多頭人鹿向著香奈兒一湧而上,香奈兒暗道不妙,人鹿們實力弱,滲入強者的戰鬥很易受傷,鹿后自然是毫不在乎,但自己卻不能放任如此,當下將混沌之芽消去,單臂指天遙舉,施展魔技千手鬼樹。

天空迅速開啟了一個棕色的大洞,有如詭異的巨眼,從中伸出了十多根如鬼手般的長樹技,直抓向奔過來的人鹿們,虎鹿兒雖然厲害,但避開了兩次,第三次也被鬼手一把抓著到半空之中,鬼手將人鹿們一一捉起,以致天空中好像有十多個籠牢一般。
2019-11-10 20:05:22
214 王角之力

眼見人鹿一一被捉,鹿后卻無一絲驚訝,似乎早已預料得到,正眼也不瞧他們一眼,四腳向地面重重一踏,頭腦大力搖晃,然後山洞的方向有強光射來,亮光猶如被鹿后所吸引,中途左折右轉,避開樹林的障礙,迅速聚集在鹿后巨大的鹿角之上,在夜裏尤為顯眼。聚合的光芒愈來愈盛,到了某一刻,鹿后挺起血紅的可怕巨角對著香奈兒,但並無上前撞擊,反而是站在原地,一道血般的光束由巨角急射而出,將適才聚合的力量一併施放,威力大得異乎尋常。

血光束幾乎達數根手指般闊,射出了一記之後,又再發射一記,一連發了數記。香奈兒正在捉拿人鹿,眼看一時閃避不及,於是意念一動,體內魔法便即快速地運作起來,圍繞著身軀形成強大貼身的保護層。隨即,一道血光束滋的擊中她腰際,若是尋常的攻擊,根本不會對她有效,但這魔技的穿透力十分強大,一中人軀,居然如利針般狠狠刺入鑽入,紅艷的鮮血旋即濺起。

香奈兒萬萬沒有想到魔法護罩居然失效,但她反應甚快,眼見第二道血光束正射向她頭部,連忙側頭避開。但血光束不斷襲來,避得了一道避不了第二道,她痛叫一聲,上胸如被刀割開般又再濺起鮮血,第四道血光束也滋一聲射中她大腿。香奈兒連中數招,腳步踉蹌,終於不支跌倒。

若非她身具靈識之軀,一記的血光束已能要命,此時中了三記痛擊,千手鬼樹的魔法旋即消融,各人鹿奔回鹿后之旁。此時地上全是她的鮮血,香奈兒已經神色不清,望著血色鹿后的兇惡之相漸漸走近,其角上正凝聚著最後一道血光束,心道:「這是結束了麼?烈特萊⋯⋯我還未說⋯⋯我⋯⋯」

羅曼離開後,烈特萊帶著疑惑,坐在一側靜待,與菲爾莎二人遙望山洞,隔了一會,北面樹林狂搖如雨,彷如風暴降臨,顯然正是羅曼在使動魔法挑釁,烈特萊感受到其魔力之強,與自己簡直是天地之遙,心裏愈是佩服,亦不禁愈是懷疑她的身份。只見巨型的血色鹿后從山洞中緩緩步出,在牠的呼嘯聲中,人鹿們從各處奔集,與鹿后齊邁往北面樹林。

眼見眾鹿遠去,機不可失,二人便迅速奔進山洞裏頭。烈特萊凝出火焰照亮四周,只見山洞只有一條左側的通道,也不必多想,立馬便往左側鑽進,裏頭的道路雖不算太狹窄,但想來也僅恰好可讓鹿后的身軀通過。二人一邊走,四處不時迴響著滴滴的水聲,菲爾莎心裏甚怕,抱著了烈特萊的手臂。突然感受到臂上一暖,烈特萊瞄向菲爾莎,但見火光映照其俏麗的側臉,眼波流離若水,薄唇猶似玉瑰,心裏不由得一動。

二人緊靠著對方,逐步向前,漸漸前方出現了一個大空間。脫離了通道,二人都呼了一口氣。環顧四周,某塊大石上全是果實,想來是給鹿后享用,另一端則有一塊由樹葉和柴枝堆成的大床鋪,顯然是鹿后休息之用,均無特別之處,到底紅斑人鹿提過的東西在哪?會否根本不在這裏?

