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學院Player育成記 (2) Sem Break篇

情令眼淺了便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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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lina和Kenneth二人成為密友，互相扶持、互相勉勵，督促對方學習。儘管關係密切，Selina並沒有向Kenneth道出困擾著她的往事。她知道，友誼是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她害怕，害怕再次遭受背叛。因此，Kenneth對Selina過往的一切，以及她的不安和愁緒，通通一概不知。

臨畢業時，Kenneth和Selina一起去了堅尼地城吃夜宵。吃完夜宵過後，他們便一路散步到海旁。他們望著海，晚上的海有點寂莫；平靜的海面只有零星波濤，浪花拍打著碼頭邊，是一陣又一陣的孤寂。

「係呢，畢業之後你有咩打算？」Selina挨在碼頭的欄杆上，斜視著Kenneth。

「我呀⋯會跟師傅，之後Call Bar。你呢？」

「我唔知應唔應該去讀返個LLM先⋯畢竟，我唔係太想留喺香港。」

蒼涼的海風吹拂著Selina和Kenneth二人，他們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凝望著海面。

「點解？」良久過後，Kenneth才開口回應。或者，是因為他不想對話終止，才想辦法把對話延續。

「香港係一個傷心既地方。雖然，英國都唔至於開心；但係喺呢一個地方，呢一個我稱之為『家』既地方，亦都冇野值得我留戀。」Selina淡然回應著，嘆息。

「咁⋯我呢？我可唔可以令你留低？」Kenneth一句話，令Selina心中掀起無窮洶浪。她是喜歡Kenneth的，她欣賞著這男子的率真和友善。她珍惜著彼此的友誼。

Kenneth鼓起勇氣，拖起Selina的手；Selina慌了，急忙縮開。她還未準備好再一次的親密；她害怕著再一次的心碎、再次的惶恐。

Kenneth見狀，只好道歉：「對唔住⋯」

「冇事⋯我⋯未準備好。你唔洗道歉喎！」

「咁⋯我送你去小巴站？」

Selina點頭，二人遂離開了碼頭。

畢業後，他們各散東西；Selina再次去了英國修讀碩士學位，而Kenneth則留在香港跟師傅，按照他預期般，在翌年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大律師。

經過了碼頭那夜，Selina和Kenneth再無聯絡，二人各走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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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赴英留學修讀碩士學位的一年間，Selina終日想著Kenneth對她所說的話。她愈是想，愈是掛念著與Kenneth一起讀書、一起談天的日子。當然，凡事不可兩全其美，她既不願承受戀愛帶來的痛心，又何來一嘗愛情的甜蜜呢？

在讀碩士的一年中，她申請不了宿舍。可能是滿了額了吧？Selina於是便住在之前幫過她的Jason家中。Jason是一個好好的朋友，他一知道Selina要回英國讀書，便邀請她往自己家住——反正他也是自己住，地方太大了，多個人比較熱鬧。Selina也一口答應，反正她很早便知道Jason是Gay的，和基蜜相處比較舒服，不用害怕如一男一女住在一起，其中一人會喜歡上另一個人；也不用害怕如兩果個女人一起住，會很容易嗌交。

一年後，她回到香港。Jason捨不得她，在她臨走時，他說，如果你有什麼需要，隨時找他，甚至返英國都行。Selina很感激他，畢竟Jason原本只是個同班同學，話都沒說幾句；在她和Professor Brown被誣蔑時，是Jason主動去幫她。在沒有宿舍住時，也是Jason邀請她住在自己家。她想，人與人之間的緣份真奇妙。或者，Jason也是令Selina對人重拾信心的一個轉捩點吧。

回港後，Selina便要靠自己了。要成為一個正式的大律師，她必先「跟師傅」，向她的師傅們學習，為期一年。她跟了四個大狀師傅，而每一個「Pupillage」則為期三個月。在她的四個師傅當中，有個是資深大律師，有個是在法律界中名字響噹噹的大狀，有個曾做過裁判官。由於她外貌姣好，成績優秀，工作表現良好，又識時務，不會胡亂說話（或者，是因為她本身說話不多），她深受師傅們器重。