思忖之際,一道亮光驟起,二人都嚇了一跳,仔細尋找,發現亮光是來自其中一面洞壁的較上方位置,該處有一塊平而突出的岩石,猶如桌張一般載著一樣東西,正在發出亮光,彷彿是受到甚麼感召般,一直沿著空間,甚至左轉右折的向洞外射出。觀察了一會,那亮光似乎含有魔力,但對二人並無危險,烈特萊蹤身一跳,將東西拿了下來,居然是個巨大的鹿角。

二人均是奇怪,血色鹿后自己頭上不就有相似的鹿角?那麼為何又有一個鹿角在此?想了這裏,二人心裏均是一凜,都想到了同一個答案,脫口而出道:「是鹿王的!」二人都想到,只有是鹿王,方能有與鹿后相等、甚至更大的角,而且被珍而重之的安放在壁上,因此這就是留下來給鹿后的東西,也就是鹿后的力量來源!
2019-11-13 20:33:24
215 孤獨鹿后

菲爾莎問道:「怎辦?」烈特萊沉吟半晌,道:「如果這鹿王的角,就是鹿后的力量來源,那麼正常而言,想個辦法將之毀了便可。雖然紅斑人鹿說過,如果鹿后死了,他們便會也死,但燒掉這東西,鹿后應該不會死吧?」菲爾莎點頭表示有理。烈特萊深吸一口氣,左手拿著王角,右手凝出火焰湊上,待了一會,王角除了微微發紅之外,居然絲毫無損,看來比想像之中堅固。

王角發出的光芒愈來愈亮,烈特萊將之放在一塊石上,並叫菲爾莎讓開一點。烈特萊退後兩步,深深吸了一口大氣,右手的拳頭上凝出比剛才更為猛烈的火焰,正是準備施展火拳絕技,這招是他的得意魔技,全身力量集中於一處,威力強大,只要正面擊中,連逆鱗怪魚這等魔物也被一擊斃命。

抬起右拳,大喝一聲,火焰魔法隨著喝聲一下暴漲,他瞄準石塊上的王角,一下轟擊,王角斷為兩截,散發的光芒也隨之散去。菲爾莎大喜叫道:「成了!」烈特萊將斷了的王角拾起,放入懷裏,道:「走吧!」二人正要離去之際,山洞通道中冒起了一道大黑影,擋住了去路,牠發出陣陣陰沉怒吼之聲,巨大的鹿軀有著鮮紅的血色,眼神凶狠憤怒之極,正是血色鹿后!

烈特萊心裏一沉,血色鹿后這時出現,難道羅曼已然遭殃?他擋在菲爾莎身前,沉聲問道:「鹿后,你把我的同伴怎樣了?」鹿后不答,逕自望向原本放著王角的洞壁上方,但現時已空無一物,不由得大怒,挺起鹿角,直搗向他胸口。烈特萊奮力凝出一面火盾防禦,雖然鹿后失去王角的力量,但本身兩者實力懸殊,一撞之下火盾登時破滅,烈特萊身子如紙鳶般飛起,直撞上後面洞壁。

他全身劇痛,骨骼欲斷,咯咳數記,吐出數口鮮血,當下從懷裏掏出斷成兩截的王角來,道:「哈哈,你的王角啊,看!」他明知要死,也得在死前激牠一下,又向菲爾莎苦笑道:「公主,對不起了,連累了你。」菲爾莎撲倒在他身旁,看到衣襟上的血液,自己在鹿后面前是多麼渺少,甚麼也做不到,忍不住哭著道:「要死一起死好了!」烈特萊咳咳的道:「不錯,至少你、我和羅曼,一起共赴黃泉,也總比這鹿后被拋棄的好。」

鹿后聽得火冒三丈,道:「你這人類⋯⋯你這人類!懂甚麼!」牠盛怒之下狂怒鳴嘯,洞壁颯颯作響,空氣狂烈震盪,身邊人鹿全部驚惶的跪倒,身子顫抖不已。烈特萊哈哈笑道:「你不是就被鹿王拋棄麼?然後⋯⋯咳咳⋯⋯遷怒於人類,還將他們⋯⋯變成鹿,跟你進行甚麼狗屁⋯⋯狗屁角鬥,其實你只有自己一個,比我們還要可憐!」他一邊大笑,一邊吐血,已置生命於度外。菲爾莎見他傷勢嚴重,泣道:「你看著自己,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其實烈特萊所言沒錯,在很久之前,鹿后是與鹿王一起相依過活的,但有一日鹿王因事遠離,僅遺留鹿角予牠,自此數百年間,鹿后孤單隻影,日夜只有鹿角相伴,怨恨與思念交集,竟使牠捕殺人類,並用黑魔法將他們變為人鹿陪伴自己。鹿后怒得身子發抖,道:「這些都是誰跟你說的?」回頭盯著紅斑人鹿,紅斑人鹿登時蹄子發軟,惶恐不已,接著只見鹿后眼睛變得深紅,紅斑人鹿的肚子便開始腐爛起來,烈特萊怒道:「這⋯⋯惡魔!」紅斑人鹿知道自己要死,鼓起勇氣,向著鹿后道:「他沒說錯啊,你就是孤獨⋯⋯孤獨而已!」說畢這句,便已身子腐爛而死。
2019-11-14 19:34:34
216 香花凋零

處死了紅斑人鹿後,鹿后向著其餘人鹿道:「你們現在是我的族人!敢站在人類那邊就是這個下場。」眾人鹿惶恐地點頭,均不作作聲反應。鹿后又道:「好,現在我賜予你們食物,去吧,把這兩個人類都生吞活剝!」眾人鹿嚇了一跳,變成了鹿之後,他們一向是以吃果實為主,何曾會像魔物般吃過人類?

只見一頭人鹿緩緩走了出來,擋在鹿后與烈特萊兩者中間,正是飛爾遜,他顫聲道:「我⋯⋯我不吃!」眼見紅斑人鹿慘死,他心裏熱血一沖,忍不住出來與鹿后對峙。鹿后怒道:「水鹿兒你也反我!」飛爾遜憤然道:「我是人類!不是水鹿兒!」鹿后高聲叫道:「好好好!那麼全部去死,像王又如何,只要是人類都去死!」原來在這麼多人鹿之中,飛爾遜的模樣最像是鹿王,而且行為與鹿王相似,經常到水潭散步,以致鹿后對他最為鍾愛。

虎鹿兒眼見飛爾遜大大的激怒了鹿后,連忙衝出,將他一下撞飛到一旁,怒道:「我現在是鹿!不是人了!你可不代表我們鹿群說話。鹿后,我們是忠心⋯⋯忠⋯⋯啊!」但鹿后盛怒之下,各人鹿的肚子都開始潰爛起來,連虎鹿兒也不例外。飛爾遜向他道:「看,你看⋯⋯」虎鹿兒道:「我的肚子,啊⋯⋯鹿后,該死的⋯⋯」轉眼之間,全部人鹿倒下斃命,發出陣陣惡臭。

眼見鹿群全死,下一個便輪到他倆,烈特萊握著菲爾莎的手,道:「別怕,別怕!」鹿后望著他倆,忽然變得冷靜起來,說道:「放心,你們死後,會變成我的玩物。」菲爾莎不怕死,但聽到要變成人鹿,不禁大為害怕。烈特萊卻不怕,說道:「就算是變了人鹿,我們⋯⋯也不會聽命於你。」只見鹿后踏前,角尖向著自己直刺而來。