她的實習期中最後一位師傅，就是Steven師傅。

在第一天上班時，Steven師傅著Selina下去買咖啡。當她買完咖啡，上到事務所時，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穿著西裝，面帶自信的男子提著一個厚重的文件夾，在會議室外和一個年老的男人握手。老人以帶鄉音的腔調說：「好，唔該你呀鄭狀，我走先。」

男子送走老人搭電梯後，便轉身準備返回辦公室。

「Kenneth？」Selina拿著買給師傅的咖啡，向男子大聲喊道。

男子轉身一望，看到Selina，臉上又驚又喜。

「Selina？點解你喺度既？」Kenneth高興地上前，向Selina打招呼。二人彷彿把一年前那個表白的夜晚都忘記了。

「我讀左一年LLM之後，就返左香港serve pupillage。而家我跟緊最後一個師傅，即係Steven 師傅。你⋯call左Bar啦？」Selina 見到Kenneth，面上一副開心的模樣。畢竟，她也喜歡Kenneth的。

「係呀，你去左讀書個陣，我就去左跟師傅。係喎，我師傅都係Steven！」Kenneth微笑時露出皓齒，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真巧合，我地咪係同門師兄妹！咁⋯唔講住啦，我畀杯咖啡師傅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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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成為正式大律師的Selina，正為租約張羅。Tenancy是每個newly admitted的大律師要想的問題：究竟要到哪間Chambers land Tenancy？大的Chambers 會收我嗎？Chambers 的 Culture如何？有人會和我夾租嗎？

「師傅，」Selina邊提著一大疊文件夾，一邊敲Steven師傅的房門，「啲野我影印好曬架啦。」

「唔。你放低啦。」Steven師傅專心地看著電腦螢幕，把濃黑咖啡猛灌口中。

Selina 把文件放低之後，久未離開，一副欲言又止之態。Steven師傅見狀，遂問：「有野搵我？」

「我就黎完Pupillage，想搵你傾下Tenancy啲野⋯」Selina答。

Steven 師傅暫停手上工作，抬頭望向Selina，道：「其實都唔係唔得⋯拿，你叻女黎既，對於你既Tenancy我自己就點都ok。但係⋯」

「但係咩？」

「而家Chambers冇曬吉房，你如果要留喺度，就要說服下啲人，睇下有冇人會肯同你Share房。」Steven師傅回答道，「暫時⋯Chambers啲Junior既房都好Full。一係，你睇下Amanda肯唔肯同你夾。」

Amanda。這個女人是行內出了名的「訓導主任」，對其他女性大狀的操守打扮極為嚴格，特別是對年輕貌美的女孩。在Selina初初跟Steven師傅做徒弟時，Amanda也有罵過Selina衣著暴露，而當時Selina只是穿了一條短過膝蓋幾寸的裙。自此，Amanda便處處針對Selina，動輒就會向Selina「講經」，宣揚婦德觀念。Steven師傅也不好幫Selina出頭，始終，一旦幫口，他人便有機可乘，指Steven師傅咸濕云云。而這次，Steven師傅叫Selina自己跟Amanda商討租約一事，可能就是不想當醜人吧。

其實，Selina也不多願找Amanda夾租。但沒辦法。怎麼辦？

「唔⋯我會試下架啦。多謝師傅。」

Selina離開了師傅房間，轉而走到去Amanda的房間。在遠處已聽到Selina腳步聲的Amanda，當Selina還未踏入她房間的範圍時，Amanda便立即向門外喊說：「入黎。」

Selina禮貌地進入Amanda的房間。她的房間十分整齊，整齊得有點壓抑。厚重似磚的法律圖書井井有條地擺放好，書架打掃得一塵不染，玻璃面的書檯抹的閃閃發亮。她的房間就有如Amanda本人一般，既企理又抑壓。Amanda帶著一副厚實的金絲眼鏡，燙得起骨的白色襯衫下穿了一條筆直的西褲，西褲下的黑色圓頭皮鞋擦得閃亮。