正要閉目待死之際,忽覺一陣急風刮面,耳裏是把熟悉的聲音:「我可是說過要保護你們周全的。」烈特萊張開雙眼,身前站著一道熟悉的背影,為自己擋住了鹿角,此人不是羅曼是誰?她居然沒死!烈特萊大喜道:「原來你沒事!」但下一刻,卻見羅曼回過頭來,胸口正前方穿了一個大洞,鮮血猶如河水般往外流出,此時此刻,羅曼的臉上再沒有面紗,露出了原本俏麗的臉,就是自己曾在天地之間立誓迎娶的妻子——香奈兒。

原來香奈兒與鹿后戰鬥後重傷倒地,本來轉眼間便會被鹿后殺死,恰好當時烈特萊在山洞中破壞了王角,鹿后大驚之下連忙回去,無閒理她。香奈兒知道二人遠非鹿后之敵,於是帶著重傷,拼命趕去山洞,到達之時,鹿后正向烈特萊施以致命一擊,她沒有細想,衝上前以靈識之軀強行擋下。

香奈兒倒在他的懷裏,鹿角深入其胸口,幾乎透背而出,即使神明在此也難救。烈特萊原本大喜,轉眼見到她受如此重傷,登時悲痛欲絕,香奈兒淡然的道:「你啊⋯⋯受傷了⋯⋯千脈⋯⋯逆生!」她不顧自己生死,眼裏只看到烈特萊浴血倒地,於是耗動她僅剩的魔法力量,手掌凝出綠色的亮麗流光,緩緩地按在愛人的身上,烈特萊只覺全身的痛楚消除,傷口亦全部癒合起來。

「很好⋯⋯心種⋯⋯力量還在啊⋯⋯」香奈兒慢慢合上了眼,口中喃喃的道:「啊⋯⋯我還是不是⋯⋯火焰之國的王子⋯⋯王子妃⋯⋯」輕喃細語後,再無了氣息。烈特萊抱著她,低聲安慰道:「是啊⋯⋯你當然是⋯⋯永遠都是⋯⋯」而菲爾莎在旁聽著一切,已泣不成聲。
2019-11-14 22:44:05
結果都係要死
2019-11-16 14:13:42
217 復仇之焰

此時鹿后又再上前攻擊二人,但只踏前了一步,眼前便有一道黑色的火焰直撲而來,高溫撲面,鹿后大駭之下急忙停步閃避,但一小塊的鹿角前端觸到黑焰,已登時碎裂成灰,牠又驚又怒,這人類早已被自己打成重傷,這強大的魔法又從何而來?

烈特萊放下香奈兒的遺體,踏上兩步,冷冷的盯著血色鹿后,他左右雙手,此時纏繞著的,是黑色的火焰!原來香奈兒臨終之前,施展了千脈逆生魔法,這不但治癒他了身體的傷處,還解除了他體內,一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限制。

他初入學院時,途經幽暗之路,曾被紫鱗蛇咬噬,並中了蛇毒,其後服下紫鱗蛇族的至寶——五紫鎮元膽來解救,這至寶亦是令他後來痛苦萬分的原因。紫鱗蛇王死後,其舍利——蛇王心種,自行轉移到了小蛇王之上,當日烈特萊借血予之生存下去,後來反遭小蛇王襲擊,在香奈兒相助之下,又將之殺死。

一般而言,王死後,舍利會自行轉移到王的兒或者附近其他最適合的族獸身上,但蛇王與小蛇王死後,紫鱗蛇族再無王脈,而因五紫鎮元膽的消失,其他小蛇亦已死去,蛇王心種的舍利之力,誤打誤撞居然轉移到了烈特萊身上。蛇王心種轉移之際,同時在他體內產生了蛇毒,烈特萊一度因而命危。

香奈兒聽了高樹怪王的胡言亂語,千辛苦萬地帶他前往大地之國蓋亞,打算求診於天武尊者的後人,可惜無果。其後二人誤服蔓羅蛇粉,情慾大漲之下,魔法反而能互融貫通,香奈兒借勢以強大的魔力去除他體內極為深入的毒質,同時發現了一股危險的蛇王心種力量。

為免烈特萊再度為害,她於是封印了這股魔物的力量,直至此時面對血色鹿后,生命危在旦夕,方將之解開。而烈特萊天賦超卓,於如此悲痛欲絕、大受情緒激發之下,能發揮到的蛇王心種力量,已遠超香奈兒當初所想。

這些原委烈特萊並不知道,只是感到被香奈兒治療過後,體內充滿了力量,而這股力量之強大,是自己以前從未想像過的,剛才只是稍加施動,已將鹿后逼得退避三舍。烈特萊緊握拳頭,黑火源源湧出,他低吟道:「妻子,我要為你報仇了。」腳上一蹬,快如疾風的來到鹿后跟前,接著雙掌一推,施展火衝掌。

如果是以往施展此技,根本無法傷到鹿后,可是現在他的魔力強大無比,一下子將鹿后整個巨大的身軀擊飛,猛力地轟在石壁之上。鹿后旋即施展刺光魔技,刺眼的鮮紅血光充斥著整個山洞,菲爾莎避在一旁,已無法張大雙眼,但烈特萊卻仍雙眼直挺挺的緊盯鹿后,有如惡蛇的瞳孔般不避不讓。

鹿后的魔技無效,終於感到驚恐,說道:「怎麼會這樣⋯⋯」烈特萊緩緩踏前,說道:「再刺眼的光,也不能壓止我的怒火。」他右手高舉,凝出一把由黑焰形成的大劍,身子一拔,跳到半空之中,帶著悲傷、心痛、憤怒,向下一斬。鹿后不甘就死,挺起巨角相抗,兩者相碰但悄然無聲,黑焰大劍猶如刀削豆腐,將鹿角斬成兩邊,然後劍勢不停,繼續向下滑落,將鹿后的身軀從中切開,一劍兩斷,鹿后的內臟骨頭散落一地,這害人不淺的魔物終於倒下了。

但烈特萊沒有絲毫高興或痛快之感,他頹然坐在地上,只是痛哭。即使鹿后死了,香奈兒就會活過來嗎?不會。自己曾在天地之間立誓,要好好迎娶她為妻,自己做到了嗎?沒有。但這個女人為了保護自己,卻是犧牲了性命,自己身為一國之王,卻連一個承諾都無法為她做到。
2019-11-16 18:30:37
有時比起咩都做唔到,做咗但嗰個人感受唔到更加慘
Btw仲有冇人睇緊?
2019-11-16 20:50:07
2019-11-17 08:42:09
218 突遭合圍

菲爾莎見他悲痛萬分,實在不知如何安慰才好,走到他身邊道:「現在最要緊之事,便是將羅曼好好安葬。」烈特萊點點頭,去抱起香奈兒的遺體,走出山洞。其時天已微明,水薄弱的陽光灑落香奈兒的臉上,彷彿她仍有血色活著一般,心裏酸楚倍感酸楚。到四周找了些柴木樹枝,將遺體放在其上,又在周圍擺置摘來的花朵,然後手指一點,星火燃起,將香奈兒就地火化。

大火熊熊,魂歸天國。菲爾莎嘆息道:「羅曼啊,我雖然與你相識不久,但你處處維護著我,我也是心裏感激,這次還協助我除掉危害國家的魔物,本公主何以為報?只有願你在天上過得好好。」烈特萊記得當日副院長死後,骨灰放置於學院的壯烈塚,以示其生前貢獻,當下也收集起香奈兒的一些骨灰,以便日後攜到學院安放。

二人默站無言,隔了一會,忽聽到四周腳步聲響,這裏密林隱蔽,誰會過來?奇怪之際,烈特萊暗暗防備,聽聲音,這些人正在將他倆包圍,難道又有魔物?一人從林裏探頭而出,白衣翩翩,手執紙扇,二人吃了一驚,竟然是魔者之聚的大執事趙文陽。隨行還有南方樓樓主——水蛇格雷穆和一眾心腹手下,合共十人,分站各處,將二人重重包圍。