Selina微微低下頭，站在Amanda的檯前，小聲的問：「Amanda，我就黎要搵Tenancy，唔知道⋯我會唔會有機會，可以Share租你間房？」

Amanda 甫開口，嘴角的皺紋便折成一摺又一摺的癟紋：「你唔搵其他人同你夾？」

「Chambers其他房都full曬⋯所以我想睇下會唔會有機會，你會有興趣同我夾。」

Amanda嗤笑一聲：「唔係我唔想幫你呀女，但我間房好多亂、好多野，容納唔到多個人啦。同埋呀，教精你啦，要搵地方Land tenancy，都要睇下間Chambers啲人同你夾唔夾架嘛。」

言下之意，即是Amanda極抗拒Selina加入這Chambers。Selina雖然生氣，畢竟又要低聲下氣求這老妖怪、又要聽說話，但Selina也沒辦法，只好恭敬地離開Amanda的房間。

三個月的實習期很快便要過去，Selina對於能否land到Tenancy，還感十分迷茫。其實，撇除Amanda外，Selina都挺喜歡這Chambers的。畢竟這裡的大狀全部都頗有名氣，能留在這兒當Junior，也會被其他Senior點的大狀帶歇。況且⋯Kenneth也在這Chambers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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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Amanda拒絕和Selina分租後，Selina也有嘗試問Chambers其他成員的；可惜都是無功而返。

先不說老一輩，那些資深大律師，或年資甚高的大狀們，他們根本就不會把自己的房間分租出去；而其他年輕的大狀們，也紛紛拒絕Selina的要求。Chambers裡已經沒有空房間了，即使是年輕大狀們租用的房間，也再騰不出空位讓Selina租用。

走投無路的Selina，再次問Steven師傅，看看他有沒有其他辦法。

「Selina呀，唔係我唔想幫你，但你見啦，Chambers真係冇位⋯我地又唔興收Door Tenant⋯」似乎，連Steven師傅也毫無辦法。

Selina只好失望地離開師傅的房間，走到茶水間沖咖啡。失望透徹的她，在沖咖啡時失神，差點就把咖啡杯弄跌在地。

「小心！」Kenneth突然出現，從後護著Selina，一手抓著咖啡杯，又道：「冇野嗎？」

Selina一臉錯愕，連忙道謝：「唔該⋯咁岩既⋯」

「咩咁岩呀，我專登黎Pantry 睇你架⋯我頭先諗住拎啲野畀Steven師傅個陣，喺房出面咩都聽到曬啦。」

「我都打定輸數架啦，可能我要搵另一間Chambers land tenancy。我真係好鍾意呢度⋯」

「咁又唔好咁快放棄住。其實，係你之前喺度問啲Chambers mates，睇吓有冇人肯同你夾份租房嗰陣，我都有幫你問下嘅。」Kenneth回答道，「我間房而家雖然已經有三個人一齊租，但我可以分我張檯一半畀你用住先。我間房有個人遲啲會轉去做律政署，咁到時你就可以坐佢張枱啦。」

聽畢，Selina變得十分激動，感激地道：「真嘅？好啊好啊，我同師傅講。唔該曬你呀Kenneth。」

於是，Selina 在成為正式大律師之後，便繼續留在Chambers，和Kenneth分租同一間房間。

而Selina一直都不知道，Kenneth為了她的Tenancy大打人情牌、在背後花了很大的功夫。當他一知道Selina要找人跟她夾租房間時，便立即瞞著她，苦苦哀求其他大狀們，希望他們可以騰出空間給Selina，同時也希望⋯他可以和Selina在同一間房間工作、朝夕相對。沒錯，即使過了一年，Kenneth還有點掛念Selina。

一開sem 就晚晚有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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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的實習期轉眼逝去；Selina在跟完最後一位師傅後，便正式成為大律師，可以自立門戶了。