菲爾莎叫道:「趙文陽,你來這裏幹麼?」趙文陽道:「我們聽聞公主被人綁架,於是受了國王之託,前來尋人啊!」菲爾莎一怔,道:「我沒被人綁架,你們可以走了!」趙文陽道:「公主是被焰陽山的國王綁架了,這事人人皆知,城門的守衛也看到。放心,本執事一定會救你離開。」菲爾莎不耐煩的道:「我是自願來的,管你甚麼事?」趙文陽道:「公主現陷惡徒之手,難免會說違心話,各人聽我號令救人!」

菲爾莎氣道:「這人⋯⋯不可理喻!」烈特萊哼一聲道:「你還看不出來麼?他是來殺人,不是來救人的。」菲爾莎驚道:「甚麼?」烈特萊道:「他借尋人之名,一見我倆便好一網打盡,還可以將殺你的罪名一併嫁禍於我,此人手段之毒辣當真名不虛傳。」趙文陽被他說破意圖,但面不變色,淡淡的道:「動手吧,別讓公主落入惡徒之手。」

水蛇大聲稱是,手提魔法水矛武器,躍前施襲。烈特萊不慌不忙的凝出黑焰大劍,右手向他一揮,黑色火焰隨著劍風,悄然無聲的飛襲而出,他解放了蛇王心種之後,僅是隨意一招,便已威力驚人。水蛇見狀大駭,眼見黑焰已來到胸前,只好連忙低頭,猶如喪家之犬的打滾數記,退回後方。他雖沒受傷,但很明確的感覺到,自己剛才距離死亡,實在只有一步之遙,而對方使的,就只是劍上散射出的魔氣而已!

趙文陽心下一凜:「火焰之國的國王,居然會黑魔法!」烈特萊冷眼瞧向他,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姓趙的,你之前是不是弄傷過一個植物魔者?」他與香奈兒分別不久,此期間她居然沒了一臂,而作為靈識魔者,在萬水道裏能令她受如此重傷之人不多,想來想來就只有大執事一人而已。

趙文陽見他表情,已猜到二人相識,但臉上裝作奇怪的道:「咦,奇怪了,你怎麼知道此事?的確,早幾日有一個女刺客,實力不俗,膽敢去行刺菲列斯國王,我身處當場,便出手打發了。不過你放心,那刺客最後身中劇毒,想來一早已命喪黃泉。」烈特萊怒氣暗升,道:「她是去行刺你,不是行刺國王吧?」趙文陽聳肩,微笑道:「誰知道呢?」

烈特萊道:「你認了就好。」提起黑焰大劍,向他遠遠一劃。水蛇見了這招避退如喪家之犬,但趙文陽又豈是水蛇之流?他右手一揚,身前便冒起一面黑色暗沉的水魔盾,黑焰擊在其上,登時瓦解消融。
2019-11-17 10:45:41
新版 學園係咪都係要冚家剷死曬
2019-11-18 15:34:45
219 今非昔比

烈特萊暗暗奇怪,他早派人收集過有關趙文陽的各樣情報,肯定此人是個植物魔者無誤,年紀輕而實力異常厲害,不過這時他施展的卻是水魔法,實在令人奇怪,當下暗暗戒備,水魔盾能容易阻止遠襲而來的火焰,但對於瞬息萬變的近攻卻是無用,於是右手握著黑焰大劍,這時他的魔力已達靈識之境,腳上猛的一踏,已衝到趙文陽身前數米,黑焰大劍向他直砍而去。

到了這麼近,趙文陽才真正感受到黑焰蘊含的力量,不由得吃了一驚,難怪他能一招之間逼退水蛇,當下不敢輕敵,施展千花亂舞魔法,猶如草叢中的飛蝶一般,時而攻左,時而攻右,或進或退,令人防不勝防。但烈特萊敏捷程度比起以前已是倍加,提著大劍左砍右刺,劍比臂長,而且火焰散出高溫,趙文陽無法硬碰,逐步後退。

過了十數合,趙文陽已退了六步,到了第七步,腳步竟自一歪,原來不慎踏在一塊凸出的岩石之上,烈特萊看到破綻,怒喝:「吃我一劍!」趙文陽危急之際深吸一口氣,身子猛的縮向右側,左臂感到熱辣的火焰擦過,一塊衣布已燒成飛灰,露出光滑的肩頭來,不禁心頭一冷,他幾乎就在這一招之下失去左臂。

水蛇等人見大執事差點受傷,紛紛踏前半步,將烈特萊圍住,烈特萊冷冷的道:「大執事,你要讓手下白白送命麼?」趙文陽本來想藉此次機會一併除掉二人,順勢拿下水之國,再攻打焰陽山,只是一時失策,沒想到焰陽山王子竟然有與自己分庭抗禮的本事,加上其強大的軍隊,實在為整遍大陸上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勢力之一,今日若不除之,他日後患無窮,就算要屬下白白送命也管不上了,只要他們可以稍加牽制,自己也許能乘機取勝,道:「作為執法者,若太過愛惜性命,又如何執法?」

烈特萊見他嘴上說平淡,心裏暗暗駭然,此人一念之間便決意犧牲這麼多屬下,其心腸之冷,決斷之快,實在非比尋常。他剛失去愛人,滿腦都是悲痛之念,本來不想再多傷人命,但趙文陽此人一來對己國構成威脅,二來是弄傷香奈兒的元兇,若非香奈兒重傷,區區鹿后又如何是她敵手,又怎會要為保護自己而送命?愈想愈是嬲怒,道:「那好,全部一併上來!」

他消去黑焰大劍,雙掌並列身前,然後前奔後躍,轉移腳步,向各魔者一一施展火衝掌,只聽得喲呀、唉啊的痛叫之聲不絕於耳,眾魔者均被如紙紥人般擊飛,除了水蛇勉強抵擋得住,其餘的魔者連出手機會也無,已全部倒下,或斷骨或昏暈。

一眾手下連魔法都沒法使上,便幾乎全部倒下,但趙文陽所需的便只是一刻的時間,只見他胸腔深吸,同時施展植物與水的雙修魔法,地面迅速出現了黑藍色的魔法結印,光芒一閃過後,黑色的水從中湧出,猶如井水上湧,烈特萊正欲移步閃避,已覺被黑水的強大吸力扯住,一時掙之不脫。「死植旋流!」趙文陽佈置完大井困魔法,雙手快速聚攏起來,凝出無數花葉,在自己身前打轉成圓,猶如龍捲風一般,花葉不斷旋轉,凝聚的力量便愈加強大,接著他雙掌一推,射出強大的深綠魔光。

黑水吸纏之下,烈特萊的雙腳如被扣著鉫鎖般沉重,面對急速而來的魔光,已無法閃避,當下運轉魔力,黑焰由身軀各處源源而出,整個人如身陷獄火之中,唯一不同的是,他就自己是獄火本身,烈特萊兩手交叉合併於前,正面迎擋死植旋流。兩種魔法相交,發出嚇人的巨響,四處盪起強烈的魔法波動,烈特萊乘著衝擊力,腿上用力猛拔,掙脫井困,後躍出十數米之遙。

使出雙修魔法也無法取勝,而對方竟似還未出盡全力,趙文陽心裏左右盤算,知道今日討不了好處,說道:「烈連得叔叔若泉下有知,他的兒子如此出色,想必也死得暝目了。」烈特萊心下一凜,怒問道:「你這是甚麼意思?」
2019-11-18 15:35:01
220 深仇大恨

趙文陽道:「啊⋯⋯原來你還不知道,剛才夜裏傳來了消息,烈連得叔叔前往了薔薇園,而且與植物之國國王執爭,二人動手,並在混亂間殺死了對方。薔薇園一時群龍無首,已同意與大地之國結盟,讓軍隊進駐維持國勢安穩。唉,叔叔他英明智勇一世,實在胡塗一時,怎麼會帶六大夫以武力去威脅別國呢?有甚麼事可以找我幫忙啊!」