在某個星期六，終於迎來Selina Call Bar的大日子。Call Bar，即是Admission，新人律師或大律師會在高等法院接受認許，在Motion 通過後，便可正式執業。除了Selina外，同日還有多名大狀和事務律師將會接受法院認許，成為正式執業律師。

在法庭裡頭，觀眾席上坐滿了各方前來到賀的親朋好友；就連法院的入口通道，都擠滿了人。儘管磨肩接踵，到賀的親友們都十分有耐性，靜靜地站在法庭，等待儀式的開始。

「Court——」法庭書記大聲說道。當法官從容走到法官席前，眾人紛紛站立，向法官彎身致敬。在法官說了些開場白後，便正式接受認許的動儀。

Selina是第一位接受認許的大狀。Selina 把頭髮梳起一條辮子，戴上一頂金色的捲曲假髮，穿上一襲黑色長袍。長袍下，她穿了一件燙得筆直起角的白色西裝襯衫和西裙，還穿上了一對黑色的Christian Louboutin 高跟鞋；臉上淡施脂粉，抹去過往的稚氣。

Steven師傅向法官動議Admit Selina成為執業大律師。在Steven師傅的說辭中，他作出了對Selina最衷心的祝願：

「Selina 在中學畢業後，以驕人既A Level成績獲倫敦XX大學法律系錄取，更以一級榮譽畢業，成為該年唯一有一級榮譽畢業的香港學生。之後，佢又返回香港修讀法律專業文憑。畢業後，佢去英國再攻讀法律碩士學位。佢既成績出類拔萃，做事精明能幹，相信佢可以成為一個傑出既大律師，貢獻社會。」

說辭完畢後，Selina上前法官席下，宣讀誓詞；正式成為執業大律師。

典禮結束後，眾人紛紛離開法庭，Selina亦因此移到法院正門，在噴水池前與親友拍照留念。

除了Steven和其餘三名師傅外，Chambers裡跟Selina熟稔的大狀和Pupil們都有出席，以及是Selina的親友。當然，Selina的父母也雙雙出席。他們雖然在早年前已翻臉，一見面即吵架；但在人前人後、或在重要場合時，他們會扮得十分恩愛，拖著對方，宛如一對模範夫妻——Selina亦因此感到十分反感。但她也不說什麼，只希望能快點賺多些錢，到時候能搬離這個家。畢竟，她都十分尊重她的父母的。

「恭喜妳終於成為Bar！」Kenneth 也當然有來到法院，為Selina致上祝賀。他給Selina買了一束向日葵，祝願她的事業順景。

「多謝你，好靚呀。」Selina興奮地接過花束。

「估唔到，當日喺PCLL 上Trial Ad畀Tutor罵既你，都終於成為Bar啦。」Kenneth捉弄道。

「咩喎，明明你都有畀人罵！」Selina反駁。

「哈哈，講笑姐，」Kenneth始緬懷過去：「不過，昔日一齊摺Law Lib、食宵夜、做Mock Trial、Mooting既我地，兩個今日都成為大狀；真係時間飛逝。」

一想起過去，Selina不禁甜甜一笑。直至她回想起，那夜她在堅尼地城碼頭拒絕Kenneth一事。到現在，這事都縈繞她心中，讓她久久不能自已。要是當時她接受了Kenneth，她現在會跟Kenneth一起拍拖嗎？

未開sem 就出多少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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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Selina在經過了一年的實習期後，終於成為正式大律師，但另一個問題又出現了：沒有足夠的案件，就沒有收入；沒有收入，又怎樣支付Chambers的租金，惶論糊口呢？

一般來說，大律師（Barrister）都是自僱人士，沒有穩定的收入。該月的收入視乎自己接了多少個案件、又或者是其他兼職的收入。而大狀們也不可以直接向客人接案件，他們要透過事務律師（Solicitor) 委托，才可接案件。

可是，以一個新執業的大律師來說，他的收入是有限的；因為事務律師們通常都會找一些年資比較深的大狀去打官司；畢竟新人火候未夠，事務律師們怕新仔會打輸官司，很難向客人交代。