烈特萊乍聽父親逝世的噩耗,一時不敢相信,趙文陽是敵人,說不定只是在想法子令自己分心,可是離開焰陽山前,自己的確聽到父親說有急事要外出一趟,若非事實,趙文陽又怎能信心十分地杜撰出一個父親不在本國的故事來?難道⋯⋯他不敢相信。

趙文陽道:「你如不相信,可回去問問菲列斯國王,他除了掛念公主,也對叔叔之死傷心悲痛得很呢。」他呼召南方樓樓主及各部下離開,樓主格雷穆向趙文陽拱手道:「大執事大喜,各國聯盟,證明統一是大勢所趨,日後紛爭將大大減少。」趙文陽嘆息道:「水蛇啊,叔叔英年早逝,我何喜之有?我現在還要回總壇設靈念祭,寥星使那邊需要人,你去幫忙吧。」格雷穆大聲領命。

二人一唱一和,把白事說成喜事一般,烈特萊卻已無閒理會二人的嘲諷,只想著父親千萬不能出事,趙文陽定是在斯騙自己,當下不再與魔者之聚糾纏,與公主二人迅速離開此處,風風火火的回到萬水道王城。

菲爾莎亮出身份,一路無阻,二人直達王殿。只見菲列斯在殿中左右踱過,忽見愛女回來,放下了心頭大石,上前抱著她道:「唉喲,你到哪裏去了?可嚇親本王了。」菲爾莎將水潭鹿后之事略略說了出來,還把趙文陽的惡行敍述了一番,菲列斯嘆道:「我國居然還有這等事發生,實駭人聽聞。至於大執事,沒想到他陰毒如此,竟想對你下手。」

菲爾莎見烈特萊在旁多次欲言又止,心想:「他心裏害怕大執事說的是真話,不敢問我父王。」於是道:「父親,你⋯⋯你是不是從薔薇園那邊,聽到甚麼消息?」菲列斯臉色一正,向著烈特萊,用安慰的語氣道:「侄兒啊,有件事你必需要知道,唉,你父親——」「我父親死了,是不是?」烈特萊瞪起雙眼,問道。

菲列斯只好點了點頭,道:「你別太傷——」「啊啊啊——」烈特萊在殿裏大聲吶喊,一日之間,他先目睹香奈兒之死,後聞父王的死訊,再堅強的人也法承受,何況他還是個青年人而已。喪父之痛,喪伴之痛,如錐入心弦,烈特萊只覺心裏有把聲音在跟自己說:「復仇!復仇!」大聲咆哮道:「我父親何以會跟薔薇國的人動手?他是怎樣死的?」他大怒之下,體內魔息源源溢出,全身泛起黑色的魔法氣息,彷如死神般極為嚇人。

菲列斯拉著菲爾莎向後退了兩步,道:「這⋯⋯趙文陽說他是與薔薇國國王互相打鬥死的,但我下屬得到可靠消息,說是魔者之聚與大地之國聯合起來的毒手。」烈特萊怒道:「原來又是趙文陽!」他現在心裏只想報復,聽畢便邁向殿門去。菲爾莎知他想直闖去魔者之聚總壇,找大執事算帳,連忙阻止道:「趙文陽勢力龐大,你單人匹馬,如何取勝?」

烈特萊冷冷的道:「殺父害妻之仇,不共戴天。即使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闖。誰敢阻我,有如此爐!」他右手悄無聲的一揮,將側旁的一個火爐切成兩半。菲爾莎嘆道:「我不是阻你,只是想你平安無事罷了。」烈特萊心裏一動:「她是真的為我好。」但腦裏一想起深仇大恨,便憤息難平,冷然道:「我向你提出的親事今天正式作罷。」頓了一頓又道:「若貴國要取消以水換軍之約,我十萬大軍便會立即南下,將萬水道夷為平地。」菲爾莎忍不住道:「你這傢伙!本公主對你失去父王愛妻之痛十分同情,而水源之事亦不過小事,我國繼續維持也可,但你倘真揮軍而來,我們也不會害怕!」烈特萊默然不答,轉身便走。
2019-11-21 02:5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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