同時，亦因大律師是自僱人士，他們自己需要向律師事務所租用辦公室，每個月繳交租金。所以，即使該月沒有收入，大律師都要交租。一部份新執業的大律師，在沒有案件的情況下，又要吃飯、又要交租，因而入不敷支。

為了接多幾單案件以擴闊收入，不少大狀都需要和事務律師Social，為的就是建立人脈，希望他朝Solicitor們要找大狀時，會記得在某一晚於中環酒吧一起摸酒杯底的那個大律師（仔）。

Selina亦就此感到十分困擾。雖然雖她的師傅們有時也會「彈」些工作給她做，令她至少可以繳付租金；但她也希望賺多些，好快點搬離家中。；但她也想多賺幾個錢，可以快點搬離家中。

一個星期五的晚上，Selina、Kenneth及Chambers的幾個年輕大狀，一起去到IFC 某酒吧Happy Hour。根據江湖傳聞，很多專業人士都喜歡聯群結隊到這間酒吧飲酒，因為可以認識很多行家，擴展人脈。因此，每一日的傍晚，很多在投行、銀行、律師樓工作的白領們，都愛來飲酒、和行家們「收風」，飲完立刻返回位置IFC、置地、交易廣場、怡和⋯等的甲級寫字樓，繼續加班至夜深。

Selina和其他大狀們圍在一起聊天，內容不乏行內八卦：

「嘩，聽講某某Chambers有條友，Call 左十年都冇，岩岩有個Brief收左成幾十皮。」

「計埋Refresher分分鐘成球呀。」

「佢今鋪和味啦，啲收費貴到咁，就黎追得上SC。」

「係喎，原來呀邊個冇做Bar啦。」

「下，點解呀，見佢做得好地地。」

「冇啦，佢都冇乜Case⋯人睇佢就好囉，其實佢交完租都係掹掹緊。佢好似而家轉左去做In House。」

「唔緊要啦，佢都有老公養。」

「下，佢有老公嘅咩，以為佢係啲嫁唔出嘅中女。」

「梗係有老公啦，佢老公喺某i firm 做架。聽講有機升Partner。」

由小到大都不喜歡說是道非的Selina，聽著其他大狀聊八卦，感到十分無聊。可是，為了「埋堆」，她也只好靜坐聆聽他們說話。

突然，一男子走到Selina和其他大狀的檯前，向Kenneth 打招呼：「好耐冇見啦Kenneth！同朋友飲野？」

男子年約三十出頭，一副事業有成的樣子。國字臉配著粗密眉毛，看來也頗有英氣。他穿著一件淺藍色直條襯衫，直管西褲下是一對手工製作的真皮皮鞋，皮鞋擦得發亮。

Kenneth 一看到男子，便立即站起來，向他握手。男子又伸出手，手上帶著一隻Patek Philippe的Nautilus手錶。

Kenneth應道：「好耐無見啦Chris！我同班Chambers mate黎飲下野姐。你一個人？」

「冇，頭先岩岩同完個客飲野。不過佢公司有事，岩岩走左。唔阻你地飲野啦，走先！」

Kenneth 一聽到Chris 要離開，便立即喝止：「一係你Join埋我地？星期五，Happy Friday，一齊飲杯野。」

原來，這Chris是某大事務律師行的Associate，他的律師行最近大地震，很多老臣子律師都轉做Consultant，這些老臣子律師一貫用開的大律師都沒再用。Kenneth知道，Selina最近為了接生意的問題，煩惱不已；要是能介紹這Chris給Selina，可能能為Selina帶來生意。

這個Kenneth，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暖男，事事為Selina著想。

聽畢，這個叫Chris的男子轉身望向眾人；當他看到Selina後，目光立即被她吸引著。

「好呀，一齊飲杯野。」他又特別望向Selina：「Mind I join？」

啱啱開始睇，幾正

新章好似有個typo, last一句應該係 "Mind if I join?"

琴晚手快快，除左呢句外，篇文上一節仲打多左個標點符號。唔好意思